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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天師相公狐狸妻.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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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相公狐狸妻》
作者:微笑的鱼
倒霉天师碰上衰狐狸
出门遇雷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东方呈现鱼肚白,翠绿的山谷被一层朦朦胧胧薄纱般的雾气遮掩,如同一位新浴的美女,披着一层轻纱,若隐若现,除了早早飞出去找食的鸟儿,山林中的动物尚在睡眠中,一片静谧,只是这样安静合谐的场景被突如其来的歌声所扰乱。
“我是一只快乐的小狐狸,
我长得好看又漂亮,
我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小狐狸,
啦啦啦!
我要看遍天下美女,
我要泡遍天下美男,
啦啦啦!”
向来以歌声著称的百灵鸟拼命用翅膀捂住耳朵,不想被这穿耳魔音毁了自己的听力,只是它忘了一点,就是,它还在空中飞翔,于是,向来以安定闻名的祥瑞之山,密山之谷上演了这么一幕惨剧。
小狐狸胡四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用一根小木棍挑着,雪白的两个小爪抱着,正在快乐的向山谷外冲去,嘴里唱着自己编的“快乐行”,眼见前面越来越亮,花花世界,美女美男,我胡四来了。
正在它高兴之时,咚,脑袋上被狠狠砸了一下,胡四抱着毛绒绒的小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心里不由得抱怨起老天爷,难道是见不得它胡四高兴,所以故意来惩罚它的?
“哎哟,哎哟,可摔死我了!”胡四平生最喜欢美好的东西,声音就是其中之一,现在这个声音在胡四的耳中,真可谓得上是黄莺出谷,珠落玉盘,要多好听就有多好听。
“真是太好听了,真是太完美了!”刚才还晕得不得了的脑袋立时清醒,捧起小百灵,小脑袋凑到百灵鸟的近前,乌黑溜圆的眼珠子冒着光,瞪着浑身发抖的百灵鸟。
小百灵心中万分哀怨,千不该万不该掉到胡四的头上,这个小狐狸是狐族的怪胎,“胡四,哈哈,你,你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不走啊?”
“小百灵,你的声音是整个林中最好听的,我万分喜欢,唉,如今走了,可还真有点舍不得呢!”胡四万分感概,连连摇头,可惜之极。
“哈哈,有什么舍不得的,等你到了山外,人间中有的是唱歌好听的人,到时你就知道了,这样吧,你要走了,我无以为报,就唱首歌送送你吧!”小百灵拼命要挣脱开胡四的掌握,几乎到了哀求的地步。
两个红桃出现在胡四的眼中,“真的吗,真的吗?唉,以前你可是死也不唱的!”
小百灵咧了咧嘴,那是因为胡四这个祸人精要走了。
于是,山林中的首席歌手,小百灵,以毕生之力唱出一首哀婉缠绵的歌曲,山林中的动物听到后无不潸然落泪(注:是庆祝胡四离开激动的泪水)。
太阳此时已经升起,胡四首次见到山林外的景象,站在山顶上,一眼望去,一条小径直通山脚,小河如带,曲曲弯弯,炊烟袅袅,农田棋格分布,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胡四看到这样的美景,激动得手舞足蹈,背好包袱,“出发!”
胡四从此离开了世代居住的涂山,第一次向世外跑去。
狐族分为四大家族,涂山氏即为四大家族之首,涂山氏的老祖宗可不得了,大禹治水时期,禹娶了涂山女娇,其后,妲己成为纣王子辛的皇后,虽然她的事迹并不为人乐道,可是妲己却是胡四心中的偶像。
涂山氏是狐族中唯一的九尾天狐,比其他的狐族成仙要容易得多,只要在其三千岁时能抗得住雷公的三味霹雳火,就可以一步登天,成为大罗真身。
这可是其他狐族梦寐以求也求不来的,要知道,成为大罗真身,就可以脱了兽胎,涂山氏虽然尊贵,却因为其本源是狐狸,向来为众位仙人所不齿,为了改变涂山氏在仙界中的地位,长老发出倡议,要求所有未成仙的狐狸都要勤修苦练,以求能够过得了天劫。其次,长老还隔三差五的请雷公喝酒,以期能够在执行天劫时可以手下留情。
胡四就是在那个时候与雷公结仇的,若不是这样,它还会悠游自在的在林中游玩呢,想起那个雷公,胡四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握着天雷这个大权,哼,越想越气,胡四忍不住挥起小爪子,向天空怒喝一声:“有什么了不起,丑八怪!”
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一个震耳欲聋的焦雷凌空劈下,还好胡四闪得快,回视刚才所在的地方,一个直径三尺的坑出现,溅出的土变成黑色,尚冒着青烟,胡四不禁得意洋洋,冲天空翘起一根小指,指尖朝下,表情极端蔑视,“哼,还想劈我,你的伎俩已经被我看穿了,丑八怪!”
拍拍身上的土星,胡四哼着小调,“我是一只快乐的小狐狸呀,小狐狸,我生平最喜欢的就是美男美女,哇啦啦啦!雷公是个丑八怪呀,丑八怪,哈哈,我要让世人都知道他是个自恋的丑八怪!”
几道厉闪猛然出现在漆黑的空中,喀啦啦,天雷如雨点,一个接一个的向小狐狸胡四的身上劈去,大有不打到,决不罢休之态。
这可吓坏了胡四,原本悠闲的走着,此时则为了避雷而玩命的向前冲,小包袱早就不见了,若是涂山族的长老看到此时的胡四,定会激动得老泪纵横,因为胡四向来好吃懒做,别说是学法术,就是让它跑两步,都能给你说出一车的歪理,而此时的胡四,比豹族还要迅捷,比兔族还要灵活,以前所未有的积极态度向山下猛冲,此时的胡四已经不能用跑来形容了,它简直是在地上飞。
胡四只觉得两耳生风,它的小心脏跳得异常厉害,四条小腿飞快奔着,它从未跑得如此之快,这几乎超越了它的极限,哈哈,它边跑边朝天空大笑,“雷公,有本事你今天就劈死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拔了你的头发,敲落你的牙齿,打歪你的鼻子,让你永生永世都不能出来见人!”
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观看,定会看到一番奇异的景像,一只全身如雪的小狐狸在碧绿的草地上狂命飞奔,而后面则是一连串的耀目天雷击下,胡四此时的样子倒真有些置生死于度外。
其实,后来据胡四自己回忆,当时的它反而没有了惧怕的感觉,完全凭着本能,而雷公可能真是被它的话气晕了,有好几个雷完全打偏了方向,这让胡四的小心脏更是乐开了花,如果不是在逃命,它真的会捧着肚子在地上笑得打滚。
想起自己的小包袱,胡四忍不住小小心疼了把,要知道,那里面可是它收藏了多年的宝贝,原本想着到了人间可以派上用场,可是现在让它弄得不知去向,现在想想,不由得可惜万分。
该死的雷公,该死的长老,该死的族规,说什么九尾天狐生来是最高贵的狐族,而自己却是涂山氏最大的笑话,已经二千九百九十岁了,却仍然不能顺利的变成人形,这也就罢了,学法术也不灵光,只喜欢看美女美男,对一切美的事物都无法抗拒,这也可以容忍。
要知道,这些它胡四都可以后天弥补,可是,他们偏偏说的是一件让它永远也弥补不了的事,涂山氏是九尾天狐,而它胡四却生来只有八条尾巴,当时它的出世生生吓晕了一位接生婆,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连生它的阿妈也是一开始一脸的不信,直嚷嚷着说它不是他们的孩子,可怜它出生下来,本就瘦弱无力,再加上阿妈拒绝喂它,如果不是长老好心喂养,只怕就没有它胡四的后来了。
胡四排行第四,上面有三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妹妹,因为父母对它有点排斥,所以连名字都省了,干脆以排行为名字,好在胡四虽然体弱,却生来心胸宽阔,并不在意别人的闲言闲语。
它的三个哥哥早就顺利的过了天劫,不但个个容貌俊美无俦,而且法力高强,连长老都说下代的涂山之王就会出在这三个人中,胡四的妹妹只有一千岁,却生来身体强健,对法术的运用极有天赋,在其三百岁时即可化作人形,当年的小美人此时已经是花朵一般,招得涂山族的未婚男青年们各个春 心荡漾,不能自己。
反观胡四,除了不能顺利化为人形,好吃懒做,喜爱美色,不务正业之外,啊,对了,还有天生残疾这一项,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说完了胡四的身世,再来看看它现在的情形,哎呀呀,前面是个悬崖,因为胡四跑得太快了,以致于根本就是慌不择路,人家是往下跑,它到好,向上窜。
身子悬空,呈自由落体向下坠落,雷公的雷也适时的停止了,也许,他也在等胡四摔成肉泥的样子。
完了,胡四眼一闭,脑中一片空白,啥飞天咒什么的,统统抛到爪哇国去了,临到这份上了,它的心里还默念着可千万别死得太难看了。
唉,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胡四终于为了它的胡说八道,付出了血的代价。
美人天师
潘玉坐在精美宽敞的车里,倚着软绵绵的锦垫,红木小桌上摆着一套白玉酒壶酒杯,玉质温润,雕琢精细,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琥珀色的酒液倾倒其中,浓香扑鼻,“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嗅着酒香,吟诵着这千古名句,潘玉舒服得心中直叹。
这辆车、这套酒具都是此次的收获,连外面拉车的四匹骏马,都是千金难买的大宛良驹,拍拍腰间的革囊,来时空空去时充充,这次的收获出乎意料的丰厚,醇酒、华车、银票,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让潘玉飘飘欲仙,混忘了出门时卜的卦。
现在的潘玉,就算是想起那个让他不痛快的卦,也当作是放屁,因为,他的这次出行简直顺得不能再顺。
“哼,说什么不宜出行,说什么我会两手空空而回,哼哼哼,统统都是废话,这次回去,我要让他们看看,少爷我的命好得很!”
车子行得很稳,潘玉对这个车夫也很满意,不愧是洛阳著名的车行培训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连日来的劳累,此时一旦松懈,精神就不能集中,不能集中,就会出事。
潘玉眼皮打架,正要去会周公,只听得耳边砰的一声巨响,眼前一花,身子就被一个东西狠狠砸中,眼前金星乱蹦,就算是潘玉如何爱金子,也受不了如此多的金星,五脏六腑差点移位,饶是潘玉功夫好,胸中热血翻涌,喉中一甜,嘴一张,一股鲜血喷出来,全都吐在那个东西上。
等眼前的金星全部消失,潘玉这才发现砸在身上的居然是个活物,一个血糊糊的小脑袋,毛绒绒的小耳朵立立着,雪白的小身子,四条小短腿,身后拖一条蓬松的大尾巴,不对,潘玉揉揉眼睛,仔细数了数,是八条大尾巴,尾巴的形状很特殊,看起来就像是一条。
狐狸!还不是普通的狐狸,还是只,嗯,只知道涂山氏是九尾狐,除了他们,好像其余的狐狸都是一条尾巴,难道是新冒出来的物种?潘玉胡思乱想着,伸手碰碰小狐狸,身子是温的,鼻子里还有气,看来是晕过去了。
“公子,公子!”赶车的不愧见过世面,虽然眼见如此豪华的车子被撞散,潘玉又提着一个狗不是狗,狐不是狐的东西发呆,还是大着胆子出声叫唤。
潘玉在车夫的连声叫唤下总算回魂,晃晃脑袋,回视身周,除了自己坐的地方,皆变成了碎块,拼都拼不起来,所幸那套白玉酒具尚算完好,还没有破损,心才放了一点。
两个人、四匹马,潘玉将那个从天而降的小狐狸放到自己的马前捆好,拍拍马儿身上的包袱,好在除了车子,别的一切都还在,没了车子,车夫也没有用处,作为补偿,潘玉在给银子的同时又赠了匹马,这些意外之财让车夫喜出望外,对潘玉千恩万谢。
骑着一匹,后面拉着两匹马,潘玉觉得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很久没有骑马,磨得屁 股发疼,看来以后还是得加强身体锻炼,不时伸手摸摸那个毁了自己车子的小狐狸,好在身子一直是温的,没有断气的迹象,一想起那辆车,潘玉就恨得咬牙切齿,等到这个小狐狸的醒来,可是要与它好好算算这笔账。
青石镇,镇子不大,却甚是热闹,概因为这里是四面八方的交通枢纽,南来北方的汇集地,故特别热闹。
云来客栈,好名字,客似云来,潘玉心内想着,混不知自己已经成了青石镇上的焦点人物。
潘玉确实有引起轰动的资本,单凭他英伟的外貌,倜傥的风度,一路行来,直把得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引得个个如痴如醉,自发的跟在潘玉马后,于是,青石镇的大街上,就形成了这么一幕奇观,一个英俊无伦的年轻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后面还牵扯着两匹同样神骏的马匹,后面则跟着许多姑娘媳妇们,堪称青石镇有史以来的最大奇观。
对于被人指点观看,潘玉早有心理准备,这种事情从他小的时候起就有,每次母亲带他去街上,都要被女子围观,那时的潘玉可爱之极,潘母也引以为傲,故幼小的潘玉成为了她炫耀的资本,长大成人后,潘玉养成了出街必坐车的习惯,概因为人生得太俊美,以至于观者如堵,屡次被阻之后,潘玉开始坐车,但是就这样也阻止不了热情的小姑娘们往他的车上投掷水果鲜花。
要了一间上房,潘玉往床上一躺,心内开始盘算着一会儿买一辆车,再雇个车夫,总之,不能委屈了自己,正要睡觉,忽然想起一事,抄起那只满头是血的小狐狸,将它的小脑袋往铜盆里浸湿,涮了涮,动作粗鲁,丝毫不顾及它的性命。
胡四也是倒霉,好容易超水平发挥,结果还走错了路,从崖上掉下来,巨大的落差让它再也承受不住,干脆一晕了之,仿佛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砸穿一辆马车,而后又在马上颠簸了半日,正在想着阿娘做的美味,忽然头上一凉,忍不住吸了口气,冰凉的水灌进鼻子里,立时呛得连声咳嗽。
身子一轻,腾云驾雾,扑通,跌在地上,直把胡四的骨头好悬没摔断,晕头转向间,一个冷酷之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吗?”
胡四身子一震,从来以为小百灵的声音已经是最好听的,可是现在的这个声音,简直美妙得无法形容,原本混乱的脑袋瓜子顿时清醒,努力睁开眼睛,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修长乌黑的浓眉,粗犷中透着温文,双眼亮而有神,纤长的睫毛微卷,轻轻覆在眼上,挺直的鼻梁,红润的薄唇,不笑透着冰冷,笑时则令人如沐春风,高大匀称的身材,轻袍玉带,饰物之精美,配色之和谐,皆让胡四心为之醉,神为之夺。
“美人,真是极品美人!”胡四不由自主的叹息,几乎不能自己。
如果任何一个普通人看到一只小狐狸口吐人言,定会惊叫连连,把胡四干掉,可是它面对的是潘玉,江湖中有“玉面修罗”之称的潘玉,况且潘玉还有另一个身份,这让他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一丝薄怒隐现眉头,雪白的俊脸浮上层薄薄的红晕,潘玉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把他当女人看,若是一个大男人对他挤眉弄眼,只怕早就挥拳相向,更何况是被一只小狐狸。
不怒反笑,一丝冰冷的笑意浮上嘴角,胡四的小心灵更是被这丝笑意击得粉碎,“你这个妖物,居然如此说本少爷,简直是自寻死路!”
胡四还在陶醉,眼前一花,极品美人的脸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喉咙一紧,身子被提起,肺里的气只能往外,却吸不进半点空气,胡四蹬着小爪,眼珠子几乎翻白,它怎么也弄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美人,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如此暴戾,是它说错了什么,还是世上的美人皆如此。
死在潘玉手下的妖怪恐怕比死在他手中的人还要多,“玉面修罗”的名头无论是武林还是妖界,都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所以,潘玉所在的城里,一只妖怪都没有,连附近的村庄都难觅踪影,以至于只有极远的地方,才会请潘玉去除妖。
潘玉的画像已经传遍妖界,成为了妖精用来泄恨的绝好教材,以潘玉头像做的靶子销量极好,据说,很多妖艳的妖精皆因为勾引不成反受其辱,将靶子买回来,一为泄恨,二为思人。
胡四并不知道潘玉的名头,要知道,涂山氏有别于其他的妖类,生为天狐,已经是半仙半妖,而大部分的九尾天狐都没有下过山,故此不知潘玉其人,也是正常的。
胸中憋闷感更强,大脑开始缺氧,胡四只剩下抽搐,两只小前爪哆嗦着抱住潘玉的手腕,眼珠子死死的瞪着潘玉,眼中满是乞怜。
潘玉天生的阴阳眼,对于妖魔鬼怪,向来当作洪水猛兽,他的心从来不曾有过半分怜惜,也是因此,所有的妖怪对他都是退避三舍,本来这个小狐狸眼见就要断气,可是当它的小爪子无力的搭在自己的腕上,两只滚圆的眼睛望着自己,那里面传达过来的除了乞怜,就是无尽的痛苦。
痛苦!潘玉一惊,手指不由自主的松开,任由胡四掉在地上,不知为何,当他的眼睛对上那双乌溜溜的圆眸时,一种酸涩的感情从心底涌出,心顿时柔软起来,杀意顿减。
胡四也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咳嗽着,摸摸自己的咽喉,火辣辣的疼,想不到美人的手劲儿如此大,看来这个美人的脾气不太好,若想多多接近,只怕还得多加注意才行。
美人变恶人
“哦,这位公子,不知怎生称呼?”斟酌再三,胡四觉得这句开场白还算不错,这得归功于胡四的学习精神,哦,它对法术以外的所有东西均很感兴趣。
“潘玉。”虽然不太愿意,可是潘玉还是报了姓名。
“潘玉!”胡四很高兴,潘安、宋玉,是它最倾心的两大美男,眼前的极品美人居然身兼两人之名,让胡四更加兴奋。
潘玉也很吃惊。妖精听到他的名字,居然表现出来的不是害怕,而是明显的兴奋,妖精中居然还有不知道他的名头,光这一点就足以叫他惊讶。
“小狐狸,知道本少爷的名字,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我为何要害怕?”胡四有些迷糊。
半晌,胡四没有听到人说话,有些奇怪,抬抬小脑袋,这一看可不得了,浑身的毛立时倒竖,蹬蹬蹬倒退几步,后背撞到墙,退无可退,毛绒绒的小爪抖颤着,指着潘玉:“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嘿嘿,很快你就知道!”潘玉风华绝代的面孔几乎贴近胡四的小脑袋,面上的笑容却不怀好意,看得胡四心中发毛。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变 态,快放我下来,快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呵呵,没想到,你这个小狐狸的话还蛮多的,嗯,现在的样子比刚才漂亮多了!”潘玉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只是可怜了胡四,四只小腿被一根绸带捆牢,还扎了漂亮的蝴蝶结,胡四的小身子颤抖如筛糠,乌黑的圆眸瞪着潘玉,不知他想如何折磨它。
看出胡四的恐惧,潘玉暗自得意自己的办法,顺手将胡四甩到床角,自己脱靴上 床,虽然床有点硬,也总好过睡破庙,潘玉向来不肯薄待自己。
一甩之下,胡四的小脑袋正好撞到墙上,疼得眼冒金星,心中早就潘玉咒了个遍,良久,听得潘玉呼吸深而匀,似乎是睡着了,努力低下头,第一次,胡四的牙齿没有用来吃饭和骂人,尖利的小齿撕掉绸带,活动了一下,还好还好,只是有点麻。
蹑手蹑脚的从潘玉脚底下爬过,轻轻一纵,胡四跃到地上,本想走,可转念一想,自己平白无故的被绑了半日,这口鸟气不出,可枉为九尾狐。
潘玉枕边有一个革囊,胡四看他屡次伸手进去摸摸,似乎是极为要紧的物事,好,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最要紧的东西偷走。
银票,厚厚的一沓银票,胡四的眼睛睁得从未有过的大,笑得直打跌,虽然它从来都没来过人间,可是,银票这东西还是从书本上看到过的,它知道,在人间,只要有了银票,就没有办不了的事,没有银票,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失了银票的潘玉的确很狼狈,白玉酒具和马匹均被扣下算作房钱和饭钱,出了云来客栈的潘玉,真正是身无长物了,除了一身衣衫,他的兜里已经半个铜钱都没有了。
那个该死的小狐狸,潘玉对空长啸,拳头握得格吱响,指天咒地,只要让他看到那只小狐狸,定会把它的皮剥下来,尾巴做帽子,做成油炸狐狸。
潘玉边走边骂,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城外,如今孑然一身,倒不虑会有小贼惦记,想他潘玉向来是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闲气。
眼前的庙宇年久失修,一股霉气扑面而来,庙门东倒西歪,蒿草有半人高,景像凄凉,潘玉扫了一眼,除了破败点儿,倒是没有其他碍眼的东西。
大殿上的罗汉金身倒在一旁,蛛网密布,尘土飞扬,正要找个干净的地儿休息休息,耳听得一阵嘻哈声从后殿传来,潘玉心中一动,悄没声的向后面而去。
胡四正笑得欢,冷不防身子一轻,后颈被人提起,惊慌之下回头一看,潘玉脸孔铁青,双目如欲喷火,“好啊,你这个该死的小东西,居然是个贼!”
暗叫不妙,胡四拼尽全力要挣脱掉潘玉的束缚,但以它的微末道行,如何是潘玉的对手。
冰冷的匕首磨蹭着胡四的脸,“听说剥皮要从头上开始,先在天灵盖上开个缝,然后灌进水银,一点一点灌进去,你的肉就会慢慢往上跳,对,就是很慢的跳舞,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狐狸跳,今日咱们就看看。”
潘玉的笑容异常邪恶,胡四恐惧的瞪着大眼睛,渐渐,大眼睛里泪花涌现,潘玉见过不少妖怪哭的样子,无不是涕泪交流,只让潘玉心感厌恶,可是,面对胡四的大眼睛,面对胡四的泪水,潘玉的心蓦的柔软,也不知为何,每次当他面对这只小狐狸时,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哭,哭有什么用,哭就能让我放过你么,别做梦了!”潘玉粗声粗气说着,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大侠,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只是一只小狐狸,没有什么道行,你老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呜呜呜!”
胡四是真的伤心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吓过它,潘玉虽然很美,虽然很符合胡四的审美,可是潘玉的话让它从心底里产生了惧意。
神鬼怕恶人,潘玉此时感到了做恶的快 感,虽然对象只是一只很没用,很弱小的狐狸。
甩开胡四,潘玉开始收拾银票,还好,一张不少,放入革囊,还是身上有钱,心中才安,不过一天,潘玉就深深体会了身上无钱的窘境。
“呜呜呜!”
潘玉检视着银票,对胡四的哭泣并不在意,心里盘算着过一会儿再去雇辆车,只要一想起来那辆毁了的车和那几匹好马,潘玉的心止不住的疼,至于那套酒具,唉,那可是为他爹要的,结果也赔给了客栈,这天杀的客栈,明显是讹诈,哪有那么算钱的,潘玉当时一摸钱没了,脑子也不太灵光,以至于没有想到这点,此时银票在手,脑子也清醒多了,这才寻思过来。
“呜呜呜!”
等了一会儿,胡四的哭声依旧,还有扩大的趋势,潘玉平生最爱的就是钱,最怕的是他的娘,最头疼的就是见不得别人哭。
胡四毛绒绒的小脸上已经被泪水浸湿,毛变得一绺绺的,全身如雪的毛皮也沾了灰,变得灰扑扑的,两只小前爪抱住脸,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小爪子缝里向外溢。
潘玉的太阳穴突突乱跳,他不知道自己干嘛像个傻瓜一样坐在这个破庙里听一个小狐狸哭,揉揉额角:“好了,别哭了。”
“够了!”潘玉忍无可忍,大叫一声,房梁上的积尘都被这声大吼给震下来,“哭两声还不行,还哭起来没完了,再哭,我就把你丢到后山去喂狼!”
胡四全身颤抖,睁大眼睛,惊恐的瞪着宛如凶神恶煞的潘玉。
潘玉暗暗得意,看来这招很实用,早知道管用,早就用了。
“你吓我,还要剥我的皮,你还要把我喂狼,你,你简直是世上最坏的大坏蛋!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这回胡四干脆在地上打滚,潘玉彻底傻了眼,莫说是狐狸,就是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好了,好了,我,我只是吓吓你,我剥你的皮有何用,我也不会把你喂狼的,乖了,别哭了!”潘玉好言安慰着胡四,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对一个砸了自己的车、偷了自己的钱的小狐狸要低声下气的安慰。
“真的?你不要我的皮,也不把我喂狼?”胡四抽着鼻子,问着潘玉。
“咳,我潘玉何时说过谎话,真的真的!”
胡四的心放下来,轻轻蹭到潘玉的脚边,一跃窜上潘玉的肩膀,“那我们就走吧。”
“好。”话出了口,潘玉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刚要发火,侧头对上胡四两只水汪汪的黑眼睛,心内再次一软,颓然放下已经伸出去的手,向破庙外走去。
夕阳西下,一人一狐,在通红的夕阳下、在这片荒郊野地里不紧不慢的散步,而且那个男人还在自言自语,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瞪掉眼珠子。
“闹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四。”
“胡四?”潘玉有些好笑,“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人家从出生起,就叫这个名字了!”胡四倒是觉得挺好。
“那,你多大了?”
“还差十年,我就满三千岁了。”
潘玉一个踉跄,“你是说,你已经两千九百九十岁了?”
“对啊!”
潘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天,你居然已经两千多岁了!那你的法力不是应该很高深?”
胡四惭愧的低下头,毛绒绒的大尾巴遮住面孔,“我到现在为止都不能变成人形,长老说了,如果我不能在三千岁时过天雷劫,就,就再也不让我回家了!”
其实长老的真意是想让一直好吃懒做的胡四可以振奋起来,他可舍不得让从小看着长大的胡四当真流落在外。
三千岁,天雷劫,潘玉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你是九尾狐族,涂山氏,对吗?”
胡四从尾巴里探出小脑袋,好奇的看着满脸惊讶的潘玉,“对啊,我是九尾狐,你也知道我们族啊!”
“可,可,可你有八条尾巴!”
蹭,胡四的小爪子伸出来,要不是潘玉眼疾手快,一把揪住胡四,他俊美无俦的脸就要毁在胡四的爪下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八条尾巴怎么了,少见多怪,没见过八条尾巴的九尾狐吗!”
“九尾狐,九尾狐,当然是有九条尾巴,原来你不但变不成人,还是一个残疾,哈哈哈哈!”潘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胡四气得张牙舞爪,若不是后颈被抓,只怕潘玉的脸上早已经满是爪痕了。
此时的潘玉在胡四的眼中,再也不是初见时的玉树临风了,而是成为了它心中最可恶的男人。
主人与奴隶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五个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的大汉手执钢刀站在道上,神气活现。
潘玉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别人,只有自己一人,不禁叹了口气,屋漏偏逢连阴雨,人倒霉时喝口水都塞牙,看来老天是见不得他过点儿好日子,江洋大盗他潘玉见多了,区区几个劫道的,并不放在他潘大少爷心上。
肩膀觉得有点抖,侧头一看,胡四瞪大眼睛,全身直颤,潘玉没好气道:“怕什么,有我呢!”
胡四的身子抖得更厉害,眼睛如欲冒火,强盗,活生生的强盗,这可不是书上的字,胡四第一次见到强盗,心里的兴奋简直不是言语所能形容。
“强盗,居然是活生生的,老天爷,我居然能见到活的强盗!”胡四语无伦次,兴奋得几乎不知所云。
潘玉几乎气歪了鼻子,他原以为胡四是怕的,没想到这只小狐狸的神经如此之粗,见到强盗时不但不害怕,反而是兴奋至极,一把揪住胡四的脖颈,一记漂亮的甩手,胡四呈抛物线向草丛中摔去。
他这么一下子倒把强盗吓了一跳,不过吓归吓,看潘玉孤身一人,手无寸铁,人又生得俊美,劫财之心未灭,劫色之意顿起。
其中一个容貌委琐的男人手摸下巴,一双豆眼上下打量着潘玉,嘴一歪:“大哥,我看这八成是个小娘子假扮的,不如让我来看看啊!哎哟,妈呀!”啪的一声,也未见有何异样,男人的身子微晃,扑通,摔倒在地,他的同伙大惊,围上来在他的鼻子上试了试,跳起来大叫道:“老大,老五死了!”
潘玉秀眉微皱,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当作女子,此人当着他的面犯了他的大忌,让他死已经是便宜了。
接下来就是一番打斗,这几个人的功夫比潘玉想像中的好,可是与他相比,还是差着太大的一截,拍马也追不上,就在潘玉以为可以顺顺当当解决这批贼人时,其中一人见久战不能取胜,从怀中掏了一把,出奇不意冲着潘玉一扬,一片雪白的粉末蓦然掉在潘玉眼中,两眼顿时火烧火燎的疼,眼前立时一片模糊,根本就睁不开眼。
潘玉大惊,知道自己是被人撒了石灰,凭着听风之术,且战且退,勉强躲过致命的招术,脚底下磕磕绊绊,也不知方向,只知道往没有刀声的地方退,他躲过几刀,可最后一刀却没有躲过,身上一凉,几乎没有痛感,出于本能往后一退,脚下登时悬空,潘玉暗叫完了,身子顿时如同石头向下摔去。
潘玉想念飞天咒,却终因伤势过重,再也无力念口诀,恍惚中,似乎有个东西叼住自己的衣襟,减缓下坠的势子,头脑一昏,人事不知。
昏昏沉沉中,潘玉只觉得遍体冰冷,湿答答的,似乎被什么东西拖着走了好一段路,最后的意识就是一个软乎乎、肉绵绵的东西蹭着自己。
啾啾啾,鸟儿清脆的叫声仿佛在叫唤着,该起床了,该起床了。
一缕光线照进山洞,爬上潘玉的身子、脸庞,潘玉不安的动了动,只觉得身上异常沉重,似乎有什么重物压在身上,还有,脸上痒痒的,就像有小蚂蚁在轻轻的爬动,终于一只小蚂蚁爬进他的鼻孔,潘玉再也忍无可忍,举手拍在脸上,手拍在脸上时,潘玉也立时醒转。
没有檀木床,也没有芙蓉帐,更没有熟悉的香味,深灰色的岩石映入眼帘,粗糙的穹顶,没有经过人工雕琢,完全纯天然,好一会儿,潘玉才算勉强清醒,低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压在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一眼,潘玉差点惊叫出声。
趴在他身上的居然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全身赤 裸的女人,一头乌黑如墨染,顺直似流泉的长发,轻风吹起发丝,有几根甚至拂到了自己的脸上,难怪他一直觉得脸上有小虫在爬,潘玉动了动,将那个女人轻轻放到一边,只扫了一眼,潘玉的脸瞬间暴红,飞也似的逃出山洞,直冲到河边,脑袋扎进清澈的河水里,若非要换气,只怕他还要扎下去。
喘了口气,潘玉才发现,虽然衣服上破了几处,可是活动活动筋骨,到没有什么不适,想起昨日所受的刀伤,扯开衣襟,胸膛上全无异状,平滑如常。潘玉作为天师,所遇之事,几乎无奇不有,但是现在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还有洞中的那个女人,潘玉更是毫无头绪,呆了半晌,才转身回洞。
刚一进洞,潘玉的脸又红了,马上转过身子,脱下外袍,向后一甩,衣服如一片乌云轻轻落在女子的头上。
“赶快穿上!”潘玉粗声道。
等了一会儿,潘玉转过身,鼻血差点喷出来,比上次还快的背过身,大叫道:“我让你穿衣服,你拿着它做什么?”
“为什么要穿衣服?”声音清脆,但在潘玉的耳中听来,却很熟悉,似曾听过。
正在疑惑间,腿上一暖,被什么轻轻蹭着,“人家一觉醒来,潘玉,你变得好奇怪啊!”
潘玉的脸瞬间僵硬,不但脸,全身都僵住了,因为他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了,一跤坐在地上,潘玉指着面前这个笑容如花的女子,手指头都不自觉的颤抖,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你,你是胡四?”
“对啊!呵呵,昨天你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已经没命了,谁知居然真的活过来了,哈哈,看来我的办法还真的挺管用的!”说完又在潘玉的身上蹭了蹭,惬意的舒了口气,动作神态语气完全是胡四,只是如果是狐狸胡四,这个动作只会让潘玉觉得可爱,可是由眼前的女子做出来,是勾引,是诱惑。
一脚踢开胡四,潘玉向后挪了挪,“看看你自己,你不是变不成人吗?”
人?胡四有点摸不着头脑,一阵风吹过,她才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似乎少了点什么,低头看了一眼,立时呆掉了。
“咦!咦!咦!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的毛呢?老天,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胡四大叫着,声音差点冲破潘玉的耳膜,他忍不住捂住耳朵。
胡四趴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傻笑着,河水中的倒影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能勉强映出外貌,弯眉如月,杏目若水,鼻子尖俏,樱唇娇小,巴掌大的小脸虽非国色天香,却也是娇俏可人。
在潘玉的强烈要求下,她才套上潘玉的外袍,腰上用一根带子系住,被潘玉揪到河边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时摸摸头发,摸摸手脚,嘿嘿不停笑着,没完没了的看。
潘玉就在不远处,嘴里叼着根草棍,躺在河岸上,望着蓝天白云,耳边听着胡四的傻笑,想到以后都要和这个小狐狸拴在一起,恼恨之意顿起。
当时潘玉堕崖,胡四从旁看到,随后跳下去,叼住潘玉的衣襟,心中默念咒语,可是平时由于疏于练习,只是暂缓了下坠的势子,并不能完全阻止,好在下面并非平地,而是一潭深水,顺着水流,来到岸边,胡四拼尽全力才将潘玉拉出来,人若是完全无知无觉,身子就会沉重异常,好在胡四力气也不小,费了半天劲,才将潘玉弄进这个山洞中。
当时的潘玉胸前有一道刀伤,又泡了水,血流如注,眼看就要没气了,胡四想起故老相传的一个法术,急忙用舌头把潘玉流的血舔净,舌抵在伤口上,心中默念,居然起到了奇效,眼见伤口慢慢收口,创痕复合,筋疲力尽的胡四才一头栽在潘玉身上,而到醒来时,才知道自己居然变成了人形。
胡四在那边照影,潘玉觉得无聊,突然想起一事,急急伸手向怀中摸索,一摸再摸,摸了又摸,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潘玉几乎摸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革囊,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胡四身边,厉声道:“喂,我的银票呢?”
“银票?啊,我想起来了!”胡四起先迷惑,而后想起来,从洞里拿出一个革囊,潘玉劈手夺过来,打开来只这么一看,登时眼睛发直。
日已偏西,金红色的太阳将天边映得通红,煞是好看,胡四手搭凉蓬,无聊的四下看了看,又慢慢蹭了回来,把手放到潘玉的眼前晃了晃,“喂,还没有哭够么?”
啪哒啪哒,大颗的泪珠砸在已成为纸团的银票上,潘玉对外界已经全无感应,只是瞪着银票落泪。
当时胡四拖潘玉上岸时,革囊从潘玉的怀中掉落,胡四知道那是潘玉心爱之物,立刻跳到水里打捞上来,不过,革囊的口开了,水倒灌进去,洇湿了银票,再加上胡四动作粗鲁,以至于所有的银票团成了一团,再也分不清了。
潘玉的希望在看到这团银票时彻底破灭了,此时胡四这个祸头还敢凑过来,简直是找死。
啪,胡四的细腕子被潘玉一把抓住,潘玉抬起头,眼睛通红,神情狰狞:“就是你了!”
“什么就是我了,喂,姓潘的,把话说清楚!”胡四一脸不解。
“哼,我潘玉的血是那么好吸的么!告诉你,如果不是我的血,你以为你可以变得成人吗,别做梦了,果然,是妖精就想吸我们天师的血,你也不例外!”
吸血?胡四开始迷惘,然后顿时醒悟,“放手,我当时为了救你,才这么做的,你以为,我想吸么,你的血好香吗?我又不是蚊子!”
“哼,我潘玉自从出师以来,向来是独来独往,从来都不屑于与妖物立契,如今居然为了你破了例,小狐狸,你的本事可真大!”
血契!胡四的脑袋登时嗡了一声,变成两个大,“你别胡说,”看潘玉神色不对,立刻转怒为笑,谄笑着,“你,你的本事那么大,自然不需要帮助,这样吧,也没有人知道,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当什么都没做,不就结了吗,从此,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哼,你吸了我的血,这个契已经成立,不是当做没有发生就可以的。”
胡四气一馁,她听过有道行的天师会与妖物立血契,立契的妖物会终生为天师服役,而在天师死后,就会得到天师的法力,但是,如果妖物想反悔,天师会立刻催动妖物体内的血,让它死于非命,没想到,她胡四甫一下山,居然就碰到了这种倒霉事。
“你想怎样?”
潘玉拍拍手,站起身来,“我也不想怎样,只是你必须听我的话,为我做事,不能有贰心,最起码要把这些银子赚回来。”
“那不是要做你的奴隶?我不干!”胡四大声抗议。
“你以为我想要你吗,像你这种法力低微的小狐狸,倒贴给我都不要,只是现在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你想不干,没门!”
胡四脖子一梗,“你杀了我吧!”
潘玉抱臂而立,面上又恢复了浊世佳公子的笑容,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胡四的小心脏颤抖不已:“想死?很容易,不过,你死也得把钱给我赚回来才能死,否则,我会有很多法子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胡四哇的哭出来,泪水就像是雨水,哭花了小脸,可惜潘玉的心肠比铁还硬三分,拉起大哭的胡四,笑道:“别哭了,记住,以后,你叫我主人,我叫你四儿,只要你听话,乖乖替我赚钱,我就会罩着你的。”
胡四抽泣着跟在潘玉后面,不情不愿的出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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