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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過分杯具.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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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过分杯具
作者:席江
简介:
“小柯,你说要‘人权’是吧?本王今晚给你两种选择,一、你上我下,我们比翼双飞;二、你下我上,我们鸳鸯戏水。”
“我可不可以不选?” T_T~
“你说呢?”
PS:本文HE,一对一,女主很抽,慎入= =。。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柯 ┃ 配角:云海青,白容,江封 ┃ 其它:重生,师徒
杯具第一回
沈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是出杯具。
小学升重点初中,差了一分;初中升XX师范附属高中,差了一分;苦哈哈埋头读了三年,眼镜从三百度涨到五百五,谁知高考发挥失常,差一分上第一志愿,最后只进了个二流的大学。那时沈柯暗想,这倒霉日子总该到头了吧。岂料四年下来,她终于清醒意识到杯具的人生没有终止。考了六次英语四级硬是一次没过,拿她老妈的话来说:“我就是用那些钱去教只鹦鹉,都能考过你!”
好吧,如果要问这二十二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沈柯准保红着脸傻笑说,“我找了个很好的男朋友。”
沈柯的男友秦朗,个头一米八零,长得那叫阳光帅气,又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人缘也极好,自然成了无数女同胞梦中的白马王子。沈柯走在路上不止一次听到女同学说:“秦朗昨天好帅哟~你没看他投篮的姿势,就算把流川枫樱木花道三井寿全加起来都甩了不止一条大街!”可是,至此话头一转,“唉,可惜呀,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沈柯很淡定的做了四年花肥,反正秦朗说好了的,毕业他们就结婚。
在大四下期的那个傍晚,沈柯捧着在宿舍里偷偷用酒精炉煮的饺子给秦朗送去,穿过校园里那条幽静的小石板路时,忽然瞥见两道人影在假山后搂在一起亲的火热。
沈柯手里的饭盒砸在了地上。
“谁?!”
“小柯!”
假山后露出的那张英俊脸庞上布满惊慌。
沈柯望着他,干笑了一声:“我住一楼,跳了也死不了。秦朗,”深吸口气,吼道:“你TMD就是个混球!”抓起地上的饭盒往那人头顶上砸去,又准又狠。
沈柯甩开拉住她的手,抬腿一脚踢到秦朗的膝盖上,痛得他蹲了下去。然后她一甩头发,雄赳赳地往回冲。
“混蛋!”走到宿舍楼下,沈柯气不过的一边骂一边使劲踢墙壁,猛然听到上方传来几声尖叫。她抬起头,只见一个黑影飞速下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哐”的砸在了她头顶上,一阵剧痛后眼前全黑。
沈柯的意识再回来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场梦。这不还被鬼压床,连喘口气都难,全身像散了架般痛。
直到一条湿濡灵活的东西从她齿缝钻了进去,在她嘴巴里攻城略地,勾起她的舌头纠缠,她才猛地一震,睁开了眼睛。
“你你你干什么?!”
沈柯望着咫尺处那张完全陌生的脸,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再把视线往自己身上一瞥,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子!
煞那间,沈柯觉得自己可以再晕一晕。
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见她醒来,抬手抹去了激吻后唇边挂着的银丝,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看得沈柯毛骨悚然。
我一定是做梦,一定的!
沈柯心里不停的念叨。虽然她不是花痴女,可是眼前这个男人那俊秀勾魂的模样,真没必要当强*奸犯!
突然发现那男人又把手伸向了她,沈柯急得大叫:“你别动!你再碰我,我要叫了呀~~”
男人像听见了什么笑话,噗哧笑了起来,低沉磁性的嗓音滑过她的耳膜,心都跟着颤了颤。稍后,男人用力钳住了她的下巴,痛得她直抽凉气。
“沈柯,你叫呀,我最喜欢听你叫了。”
“你放手!”沈柯使劲的推打他。这个强*奸犯竟然还知道她的名字!太可怕了!无论如何,先逃再说!
趁他不注意,沈柯也顾不得害臊了,抬起膝盖,猛力撞上顶在她大腿上的那个坚硬滚烫的物体。
男人始料不及,“嗷”的怪叫一声松开了她,双手捂住某个受伤的地方暴戾吼道:“贱人!别以为你是郡主,我就不敢动你!不过是前朝郡主,你还真当自己金枝玉叶!”
沈柯抓向衣服的手在空中一顿。
等等,他叫我什么来着?郡主?前朝?
沈柯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她穿越了,竟然被一只阳台落下的花盆砸到穿了。而且穿到了‘强*暴’现场!
试问,有什么比强*暴更可怕的事吗?
那就是你是被强的那个。
“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她做激烈思想斗争的时刻,那男人突然光着身子扑了过来,把她的手臂一拽又拉了回去。
沈柯对着他几乎喷出火的眼睛,蓦然间悟了。她的穿越,还是虐恋情深版的。
按照她博览各大网站穿越文的经验,这个一开始(意图?)强*暴她的人如果是男猪,今后会把她虐了再虐虐了再虐,虐的她天天一边落泪一边吐血,然后还非君不嫁;或者她今后把这个男人虐了再虐虐了再虐,虐的他天天一边QJ一边吐血,然后还非卿不娶。
沈柯第一次想要对老天爷竖中指。
您老能不能别这么不给力!虐文早OUT了,现在流行甜文,甜得蜜里调油的懂吧。什么青梅竹马,情有独钟,欢喜冤家,都不要大意的给我来吧!
不过眼下,她根本没空对天凸= =
冷风灌了进来,冻得沈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本空荡荡的房子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沈柯扫过面前那一张张怒气腾腾的脸庞,几乎崩溃的脑子当机了一秒,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念头:这算不算捉奸在床?
杯具第二回
按常理来说,在险被强J的紧要关头被人打断,无异于天大的庆幸。而此刻沈柯应该做的是扯起地上那件撕成碎片的衣衫,先不管春光乍现遮不遮得住,颤抖秀肩缩到墙角,哭得梨花带雨,用眼泪无声控诉暴徒刚才的恶行才对。
沈柯也真的那么做了。不过效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闯进来的那些人连着床上那个脱得光溜溜的暴徒,突然一起朝着她跪拜了下去。
“公主,今日这出‘催花记’,可算和您的心意?”
沈柯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你你你说什么‘催化剂’?”
那个问她话的嗓子细声细气像个太监,实际也的确是个太监的人急忙回道:“回公主,催花记是根据前前朝落红郡主,也就是前朝一代名妓小甜甜生平改编,由本朝大才子柳三公子倾力打造,讲述了落红郡主起伏跌宕催人泪下的一生。今儿公主排演的是第三卷第十九回,‘身陷风尘花残蕊,夜夜空把泪珠儿垂’。”
沈柯听人说过,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野兽。而她现在,真正体会到这只野兽在她身体里咆哮。
这!是!什!么!狗!屁!穿!越!
沈柯探出自己的手臂,颤巍巍地指着上面那些青红交接的瘀伤问:“这这还有这儿,又是怎么弄的?!”千万别告诉她,这个所谓的公主大人,是个M!
那说话的小太监抬头瞥了她一眼,诧异地回道:“公主您忘了,这是你让七公子画上去的,说这样演起来更逼真。”
沈柯傻眼了。
那个光溜溜地跪在地上的‘暴徒’忽然开口,“封七这点易容的雕虫小技,让公主见笑了。”说话时勾魂的桃花眼微微挑起,看得沈柯傻得更彻底。
她浑身哆嗦的,指了指暴徒,“你就是他说的,七公子?”
封七线条漂亮的嘴巴一撇,好似委屈的样子嗔道:“公主是在演失忆忘了封七吗?”
沈柯仿佛没听见,手指一转指向自己:“我是公主?”
“是呀,您是长乐公主。”封七语气透出些怪异了。
“我让你来,强*暴我?”
“你给我站住!”
封七应声停下脚步。
沈柯傻愣愣地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床头柱,一闭眼狠狠地撞了上去。
老子宁愿死,也不做变态!

沈柯醒来后,对着跪在床边的那个小太监整整盯了一炷香时间,眼都没眨一下,开口只说了一句话:“我失忆了。”
小太监活似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似地,大张着嘴懵在原地。倒是从他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淡定地道:“所有人都退下,今日在这房中的所闻所言,切记不可声张。不然,”话语微顿,“整个锦绣宫,谁都别想活命。”
屋内的几个侍女面色如纸的退了出去,把门紧紧合上。
小寇子跪着的身子猛地一颤,眼角红红的,咧开嘴角竟哭了出来:“呜呜呜,公主,公主你倒是真的演呀,真按照剧本上写的往床柱上撞~~”
沈柯那一瞬间,很有再撞一次的冲动。好在她额头还在痛,所以还能记得‘冲动是魔鬼’。
封七说完那段话,绕到床边坐下,垂眸看着她。这时候他早已穿戴整齐,一身湖蓝色的宽袖锦服,华美而不张扬,妥贴的包裹住他颀长的身段,愈发衬得面如冠玉,眸若含情。
他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袖口银线绣做的祥云镶边在沈柯眼前晃着,“公主,还疼吗?”被人关心的感觉自然不会差劲,沈柯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
封七叹着气收回了手,对她娓娓道来:“公主,您是商国绥阳皇帝的第九皇女,名号长乐,您现在所住的宫邸叫锦绣宫。绥阳帝有六位皇子,十位公主,而三月之后是您的及笄典礼。皇上特意邀请了七国的十六位皇子贵族,要为您选定驸马。”
沈柯的下巴‘哐当’砸在了地上。
“所以,”封七微眯起眼睛笑了笑,“今后的三月,便辛苦公主了。”
沈柯森森地觉得,他说这句‘辛苦’时,眼角闪动的笑意异常诡秘。
等屋里所有人都走了,沈柯因为额头痛,还有对这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世界的恐慌,老半天也没法睡着。
她想起家里的父母,想到他们知道自己出事后一定会很伤心的,胸口闷闷的难受。沈柯侧了下身,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张英俊朝气的脸,胸口的闷胀中又渗出一丝酸楚。
呸呸呸,我才没想他!那种花心大萝卜,谁爱要谁要去!沈柯赌气的踢了一脚床板,长吐出一口气。睡吧,说不定这真是个梦,就像那个《盗梦空间》里演的,等明天一张开眼就又能听见下铺小胖子火车开过般的呼噜声了。
胡乱想着这些东西,困倦睡意慢慢席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便阖上眼皮睡着了。

第二天,小寇子来为她换了伤药和纱布,期间用散瘀的药酒帮她揉了半个小时,差点没把她额头那块皮磨掉。
沈柯龇着牙抽凉气,痛得脸都扭曲了。这时候那个叫封七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卷递给了她。
“公主,这是封七连夜写好的,将一些重要的人物和事件都记在了书里。”
沈柯接过随手翻了几页,除了少数几个字,其余的她就是连蒙带猜都一个不认识了。她把书还给封七,很坦白地说:“这些字我看不懂。”
正在帮她上药的小寇子手一抖,褐色的药水洒到了锦缎被面上,氲出了几团大大小小的斑点。
“公主,您连这些都忘了。呜呜呜,当时你怎么真的演呀,真按照剧本上写的往床柱上撞~~”
沈柯暗自翻了个白眼。自从她醒过来,这个叫‘小扣子’的小太监就在她耳边以祥林嫂般锲而不舍的精神,念了不下二十遍同样的话,听得她心肝脾肺肾都揪了起来。她慌忙打断小寇子:“小扣子,我饿了,你帮我把饭端来吧,谢谢。”
“公主,你这句说的有两处不妥。”封七忽然接话,“第一,不能称‘我’而应称‘本宫’;第二,对我们这些奴才,不能说谢谢。”
奴才?沈柯望着面前气定神闲的封七,不自觉地摇头,不像。
封七看出她的狐疑,唇角微翘,“封七和小寇子的确有点不同。他是内侍,而我,是男宠。”
多么云淡风轻的口吻。
沈柯的下巴再次‘哐当’砸到地上,而且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了。
男、男、男宠!?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封七,听他毫无起伏地声音说下去:“除封七之外,锦绣宫里还有十一位公子。按照被接进府的时间,分别叫大公子,二公子,以此类推。不过眼下情况特殊,公主不宜立刻接见他们。”
“皇帝也不管管?”她忍不住问。再怎么说,这种事情传扬出去皇帝也丢脸呀。
小寇子回道:“皇上当然管了。”
“皇上说了,被公主看上是公子们的福气,进府后他们该尽心竭力的服侍您。谁敢身在福中不知福呀。”小寇子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小寇子站在床边膝盖直打哆嗦,面色苍白的喃喃:“惨了,皇后来了,这下死定了。”
封七微微蹙眉,霍然伸手将外衫脱了下去,扯开胸膛衣襟裸着身子翻上床,一侧身搂住了沈柯:“小寇子,快放下纱帐。假装公主没醒。”
沈柯被整个人抱在他怀里,陌生的男性气息环绕包裹着她。她怔怔地抬起头望着封七精致完美的下颌,还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只觉得心头一颤莫名的发烫,不由得问:“你叫什么?”
封七低头看她,回道:“封七。”
“你的真名。”
杯具第三回
房门被推开时,沈柯浑身都震了一下,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随后感到环在腰际的手臂圈紧了些。一想到江封在,她顿时觉得不那么无措了。
皇后莲步轻移,气度高雅的徐徐踏进屋内,望了一眼垂放下的纱帐:“公主还没起身?”
小寇子本就膝盖发软,被她一问正好扑通跪了下去,俯身在地应话:“回皇后,公主还歇着。”
“这孩子。”皇后话里全是宠溺的无奈语气,吩咐小寇子:“待会她醒来,让她速速进宫,就说哀家有要事找她。”
“是,奴才一定把话转告公主。”
“嗯。”皇后微微侧身作势要离开,却在转身那一刹,顿下了步子。
沈柯偷偷舒出的半口气卡在了喉咙里,憋得她满脸通红,又不敢咳嗽。
“这屋子里,怎么有股药味?”皇后启声问。
沈柯心跳漏了一拍。
糟了,一定是早上小寇子为她擦的药酒的味道。现在是秋天,门窗关得严实空气不流通,所以味道散得慢。
小寇子吓得脸色都白了,背脊紧绷着跪着一动不动。
皇后见状,语调一沉:“小寇子,是公主哪儿受伤了?”
小寇子肩膀抖得像秋天的落叶,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觉得这颗脑袋今天八成是保不住了。
“将公主叫起来。”
小寇子继续抖肩膀没吭声。
“难道要哀家亲自去叫不成?”
短短的几句话,吓得沈柯手心冒了一层冷汗。啧啧暗自感叹,不愧是后宫之首的皇后,这气度这架势,简直是御姐气场全开。
就在屋内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的瞬息,沈柯突然觉得背后一空。紧贴着她躺下的江封忽然坐了起来,状似刚刚才从睡梦中被惊醒似的,懒懒撩起纱帐,眼神迷离地望了眼外面,而后面色顿变地翻身下地,跪在了床边。
“恭迎皇后。”
皇后看见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公主呢,醒了?”
江封沉稳地回道:“请皇后稍等,奴才即刻为公主更衣。”
“不用了。长乐,是母后。”皇后说着,让江封帮她掀开纱帐坐在了床边,探手摸了摸沈柯披散在枕边的乌黑发丝,“你呀,爱赖床的毛病总改不了。等以后尚了驸马,也这般赖着不成?”
“咳咳咳!”沈柯憋在喉咙里那半口气登时呛了出来。
“怎么了,长乐?”皇后一急去掰她的肩膀。
沈柯有了死的觉悟,却没了死的决心。
见两人僵持不下绝对坏事,江封忙佯装为沈柯披上外衫,欺身凑到她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口吻说了句:“别怕,有我。”
别怕,有我。
这话仿佛有魔力,沈柯登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她顺着皇后的动作转过身,迎对上了一张雍容矜贵的美丽脸庞,登时看呆了一秒。
大美人呀~~简直闪瞎了她五百五度的近视眼!
皇后看到她的那一瞬可没这么好心情,脸色陡然一变指着她的额头问:“长乐,你这是怎么了?”
“啊?”沈柯还很没出息的沉浸在面前的美色中,懵懵懂懂地抬手顺着她指的地方摸去:“这里吗?哦,是我自己撞得。”她说的可是大实话。
“你手臂上!”皇后一把拉过长乐的手将裘衣的袖子高高挽起,然后又把她胸口的衣领扯开来瞧,像是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花容失色,霍然旋身一道耳光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还带着回音,把沈柯所有的迷糊都打跑了。当她瞧见垂首跪在床边的江封侧脸上慢慢浮现出的那五道红痕,惊得弹坐了起来:“干嘛打他呀?”
“来人,把这些伺候公主不周的狗奴才,都拖下去。”皇后站起,阴冷着声音道。
皇后表情稍滞。
江封开口不紧不慢地道:“回皇后娘娘,是奴才为了配合公主排戏画上的。”
皇后略微消了些气,拉过沈柯坐在自己身边,责备般道:“既然是假的,怎么不马上洗了,这样留在身上多骇人。”
沈柯僵着嘴角对她尽量自然的回笑,心脏紧张的直扑通。妈妈呀,这皇后变脸比变天还快,真可怕。
一旁的江封又代她回道:“皇后,公主为了不让妆容被汗水弄花,特意让奴才用了永墨和四灵朱砂画成,是以一时无法用清水洗去,等三日后墨色自会消失。”
“你呀。”皇后闻言秀目微瞪,伸手在沈柯脸蛋上捏了一把,“以后有了驸马,可不能再与这些奴才厮混胡闹了,知道吗?”
沈柯连忙乖巧地答应,只盼皇后有话快说,说完快走。
果然,皇后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直接切入主题面带喜色地道:“长乐,你父皇特许你明早一同出城迎接景国使臣。本朝那么多位公主,唯独你有这个资格,可见皇上是多么疼爱你。”
沈柯脑子里闪过‘满清十大酷刑’几个字眼,整个人一个激灵。
皇后瞧她满脸可疑神色,抬手在她额头敲了一记,刚好敲在那个肿块上,痛得沈柯死绷着面部肌肉才没龇牙。皇后嗔道:“你真是玩儿疯了,弄出这么身乱七八糟的东西。记得明日用衣服遮严了,别被你父皇看到。”

那天晚上,沈柯被江封折腾得一夜没睡,到最后,嗓子哑得连话都快说不出了。第二天清晨,她是腰酸背痛腿抽筋,走路脚步也发虚,换上雍容繁复的华服后被小寇子搀扶着出了卧房。
江封倒是神清气爽,没有丝毫疲态,一身宽袖青衫愈发光彩照人。将她恭敬地送到马车前,他微微垂首道:“愿公主一路顺风。”
沈柯用哀怨的目光望着他,困得真想拿牙签把眼皮撑起来。
昨天她对皇后提起能不能让江封也去,有江封在,她至少会安心些。但是皇后一口回绝,说江封身份卑微,没有资格出现在那种重大场合,转头又让小寇子跟着好好照顾她。沈柯这才切身体会到,在这个时空里,江封这些男宠们也是见不得光的。
几个小宫女为她牵着华服长长的衣摆,不约而同地偷偷抬眼往她和江封两人身上瞟来瞟去,羞涩的脸颊酡红。昨晚动静可真大,她们侯在屋外都清清楚楚听见公主的颤声哀求:“停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让我睡半个小时再来。”一夜求了不下十次,十次呀~~
小寇子笑得更是意味深长,狗腿的凑近对沈柯说:“公主,奴才已经备好了软枕,您在马车上可以先补眠。”
小扣子,还是你最贴心。沈柯感动地看了他一眼,抬脚跨上马车时突然腿软地踉跄了一步,直接撞到了站在背后的江封怀里。
对于她的‘投怀送抱’,江封再自然不过地搂住她的腰,温柔地贴在她耳畔说:“公主请小心。封七扶您上车。”得了沈柯一个大白眼。
江封,你是恨死长乐公主了吧?沈柯在心头咆哮。她是不是强了你的人霸了你的身摧残了你的灵魂?她是不是害的你和青梅竹马今生至爱不能终成眷属?她是不是将你全家连看门的大黄狗都抓起来做人质逼得你从了她?不然,真的需要我一整夜不合眼,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什么皇家礼仪,背诵什么王室族谱?!学礼仪背族谱什么的就算了,那个六皇子的第七房小老婆喜欢吃酸萝卜,三皇子最爱的蛐蛐叫齐天大圣,这和我有一毛线关系?有吗?有吗!
愤愤然地甩开那条圈住她腰的手臂,沈柯像只上战场的小公鸡,抖着全身的羽毛跳上了马车。
鞭声划破空气,马车随后平稳驶出。沈柯坐在车里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回头瞅了一眼后面,当视线落在后方那道青竹般笔挺站着的颀长身影,愤怒之外,心头竟生出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杯具第四回
听皇后昨天说,使臣来觐见走的是东兴门,让沈柯一大早先到皇宫集合,然后随皇帝一起出迎。
天刚蒙蒙亮,沈柯的马车就摇到了皇宫大门前。随行侍卫报上名号,而后宫门在沉闷的吱嘎声中缓缓打开,马车徐徐驶进。
马蹄规律地落在青石板路上,清脆作响。
沈柯笔直的坐在车内,一想到马上要见那么多陌生人,她就脊背冒冷汗,手心用力攥着裙摆。
“公主,待会儿您就说嗓子不舒服,少说话就好。”小寇子见她紧张的呼吸不匀,忙把江封安慰她的话一字不落背了一遍。
“小寇子,待会儿你要一直跟着我帮我打圆场。”
“是,公主。”小寇子暗想她失忆的事如果暴露了,恐怕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
马车行了一段到了怡和殿外,小寇子扶着她下车,一抬头就瞧见不远处也有一人踏下了马车。
“他是公主的五皇叔,刘亲王。”小寇子忙悄声为沈柯介绍。
沈柯点头。昨晚江封逼她背的族谱里写了,“刘亲王沈皓,素喜翠色衣装”。瞧着正朝自己走过来的这人,翠玉的发簪,湖绿色的衣袍,墨绿色的锦履,沈柯觉得他就是一棵移动的‘青葱’。
“小长乐,难道皇兄也让你去?”人没到身边,刘亲王话先问了。
沈柯猛吸口气,用两根手指悄悄往上一提发僵的嘴角,挤出丝笑容,“是呀,五皇叔。”心口像抱着个兔子扑通扑通直跳。
“呵呵,一段日子没见,小长乐是愈发艳丽动人了。”
“五皇叔也是,愈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了。”
刘亲王站在她面前,大秋天的,手里那把金镶玉折扇摇得无比欢快。呼呼的风扫在沈柯脸上,她忍不住退了一步,突然听见他开口。
“皇叔听说,你最近又收了两位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呀。”
沈柯差点踉跄摔倒,好在小寇子扶了一把才没出糗。她偷瞟他一眼,见他说这话时脸上只有调侃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回道:“哪里比的上皇叔你呀,红粉知己满天下。”
刘亲王呛咳了一声,假装端起脸色道:“好了,进去再说,别误了时辰。”说完,转身径自往殿门的方向走去。
沈柯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V字。没有露出破绽,看来江封给她度身定做的‘族谱’还是灰常有用的。江封给的族谱里对刘亲王还有一句: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刘亲王,你都‘绿’成这德行了,哪片叶子敢近身跟你比?

两人和几位随身侍从踏进怡和殿时,殿内已经候着不少人。沈柯很低调的站在人外的角落里,身前一根粗壮的廊柱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影。
小寇子见她露出失落的表情,以为她对自己不记得这些人觉得伤心,连忙想法子逗她高兴:“对了公主,您听说景国派的使臣是谁了吗?”
沈柯了无兴致,耷拉着脑袋懒得说话。小寇子自己接下去:“是永安侯白容。”
白容?我还莲蓉呢。沈柯在肚子里嘀咕,瞧小寇子神秘兮兮的表情,她八卦的火苗还是点点燃了起来,“他怎了?”
沈柯左脑右脑大脑小脑管它什么脑,全都飞速转动起来,搜寻有关三皇子的资料。江封给的族谱里写到,三皇子裴渊是长乐的同胞兄长,简单说就是一个妈生的,所以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沈柯见躲不过了,干脆从柱子后走了出来望着裴渊。好在看过江封,还有那个一根葱王爷,她有了些免疫力,对这个英俊不凡的皇子还不至于闪了眼。
裴渊走近蹙眉道:“长乐,你躲柱子后面干什么?又打算看上谁了?”
什么叫‘打算’!这殿上除了少数几个,全是些老头好伐!?沈柯很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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