詩寫孩兒對父母的懷念,思念父母對自己撫育的辛勤,但不得終養,痛何如之。
蓼蓼者莪, 長又大呀抱娘蒿,
匪莪伊蒿。不是抱娘蒿,是老蒿。
哀哀父母, 可悲呀父母,
生我劬勞。生我多苦勞。
蓼蓼者莪,長又大呀抱娘蒿,
匪莪伊蔚。 不是抱娘蒿,是牡蒿。
哀哀父母,可悲呀父母,
生我勞瘁。生我多辛勞。
瓶之罄矣! 小瓶子裡空空呀!
維罍之恥。大罈子也不光榮。
鮮民之生, 我這孤兒活在世上,
不如死之久矣! 不如老早死了拉倒啦!
無父何怙? 沒爹呀,哪依靠?
無母何恃? 沒娘呀,哪依傍?
出則銜恤, 走出門來含悲傷,
入則靡至。走進門來何所往。
父兮生我,爹呀,生養我,
母兮鞠我。 娘呀,抱著我。
拊我畜我, 撫摩我,保養我,
長我育我,長養我,教養我,
顧我復我, 來回看顧我,反覆照顧我,
出入腹我。 出出進進心裡惦記我。
欲報之德, 我想報答這恩情,
昊天罔極。 老天呀,你為何這樣昧了心。
南山烈烈, 南山高高大大,
飄風發發。 暴風呼呼啦啦。
民莫不榖, 人們都能養爹娘,
我獨何害? 我為何獨獨遭災殃?
南山律律, 南山巍巍峨峨,
飄風弗弗。暴風呼呼嗚嗚。
民莫不榖,人們都能養爹娘,
我獨不卒。 我獨獨做不到呀真心傷。
注 釋
毛亨:「蓼蓼,長大貌。」
陳奐:「此詩首章,莪、蒿本一物,而以時之先後異其名。下章莪、蔚本同類,而以子之有無異其名。……言莪長大蓼蓼,然以喻子得長大者,皆父母生我之德也。匪莪伊蒿,於匪莪作一轉語,言非莪乃是蒿。蒿不可食,以喻子不得終養父母也。」
惠周惕《詩說》:「初以蓼蓼者莪矣,而不知實蒿也。哀痛之至,莪、蒿有時眩也。」
戴震:「按莪,俗呼抱娘蒿,可知詩之取義矣。」
鄭玄:「哀哀者,恨不得終養父母,報其生長己之苦。」
陳奐:「《說文》:『蔚,牡蒿也。』」
胡承珙:「莪為有子,蔚為無子。草水自以有子者為材。匪莪伊蔚,正與上句一例。」
毛亨:「缾小而罍大,罄,盡也。」
嚴粲:「缾以汲水,罍以盛水。瓶小喻子,罍大喻父母。瓶汲水以注於罍,猶子之養父母。缾罄竭,則罍無所資,為罍之恥。猶子窮困,則貽親之羞也。」
戴震:「《春秋》傳:葬鮮者,謂不得以壽終為鮮。鮮似有少福之意。故無怙恃者曰鮮民。」
胡承珙:「鮮民猶言孤子,即下無父無母之謂。」
陳奐:「不如死久句,乃孝子自嘆其孤寡難堪也。」
陳喬樅:「《韓詩》曰:無父何怙,怙,賴也。無母何恃,恃,負也。」
鄭玄:「恤,憂。靡,無也。」
朱熹:「蓋無父則無所怙,無母則無所恃。是以出則中心銜恤,入則如無所歸也。」
何楷:「鞠,通作匊。《說文》雲:『在手曰匊。』子幼,而母時常置手中以玩弄之,所謂愛惜如掌上之珠也。」
何楷:「拊,《說文》雲:『揗也。』《史記》淮南拊揗其民。謂撫摩身體,察其肥瘠,憂其疥癬也。畜兼止與養二義,既乳哺之,又謹其出入,察其起居,藏之堂奧之中,惟恐其有疾病,所以善其養也。長者,謝雲:如南方之長養萬物,調和其身體,滋養其血氣,日夜望其長大也。育,《說文》雲:『養子使從善也。』……涵養其德性,發抒其志氣,開導其聰明,日夜望其成人也。」
鄭玄:「顧,旋視也。復,反覆也。」
何楷:「丁寧反覆,諄諄然命之也。」
何楷:「腹,鄭雲:『懷抱也。』自少至長,惓惓置之於懷,出入以之,不暫釋也。掬、拊、畜三事,次於生之後,皆以養言。育、顧、復三事,次於長之後,皆以教言。出入腹我,則總括教養而言。」
鄭玄:「之,猶是也。」
王引之:「今案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言我方欲報是德,而昊天罔極,降此鞠凶,使我不得終養也。不言父母既沒不得終養者,無父何怙,無母何恃,已見於上文也。昊天罔極,猶言昊天不慵、昊天不惠,朱子所謂無所歸咎,而歸之天也。」
朱熹:「烈烈,高大貌。」
陳奐:「飄風為疾,則發發為疾貌。」
鄭玄:「榖,養也。言民皆得養其父母,我獨何故睹此寒苦之害。」
朱熹:「律律,猶烈烈也。弗弗,猶發發也。」
鄭玄:「卒,終也。我獨不得終養父母,重自哀傷也。」
注 音
蓼lu陸 莪e俄 劬qu渠 蔚wei衛 缾ping平 罄qing慶 罍lei雷 拊fu府
蓼蓼者莪, 長又大呀抱娘蒿,
匪莪伊蒿。不是抱娘蒿,是老蒿。
哀哀父母, 可悲呀父母,
生我劬勞。生我多苦勞。
蓼蓼者莪,長又大呀抱娘蒿,
匪莪伊蔚。 不是抱娘蒿,是牡蒿。
哀哀父母,可悲呀父母,
生我勞瘁。生我多辛勞。
瓶之罄矣! 小瓶子裡空空呀!
維罍之恥。大罈子也不光榮。
鮮民之生, 我這孤兒活在世上,
不如死之久矣! 不如老早死了拉倒啦!
無父何怙? 沒爹呀,哪依靠?
無母何恃? 沒娘呀,哪依傍?
出則銜恤, 走出門來含悲傷,
入則靡至。走進門來何所往。
父兮生我,爹呀,生養我,
母兮鞠我。 娘呀,抱著我。
拊我畜我, 撫摩我,保養我,
長我育我,長養我,教養我,
顧我復我, 來回看顧我,反覆照顧我,
出入腹我。 出出進進心裡惦記我。
欲報之德, 我想報答這恩情,
昊天罔極。 老天呀,你為何這樣昧了心。
南山烈烈, 南山高高大大,
飄風發發。 暴風呼呼啦啦。
民莫不榖, 人們都能養爹娘,
我獨何害? 我為何獨獨遭災殃?
南山律律, 南山巍巍峨峨,
飄風弗弗。暴風呼呼嗚嗚。
民莫不榖,人們都能養爹娘,
我獨不卒。 我獨獨做不到呀真心傷。
注 釋
毛亨:「蓼蓼,長大貌。」
陳奐:「此詩首章,莪、蒿本一物,而以時之先後異其名。下章莪、蔚本同類,而以子之有無異其名。……言莪長大蓼蓼,然以喻子得長大者,皆父母生我之德也。匪莪伊蒿,於匪莪作一轉語,言非莪乃是蒿。蒿不可食,以喻子不得終養父母也。」
惠周惕《詩說》:「初以蓼蓼者莪矣,而不知實蒿也。哀痛之至,莪、蒿有時眩也。」
戴震:「按莪,俗呼抱娘蒿,可知詩之取義矣。」
鄭玄:「哀哀者,恨不得終養父母,報其生長己之苦。」
陳奐:「《說文》:『蔚,牡蒿也。』」
胡承珙:「莪為有子,蔚為無子。草水自以有子者為材。匪莪伊蔚,正與上句一例。」
毛亨:「缾小而罍大,罄,盡也。」
嚴粲:「缾以汲水,罍以盛水。瓶小喻子,罍大喻父母。瓶汲水以注於罍,猶子之養父母。缾罄竭,則罍無所資,為罍之恥。猶子窮困,則貽親之羞也。」
戴震:「《春秋》傳:葬鮮者,謂不得以壽終為鮮。鮮似有少福之意。故無怙恃者曰鮮民。」
胡承珙:「鮮民猶言孤子,即下無父無母之謂。」
陳奐:「不如死久句,乃孝子自嘆其孤寡難堪也。」
陳喬樅:「《韓詩》曰:無父何怙,怙,賴也。無母何恃,恃,負也。」
鄭玄:「恤,憂。靡,無也。」
朱熹:「蓋無父則無所怙,無母則無所恃。是以出則中心銜恤,入則如無所歸也。」
何楷:「鞠,通作匊。《說文》雲:『在手曰匊。』子幼,而母時常置手中以玩弄之,所謂愛惜如掌上之珠也。」
何楷:「拊,《說文》雲:『揗也。』《史記》淮南拊揗其民。謂撫摩身體,察其肥瘠,憂其疥癬也。畜兼止與養二義,既乳哺之,又謹其出入,察其起居,藏之堂奧之中,惟恐其有疾病,所以善其養也。長者,謝雲:如南方之長養萬物,調和其身體,滋養其血氣,日夜望其長大也。育,《說文》雲:『養子使從善也。』……涵養其德性,發抒其志氣,開導其聰明,日夜望其成人也。」
鄭玄:「顧,旋視也。復,反覆也。」
何楷:「丁寧反覆,諄諄然命之也。」
何楷:「腹,鄭雲:『懷抱也。』自少至長,惓惓置之於懷,出入以之,不暫釋也。掬、拊、畜三事,次於生之後,皆以養言。育、顧、復三事,次於長之後,皆以教言。出入腹我,則總括教養而言。」
鄭玄:「之,猶是也。」
王引之:「今案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言我方欲報是德,而昊天罔極,降此鞠凶,使我不得終養也。不言父母既沒不得終養者,無父何怙,無母何恃,已見於上文也。昊天罔極,猶言昊天不慵、昊天不惠,朱子所謂無所歸咎,而歸之天也。」
朱熹:「烈烈,高大貌。」
陳奐:「飄風為疾,則發發為疾貌。」
鄭玄:「榖,養也。言民皆得養其父母,我獨何故睹此寒苦之害。」
朱熹:「律律,猶烈烈也。弗弗,猶發發也。」
鄭玄:「卒,終也。我獨不得終養父母,重自哀傷也。」
注 音
蓼lu陸 莪e俄 劬qu渠 蔚wei衛 缾ping平 罄qing慶 罍lei雷 拊fu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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