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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質子公主.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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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调色盘(上)
连城再次睁开眼睛,不由得皱皱眉,这如果是梦里的话,这个梦也未免太过怪异了,这是一个类似于囚禁犯人用的牢房一类的地方,非常巨大同时也非常空旷,三面厚重的石墙,另一面是手臂粗细的铁管制成的栅栏,占地百米的房内只有地上铺了几条颜色暗黄的草帘子,墙角有一只盖着盖子的木桶。
这应该是做梦吧?连城确定如果不是做梦,自己实在是与这种地方没有一丝的交集,可是如果这是梦里的话,着个梦似乎也太过真实了。草帘子上绻身缩在那里的一个长相俏丽、丫鬟打扮的女孩卷翘的睫毛不安的颤动清晰可见,随着呼吸淡淡的干草特有的气味在鼻端萦绕,通畅的气流形成的机不可查的微风刷过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一切迹象让连城觉得也许这不是一个梦,可是如果不是梦,哪里关人用的牢房会这样的清洁干燥。
连城动了动由于长期一个姿势造成有些酸痛的身体,手拄着草帘子坐了起来,旁边的小丫头似乎听到了声音,快速的睁开眼睛坐直身体,“公主,您想如厕吗?”
公主?连城不禁放心的呼出一口气,看来真的是做梦,而且还是连城最为受不了的公主梦。其实要确定是不是梦很简单,只要用力的打自己一下,可是连城犹豫了,如果打的轻了,自然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可是如果用力打,岂不是很耗费力气。
“那个、那个琴音。”连城朝小丫头勾勾手指。
“是,公主。”连城放心了一些,看来果真是梦,梦里自己真是万能,随便就能叫出小丫头的名字。
“过来打我一下!”
“公主你说什么?”琴音以为自己听错了,俏丽的脸上露出浓浓的不解的表情。
“我让你打我一下,用些力气。”连城这边刚说完,琴音‘噗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公主求您别吓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请公主责罚。”
恩?连城疑惑,这梦怎么不按照自己的剧本走,看小丫头似乎真的在害怕,摆摆手“那个,你起来吧,我开玩笑的。”
琴音这才稍稍放心,心里暗暗奇怪怎么公主一觉醒来让人感觉怪怪的,还没等起身,就见连城‘啪’的照着自己大腿用力的拍了一下。
“那个,琴音。”连城终于露出了郑重的表情“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元婴期?”看见琴音惊异的样子,连城马上改口“要么是金丹期?你不会连筑基期都没到吧?”连城越是猜,琴音的表情越是怪异“公主,你说什么哪?琴音怎么都听不懂?”
连城嘘出一口气,还好,这里不是什么修真界,然后更加匪夷所思的问题纷至沓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占据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而且似乎还能叫出以前绝不认识的小丫头的名字,然后,连城又将身体靠在墙壁上,问了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后的第一个问题“我是谁?”
在之后的两三个小时里,连城终于在琴音疑惑又惊异的有些词不达意的回答中,对于自己的身份以及处境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所以公主您不要太担心,根据经验,今天礼王也会将咱们放回去。”琴音笃定的点点头。
‘也会?’连城咬咬牙,当今的情况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连城确定自己果真穿越了,而且十有八九连这副身体原来主人的灵魂也吞噬了,因为琴音每说出一些事情,连城都感觉有些模糊的印象,甚至仔细想来,还可以更具体,但是连城是什么人,这种耗费脑力的事情,自然不愿意多做。
这位真正的公主名字也叫做连城,只是人家姓连,名城,而连城自己的全名却是孙连城,不知道着相同的姓名到底纯属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联系,但是连城秉承着自己为人的一贯原则,既然思考要耗费力气,不如不想!
而琴音会用‘也会’这个词,原因真是荒诞的可以,这位被霸占了的连城,还真的是一位公主,只不过是一位人质公主,她是连云国的三公主,现在正在厚土国做人质。
‘人质’,连城细细的品味着这个词汇,半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人质这个身份当真尴尬的紧,若是混得好,人家还会想对待客人一样以理待之,可若是混得不好,就无异于阶下囚了。而连城被关在这里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位人质公主,不但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竟然在夜里爬上了厚土国礼王帝无愁的床,然后被人家一脚踢了下来,然后关在这里。
而琴音会用‘也会’这个词,原因就在于,这位人质公主这样做竟然不是第一次,在被送来厚土国当质子的一年之内,竟然先后三次爬上厚土国两位王爷和一位也在厚土国做人质的王子的床上,而毫无意外的全都被踢了下来,从琴音的字里行间里,连城听出这些事已经在整个厚土国的皇宫中成为笑谈,连城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
而那位公主连城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想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迫于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一位公主和舆论的压力下,那位成其好事的就必须娶了她,连城不知道那位到底有几分是真的想嫁给人家,有几分是听从连云国国主的嘱咐才这样做,但是如果她成功了,好处却是多多的。
这是一片连城从未听过的大陆,连城不禁叹口气,开始整理琴音灌输给她的关于连城自己,关于连云国、厚土国的一切,这片大陆名为无极大陆,整片大陆的霸主便是厚土国,位居大陆正中央,占据了大陆大约一半的面积,东方是青木国,南方是烈火国,西方是炫金国,北方是恒水国,而连云国就夹在厚土国和炫金国中间,占地只有厚土国一个省郡大小。
按照琴音的说法,大路上原本是没有连云国的,只有厚土国的一个连云省,大约一百五十年以前,当时的连云国第一任国主还是厚土国的一位相爷,在厚土国内乱的当,极力保荐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厚土皇,而且在太子上演逼宫的戏码时,拼了自己的性命为厚土皇挡了十有八九会要了厚土皇性命的一箭。
而这位厚土皇不但心存仁念,而且知恩图报,在官无可升的情况下,厚土皇竟然赐给了这位相爷一块封地,虽然是厚土国既没有特产,土地也不丰饶的一个省郡,但是这种待遇确实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享有的,可见当时这位相爷风头之盛。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深谙树大招风之理,这位相爷竟然在两年后辞官,回到了自己的封地,在厚土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下,连云省渐渐变成了连云国。
但连云国自己也知道,只要厚土皇的一个念头,连云国就会马上变回连云省,只是做惯了一方主人的现今连云帝哪里受得了变回平民,于是在厚土国要人质时,便将自认为相貌出众的连城送了过来。
目的无外乎要连城一展魅力,俘虏了其它四国那位人质王子的心,在连云帝的期待中,若是厚土国三位王爷之一就更加好了,只要连城与之联姻,厚土国断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不甚在意的小省横生枝节云云。
唯一令连城感到庆幸的是,她并不是唯一一个在厚土皇宫中的他国人质,除了连云国,其余四国竟也都有人质在厚土国的皇宫中,其实不必仔细思索也能参透其中的猫腻。厚土国即为大陆上的霸主,自然会产生让无极大陆改名为厚土大陆的心思,只是厚土若真的要霸占某一国,深谙唇亡齿寒之道的其余几国自然会联合起来共同对敌,其实按照厚土国的实力,也未必就怕了其余几国联盟,可坏就坏在这几国所处的地理位置。
厚土居大陆正中央,只要出兵征讨任何一国,其余几国必定直袭厚土,而后土不止背腹受敌,甚至四面楚歌,就算真的将整个大陆收复了,收回来的也必定是一个残破不堪的大陆,到底值得还是不值得,个人心中自有一把秤,于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只是厚土势大,又不想突然某一天被几国联合暗算,于是有人想出了人质这一途径,每个国家都必须派一位帝王的直系亲属来厚土国。
只是听说有的是各国自己指派的,而有的则是厚土国指明讨要的,具体是谁,连城自是不知,琴音更是迷迷糊糊。
看着透气窗照过来的明亮的有些刺眼的阳光,连城摸了摸正在阵阵抗议的肚子,向后靠了靠,哀怨的看向琴音:“你不是说今天会放了咱们,这怎么还没有动静?”
哎,连城索性也不想了,闭起双眼,既然没有东西吃,还是小睡一下,既感觉不出饥饿,又可以保存体力。其实如果将她喂饱了,这里也不错,连城懒懒的想。
就在连城感觉自己快要睡过去时,感觉身旁的琴音推了她两下,连城睁开眼睛,琴音紧张的说道“公主,来人了!”
第二章
调色盘(下)
就在连城感觉自己快要睡过去时,感觉身旁的琴音推了她两下,连城睁开眼睛,琴音紧张的说道“公主,来人了!”
其它的几人一看便知是这人的仆从,而这位明显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一件纯白色的松松垮垮的睡袍由一根黑色的丝质的带子系在腰间,胸前裸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这人也混不在意,一双浓黑的眉毛斜飞入鬓,眉下犹如点漆的眸子闪烁着几不可查的戏谑与轻蔑,直挺的鼻子下,是一张颜色淡淡的嘴,嘴唇有些薄,按照连城多年观察人的经验,这人嘴马子应该还不错。如果不是自己早已练就了铜浇铁铸的自知之明,只怕面对这样一位散发着高贵气质和成熟魅力的大帅哥,只怕定是心跳如擂鼓了吧。
琴音一见来人,动作迅速的站了起来,然后费力的将还处在懒散状态的连城拉了起来。琴音略一抬头,然后直挺挺的跪下“参见礼王。”
果然不出所料,这人就是第三个将连城踢下床的礼王帝无愁,连城正在一面诅咒害死人的封建制度,一面思索自己应不应该行礼,帝无愁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据说打哈欠这种事情会传染,果真,连城也紧跟着打了一个,而且绝对称不上优雅。
帝无愁一皱眉,眼中的厌恶之情更胜,脸上却展开一抹笑容“看来城公主昨夜没休息好?这倒是本王疏忽了,城公主堂堂的金枝玉叶,睡惯了高床软枕,这里如此简陋自然是睡不好了。”然后对旁边一名相貌乖巧的小童道“听箫,命人般一张床来,也好下次城公主来这里睡得安稳。”那个叫听箫的小童当真领命去了,然后帝无愁转头第一次看向连城“不知城公主是否满意?”
不待连城回答,又轻笑道“城公主不说话,可是气本王昨夜将公主关在这里?”然后哧然一笑“其实如果不是城公主身份特殊,碰了怕是就要娶回来,本王也未尝不可一尝公主夙愿,虽然公主的脸让人望而生畏,但是身材还是不错了,其实闭上眼睛还是一样的,所以这事怨不得本王,城公主还请见谅。”
帝无愁见连城一脸的呆滞,好似听懂了又仿佛没听懂,心里暗笑这蠢女人好不容易去了一脸的媚俗和满眼的花痴相,竟变得傻愣,猜是自己的一番话怕是这蠢女人当真听不懂,自己到是高估了她的智力。
“听箫,放他们回去。”帝无愁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走了出去,直到出了自己的私人囚房,才意外的发现,那个每次见到他都‘王爷、王爷’叫个不停,一脸媚笑的让人恶心的女人竟然从头到尾一声未出,虽然安静不少,倒也奇了,只是帝无愁自然不会将心思多花在那女人身上一分,转念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听箫将二人领出囚房便走开了,然后琴音便在前面带路,这时连城才反应过来,这里竟然还是在皇宫的范围之内,王爷不都是拥有自己的王府吗,怎么还住在宫中,而且还私设囚房,更加的不避讳,看来十有八九是风俗习惯与连城所熟知的不同,就像连城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厚土国的那位被连云第一任国主救了的帝王竟然会坐视连云称帝而不大家干涉,甚至有着丝丝的放任。
琴音一面在前方领路,一面脸上的表情不时的转换,时而困惑,时而惊叹,时而苦恼,时而又恍然大悟。堪比变脸。
连城虽然懒得理会这丫头,但是怕她心不在焉的带错路,自己反而要多走许多道路,不得不出言询问:“琴音你想什么呢?”
琴音猛然转身,眼睛晶亮,满脸泛着喜悦“公主,奴婢正在想怎么跟咱们陛下汇报呢,没想到礼王竟然对公主你这么好?”
好?连城一愣,哪里好了,她怎么没看出来?“怎么好?”
“公主你看啊,王爷不但跟你解释了将你关起来的原因,还要那个什么听箫真的搬来一张床,怕你下次在囚房里睡不好呢,看来如果不是公主你身份特殊,说不定我们这次真的可以成功那!”
“哎,公主真的烧坏脑子了,恒水的四皇子将你臭骂了一顿然后直接放回来了,正王爷将你关了一夜,然后直接要下人将您放回去了,您还直夸正王爷对您真好,都没有骂您,公主你真的忘了?”琴音水灵灵的眼睛闪烁着不满。
厚土国的皇宫分为四大部分,占地最大的自然是供给皇帝处理政事,百官觐见上朝用的,据说那里差不多就有几十处宫殿,其次是皇帝的后宫,里面除了皇帝自己的妃嫔,还有一些先帝遗留下来的太后太妃和没有出嫁的公主之流,据说大小宫殿林林总总竟差不多百十来处,然后就是三位王爷的区域,其实那几位在皇宫之外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只是公众仍旧有他们的住处,最后一处最为特殊,就是用来给几国的人质住的,这四处每一处都有自己单独的膳房和浣衣局以及宫女太监的住处。
皇宫虽然巨大无比,可是消息传送的速度却也快捷无比,人本就是生活在舆论里的动物,何况是这每天做着千篇一律、无趣透顶的皇宫里的人,每一处有什么风吹草动,奇闻异事,不消一个时辰,整个皇宫定然传的沸沸扬扬。
就像皇宫里这几天都在传着一件事,每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无不惊讶无比,这消息与连城有关,不要误会,绝不是什么连城又被礼王踢下床,这个消息不足以产生如此大的震撼,而是因为整个皇宫竟然已经连续五天没有人看见连城公主穿的像花蝴蝶一样在宫里转来转去,而且专门往什么王爷皇子跟前凑合,城公主即使得病都从不耽误的事竟然有五天没有做,注意,是五天,不是五刻也不是五个时辰。
连云阁。
“公主,今天天气好好啊,我们出去转转好不好,您今天这么漂亮,在屋子里呆着多浪费。”琴音摇摇连城是手臂,撒着娇说道。
此时的连城正侧躺在正厅的大躺椅上坐着每天的例行公事,发呆,在琴音看来,公主一定又在想什么,想的这些天她都不像他自己了,但是连城其实什么都没想,纯发呆。
那日从礼王哪里回来,连城终于想起要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子,记得礼王用过望而生畏这个词,初一看,却是吓一跳,嘴唇怎么涂抹的那样鲜红,脸色怎么会像鬼一样煞白,两腮怎么红得那么突兀和诡异,眼睛上方怎么用了那么多的颜色,连城初时甚至怀疑那女人故意这样做,后来终于在琴音和其余几名丫头的话中知道,那位从小就这么打扮,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审美观,不得不感叹这样如果能够吸引人才有鬼。
后来连城终于在晚上沐浴是看见了自己是真是相貌,感觉大为满意,原来这副身子竟然这么漂亮,比起原来的自己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真真的是大美人一个,就是被那一脸的花花绿绿毁了。
“出去干什么?”连城懒懒的问,语调只控制在几名丫头可以听见的范围,连城守则一,能够省力气坐到的事绝不多费一分力气。
“恩,出去转转啊,扑扑蝶、摘摘花什么的。您以前每天要换上三四套衣服出去散心那。”琴音答道,看着公主已经在屋里闷了五天,琴音着实担心,是不是公主被打击的脑子坏掉了,还是多开导开导她吧,出去散散心也好。
“公主你要自称本宫,不要总是我我的,而且您不但昨夜睡了一夜,今天上午又睡了半天,这刚刚吃过饭,您怎么又要睡?”棋语是这几名丫头中最稳重的一个,也不禁对连城的举动提出了抗议。
“好吧,那给我拿一本书好了。”连城退一步,几名丫头对视了一眼,虽然无奈,但却好过还睡觉吧。
看着马上领命去了的丫头,连城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这种日子,真是做梦都容易笑醒,连城觉得自己的二十年中从未如此幸福过,不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一呼四应,自己只要专心做米虫就好,什么都不用做,只有一样,就像早起梳妆时,“公主今天想穿什么衣服,想梳那种发髻?”
连城懒得思索“随便!”然后一如既往,连城还是想一个调色盘。
第三章
帝无央
其实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似乎也不错,连城懒得想、懒得动、也懒得改变,甚至对于怎么来到这副身体中,到底用什么方法回去都不是那么热衷,如果可以,连城自然想回到那个有空调,有汽车,有网络的迅捷无比的现代大都市中,但是既然自己来到这里都是糊里糊涂的,回去什么的当然更加的飘渺无望,还不如安心的享受这里养尊处优的生活。连城守则之二:永远都懂得既来之则安之。
当琴棋书画四位小美妞今天第十五次轮番劝连城出去走走后,连城终于不堪其扰的放下了左手的书和右手的葡萄,“好好好,去去去!”
连城终于知道这个没有大气污染的室外有多么的舒服和吸引人了,看来几个小丫头非要她出来走走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四处闲逛,连城发现每走过一处,只要是碰到宫女太监,都会对于她的出现分外注意,然后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迎面走来三名宫女,前面那名长相尤为娇美,鼻尖上长了一颗小巧的痣,看着装似乎已经有了品级,后面的两名手里都端着托盘,托盘上各有四五只杯子,里面盛着眼色各异的液体,这三名宫女见到连城也不行礼,连城猜测她们一定是有固定主子的,不像那些只在某一房工作的,即使心中没有将连城看的多重,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就在两方人马快要错过时,最前面那名宫女忽然顿了一下,看向连城,后面的一名没有反应过来,径直的撞在了前面的宫女身上,托盘里的液体一阵摇晃的溅了出来,好巧不巧的就有一种鲜红的洒在了连城的衣裙上。
场中的八人有七个均是一愣,那名洒了连城一身的宫女脸色霎时变得毫无血色,倒是那名有品级的宫女面色一整,竟是什么也没说,仿佛在等待什么,琴棋书画四位更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连城,看意思好像在等待这位公主发飙。
“换它干什么,没有湿透,难得出来,再走走。”
“可是它已经脏了。”棋语接话。以往公主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衣服带有一丝脏乱出现在连云阁外的。
连城看看自己五光十色的衣服,第一次说出了如此带有自己情绪色彩的话“你们认为有人能看出来这衣服多了一种颜色吗?”
连城感到自己这话一出,那名本来已经走出了几步的宫女身子又一顿,然后再没停留的带着两名宫女走了。
“哎呀,真的看不出来啊!”除了棋语外,另外三名已经感叹了起来,棋语却是听明白了,听公主的意思竟然是对这花花绿绿的衣服不太喜欢,那订做的时候怎么还非要这种样子。
“公主,你怎么没有打骂那名犯错的宫女?”极少说话的书香终于将憋在心里好久的话问了出来。
连城暗叹一声果然如此,看来这位公主竟然是个刁蛮的主,看这些人的反应再加上书香的问话,连城可以肯定,如果遇上相同的事,怕是那位就真的动手打人了,她难道真的不明白自己只是一名人质,看那名为首宫女的态度就知道,连城在这皇宫里果然出于尴尬的地位,没有人真正的看得起她。但是连城无所谓,也并不打算改变什么,这样挺不错的。
“那名宫女是谁?”连城问道。
“那时文殊公主帝无月身边的四大女官之一的飞雪,听说挺聪明的,还曾经受到过正王的褒奖,只是似乎文殊公主并不太喜欢她。”棋语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连城点点头,懒得多问,几人便继续向前走,直到连城拐进了一个类似猎场一类的地方,四周围绕着参天古木,中间是大范围的草坪,嫩草色泽鲜艳,生机勃勃。连城发现这里离质子们住的地方不远,本想问问这里可不可以进去,但发现几名丫头都没有阻止的意思,也就跨步进去了,自然没有看到几名丫头互相交换的眼色。
即使是做梦连城都绝对想象不到眼前的场景,愣愣的半天一动没动,几名丫头看公主似乎在小声的自言自语什么,然后看到眼前的场景,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几名丫头看见的是厚土国最小的四王爷盛王帝无央正被摔在地上,倔强的宛如仙童的小脸上满是不服气,甩开侍卫伸出来扶他的手,气愤的赖在地上不起来,看见连城等人,露出一个果然来了的蔑视表情。原来公主看见盛王了,难怪如此失态,看来公主又恢复了。
而连城看见的却不是这些,本来喃喃自语的声调忽然调高,就像突然发现的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对于连城来说也的确如此。“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不是东方玄幻,而是西方魔幻!”然后直直的向前走去,感觉似乎有什么阻碍了道路,没有错神的直接绕了过去,离得非常近的看着眼前这种神奇的生物。
厚土国共有三位王爷,礼王帝无愁,正王帝无心,以及盛王帝无央,帝无央是这几名兄弟中年龄最小的,加之长相讨喜,从来都是被众人捧再手心里的主,就算是那位讳莫如深的皇帝哥哥也对他宠爱有加,看着这个将自己装扮是像染缸一样的女人竟然从自己身旁绕了过去,然后向他身后的天騏走去,一脸痴迷的表情,竟然产生了一种不被重视的羞辱感。
连城刚一进来帝无央就看到了,心想这女人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知道自己和几位哥哥经常来饲场,定是打听到消息自己来了,马上就跟了过来,本以为这女人看见自己摔倒,定然呼天抢地的过来扶自己,然后假惺惺的涕泪横流,一口一个王爷,正在思忖究竟怎样让这个老女人知难而退,从此不敢对他近身半分,谁知这女人竟然就这样径直绕过他走了过去,然后着了魔一样的看着天騏。
“城公主不是怕天騏怕得紧吗,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里?”帝无央露出灿烂的微笑,已经自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琴音等四名丫头马上被帝无央的笑容迷的神魂颠倒。
听到好听的说话声,连城终于从美丽的生物身上回过神来,一转眼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后,好漂亮,这是连城的第一个反应,这少年皮肤竟然比女子还要白皙细腻三分,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睫毛浓密而纤长,直挺的鼻子下,饱满的嘴唇又红又亮,泛着健康的光泽,两个梨涡在脸颊上若隐若现。一身华贵的绸服剪裁合适的穿在身上,看上去宛如仙童临世。虽然比连城高出整整一头,可是连城还是觉得他可爱。这样的人会让人产生上前摸一把的冲动,可是连城更加的想在那些叫做天騏的飞马身上摸一把。
“盛王爷好。”连城顺嘴就说了出来,然后挑挑眉,看来原来的连城对这位印象颇深呢,自己竟然一下就喊出人家叫什么。“我们随便走走。”
然后连城眼冒金光“棋语,骑这种飞马有没有摔死过的人?”
其它几人马上明白了连城的意思,她竟然是想骑天騏,“回公主,有,而且不在少数。”棋语期期艾艾的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说完,连城就像忽然撒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的转身走了,竟再没看帝无央一眼。几名丫头诧异的互看了一眼,今天公主这是怎么了,这种好机会竟然毫不在意的不要了。
诧异的还有一位,就是帝无央本人,从始至终,连城竟然就只匆匆的看了他一眼,剩下的满副心思都放在了天騏身上,那意思好像自己都没有这种最普通的天騏有吸引力,帝无央收敛起笑容,那神情竟然不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该有的,若有所思的看着连城离去的方向。
第四章
每月一宴
厚土国皇宫内除了百官上朝用的大殿外,最为考究的建筑当属御书房,并不是多么的金碧辉煌,而是其鹤立鸡群的建筑面积以及考究雅致的建筑风格,除了正室外,还附带着四间耳室,正室供皇帝处理政事用,耳室则用来储藏书籍,里面储藏了大量的孤本和各类的巨著,其历史价值不可估量,如果说整片大陆上藏书最为丰富的是厚土皇宫的藏书阁,那么厚土帝的御书房就是连藏书阁也望尘莫及的精华。
此时的藏书阁正室内有四个人,礼王帝无愁和正王帝无心停下手中的棋子,“按照四弟的说法,你的魅力在那个染缸眼中还不如最普通的天騏?”帝无心有些好笑的看着帝无央。
“可不是吗?所以弟弟我百思不得其解,特来请教三位哥哥,是不是弟弟我的魅力有所下降。”帝无央宛如仙童的小脸笑容依旧灿烂,这样的笑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可是他的三个哥哥都不会被他这样的笑容所蒙骗。
帝无愁放下棋子,已经封断了帝无心所有的退路。“她没有媚笑?”
“没有。”
“没有王爷王爷叫个不停?”
“没有。”
“也没有看你看的错不开神,傻了一样?”
“她看天騏看的错不开神,傻了一样。”帝无央终于不再来回踱步,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帝无心开始往下捡棋子。
“哼哼。”帝无愁轻蔑的笑了两声,“这女人变得聪明了吗?开始玩欲擒故纵、若即若离的把戏了。”然后看向帝无心“记得我将他关在监牢里一夜的事吧?”
帝无心笑笑点点头。
“就是她半夜爬上二哥的床,后来被二个踢下来那次吗?”帝无央笑着问,那覆盖在纯真下的狡诈初露端倪。
果然,帝无愁脸色一变,了然的看了帝无央一眼。
帝无央像是没看到帝无愁的脸色,继续以毫不造作的纯真声调问着“二哥其实如果她不是连云国的质子公主,就凭她那么主动和热情,二哥也一定会将她吃下去吧?”
帝无愁一笑“那个染缸二哥吃不吃得下先不说,四弟可是奇怪得紧,就算那个染缸没有对你迷得要死,你也不必这么紧张跑来找我们吧,还是其实四弟心里很在意那位城公主,看人家没理你,心里很不是滋味,找我们来诉苦。”
“哦,我还以为你在和天騏吃醋呢。”帝无愁笑着说道。若是比说话,他自信少有人可以赢过他。
“你!”帝无央怒极反笑“好,小爷就是再吃醋,连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你们不要去抢!”
二人露出一脸的惊讶,但在看到帝无央露出那种看见了什么恶心东西的表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了,二哥你说关在牢里一夜然后怎么了?”帝无心温和的笑着,声音都总是那么不疾不徐。
“那个染缸竟然在第二天看见我时与无央的情况一样,没有刻意的讨好,也不是特别的理会,我甚至感觉她的以往的那种骨子里的低姿态也不见了,但我原只以为是她吓傻了,没想到竟还是这样。”
兄弟三人对视了一眼,帝无愁忽然笑道“到底是刻意欲擒故纵,还是有什么阴谋,我们一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帝无央也笑道“明天就是初五。”
然后三人同时看向屋子中的第四人,“皇帝哥哥,你看行吗?”
这人正坐在几米开外的檀木桌子后面,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低头批改奏章,从这几人的角度看不见此人的脸,只看得见露出的上半身身材修长,但是毫不瘦弱,他批阅的速度快捷无比,即使兄弟几人经常看见,还是不由得惊叹大哥脑子里阅读分析再加上处理的速度,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眼,仿佛正在专心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兄弟几人在说什么,可是三兄弟知道,大哥不但听见了,并且一字不漏,而且必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人们都说一心不可二用,可是这人不但可以,而且效率好的让人嫉妒。
“随你们吧。”这人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但是已经给了几位王爷指示。
棋语看了看沙漏,公主已经睡了九个时辰,天啊,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入公主的寝室,天色已经大亮,室内却还是有些昏暗,她将挡在窗上的帘子扯了下来,顿时光明大放,又是一个好天气。
四个丫头明显感觉到了公主的变化,就像忽然变得没有野心,没有欲望,然后什么都无谓,都说无欲则刚,可是这样的公主能完成本国国主的嘱托吗?虽然原来希望就不高,可是起码公主自己肯努力,棋语看得出来,就算没有老国主的希望,以原本公主的性子,以那些男子的条件,公主仍旧会不遗余力的想要爬上人家的床,可现在这个样子,希望就更加的渺茫了。
棋语掏出来的是一个水灵灵的仙桃,香甜的味道马上散开,棋语将桃子放在连城的鼻子下,只一刻,连城双眼忽然睁开了“桃子?”连城疑惑的说,然后马上露出笑容“哈哈,这里竟然有桃子!”
连城守则三:民以食为天,吃永远是最重要的。
连城一边啃着桃子,一边任由丫头们将她打扮的更加艳俗。
“公主,你睡觉的时间也太长了吧?竟然连续睡了九个时辰。”琴音皱着小鼻子说道。九个时辰,也就是十八小时,很长吗?连城挑挑眉,没有回答,如果这算是很长,那么这几个丫头要是知道她如何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吓死。
“公主今天准备唱什么小调?”画意笑嘻嘻的问道。
“啊?为什么?”连城一脸的不解,这里的小调连城见识过,按照连城的解读:哼哼唧唧,无病呻喑,而且一句也听不懂。
“公主今天是初五,这么大的日子你怎么忘了?”
“啊?”什么意思?
然后再这几个丫头七嘴八舌的解释下,连城才知道,厚土国的皇宫中每个月初五都会举行大宴,不但宴请拥有一定品节的臣子,而且几位王爷,几位没出嫁的公主和五国人质皆在受邀之列,甚至有时候厚土帝还会出现。每次连城都兴致勃勃的准备一天,没想到这次连城竟然忘了。
而且有时候还会表演节目,连城公主并没有什么才艺,也不大会做诗,所以每次都会尽心尽力的准备一点小调来唱,从几个丫头遮遮掩掩的话语中,连城听出每次“她”表演小调,众人都是一副忍耐的表情。
“那个,可不可以不去?”连城问道。
“如果可以,那我就不去了。”连城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哎,不去也好,只是不知道这次宴会上会不会有十里红莲烧鮰鱼,上次只是闻到了味道,都让我惦记了半个月,哎,连做梦都想。”棋语慢悠悠的说道。
连城一乐,嗔怪的看着小丫头“好啊你个小丫头,竟敢跟本姑娘耍心机!”谁知连城话刚一出口,四名丫头齐刷刷的跪下了,附带着满脸的惊惧。
棋语简直悔不当初,不禁埋怨自己若是以前的公主,自己压根不会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使得自己如此的放肆,慢慢想来,其实不是无迹可寻,是这些天公主从骨子里消失的高姿态,还是这些天与她相处的没有任何意见,亦或是那种忽然生出来的让人忍不住去亲近的平和的感觉,几个丫头甚至有时候感觉,公主并没有完全将他们当做女婢看,甚至有时候公主的言行会让她们觉得公主当她们是朋友。
若是以前的公主,就算是很高兴,就算是愿意和她们说说话,也会摆出一副我主你奴的高姿态来,她会挑东挑西,经常性的不满,会拿她们出气,会打骂她们,会从骨子里发出一种俗气和骄纵,她们四人都是连云国带来的伺候公主的,在这些天公主不同的对待中,她们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与信任,所以她们就算发现公主那种从灵魂深处的变化,她们也不愿意深想,因为她们喜欢现在的公主,非常喜欢,虽然公主变得懒了,变得贪吃了,可是她们从公主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让人忍不住靠近的平和,似乎是经历的世事无常,看开了人间百态的通透和不愿意计较的慵懒。偶尔露出的那种明了清澈的仿佛纤尘不染的眼光让人忍不住惊叹,原来即使公主还维持的原来的打扮,可是有时候还是让人产生一种颠倒众生的错觉。
连城看着矮跪在地上的四人,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这种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岂是经过十几天的相处就可以改变的,看来还要慢慢来。
“那个,你们起来。”四人对视一眼,缓缓站了起来,连城想了想措辞“那个,其实你们不必如此的,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就生气的,你们看,我刚刚说的是本姑娘,而不是本公主,你们不用总是跪来跪去的,如果你们愿意,甚至不用非要叫我公主,叫我连城我也不会介意的。”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缓缓的感动,自此以后,如果只有一个人是她们从心里愿意跪的,你一定非连城莫属。
看着几人似乎有些被说动了,连城马上问道“那个什么宴会真的有那么多好吃的?”
几人点头“那公主我们还去吗?”
“去,当然去,我还想看看真正的皇帝长成什么样子呢。”几个丫头点点头,没有人说什么,但心里不禁暗道‘你是想尝尝十里红莲烧鮰鱼的问道吧’?
第五章
我也作诗
华灯初上,偌大的厚土国皇宫处处灯火通明,就算是身为地位最为低微的宫女太监,都忍不住微微的雀跃,即使那些信和殿上众位高高在上的主子们的宴会与自己毫无关系,可是至少可以远远的看看那群异常俊美的天之骄子和天之骄女们,而且只要宴会一经举行,第二天多半会传出这样或者那样的消息,让这群过着千篇一律、了无生趣生活的下层人的日子多出一点娱乐色彩。
连城在四位丫头的联手施为下,终于整装完毕,不用怀疑,还是像一个调色盘,因为这位公主的衣服就没有一件朴素一点的,何况连城对于改变并没有多大的热心,懒得做也不愿做,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小国的人质,这种人本就应该生活的如履薄冰,越不引人注目越好,如果自己真的忽然改头换面,对于自己,对于连云,未必是好事,她虽然不会认为连云就是自己的家,也不会认为那里住着自己的父母,可是自己毕竟占据着人家的身体,吞噬了人家的灵魂。
但是,就算连城极力的想自己看起来与原来的连城无异,可有些事情是学也学不来的。
信和殿位于厚土皇宫偏右侧,在御书房的后面,这里是举行大型宴会接待客人经常用的地方。陪着连城来的是书香,四名丫头中话最少的一位,总是带着腼腆的微笑,以前从来没有见识过,连城便带她来了。
连城来的明显早了。她来到的时候,只有一位男子在座,大殿中间是一块空地,坐北朝南的自然是皇帝的位子,然后两排矮桌分别遥遥相对着摆在左右,左边是几位王爷和公主的座位,右面是几位人质和若干一品二品大员的座位。
连城的名字赫然在左边的第五位,而唯一在座,来的比连城还早的那人坐在第三位上。看来是五位质子之一,让连城微感错愕的是,这人竟然也穿了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只是色彩的分布和过度要比连城的自然柔和的多,一头乌黑亮丽的长黑发规矩的披散在身后,面色白净,生了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嘴唇嫣红,似乎是常常挂着笑容,使得他嘴角两侧的的法令纹若隐若现,竟然让这个男子生出几分艳丽来,虽然同样是穿着花花衣物,连城感叹,为什么人家就能穿出那种明艳的风致来呢?
见连城进来,马上面露微笑“城公主今天来晚了呢。以前城公主可总是第一个到。”然后仿佛卖弄似的甩弄了一下头发,那种艳丽的风情毕露,但是竟然不如刚刚静静坐在那里吸引人,似乎一下变得俗气了不少。
连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书香悄悄告诉连城,此人是恒水国四皇子水无痕。哦,那个连城第一个爬上人家床的王子。连城不禁多看了此人一眼,他的笑很好看,可是连城感觉到那笑容根本不是发自真心的,虽然不易看出来,可是连城还是感觉到了其中的虚假。
到底是怎样的环境造就的他竟然以一张虚假的面具示人,是不是他的俗气也是故意而为之呢?看来他远比原来的连城要懂得生存之道,只是他的懂得,是在这厚土的皇宫中练就的,还是造就驾轻就熟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说水无痕对于今夜的连城没有马上来进行纠缠感到有些惊讶的话,那么他如果知道连城此时因为他的一个笑容就产生如此的想法,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
然后进来的是两位偕同而来的宫装女子,相貌有些微的相似,但无疑都是很难得的大美女,这二人正是厚土国
宗室唯一剩下的还没有出嫁的两位公主,帝无星和帝无月,帝无星的相貌偏温婉,帝无月的相貌偏明艳。而跟在帝无月身后的宫女赫然就是那名连城见过的鼻子上有颗痣的女官飞雪。
两位公主进入后,只有帝无星朝着水无痕点了点头,帝无月则完全无视他们。看来这水无痕在厚土的地位果然不高。
“两位公主来了,今天两位可真是美极了,真是让水某惊为天人啊。”水无痕笑道,那双桃花眼大放光彩,美则美矣,但是太过做作。
这种刻意而为之的做作让连城有些堵得慌,生存本来就是一门学问。
然后出现的是一名高大威猛的壮男子和一名身穿白色纱裙的女子,那男子就像是从哪个军队跑来的火头军,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褂,打着赤膊,下身是黑色的长裤,黝黑的皮肤在灯光下发出仿佛金属般的光泽,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这人是烈火国的太子火烈,从外貌上竟然看不出实际的年龄。
而跟在他身后的女子可是让连城既惊且叹,连城露出一抹微笑,原来竟然还可以遇到这样的美女,想到那个可以与眼前女子相媲美的女子,连城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现在想来,恍如隔世。她那么的吸引人,现在一定忙着想方设法的拒绝追求着呢吧?
如果说非要用什么词语形容眼前的女子,连城觉得似乎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为过,记得前世曹植曾经写过一首《洛神赋》,里面形容自己所心仪的女子是曾经说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
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
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衤农〕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
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
承权。’将一名女子的美相容到了极致,而眼前的女子,怕是也不遑多让吧。
这女子不但人长得美,而且还多出一股冷媚的气质,更加的吸引人了。女子便是青木国公主木轻,他们进入不久后,厚土国的三维王爷也鱼贯而入了。三人中连城倒是见过两人,只差了据说是第二个将连城踢下床的正王帝无心。
众人坐好,左侧依次是帝无愁、帝无心、帝无央、帝无星和帝无月,而右面则是第一位空着,第二位是哪位烈火国的高大男子火烈,恒水国水无痕、青木国木轻、以及连城自己。连城看看右侧的第一个座位,那个明显是给炫金国的质子准备的,可是那名质子竟然没有到,而众人似乎习以为常,连城咋舌,好大的面子。
而连城在抬眼间不经意的注意到,帝无星和帝无月两位公主似乎都若有似无的瞟向门外,似乎在等待什么,连城感觉很好,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众人百态,自己不被重视,甚至到后来没有一位和她打招呼,可是这样更好,只待她调整好最舒服的姿势,然后像看戏一样品评。
只是连城不知道,一开始着就是一个为她设的宴,一开始就有人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开始那三人的视线就若有似无的瞟向她。她以为自己在看戏,岂不知早已置身戏中。
不久后,一个小童打扮的躬身走了进来,来到帝无愁身前一鞠躬“禀报礼王,我家王子说今日身体不适,就不来了,头筹已经准备好,请礼王爷收好,还望各位见谅。”然后朝四周行了礼。将一张字条双手递给帝无愁。
帝无星和帝无月脸上失望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回就被连城捕捉到了,嘿嘿,今晚的第一出,两位公主同时心仪一位人质王子。连城只是以为没人注意自己,不知道自己那了然的笑容早已落入别人眼中。
人既然已经到齐,就开始上菜,这是连城来这里的首要目的,自然十分关心,每上一道菜,连城都会不由自主的收收口水,看来自己果然来对了,这里的菜看上去太让人垂涎欲滴了。
当上到第五道菜时,帝无愁站了起来“好了,现在已经上了五道菜,本王就公布头筹了,希望在菜上完之前,有更多的人可以答出来。”
然后将手中那张小童给他的纸条当众展开,然后忽然露齿一笑“ 哦,是幅对联,各位听好了,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然后坐下了。
连城一咬牙,吃饭竟然还要对对联,而这出联的人也太不厚道了,竟然出了这么难的一副,谁答得出?这边连城还没有想完,那边倒是帝无央第一个站了起来,仙童般的脸上闪过淡淡的自信“本王已经想出来一副”然后面带微笑道“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
在众人的叫好中帝无央坐下了,然后木轻大美女施施然的站了起来,并没有笑“小女子献丑了,鸟驻长青树,树青常驻鸟。”
连城面露惊讶,美女竟然还是才女。只是人家连一点表情都没有,虽然众人叫好的声音更胜。
然后接连又上了两道菜,连城恨的牙直痒痒,菜摆在桌子上不让吃是人生最大的折磨。
“既然无人再答,本王就不客气了。”站起来的是帝无愁,“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之后直到菜上齐了,都没有人再答出,然后众人便开始动筷了,轮到其余的,没有对上对联的人表演节目助兴,帝无愁要求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个和春有关的节目,种类不限。
接下来众人便开始一个个的表演,说是表演,不如说是作诗,自然是良莠不齐,但是让连城没想到的是,那名烈火国的太子竟然也做了一首像模像样的诗,倒显得帝无月那首有些牵强的诗有些好笑了,连城没有放过帝无月霎时变得难看之极是脸色。
连城正吃得过瘾,看的开心,“城公主表演什么节目,是不是唱小调?”然后连城看到众人异彩纷呈的脸色,忙将嘴里的东西费力的咽了下去,“不,我也作诗。”
第六章
翡翠凤凰簪
连城正吃得过瘾,看的开心,“城公主表演什么节目,是不是唱小调?”然后连城看到众人异彩纷呈的脸色,忙将嘴里的东西费力的咽了下去,“不,我也作诗。”
一听连城也要作诗,众人竟然同时停下了筷子,不明白这个平日连一句诗词都背诵不出来的染缸怎么忽然改性了。没有人注意到厚土的三位王爷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连城站起身,心里暗想,只是说作诗,可没有人规定难易,于是漏齿一笑,像连珠炮一样飞快的,没有一丝作诗该有的吟诵感,“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然后迅速坐下继续往嘴里添食物。
只是连城忘了,这首《春晓》在那里虽然是三岁小孩都能朗朗上口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诗,可是它的作者是一位扬名千古的伟大诗人,这首诗流传了千百年,因为太过熟悉,因为自己可以朗朗上口时,还不能理解,因为当自己可以理解时又忽略的太过熟悉的它,所以连城一直都忽略的这首诗的意境。
连城不禁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竟是那位自己还没有见过的正王帝无心,此时正面含微笑的看着连城,“城公主好才情。”连城也不知道这位正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笑道“正王爷过奖了。”这是连城第一次看清正王的相貌,连城不得不感叹身为帝王之子,果然都生有一幅好相貌,这人面貌清朗,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俨然一位温柔有礼的谦谦君子。
只是连城怎么也忽略不了他眼睛里仿佛可以将人灭顶的忧郁,即使他挂着淡淡的微笑,可是那眼里的忧伤还是宛如实质散发在他的周围,与他人形成了一条看不见的隔阂。
无疑这样的男人很容易吸引女人,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连城从容的错开眼神,继续将食物填进嘴里。无论这人拥有怎样的故事,都不是连城可以涉足的。
宴会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这个从来在宴会上指挥唱哼哼呀呀的小曲的连城公主竟然作了一首诗,而且还是那种让不轻易夸奖人的正王都忍不住夸奖的诗,一时之间,个人怀有个人的心思,只是每个人都多花了一份的心思在这位从上菜到现在都没有住嘴的花痴公主身上。
如果说今晚谁是最不自在,当非帝无月莫属,她泄恨似的戳着盘子里的食物,怎么会这样,她知道自己的才学并不是太出众,在这群人中龙凤之中,只能落得下品,虽然自己非常努力的学习,可是这种事关乎天分,自己也没有办法,但是她从来都不会担心,因为有一个像染缸一样的花痴会表现的想笑柄一样的让人印象深刻,可是今晚她失算了,那个染缸竟然做出了一首好诗,得到了众人的侧目,不是鄙夷,而是审视与惊讶。
所以帝无月在气愤、嫉妒、不甘的情绪下怒火越来越盛,她急需一个发泄口,显然只是戳戳食物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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