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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在!?.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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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在!?》
作者:妄想车厢
穿是真理(上)
人的际遇,果然是世界上最玄妙的东西。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拐角会遇到什么人,下一秒钟我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而一个人生的开始与结束,正是在我们这般懵懂不知中,渐渐沾染意义。
走出校门,马路上意料之外的空旷。除了高三学生,其他年级早放假了。少了往日的喧嚣,校道显得格外冷清。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大地,只有昏黄的路灯在晚风中微微摇曳着。我借着商铺的光看了下店里的挂钟:10点15分。
视线回到马路上,几辆车子飞速驶过。在眨眼间留下一截又一截闪电般的黑影。迷离的光出乎意料外的刺眼,看得人脑袋都生疼生疼的。我索性闭上眼睛,一边静静听着马路上车辆断断续续的轰鸣,一边暗暗计划高考后的小日子:租的房子已经订好了,老爸老妈前几天给我户头打了一笔钱,奢侈的本金也够了。只要挺过高考的三天,以后就是我的世界了!
夜风凉凉的,吹在皮肤上会令人微微发抖。耳朵传来几声车子的引擎响,继而陷入深深的寂静中。我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边咧着嘴巴边一个劲地数绵羊,约莫数到八百左右,一阵强风吹过,耳边迅速充斥着草木摇晃的“哗哗”声。
……幻听?
我在心里絮叨着,慢慢睁开一只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黑暗,干脆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努力透过眼缝分辨了半天,瞳孔猛然一缩,眼睛睁大,一只手迅速按在半张的嘴巴上,拼命抑制住嗓间的惊叫。
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什么了!?
漆黑如墨的四周,我正被包围在无数枝节扭曲、古怪畸形的枯木中。如老人干瘪皮肤般裂开的树干上相互缠绕着许多零落破碎的白色布条。与枯木凋零样子完全不同的野草却反常地茂盛,长得高至膝盖。风一吹,便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同时露出隐匿其中的数不清的破败坟墓。
乱葬岗!?
咽咽唾沫,我只感觉浑身不舒服。风不知从什么方向卷了过来,野草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挥舞着,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女人的哭声。
“啪!”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背后的地上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咔嚓”声,我的瞳孔因恐惧缩成了一点。冷汗已经不流了,但全身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拭过了皮肤,恶心得让我差点尖叫。
脑中的某条神经线“啪”一声断开,我只感觉眼前一黑,便“轰”地向后倒去了。迷糊中,只感觉自己狠狠砸在了一堆硬物上,浑身铬的发疼,耳边隐约传来一声蚊子叫大小的哀鸣,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如果我知道小说里那些穿越文的幸福生活都是杜撰的话,我一定不会沉迷在穿越的剧情中乐不思返;如果我知道这世上有比高考更恐怖的东西存在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高考前一天拼命念叨“让我穿吧让我穿吧”;如果我知道那个传说中比高考更恐怖的东西现在就在我面前,我一定不会睁开眼睛。
但事实证明世上是没有那么多如果的,所以我恢复意识后做的生平第一蠢事就是睁开双眼,并迅速对上了一双没有焦距的完全泛白的瞳孔。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渐渐苏醒,却没敢再睁开眼睛。四周十分安静,如同我刚出现在这里时一般死寂。空气凉飕飕的,感觉有薄薄的雾打在身上,冷得让人禁不住发抖。我就那样僵硬着身体躺在原地装死,背部肌肉又酸又痛,好像硌了什么在下面一样。
一个声音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柔柔弱弱的好像童音,却听得我毛骨悚然:“恩?你们看,这个生灵好像醒了,流了好多的汗啊。”
有一个声音轻飘飘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语气中略带笑意:“应该是做恶梦了,呵呵,谁叫你昨儿吓唬人家的。”
童音发出一串诡异的笑声:“哈啊哈啊,可是,我也是好奇嘛!这么多年没有生人闯进来,我都快忘了他们的味道了。”
生人的味道!?
“奇怪,我在帮她擦汗,她怎么就脸红了呢?”童音语气中带着不解。
一个新的声音戏谑地说道:“什么脸红,她是被你吓到快挺尸了!”
“哎,那可不行,难得来一个生人,先别玩死了!”又是一个新声音。
“闭嘴!不许叫!不许动!不许晕过去!”耳边再次炸开怒吼。我瞬间合上了嘴巴,浑身像被点了穴一样无法动弹,只有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地四处扫射,每移动到一个新地方,眼中的震惊和绝望就多一分。
这一变故令四周黑压压的鬼怪们都傻了眼,它们就那样固定动作看着我不断吐,又不断被突出的脏物呛到。待我吐得几乎没气了,才纷纷回过神来,伸出血淋淋干糊糊的手把我从地上拎起来靠在一棵较大的枯树上。
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强打精神看向鬼怪。话说它们还打算和我大眼瞪小眼到什么时候啊,眼看天都快亮。
一直用某种诡异眼神盯着我的骷髅(我后来知道了它就是开场被我压在身下的那一个)似乎没有想到我那么快就从恐惧的表情转变为满脸不耐,只见它明显地一愣,低下头沉思了半响,猛然抬头羞愤地冲我骂了句:“哼!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穿是真理(中)
骷髅语气低沉:“哼!别开玩笑了!像这种好色之徒怎么可能配得起我!更何况她长得如此风流,根本就不会是个好妻主!最重要的是,她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别忘了,鬼都根本就没有出入口,普通人是‘不可能’进得来的!”
当骷髅说我是“好色之徒”的时候,我眼皮一跳表示震惊;当它说我“长得如此风流”的时候,我嘴角一抖表示惊悚;当它说我“不会是个好妻主”的时候,我身子一震表示疑问。所以当它愤慨不已地说着这一段拒绝词的时候,我震动得就像被调了闹铃的手机一样。
众鬼怪霎时安静了下来,纷纷用考究的眼神细细打量着我,那眼神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白毛女鬼皱着依稀还能看清容貌的烂脸迟疑地开口:“你的意思是,她是旅双的人?”
“哼!”骷髅环抱双手狠狠地瞟了我一眼,“除了旅双的走狗和废物,你以为平常人会有那个能耐混进鬼都吗?别看她现在一脸无害的样子,说不定她的法力比我们还厉害呢!”
“哦?”白毛女鬼语气严肃了点,眼神也凌厉了起来,“那这人的命就不能留了。”
话音刚落,众鬼怪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有戏!
“胆小是胆小,但像你一般虽然胆小,但迅速恢复勇气的普通人一样不多。”骷髅粗声粗气地打断我的话,转过身问白毛女鬼,“你怎么看?”
“我相信她。”白毛女鬼答得干净利落。
……
于是全场鬼怪开始狂笑,我一额头黑线,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说,既然你们搞错了,那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全场寂静,白毛女鬼沉思片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转眼间我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已经呆了五天了。自从那骷髅丢下一句“你等着”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它的鬼影。倒是其他的鬼怪时常跑来,像动物展览一样天天围着我。而被无数狰狞恐怖的妖魔鬼怪包围的直接影响就是,现在我已经麻木到可以边和他们说话边吃东西了。
据秦飘渺(那个白毛女鬼)说,这个地方叫鬼都,方圆三十多公里没有一个生灵。而且鬼都早已被封锁,所以根本没有人能从外界进来,自然也没有鬼怪能从里面出去。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如果我真要离开,还是有办法的,只是这样一来我就逃不掉给众鬼怪当苦力的命运了。
另外,这个世界还处于古代,虽然没有日常交流的繁文缛节,但的的确确属于“之乎者也”的年代。而且,还是个与地球历史完全不同的女尊时代!
“璐璐,小璐璐,你别跑啊!”童音清脆地自身后传来。我面带菜色地狂奔着,还不忘仰天长啸:“丫的!别跟着我!”
“为什么呀?小伯桃可是咱们鬼都第一美男,你轻薄了他,理应负责啊!而且我看你和他挺般配的。”童音大声嚷嚷。
“闭嘴!”我捂着耳朵拼命摇头,脑里来回晃荡着“人鬼情未了”的字样。谁!?谁会和一具骷髅般配啊!
“你是他表姐当然会这么说!”我脚都不停地直接转弯,有泪在心里流。别的人穿越女尊国搭上的是风味不一的众美男,我怎么就搭上了一骷髅啊!?
“我不要听!!”我咆哮着加大速度,将枯树远远抛在脑后,不料却狠狠地撞上一堵墙,摔了我一个大跟头。眼冒金星之际,掉了漆的灰白墙缝出探出两只血肉模糊的手,冲我一抱拳:“小姐,伯桃公子有请。”
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众鬼来到了一个空地上。广袤的视野中尽是一片黑灰色的安静天地,地上铺成着许多细碎的指甲盖大小的灰白色石片。鬼都上空特有的厚重云层中渗出几缕金黄色的阳光,映射在地上,诡异却令人感觉唯美。
骷髅正指挥着几个衣衫褴褛的跳尸在地上涂抹着什么,看见他们来了,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捆卷轴扔过来。卷轴看起来小巧,却出乎意料之外地重,我差点没接住。好家伙,至少有十斤吧?
骷髅解释道:“这是地图,上面记录了从鬼都到旅双之间的地形和人文风俗。你有二十天的时间把它背熟,之后我们会用法术把你暂时送出鬼都。”
骷髅冷笑:“我是说‘暂时’把你送出鬼都。你也知道,鬼都被法术封了起来,想真正离开根本就不可能。把你送出去最多三天你就会自动被传送回来,逃也逃不掉。”
思绪从走马观花的路上挣扎着被拉了回来。我豪迈地一抹口水,大义凌然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那什么,就算不能回去,这个忙,我帮定了!什么时候出发?”
“去旅双拿一样东西。”
“什么!?”我和童音同时咆哮出声。童音的蘑菇头一把撞开我冲骷髅吼了起来:“等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做这个决定的?为什么我身为大长老居然没有人知会?”
骷髅的眼神冷得像冰窟:“那是因为大长老您整天除了玩就什么都不做,您已经近百年没参加过长老会了吧?”
我二话不说扯着卷轴打开,带着厚重灰尘的卷轴一下拉长到两米多,而卷轴的两头分别是鬼都和旅双的所在地:“你自己看看,话说这张地图的比例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吧?中间隔了那么山河湖海,只有三天时间我死都死不过去!你在耍我是吧!?”
骷髅看着我瞬间变青的脸,心满意足地扭着猫步慢慢踱开。我一把抢过童音嘴里的手帕狂咬:该死!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穿是真理(下)
场景一:自己背书中
“阮璐,吃东西了。我把今天炼化的灵球放这了,记得吃啊。”秦飘渺的声音。
“笨蛋!还不到森林!接着是大峡谷!重新来过!”骷髅的声音。
“啊!烦死了!你们全部跑过来我这干嘛?还让不让我背了!通通给我出去!出去!”
屋子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世界安静了。我心满意足地捧着卷轴继续。
过了一会儿。
“阮璐!你个笨蛋居然睡着了!起来!”骷髅气急败坏的声音。
独自奋斗学习法,失败。
场景二:童音教导中。
“我说,不学可以吗?我一个大活人学什么鬼术,万一有副作用呢?”我半死不活地半靠在枯树上咕哝着。
我瞪大眼睛盯着它:“童音,你就是一蘑菇而已。哪来的手?”
小三(就是那个破墙)二话不说,伸出墙壁的血手掌心向上,“轰”的一声掌心便窜出了一道冲天的火焰。
“好厉害!”我咽咽口水,学着伸出手掌,憋气。
一分钟过去了,手掌上空空如洗。
“你不够用力,要集中全身的力量!”童音煞有其事。
“怎么可能!”童音一下蹦起来了,“鬼术也不过是通过灵力释放而已。这些天我们喂了你那么多灵球,那些灵气就是灌也该把你灌满了。不对,小三,弄多点灵球过来!”
“又吃!?那些东西又硬又苦,我才不要!”
“小三,给我塞她嘴里!我还不信了!!”
挣扎打闹纠缠地过了一个时辰。
童音委屈地对手指,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出来后,秦飘渺的脸黑了一半:“我只想问一句,大长老,灵力操控的方式,你给她说过了吗?”
童音教导学习法,失败。
场景三:秦飘渺接班中
“我们先从基础的四种法术学起。其中御火术是最基本的法术,就像这样。”秦飘渺扬手一挥,一个半径一米的巨大火球就带着滚滚热浪冲上了半空,“因为实在是太基础了,所以我就不说了。下一个。”
“御土术是第二基础的法术,就像这样。”秦飘渺脚一跺,一个土墙自脚底升起,就像升降机一样把我送到了半空,“因为这个也很基础,所以我也不说了。下一个。”
“御风术是第三基础的法术,就像这样。”也不知道秦飘渺做了什么,反正我的身子晃了晃,就悠然地被风吹着平稳地落在了地上,“因为这个比刚才那个更基础,所以我更不用说了。下一个。”
“御水术是第四基础的法术,就像这样。”秦飘渺打了个喷嚏,没错,是一个喷嚏。原本就压得很低的黑云忽然翻滚起来,隐约间还能看见云团里如电蛇般的紫色的闪电。一场倾盆大雨瀑布一样倾覆而下,劈头盖脸浇了我一身。
“这个法术和御火术的基础性是一样的,相信我也不必费口舌解释了。你认为如何?”
我抹了把脸:“我知道我要学什么了。”
“学什么?”秦飘渺脸带欣喜地看向我。
“有没有避雨的法术?”
秦飘渺教导学习法,三连败。
场景四:骷髅出马中
“像你这样的人,想从御火术什么的开始学,根本就不可能。只有教你最愚蠢最简单的法术,你才有可能学得会。”骷髅皱着眉头,“你那是什么表情!把你恶心的嘴脸转过去!”
我翻着白眼,视线放在空中。
“隐身术算是所有法术里基础的基础,就算是刚出生的小妖小怪都会。”骷髅继续念叨,手指骨在手架上敲得“吧嗒叭嗒”作响。我忘情地盯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它一下怒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啊!?把脸转过来!”
我又是一番白眼,视线回到它身上。
骷髅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一声怒吼拍案而起:“你到底在看哪里啊!?把你恶心的嘴脸转过去!转过去!”
于是再于是,教导无方的童音和秦飘渺俩鬼被骷髅罚站了五个时辰,而它直接把地图卷轴狠狠甩到地上,指着我怒气冲冲地骂了起来:“够了!你看看自己那德性!这二十天来,地图没背出!鬼术也只是学会了最简单的的隐身,而且还只是半桶水!这样你出去了根本就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那有什么关系,我在学校里可是学过散打的。”我无所谓地掏掏耳朵。声音真大,耳朵都麻了。
“我才不知道什么‘三打’,我只是在怀疑,像你这种做事没交代的人出去了,到底会不会把任务做好!”骷髅咆哮着。
我的火气也窜了上来:“说的也太过分了!有本事不要叫我做啊!”
“这可不是我们求你,要知道,这可都是你自己要求的。你不是要回去吗?要回去就得我们帮忙,这是理所当然的吧?”骷髅冷笑。
“那我不回去了。”我斩钉截铁。
“什么!?”骷髅气得骨架上都冒出了黑色的火苗,“哪有你这么没节操的!再也回不去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反正在这里过也挺好的。有吃有穿还有住,四季阴凉没考试。搞不好过几年我还会在这成家,抱着十几二十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夫婿天天研究造人呢!”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瞪它。
骷髅瞬间静了下来,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光盯着我不说话。思索了半天后,它突然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寒森森地说道:“抱上十几二十个夫婿?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倒想看看你有没有这种命!”
“笑得那么恶心,你要干嘛?”我警觉地退后了几步。
“没干嘛。”骷髅笑着往我身后望去,“哎呀,大长老您怎么来了?”
“童音来了?”我回过头去,还真是连个“鬼”影都没有。突然背后一道强劲的力度袭来,一声尖叫划破天际,登时天旋地转,隐约间只听见骷髅咬牙切齿的声音:“现在就让你出去,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几个好夫婿!”
“你把璐儿踹下去了?”秦飘渺半捂着嘴巴问道。骷髅“哼”了一声,没作答。
“什么咒?”小三皱眉。
“没,只是觉得这个方法太歹毒了。”秦飘渺开口。
骷髅沉吟了一下,刚要承认自己的确太过冲动。秦飘渺就平静地接了下一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初见展想墨
二十天过去了。
琅琊山终年被浓雾包围,再加上山路崎岖,凶兽横行,人迹罕至,但凡想上山的人都有去无回,故又被称为“绝地”。
东祖三年,有一个异邦商人在琅琊山附近发现数量惊人的上等灵芝,引来商邦大量采购,更有普通百姓携带家眷蜂拥至琅琊山以挖灵芝为生。一时间,琅琊山人马喧嚣,名声传扬天下。几十年后,竟是在山脚下形成了一座繁华的大城镇,以“绝地逢生”的寓意,命名为逢生城。
此时逢生城内人潮汹涌,熙熙攘攘,人们互相闹哄着往市集中心张望,一波又一波的人浪被挤着上下移动。与此完全相反的市集中心却是安静至极,一行三个人正悠闲的走着,所到之处人们都会自动让开一条道,并时不时发出“哇!好美!”的感叹。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袭红底白纹金丝袍,单从袍子上华美的花纹便可看出它的价值不菲。然而与之更胜的是男子的绝美容颜。光洁皎滑的额头,一双水晶般折射出璀璨光芒的浅棕色眸子,鼻梁高挑,红润的小嘴娇嫩得让人几乎忍不住要扑上去咬一口。顾盼谈笑间,却又怎么也挡不住眉眼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与高傲。
紧跟其后的是一个手执倒刺马鞭的女孩,年纪与男子相仿,相貌上也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头紧皱着,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长长的倒刺马鞭拖在地上,随着女孩的前行不断发出 “滋滋滋”的拖拉声。但凡有人不识相想靠过来,女孩手里的马鞭就会猛地往地上一挥,随即在地面留下一条深至二寸的裂口。
女孩身边是个长得还算清秀的小厮,忽略。
几个纯粹是凑热闹的女人一边张望一边低低议论着:“哎,那男的是谁家夫郎?出门居然不戴面纱?”
“他就是京城二公子,那个才华横溢的展想墨?”
展想墨一声不落地把话听进了耳朵,嘴角的弧度牵得更大了些。抬起脸向四周的人群妩媚一笑,啪滋,顿时电晕一群人。
女孩脸上的怒气更甚,一鞭挥下,蠢蠢欲动的人群迅速平伏了下来,眼巴巴看着三人优雅地往前走去。
“哥,我们回去吧。”女孩靠近展想墨,狠狠瞪向黑压压的人潮,“你看看这些人的眼神,好像想把我们吞了似的。”
“哦呵呵呵,那样不是很好嘛?就是在他们灼热的眼神中,才能展现出我无人能挡的魅力。”展想墨脸上依然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信手将划到胸前的黑丝甩到脑后。
女孩一翻白眼,逃也似的远离展想墨。
展想墨却是笑眯了眼,停住脚步,将手轻轻搭在女孩的头上,一副仁慈兄长的模样:“晴儿,你对你大哥我的美貌有质疑吗?”
展想墨得意地笑着,高扬着一张狐狸脸继续往前走,时不时还向四周的人招手微笑,完全忽略了身后两人哀怨的表情。没走几步,一段相似的议论声又传入了耳中。
“哎,那男的是谁啊?”一个不解的女音。
展想墨“啪”一声打开手中的白玉纸扇,优雅地挡住笑得近乎抽搐的嘴角。晴儿和一旁跟随的小厮眼睛都瞪大了:京城二公子性格温和?还入得厨房出得厅堂?都说市井之辈擅长流言蜚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都是哪传来的歪解啊?
“是吗?”刚才的女音带着浓浓的兴趣,随即一个脑袋迅速从人群中探了出来,往展想墨的方向望了望,又缩了回去,动作快得让人捕捉不住。但随即一个不大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我靠!就那样还貌若天仙!?你的眼睛长哪里的!?丑得差点吓死我了!”
“哗!”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包括晴儿和小厮在内的人都惊讶万分地望向刚才说话人的位置。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头上简单地用草绳绑了一个马尾,穿着黑白底色的浅蓝双襟条纹袍,袖口过小,一看就知道是用其他衣物(校服)改成的。说她是个穷苦人家吧?但那衣服的质量却出奇的好(现代产品,质量保证)。说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吧?她的腰间什么饰物都没别着,唯一的装饰就是一个用丝绳挂在胸口的四四方方的红色“石块”(手机,还是红色的够闪)。但那“石块”看起来十分光滑,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芒。
如今眼看悲剧重演,围观的众人还没来得及为这不知死活的女子祈祷,就听见她疑惑的声音:“户口调查吗?我叫阮璐。”
孩子!你怎么那么冲动呢!?
晴儿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地冲我笑了一下。能够不被大哥的外貌迷惑直接看透他丑恶本质(展想墨:喂!)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不是大哥正气在头上,她还真想和这个叫阮璐的女子好好聊聊。
“放开我!”展想墨铁青着脸挣扎着,他现在只想冲上去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掐死!无视他的美貌,这个世上居然会有人无视他的美貌!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这世上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无视我的美貌的。展想墨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动作,用玉扇半遮嘴唇莞尔一笑:“我知道了。你是想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吧?”
“啥?”我额头出现黑线。
展想墨优雅万分地扭着柳条腰跑开了,只留下背后无数尖叫的粉丝和那个如同化石般在风中碎掉的我。当天的景象被恰好到逢生城游玩的“江湖通”百晓生目睹,向来感性的她挥笔一蹴而就,书写了一卷以“京城二公子无情若有情,流泪拒爱旁观众人同伤心”为题的书刊,当下风靡各地。以至后来得知真相的展想墨每每想起这件事,都忍不住用自制小木偶扎针诅咒肇事的某骷髅。此乃后话,按下不表。
初见刘莲
按照记忆中那个卷轴画着的方向左拐右拐,可绕是她绕了个九曲十八弯,还是没绕出菜市场。眼看着太阳都快落山了,天色渐暗,身边的商贩一个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就连在街头乞讨的那两个衣裳褴褛的脏乞丐都心满意足地捧着刚刚从客栈里摸回来的最后几个窝窝头“打烊”了。
我终于泄气,看着天空直翻白眼:话说我也不像路痴吧?怎么的就找不到那条密道呢?枉我还用3天时间去背地图,真是亏了亏了亏了啊!纠结不已的我咬着袖子(人穷没手帕)哀叹命运,肚子适时地响起,我呆了呆,仰天长啸。
“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一声咆哮吓倒半空中飞得老低的乌鸦,顿时惊起鸦叫连连。
如洪钟般响亮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姑娘,现在已经过了门禁时间。你若是在这大声吼叫,城管官兵可是会来缉捕你的。”
回头,对上一个比我足足高两个头的富态中年妇女。长得油头粉面的,一看那浑圆的肚子就知道里面有不少油水,但看样子又不像奸诈的人。中年妇女背后还有几辆满载箱子的推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推车的几个女子正好笑地看着我,其中一个看起来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子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问:“这位姐姐一直在转圈,难道是找不到路了?”
我“哇哈哈哈”狂笑几声,瞬间面无表情:“对。”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一旁听着的几个女子也忍俊不禁:“这城门就在前面左拐二十米,你居然也能找不着?”
“那有什么?我是异地人士,第一次来这里,迷路算什么。”我没好气地回了话,站起身来拍拍衣服,“谢谢你们指点啊!我走了,不送!”
左拐二十米是吧?哼,要不是被之前的地图迷惑,我区区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会迷路?我自信地昂首阔步向前迈去,直往左拐角冲,连后面的人喊着什么都没听到。
十分钟后。
半个时辰后,我颠簸着坐在了满载药材的推车上。用金管事(就是那个富态中年妇女)的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顺带收点路费,真可谓不管到哪都不浪费赚钱机会。还好我刚从山上下来时有按照秦飘渺的话挖了下那附近的坟,所以身上还有零零碎碎的几个铜板,好说歹说乐颠颠地爬上了她们的推车。
夜色沉寂下去,云层笼罩着广袤的天空,微弱的星光透过厚重的云雾,依稀照出附近景物的轮廓。推车的几个女子给马喂了几把草,又吆喝着将车子“吱呀吱呀”地往前挪去。暗淡的天色连带着看东西都模糊,但金管事说私运药材什么的就是应该在夜里运送,一来安全,而来避免药材的曝晒。所以我们现在正马不停蹄地赶着路,估计明天午时就能到驿站了。
“远嘛,我想应该是挺远的,至少不是坐马车能到得了的距离拉。”我嘴里叼着根稻草随口答道,心里揣摩着出了城该往哪个方向走。按理说骷髅让我背的地图现在是一点用没有了,要去旅双的话还得打听路。可是我又没钱,光食宿就成问题吧?
“阮姐姐?”司徒若轻轻推了推我。
“哦!”我回过神来,冲她咧嘴笑笑,“不会。”
司徒若不解地用一双白兔眼无辜地看向我,我厚着老脸解释:“没,我肚子饿了,刚刚在想着吃烤鱼呢。”
“哦,那样。”司徒若恍然大悟,一笑,又咧出两只小虎牙,“那你等我一下。”说完,双手一撑坐板,一个漂亮的前空翻跃到另一辆推车上,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拿了点什么,又跳回我身旁,“阮姐姐,这是药膳,补血养颜的,你吃吧。”
“好了,若儿,别老黏在阮姑娘身边。都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是男孩儿家,怎么就不识分寸呢?”金管事声音尖锐地在旁边吼了一嗓子,司徒若露出个苦瓜脸,冲我吐吐舌头,自动自觉跑下去赶车。我呵呵笑了几声,看看手里咬了一口的“药膳”,想想丢掉太可惜,还是放进袖口的兜里。正准备问司徒若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吃的时候,突然前面不远传来那几个女子的惊叫,推车剧烈颠簸起来。我“啊”地一声,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耳边全是风声。抬起头时,突然发现周围明晃晃地,突兀地出现了上百个左手握刀右手捏着火折子的强壮女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血肉模糊。每一本女尊小说里都或多或少涉及一点江湖传说,毕竟能在江湖混得风生水起的总有那么几个超凡脱俗皮相超好的。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走了狗屎运遇见传说中的配角山贼时,我的眼球登时冒出闪闪金光,兴奋得金管事她们几乎以为我是这些山贼的同党。
晕!敢情哪里的求饶台词都一样啊,那接下来山贼的台词是不是该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来着?我看得直摇头,深深对这里符合逻辑的情节发展不感兴趣。眼睛斜去,发现司徒若吓得脸都白了。
还没等金管事说完,周围就传来了一阵不屑的哄笑。一个温和得像水一样的磁性声音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阁下可是私运琅琊山药材的金管事一众?在下刘莲,恭候多时了。”
榴莲!?刚挪到司徒若身边准备安慰她的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猛地笑喷了。包括司徒若在内的所有人都抬头惊恐地看着我,那眼神寒碜得我差点没呛死。
“怎么了,小若?你们的眼神吓死人了。”我被众人盯得浑身不自在地开了口,然后扫射过来的眼神力度登时强化了不止两倍。
二见展想墨(上)
“呵呵,小姑娘你对刘某的事情了解得还真是清楚啊,刘某甚是愉悦呢。”又是那个温和得像水一样的磁性声音。随着声音的接近,面前的山贼们纷纷让开一条道,一个窈窕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就在我摇头晃脑满面可惜的时候,刘莲也在冷冷地打量着这个一听到她名字就笑出声的女子。虽然她的名号在江湖算是早有传播,但她可不认为这小畜生是害怕得笑出来的。看那小畜生一身状似素朴实则华贵的装束,估计也是个尊处优不问世事的主。这不,一看见她本人就满目可惜,肯定是在想象她若身为男儿身的场景。
啥!?
众人惊诧万分,刘莲也被这句话弄得一愣。回过神来时,刘莲眼中的冷意突然消失,换上了妩媚娇柔的笑脸:“呵呵,小姑娘你真爱说笑。妓院可是男子卖身之地,我一个女子,莫不是要女扮男装吸引顾客?”
我一皱眉:“用得着吗?开间让女子卖身的妓院不就得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惊得同时一吸气。我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这里肯定不像现代那么开放,不存在什么男公关部什么的。如果我在这里开间女公关部,抚慰一下寂寞的男人们,说不定能赚大钱呢!
“女子卖身的妓院?呵呵,小姑娘说得甚是有趣,但女子为尊,又岂能委屈在男儿身下?”刘莲勾起一抹柔美的浅笑,眼神若即若离地瞟向我。啧,明明就是很感兴趣嘛,装什么?
“女子为尊,难道就不可以委屈在男儿身下了?须知道大丈,哦不,大女子能屈能伸。千百年来都是女子顶天立地,谁又知道男儿也会心存寂寞。难道有法律规定只准女子寻花问柳,不准男子寻欢作乐?”我一手叉腰越说越激动,简直把以前摘抄过的那篇诠释“男公关部为什么存在”的论文换个版本再现,“女子之所以为尊,就是因为她们在外养家糊口,在内尊夫爱子。但若是女子不能尽全责任,让家中夫郎备受冷落,那男人出去一夜情找慰藉也没错吧?”
“呵呵,就算你现在这么说。”刘莲倒是强大,不但没有被吓到,还扬起袖子挡住嫣然的笑意,眼底流光回转,“若是将来你的夫郎到女子卖身的妓院光顾,你又能怎么样?”
“不会的。”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会?”刘莲眼底有着微微的讶异,但又迅速回复波澜不惊的平和,“我倒是好奇你何来的自信?”
“只要我诚心诚意地爱我的夫郎,不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对他们不离不弃,不背叛不欺骗,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们,尊重他们,那就一定不会。”我认真地说着,竭尽全力从脑海里搜刮以前看电影看到的经典台词,“就算真的发生了,事出有因的话,我也会原谅他们。人生一世,要遇到一个对的人很难。不想错过的话,就绝对不能轻易放手。”
“诸位不用紧张,刘某并无恶意。”刘莲浅笑盈盈,“只是没想到世上还有此等女子,言论惊为天人。可惜今天耽误太多时间,惹来了无聊人的干预,不然刘某还真想和这位姑娘秉烛夜谈。”
说罢,她抬头冲我的方向一笑,转手一挥手:“撤!”
“达拉达拉达拉”的巨大马蹄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我们一晃神,再看时,那几百个山贼居然齐齐跃上了树稍,几个来回就全部消失了!真牛!
福雷城不是特别繁荣,顶多算个中小城市,人来人往的挺热闹。但当我花光身上最后五个铜板换回一个小窝窝头的时候,还是发自内心地诅咒了一下这里的通货膨胀。如果接下来不打点零工的话,估计我连京城的门廊没摸着,就得提早饿死回鬼都当永久居民了。
小男孩眼神黯淡下去,转身想走。我急了,把手里的窝窝头掰成两半,冲过去将其中一半塞到男孩手里:“那啥,将就着吃,总比饿肚子好。”
“驾!驾!让开让开让开!”轰雷似的马蹄声突然闯入耳膜,震得地面都在发抖。远处的菜市场人声沸腾,鸡飞狗跳,人群纷纷惊叫着退避。几匹高头烈马叫嚣着冲了出来,将躲闪不及的人们撞翻在地,菜叶和趁乱跳走的鸡鸭毛羽乱飞,连一边的花布玩物摊档也撞翻了几个。
小鬼惊恐地回头,背后是高高仰起的马蹄,我只能看见他恐惧万分地张大嘴,腿软了一样向前扑倒,背后的马蹄纷纷落下,在他身上以及旁边的地上溅起阵阵尘土。他小小的哀鸣就那样淹没在马蹄之下。
“回主子,是个小乞丐。”男子身旁的侍卫答道。
小鬼狼狈地半伏在地上,头发凌乱,满身都是灰,衣服甚至有几个异常清晰的马蹄印!周围也有不少被撞伤的人,个个都互相搀扶着躲闪到了一边,整个菜市场一片狼藉。我推开人群往那边挤去,远远就认出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是昨天遇到的什么“京城二公子”,顿时怒气冲天:丫的为什么我反反复复遇到的都是这种货色!
“下去,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展想墨冲旁边的侍卫扬扬下巴。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挥到了他的脸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挨了个正着。然后他僵住了,侍卫们也僵住了,甚至连一旁战战兢兢的围观者和跟在背后匆忙赶来的晴儿都僵住了。
我没僵,除了在把那半个窝窝头摔出去那一霎那想起来那是自己一口没咬过的伙食外,稍微有点心疼外,基本上我还保持着清醒。所以我很冷静地架起地上的小鬼,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声,稍稍松一口气:还好没死。
二见展想墨(中)
“是我又怎么样!?我才不想见到你呢!丑八怪!”我姿势不雅地夹着小鬼冲他吼了一嗓子。
我火气更胜,丫的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丑男的觉悟也没有:“干嘛!不能说啊!长得丑就算了,还要出来害人!我以为你原本就是外表不怎么好看,没想到连心地都那么坏!人家还没死就想把他埋了,你当你是神啊!?”
晴儿急了,这样打下去展家的颜面可就丢光了!干脆挥出长鞭往地上一扫,登时扫出一道触目惊心的长坑:“住手!”
可惜,声音大但不奏效。晴儿一鞭下去只听见我的声音隔得老远传过来:“姐妹,不好意思啊!不是我不想住手,问题是她们拿剑追着我来砍,我不躲会死的。”
晴儿听得哭笑不得,但碍着展想墨在一旁,又不好说什么。反倒是展想墨,冷冷哼了一声,也是一鞭子挥下:“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都要耗那么久,你们没吃饱吗!?”
话音刚落,我这边瞬间压力大增,侍卫们的攻势凌厉得好像我是她们的杀父仇人。还好之前童音教过我把灵力灌到四肢加快移动速度,不然我是死定了。但即使再快,我一个平凡人又怎么和这些练武起家的侍卫比呢。一个躲闪不及,身上脸上就挂了好几道彩。一气之下我干脆破口大骂:“丫的!我生气了!看我的,轻功水上飘!”
背后女侍卫们剑气齐发,锋芒毕露地横扫过来。我身形一矮,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她们的攻击全部落到空处,再看时,已经失去了我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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