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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妻難當.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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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难当》
作者:凔溟
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外科医生,唐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工作生活两手抓。
一朝穿越,工作没了,房子没了,票子没了,刚追上手的男友也没了。
还好他十项全能,讨得了祖母的欢心,激得起父亲的爱心,唤得醒继母的良心,对付小丫头片子更是小菜一碟。
等等,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病患和医生是不可能有真爱的啊!
“汝贤惠至此,本王欲聘汝为妻。”
“聘?好啊,管吃管住管工钱,在外不能拈花惹草,在家不能有通房小妾,没有洗脚不能上床,没有刷牙不能接吻,要想有特殊服务,先把财产全交出来,怎样?”
“善!”
贤妻难当的关键字:贤妻难当,凔溟,穿越架空,唐越,温馨
第001章 小男友飞了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消失在远处的山头。
一辆牛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官道上,赶车的是个年近五旬的老者,头发和胡子斑白,穿着灰色打补丁的褂子,轻轻地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牛车上,一个少年双手枕着脑袋,嘴里咬着一节草根,目光直直地盯着车顶上的一只蜘蛛,看着那小生命奋力地在他的地盘上吐丝结网。
车顶是用茅草铺就的,勉强能遮阳挡风,挡不了雨,牛车不大,正好够少年曲展开身体平躺着睡。
车轮不小心压过一块凸起的石头,车子剧烈摇晃了一下,少年终于将视线从那只蜘蛛上收回来,叹了口气。
他这一个月来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到底是怎么从繁华和平的21世纪穿越到这个叫南晋的国家来的,怎么从一个三十九岁的外科主任医师穿越成一个十六岁的无业游民的?
唐越是医学博士,在一线城市的三甲医院任外科主任医师,他还不到四十岁,这成绩是相当斐然的。
唐家是医药世家,唐越却在二十岁那年因为性取向问题和家人交恶,搬出了唐家。
从那以后,他全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混到三十九岁,总算在市郊买了套小别墅,有辆不好不差的奥迪,还谈了个鲜嫩多汁的小男友。
小男友刚大学毕业进医院实习,没三个月被他这个老男人给拱了,虽然知道对方是冲着他主任的头衔来的,但那有什么关系?这年头人家不图你点什么干嘛要跟你在一起?
可惜,这么鲜嫩的小男友,他还没来得及打全垒就被捅死了。
他还记得那天一个病人家属闹到医院,说医院乱开药,吃死了他的老母,要让医院赔偿。
这种事每天都有,唐越也没在意,只是在看到他动手殴打一名同事的时候上前帮了一下,哪知道对方被激怒了,掏出刀子就捅了他一刀。
唐越又叹了口气,做好人做到英勇牺牲也是醉了,也不知道他的房子车子,他的小男友都便宜了谁?
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能睁开眼睛,而且不是在阴曹地府,而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成了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
少年穿着破布衣裳躺在不能遮风避雨的茅草屋里,还发着高烧,烧着烧着就莫名其妙地换了芯子。
当时他身边只有这个赶车的老大爷,从他口中得知,自己是在一个叫南晋的国家,而他是奉命来接自己回家的。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这少年的狗血身世了,他的父亲是南晋的一个贵族,据说还是个侯爷,十七年前在边境打仗的时候受了伤,被一个农家女子所救,之后两人便狗血的相爱了,还生了个儿子。
按照剧情发展,一般这种事情的结局就两种,一是这将军抛开身份,从此和心爱的女子相伴到老,二是男子深感责任重大,许下一定会回来的诺言后,独自离开,然后到他心爱的女子死了都没回来过,并且回到自己的家族正常娶妻生子。
而这少年的父亲,明显是属于第二种,不过也不知道他是良心发现还是怎地,竟然在十六年后派人来接他们母子回去了。
可惜少年的母亲五年前就病死了,于是跟着回去的只有这少年一个人了。
少年从小吃不饱穿不暖,体质不好,在长途跋涉中发起了高烧,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发烧也是会要人命的,结果就便宜了唐越。
唐越暗搓搓地想:还好没出现什么失忆的梗,否则更狗血了。
“郎君,天快黑了,前面有个土地庙,今夜就在此歇息如何?”牛车停了下来,老大爷回头问唐越,言语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
唐越坐起身,吐掉嘴里的草根,点点头:“好。”
从他醒来到今天已经足足一个月了,可是还没到达目的地,据说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三个月了,可见这牛车的速度是有多慢。
唐越跳下车伸展了下身体,颠簸了三个月,他觉得就是体质再好也经不起这种折腾,三个月啊,足够他坐飞机绕地球好几圈了。
老大爷的背已经驼了,干活却很麻利,他从牛车上把他们吃饭睡觉的家伙都搬到土地庙里,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铺上草席,然后用石头垒了一个简易的灶台。
他们这一路很少能在城镇中过夜的,多数是走到哪算哪,能有个土地庙或破茅屋歇脚已经算很好了,风餐露宿简直是家常便饭。
唐越这一路边走边看,也发现了这个叫南晋的国家是真的落后,而且地广人稀,他历史再不好,也大致能分辨出这个时期与魏晋南北朝相似,远不到后来唐宋的繁荣与昌盛。
“郎君,土地庙后面有一条河,河水还算清澈,您是否要去洗漱一番?”老大爷怀里抱着一捆干柴走进来。
唐越眼睛一亮,立即跳起来就往后跑,他这一个月一直处于迷糊状态,加上高烧后身体不好,连洗澡都没洗几次,身上早就臭了。
他跑到河边,踹掉破烂的草鞋,脱掉已经看不出原色的麻布衣裳,立即跳入水中。
被暴晒了一天的河水温温的,包裹着身体说不出的舒适,让唐越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把身上的污垢搓干净,唐越把自己那身破抹布一样的衣服放在水中清洗,上头经年的污渍光靠清水根本洗不掉,这让向来有洁癖的唐主任很郁闷。
可惜他这一个月来都没见过皂角之类的东西,那老大爷洗衣服都是拿棍子敲,也亏的这个年代的衣服够硬够厚,才能经得起那样的敲打。
把衣服拧干扑在大石头上晾,唐越光着身体坐在岸边,趁着最后一点光亮,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水中倒映出来的人影。
用唐越的审美观,这少年长的只算一般,丢到现代的大街上估计没啥回头率,好在身高还可以,至少有一米七五了,按这个年纪还能再长长,估计能突破一米八。
全身的肌肤呈小麦色,还算光滑,只有一双手因为常年劳作有些粗糙,老茧一个挨着一个。
唐越自从上了大学学了医,就很注重保养自己这双手,不管是握手术刀还是摸骨,都需要靠手感。
医院里的护士还开玩笑地说:唐主任的那双手完全可以做手模了,应该买个保险什么的。
唐越将双手浸泡在水中,这样能软化表皮的角质层,只要时间长了,手掌上的老茧会慢慢脱落的。
等到了那个所谓的家,有条件可以弄点药水来泡,当然,没条件也可以创造条件。
一条鱼从他手边游过,尾巴扫过他的掌心,有些痒,唐越浑浑噩噩了一个月,这才想起来他已经一个月没吃过鱼了,每餐都是老大爷准备好了他往嘴里塞,根本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
既然回不去了,总不能虐待自己的胃,除了洁癖,挑食同样是唐主任众所周知的毛病之一。
费了不少劲才抓到一条鱼,唐越把鱼用稻草捆上,穿好衣服往回走。
土地庙里,老大爷已经生了火,正在烤一只野兔,唐越以前没注意,这会精力集中了,才发现这大爷的厨艺估计还停留在初学者水平,肉烤的一面焦一面生,可亏得他吃了一个月。
“我来吧。”唐越坐到他身边,想从他手里拿过烤肉。
唐越手顿了一下,眼睛一眨,露出一点悲伤说:“这些活我以往也是常做的。”
他想起了自己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实习工资低,他要租房要吃饭,吃不起太好的食物,可偏偏他的胃金贵,吃不了大排档的东西,只好变着花样做给自己吃。
老大爷知道他的身世,也知道他吃了十几年的苦,安慰道:“郎君以后是要大富大贵的,那些都过去了。”
唐越不置可否,他还不知道原身的父亲把他接回去的用意,按理说,一个被忽略了十几年的私生子,如果没有利用价值,肯定是不会中途认回去的,要认回去早认回去了。
不过以他目前的情况,有一个富贵的家族依靠总比一个人两眼一抹黑强些。
第002章 半文盲的穷光蛋
眼看那只兔子被烤的面目全非,唐越实在看不下去了,问老大爷要了刀,提着自己的鱼去河边处理。
背后还传来老大爷焦急的劝诫声:“郎君,鱼不好吃,刺多无味,还很腥。”
唐越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准备用自己的厨艺震撼一把这个古人。
他将鱼刮鳞去肚,清洗干净,然后找了根干净的树枝串上,见岸边有他以前吃过的野菜,便摘了一些洗干净塞进鱼肚子里,然后才提着鱼回到土地庙。
“老人家怎么称呼?”唐越近一个月来第一次正常的和人沟通。
那老大爷有些紧张,将兔子肉递过来,拘谨地回答:“奴唤山。”
唐越心中一动,目光落在老大爷的脸上,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到了他侧脸的那个图案,起初以为是伤疤,现在看着却像个“山”字,只是写法与他认识的字体不同。
感谢中国的老祖宗们,创造文字的时候都很形象,才让他能辨认出一两个简单的文字。
难道他来到的是奴隶社会?他记得只有奴隶才有在脸上刺字的习惯,如果真是这样,唐越应该庆幸自己没有穿到一个奴隶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套取山的话,当了十几年的医生,如果从病人口中套取有用的信息也是一门学问,有些病患对医生有抵触心理,并不愿意说太多。
唐越问了些家里的情况,也问了些自身的情况,对方没什么防备心理,把知道的都说的。
可惜他知道的也不多,唐越只问出这身体的父亲是栎阳侯,也姓唐,生了七个女儿,最大的长女已经和衡国公世子订了亲。
当家主母姓赵,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惜因为没能生出儿子在家地位并不高。
唐越暗暗揣测:八成是原身的父亲生不出儿子了,才想方设法地将他这个私生子找回家继承香火。
在这个年代,对子孙繁衍一定是看的很重的。
唐越拒绝了那只焦黑的兔子,把鱼架在火上烤,时不时翻动,等表皮有些酥脆了,再用刀子划开几道口子,抹上一点粗盐。
可惜除了盐他们没有其他调料,只能吃个原滋原味了。
鱼肉熟的快,没多久就有一股香味飘散出来,山好奇且怜悯地看着唐越,在他看来,只有身份卑微的男人才会烹饪,世族大家的公子视庖厨为洪水猛兽。
“好了,分你一半。”唐越将鱼从中间切断,递了尾巴那段给山,“今天先将就着吃点,明天咱们路上可以边走边找食材。”
“不不,奴怎可食用郎君烤的食物?”对比了一下唐越手中外形完好的烤鱼,山拿着烤肉的手有些抖,脸也热热的,还好他人黑看不出来。
“拿着,这是我和你交换的,兔子腿切一块给我。”唐越虎着脸,让山无法反驳。
他之前觉得这个少年空有一张与家主相似的脸,却没有家主的威严,原来他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山不太抱希望地咬了一口鱼肉,主赐不可辞,即使这鱼肉再难吃,他也要吃光,这是对主人的肯定。
这个时期,人们吃鱼不是清蒸就是水煮,而且不懂得放调料,有很浓的土腥味,所以贵族家是从不吃鱼的。
两人分吃了一条鱼和一只兔子,唐越勉强吃了个半饱,他正处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胃口相当好。
山似乎看出他吃的腻味,善解人意地说:“郎君,明日到了附近的村镇,奴去买些干粮路上吃。”
他们一路上很少买吃的,都是在野外解决,唐越以为是天气热,熟食放的时间不长。
他一早就发现自己是个穷光蛋了,全身上下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现在想想,也许穷的人不止是他。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唐越直截了当地问。
山忙将衣服内侧口袋里的钱袋子翻出来递给唐越,低着头说:“这趟出来主家给了不少钱财,可是之前郎君病了,请大夫花了大半,如今只剩下这些了。”
唐越能感觉到他的尴尬,接过钱袋子倒出来一看,一共才五枚刀币。
他刚醒来的时候确实在喝药,还见过一个趾高气扬的老大夫,随便给他诊了脉开了药,他喝着也就是一般的柴胡加点生姜,却收了他们不少钱。
唐越不知道是这个时代的药方就这么简单还是被那个老头糊弄了,他询问了一下这里的物价,发现五枚刀币相当于人民币五百块,要支撑两人剩余的路途确实够呛。
他搓了搓脸,把钱还给山,让他收好,然后去河边洗手。
坐在河边祭奠了一会儿他的房子车子和票子,又回忆了一遍小男友帅气的脸,唐越想到自己现在就是个半文盲的穷光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身沉重地回土地庙。
山已经喂了牛,又捡了不少干柴,干完这些倒头就睡了,没有娱乐活动的古代,夜晚格外漫长。
第003章 形同乞丐的老少组合
半夜里下起了雨,土地庙年久失修,屋顶破破烂烂到处漏水,山起身将铺盖挪到角落里,然后冒雨爬上屋顶,拆东墙补西墙,勉强修好了一块地方。
他刚爬下来,就听到一阵马蹄声靠近,听声音人数还不少,山大惊,冲进土地庙把唐越护在身后。
“有人来了。”唐越坐直身体,看着挡在面前瘦弱的身体,竟然有些感动。
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人,却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哪怕是这个时代的制度造就了这些人的奴性,唐越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手里被塞了一把刀,唐越听对方急切地说:“郎君,稍后对方要是动手,您就往后面跑,顺着那条河的上游走,走上十天就能到王城,到时候您问路人便可知栎阳侯府在哪。”
唐越握着那把带着体温的刀,不急不慢地问:“你知道来人是谁吗?”
山摇头,“奴不知,但能骑马的只有贵族,这些贵族老爷们如果也想在这庙里歇息,咱们可能会被赶走。”
“你不是说我父亲是栎阳侯,难道他的名号不好用?”好歹是个有战功的侯爷,不至于连个把人都吓唬不了吧?
当然,唐越觉得就算他报出便宜老爹的名号对方也未必会信,谁叫他们现在就是俩活脱脱的乞丐啊。
“还是郎君聪明。”山咧开嘴笑了下,身体也没那么紧绷了。
就这短短的片刻间,对方已经到了土地庙外,这一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这么一个土地庙,他们的目标可想而知。
一群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火把,火光照亮了整个土地庙,连带着一股潮湿的空气也扑面而来。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瞬间挤满了小小的土地庙,唐越初步估算了一下,人数大概在三十左右。对方显然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不过只看了他们几眼,大概判断出他们没什么杀伤力,就不管他们了。
门外四个大汉抬着一顶轿子进来,庙外的雨越下越大,这土地庙里原本积了不少水,被一群人踩的泥泞不堪。
唐越看着几个青年抱着油布爬上屋顶,遮住了漏水的地方,其余人扫地的扫地,铺床的铺床,很快就把这个破庙修整的有模有样。
唐越看的津津有味,心想,这个时代的人行动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哪像21世纪,一个个娇生惯养,叫他们倒杯茶都磨磨蹭蹭。
轿子的门帘被风吹动了,唐越只看到了一截玄色的衣摆和一双没有穿鞋的脚。
唐越眉头一动,从那截衣摆的布料和花色来看,轿子里的人非富即贵,可是为什么会不穿鞋呢?而且那双脚乍一眼总觉得比寻常男子的脚大些。
习惯使然,唐越看到不同寻常的事情总要往伤病上套,是全身性水肿还是局部性水肿,是下肢静脉瓣膜功能不全还是脏器功能衰竭?
一个人意淫了会儿,唐越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张。
山见那群人自顾自地忙活并未驱赶他们,悄悄松了口气,但依然固执地挡在唐越身前。
唐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紧张,这群人看着凶神恶煞,但纪律很好,并未表现出杀意,看着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他们这群人深夜还带着一个病患赶路,要么是那病患病情严重急需就医,要么是后头有仇人追杀,不管是哪种,肯定都不想节外生枝。
两个形同乞丐的老少组合,在他们眼里肯定没有一点杀伤力。
第004章 如此残暴的大爷还好是他护卫
土地庙里很快就散发出了米粥的清香,伴随着米香还有一阵药味,唐越伸头探脑地往那药罐里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总算能肯定那个男人是病了,打从进门后,轿子里的人一言不发,连动都没动过,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郎君,先喝药吧。”壮汉将药倒在银碗里,小心翼翼地端着跪在轿子外。
唐越暗暗咂舌,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出门竟然还带着银碗,再瞟一眼那边整理好的床铺,唐越更是羡慕了。
干草铺一层,席子铺一层,厚厚的毯子铺一层,还有素色的被子,床头摆放着玉枕,和他们一比,自己这边简直惨不忍睹。
就在此时,一只手掀起帘子的一角接过药碗,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只手太过诱人,唐越脱口而出:“喝药之前应该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那壮汉一双虎目瞪过来,脸上渐渐浮现出喜色,“小郎懂医?”
而且他现在身边既没药也没工具,就算知道病人的情况也不好下手。
那壮汉看了看他的年纪,遗憾地摇头,显然把唐越谦虚的话当成真的了,他们这一路上不知道找了多少医者,怎么也比一个小郎厉害。
不过他还是听从唐越的话,让人盛了一碗粥过来。
轿子里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唐越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那只手上,五指修长,指腹饱满,指甲圆润干净,但却少了些血色。
唐越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戳了戳掌心的老茧,嘀咕:“等老子保养保养,也能有那么好看。”
唐越已经困了,他撑着眼皮保持一点清醒,想看看那轿子里的人长什么模样。
那边床早就铺好了,怎么这个男人还躲在轿子里不出来?唐越背靠着潮湿的墙壁,脑袋一点一点的。
“他们追来了!”一声惊慌的呼叫惊醒了唐越,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那群人个个拔出刀剑,挡在轿子前面。
唐越迷迷糊糊地想:你们拍电影呢?
一双干燥粗糙的手拍着他的脸颊,山焦急地说:“郎君,快起身,咱们得快些跑。”
“怎么回事?”唐越用冰凉的手搓了搓脸,看到一群黑衣人堵在了门口。
他张大嘴巴,瞪大双眼,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欲哭无泪了,睡个觉都不能安生,还得被搅进打群架中,警察呢?快来制止这群暴民!
“走不了了。”唐越心情沉重地说,连他都发现,那群黑衣人把这破庙包围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山努力的将自己瘦干干的身体挡住唐越,而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大汉们也努力地把轿子围护着。
都是一群忠心护主的好人啊!唐越暗暗感慨。
大概是因为这群人进来后没有赶他们出去,所以唐越对他们很有好感,见他们有难,自然而然地认定外面那群黑衣人才是坏蛋。
而且全身上下裹得黑漆漆的,跟黑寡妇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两边很快就打起来了,唐越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曾参与过一两起斗殴事件,但大家都是拳打脚踢,可不像这样动真刀真剑。
刀刃隔开皮肤刺入肉体的声音他比谁都熟悉,鲜血喷溅的画面他也天天见,唐越到底是学医的,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非但不觉得恶心,还有心情研究这一剑刺中的是哪个脏器,要怎么补救,那一刀砍到的是哪条动脉,还能活多久。
很快就有人倒下了,血腥味顺着风扑面而来,时间一长,饶是唐越见惯了生死,切惯了尸体,也被熏得够呛。
两边的人数在锐减,唐越判断出还是轿子男这边更有赢面,这群护卫以一敌三也不落败,当真是高手。
他正思考着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上去帮忙?
这轿子男身份明显不一般,如果能主动上去帮一手,说不定能抱上一根粗大腿,他初来乍到的,有个靠山总归会心安些。
不过,就他这小胳膊小腿,估计还不够对方一刀切的,万一没帮上忙反而丢了小命,那才叫得不偿失。
他轻轻推了下山,小声问:“山大爷,您武功如何?”这老大爷看着行将朽木的样子,但能一个人来接他,想必是有些本事的吧?
“郎君,使不得,您唤奴山即可。”
“随便啦,你先说打不打得过他们?”
“郎君,您想出手相助?”
“不是我,是你!行不行?不行咱就继续躲着,找机会逃。”一切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重。
“您要帮哪边?”
不等唐越回答,一个黑衣人被踹飞,正好落在他们面前,那人在地上打了个鱼挺,站起身看到角落里躲着的两个人,想也不想一刀就砍过来了。
唐越“草”了一声,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没有点眼力,没看到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挡在他面前的山突然跳起来,一脚踹向那把刀,随后胳膊一伸,勒住对方的脖子,只听“咔擦”一声响,对方的脑袋就歪了下来。
唐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吞了口口水,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山大爷,好样的!”
如此残暴的大爷还好是他的护卫啊!
第005章 这些没见识的古人
山又跪了下来,慌张地问:“郎君,没吓着您吧?”
唐越眨眨眼,心道:如果自己回答吓着了,这老大爷想干嘛?难道要以死谢罪?
他忙摇摇头,“不怕不怕,坏人该死,你去帮忙吧,趁早搞定趁早睡觉。”
“是。”山将一捆茅草堆在唐越身上,然后握着刀冲了出去。
局势原本就偏向轿子男这边,有了山的加入就更顺利了,唐越手里握着那把杀鱼的小刀,心里生出了一点对武术的向往。
都说中国武术博大精深,可是传承到21世纪,已经基本凋零了。
当然,他们的武术也不像武侠剧里演的那么厉害,没有飞檐走壁,没有降龙十八掌,但一招一式都说不出的流畅有力。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黑衣人终于顶不住了,只剩下四五个活口苦苦撑着,随着一声口哨响,他们丢下一地尸体跑了。
“不要追了。”轿子里传来一道悦耳中性的声音。
唐越有些吃惊,听声音这轿子里的人明显还没成年,那他看到的那双脚恐怕真的是有问题了。
群殴结束了,唐越站起来伸了伸手脚,然后走出去帮忙善后。
轿子男这边也死了十几个护卫,重伤两个,轻伤五个。
唐越先给那两个重伤的护卫看了伤,摇头说:“肋骨断了五根,骨头插进肺部,没救了。”
如果在现代,这个伤还可以动手术抢救,但在这里,唐越表示无能为力。
众人沉默着,想必早知道这个结果,并没有人哭着喊着求他一定要救人。
另外一个重伤患者被刀刺入腹部,刀口大,伤口深,已经伤及内脏,也救不了了。
五个轻伤员其实也伤的不轻,最严重的一个骨折了,在这个连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年代,骨折已经是很严重的伤了。
他用刀子划破那伤员的裤脚,露出被打折的小腿,上手轻轻摸了摸,“还好,只是骨折。”
这还好?众人满头黑线。
唐越想:如果是粉碎性骨折,以现在的条件,就不太好处理了。
“帮我找几根薄一点的木柴来,不要太长,要洗干净,削光滑些,还有干净的布条,记得放在开水里煮一煮。”
大家愣了下,没能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小郎君才十几岁的模样,居然敢上手治伤患了?多少老医一看断骨都不敢上手。
“听他的。”轿子里传来一道冷静的声音,大家才各自忙开。
唐越又往轿子那瞄了一眼,小声嘀咕:“这可真够金贵的,手下都伤成这样了,也不出来看一眼。”
唐越将削成片状的木柴固定着患者的骨头,用布条绑好,嘱咐他一个月内不要碰水也不要走动,他暂时弄不到石膏,只能先这样了。
剩余那些皮肉伤的,也不需要唐越动手,自己敷上药粉拿布条一裹就完事了。
唐越盯着那被绑得乱七八糟的布条,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动手一个个给他们重新包扎过,还恶作剧地绑了个蝴蝶结,“好了,过几天就能生龙活虎了。”
之前和他说过话的壮汉给每个黑衣人都补了一刀,才提着带血的刀走过来,“小郎是医徒?看你包扎的手法很熟练,学了几年了?”
唐越伸出两根手指,想说二十年了,打从他十九岁上大学到死前,整整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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