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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竹馬養成記.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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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琉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打发了绿裳去收拾行李搬到院内的新住处。
洗漱完毕后叶琉涟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早膳。
“吃这么快做什么,又没人同你抢。”叶夫人端坐看着她,眼神温柔而慈祥,“一会你去后院挑个婢女和厨娘,以后就同清儿一般,早膳、午膳都在自己的院中食用即可,只晚膳过来就行了。
“不是有绿裳了吗,怎么还挑婢女?”
“奶娘离开的日子久便让她过来帮忙,但并不是府里的婢女,我看人年纪和你一样人也乖巧便留下了,正好给你作伴,等奶娘回来了她还要回家的。”
“哦,那母亲帮我挑吧,我随意啦。”说话间叶琉涟便风一样地跑走了。
叶府东院。
小厨房中叶琉涟正在捣鼓皮蛋烧鸡粥,她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闻着锅里腾腾的香气,心想自己果真是明智,一早就看中东院这地儿,以前没事就跑来收拾,捣鼓这捣鼓那的,还腌了一小坛皮蛋,如今正好用上。虽然腌制的时候用料不齐全,成品样子有点怪,但起码凝固成功有点皮蛋的样子了。
忽然传来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叶琉涟随声看向门口,只见绿裳呆呆地站着,视线对上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我怎么了,叶府没有规定不让我做饭吧。”叶琉涟看着绿裳紧张的样子甚是好笑,“你快起来吧。”虽然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下跪这个礼数她还是不习惯。
“过来过来。”叶琉涟看她哆哆嗦嗦地起来站的离她远远地,眼睛却不自主地飘向煮粥的锅里,遂舀了一碗递给她,谁知这一动作又让绿裳跪下了。
叶琉涟叹口气起身到到绿裳面前扶起她:“别动不动就下跪的,我哪有那么可怕,你并不是府里的婢女就别自称奴婢了,我也不知这粥味道如何,第一次做,你帮我尝尝。”
绿裳这才起身接过碗对着吹了吹,小口的抿了一下,然后眼睛蓦地就亮了一下:“好好吃哦。”
“好吃就别告诉别人,以后我还做给你吃,里面的烧鸡肉可是兄长偷偷带给我的,让爹爹知道了以后就吃不到了。”叶琉涟边说边把剩下的粥装到提前备好的陶罐里。
绿裳使劲点了下头呼噜呼噜喝着。
“你在这慢慢吃。”言罢叶琉涟用厚厚的布包着罐子捧着出了门。
苏府西院。
叶琉涟猫着腰扒着窗户边正往苏子衾屋里瞧,见两个婢女低着头站的离苏子衾远远地,像木桩一样一动不动,苏子衾正坐在桌前看着桌上几乎未动的早膳发呆。
叶琉涟正想着要不要扔个石子进去时,苏子衾便心有灵犀似的看向窗外。她见他看过来忙做手势指指自己又指指屋里,指指婢女又指指屋外,示意他让婢女出去,然后就跑到屋旁的树后面藏起来了。
苏子衾回过头淡淡道:“我吃完了。”两个婢女立刻收拾餐具离开了,速度快的叶琉涟看到一定会咂舌。
不过叶琉涟此时正捧着罐子站在树后头,听到关门声眼见了婢女离开,这才抱着罐子进了屋,苏子衾正坐在桌前垂眸喝着水并未看向她。
她将罐子轻轻放在桌上:“累死我了,看着也不大比我想象的沉多了。”
“这是何物?”从隐约飘出的香气中苏子衾判断不出是何吃食。
“拜师礼。”叶琉涟打开系着的布,将扣在罐子上的碗和勺子取下用茶水涮了涮,将粥倒出一碗摆在苏子衾面前。
“不教,你走吧。”本来犹豫的心在看到她时反而静了下来,苏子衾依旧垂眸不看她,反正他早已习惯一个人。
“那就算了,你尝尝,我做的皮蛋烧鸡粥,特此一家,过时不侯哦。”叶琉涟收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笑笑地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苏子衾抬头,没有想到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叶琉涟没有错过他不经意挑了一下眉的动作。
“这是何物?”苏子衾指了指粥里的皮蛋。
“皮蛋。”
“未曾听说过。”苏子衾舀了一勺尝了一下,蛋很韧,鸡肉香软,混着略带咸味的米粥。
“我昨儿说今日带烧鸡来给你吃,今日便带来,说要同你玩耍便来找你了,我对你说出口的话必不食言。”叶琉涟放下支着下巴的手。
苏子衾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稚嫩脸庞,忽然间就觉得心里痒痒的,痒的一阵酸意冲上鼻子,眼中厚厚的雾气堆积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坠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收获两只野生小天使~
开心开心(抱着我的小兔子转圈中~~)
☆、皎皎空中初现月 (5)
叶琉涟愣住了,苏子衾也愣住了。她未想到看起来那般冷淡的苏子衾居然就这么哭了。苏子衾亦未想到,自己自记事起便再未哭过,今时居然就这样在她面前哭了,而他们仅仅认识了一天,统共才见过三次面。
叶琉涟回过神伸手去擦他的眼泪,心想:他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呀。
苏子衾任她轻轻擦干泪痕,低头默默地喝完了粥,感觉今日的粥不是喝到胃里而是喝到心里,撑得他整个心都满满的。忽然就猛烈地咳了起来,叶琉涟急忙起身站到他身边轻拍他的背,拍了几下也不见好转正想去叫人,苏子衾一把拉住她:“一会便好了。”
苏子衾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捂着心口急促地呼吸着,脚下有些虚浮站不稳,叶琉涟忙拥扶住他,一只手在他后背自上而下地轻顺。
苏子衾被拥住,她身上带着的粥香萦绕在鼻尖,不自觉地回拥了她,头轻抵上她的肩膀,从未有过的心安。叶琉涟感觉到他呼吸顺畅了便停下动作,只觉此刻的苏子衾无不透露着脆弱和无助,拥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屋外的秋风吹落了一片又一片叶子,片片落叶顺着窗户飘落,见着两个相拥的小人儿,轻轻,轻轻地,生怕扰了这一室的静谧。
许久之后,苏子衾松开手,不自然地别过头道:“我认可你了。”
叶琉涟看着他哭笑不得。
“我愿教你轻功。”过了一会见叶琉涟没反应,苏子衾又道。
“欸?你不是不愿教我吗。”叶琉涟没想到之前他拒绝的那么干脆忽然又愿意教了。
“不然难道你要天天爬池塘过来吗。”苏子衾顿了一下又道,“哪家府中住人的宅院里会留着杂草丛生的池塘?”
“你。”叶琉涟毫不犹豫地回应。
“府中人见了我都低头绕道走,谁还会管我院中如何。”苏子衾平淡地说着,彷佛被躲着的人不是他一样。
“怪不得,之前那两个婢女走时脚下跟生了风似的,一眨眼就走远了。”叶琉涟不知是否戳到了他的痛处,赶忙调节气氛,说到“一眨眼”时还夸张地眨下眼睛,看的苏子衾忍俊不禁。
“你既住进来了,过不了多久,这池塘必会被清理干净的,叶御史不会放任不管的。”苏子衾看着她瞬间纠结的眉头补充道,“叶御史和我父亲是出了名的不和,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莫是不知?”
“我连两府相邻都不知道,又怎知他们不和,被你说的我得赶紧学会轻功了,若如你所说,以后我再想过来岂不是就真的只能翻墙了!”叶琉涟扁扁嘴抛却担忧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现在就教我吗?”
“现在不行,”苏子衾看看天色:“一会教习我的先生要来了,你还是回避的好。”
“欸,教习先生?”
“嗯,我这样也去不了私塾,父亲遂让人在家中教习我。”一边说着苏子衾一边向窗边的榆木小桌走去。
“那你要学什么呀。”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武学技艺。”
“晚上吧。”苏子衾从桌上取过一支通体墨黑的紫竹箫递给她,“晚上周围没人了吹一声,我过去找你。”
“好。”叶琉涟双手接过,入手沉甸甸的,比她想象的重。
“怎么吹?”叶琉涟吹了一声没吹响,又递给苏子衾,“你吹我看看。”
苏子衾示范了一下,箫声醇厚而轻柔,叶琉涟里立刻就喜欢上这个声音了,照葫芦画瓢地学起来,可惜还是没吹出声。
“下颌稍后收,舌平伏于口底,收腮,口角摄住劲,以气在双唇中央吹出一个集中而小的缝隙,以集中一细束的口风向前下方吹。”苏子衾细细讲解。
练习几次后叶琉涟终于吹出声了,欣喜道:“出声了!”
苏子衾满意地点点头,送她回了叶府东院,刚一落地叶琉涟立刻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四下看了看,没人,这才安心地看向他,刚要开口,想了一下还是谨慎一点,拉他站在旁边的树后面,对着他耳朵小声到:“子衾小师傅再见。”
苏子衾听到称呼皱着眉:“你我相差不过两岁,如此称呼我可受不起。唤我子衾即可,我亦唤你琉涟,可好?”
叶琉涟听到摇摇头:“不好,我不喜欢琉涟这个名字。”虽然这个年代的人并不认识榴莲,但她还是被别人一叫琉涟就立刻条件反射想到那个让她爱恨交织的水果。
“那我如何唤你。”
叶琉涟想起前世自己经历的种种,还有含辛茹苦把自己带大的外婆,不自觉地就红了眼眶。
苏子衾看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眼角就湿润了,浅声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叶琉涟摇摇头,甩掉泪意:“叫我阿姮吧。”前世外婆总是阿姮阿姮地叫她,她已经很久没再听到过了。
“阿姮。”苏子衾拍拍她的头柔声唤出,同样的名字,与外婆完全不同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晚上无人了我再叫你。”叶琉涟瞄见远处似是绿裳身影,再一回头苏子衾已经不见了。
“小姐,原来你在这。”绿裳眼一尖看到树后露出的衣摆小步跑过来。
叶琉涟忙把紫竹箫塞进袖中。
“小姐,你在做什么呢?”绿裳因跑的急,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叶琉涟看到眼前的池塘信口言道:“呃,我在看这池塘,想以后种些什么好,对了,你先在这等等。”叶琉涟说罢回了屋将紫竹箫藏好。
“走,我们去找娘亲。”绿裳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刚出屋的叶琉涟风风火火地拉去往叶夫人住处去了。
“娘!”叶琉涟到时,叶夫人正在绣手帕,寥寥针线穿过,一朵牡丹便鲜活欲滴地跃然帕上,唯剩一片叶子还差了一半。
叶夫人见叶琉涟来便放下手中的帕子:“不是让我帮你挑了人吗,怎的,是后悔了?”
叶琉涟经她一问这才想起早膳时说选婢女厨娘的事,忙否答:“不是,娘选好就好,就是我想学箫了。”言罢正好看到桌上快要绣完的帕子,便凑近瞧了瞧,见了帕子绣的十分精巧,心里又痒痒道,“我还想学绣花。”
“昨日不是才说要学医吗。”叶夫人笑,这孩子啊真是想到一茬是一茬,想想她也到了事事都好奇的年纪,也是怪不得了。
“都要学,到现在除了识文断字我还什么都没学过呢。”叶琉涟不满,苏子衾现在什么都在学,可是她还什么都不会,连哥哥今日都开始去私塾了!只是这个时代的女儿家是不能去私塾的,也就达官贵人才会请先生于府内教习。
“学一样当一样,你现在什么都想学,怕只是一时兴起,别到最后什么都会一点又什么不精通。”
“我什么都会一点也比什么都不会好吧。”。叶琉涟看着母亲似乎并不太乐意,拽着母亲的袖子开始撒娇,“娘,娘,你就答应我嘛!”
“真是拿你没办法,绣花娘可以教你,这箫嘛,娘确是不甚精通,等老爷回来你去问问。”
“好。”叶琉涟见母亲答应了,立刻笑开了,叶夫人遂抱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开始教她绣工。
绣花看着容易,可真做起来一点也不简单,跟叶夫人学了一天,那繁复花式,看的她头都大了。
“丫头这是在绣什么呢。”叶御史一踏进房门就看见一大一小正认认真真地绣着活。
叶琉涟这才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感觉似有星星在眼前转,绣花这玩意可真够累人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不过才绣了两片莲叶,还绣的棱棱角角十分怪异。
“好难啊,我何时才能绣成娘那般。”叶琉涟甩甩酸麻的手腕抱怨道。
“哎哟,臭丫头,刚学你就用锦帕绣,不知道随便找块布料先练练手啊,这锦布可贵着呢,这块自己用,绣不好也不许扔了。”叶御史看到她手里的锦帕心疼的直瞪眼。
“知道啦。对了,爹,我想学箫。”绣花嘛,是次要的,以后再说,她现在最主要是想学箫,不仅仅是因为苏子衾还是被那圆润轻柔的箫音所吸引。
“丫头最近很是好学,为父甚吃惊啊。”叶御史坐下喝了口茶,看着叶琉涟高深莫测道,“之前学个字都磨磨蹭蹭的,这两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哥哥去私塾了没人陪我玩了,我无聊就想学点什么嘛。”叶琉涟心里一惊,默默地把没绣完的锦帕和袖针盒揣进怀里。别看他老爹平日里笑眯眯的很好说话,那都是表面而已,内里精着呢!
“为父还没有去你的小院里看看,不带为父去参观下吗。”叶御史未待叶琉涟起身便径自招了几个家丁,朝着东院进发了。
叶御史一到院子就盯着小池塘皱眉,回头对着几个家丁道:“这池塘里的草怎么不收拾,像什么样子,你们几个下去清理干净了。”语毕便进了屋内左看看右瞅瞅的。
奈何叶琉涟才五岁,小短腿跑的都没叶御史走的快,眼睁睁地看着他先进了屋,在里面溜达来溜达去,最后溜达到梳妆台前停住了,吓的她出了一身冷汗。苏子衾送她的箫可就被她藏在梳妆台底下的拉柜里,那箫底可是清清楚楚地刻了一个“衾”字,就他老爹那个精明劲,加上他向来和苏丞相不和,若是知道自己和他儿子私下有交往指定要让自己搬院子,隔院那个男孩她看着有眼缘的紧,可是舍不得!
☆、皎皎空中初现月 (6)
就在叶御史将要打开拉柜的那一瞬,隔壁突地响起一阵古琴声,琴声悠悠潺潺在院中漾开来。
叶御史收回手臂走出来:“何人住在隔壁?”
“回老爷,是苏丞相二公子。”李管家正指挥家丁收拾吃糖,听到叶御史问便回过身来回答。
“哦,就是那个叫苏子衾的小子?”叶御史一挑眉。
“正是。”李管家回道。
“看来你对苏府知道的不少啊,还知道他儿子居住方位。” 叶御史听了一会儿隔壁的琴音又问,“他一直住这吗?”
叶御史没等管家说完就打断了他大声说道:“不必了,丫头就住这,老东西的儿子琴弹得还不错。你去打听打听这苏子衾平日里都学些什么,他学什么丫头就学什么,我的闺女可不能比他苏世衡的儿子差!”
叶御史声音大的分明是故意想让隔壁听到似的,在隔壁的琴音一断时得意地翘了翘胡子。
罢罢罢,好歹没让她搬院子,叶琉涟刚准备舒一口气就被正在清理池塘家丁的一句话给顶回去了:“老爷,这池塘和隔壁府是相通的!”
“哦?”叶御史听到此话突然看向叶琉涟,眼神晦暗不清,看的叶琉涟阵阵心虚。
叶御史走到池塘边转了转:“连隔壁那部分一并收拾干净,等来年春末天气暖和了也种上莲花。”叶御史言语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叶琉涟又一字一句补充道,“到来年春天之前先灌满水!”
这语气,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叶琉涟敢打包票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干脆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瞬间挤出泪水:“爹,你都不让我出府了,不能再剥夺我交朋友的权利!”
“他苏世衡的儿子还不跟他一个德行,你可是我闺女,给我有点出息。”
突然围墙对面传来一阵爽朗中带着嚣张的笑声:“哈哈哈,你叶青流的闺女也就这点出息了,我儿子还病着呢也比你闺女强的多!”
“你个老不死的,今日居然驳了我两份弹劾的折子,你也就会和那些贪官同流合污,谁都不得罪,你这种人的儿子我闺女还不屑于比较呢!”叶御史一听对面的叫嚣,转过身冲着围墙就是一脚。
“你才老不死的,我只比你大一岁如何就老了!再说,谁跟贪官同流合污了,你那明明是证据不齐我不过阐述事实罢了。”对面立刻回应他似的对着围墙回了一脚。
李管家似乎对这现象已经司空见惯了,摆手让家丁先走了。
叶琉涟还没从刚刚老爹那一眼有震慑力的眼神里缓出来,就只见两府的两位大人对着围墙就吵吵起来,你一脚我一脚的,踹的墙灰哗哗地往下掉。
“大人,别踹了,大人!”眼看着围墙的灰带着小碎砖越掉越多,李管家急忙上前阻止,可惜晚了一步。只听“轰隆”一声,在瞬起的漫天灰尘中,围墙给踹出了一个大窟窿!
漫天的灰尘在两位大人的咳嗽中落定,还没歇口气呢,站在已然半塌的墙前面,灰头土脸的苏丞相和叶御史对于是谁踹倒的话题又展开了新一轮口舌大战。
两府的管家看到各自家的大人非但不消停还有愈演愈烈的迹象急忙上前阻挡,匆乱间不知哪家的管家说了句:“大人,你们可都是文官呐,这传出去了可不是让人笑话。”听到此言两人放清醒过来停了手。
“这苏府后砌的墙果真是不结实,偷工减料了吧,李管家,派人来拆了重砌。”叶御史拍拍身上的灰正正衣冠。
“呵,当初是谁的饷银被扣了,穷的叮当响,连个砌墙的钱都出不起了,还敢笑话我墙砌的不结实!”苏丞相不乐意了,“还砌什么,不如拆了,你不是还想打听犬儿每天都学什么吗,我让你光明正大的看!不然要是传出去叶御史叶大人特意派人蹲墙角打听犬儿每日作息,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叶御史气的指着他吹胡子瞪眼。
“哦,我忘了,犬儿学的功课不少,请的先生也不少,怕是你这自恃清高的老顽固花不起这请先生的钱吧。我这人一向大度,不跟小人斤斤计较,就让你家女儿跟着我儿一块学吧。”苏丞相清理干净衣上的灰尘,得瑟地冲叶御史叫嚣。
“哼,谁不知你这儿子生来带煞,故意这么说定是没安好心吧!”叶御史说完隔了一会,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甩衣袖态度大反转,对着苏丞相就是一揖,“不过,也多谢大人体恤下官囊中羞涩,下官若是不应岂不是辜负了大人一片美意。再者说多年未闻令郎近侍有甚变故,想来煞气一说也只是谣传罢了。”
叶琉涟不自觉地白了他一眼,自己父亲无论在多大的气头上,只要涉及到省银子的问题,立刻就清醒了。他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官位比丞相还低了一阶呐,吵吵那会儿怎么没想起来呢。
苏丞相本来只是逞口舌之快,没想到叶御史突然态度一软还用了谦语应下了,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就不好收回了,遂不自然地咳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教一人是教,教两人也是教,我看令爱资质平庸,在你的教导下怕是更平庸了,定让犬儿与之共勉。”
“谢大人。”叶御史拉过叶琉涟又是谦恭一揖。
苏丞相本想着话里带刺地再激他一激,指不定他就一气之下反悔了,奈何碰了软钉子,一肚子气也只能憋回心里去。
苏府管家看了一眼破了窟窿的围墙,又看了眼转身就走的苏丞相:“大人,这墙?”
苏丞相狠狠瞪了一眼管家,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拆了!”
“大人慢走。”叶御史见状作长揖,苏丞相听到后反而走的更快了。
见苏丞相走远了,叶御史哈哈大笑一声:“痛快!”
“丫头,你也不夸夸你爹,这下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还不花银子。”
“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吧。”叶琉涟无力地歪了歪脑袋,不过今日这一闹,围墙被拆了,今后还可以同苏子衾一同学习,虽然她表面作无奈状,心里却在窃喜。
叶御史也不反驳,大笑着走了,李管家随后跟了上去。绿裳在叶琉涟身后早就傻眼了,只愣愣地看着她对着那个坍塌了一半的墙傻笑。直到苏府一众家丁远远地带着器具走来,叶琉涟这才拖着还傻着的绿裳回了房间。
隔壁屋内,琴声复起,伴着轰隆的拆墙声。
“绿裳,你会绣花吗?”回到屋后叶琉涟将未绣完的锦帕掏出来。
“会一点。”绿裳闻言看了看叶琉涟手中的绢帕,“这是小姐绣的吗,不要紧的,开始都这样,熟了便好。”
叶琉涟看着锦帕上棱棱角角的莲叶,越看越气馁,索性不管了,换了黄色的丝线在两片莲叶中间绣起了烧鸡。本来是想绣鸳鸯,奈何太复杂了,这烧鸡可比鸳鸯好绣多了,不带毛还一个颜色,一会儿就绣完了。
叶琉涟放下锦帕感觉绣的眼睛有点累,闭上眼睛趴在桌上就不动了。
没过一会就传来敲门声。
“进来。”叶琉涟缓缓直起身子,朝门口看去。
“见过小姐。”两个穿着婢女衣裳的人作揖齐声道。
“姐姐们快去做饭吧,我快饿死了。”叶琉涟看到来人又趴了回去。叶府上下就那么几个人,早就都认识了。
“可是小姐晚膳不是要去膳堂吃吗?”婢女中年轻的一个问道。
“对哦,可是陈奶奶调新院,今晚肯定会做翡翠豆腐的,好想吃啊!”叶琉涟抬起头对着另个五十来岁的婢女可怜巴巴道。
“知道了,老奴给小姐留着。”陈厨娘慈祥地笑应道。
鉴于叶琉涟平日时不时就往厨房跑的行为,早就和陈厨娘混熟了,感觉陈厨娘就像她奶奶一样, 饿了就跑去问陈厨娘讨吃食,陈厨娘得空了还给她讲故事,许是母亲知道才特意调了她来吧。
叶琉涟看着绿裳巴巴地眨眼睛对她解释道:“陈厨娘做豆腐可好吃了,你有口福了哦,和她们一块去吧,一会我自己去膳堂。”
“谢小姐!”
看着她们离开,叶琉涟起身到榻边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块锦帕,右下角一个“衾”字,写的工工整整的,扭头再看看自己的,简直不忍直视。
天色已暗沉下来,墙也拆的差不多了,家丁开始清理地上残留的砖屑了,估摸着吃完饭就清理干净了,叶琉涟一溜小跑地就往膳堂去了。
叶府膳堂内。
“今日为何如此安静?”叶夫人看着一向闹腾的叶琉清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吃饭,向来跟着他闹腾的叶琉涟亦然,一时不大习惯。
“哥哥,私塾好玩吗?”叶琉涟安静是因为下午的事,不敢惹父亲生气,但按叶琉清的性格这么安静,不应该啊。
“没听爹说吗,食不言。”叶琉清头也没抬继续扒饭,但是语气里有浓浓的不满。
叶夫人原本想问下午的事和叶琉清私塾的事,也被一句“食不言”给顶回去了。
饭毕,叶夫人刚再次欲开口,岂料被叶丞相抢了先:“夫人呐,我知你想说什么,我跟苏世衡就是天生不合,没办法,你就不要再絮叨我了,我以后定会注意分寸的!”
“你知道就好。”叶夫人见他都如此开口了,也不好说什么。
☆、皎皎空中初现月 (7)
“清儿跟我来书房一趟,涟儿也一起,为父可要好好教教你,往后就要同苏世衡的儿子一起习课了,可不能给你爹我丢脸!”叶御史说罢便推门出去了,后面乖乖跟着两个小尾巴。
刚一进书房叶琉清就恢复了本性,在椅子上躺的四仰八叉的:“累死我了。”
叶御史一反常态不仅不像往日一般斥责他,反而还拍拍他的脑袋慰道:“我儿辛苦了。”
“这什么情况?”叶琉涟看看叶御史又看看叶琉清,有点摸不着头脑。
“清儿被选为三皇子伴读,以后就要进东宫院念书了。”叶御史为叶琉涟解答疑惑。
“可哥哥不是去私塾吗,怎么变成去皇宫了!”叶琉涟听到皇宫心里咯噔一下,皇宫啊,那可不是个好地方,一个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再个不小心就株连九族,她还没活够安生日子呢!
“哎,一言难尽啊!”叶琉清小大人似的仰天长叹。
“清儿,以后在皇宫可不比在家里,一定要慎言慎行,你那些小性子都收起来,不可再随性而为。”看着叶御史一脸严肃,叶琉清也知道严重性,收起懒洋洋的样子正襟危坐地听着,叶琉涟也跟着不住点头,她爹可是把她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嘱咐完叶御史又对叶琉涟道:“此事万万不可让夫人知道。”
叶琉涟不解:“那你不告诉我不就行了。”
“我叫你来正是为了此事,若是你娘起疑了,你要帮着你哥哥瞒下去。”
叶琉涟看着他难得如此慎重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乖巧地点了点头。
叶御史而后解释道:“夫人有旧疾,修养了很久才见好,嫁给我后再未出过府,没人告诉她清儿伴读的事她一般不会知道的。别看你娘温温婉婉的,以前可是京城第一美女,高傲的很。”
叶御史一脸思起往事的神情:“可一场大病之后转了性子,大夫说若是受到刺激很容易引起旧疾,我怕她知道清儿进宫后担心,好不容易养好的旧疾再犯了,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对夫人保密,知道吗?”
“嗯。”二人齐齐点头,很难想象母亲以前的样子,还是第一美女耶。
“至于苏家那小子,丫头,你给我说老实话,之前要学医是不是因为他?”叶御史见二人认认真真应下了,这才舒了口气,恢复了平日没正经的样子打趣叶琉涟。
“嗯。”叶琉涟经下午一事索性大方承认了。
“哈哈,你以为能瞒住我呢,丫头,你还太嫩了点,你爹我这可不是白当的。”叶御史一看她承认了就得瑟起来。
“所以?”
叶琉涟听到父亲说他活不久心里不痛快,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随口道:“那都是谣传,他不过是身子弱一点罢了”。
“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叶琉涟打断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拉着靠在椅子上半困倦状的叶琉清离开了。
回院路上。
“哥,你去皇宫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叶琉涟摇晃着他的手臂不住叮咛着。
“知道知道,你都说了一路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哥我这么聪明,不要担心了,啊。”叶琉清将她送回东院,熟门熟路地进了小厨房。
“陈奶奶。”一进屋叶琉清就冲着陈厨娘去了。
“小馋猫们都来啦。”陈厨娘洗干净手把留着的菜端了上来,看到他们一拥而上吃的欢快,笑眯眯地擦了擦手就去膳房后堂择菜了。
毕竟是吃过了晚膳,叶琉涟夹了两筷子就吃不下了,看着叶琉清慢悠悠地吃着。
“在皇宫不给饭吃吗,你还能吃这么多,方才晚膳都没怎么见你动筷。”叶琉涟看他一筷接一筷完全没有要停的想法不禁开口。
“一群人盯着你吃饭,你能吃饱吗?”叶琉清咀嚼着菜叶含含糊糊道,“本想晚膳多吃些,可是母亲一直盯着我似想询问些什么,我这还是第一次瞒着母亲做什么事呢,心里七上八下的,哪还吃得下。”
“好吧,那你多吃点。”叶琉涟把她没动过的蘑菇粥推到叶琉清面前,“今日进宫你可见到皇帝了?”
“没有,”叶琉清咽下菜端起蘑菇粥喝了一口,“不算上伴读,入东书院的只有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三皇子刚满七岁与我同龄也是今日才入东书院。”
“那三皇子人怎样,好相处吗?”叶琉涟心想,毕竟是三皇子伴读嘛,要是三皇子好相处那哥哥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叶琉清思索了下:“怎么形容呢,按你的话说就是高冷。”
叶琉清呼噜呼噜把一碗粥都喝下肚才又开口道:“他一直安静听课,也不怎么搭理人,我如何知道?”
“吃饱了吗。”叶琉涟看着他吃的干干净净的盘子问。
“嗯,还是陈奶奶做的饭最合我胃口。娘真偏心,当初我跟她讨陈奶奶,娘说什么也不答应,现今一句话就分给了你。”叶琉清擦了擦嘴同后堂的陈厨娘说了一声就拉着叶琉涟出了小厨房。
“走,去看看隔壁那个病秧子。”到了叶琉涟房门前,叶琉清对着隔壁亮着灯光的屋子说。
“他才不是病秧子。”叶琉涟甩开叶琉清的手。
“你才认识他多久,就这么向着他了。”叶琉清看到叶琉涟怀里露出的一角锦帕,伸手就拽了出来,“你个邋遢鬼,何时用起锦帕了,真是暴殄天物,一般的绢帕都不够你浪费的了。”
“还给我。”叶琉涟看到被他拽过去的锦帕,想起自己怀里两个锦帕,不知是不是苏子衾的锦帕被拿走了赶紧抢过来。按以往的经验,一旦落入叶琉清手里的东西可很难再回到自己的口袋了。
“我的第一件绣品,太丑了,不准看!”叶琉涟忙拿下午绣锦帕的事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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