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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池地宮.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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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地宫》
作者:金万藏
内容简介:
一个不得志的翻译者黄千山接下了一个翻译项目,需要翻译一本神秘的外文手稿。手稿提到了愚公移山神话里隐藏的秘密,但手稿最关键的内容却无法翻译,为了探寻手稿的秘密,他跟着手稿主人劳月进入了王屋山。
怎料,还没入山他们就接到了不留名的恐吓信,事先准备好的探险装备也诡异丢失。在山里的第一夜,他们听到了吓人的广播,还发现了几十年前废气的气象站,也发现了山里隐藏了古虢国的遗迹。
在找到古虢国深埋地下的遗迹后,他们才发现一早就中了三千年前古虢国设下的心理诡计。
遗迹中惊现瑶池、没有尽头的隧道、地下繁星,但这一切都是人力所能办到的吗?
手稿上提到的古虢国女王是否真有其人,到底历史上有多少位女王,她为什么自诩为西王母转世?
三十年前,遗迹附近还忽然出现了一个古怪的村子,村民忽然消失,他们又到来自何方,又去了哪里?
待一切真相大白后,黄千山才发现,一切的诡异遭遇都是人为操控,移山的秘密竟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第一章 来自马尔代夫的手稿
这件事一直是秘密,除了由于故事本身太诡异,难以用一句话说清楚,还因为这个故事涉及了一些敏感的地方,所以不得不保密。
可是,如果一直隐藏下去,这样对故事里死去的、失踪的、活着的人都不公平,他们每个人都应该被记住。尽管如此,我却不能以纪实地写下来,只能以一种艺术的方式来表达,希望故事中的你能看到这本书,知道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们。
故事的主角叫黄千山,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翻译,似乎和我们的故事没有任何关联。然而,世界的奇妙就是如此,往往最不可能的事情最可能发生。那天,黄千山接了一份活,需要翻译一部来自马尔代夫的手稿,可是他却不知道正因为这本神秘的手稿,他走进了一个充满迷雾的阴谋。
生于广西桂林的黄千山住在南宁市,虽然他精通多门外语,但由于经常不听从领导安排,上班迟到每天也少不了,所以不是他把老板炒了,就是老板炒了他。曾有朋友介绍黄千山去北京等地做翻译,可是他通通回绝了,因为家中有位年迈的母亲,她除了儿子没谁可依靠了。家里的亲戚们虽然有一箩筐,但他们都不管自家父母死活,黄千山哪还敢指望他们。
最近黄母身体不好,黄千山又很久没接到工作了,医药费着实让他心烦意乱。翻译者有自己的门道,黄千山叹了口气,然后他就打开电脑上网去找活儿干。翻译者中有一些是公司里的职员,但大部分是散兵。散兵里藏龙卧虎,门道很多,时间也相对自由。有些字数多的稿件、合同等等需要进行翻译,雇主一般先在网络上招标,让接标者先试译一段,在做过比较之后,雇主会选择最好的人做为中标者。
黄千山不由得会心一笑,在中国会这门语言的绝对不超过三人,而他正是其中之一。马尔代夫是一个海岛小国,除了旅游资源没什么亮眼的东西,全世界甚至是当地人都没人愿意学里贝喜语。黄千山曾给一个英国公司在马尔代夫干了一年的活,当时他贪图新鲜就顺便学了当地语言,没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除了一个手机号码,雇主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性别都没有写下。黄千山记下手机号码,他一边摇头一边哼哼地想,有钱人就喜欢搞神秘,谁稀罕偷窥他的隐私。拨通电话以后,那头是一个女人在说话,声音清脆,毫不含糊。女人在电话里说她姓劳,黄千山听着就觉得亲切,姓劳就是劳动人民的儿女,那肯定是自家人。
因为酬劳需要面谈,书稿也需要当场转交,所以姓劳的女人就和黄千山约了时间地点。姓劳的女人不是广西人,她特地从北京飞来,坐在咖啡馆等人的黄千山一见姓劳的女人就愣了,她穿金戴银,哪里像是劳动人民的儿女,敢情是冒牌货。
“黄先生,你好,我叫劳月。”劳月一见面马上介绍自己。
“别叫我先生,听着怪别扭的,你叫我全名好了。”黄千山随意地坐着。
“这是书稿,请你过目,不知道一天内能翻译出来吗?”劳月也不客气,直接捧出一本手写书稿放在桌上,看样子内容还不少。
“一天?恐怕有点难,你要真这么急,那另找高明吧。”黄千山马上推辞迟,再厉害的翻译也不可能一天翻译一本书的内容,除非是要速度不要质量。
“那你多久能翻译出来?钱不是问题。”劳月急着问。
“你急的话,我三天做好给你。”黄千山暗暗惊奇,眼前的女人干嘛这么急,又不是挑吉日赶着生孩子。
劳月拿出来的书稿不是原件,而是通过拍照整合而成的样本。黄千山随手翻了翻手稿,从照片就可以看出原稿并非当代之物,书稿里的内容已经花掉了,如果有老花眼的话,瞪坏了眼睛也很难看清楚字迹,更何况里贝喜语的字母本来就很难分辨。黄千山虽然只扫了一眼,但他看到手稿提到了中国,这让他暗暗吃惊。手稿里有的词不能直译,音译的话就是河南、圆明园、愚公的意思。黄千山觉得奇怪,为什么一本来自马尔代夫的手稿会提到这些,难不成是马尔代夫的总统要写一本书来介绍中国?
“黄先生,我还有个请求,就是你在做翻译的时候,我得在一旁看着。”劳月面不改色地提出这个不合理的要求。
“劳小姐,你要是不信任我,那你可以找别人。”黄千山将书稿推了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书稿的内容是秘密,我不想别人知道。”
“你是第一次找人翻译吧?我们做这行的有自己的规矩和操守,该保密的我们一个字都不会吐出来。”黄千山心里骂道,这个娘们儿真罗嗦,他长得虽然奸了点儿,但也不能以貌取人嘛。
“我不会干扰你工作,你放心。”劳月保证道。
“对不起,这是我的规矩。”黄千山仍拒绝。
谈话到这儿,黄千山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劳月也没叫住他。黄千山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待雇主,他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劳月却在一天后找上门来。要不是黄母在场,黄千山肯定拿起扫把赶人。劳月仍想让黄千山翻译书稿,她似有苦处,黄千山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看劳月如此在意这本书稿的翻译,所以就破天荒地答应了劳月的请求。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黄母当晚心脏病发作,被送进了医院,光是医药费就让黄千山一个头两个大。人生就是如此,总是在你囊中羞涩时来个天灾人祸,让你体会缺钱的滋味。劳月二话不说,马上把医药费垫上,黄千山不喜欢被人施舍,但老娘的性命不能儿戏,所以他就低着头说:谢了,这本书就免费给你翻译。
因为黄母要动手术,所以黄千山一直守在手术室外,劳月也跟着等侯。黄千山几次催劳月离开,但是劳月就那么坐着,黄千山忍不住怀疑,劳月是不是不放心他拿着书稿,所以才不肯离开。既然劝不走劳月,黄千山索性就让劳月在旁边盯着,反正他又不会做亏心事。
劳月不时地问黄千山的家事,但黄千山早就给问得烦了,直到祖宗八代都介绍完了,黄千山才忍不住反问劳月家住何处,是否已婚。劳月倒也诚实,她没有多想,马上就说自己是北京人,父母双亡,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黄千山一听,原来劳月是个孤儿,心里的不快又转化为同情。
“其实,北京有个老教授也会里贝喜语,你可以去找他,我知道怎么联系他。”黄千山不想浪费劳月时间,于是就把生意推出门外。
黄千山本是好意推荐,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个令他深感震惊的回答,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原来,劳月告诉黄千山,李国维已经死了,若非李国维不死,她根本不会来找黄千山。李国维算是黄千山的恩师,黄千山能出国学习全靠了李国维,现在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得知此消息,黄千山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劳月叹息一声,又说李国维是前天在家里遇害的,凶手到现在还没抓到。黄千山一听“凶手”二字,脑袋就嗡嗡作响,难道他的恩师是被人害死的。李国维向来待人和善,从不与人争吵,敬他爱他还来不及,谁会对这个老教授下毒手?很快地,黄千山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原来这件事和他手中的那本手稿有关。
在这之前,劳月已经拜访过李国维教授,她想请李国维帮忙翻译手稿的,李国维也欣然应允。可是,谁也没料到,在交付完整交译稿的前晚李国维竟然惨死家中。最古怪的是,家里的现金、贵重物品都没有丢失,惟独劳月给李国维的手稿影印件和译稿不见了。可能担心黄千山因此不敢接下这项翻译,劳月马上保证黄千山绝对不会有危险,让他尽管放心。黄千山又不笨,他一眼就看出劳月其实没有把握,他也没指望一个女人能保护得了他。
末了,黄千山追问:“那凶手还没找到,有没有嫌疑人?”
黄千山笑了笑,他想,你是担心手稿吧,怎么谎话经过这女人的嘴巴就变得那么动听。要真是有危险,劳月能起什么作用,顶多是多赔上一条性命。说着说着,劳月的手机响了,她起身去接电话,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黄千山在发愣。
望着劳月离去的背影,黄千山在心里琢磨,李国维的死莫非真和这本手稿的翻译有关?若是如此,那手稿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会害得有人铤而走险地杀死李国维?黄千山又觉得此事太荒唐,也许只是李国维太倒霉,不幸地碰上了入室劫杀,毕竟这年头缺钱的人太多了。黄千山漫不经心地翻开书稿,可当他不断地看下去后,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二章 收藏家
黄千山翻开手稿的影印本,里面提到的内容竟几乎都和中国有关,其中包括了许多中国神话、传说、民谣。这些还不足以让黄千山觉得惊讶,让他惊讶的手稿首页的几行字,上面的内容提到了手稿的来历。黄千山不相信,他又看了一遍,的确没错,手稿是于1860年10月18日,从北京的圆明园抢出来的。
“不对啊,圆明园里摆的都是国宝,从没听说圆明园摆了一本外文手抄本,这东西还没资格被摆进去。”黄千山合上文稿,懒得再去细想,他只管翻译,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当晚,黄母做完手术,脱离了生命危险。劳月一直和黄千山守在手术室外,黄千山和她才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理论上说交情不深。可是,劳月仍不辞辛苦地交费及守侯,要不是黄母还躺在病床上,黄千山真想立刻说:姑娘,嫁我吧。
黄千山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他不想占人便宜,特别是女人的,于是他就打破沉默:“刚才我看了稿子,其实内容不算多,今天晚上我连夜翻给你,你就在一边看着好了。”
“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劳月礼貌地说。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熬夜。”黄千山无所谓地说。
“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劳月淡淡地笑着说。
黄母在病房里睡着了,黄千山一边守着老娘,一边给劳月翻译稿子。里贝喜语没有现成的词典,因此翻译时不能查词典,把它翻译成中文全凭真功夫。可是,黄千山越翻越觉得奇怪,文稿的内容生涩孤僻,翻译起来很困难。黄千山逐渐地发现稿子全是在讲中国的神话传说,有些地名初看不知是何地,但从文中内容推敲就可得知,这些地名都属于河南的村镇,最奇怪的就是整部稿子都围绕着愚公移山的传说。黄千山越来越觉得奇怪,这篇稿子很像中文的文言文,令人不解的是这篇稿子透露了一个观点:愚公移山是因为山中有宝,而不是为了外出方便。
“这女人出手阔绰,手稿里尽是古怪,莫非她干的是盗卖文物的勾当?”黄千山在心中嘀咕。
“黄先生,怎么停下了?”劳月关心地问。
“劳小姐,我知道做翻译的不该多事,但你这书打哪儿来的?我可不能帮忙翻译违法的东西。”黄千山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就把心中的疑问抛出来。
这时,劳月的手机又响了,她没有马上回答黄千山的问题,而是站起来走到一边接电话。黄千山向来信人不疑,但劳月的反应着实古怪,再说手稿的确有问题,他一口气看到半,给他的感觉就是稿子是说如何寻找一个被埋藏的古物。
“黄先生,我有事拜托你,请你一定要答应。”劳月接了电话回来,神色凝重。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你就直说。”黄千山说。
“你能马上跟我去趟河南吗,酬劳方面你不用担心。”劳月请求道。
“口译?”黄千山不明白。
“不是,是在旅途中给我翻译书稿的内容,我必须马上去趟河南,不能在这里逗留了。”劳月左右为难。
“劳小姐,你是干正经事的人吧,只要你能保证不涉及不道德的事,那就依你。”黄千山说完想起老娘,于是他又说,“可是我母亲现在卧病在床,恐怕脱不了身。”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刚才和医院说好了,请最好的护士照顾她,直到你回来。”劳月先斩后奏,她说,“只需几天你就可以回来了,酬劳只要你开价合理,什么都可以谈。”
黄千山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娘,想起了昂贵的医药费,自己的酒瘾也犯了,所以就答应了劳月。就这样,黄千山跟劳月连夜搭乘飞机,从南宁到广州,然后转飞郑州。
黄千山是干翻译的,这种突然接到工作,飞到别处的事情时有发生,他并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辛苦。要知道身为一名优秀的翻译者,需要有过硬的身体素质和良好的心理素质,因为这样才能保证可以长时间工作,且不会因舟车劳顿或者到处奔波而影响发挥。翻译者还要具备良好的心理素质,能够承受压力,做到不怯场、不心慌,防止因情绪影响口译质量。
在路上,黄千山正琢磨怎么开口询问手稿的来历,不想劳月却先自表家门,并道出了手稿的来历。原来,劳月父母是收藏家,前几年得病死了,但他们有个愿望,就是把失落的文物找回来还给国家。据历史记载,圆明园被列强几次洗劫,丢失了很多珍贵的典籍,当中包括著名的《永乐大典》,更多的典籍当场就被烧掉了。
1860年10月18日,八国联军再次洗劫圆明园,这时一个美国小兵找到了一本很不起眼的小册子,其中记载了无数中国古宝的埋藏地。几经周转,小册子被这个小兵的后人翻译成英文,但后来这本册子又被一个来自马尔代夫的美国籍小兵转抄成里贝喜语。在被抄成里贝喜语时,小册子的内容已经丢失了很多,册子的内容仅仅包含了河南某处的古宝。
劳月因为从小耳濡目染父母的收藏,所以也走上了考古的道路。劳月相信,中国的神话故事都有根有据,她一直希望能找到相关的真实证据。劳月接触过不少盗墓贼,她知道古往今来很多盗墓贼都喜欢掩人耳目,譬如他们表面在种田,其实却是在挖盗洞。
在中国的神话故事中,劳月认为最早的盗墓已经隐约有指,这个神话就是愚公移山。故事大概是说,愚公家门前有两大座山挡着路,分别是太行与王屋,他决心把山平掉,所以带领子孙不停地挖山。愚公真的是在移山吗?他是愚还是智?劳月觉得,山中有大墓,或者藏有某种珍宝,愚公其实是在卸岭搬山,发掘山中埋葬的奇珍异宝!
在一次寻访中,劳月找到了一本和圆明园珍藏典籍有关的册子,她曾让马尔代夫人翻译成英文,自己再将英文翻成中文,无奈这种交接翻译很难将原文表述。在跨三重语言的交接翻译中,劳月得知手稿内容与中国的愚公神话有关,大概是说山中有宝,愚公想挖的其实不是山。
河南济源,王屋山,愚公故里。这句话意思是说愚公当年住在济源市,所以劳月早就派人济源市打听了。劳月急着赶去河南济源,是因为李国维的死让她觉得不安,她猜想也许是书稿的内容害死了李国维,但究竟是谁她却想不到。今天晚上劳月的人探听到有一伙人已经深入山中,而且都不是本地人,劳月猜想这群人定和李国维的死有莫大的联系。
杀死李国维的人已经拿走译稿,所以劳月不知道译稿的内容,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十有八九就是那份译稿害死了李国维。当然这一切全是猜测,丝毫没有证据,警察自是不会采信,劳月只能自己行动。如果找到进山的那批人,又在他们身上找到丢失的译稿,那么就可以证明那批人和李国维的死有关。
劳月不忌讳和黄千山说这些事情,她觉得自己又没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就算找到愚公移山的遗迹,她也会如实公布。更何况,如果愚公传说真是暗指盗墓的话,说不定里面的宝贝早就被人挖走了,哪里还会便宜劳月。
“想不到劳小姐还有这等雄心壮志,佩服,佩服。”黄千山对劳月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女人除了会使钱,还挺有良心。
“你不会认为我是疯子吧?”劳月认真地问。
“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明天要从郑州赶到济源,到了你再慢慢翻译吧。”劳月体贴地说。
“你放心好了,翻译者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我们收藏家也有。”劳月正经地回答。
黄千山不再罗嗦,闭眼就睡,不过他仍觉得郁闷,有钱人真是闲得慌,好日子过得腻味了,就想跑山里去遭罪。在飞机上,两人不再多言,全都闭目养神。飞机降落在郑州后,黄千山就和劳月坐大巴去济源市,这一趟果然很折磨人,黄千山庆幸地想,好在休息了几个小时,不然这一趟真能要了他的老命。
郑州的客运很发达,但是黄千山和劳月为了赶时间,搭了一辆黑车。干黑车客运的人把把贪婪描绘得淋漓尽致,他们就像八国联军洗劫圆明园一样,凡是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实在带不走的,一定要创造条件把他带走。黄千山被塞在最挤的车道中央,连动弹的空间都没有,好几次黄千山都觉得有人摸他屁股,他叹了口气,心想好在自己是男人,要是女人那不是清白都被人摸走了。
济源市位于河南省西北部,北依太行,西距王屋,与山西省为邻,是河南省西北部通往邻省山西的咽喉要道。济源因济水发源地而得名,古时济水与长江、黄河、淮河并称“四渎”。早在旧石器时代末期和新石器时代早期,即距今10000年前,人类就已在此繁衍、生息。
终于,经过了漫长的折磨,大巴开到了济源市。黄千山和劳月并没有在济源市休息,他们又继续坐大巴往王屋镇,劳月说那里有五个朋友在等她。黄千山听说过,在济源市有个王屋镇,王屋镇里又有个愚公村,劳月的目的地就是愚公村。黄千山认为,劳月的名字不吉利,水底捞月亮,那肯定是一场空,她注定要败走愚公村。
可是,黄千山却没想到,当晚他翻译书稿最后的内容时,却读到了一个秘密,这让他改变了想法。
第三章 特索鲁斯俱乐部
在写到黄千山发现的秘密前,时间得回流到他们刚到王屋镇愚公村的当晚。
黄千山和劳月下车时,愚公村在下雨,地上的泥泞溅得他们的裤子全脏了。来接劳月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叫顾长天,女的叫蔡敏敏。顾长天人长得还算顺眼,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正统,都是名牌货。蔡敏敏模样妖艳,口红涂了厚厚一层,脸上的粉够做个包子了,穿衣方面也不含糊,该露的地方都露了,不该露的也露了。顾长天一见到劳月下车,他马上体贴地接过沉重的行李,言语间充满了暧昧,黄千山虽然阅人有限,但也看得出顾长天是劳月的男友。
蔡敏敏打量了黄千山,问道:“月姐,这位就是你说的翻译?”
劳月将众人相互介绍,顾长天伸手过来,黄千山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握手。顾长天不觉得尴尬,他应酬式地笑着说:“黄先生,辛苦你跑一趟了,有什么需要的你直接说就好。”
“你放心好了,我真有需要不会不好意思说的。”黄千山不客气地回答。
“我们先去旅馆吧,一路折腾,黄先生也累了。”劳月对黄千山微笑着说。
这时,蔡敏敏将手里的一个大包递给黄千山,说道:“黄先生,这东西你帮我拿吧,挺重的。”
“我是来做翻译的,不是来做提包的。”黄千山不给蔡敏敏一点儿面子,蔡敏敏见状只好红着脸自己提着。
“敏敏,你提的是新买的帐篷?”劳月好奇地问。
“可不是,都怪梁小玉,叫她看东西,结果东西全给她看丢了,害我们这几天又重新买,有些东西这里根本买不到。”蔡敏敏抱怨道。
“敏敏,不能怪梁小玉,她也不愿意这样,待会儿你回去别再跟说她了。”顾长天劝道。
“算了,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可是总不能不说说她,要再这样,叫她先回去好了。”蔡敏敏生气地说。
王屋山草木葱郁,不见尘埃,连悬崖峭壁上都挂满青枝绿叶。山中森林茂密,云雾飘渺,风声水声伴着虫嘶鸟鸣,空气清凉芳香,爽心振神。山间林内隐现着庙观旧址绿顶红墙,这一切都引起人的无限遐想。
黄千山做过很多次旅游翻译,对于王屋山自是不会陌生,他知道早在千百年前,王屋山就被李白、杜甫、白居易、岑参、王维、张籍、黄庭坚、元好问等大家赞美过。丘处机写了“四面诸山若附庸,突然中起最高峰。每看晴日移苍影,常说寒潭卧黑龙。”李白带有总结性,他写“山高水长,物象万千,非有老笔,清壮何穷!”
顾长天他们住的旅馆是愚公村里最好的一家,村里的人都很随和,河南话和普通话差不多,都能听得明白。旅馆的老板和服务员知道劳月等人是外地人,所以都对他们说普通话,黄千山却喜欢听河南话,他觉得河南话挺有趣的,还请服务员教了他几句。
劳月他们每人各一房间,黄千山也一人住一间,但是集体见面时都集中在顾长天的房间里,可见顾长天是其中的领头人物。当晚,劳月又给黄千山介绍了一男一女,他们全是劳月的朋友。男的叫郝大力,他长得太吓人了,黄千山怀疑,要是他跑到东北的山里,他肯定会给猎人当作黑熊给一枪蹦了。还有一个女的叫梁小玉,她比较文静,胆子也小,见了陌生人都不说话。
“黄先生,你快翻译给我们听吧,大家都迫不及待了。”蔡敏敏心急地说。
“别急,让黄先生休息吧,明天早上再翻译。”顾长天对其他人说。
“我有个问题。”黄千山举起手,问道,“别怪我多事,但可以说说你们是干嘛的?别是盗卖文物的团伙吧?”
“你问这个晚了,其实我们是做传销的!你既然被骗到这里,那就别想回去了!”郝大力黑着脸地说。
梁小语细声细语地在郝大力身后,说道:“大力别胡说。”
“不要吓唬客人!”劳月瞪了一眼郝大力,然后她又对着黄千山说,“黄先生,你别见怪,他这人就爱说瞎话。”
“我们是类似‘特索鲁斯俱乐部’的俱乐部,我想你从没听过吧?”蔡敏敏在一旁自我感觉良好地说。
特索鲁斯俱乐部是一个来自法国的业余寻宝俱乐部,法国几十年前就兴起了寻宝热,他们的口号是“每个人的脚底下都可能有宝”,法国比较出名的寻宝俱乐部是“特索鲁斯协会”和“法国勘探者协会”,这些民间俱乐部的主要工作是缓和探宝者同那些考古工作者以及政府部门之间的紧张关系。
几十年来,考古工作者和政府部门指责探宝者们到处乱探测,指责他们不公布自己的发现和掠夺国家财产。1997年,法国两位退休老人在南希一处娱乐场的草地上幸运地发现了200枚17世纪的金币。消息刚传出,一位考古学家便对他们提出了指控,说他们未经许可便进行探测;同年,芒市的一对失业夫妇在散步时拾到一个有点像古币似的发光的金属盘,后来又在那个地方挖出了81枚高卢—罗马时代的古币。没多久,一些考古学家又在附近挖出了另外70枚同样的古币。法律规定应当给予那两位失业者全部发现的一半,但官司打了3年才结案。
劳月听了对黄千山很佩服,她说:“既然黄先生知道这些事情,那对我们可以放心了吧?”
“不放心就不会跟来了,我只是随口问问。”黄千山平静地回答。
劳月补充道,其实他们并不是奔着宝贝去的,他们想要的是一种感觉,劳月父母死前就是想到王屋山看看,劳月这么做只是为了圆父母的梦。黄千山仔细看过劳月递来的相关文件,他们的确是一个合法的俱乐部,曾经发掘的文物不能自留的全都上交了,因为有些年代特别久远的东西属于国宝,私藏或者买卖都是要负刑责的。
“我还有个问题。”黄千山接着说,“你们说有一批人到山里去了,他们和杀害李国维教授的凶手有关系吗?”
“李国维是他的老师。”劳月在一旁帮忙向其他五人解释。
顾长天对劳月点点头,然后对着黄千山说:“实话跟你说吧,王屋山脉中一半以上还是未经旅游开发的,在愚公村以西的一大片山脉都很少有人进入。你看过的手稿,李国维老师已经翻译了一大半了,根据前面的部分,提到愚公最初是在愚公村移山,可是到后来他换了位置,是在另一处挖山,也就是愚公村以西的山脉中。昨天,我们打听到有一伙自称是徒步的驴友进去了,那里一般人是不敢进去的。”
“山里有老虎,所以不敢进?”黄千山好奇地问。
“山里什么都没有!”顾长空打断梁小玉的话,他说,“办案的事情还是交给警察好了。”
“管它有什么,有我在,啥都不用怕。”郝大力使劲地拍着胸口保证。
劳月对顾长天说:“不用顾忌,黄先生是做翻译的,和我们不是对手。其实,山里没有吓人的东西,只是当地人说,五年前曾有一个杀人犯逃进了山里,一直没抓到,所以当地人不轻易进山,徒步的人一听这件事也都会避而远之。”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如果李老师的案子有消息,麻烦你们告诉我一声。”黄千山停了一会儿,他又问:“劳小姐,你不是说有五个人在这里等你吗,还有一个人呢?”
“是长天的弟弟顾长空,他人呢,我也想问来着。”劳月对顾长天问道。
蔡敏敏吹了吹刚涂指甲油的手指,说道:“他啊,早回北京了。”
“他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我让他先回去了。”顾长空解释道。
“他一直嚷着要来,没想到刚下车就先蔫了,等咱们回去以后一定要拿他开涮。”郝大力坏笑道。
“是挺可惜的,我记得他很想来的。”劳月惋惜地说。
交谈了很久后,黄千山回到自己的房中,他看得出这五人铁了心要进山。既然他们的俱乐部合法,他就不能多管闲事了,只需翻译全稿,然后拿钱走人。当晚,黄千山吃力地翻译到最后一部分时却卡住了,前面的内容几乎都是神话传说,惟独最后的内容很难懂。就在黄千山焦头烂额之际,他又将前面翻译的内容重新跟原文对比了一次,没想到却发现了手稿中的一个秘密。
翻译者在做翻译时,必须做到忠实,所谓忠实就是要忠实于原作的思想内容,不得无端加以篡改、歪曲、遗漏或者增删,最重要一点就是保持原作的风格。黄千山对比了前面的手稿原文,他发现前面的里贝喜语极为生涩,属于上世纪的用法,但是后面的一部分却是通俗的口语体,跟前文完全是不搭的风格。如果不是专职做翻译的人,很难从中发现这个秘密,手稿最后一部分错误语法很多,黄千山几乎不知道如何翻译它。
虽然黄千山如实翻译,但是他觉得原稿肯定被人动过手脚,可是他只负责翻译,所以不方便追问。黄千山觉得这群人的想法倒挺新奇的,光凭一本子,就敢断定愚公不是移山,而是挖山寻宝,其实他很想参与进来,毕竟他也有好奇心。黄千山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他就管不住自己了,宝贝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只想感受一次新鲜的刺激,大不了酬劳可以打个对折。
就在黄千山专心翻译时,有一个人敲了他的房门,黄千山打开门却没看见人,但是门上却贴了一张纸条。
第四章 恐吓信
这张纸条竟然是一封恐吓信!
黄千山淡淡地笑了笑,他心想这封恐吓信真有意思,随便写几个字就想把人吓退,好歹附上回去的路费嘛。尽管没有受到惊吓,但黄千山仍觉得奇怪,他刚住进来一天不到,是谁这么快就把恐吓信贴到门上。难道李国维死前也曾收到同样的恐吓信,因为他没有听话,所以一命呜呼了?
一整晚,黄千山都在翻译,没有时间理会恐吓信的恶作剧。终于在天将破晓时将全书赶译完毕,除了最后一部分。因为全书很长,现将主要几点的大意列出。
一,愚公移山的神话传说,以及各代传说;二,愚公移山确有其事,但挖山移土确实为出入方便;三;愚公移山后,不知过去了多少年,有一批人也在此移山,并打着愚公的旗号;四,这伙人挖山的目的是山中有宝,最后的成败不知,他们在挖山附近建立了村落,村落附近有一堆成山的黑石堆;五,最后一部分因为用语混乱,无法翻译成文。
第二天,劳月和顾长天一大早就来找黄千山,昨晚其他人虽然急着要看翻译,但是现在却都在赖床上没起来。黄千山将译文给劳月过目,劳月凝神细读,不时地点头。顾长天耐心地在一旁坐着,等劳月看完了他才接过译稿开始阅读。
劳月看完后,问道:“黄先生,为什么最后一段没翻译?”
黄千山揉了揉太阳穴,清了清干热的嗓子,说道:“后面一部分的原文很怪,我觉得不是同一个人所写,根本不是正常的用法。”
顾长天看完后,猜测道:“会不会是密码之类的用法?”
黄千山耸了耸肩膀,苦笑着回答:“如果真是密码,我就无能为力了。”
“黄先生,实话跟你说吧,李国维教授已经将前文都翻译了,和你的相差无几,只有最后一部分他尚未给我们。”劳月叹息道。
黄千山总觉得手稿有问题,于是就问:“你有没有带原稿来,我想看看。”
劳月看了一眼顾长天,为难地说:“原稿很珍贵,我们没带身上,不过照片册跟原稿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差别。”
黄千山不好强人所难,劳月的话也不无道理,照片就是根据原物拍摄而来,看照片跟看原书的确没什么两样。劳月没有刁难黄千山,她看完译文后就要去银行转帐,顾长天也没有意见,对女友可以说是百依百顺。黄千山心想,要是拿了钱,他就没有理由再跟着别人,何况手稿确实没有完全翻译出来,他总不能白拿别人钱财。
想到这里,黄千山就叫住了劳月,他说:“劳小姐,钱的事不急,你们不是说顾兄弟的老弟生病,打道回府了吗,干脆我做他的替补好了。”
劳月愣了一下,她好奇地望着黄千山,问道:“黄先生,你不是在说笑吧?”
“要是黄先生愿意加入,我们当然求之不得了。”顾长天倒很干脆。
“长天,他母亲卧病在床,这样做不好。”劳月小声地对顾长天说。
黄千山乍舌,若不是劳月提起,他都把老娘给忘了,不过他却说:“劳小姐是担心聘请护士的费用会因此增加吗,那可以从酬劳里扣。”
“我不是这个意思。”劳月在旁说道,“如果黄先生要加入,我肯定很高兴。”
“可是我们今天九点就要进山了,你得带点东西,不然在山里不好应付。”顾长天提醒道。
“这你不用担心,广西的十万大山我都爬了个遍,这里的山在我们那里只是小丘陵罢了。”黄千山对顾长天说。
“那可不行。”顾长天摇摇头,他说,“这样吧,我去帮你买些东西,西边的山很少有人进去,啥也不带太危险了。”
顾长天很乐意有人加入,他让劳月在旅馆里叫醒其他人,然后就马上出去帮黄千山买装备。劳月心思细腻,看出黄千山另有话语,等顾长天离开后,她问:“黄先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黄千山吐了一口浊气,说道:“没事,就是觉得你们进山挺急的,是不是担心头一批的驴友捷足先登?”
“明白,我不会拖大家后腿的。”黄千山拍胸保证,“在进山的途中,我会试着翻译最后的内容。”
“黄先生进山就是为了翻译最后一段?”劳月惊喜地问。
“别把我说得那么伟大,我只是图新鲜而已。”黄千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这么个打算。
要知道,翻译这门活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有些内容需要灵活处理。翻译最早产生于原始部落的时代,大禹治水的时候就有翻译,《尚书》里有过类似情况的记载。促使翻译产生的是婚姻和交流造成的,氏族社会的后期因为要求不同部落的通婚,导致了下一代学习了两种语言,或者因为部落之间的融合(交流、战争等)导致一些人从一个部落转移到另外一个部落。
当年的世界是封闭的,几大洲不知道外面还有世界,中国不知道英国,语言更是不通,你不知道英文,他不知道中文。两种语言尚未交融前,是没有翻译存在的,这时候两国派出使者,经过多年实地学习才逐渐产生了翻译者。因此,黄千山是想进山仔细看看,或许能在山中悟出最后一段的内容,而凭他的直觉来看,手稿最后一部分的内容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黄千山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恐吓信的事情,他最初只以为那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
顾长天很快买了背包、睡袋、防潮垫、手套、帽子、换洗衣物、头灯、水壶等,黄千山感慨地想,有钱就是好,买东西根本不用杀价,能节约那么多时间。蔡敏敏、郝大力,还有梁小玉起床后就来问译稿的事情。当得知最后一部分仍没翻译出来,蔡敏敏很生气,暗指黄千山是江湖骗子,没有真才实学。黄千山懒得理会,通常不好听的话他都是左耳进不了,右耳也钻不了,权当别人用嘴巴放屁。
蔡敏敏一听说黄千山要跟着进山就嘟起了嘴巴,她更把行囊都扔给了黄千山,黄千山数了数,东西有帐篷、药、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说是准备充分。黄千山轻轻地笑了笑,他刚想背起这些东西,郝大力就抢过黄千山手里的东西,帮忙背起来,梁小玉也接过一些重物。
“兄弟,你别跟我抢,我在队伍里就是干体力活的,别让我失业!”郝大力挡住黄千山,不让他将东西夺回去。
“你让他背好了,真不会享受生活。”蔡敏敏白了郝大力一眼。
“敏敏,不要这么说。”梁小玉打圆场。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怪你,东西在车站就被偷光了,害我们又重新买一次。”蔡敏敏生气地说。
梁小玉被触到痛处,马上就不说话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劳月不想动摇军心,于是出面稳住士气,她说:“好了,今天就要进山了,东西都带齐了吗?”
终于,一阵小大小闹的争吵过后,一行六人向王屋山的西脉进发。
王屋山的主峰叫天坛山,是从轩辕黄帝起,历代皇帝祭天的地方。后来的皇帝嫌到济源路途遥远,为了省事在都城建立代表处,因此北京也有了个天坛。要过王屋山的主峰,要先到断山岭,也就是愚公老先生挖山的起点。因他在这里挖出了缺口,才引得“帝感其诚”,下令“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西,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黄千山和劳月他们渐渐地走远,他回头望了一眼,愚公村土墙木栅,小巷草棚,简朴自然,与河南其它村庄没什么不同,颇感亲切。西面的山脉很多都是没有名字的,所以地图上没有标明,当地人也劝劳月他们别进去,万一迷路或者碰上措手不及的事情就不好办了。村民见劝说无效,最后使出杀手锏,吓唬着说山里有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还拿出五年前的报纸指给他们看,说得绘声绘色,好像那个杀人犯就在眼前。
正值夏季,山中凉爽,他们进山以后,一路有说有笑,似乎很快就能看到山中宝贝。王屋山的西脉崎岖,绵延起伏,多是陡峭山崖。山沟里漫起丝丝缕缕的青烟薄雾,山中矮林甚密,偶有大小不一的小水沟,水沟附近泥土湿凝,踩一脚就能带起一坨泥土。
西脉很少有人涉足,除了杀人犯的传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山中地势危险。在进山不久后,穿过一片树林,到了山腰上就有一条很长的山涧,这条山涧是地质运动时,两山被撕裂而来。山涧上曾有一座吊桥,可是后来腐坏了。近年,为了开发旅游资源,当地政府在山涧上修建了吊桥,可是吊桥总会不明不白地坏掉。
村民觉得是山神不允许破坏山中生灵,于是阻止政府再入山,政府虽然觉得蹊跷,但不好拂民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懒得再打西脉的主意。正因为如此,很多人认为杀人犯掉进山涧死了,也有人说杀人犯没死,他还在山涧的这头没过去。总之,当地村民没人愿意进来,这也让西脉一直维持着原本的生态环境。
劳月他们前几天就在当地村民中打听到,早年文革时为了吃饭,有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进过西脉,越过山涧以后他们看见一个村落,村落附近还有一处堆成小山的黑石堆。可是,第二天再去时,村落还在,村民却全都年见了,村子里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不像是逃难而去。早几年,为了修建新的吊桥,曾有不少村民进入西脉,他们也见到了当年的村落,村落的草房泥屋都残破不堪,看似一个鬼村。
对比了手稿的译文,劳月认为村民所传八成以上都是真的,译文里提到曾有人打着愚公的名义挖山,并在附近建起村落,村落附近有黑石堆,这些都完全符合村里老人所说。要找黑石堆,就要过山涧,可是山涧没有吊桥,虽然山涧不深,但下面全是乱石浅水,不掉下去摔死也得吓死。黄千山是后来加入队伍的,所以不知劳月他们打算怎么过去,最后顾长天跟他说,他们找到了一个采药老人,采药老人说以前他进山采药,山涧的桥不能走人了,后来他发现有一条暗道可以穿到山涧底下,山涧下又有另一条通道直上山涧的对面山腰。这条暗道是天然而成,并非人工所造,这都归功于地质运动的鬼斧神工。
“采药老人说,这条暗道是在一间木屋旁,我们进山一直往里走进能看见。”劳月对黄千山说。
“是不是那间?”黄千山眼神好,他老远就看见一间趴满青苔的木屋蹲在山石下。
“都破成那样了,看来这里很久没人来了。”蔡敏敏很兴奋。
“这么多年没人来了,暗道不知道还在吗?”郝大力担心地说。
“你以为暗道是人,这是地质暗道,不会跑的。”顾长天笑着说。
“我们赶快吧,要是晚上还没走过山涧,那就得在暗道里过夜了。”梁小玉很担心。
“这不更好,多刺激。”蔡敏敏激动地说。
木屋是采药老人当年所建,为的是方便晒药,有些药不宜闷太久,所以从山涧上来后就摆放在木屋里。因为是用来晒药的,所以木屋很简陋也很小,根本不能住人。看到破败的木屋后,众人很高兴,黄千山也觉得脚下生风,似乎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梁小玉好奇地盯着窟窿前的郝大力,探头问:“什么字?写了什么?”
郝大力没有说话,蔡敏敏急了就喊:“你不识字就扔上来给我瞧瞧。”
劳月见郝大力许久不出声,也有点担心,她问:“大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郝大力又从山岩下爬上来,他一句话也没说,上来就立刻把字条递给了劳月。黄千山在一旁望了一眼,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张纸条也是一封恐吓信,和昨晚贴在他房门前的没什么两样。顾长天发现是恐吓信后,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又笑起来,只当是一个玩笑。蔡敏敏更没当回事,她还“切”了一声,只有梁小玉觉得害怕,还打起了退堂鼓。
“小玉,不是我说你,你这胆子真不该跟来。”蔡敏敏摇头叹道。
梁小玉红着脸,硬撑着说:“我又没说害怕。”
“这纸条会不会是那批先进山的驴友扔的,他们可能也知道这条暗道。”郝大力在一旁猜测。
“有可能,只要问了采药老人就知道这条暗道了,他们肯定不想我们跟进去。”蔡敏敏不屑地说。
劳月点头,说道:“黄先生说的有道理,莫非还有其他人在山里?”
“难道是杀人犯?”梁小玉吓得青了脸。
蔡敏敏白了一眼梁小玉,说道:“什么杀人犯,不是说他都跑进山里五年了吗,哪来的纸笔?”
“不管是谁,他都不希望我们进山。”黄千山说完就望了一眼山岩下面的窟窿,他觉得这张恐吓信很奇怪,如果担心他们抢走宝贝,大可以提前一步进山,犯不着恐吓他人。他们进不进山,会对谁造成危害,山里又有什么秘密?
第五章 泥土里的空洞
山岩下的恐吓信着实古怪,劳月先问众人,若不想进山,现在就可离去,一切都是自愿的原则。当然,如果碰上危险,大家也会彼此照应,不会自顾自己。黄千山觉得此举荒唐,这分明是有记名的投票,既然当着众人的面询问,谁好意思说自己要做逃兵。
事情如黄千山所料,没有人说要走,但队伍里已经产生了不安的情绪。郝大力打头阵先跳下山岩,其他人尾随其后。山岩下长了密密麻麻的蕨类植物,拨开它们就看见一个漆黑的不规则形状的窟窿,窟窿里升起阵阵凉风,蕨类植物被风吹灯晃摆不定,像是在跳舞一样。窟窿后是一个石灰岩山缝,山缝里高低落差很大,低矮处只有一米不到,必须蜷着身子才能通过。一进去往斜下方走上几步,里面就长满了湿滑的青苔,空气里还有一股淤泥的味道,呛得蔡敏敏直嚷嚷太臭了。
顾长天环视周围,说道:“这条暗道是山缝,大概是地震时震裂的。”
“采药老人这么多年没来了,山缝里死气沉沉的。”蔡敏敏不停地用手扇动前面的空气。
“别扇了,我刚才放了个屁,不好意思。”走在前面的郝大力大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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