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網PWA視頻評論

03-贏,輸,死.txt

2023年10月16日

  1/9  下一頁 txt下載

《赢,输,死》
作者:约翰·加德纳
第一节
海湾赢家
黎明前一小时,霍尔木兹海峡:黑暗的时间,危险的地点。空气是海水和芳香的凉飕飕的混合物,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天气会因黎明的到来而转暖。日本籍的巨型油轮“高崎之子”号缓缓朝较为安全的阿曼海湾驶去。它那巨大而平坦的甲板在微微起伏晃动;竖立在船尾部、看上去像一栋公寓大楼似的高大的上层结构,由于太高,看起来似乎比甲板摇晃得厉害得多。
船上每一个军官和士兵都感到了使人全身紧绷的紧急感,那是每一分钟都可能遭到火焰、爆炸、枪弹和海水所带来的灭顶之灾的人所具有的吉凶难料的感觉。在海湾战争的数年中许多人都在这一带海域葬身鱼腹。
美国人和英国人都曾协助进行过扫雷,并为油轮护航。但是,这一次,“高崎之子”号不得不在既没有美国舰队护航也没有英国皇家海军协助的情况下作这趟航行。好在日本人已严加防范。
全副武装的人站在舰桥上,站在上层结构的有利位置,甚至站在甲板上。从伊拉克油田到海湾的航程中这些地方始终有人站岗,但是,在黎明和黄昏时分,要增派武装了望哨。这些时间是最危险的。
舰桥上的人端着带金属枪栓、每分钟500发、小巧而颇具杀伤力的贝雷塔12s-S型轻机枪。重机枪则架在回旋枪座上:两支在左舷,另外两支在右舷的甲板上;还有四支架在上层结构, 前后一道组成了开阔的火力网。这些机枪都是5毫米口径的勃郎宁M2HBs,其射程和杀伤力都是无与伦比的,弹药带上的曳光弹在闪闪发光。
“高崎之子”的船长,清明石,每天此时准在舰桥上。他乐意享受紧张和危险的感觉。
舰桥上的雷达搜索着海上的其他船只和空中的敌机。它们对鱼雷却无能为力,但至少一旦所谓“伊朗革命者”乘小摩托艇来搞“打了就跑”的偷袭时,他们能有备无患。
这雷达朝上可探测到10英里以外约1 英尺高空中的飞机。再朝上这不可见的光束便无能为力了,但由于海湾的空袭通常从低空而来,这并不碍事。不幸的是,在这个特殊的黎明时分,空袭将出人意料地来自大约25000英尺的高空。
“高崎之子” 的军官和士兵不知,一架巨大的C-130大力神运输机正从他们东面约50英里外穿越黎明的天空朝他们飞来。大力神运输机全身涂成漆黑,机身无任何标志:既无编号亦无国徽。在机舱里,导航员给飞行员下达着简洁的指令。涡轮螺桨发动机已熄火,重达136000磅的飞机开始从3 英尺高空下降到25000英尺。
导航员用一只手扶住耳机,凝神屏息地听着通过他们的频道不断传来的声音,这声音告诉他们从不同高度直到海面的风力和风向的重要信息。这些信息来自装备有尖端的气象和无线电通讯设备的海上游艇,该游艇正驶离凯马,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海域巡游。数据迅速输入了领航员的电脑。几秒钟之后他便能告诉飞行员跳伞的精确位置。“正好2万5千英尺。第一小组在目标后15英里;第二组离右舷两点,第三组离左舷四点。”
飞行员得到指令, 在25000英尺高度平飞,向货舱中和其他20个跳伞员一样带毛防护帽、护目镜和氧气面罩的跳伞长重复着指令。微型麦克风将他的询问传给飞行员:“还有多久,机长?”
“还有5分钟。 现在打开货舱门。”货舱门朝后打开,载货舱像吊桥一样放下时, 液压机构发出呜呜声。在25000英尺高空,已是拂晓,可以看到淡淡的粉红色的晨曦。下面仍然是黑沉沉的,在大力神的高度,空气稀薄,气温极低。货舱里所有的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以免冻坏。
跳伞长发出信号,面朝里坐在坚硬的钢长凳上的20个汉子站起来。他们都是一身黑:黑色的跳伞服、跳伞靴、黑手套、黑色防护帽、氧气面罩和防护镜以及形形色色的武器,包括AK47卡拉什尼科夫·加利突袭自动步枪和斯科平轻型自动枪,两箱榴弹,笨拙的榴弹发射器,全都紧紧夹在胸前的枪带里。
在他们头上,沿着长长的货舱,有两根上了油的20英尺长的轨道,看上去像一些巨大的黑蝙蝠似的东西就挂在这些轨道上。人们已在这些不吉利的形状之下排成一行,那是些很大的悬吊滑翔飞行器,没有动力,用加固的帆布制成的几乎是刚性的机翼,里面注有高效除冰液。从每套机翼吊下一个轻型的金属筐,每个人都将自己用皮带捆在这个金属筐上,皮带上有特别设计的和降落伞上所用的差不多的活动扣。在起飞前就已将皮带调节好了,既可以吊在轻型筐架下也可以坐在筐架上。
这些人早已乘飞机在沙漠和荒原上各种不同的气候条件下作过实故演习。他们是经过精选的训练有素的人,而且,通过6个月的艰苦试验,他们能够从25000英尺的高空盘旋滑翔下降到预先指定的地点。
在吊挂着的滑翔飞行器的筐架中站着的人们低头看着戴在右手腕上的高度计,将它们设定为25000英尺。 几分钟后他们的生命将取决于海平面上的精确设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瞟了一眼戴在左手腕上的指南针。在他们滑翔降到海上的长长行程中,在被他们称之为“赢”的军事行动中,这一对简单的仪表将是能对他们提供帮助的仅有的装备。
“第一组准备。”导航员的声音使跳伞长的耳朵发胀,他用手势示意第一组的十个人作好准备。他们稳步朝机舱后面打开着的门走去,他们的滑翔飞行器在他们头上顺着双轨滑动。
“各组作好准备。”导航员说。跳伞长再次用手势示意剩下的两个五人组各就各位。
“第一组预备。跳。”
跳伞长的手落下来,第一组的十个人每隔10秒钟一个,跃进了天空。
大力神向左急转。
“第二组预备。跳。”
又一个信号,当大力神向右急转时,五个人的滑翔飞行器朝下面的黑幕而去。第三组的人随着跳伞长的信号跳得特别准时。货舱的门关上了,飞机转身朝高空陡飞,飞回他们秘密的家。
悬挂滑翔飞行器朝下坠了1000英尺左右,它们的机翼便被空气吃住,它们的飞行员移动着身体使滑翔的速度慢下来,与其他组的成员协调一致,然后,以松散的队形朝下面黎明的第一道霞光滑翔。他们悬挂着的躯体在稀薄的空气中似乎纹丝不动,在刚开始下降时,他们都不得不用戴手套的手抹去防护镜、高度计和指南针上的冰霜。这是令人愉快的滑翔,但是在他们降到1 英尺的高度之前他们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动作。这儿,空气变稠了,他们能更好地控制那薄薄的机身。
“高崎之子”毫无警觉。确实,有几分钟雷达操作员在银屏上搜索到了一片小点,但他没有在意。可能是鸟吧,或者是灰尘和静电在屏幕上形成的斑点。
在油轮上方整整1000英尺处,三组人都把他们的悬挂滑翔飞行器摆成了攻击队形。两个装备有榴弹发射器的人正好朝着油轮的尾部,他们被悬挂皮带吊着,腾出双手操作武器。两颗榴弹成弓形射出,一颗飞向舰桥,另一颗在上层结构爆炸,炸开了一个大洞。
舰桥上的爆炸像突然喷出的一团白热的火球。那上面的人顿时丧了命。
水手小川,上层结构上的一名枪手,不能相信他的眼睛和耳朵。他听到了两声爆炸,感到脚下的船在摇晃,接着,看到前方两个像史前鸟一样的怪物在逼近船首。从他们身上喷出火团,他看到甲板上枪炮组的人遭到散弹猛击,像一窝耗子似的四散逃窜。他几乎本能地紧扣勃郎宁自动步枪的扳机,当他看到那两个逼近的鸟样的怪物被枪弹炸成横飞的血肉和散乱的帆布碎片时,他的脑子里掠过一丝惊讶。
两个严格按照预定计划发射榴弹、发动进攻的人也受到了挫折。一旦他们攻击了上层结构,两人都将发射器扔下大海,它们急剧地盘旋着落海,然后他们从胸前解下斯科平轻型自动枪。眨眼间,他们两人便朝“高崎之子”的尾部飞去,他们控制滑翔飞行器以便平缓着陆,正要解开皮带时,他们的胶底靴便触到了甲板。在他们离着陆点才50英尺不到时,在上层结构的另一边一声短促的爆炸将一人的右腿炸飞。他垂在皮带里,他上方的机翼倾斜,于是整个机身侧滑到他同伴的身上。
第二个人被撞到一边,失去了知觉,盘旋着失去了控制,因此他机翼的攻击角急升,在油轮的船尾被撞得粉碎。
不到两分钟,这最初的震惊便消失了。在甲板和遭打击的上层结构上剩下的枪手们现在正在判断形势。船长所坚持的训练起作用了。“高崎之子”上没有一个船员顾及自身的安危。几个悬挂滑翔飞行器在船的上空盘旋,喷射着火焰和死亡,一面找寻着在主甲板上着陆的地方,一面极力保持高度。两个人从右舷俯冲下来,边俯冲边打掉了一组重机枪手,躲避着从上层结构发出的火力。有四个人竟在船尾安全着陆,从腰带上解下榴弹,寻找着掩护物,向上层结构逼近。又有三个人在左舷降落时被打死了。
前甲板上的两组枪手都被打瘫痪了,随着火焰逐渐熄灭,另一对悬挂滑翔飞行器降落在甲板上。 其余的人或被炸上了天或在船体上被撞成了碎片。只剩下7个人在继续战斗。
榴弹的硝烟掩护了3个在前甲板着陆的人,另外4个从船尾用榴弹和枪发动攻击的人占了上风,在上层结构上找到了立足点。战斗延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最后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黎明,油轮上躺满了被榴弹炸死的尸体,“高崎之子”号上有18名官兵被打死了,另有7人受伤。
无线电报务员在整个战役过程中都在不断地发出危急的信号,但直到一小时之后美国海军护卫舰才赶到出事地点,而此时,爱整洁的日本人已将突袭者的尸体越过船舷扔进海里,冲洗甲板并处理、救治自己的死伤人员,重新整理油轮以便能继续他们的航程。
最高长官,接替死去船长位置的22岁的善三山田向美国海军护卫舰舰长有声有色地讲述事件的经过。美国军官对日本人没能留下足够证据而不安,但山田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我帮他们中的一个人死的,”他告诉护卫舰长。
“怎么帮的呀?”美国军官是个名叫艾德·搏茨的中尉,年龄30岁,他自己也是个喜欢井井有条的人。
“他奄奄一息时我把他结果了。”
美国人点点头。“他说了什么吗?”
“只说了一个字。”
“什么?”
“他说,赢。”日本军官想起来就发笑。
“赢,哈?呃,他没能赢,对吗?”
“这老兄没赢。他输了,死了。”日本军官又笑了,好像这是他很久以来所听到的最可笑的事情。
后来,有人发现这事并不那么可笑。
第二节
空中之声
“高崎之子”号油轮遭到的奇怪的突袭事件所引起的反响是可想而知的。日本人首先控告伊朗,然后控告伊拉克。两个国家都否认与此事有关。尽管西方的谍报部门竭尽全力四下探询,却没有任何恐怖组织宣称对此事承担责任。
大量有关日本油轮的信息传到一栋俯瞰摄政公园的无名大楼里詹姆斯·邦德的办公桌上,他在那里被令他灰心丧气的行政事务所束缚。他没能料到最后他竟深深陷进了这件公案之中。
不错,那些围绕地球旋转的电子巫师能从空中拍照,甚至截获军事情报,但仅仅这些还远远不够。在战争中,卫星能给海陆空三军以优势,但在有更多时间对谍报机关发出非议的和平时期,对照片和口头情报的进一步分析材料却只有依靠男女特工到现场去获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微妙的和隐蔽的行动是不能依靠电子梯队去完成的,只有靠人才能完成。
在一个领域,即“电子情报”领域,用电子手段收集谍报,特工人员、通讯卫星和电子情报本身要紧密地形成一支队伍。近几年来一度十分成功地将微型窃听器接在电话和其他通话设施里的方法在现场已很少使用,通常只在近区隐蔽的行动中采用。
的确,新的流行术语是“电子情报”。对全世界的城镇、都市甚至乡村都能进行监听。没人能幸免于监听者,因为偷听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由于全世界的国家和人民都不得不面对恐惧和各种面目和形式的恐怖主义,这是必要的。
只有人才能按指令来安装这种小巧而功能强大的监听站;而还是由人将关键词语输入计算机的数据库。此后,机器才接管工作,作出录制对话的决定,精确地找到它们的位置,甚至通过鉴定的声波找出谈话人的姓名。然后需要更多的人对录制的声音进行分析,有时是悠闲地,有时是紧张地,以免延误战机。
在“高崎之子”号事件发生后刚一个月,两个人在俯瞰地中海的一栋别墅里会见了。他们是皮肤光滑、衣冠楚楚、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在覆盖着葡萄藤的天井里喝着咖啡,从他们所在之处放眼望去,眼前的美景一览无余:柏树、橄榄色的小树林,放牧绵羊和山羊的牧场、波光浩淼的大海,以及远处小村庄里被太阳晒烤的红白色屋顶。这两人都不知道在这看似宁静和隐蔽的小村庄里却隐藏着一台功能强大的接收器。
这台接收器扫描方圆50英里的区域,每秒钟采集一百万个在大街、酒吧、私宅和电话里说出的词语,通过一个通讯卫星输入两个大型监听站的计算机。其中一台计算机捕捉到两个正在品味着香甜咖啡的人之中一个人所说的一个完整的短语。这短语是,“健康来自力量。”这是在敬酒时说的,当这四个字重复时电脑辨认出了它的隐喻色彩并将其记录下来。这些短语是最近才输入词语扫描程序的。
“健康来自力量。”年纪较轻的黑发男子微笑着向年长的同伴举起杯子,他同伴是一个打扮人时、宽肩、有着显眼的灰白鬓角、皮肤黝黑的人。
“赢是一场惊人的灾难,”年纪较老的人说。在他的声音里没有批评的意味,有的只是一丝嫌恶。
“不错。但它的确证明了如果我们要在他们登上他们所谓的‘二号鸟巢’时将他们全部干掉的话,我们需要采用一个更为隐蔽的办法。即使我们的人增加两倍,甚至三倍,赢行动的人马仍然会被杀光。‘二号鸟巢’已经作好了应付任何袭击的准备。 不等我们的悬挂滑翔飞行器降到离目标500英尺之前他们就会把它们全都打掉。而且有可能这次行动将要在冬天进行。”
年长的人点了点头。“这就是说只有从内部发起攻击啦。”
“你是说我们应派人上船吗?”黑发男子的声音有点惊讶。
“你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
“这是不可能的。你怎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派人渗透进去呢?我们只有不到12个月的时间呀。如果早知这是一种选择,岂不是可以省去许多时间,还可以省去一大笔钱吗。”
“啊,我的朋友,我们老是寻找一些复杂的解决办法,我们这次用个简单一点的办法如何?一个人。我们只需要一个人登上‘二号鸟巢’,因为一个人就能把大门的钥匙打开,让其他人进去。哪怕是一个什么随行人员,譬如一个不大令人满意的海军将官。我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人,一个特洛伊木马①。”
“困难?不,如果他已经在那儿的话。”
“也许我们的确有什么人已经在那儿了;也许甚至连他自己还不知道呢。你们的人都是很精明的,他们肯定能找出这样一个人,并对他施加压力的。嗯?”
“我让步了。是的,这是一个明显的办法。”
“明显得你不能不白白送掉20个外国雇佣军的生命,还不算培训和装备他们的费用。现在,去找我们所需要的特务吧。军官,或者应征士兵。水手或者来访者是谁没关系。只要找到一个就行。”
“呃, ”M说。与其说是清楚的词语,不如说是喉咙里发出的咕哝声。“呃,我知道这些人是谁,我们也知道目标是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只是全部目的。你有什么看法吗,坦纳?”
“我的看法很明显,先生。”
“什么意思?”M今天的心情是特别好斗的。
“取消这个计划如何,先生?”
“那会引起我们敏感的新闻和电视记者舆论哗然。没等我们把故事编好他们就会问为什么?无论如何,‘海陆89行动’是至关紧要的。我们所有的联合军事演习都是至关紧要的,这跟那些俄国人有什么相干,北约组织认为这样作得体吗。让俄国人参加我们的战争游戏,嗯?”
“我知道! ”M用力捶打办公桌。“话虽这么说,可是让俄国舰队的总司令参加如此复杂的联合军事演习是件后患无穷的事。”
比尔·坦纳叹了一口气。“至少我们的人不用随时提防他们的间谍船了。你知道的,先生,甚至连丘吉尔也认为共享资料可能是件好事。”
“那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我的参谋长。那时也和德国共享,俄国人是些不同的怪物,我不想隐瞒我不赞成这事。”
“的确,先生。”
“尽管联合谍报委员会对我作了不少好事,我仍对它始终是直言不讳的。现在,所有的朋友走到一起来了,他们这么说。甚至连一个白痴也对我引用过吉普林的话:女人皆姐妹,以及诸如此类的。不,我们得采取积极的行动。”
坦纳走到了窗前,站在那里凝视雨中的摄政公园。“保镖如何,先生?训练有素的保镖?”
“确凿的证据我没有,
但是我姨的佣人的姐的儿,
听到一个正在执勤的警察,
在唐宁街对一个保姆说,
他有个侄儿,他侄儿有个朋友,
他知道战争何时结束。”
还没有念到最后一行,比尔·坦纳就意识到他一直在出声念着这首打油诗。
“就是这个!”M几乎吼道。
“就是什么?”
“保姆,参谋长。我们要为他们雇一个保姆。一个好的海军军官。百分之百可靠。 一个视责任重于生命的人。”M伸手拿起内部电话,立即接通了他那位虽长期饱受其苦却仍对他忠心耿耿的私人秘书。“莫尼彭尼,”他大声吼道,声音大得连她在隔音门的另一边都能听见。“快叫007到我这儿来。”
不到10分钟, 詹姆斯·邦德便坐在M的保密办公室里了,他的老将军对他瞪着鱼一般的眼睛,而比尔·坦纳看上去有点不安。
“这是一项工作, ”M宣布道。“一项特别需要慎重行事的军事行动;而且还是一项无疑需要大大改变你目前处境的工作。”
“我以前干过雇佣间谍, 先生。”邦德靠在M请他坐的扶手椅里。这是一把邦德非常熟悉的椅子。 如果你被请到M办公室这把最舒服的椅子上坐下,得到的消息肯定使你不那么舒服。
“雇佣间谍是另一回事,007,你对重返皇家海军想法如何?”
“尊敬不如从命,先生,我从未离开过皇家海军呀。”
M又咆哮起来, 詹姆斯·邦德从老将军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恶狠狠的神情。“当真?”M抬眼望着天花板。“你有多久没值班了,007?或者有多久没有对付罪犯,没有像美国海军的桅顶瞭望人说的那样,日日夜夜与例行公事和军规同在一条主力舰上,没有在狂风中感到脚下的甲板在60英尺高的大浪里颠簸啦?”
“这工作, 007,要求你重返现役岗位,而且意味着你将去作一次航行,事实上是若干次航行,让你重新回到我们皇家海军当今的生活和战斗状态中来。”
这话打动了他。邦德在行政部门的生活有多次使他忙得不可开交,但总的说来是长期松弛的。回到皇家海军现役服务意味着回到老本行,重操业已淡忘的旧业。他脑子里闪过了一系列画面,那是他常常想象一个垂死的人会看到的画面:他多年前在皇家海军自愿服役的生活。这些画面对他的吸引力远不如他还是一个年轻海员的生活画面。“为什么?”他没头没脑地问。“我是说为什么我要回到现役服务去呢,先生?”
M微笑着点点头。“因为,007,明年冬天皇家海军连同北约国家的全部精锐部队、空军和海军,包括美国海军将举行一次军事演习。‘海陆89’。将会有观察员到来,舰队的海军上将,杰佛雷·戈尔德爵士,美国海军上将古德恩爵士,还有瑟奇·耶夫金若韦奇·波克尔上将,苏联海军总司令,世界上任何其他海军都不知道的职务。 ”M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由于目前东西方之间关系的解冻,所以才邀请了这最后一位。俄国客人。”
“他们将登上‘不可征服号’。跟他们一道来的还有诸如吉尔伯特和沙利文的约瑟夫·波特先生,还有他们所有的七姑八姨。他们都将会有危险,企图诱拐几乎是确定无疑的。说得严重一点,谋杀。将委派你去,到‘不可征服号’上,去阻止事情发生。”
“你能否解释一下是什么危险呢,先生?”邦德的强烈好奇心被深深地诱发了。
参谋长纠正了油轮的名字, 被大声嚷嚷着的M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你想来说吗,坦纳?”
“不,先生。你说下去吧,先生。”
“你真好, 坦纳,谢谢你。”M今天早上不仅好斗而且辛辣挖苦。他用冷冰冰的鱼眼般的目光盯着邦德。“是否听说过BAST?”
“是STAB(戳)的字母颠倒吧?长官?”
邦德迅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M对开玩笑过于严厉了。“没有,先生。BAST对我来说是个新名词。它是什么?”
M挥了挥手,发出了表示极不愉快的声音,示意他的参谋长来解释。
“詹姆斯,”坦纳过来俯在办公桌上,“这的确是一项重要而又紧急的任务。BAST是一个团伙,一个组织。这名字尚未传播开来,因为我们没有掌握多少线索和详细情况。这名字是相当不成熟的,所以开始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BAST看来是无政府主义和秘密恐怖主义兄弟会的字母缩写。”
“我听起来到很像倒霉蛋的幽灵。”邦德皱起眉头,目光十分关注。
“在动物权益保护活动上放置的炸弹吗?”
“是的,我看过档案。”
“那么你知道文件说这是协调好的,但是没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邦德点点头。
“恶魔?”邦德抬眼望着天花板。
“我们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哪几个最高首脑呢?”邦德问。
M作了解释。 他详细地介绍了有关他们所得到的BAST三个领导成员的声波纹的情况,如何捕捉到组织的隐语“健康来自力量”的。
“问题是, ”M继续道。“这些人显得似乎很脆弱,所以我们的美国兄弟部队会说,不必把它看得太严重。我们不能不把它看得很严重。对日本油轮进行的那次奇怪而可笑的突袭就是他们干的,那只是一次流血的彩排。一艘超级油轮,詹姆斯,和航空母舰并不是没有相同之处呀。
他们要看看能否攻下一艘油轮以试验一下对‘不可征服号’发起类似的突袭的可行性。”
“但我们怎么知道的呢?”邦德追问道。
“很乐意, 先生。”邦德的嘴唇扭曲成M从未见过的最冷酷的微笑。后来将军提起时借用了《圣经》上的语句,“坚强注入了007的灵魂。”这话他没说错。
邦德暗自思忖,拿破仑的确将无政府主义看作是登上至高无上权力的台阶,可他还说过,“爱国、热情和荣誉感是年轻士兵成长的要素。”不仅是年轻士兵,邦德思索着,对于有着多年秘密工作经验的海军军官也是一样。
詹姆斯·邦德,皇家海军军官。调离目前从事的外事办公室的对外联络岗位。晋升为有实际官衔的皇家海军上校,立即重返现役服务。
第三节
鹞式飞机
神奇的垂直起降飞机,随着风门杆的细微调节,爬上了滑行台,机身直指蓝天。
邦德最后一次作升空前检查:制动器在工作,副翼关闭、飞行速度指示器调到了升空速度。 战斗机活了,可以产生21000磅动力的劳斯莱斯(布里斯托尔)柏加索斯104涡轮发动机发出箭在弦上的震颤。
在海上鹞式战斗机上这动力是通过两个推进喷气管送出的,一个在左翼,一个在右翼,它们的方位能够旋转,从机后水平位置旋转到98.5度。这是鹞式战斗机大大优于传统固定机翼战斗机之处,因为喷气口不仅可以使飞机垂直升空和水平飞行,而且还可以作种种不同形式的飞行,诸如盘旋和倒飞。
邦德将风门杆开到55%的飞行速度,松开制动器,将风门杆全部打开。柏加索斯发动机在他身后怒吼,他感到仿佛有一双巨手在朝有软垫的金属座椅猛推他的胸和脸。
海上鹞式战斗机从滑行台上射出,就在此刻,邦德将齿轮拨到“升空”位置,几乎没有注意到机轮收进机舱里时发出的呜呜声和重击声,因为在滑行台起飞的头15秒钟内,鹞式飞机实际上不是在飞行,而是在朝高速轨道发射。只有当飞行速度指示器闪光并发出蜂鸣时,邦德才把喷管设定到水平飞行位置,将副翼展开。平视显示器显示他正在以将近60度的角度和超过640节的速度爬升。
如果是从航空母舰或类似舰艇起飞的话,下面应该是茫茫大海,但是这回,邦德第一次从滑行台上起飞,是从皇家海军的空军基地,萨默塞特的尤维尔顿,英国西部风景最优美的地方出发的。现在他看不到地面的任何景象,因为他的鹞式飞机已飞射到基地之上几英里高的云层外,将航向朝着离马恩岛不远的爱尔兰海上的轰炸目标,继续向高空腾飞而去。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作滑行台起飞,邦德已在模拟飞行器上作了许多次这样的飞行了。 他在返回皇家海军现役服务8个月后,目前正处在他的鹞式改装训练课程的第三周。
正如对所有海军军官一样,他晋升为海军上校是一大飞跃。不是这新的军衔已使他过去的几个月变得今非昔比。在邦德接受训练的整个期间,他几乎把军衔忘了,一个正在受训的海军上校,其地位就和一个海军中尉差不多。
自受训开始以来,他学习了新的先进的海战战略,其变化之大令人吃惊;另一个课程是通讯;第三个课程是密码;第四个重要课程是先进武器,包括最先进的三维雷达、海上近程导弹、萨姆导弹、操纵作为美国的守护神的近距离武器系统:他们称之为“海啸”的新式电子武器控制系统。吸取了福克兰群岛战役令人惊骇的教训,它们现在都成了标准武器。
在尤维尔顿进行了将近20个小时的模拟飞行训练之后,他用海上鹞式战斗机进行了正常的助跑起飞和滑行降落的训练。滑行台起飞标志着空战和战术武器课程的开始。全部课程对邦德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他狂热地学习和磨砺各种技能。无论如何,海上鹞式战斗机是一个神奇的飞行器:令人激动而且与众不同。
他在3000英尺高度穿过了云层,拨开了空对地观测器,按下了挂在双翼下的一对重500磅的炸弹束的触发按钮。
他保持着500英尺的飞行高度, 下面,大海一掠而过。在远远的前方,他瞥见引导他进入轰炸区域的第一个固定的闪光标记,在轰炸区域内,有一系列类似的标记组成一个钻石形状,那便是轰炸的靶场。
转眼便飞到了那里,在邦德还未来得及把眼睛看到的东西送进大脑,平视显示器便闪出了“在范围内”的信号。他本能地投放了炸弹,并以30度角向上爬升,开足油门, 来了个标度5的左急转弯,接着右转弯,由于惯性,他感到身体在转过来之前就像灌了铅一样。他舒了一口气,迅速看了一眼挂着小降落伞的炸弹在浮筒构成的钻石形靶场上炸开。
“别逗留,”简令下达室的年轻指挥官告诉他。“5分钟内有4次轰炸,尽快干,然后迅速撤离。”
为了符合安全条例,往返于靶子的飞行航线都是预先定好的,邦德使他的鹞式飞机急剧向上爬高了很久,然后开足油门,使飞机垂直朝上,看了看机舱右边的雷达屏幕,迅速对回程的天空进行了扫描,以确保没有其他偏离航线的飞机。
雷达没有显示出任何异乎寻常的迹象,于是他压低机头作较缓的20度爬升。还没等他将鹞式飞机的爬升飞行稳住,一声完全出乎意料的响声几乎充满了他的机舱。由于邦德过于吃惊,至少过了两秒钟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嘶嘶声还在响,随着导弹接近鹞式飞机而越来越响。他抬起机头,又一次闪避,在1000英尺的高度来了个急转弯,翻了几个跟头,然后进行第二次俯冲。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像铅一样沉重,喉头干涩,操作变得生硬,他把鹞式飞机推向了它的极限。
“重复一遍,蓝鸟。”
邦德重复了一遍,尤维尔顿问飞机有无损伤,他作了答复,并说全靠运气而不是判断。 那天下午拟飞靶场的4架飞机除了炸弹没携带任何别的东西。然而,靶场属于皇家空军,它的使用和时间表都是十分严格的。唯一的可能是某一架皇家空军的飞机偶然提前或推迟到达了那里。
“蓝鸟,你肯定那是一枚导弹吗?”
“在天上一直追着我不放。我当然肯定。”
邦德一路平安飞回尤维尔顿,一旦着陆脱去飞行装后,他便怒冲冲地闯进了空军指挥官的办公室,大多数人称它为“机翼”,就在指挥塔里。
“那傻瓜是谁?”邦德厉声问道,然后他住口了,因为指挥官伯尼·布雷热,一位有经验的军官,看上去震惊而愤怒。他示意邦德坐下。“我们将作调查,先生。”他的眼中有一种历经沧桑而又不能人俗的厌倦神情“有问题。从这里起飞的人都没有携带导弹,皇家空军说他们今天也没有使用靶场。我们正在检查你的鹞式飞机的检测电子仪表是否有故障。”
“看在上帝份上,那不是故障。那真是一枚导弹,伯尼。我要为此打报告,让上帝帮助那个朝我发射导弹的白痴吧。”
指挥官布雷热看上去仍然很不高兴。他平静地说,“还有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的一架飞机失踪了。”
“是谁?”
“潘塔诺上尉。西班牙军官。他是第二个起飞的,准时投弹,爬升时从雷达上失踪。没人报告看见他降落,我们已经派出搜索救援部队去寻找他,或是他的残骸。”
“或许一枚响尾蛇导弹击中了他。”邦德的声音里很有一点挖苦的味道。
“我已经告诉你了,先生,这周围没有携带导弹的飞机。”
“喔,那你认为跟在我飞机后面的是什么,小鸟?还是苏格兰的迷雾?”说完,邦德十分生气的转身离去。
那天晚餐前,在军官酒吧,气氛只是稍稍有点压抑。飞行员失踪总会引起一点波动,但是这次失踪的离奇,加之西班牙飞行员平素不善交际,缓解了平时往往会在年轻飞行员中间引起的情绪波动。
现在,像平素一样,有三名年轻中尉正在为这位黑头发、黑眼睛的美人敬酒,一瞥见邦德,她便离开吧台朝他走来。“我听说你今天差点出事,先生。”她的微笑中没有像她这样的下级军官对上级军官所需要表示的小心翼翼的依从。
“彭宁顿大副,先生。克洛弗·彭宁顿。”
“哦,彭宁顿小姐,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如何?鄙人叫邦德,詹姆斯·邦德。”
“荣幸之至,先生。”她朝他嫣然一笑,转身向军官酒吧走去。仍在吧台旁的三名年轻军官朝邦德的方向投来利剑般的目光。
今晚军官酒吧里没有举行正式晚宴,于是邦德抓住这个送上门来的机会。“不是这儿,彭宁顿大副。”他的手触摸着她军官制服的衣袖,袖口上有标志官衔的三条蓝带。“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饭馆,在韦德莫附近,开车只需15分钟。给你10分钟换衣服。”
又是一笑,道出了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愉快夜晚。“喔,好的,先生。脱掉制服总使我感到舒服。”
邦德脑子里动着不可宽恕的念头紧随她离开了酒吧。
深知女人晚上外出赴约的习惯,他给了她20分钟时间换衣服。无论如何,邦德自己也要换一身便装,登喜路消闲裤和色彩鲜艳的运动夹克,再在前胸口袋上佩戴一枚皇家海军的饰徽,哪怕便装对他来说也相当于是另一种制服。
在接受新职务之前,M曾经告诫过,“别再开那辆该死的大本特利车啦,007。”
“那我该开什么车呢,先生?”他反问道。
所以,20分钟后那辆深蓝色的宝马车开到了皇家海军女子勤务部队军官驻地前。使邦德惊讶的是,她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便服外面罩了一件束腰外套,外套的腰带紧束,显示出她纤细的腰身和性感的身体。她侧身坐进他旁边的座位,她的裙子掀起来, 露出了约莫4英寸的大腿。当邦德将车开出皇家海军女子勤务部队军官驻地大门时,他注意到她只顾系上安全带,全然不去整理她的衣裙。
“那么,我们上哪儿去,邦德上校?”是他想象她的嗓音沙哑,还是她的嗓音本身就沙哑呢?
“我知道一家小酒吧。菜可口。店主的老婆是法国人,他们烧的勃良第牛肉丁相当好,几乎和正宗法国菜一样。今天不该我值班,顺便说一句,鄙人名叫詹姆斯。”
“那就叫你克洛弗吧,名字好听,非同一般。”
“我父亲以前老说,当母亲怀着我时,在一片三叶草地上受到了一条公牛的惊吓,但我却喜欢更富有浪漫意味的说法。”
“那是什么呢?”
“依然是个好听的名字。”邦德停顿了一下,扭转话题。“这名字以前只听过一次,她嫁给了某情报部门的一个大人物。”这里所说的艾伦·杜勒斯夫人是他故意想出来作试探的话题:如果克洛弗和他要去干同一项工作,那便会引诱他透露点什么消息。 M说过还要派另一些军官参加到这个极为机密的任务中来。但是克洛弗并没有上钩。
“今天下午的事情是真的吗,詹姆斯?”
“什么事情?”
“有人在你屁股后面发射了一枚响尾蛇导弹?”
“感觉如此。你是怎么听说的?这个事件理应低调处理的呀。”
“那是一枚导弹,克洛弗。我对那类事情是很了解的。我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得核实。你是了解空军指挥官的,他老是怪罪我们女维修兵没有调好鹞式飞机的精确仪表。”她笑了。沙哑而有感染力,邦德想道,有些什么他并不真正介意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女兵,”他用稍稍提高的声音重复道。他几乎将老海军航空兵的俚语忘了,那是从皇家空军的“小妖精”演变而来的。他推测现今的年轻人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小妖精是从斯皮尔伯格的脑子里想象出来通俗电影中的怪物。
“非常熟悉,”邦德直视着她,坦然答道。
“好像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詹姆斯,”当他们缓缓驱车朝皇家海军空军基地驶去时,她说道。
这是个陈词滥调,邦德想道,但也可能是一种邀请。他将宝马车停在路边,熄掉引擎。
“我也有同感,克洛弗,我亲爱的。”他在黑暗中朝她靠近,她迎上去接受了他的第一个深吻,可是当他和她贴得更近时她闪开了。
“不,詹姆斯。不,这不行。这会把事情搞复杂的,特别是我们将是同一条船上的船友。”
“船友,你这是什么意思?”邦德用鼻子爱抚着她的秀发。
“当然是‘不可征服号’啦。”
“什么‘不可征服号’呀?”他轻轻朝后挪了挪。
“嗯,我俩都受命上这艘军舰参加‘海陆89行动’,不是吗?”
“我第一次听说。 ” 邦德开始隐隐感到一丝担心,但他的声音依然很坚定。“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皇家海军女子勤务部队队员上船出海,特别是在‘海陆89’军事演习期间。”
“那我是怎么回事呢?”邦德内心深处已不仅仅是担心了。如果他被派到“不可征服号”上去的事已人人皆知,那么那些心怀叵测的歹徒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根据事实作出推断,特别是如果他们已经得知包括俄国海军总司令在内的三个高级海军将领也将登上这艘军舰的话。他又回想起那天下午差点发生的事件,他怀疑是否有人已经试图采取行动,将他从保姆事务中除掉。
克洛弗继续谈着,说如果不是她早已知道他已受到委派的话,她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当然这是绝密的。”她略带自我辩解的意味说。“但毫无疑问,绝密只是对于那些无需知道此事的人而言的。”
“而我是需要知道的吗?”
“你的名字已在名单上了,詹姆斯。你当然可以知道。”
“那么这些其他的女人。她们是谁呢?”
“我们尚未被告知。我只知道会有其他女人。”
“好吧,你将你所知道的从头到尾全都告诉我吧,克洛弗。”
邦德听着, 越来越关注。以致不得不给M拨打安全电话,约好在下周末进行紧急会晤。
“你可不该把这事和所有的人胡扯啊,克洛弗,”他告诫道。“甚至对我也不应该说,”当他们回到女子勤务兵军官驻地时他对她说。

  0/9  下一頁 txt下載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