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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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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江山
第一卷
暖风熏得游人醉
第一章
【西子湖畔】
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然后以它养活自己,这是最惬意的生活方式!
微风轻拂,春意盎然,杭州西湖畔,绿柳轻飘摇。
西湖上画舫如梭,游人似潮,公子佳人泛舟西湖,尽显美色风流,碧波荡漾,清澈如镜,湖面点缀青莲荷叶,更增无限春意。
西湖之畔,各类摊位高声叫卖,瓷器、古董、书画、饰物、小吃连成一片。
“咦,这位少爷请留步,在下见少爷身罩奇光,不知可否停步一观?”一棵杨柳树下,简单放着一张桌子,里外各有一张小椅子,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算命卦师特有的八卦长袍,坐在里座,正惊讶地看着路边的一名少爷叫道。
那少爷身形矮胖,但衣着极为华贵,正领着两个家丁摸样的跟班跟在身后,左顾右盼,尽情观赏美女。
听到有人召唤,少爷侧头去看,见是个年轻的算师招呼,问道:“小子,是叫我吗?”
年轻算师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惊服之色,恭敬道:“这位少爷,你身带七彩玄光,乃百年难得一见,在下一时吃惊,失口而言,莫怪莫怪!”
“七彩玄光?”少爷先是一愣,然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你说的什么七彩玄光,我怎么没有看见?”
乔少爷听得眉开眼笑,听他说完,瞪了那家丁一眼,骂道:“你个狗东西,杭州城谁不知道我的名声,还用你说,你个长嘴长舌的东西!”照着那家丁屁股就是一脚。
算师嘿嘿笑了笑,起身抱拳道:“早听说少爷乃是个仁义识理的佳公子,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请坐请坐!”
旁边几名家丁见算师如此说话,都是汗流浃背,想不到这人拍马屁的水平如此高明,真是自愧不如,惭愧惭愧。
少爷得意地嗯了一声,坐了下来,看了看这算师,见他样貌清秀,脸庞棱角分明,虽然穿着怪异的八卦长袍,但掩饰不了那匀称的身材,道:“我说算命的,你眼光倒是不错啊,叫什么名字啊?”
算师恭敬道:“区区一个算师,名字俗的很,入不了少爷的耳朵。不过少爷长相清奇,眉高骨正,将来必定不是普通之人,今日又见七彩玄光罩体,乃是天人护佑啊!”
乔少爷来了兴趣,凑近道:“这话怎么说?你说的七彩玄光是何东西?”
“哦!”乔少爷有些急了:“那怎么成神体开天眼啊?你能帮我吗?”
算师欲言又止,很是犹豫,半天才摇头道:“那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如若泄了天机,要受天谴,在下的寿命就要折去一半了!”
乔少爷忙道:“我给你银子,我给你银子,你教我成神体开天眼的法子,我给你银子!”
算师脸色一沉,不悦道:“乔少爷,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性命也不是草芥,岂能说给点银子就卖了。方才恕我失言,你请回,你请回!”
乔少爷慌忙道:“兄弟,兄弟,你可不能这样,咱们商量着,商量着!”想到如果真的成了神仙,那可是长生不死,不但如此,天上的仙女那么多,自己总能弄上几个吧。
算师摆手道:“少爷,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商量不得,商量不得!”
旁边那猥亵家丁心里正忿忿不平,听到算师这样说,显然是不给少爷面子,恶狠狠地道:“算卦的,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说老子一脚踹死你。你先前拉住我们少爷,现在又装模作样的不说,这不耍我们家少爷吗?弟兄们,这小子身上痒痒了,大家给他挠挠!”作势就要暴揍算师。
算师苦着脸,耸耸肩道:“乔少爷,这就是你的下人?你虽然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可是你的手下真不给你长脸。即使商量着要成神体,也不是这样商量法吧!”
乔少爷正迫切希望算师把那成神体开天眼的法子说出来,想不到那家丁竟然混插一杠,当真是又气又急,又是一脚踹过去,那家丁本以为自己在为少爷说话,少爷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冷不防一脚过来,正踹在腰际,顿时被踹翻在地,少爷这脚力气不小,猥亵家丁连滚了几滚。
乔少爷见算师心思动了,似乎肯说出法子,心花怒放,立刻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塞在算师手中,催道:“兄弟,劳烦劳烦,等我成了神仙,去地下和阎王说说,让他不要减你的寿,顺便再给你添添!”
算师随意瞥了银票一眼,见是二十两一张的,也就四十两银子,心里有些不爽,但面上立时感激道:“乔少爷宽厚仁慈,大慈大悲,在下感激不尽,那到时就劳烦你和阎王说说!”
“好说好说,来,把法子快快告诉我!”乔少爷心急如焚。
乔少爷看了看这个贪婪的算师,咬了咬牙,为了那些漂亮的仙女,又塞过去两张银票,算师这时才显出满意的神情,叹道:“若不是仰慕乔少爷的一身正气,在下实在不想泄露天机,不过少爷既然答应过帮我向阎王求情延寿,在下就甘冒天谴,为少爷指路!”
乔少爷喜笑颜开,殷切道:“放心放心,少爷我向来说话算话,等我成了神仙,自然会帮你向阎王求情,要是少爷我舒心的话,说不定也带你成神!”
“那可多谢了!”算师左右看了看,凑近过来,附耳而言。
算师故作高深地道:“天机已泄,不可再多言。乔少爷,成神本不易,道路自然艰辛,你可要好好斟酌。”嘿嘿笑了两声,低声道:“说不定满天的漂亮仙女都在等着你呢!”
乔少爷立刻露出猪哥之色,惬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章
【谭老先生】
看着乔少爷领着家丁欢天喜地的离去,算师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嘟囔道:“真是一头没脑子的猪!”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共有一百四十两,可说是一笔大大的横财,也只有这种不学无术的蠢猪少爷才能上当,将银票塞进怀里,正准备收摊,就听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道:“小哥等等,天色尚早,不如帮我也看看!”
只见从旁慢慢走过几个人来,前面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年纪也有五十多岁,穿着青色长衫,正抚须微笑坐下。
身后跟着四名健壮的随从,算师见那四人神情严峻,在这春花翠柳的西子湖畔,竟然满是戒备之色,当真是大大的不寻常。
那老头似乎看出算师的疑虑,向后挥挥手,淡淡地道:“大好春光,你们也去逛逛吧!”
老头微笑道“去吧去吧!”他的话似乎带有什么魔力,那几人再不多言,分散开去,就环绕在旁边不远处。
“小兄弟似乎要歇摊了,那老朽打扰一下,劳烦小兄弟帮我算一算,有劳有劳!”老头微笑着,一双溢满精光的眼睛盯着算师。
算师有些尴尬,讪讪笑道:“老先生客气了,不知道你要算些什么!”
老头抚须道:“老朽姓谭,你可以叫我谭先生,不知道小兄弟是何名讳啊?”
算师嘿嘿笑道:“在下名字粗俗的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谭先生淡然道:“我若是真想知道呢?小兄弟当真不愿告之?”
算师见他目光极为犀利,看的自己有些发麻,但依然镇定道:“老先生既然实在要知道,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在下姓薛,名破夜!”
“薛破夜?”谭先生喃喃念了一遍,微笑道:“这名字非但不粗俗,我看倒雅的很哪!”
算师薛破夜呵呵笑道:“谭先生过奖了。刚才先生说要算一算,不知道要算哪方面的?”说完,扯了扯旁边的卦幡,将它理顺,上面写着“上知过去将来,下知天命富贵”。
谭先生看了看卦幡,淡淡一笑,脸上显出惆怅之色,轻声道:“天命富贵倒是不想知道了,我倒是想知道我还能活几天,小兄弟不妨帮忙算算!”
薛破夜一愣,这老小子算寿命?
有些尴尬,自己摆这个摊子,其实就是为了找寻那些猪头大少骗骗,哪里知道什么阴阳命运,这老小子突然过来算命,看样子是个精明的家伙,估计是难以糊弄,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先生,人之寿命,各有定数,这是真正的天机。咱们算命卜卦的,实在不可泄露天机,这个不敢算,请恕罪!”
谭先生“哦”了一声,露出怪异的笑容:“这个算不了,那我再问问,我此行顺是不顺?”
薛破夜摸了摸鼻子,悠然道:“顺既不顺,不顺即顺!”回答不了,只能打打禅机,混过去算了。
谭先生听完后,闭上眼睛,似乎在体会什么。
薛破夜看着西湖上的如梭画舫,不少才子佳人正共赏春光,当真是羞煞旁人,不由很是不舒服,啐了口口水。
不远处,一对俊男美女正相携过来,美人满面春光,那俊男附耳说了句什么,羞红了美人的粉脸。
“日啊,想不到这个时代的社会风气也如此开放!”薛破夜心中嘟囔着。
见那老头似乎在闭目养神一样,薛破夜心里有些发急,这老家伙看起来不是穷困之辈,后面还能带着几个强壮的随从,想必也是个很有身份的人,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掏银子,真是不会做人。
那一对俊男美女已经走近过来,薛破夜看着那美人款款扭动的腰肢,水蛇一般,性感非常。
那俊男更是开放,一只手忽然直接塞进美人的胸口,薛破夜目瞪口呆之际,那俊男的手已经抽出来,手中霍然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也就在这一刻,竟然跃起身形,直扑过来,匕首直朝谭先生刺过去。
“小心!”薛破夜脱口而出,情急之下,不由自主抓起桌子上的砚台,朝那俊男砸了过去。
他这完全出自本能,非意识行动,本来正在谈情说爱的恋人忽然成了刺客,实在是出乎意料。
俊男的行动本来又快又急,却料不到这算师砸来砚台,身形顿时被阻,微一侧身,闪过了砚台。
谭先生脸色一沉,双目突睁,借着俊男一滞之机,身体已经离椅而起,弯下身子,右手抓住椅子腿,奋力向俊男砸了过去。
那美人也在瞬间冲了过来,本来美丽清纯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似乎充满极大的仇恨,手中也紧握一把小匕首,从侧面向谭先生刺了过来。
散在不远处的四名随从见这边状况有异,都飞奔过来。
谭先生年纪虽大,但动作却极为敏捷,顺手抄过卦幡,向那美人横扫过去,喝道:“你们这些妖众,真是好大的胆子!”卦幡呼呼生风,夹着凌厉的气势扫在美人的腰际,那美人竟然毫不闪躲,依然咬牙扑了过来,虽被卦幡打中,但是攻势却未减退。
谭先生似乎料不到这女人竟然有如此毅力,吃了一惊,那边俊男的匕首又一次刺来,只能提幡打向俊男,虽然阻止了俊男,但那美人已经扑近,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进了谭先生的肩头,谭先生双目暴突,狂吼一声,右掌狠狠拍出,打在那美人的胸口,那美人惨叫一声,婀娜的身姿如同凋落的鲜花直飞出去,重重落在了地上,嘴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抽搐几下,便不动弹。
那俊男双眼血红,悲嘶道:“七师妹!七师妹!”如同疯了一样,猛扑谭先生。
西湖旁边的游客见到这边出了人命,都惊叫起来,纷纷逃窜。
谭先生的四名随从已经奔了过来,其中一人手中握着一条长鞭,身体跃起,长鞭挥出,正卷在那俊男的脖子上,尔后向后一拉,那俊男顿时被摔翻在地。
薛破夜在旁看的心惊胆战,想跑,两腿发软,这场面自己穿越前在电视上见到过,想不到今日竟然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眼前。
看着那如花般的美人之前还是娇涩美艳,如今却已香消玉殒,一命呜呼,真如一场噩梦般。
谭先生肩头被刺,血流如注,整个肩头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红,但他一张老脸却无痛苦之色,一脸铁青,怨毒地看着被几名手下围攻的俊男。
四名随从个个都是功夫不凡的人物,而且兵器各异,有长鞭,有狼牙刺,有双环,更有一人使用铁棒,这些兵器之前并没有看见,也不知道他们是藏在身上那个地方。
谭先生看了薛破夜一眼,微笑着道:“小兄弟,可多谢你了!”也不知道是多谢方才的示警,还是谢他的丝巾。
“别杀他,留下活口!”谭先生冷冷地道。
那俊男虽然功夫不弱,但是在四大高手的围攻下,连连中招,最后实在撑不住,瘫倒在地。
其中三人围住那俊男,一名随从过来帮助谭先生清理包扎伤口。
这些衙差个个如狼似虎,奋勇而来。
薛破夜心里有些鄙视:“和那些警察一样,每次等事情结束才出场,一路货色!”
第三章
【百善坊】
谭先生的肩头被处理好时,那些差役已经奔近过来,那捕头看了地上美女的尸体,惊骇无比,叫道:“弟兄们,出人命了!”率先拔出了佩刀,身后七八名差役也纷纷拔刀在手,将谭先生围在中间。
帮谭先生处理伤口的随从正要发火,被谭先生制止,冷冷地看着众人。
见到官府来人,薛破夜不愿掺合进去,撇过头去。
见三名随从依然围住那遍体鳞伤,已是奄奄一息的俊男,捕头阴沉着脸道:“你们是哪里的逆贼?竟敢在青天白日伤人性命,还有王法吗?”
谭先生根本不做理会,淡淡地道:“点了他穴道,可别让他自尽了.”
就有一名随从上前点了那俊男几处穴道,那俊男顿时昏死过去。
捕头见这几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是恼怒,喝道:“老子问你的话没听到吗?都给我绑了,拿到衙门再说。”
手下中捕快便要动手,谭先生冷笑道:“我正要去衙门,问问王国贞是怎么办差的,青天白日,在这西子湖畔,竟然有人敢行刺本官,我倒要问问这些巡街的衙差是干什么吃的!”他声音不大,但说出的话却有一股别样的威严。
薛破夜心里一震:“这老头是个官?”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大半个年头,知道王国贞乃是杭州府尹的名讳,是四品大员,这谭先生出口直唤其名,若不是猖狂,那便是官位比王国贞还要大。
谭先生并没有说话,身边随从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块银色的牌子,亮在捕头眼前,薛破夜离得远,也不知道那牌子上写着什么,倒是见那捕头看了看牌子,脸色刷地变的苍白,额头冒汗,忙不迭地跪倒:“小人不知道大人来此,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身后那一干衙差见状,也呼啦啦地齐齐跪倒,连称“该死!”远处那些游客们那见这边怪事连连,都是又惊又奇。
谭先生冷哼一声,淡淡道:“这两个便是青莲照的妖众,还不带回衙门关起来!”
捕头忙不迭地爬起,叫道:“还不拿下他们!”衙差们急忙上前,抬了尸体和俊男狼狈而去,谭先生防备有人在中途抢人,示意两名随从跟去。
见衙差们离开,那捕头带着剩下的两名衙差伺候在旁,诚惶诚恐。
光滑的青石路面,鲜血殷红,一种诡异的色彩。
“小兄弟,无需害怕,这两个是青莲照的妖孽!”谭先生赞赏地看着薛破夜,满面含笑道:“多谢你刚才仗义出手啊!”自然是指薛破夜砸出砚台延缓了俊男的攻势。
薛破夜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这也不是胆小怕事,说句实话,薛破夜自认还是个胆量极大的人物,只是连番变故,颇有些心境不宁。
青莲照,薛破夜却也隐隐听过,以他的理解,就是民间的地下组织,似乎对朝廷很不满,经常做出些杀富济贫反抗官府的事情来,据说有些地方还被杀了不少的官吏,是朝廷眼里的刺头,向来是清剿的对象。
据说青莲照里有些人善使妖术,蛊惑百姓,官府称他们为“妖人”,诛杀不误。
“不敢不敢!”薛破夜深吸了口气,淡淡一笑:“原来老先生是朝廷大员,失礼失礼!”也不多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闪人,官府的事情自己目前可掺合不起。
谭先生见状,嘿嘿笑道:“小兄弟看来是要走啊!”
薛破夜叹道:“小人只是混口饭吃,不敢打扰大人,告辞告辞!”背起旁边的布袋,从地上拾起残破不堪的卦幡,便要离开。
谭先生抚须道:“小兄弟,你连桌椅也不要了吗?”
薛破夜摇头道:“不要了,不要了!”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谭先生仔细地打量了薛破夜一番,笑道:“突逢此劫,你竟然平静如常,果然是好心境!”
薛破夜淡淡地道:“咱们算卦的,讲的就是心静气平,世事难料,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好!”口中堪堪而言,但心里却砰砰直跳,老小子不会把自己也带回衙门吧。
谭先生抚须笑道:“好个平常心!小兄弟,你成日算卦,有没有算算自己的前途?”
薛破夜摸了摸自己尖尖的鼻子,悠然道:“平平安安,得享此生!”
“哦!”谭先生哈哈笑道:“看来小兄弟把自己的路已经算好了。”顿了顿,叹道:“平平安安,得享此生,话虽这样说,但真要如此,又谈何容易。”
薛破夜一躬身,道:“恕小人失礼,家中还有些琐事,先请告辞了!”
那捕头在旁听得直冒冷汗,这算卦的也太牛逼了,敢这样和大人说话,大人竟然还不生气,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对了!”谭先生忽然道:“小兄弟,若是有事,可以去杭州府衙找我,我只怕要在那里住上一阵子。”
谭先生看着薛破夜远去的背影,嘴角竟然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
……
薛破夜确定谭先生那一干人看不见自己,才松了口气,奶奶的,今天差点出了大事,想不到竟然出手帮助一名朝廷大员对付青莲照的人,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背。
那谭先生古怪的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官位。
薛破夜半年前来到了这个世界,惊奇于世界的奇妙和命运的曲折,虽说如今世道上盛行穿越,但薛破夜向来只以为那是书里面的故事,一种艺术加工而已,当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薛破夜才感叹世界的奇妙。
虽然对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兄弟颇有依恋,但是强烈的时代融入感让薛破夜很快适应了这个时代。
在薛破夜的时代,赵匡胤来了个“陈桥兵变”,黄袍加身,逼后周恭帝禅位,建立了赵宋王朝。
但薛破夜平时在茶馆听书,却发现时代已变,根本没有什么“陈桥兵变”,后周也顺顺当当地传了几代,直到北方侯爵起兵,攻克了京城,建立大楚国。
如今这大楚国也延续了一百多年,算得上国泰民安。
一句话,薛破夜来到了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历史朝代,开始了一段新的生命历程。
杭州府算是大楚国境内的大都市,繁华的很,也是江南一带经济文化中心。
杭州的丝绸、青溪龙砚、西湖绸伞、邵芝岩毛笔、富阳纸、王星记扇子都是天下闻名,也是个中极品。
虽说城内繁华似锦,车水马龙,一派盛世景象,但在城西,却有一片贫民窟,无数的穷人聚集在此。
进入贫民窟之前,要经过一个牌坊,牌坊高高立着,上面写着“百善坊”三字,也算是贫民窟的名字。
薛破夜疲惫地经过牌坊,走进了贫民窟,很简单,薛破夜如今还居住在这个地方。
贫民窟里都是一些矮小脏乱的房子,有些房子甚至有倾塌的危险,但里面依然住着人,几乎每间房子都居住的满满的,和城东富人区比起来,这里就是地狱。
阵阵腐烂酸臭的味道钻进薛破夜的鼻孔,虽然已经在这里居住了好几个月,但是薛破夜依旧无法适应这种难闻的味道。
在狭窄的缝隙拐了几个弯,好不容易走到一间矮小的房子前,薛破夜高声叫道:“我回来了!”
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欢呼道:“破夜哥哥回来了!”
第四章
【施银】
薛破夜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盯着那扇竹门。
竹门推开,一个极为清秀的少女欢喜地出来,她也就十七八岁,清秀可爱,笑起来时,一双眼睛宛若新月,异常好看。虽然身在肮脏的贫民窟,但她却给人一种清鲜自然的感觉,看起来干净清纯。
后面叽叽喳喳一片,竟然跟了好几个小孩。
这些小家伙高矮不一,大的有十岁左右,小的就五六岁,虽然衣裳有些破旧,却也干干净净。
“破夜哥哥,破夜哥哥!”
孩子们也欢声叫喊,共有五名孩子跟在后面,上来接过卦幡和布袋子。有一个五岁的家伙更是厉害,抓住薛破夜手臂,空吊起来,呵呵笑个不停。
见那卦幡残破不堪,少女皱起秀眉:“破夜哥哥,出了什么事吗?”薛破夜自然不会让他们担心,呵呵笑道:“路上被一条野狗追赶,我用卦幡打狗,怕是弄坏了,等品石回来重新做一个便是!”
少女点了点头,拍手道:“孩子们,回去了,回去了!”
薛破夜缓步走进了屋子,屋子里面虽然很是狭小,却被隔成三间小房子,靠左的房间倒是大些,是孩子们平日居住的地方,中间是大堂,角落铺了一张床,是薛破夜和品石睡觉的地方,靠右的小屋子便是少女月竹的。
屋子里虽然拥挤,但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净无比,和四周那些贫民窟的房子大不相同。
薛破夜在椅子上坐下,左右看了看,忽然问道:“月竹,中午你们吃的什么啊?”
话一出口,月竹的脸色立刻黯淡了下去。
孩子们也是面色黯然,偷眼看着月竹,只有那五岁的小家伙撅着嘴,委屈道:“破夜哥哥,有人抢,我们没吃饭,抢走了!”虽然话说的不清晰,薛破夜却听得明白,脸色立刻沉了下去,盯着月竹,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们还没吃饭?昨天不给你留下银钱了吗?”
月竹叹了口气,将薛破夜的布袋子挂在墙上,并没有说话。
月竹姓萧,有一个哥哥叫萧品石。
薛破夜刚穿越过来时,人生地不熟,幸亏他们兄妹收留,这些小家伙也都是他们兄妹收养的孤儿,论起资历,却是比薛破夜先拜山头。
“孩子们,告诉破夜哥哥,是谁抢了你们的饭食?”薛破夜按捺愤怒,轻轻问道。
“是,是那个胡三!”一个孩子终于道。
薛破夜霍然站起,咬牙道:“奶奶的,都欺负到我的头上了!”便要冲出去找胡三,月竹忙拉住道:“破夜哥哥,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薛破夜看着几个被饿得头晕眼花的孩子,恨恨道:“老子找他算账!”挣开月竹,冲出了竹门。
他随手从旁拉过一根木棍,气呼呼地穿插在狭小的道路上。
胡三是贫民窟有名的人物,平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虽说为人不怎样,但向来没招惹过薛破夜这边,萧品石是个愣头青,惹上拼命的主,贫民窟那些无赖向来不敢招惹。
胡三的屋子是个草屋,矮小的很,薛破夜来到门前,握紧木棍,站在门边,高叫道:“胡三在吗?胡三在吗?”
就听屋里响起动静,片刻,木门推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薛破夜猛一吸气,照着脑袋一棍子打了下去,那人“哎哟”叫了一声,身体前栽,翻倒在地。
薛破夜狠狠地道:“你个王八蛋,敢抢我的东西,找死吗?”
那人头上顿时冒血出来,捂着头,抬起看了看薛破夜,竟然没有怒色,反而一副伤心的摸样:“薛大哥,你,你饶命!”
“饶命?我操,你抢了我的东西,这怎么说?”薛破夜想到那几个饿得发慌的孩子,气不打一处来。
胡三瘫坐在地,苦着脸,“薛大哥,小弟也是没法子,真的没法子!”
“没法子?”薛破夜提着棍子,摸了摸鼻子,道:“我倒想听听,你怎么个没法子,是肚子饿了,还是天生就想做强盗!”
薛破夜一怔,弄不清这胡三耍什么花样,略一沉思,扔下木棍,推门而入。
刚一进屋,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熏得薛破夜几乎要呕吐出来,昏暗的屋子里,又脏又乱,东西凌乱地放了一屋子,屋子西角放着一张床,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正不停的咳嗽,几乎都要将心肺咳出来。
她呼吸粗重,薛破夜微微一停,就知道病的不轻。
胡三品行不好,家里少有人来,薛破夜突然而来,老人有些意外,却也欢喜。
胡三垂泪站在旁边,感激地看了薛破夜一眼,应道:“是,妈!”
薛破夜冷冷地看了胡三一眼,道:“都病成这样,怎么还不看大夫?”
赵郎中是贫民窟的土郎中,小病倒也能看,但大病却不敢碰了。
薛破夜白了胡三一眼,耳中响着老妇人剧烈的咳嗽,终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给胡三,冷冷地道:“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先拿去,快送大妈去医馆,再迟可就真晚了!”也不理会,向老妇人柔声道:“大妈,三儿马上送你去医馆,大夫一瞧就好了,过两天破夜再来看你!”
薛破夜理也不理,径直出门,还是回过头来:“多做些好事,可以积德!”撇下感激不尽的胡三,快步而回。
想到自己本来是来算账的,反倒赔下二十两银子,真他妈郁闷。
想到家里一群孩子,薛破夜啐了一口口水,转头向街口而去。
街口卖了两只烧鸡,十斤牛肉,再买了些瓜果,顺便带了两坛酒回到家中。
大家看到薛破夜带回的东西,又惊又喜,欢天喜地。
萧品石也恰巧回来,他每日去做力活,挣些银子养家。
萧品石个头不高,但身体结实,皮肤黝黑,散发着健康的色泽,为人憨厚,心肠很好,但嫉恶如仇,若是有人冒犯,拼了性命也要争斗。
见到烧鸡牛肉,还有酒水,也是开心无比。
一家八口围坐在一起,尽情享用美食,看着大家吃得开心,薛破夜感觉自己的第二次人生确实不错,至少,拥有一种别样的温馨。
第五章
【闲话】
大家正吃的不亦说乎,萧品石忽然问道:“大哥,你今日生意很好吗?怎么有钱买这许多吃的?”
薛破夜今年二十三,萧品石二十一,小了两岁,所以萧品石称呼薛破夜为大哥。
薛破夜正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吃得正香,回道:“今日碰上个猪头少爷,傻不拉基的,让我帮他成神,给了些银子。”
“成神?”大家都愣住。
薛破夜哈哈一笑,摸了摸鼻子:“只有猪才以为有神仙呢。”
一个孩子叫道:“破夜哥哥,你也给我算命,我长大可以做什么啊?”
“你啊?”薛破夜摸着他头,柔声道:“你长大了可以做大将军!”那孩子眼睛一亮,兴奋的很,激动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其他孩子纷纷叫嚷起来。
孩子们都是兴高采烈,激动无比,引得月竹和品石也呵呵直笑。
“今天湖边出了人命,你们晓得吗?”萧品石灌了一口酒,忽然道:“听说有个女人被一个老头杀了,后来还来了一群衙差,有一个男的还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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