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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月吻火.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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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月吻火》
作者:听梅壶医
文案:
杀手混进国际名校,牵连灭世诅咒。
蛰伏于世界一流名校的少年杀手,对世界充满仇恨,每次出手前必先发出塔罗牌。新兴的旖月岛上接连发生密室杀人事件,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盗桥事件的发生及大学的被劫持,他将与她共同面对主办方视人命如草芥的智力游戏,必须在不着边际的小说和密码里找到答案,他会接受赌命游戏,是否因为她若有若无的关系有着怎样的前缘,博物馆的秘密牵扯进一段人世间最大的威胁和轮回。
杀手社区的游戏里,他会去完成近乎不可能的任务,神秘的女杀手和酒店礼仪小姐和他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最后一场华丽的塔罗牌之局将在各方利益主导下走向何方,杀手的命运又是如何。
第一卷番外篇 - 屏缃的番外一
番外取材自屏缃的博客月历十三年十月十三日
一张塔罗牌在眼前晃来晃去,害得我连睡觉的时候都会看见星星。都是早上那条新闻,说什么银行被洗劫,只留下一张塔罗牌,和上两次的谋杀案一样,都很棘手,又是警署长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憨憨地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尽快破案。他们的话要是能信,我们国家足球队准能捧得世界杯冠军。
不过最主要是昨夜一整个宿舍口水泛滥,她们仨不知疲倦地遨游,简直是大海的女儿,还把行将溺死的我再度拉下,只因为今天只有我要上课。
困,一个字,很困,两个字,非常困,三个字。还有什么可以更贴切地形容的。狠狠地皱鼻子,差点又打喷嚏,课上睡觉的一大缺陷就是容易着凉,而且还很容易并发颈椎病。
有一种状态叫作无聊困,在课堂上出现的概率和非洲的晴天一致。我看着那些好学生身如虾米,眼若死鱼,正沦陷在教授的口水中。
眼前的电脑屏幕练起了分身术,笨重的耳机夹着些许头发,硬是在秋日里闷出汗来,双手就快要撑不住脑袋了,等着脑袋和桌面的亲密接触。
该死,头好痛。
深刻地体会到头悬梁的苦楚,刚才误踩了耳机线,结果连带脑袋受罪,被狠狠地拉了一下,历史悲剧光荣重演。
恩,慢着,那是什么。
居然有个人的电脑屏幕长得和大家的不一样,先解释一下,此时的我正在语音室里上英语课,正常情况下,每个人的电脑屏幕该是同样的单调。
那双手的主人该是什么样子的,细长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跳跃,制造出课堂里的一丝不和谐的因素。
略带凌乱的头发刚好掩到耳际,从发型上说来应该是有点慵懒,素色银白的风衣领口竖着,恰到好处地承接后脑的头发。淡然笃定的神情将教室里的特立独行诠释得淋漓尽致。侧脸,看得到的只是侧脸,有点模糊。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但不像随意写出的恶作剧。
教室里的电脑屏幕上一片漆黑,若凝神而视,可以看到黑渐渐褪去,清晰地浮现:略微浮肿的眼,蓬乱的头发。
我不忍再看劣质电脑屏幕扭曲我的容颜,偏头看去,竟发现所有人的电脑屏幕无一例外地如镜子般倒映着使用者的容貌。我的眼神很不自觉地溜往那个方向。
奇怪的感觉在脑子里短路,细看他的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偏生合在一起却有点不尽人意,似乎是脸形被他眉宇间散发的气度所左右,一丝不和谐的暴戾张扬潜藏在深邃的双眸之后。
讲台上的老师的嘴型成功地定格在“0”型,方圆一丈内,唾沫星子还在有条不紊地做着平抛运动。
下课铃声准时响起,解救了老师的面部痉挛危机,唾沫落定的瞬间,她做出了个明智的决定:下课。然后夹着书,拍拍屁股走人,乐得把烂摊子扔给电脑技术人员。
伸了个懒腰,把积压了两节课的郁气送出体外,揉揉惺忪的眼,扯过背包,准备回宿舍继续和瞌睡虫奋战,眼皮刚争气地往上一提,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撞进我的眼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你是信科院的吗,电脑技术很不错哦。”话径自从口中吐出,完全背弃了大脑,见面熟络的老套路在脑中扎根已久,我开始明白嘴在外,脑命有所不受的真理,竟不等我拾掇一下,便贸然出口,反正无所谓,套用莎翁的一句话:没有形象,何来维护形象。
他转过头来,扑朔的眼神稍纵即逝。
鄙视,极度鄙视,什么嘛,什么眼神,像外星人在看猴子,不对,该是猎人在看垂死挣扎的兔子。
“天文系。”三个字透过隔热层送到,害我没来由地一冷,抬头一看,确实是天公不作美。
看他并不善言语的辞色,暂且原谅了他那眼神,恩,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童言无忌,先找了一大堆安慰自己的词语后,方要一显本大小姐不计前嫌的胸襟。
他轻启的唇送出两个字:你呢。
我大方地向前踏了一步,他该有一米八的样子,这个距离是通过比较我和他肩头高度,再应用与其他男生的相对数据而得来的,所以半个头的差距可以让他从容地俯视,颇有点不耻下问的味道。
“政务院的公共政策,传说中的公厕,不过女生居多。不过我现在已经转到了法学院了。”我正打算将为何不是母厕的原因概括成三点分段阐述,却听他只是淡淡地用鼻孔应了声。
真是不愉快的交谈,所幸已经下了楼了,视野开阔,我开始搜索救星,可恶的是居然没有一个认识的,在这紧要的关头,平日里一抓就一大把的相识,全部隐身潜水去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和他走下去,继续搜索有关的话题。
天公适时地同情起我的遭遇,抖擞起精神,噼里啪啦地砸落它不爽的心情。
“真背。”我嘟哝着跑到正在翻建的医学院大楼,这下全然顾及不了形象了,披头散发地穿行在烟雨蒙蒙中,心底其实有种期待,便是希望能甩开他,站在铁将军把门守的正门口,喘息未定,雾中飘来银白的身影,阴魂不散的正是他。
他斜挎着黑色提包,悠闲地双手插在裤兜里,缓缓而行,我忽然觉得不食人间烟火并不完全是用来形容美女的词。
他自顾自地走到我的身边,旁若无人地脱下外套,把雨渍尽数抖落,再穿上,轻轻地皱着眉凝神远望。
天啊,我这是怎么了,想本大小姐纵横江湖数走南闯北数十年,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怎么会一直在注意他呢。我使劲地按了按蓬松头发下的脑袋,明白了一个道理,看多了帅男,会不自觉地把他们混淆在一起。
奇怪,一大片教学区居然人烟稀少。
我小声地自言自语:人怎么这么少?
“今天周八。”他居然回了句。
“什么。”我控制不住情绪,大叫了一声,分贝大于九十,小于一百二十,呈等比数列波状递增。这下完了,形象完全地彻底地没了,只好收敛住尴尬的表情,挤出一丝虚假的笑,“不好意思,那今天怎么会上课?”
“老师调课。”似乎他说的每句话都不会超过四个字。
我泄气地长吁了一口气,这老师有病啊,干嘛专挑星期八上课,又不是要检验自己的上座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想起她上课时欠揍的表情、夸张的动作,不耐烦地用她的外语摧残着我们的听力,一句话钻进脑袋里:有的老师是修女,上课是淑女,暗里是妓女。
对了,搬救兵重要,人总是要积极地面对问题的,我翻江倒海地开始从包包里搜寻手机的踪影,最后终于在外衣的兜里找到了它,像在讲述骑驴找驴的故事,诉说南辕北辙的痛苦。
最气人的莫过于找到了手机,却发现没电,我合上手机,软软地倚在大门上,一方小巧的诺基亚翻盖手机出现在我眼前。
我仍在为挽救形象作最后的挣扎,直起身来微微一笑:谢谢,可是我记不得我朋友的号码。
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天公定要将它压抑已久的情绪宣泄完才罢休,完全没有顾及到我的感受,我的压抑又向谁发泄,昨夜无眠,今早早起,少穿衣服,没吃早餐,迟到扣分,上课发困,放学遇雨,现在的情况是又冷又饿又困,这辈子最倒霉的要算今天了,而且身边还是这样的一号怪人,完全消磨了任何浪漫的遐想,肯定是有人在唱衰我,认栽了吧,屏缃。无声回忆
第一卷番外篇 - 屏缃的番外二
他解下黑色提包,抽出笔记本电脑,单手在那边敲敲打打。
我通常会忘记我的Q号,所以一向是存在手机中,而在自己的电脑上登陆可以采取自动登陆的办法,科技的先进直接导致了我的健忘。
还没说完,他便将屏幕推向了我。我只好用颤抖的指头飞快地敲下Q名,发动整个大脑的高速运作,才勉强地记下了号码,然后登陆。好在密码是记得的,因为太好记了,是个小时候迷路总用得到的数字。
这年头,大家习惯于潜水,所以好友名单里一片黑白,把SOS传递给同宿舍的莎翁、微微、泥巴,估计这几个没天良的还在潜水,昨夜的口水。
“谢啦。”这回真实地难掩心头的喜悦,因为马上就不须待在他的身旁了。
“我一般地,不会接受,女生道谢。”他一字一顿地说着,仿佛自己像个救世主。
“那我收回。”神气什么,也不过是帮了个小忙,就摆了副拽样给谁看。
“那不可以。”他慢条斯理地收好电脑,神情淡然。
“喂,你很奇怪呃。算了,你爱怎么就怎么。”一看到他就有点浑身不舒服,我索性转身踮脚往宿舍方向望去。
“你叫什么。”
我没好气道:冷容屏缃。
“Q名一样。”听到我的名字竟是这样的反应,他算是最独特的一个,而非张大嘴,满怀崇敬地重复着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不枉此生还请指教之类的。人出了名,总是比较无可奈何的,我不禁怀疑他是从其他校区刚调过来的菜鸟。
“用得着你管。”我自信自己的语气充满了挑衅的味道,完全没了淑女风范,“那你叫什么。”
“慕连暮吟。”人怪,名也怪。
“姓慕连还是慕。”话一出口,察觉到他嘴角稍纵即逝的弧度,不是笑,是种隐藏得很深的讥讽,我开始后悔。
“姓慕连暮。”
雨在风的鼓惑下,肆无忌惮地往里飘洒,我象征性地往门内缩了缩,还是不能避免被淋湿。
他皱着眉向我走来,样子有点骇人,炯炯的眼神汇聚成一条线,像要将我看透般。
不闪不避地停在离我腰间寸许的地方,他的眼里有着猎人冷酷的玩味,他感兴趣的只是他的猎物。
我斜睨有点生锈了的锁,在他苍白的指间颓废下去。
“发卡借我。”向人借东西,口气却蛮强硬的,还自作主张地省略了问号。
还好本大小姐心胸开阔,不与他一般见识,把挪了位的发夹取下递给他。
他把学生卡取出,双管其下,一番撬动后,门竟乖乖地咧开嘴,露出黑漆漆的牙齿。
我接过他递来的发卡,一脚踢开门,躲入了黝黑的通道内,呛人的酒精和消毒水味道从四周掩了上来,让混沌的头脑一下子豁然,但没有开朗。
我的天,怎么会到医学院大楼来,这楼上的正是临床医学的解剖室,汗毛像得了号令似的,全部震悚,喉咙很无奈地干涩,肚子不配合地不合时宜地嘀咕着,唱着司马懿不加理会的空城计。
最恼人的是又感觉到他异样的眼神。
“外面挺冷,你不进来躲雨吗?”装作好心得邀请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报考艺术表演系,真是个损失,我第一次发觉自己的表情可以假到这程度,可见我平时都是待人真诚。
“喜欢这样。”
这人真的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把本姑娘撇在这阴森森的通道里,自己却在外面凉快。
“帮我看下,我的朋友上线了没。”冷气钻进领口,我再一次裹紧衣服,跺了两下脚。
“没。”
这群人死哪去了,太不够义气了,枉费我平日里是怎么对待她们的,有福同享,有吃同抢。
“几点了?”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动较准北京时间的肚子的抗议,我估计快十一点十五分了。
“十一一刻。”
真是惜字如金到这种程度,好端端的报时被省略成这副德性。
“大多数人,去北校区。”
我彻底地绝望,这才透彻地想起,大队人马都在北校区开运动会,几乎是痛不欲生的蹲下来,把头枕在包包里,很有欲哭无泪的感觉,白胖胖的饭粒和香嫩的肉老悬在眼前乱晃,勾引着谗虫一起私奔。
“你饿不饿?”
我抬起头来,不知是感激他头一次使用了问号,还是感激他体谅我的饥饿。
“如果你要冲去打包的话,还是请你直接冲到宿舍去拿伞,那样的我会更感激你。”要求似乎有点过分,但是明智的。
不屑的嘴型里闪出四个字,我没有听到,应该是他不屑说清楚。
他重新打开电脑,上了Q,调出似乎是外卖的号码。
“要点什么。”他熟练地敲出几道菜名。
“跟你一样。”我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急需坦白的事情,“不过,我忘了带钱。”
他的手指丝毫没有停顿的拖泥带水,嘴上说着:我来请客。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啊。”既然是他请客,就只好表现得好一点,没话找话说,尽管我知道他又不是天公或是天公它亲戚。
“你是感叹,还是疑问。”他随手调出一张卫星图,眯着眼看了起来,“下到十点。”
气象?天文?差不了多少吧,那就权且信他一回,可又不甘心让他把这么残酷的预言加诸我脑内。
“你不试试找你朋友送伞过来。”这是一个藏了许久的问题了,就算是刚来也应该有几个比较熟的。
“我没朋友。”
“舍友?”
“我也没有。”
“那你住哪?”
“校外租房。”
“那一定很舒服,又很自由。”
“都差不多。”
还想说点什么,嘴张了张,嗓音淹没在外卖叔叔狂野的欧兜迈声中。
外卖叔叔屁颠屁颠地提着两个袋子蹦下车来,乐滋滋地接过钱,眉开眼笑地消失在劣质烟雾里,恐怕一下雨,就属外卖店和雨伞店最高兴了。
我怅惘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灵光一现,却令人备感无奈,比找到手机被发现没电犹甚:你怎么不叫他外卖雨伞。
“你不早说。”他抬起头,看着怅然的烟被浇灭在雨中。试图望见
第一卷番外篇 - 屏缃的番外三
我一时气结,接过餐盒,打开来细看,虽然饭菜的模样困难了点,但还没到惨不忍睹的地步,估计味道还能将就,刚咬了一口红烧肉,顿觉形象荡然无存,顾不得揩去嘴角的油,忙背过身狼吞虎咽起来。
若是有人经过,准会以为这儿有两个难民,经过长途跋涉从非洲来竟被雨水给漂白了,切,夭寿啦,有这么漂亮的女难民吗?
当最后一粒汤准确无误会地滑入喉中,却仍丝毫不知这顿饭的滋味如何,感觉这顿饭纯粹是用来应付空城计的,还应该有另一餐是来满足感官的,起码是视觉上的享受。
偷偷回望,他仍慢条斯理地吃着,不紧不慢地边喝汤边吃,像在享受每一粒饭,总是那样的旁若无人。
旁边刚好有个张着大嘴的垃圾箱,趁着吃饭后有了失而复得的力气,我奋力地投篮,非但射偏,力气还过大,饭盒轻飘飘地在垃圾箱后落地。
“吃得很快。”他的话里明显有嘲讽的味道。
“有一半吃不下,味道不怎么样。”这种话用脚趾头一想就可以了。
“饭盒很轻。”一针见血,简直不给我台面下,难道他就不知道女孩的话是用来让男生迁就的吗。
也对,用脚趾头想的谎只能用来对付准备被骗的人,或是容易被骗的人。
但是他也太无聊了吧,观察细致到这程度,还完全不会顾及女生的颜面,汗,极度欠缺绅士风度,空长了副还不错的皮囊。
“我消化得快,所以吃得也快。”也只能这样来自圆吾说了,鬼才会相信,但不妨假设某人是鬼。我没来由地一缩脑袋,望着身后漆黑一团,感觉有什么东西附着在身上,觉得背上有点沉。我扭头一看,没发现什么,一手扯落背着的包包,心想包包什么时候变到背上了。
他走到我身旁,一振手腕,扬臂,饭盒划出一道弧,稳稳地落在垃圾箱中。
我看着不远处的饭盒,做着最剧烈的思想斗争,捡?不捡?
探手从花丛里取过一截残枝败叶
最后一片。
“捡。”
上天注定让我连一顿饭都要备受折磨。所以我确定我会是天将授予大任的人,毕竟我已被苦其心灵,劳其四肢,饿其肚子,冷困全身,雨拂乱其神经。
我只能做好百米冲刺的准备,先活动开筋骨,一口气冲到雨幕中,谁想高跟鞋也和我作对,在身体即将倾斜过45度角时,我抓住了垃圾箱的边缘,稳住了如马踏飞燕般的身姿,顺便抄起饭盒,扔了进去,又快速地回到门口。
这回真的是超狼狈,急切地想去洗手间洗去手上的难受。
“你知道医学院的洗手间在哪吗?”我硬着头皮只能问他,心里很期待他能带我去。
“我不知道。”回答真是既干脆又利落,连稍微的一个思维转角都不去碰触,连人家浅显的意思都不了解。
“那你能帮我找找吗?用手机照明比较好找,我的手有点脏。”我早就想好了对策,运筹帷幄于转念之间,一气呵成。
他转身打开手机照明,径自走进大楼内。
淋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催化出一阵阵内心的外在的寒意。
“就在前面。”他嘴角轻轻上扬指示出一个方向。
我研究了他的嘴型好久,才初步确定了方位,走到门口往里探视,漆黑一片,据说经常有冤魂在此出没,感叹自己死后仍不得超生,还要受一群屠夫学子的虐待,我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凌云壮志:你在外面等我,不要乱跑,小心会有冤魂出现的。
明明是在体谅他,他却不耐烦地转过身去。
“你头顶上。”他的话像从我的脚底冒出冷飕飕地带着凉气。
“我是说灯的开关。”的确是没时间跟他计较他的智商问题了。
他抬脚刚要迈出,却掉转了方向:进男厕所,帮你找灯。
说完也不理会我的感受,直接走进男洗手间内找灯。
我的第一次光临男洗手间的大好情形就这样被他强行地剥夺,我默念着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法学院的学生,一般不会受理阴间的案件,阎王爷大人是圣明的。
“还没通电。”他按下开关,得不到灯的反应。
我看着一团蓝光上下跳蹿着的诡异情形,听着他更加诡异的话。
我蹑手蹑脚地前行,努力辨明水龙头的位置,生怕一不小心会惊醒沉睡的**。手碰到冰凉的水龙头,喷薄而出的水高高溅起,我迅速把水龙头拧小,黑暗中只有滴答的水声,一切静得怕人,无数的鬼故事试图钻出我的脑袋,我用了试图二字主要是为了对得起我的良心,其实我有主动地邀请它们,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我想起了会突然从马桶里伸出来的手,手指干枯地几乎没有肉,指尖处还残留着红色的结块,伴随着声音从幽深的马桶中悠悠传来:我又等到食物了。我的手在抖,从镜子中回望,半开的几扇单间的门在风中摇曳,像要断气的老人抬起的手,几点冥绿的光随着呼吸声有节奏地亮着,而就在此时我从镜子中看到一双鞋。一双鞋原本并没有什么好希奇的,只是鞋子上空空如也。我隐约地想起一个禁忌,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见到一双没有主人的鞋子时要格外地小心,也许那是**留下的套,鞋子的主人正得意地看着你。我顾不得关上水龙头,在行将遇险的时候还能顾及什么学习八荣节约用水的美德。我每退一步,鞋子都愉快地前进一步。我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无助地向后退。
“快点出来。”原本讨厌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倍感舒服亲切,我发现爱氏的相对论还能广泛地运用在日常生活中,我这样做算不算是对物理界的一种贡献。
刚走出门,我才发现原来那双鞋子的主人是他,刚想发火,心想还是算了,鼻子就赋予了我一个喷嚏。
他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似乎打喷嚏还违反道义,不就是略微地传播了些病菌而已,他反方向朝二楼走去。
能有什么办法,跟上去呗,看他是否要盗尸,或者与尸共舞。\追忆年华
第一卷番外篇 - 屏缃的番外四
等我站在二楼楼梯口,他却消失了踪影。
房间里闪出一点火光,细瞧去,是酒精灯,他正忙碌着。
待我走近,十几盏酒精灯已点燃。
“将就取暖。”语音冷冷,并没有被火的温度同化。
“谢啦。”我走近,感觉到水汽随体温一点点剥释,却一点也不冷,足见物理理论也是有缺陷的,蒸发并不一定会吸热。
滋扰了我一整个早上的瞌睡虫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又开始为非作歹干起绿林勾当,我拉过靠背椅,懒懒地坐上去,眼皮不争气地垂下,语气也有些慵懒;我想睡一觉,你能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呆在这里吗?
“那你睡吧。”他的口气也相应地缓和,缓和的口气不适合做承诺,我怀疑其中有诈,但我是真的很困。
迷迷糊糊地好象置身于迪尼斯乐园,正和唐老鸭握手合影,疯狂的土著人一轰而上,把我围在正中跳着他们的舞蹈,俨然我就是他门的公主。猛听得骨骼碎裂的声音,我像失足落入深渊般地惊醒。
“啊!”差点真的尖叫出来,我想起了必要的安全防护措施,看见可怕事物时千万不能尖叫,否则会让他注意到你,特别是**。
不远处的骨骼微微晃着肩膀,拼接出可怖的曲调,眼里空洞地泛着淡蓝色的光。
我像被钉在当场,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呆呆地望着骨架。
一道影子从骨架后转出来,淡蓝光随之消失。
一瞬间的力气失而复得,在怒气的推波助澜下,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搞什么鬼。
“进行研究。”他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继续观察骨架。
但心底的暖流还在荡漾。
“几点啦。”我很随意地问着,像与熟知的朋友攀谈。
“接近两点。”
“什么?去了一趟迪尼斯要一个多钟。”自觉失言,赶紧打住,“很闷,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你的电脑上有什么游戏吗?”
“新版CS。”
“打开来看看啊。”发现自己越来越得寸进尺,却控制不住,一想到游戏就立刻有精神。
光看界面,还是挺不错的样子,我跃跃欲试,不过还是小资一点的游戏比较好玩,找张藏宝图,认识几个人,炼几颗丹药,跳跳街舞:这款游戏,我平常都没见过。
“我自编的。”我的眼神从画面上挪向他,他的嘴角勾出高深莫测的笑。
吹吧尽情地吹吧,他能编游戏,我都能当盖茨他师傅了,给他台阶他就上,给他颜色他就开染坊。这真的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我却没有笑出来,因为这个笑话还有点冷,所以只是说:奇怪,我叮嘱过我弟子,千万不外把改编CS的绝技外传。
“不配合好,影响战绩。”他驾轻就熟地抄起冲锋枪,准确无误地连暴数人。
我就近捡了一挺狙击枪,也冲了上去;我防左,你防右。
正说着一个双手持枪的家伙从中间蹿了出来,我的狙击枪口一甩,命中他的眉心,而他的脑门在同一时间冒出冲锋弹孔。
“抢我生意。”我暗骂着,瞟了眼左上角的分数,始终落在下风。
正思索着,他又连毙数人,扫开一条道路。
我计上心头,先把右路的人干掉,再从容不迫地解除左边的,屡试不爽,分数就快赶超他的,所谓乐极生悲,左路的一个小子给了我一暗枪,我的角色英勇献身,而他踏着我的尸身而过,继续作战。我赶紧按了F1键又补上了一个角色,只惜拿的是几乎没用的手枪,屁颠地跟在他的后面瞎跑,只能打中对方的身躯,去不了几点生命值。
一阵不爽,朝他的脑门连暴数枪。
他浑然不觉地继续杀敌,神情冷峻,超级老练。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只觉得他太过专业的样子,拿着枪连眼睛也不眨,看任屏幕上爆出一团团血,老实说我还是挺觉得这种游戏血腥了点,看着暴出了那么多血有点受不了,虽说他们是邪恶的人,只是在偶尔不爽的时候会被微微她们一伙拉去硬逼着玩。
接下来的战役当然是在他的英明率领下所向披靡地直捣敌巢。
“好无聊。”约莫过了一个钟后,我一推键盘:不玩了,还是看电影、听歌实在。
“污染视听。”
真想把他的表情拍下来扔到网上去,题名为“末代愤青”。这年头的愤青比雷峰还稀罕。
“那你天天扛着台笔记本做什么。”
“网站编程。”他答得干脆利落。
“那挺浪费的。”
看着火光渐弱的酒精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说没朋友,那你设计的CS是双人的。
“最好朋友,已经离开。”他黯然,眼神深邃。
“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委屈一下,做你的朋友。”
他微微侧过脸,冰冷的眼神骇然幻灭,身后的灯一命呜呼,火光逝去。
“你、她不同。”
“女字旁的她对不对?”我开始又有些自作聪明,见他默认,继续信口开河,“其实人一直都在失去,但痛苦的是失去的同时我们还在后悔。”
“还在后悔?”他垂下头,一时的模样像极了邻家小弟的亲切,忽然从他的轮廓中找寻出了一点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情到底怎样,只是哽在喉咙里,像一个完整的童年在那里,等我一口气把它吐出。消逝的火光弥散在空气中,被回忆强行拼凑,我看着他的侧脸在微黯的火光中模糊了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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