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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龍]刀白鳳.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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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中事
第1章
我怎么都没想到,一睁眼竟然成了个婴孩儿,身上黏糊糊一层,手脚都不听使唤。
身边有女人痛呼的尾音,大概是我这辈子的妈妈。
我思考了一下这个事,难道是给摔死了?
我这一辈子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最大的转变,也不过是在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交往了将近三年的男朋友偷偷的抛弃了我,跟一个家里比较有背景的女生在一起了,我当时一气之下就去了一个偏远山区支教。
那儿真是挺穷的,站在山上,满眼能看到的,除了山还是山。人口也少,整个学校就我和另外一个姓王的男老师俩人。
我实在不想叫那王老师的名字,因为他居然非常无耻的叫王子。是的,就是王子,不是外号,这就是他大名,所以,我一直都是叫他王老师的。
他也是前些年来支教的,比我早来了两年。不过他跟我不一样,他家里有钱有闲,工作也早给他安排好了,也听他说起过家里的事,我猜他是叛逆期持续得太长了,跟家里闹脾气才跑来这里的。不过,我倒是佩服他,能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年多了。
我是农村出来的,家里本来条件就不好,这种日子是过惯了的,农活也都会做,所以呆在那山区里,也没觉得多难,在学校后面开块地种点菜,平日里跟老农换点柴米油盐就够我生活了。可他是享受惯了的,竟然能凭着赌一口气就在这儿呆两年多,还真是意志力顽强。
我去那儿的时候,他已经被晒得黑黑的了,脸上却满是笑容,热情的招呼我,领着我给我介绍学校。他家里倒是无数次的催他回去,差不多一周一封信。邮差都认熟他了。甚至到了后来,他家里还承诺给这儿捐钱,修个好点的学校,只要他肯回去。
但是,他大大咧咧的对我说,就算修了好点的学校,难道就不是落在这山旮旯里了?也不会有老师来的,这儿连工资都发不起的。说完了,眼睛一眯,对我笑,门牙大喇喇的露出来,晃花人眼:“你一个女孩子,居然跑这儿来,我真吃惊诶!”
他那笑容着实感染人,于是我也笑了,开始跟着他在这儿安顿下来。等过了一两个月,真的开始工作了,也就累得连以前的男朋友都想不起来了。
后来想想,其实我不该怪那个男孩子的。他长得好,人又能干,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姑娘,真的没办法对他有什么帮助。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对我的确挺好的,呵护有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可他却包容了,也没三心二意,直到毕业了,才找了个对他以后有助力的女孩子,其实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我们那会儿不过是男女朋友,没有婚姻,自然就没有承诺,所以,我气的,大概并不是这个,应该是他明明已经找了另外的女朋友了,却居然瞒着我,直到瞒不下去了,才告诉我,让我觉得受到了欺骗,受到了愚弄。
我去支教了以后,他还来找过我,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功夫才找到我的下落,又费了多少力,才找到我支教的山旮旯里,就为了当面给我道歉。
我是知道的,这几十里的山路,不但不好走,外面从没来过的人,还非常容易在大山里迷路,饿死都小事,要是遇上了野兽,连尸体都留不全。所以,见到一脸疲惫的他时,我不是不感动的,甚至,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我还爱着他。所以我跟他说,我没怪他。
我打断了,送他走了。不管他想说什么,都不会是我愿意听的,真说了,大概,我们连这样安安静静的走一段路,说一段话的机会都没了。他或许也明白的,也就真的走了。
大概一年以后吧,我教的孩子已经蹿个了,菜园也收了几茬了,我收到了他的信。他跟那个姑娘结婚了。我也就回了他一封信,礼金就免了,只有一句祝福。我现在没钱,他如今也不缺钱。倒是王老师在一旁哼哼叽叽的怪笑。
我知道相处了这么一年多,王老师大概是对我有点意思了,毕竟,整个山里,能跟他说上些话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还恰好是异性,没点想法也说不过去,除非他是同的。
其实,我后来想,要不是我恰好也来了这山里,他或许已经准备回家了。这儿到底不是他过一辈子的地方,哪怕他说这儿自在。不过,眼下,我死都死了,也就没这么多说法了。
我应该是摔死的,昨晚下了雨,可有个学生好些天没来学校了,我准备上他家看看。王老师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去的,我没让,叫他趁下了雨,把菜种子撒在学校后面的那块地里,过些天就能发芽了。结果没想到,土松,路滑,我就这么摔下山了。
我家里还有父母,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因为是农村,父母难免的就有点重男轻女,所以,当初我来这儿支教,父母也没说什么。不过,我对他们的感情倒是挺深的,因为他们到底在为哥哥娶媳妇的时候,拒绝了拿我去换婚,还让我出来上大学。
哥哥的媳妇已经娶了,对爸妈也孝顺,我又是买了保险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何况,死都死了,担心又有什么用?我就是这么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说我利索也好,说我薄情也罢,不然,我也不会在当初知道男朋友有了别的人的时候,那么坚决的说分手了,连眼泪都没流一滴。
眼下,好好的过这一辈子才是正事,不过,婴儿的视线就巴掌这么远,我连自己到哪儿了都不知道,只能睡觉了。
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我睡觉的那么一会儿,我这辈子的妈妈却去了,难产去的。
渐渐的大了些,我才知道我大概是穿越了,穿越的年份大概还不少。具体是到哪儿了,我还没弄清楚。
这不怪我,这儿的人说话的口音都太重了,我听啊听,听到两岁了,才勉强能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也才知道,自己竟然成了什么摆夷族。这大概是个少数民族吧,我没听说过。想当初,少数民族考大学,还能加分的,可惜眼下是没这个福利了。
摆夷族民风比较开放,但却是切切实实的一夫一妻制,我娘生下我就难产死了,我爹受了打击,成天的窝在家里不说话、不动弹,对我这个女儿,也是视而不见。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是族里的姑姑姨姨们帮着照顾的,几乎吃遍了族里年轻妈妈们的奶水。从小,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可怜的孩子”。
我无所谓的,除了不能自己找吃的,我毕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儿。而失去爱人的痛,我虽没经历过,但却能理解。
我就这么长到了两岁多,有一天,亲眼见到了一个姑姑嗖的一声蹿上了树梢,又嗖的一声蹿到了更远一棵树上,我惊讶了,穿着开裆裤蹲在地上,仰头张大嘴,忽然醒悟到,自己竟然亲眼见识到了武功。
一把拉住身边的蓝姑姑,族里的人差不多都姓刀,这姓实在是让我嘀咕了好久,太怪异了,而这蓝姑姑却是我们族里唯一的外人。
听说,蓝姑姑是因为脸上受了伤被丈夫抛弃了的,那会儿,她带着刚生下来不久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进了我们族里的地方,昏迷在了那里,让族里的人给救了。
虽然我们摆夷族不太跟外人来往,但这不是电视里那种“不与外人通婚,违者驱逐”的禁令造成的。就我所知,族里也没这种禁令。所以族人不太与外人来往,还是生活习惯的问题。首先一点,外面的男人都爱三妻四妾,这就与我们族里顶顶重要的一夫一妻制矛盾了。
所以,也就没什么可波折的了,大家很快就大骂了一通那个臭男人,接受了这个可怜的女人,让她带着儿子住在了我们族里,成了我们族里的一份子。
我刚生下来的时候,蓝姑姑的儿子也才两岁多,准备断奶了,于是,我还吃过她一段时间的奶。不过么,族里年龄跟我差不多的小家伙们的妈,就没一个没被我吃过奶的,这没什么好得意的。
我拉着蓝姑姑的手,指着飞走的姑姑一脸惊讶,蓝姑姑嘻嘻笑着伸手托起我的下巴,嘎嘣一声合上,问我:“怎么啦,闺女没见过呀?厉害么?”
我爹不管事,我都两岁多了,还连个名字都没有,不过族里多的是到了七八岁才取名字的,这也没什么好奇怪。
蓝姑姑脸上的伤痕这么几年过去了,其实已经只剩下淡淡的一条疤了,比皮肤的颜色要浅些,从眼角划过鼻子,的确破坏了蓝姑姑那张漂亮的脸蛋,但我真没觉得丑陋。或许是蓝姑姑性子温柔对我好,还跟我家是邻居的关系吧,看顺眼了。
真不知道她丈夫是怎么想的,我听说,蓝姑姑这一刀还是为了她男人才挨的,要不是她,她男人就该死掉了。
这个年代的男人,大概是从来不把女人当人看的。我在心里记下这么一条。心想,若是要嫁个这样的男人,我宁愿一个人过一辈子。
闭上嘴,我点点头:“厉害!”转念一想,问,“我爹爹也会么?”
我一翻滚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小短腿儿就往自家房子里跑,心道:再也不能让我爹这么消沉下去了!
深情是没错,可深情到为了一个人就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连女儿、家族、责任都统统抛下,不是错也成了错。深情一年两年是深情,可一辈子这么“深情”下去,就未必不是无情了。
以前没管我爹,是因为他虽然是族长,但摆夷族人少,大家又都是自力更生,也没多少事可以让他这个族长管。而我也有族里的姑姑姨姨们照顾,生活不成问题,他就算帮忙,只怕也是帮倒忙。而他对我娘能这么情深一片,在知道了这个时代之后,我也是感动的,所以就由着他去了。可眼下,竟然发现了武功的存在,那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送命的东西!称霸武林什么的,我没那个心思,但至少也要有自保之力,不能任人宰割吧!
在蓝姑姑一叠声的“闺女,小心点!慢点儿跑!”的惊呼中,我跌跌撞撞的爬上自家主楼,扑进去,摔了一跤,再爬起来,一把抱住自家爹爹的大腿,仰起脸就带着哭声问:“爹爹,你不要我了么?娘死了,你就不要了我对不对?”
爹爹的眼神缓缓的向下移了一点,看着我的脸,神情有点恍惚。他嘴唇动了两下,我知道他在唤“阿南”。那是我娘的闺名,这些年我天天听、日日听。
我知道我的样貌跟娘是有几分相似的,族里的人都这么说,于是愈发的把脸仰高了看着爹。
我扑在他的怀里,心里忽然也有点感伤,落了好些泪。这身体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哭着哭着就哭睡着了。
爬起来的时候,床边站了一个人,我揉揉眼睛一瞧,却是蓝姑姑的儿子,我们都叫他蓝哥儿的。
他眼神怪怪的看着我,爹爹却进来了。
爹爹已经打理了一通,与那个颓丧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看起来又威严又帅气,难怪我那个大家都说是美人的娘要嫁给他了。
爹爹端了碗米面糊糊给我,坐在床边喂我,我拿过勺子自己吃,爹爹立刻露出一脸愧疚的模样,掩饰的转头,招呼蓝哥儿一起吃,蓝哥儿却低着头,小声说:“不了,我回去了。”说着,对爹爹弯了下腰,转身就跑开了。
小孩子的心情,真难以理解!
我抓着勺子,将有点糊的米面糊糊往嘴巴里喂,吃完了整整一大碗,这才抓着爹爹的一根手指头,仰脸严肃道:“爹爹,我要学武!”
第2章
死活赖着我爹答应了教我武功,期间,不惜揣着成人心,顶着娃娃脸,抱住我爹的大腿,满地打滚撒泼。恰好遇到蓝哥儿来找我玩儿,一进门,对上我花猫样的脸、脏兮兮的开裆裤,登时一脸惊愕。
蓝哥儿只比我大三岁,但或许是因为他娘的经历,或许是因为在我们族里,他始终有一种外人的自觉,所以异常早慧。不过五岁多的孩子,已经学会烧火做饭砍柴喂猪。我还见过他硬求着要跟族里的大人上山打猎的情景。丁点儿大个孩子,嘴巴抿得紧紧的,一脸的倔强,让闻声追来的蓝姑姑一眨眼就落下泪来。
大概也正因为他的早慧,他不太跟族里的小孩子玩得到一起,倒是跟我关系不错。我爹爹不管事的时候,借着他家跟我家不过十多步路的光,他对我更是多有照顾。大概是我吃过他娘的奶,他心里就把我当成妹妹了吧。
虽然蓝哥儿还不是个男人,只是个娃娃,可乍然被人看到了我的光屁股,还有这满地打滚的姿势,我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于是滚动的动作骤止,我躺在地上,昂起脑袋,眨巴眨巴眼睛跟蓝哥儿对望了半晌,翻身,一骨碌爬起来跑了,可也感觉得到蓝哥儿的目光在我背上一直盯着,直到我吱嘎一声关了里间的门才被硬生生截断了。
我爹在身后呵呵的笑,热络的招呼了蓝哥儿进来坐,我在竹屋里间费力的给自己换掉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我爹如今是不颓丧了,可他一个大男人,从来没带过小孩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养我,明明我才两岁多点儿,他见我会穿衣服,就让我自己穿。见我会吃东西,就把勺子扔给我。平日里我要出门溜达一圈儿,他也从来不阻止,只让我吃饭的时候记得回来。
也亏了他养的是我,不然,就他这么带小孩儿,只怕那小孩儿命可不长。别的不说,咱们摆夷族可是住在山坳坳里的,周围丛林密布,草丛茂密的地方,我如今这个豆丁模样,一步踩进去,连脑袋顶都瞧不见了。山林里树木茂密,常年不见阳光,因而瘴气颇重,蛇虫鼠蚁到处都是,虽然在村子的范围内,多少有些驱避这些毒物的措施,可也不可能一干二净。两岁的孩子,要是被咬上一口,或者哪怕是上下竹楼的时候摔绊那么一下,可就不一定有命了。
不过,我倒是挺满意这种放养生活的,既没人拘着我,有的是时间去了解这个我完全陌生的世界,也不怕我这爹爹觉得我不正常。因为他比我还不正常。
就听外间蓝哥儿说:“族长,我娘把前些天分的肉食腌渍了一些,有得多的,让我给你们送来。”大概由于我爹爹族长的身份,蓝哥儿在他面前乖得不得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我爹居然也不推辞:“这样啊,那就谢谢屏娘了。”
屏娘就是蓝姑姑了,那天才听蓝姑姑说了那通夸赞摆夷族男儿的话,今天又这么巴巴的送腌肉来,我拎着裤子的动作一下就慢了,心头狐疑,难不成蓝姑姑竟是看上我爹了?
蓝哥儿唔了一声,我一边思索着这事儿大概麻烦,一边努力的把脚从那搅在一起的裤笼子里伸出去,就听他在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大概是见我一直没出去,也就想走了。
我这会儿正在思考我爹爹的人生大事,巴不得他走呢,也免得出去了,反而让他想起我那丢人的模样来。
那模样给我爹爹看一下,还可以说是彩衣娱亲,还能博一下同情,给他这么个外人看了,就纯粹是丢脸啦!
却听我爹又说:“对了蓝哥儿,你也来帮大叔瞧瞧,白凤这名字怎么样?”
我左右寻着裤腰带,觉得这名字俗气是俗气了一点,可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就听我爹已经笑起来了:“那有什么关系?小孩儿名字,听起来顺耳就行啦!”
哪个当爹的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闺女漂亮高贵呢?尤其,还是从一个天真无邪玉雪可爱的男娃娃嘴里说出来。我爹当下就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蓝哥儿的肩膀连声道:“蓝哥儿这话说得好!说得好!那我家闺女就叫白凤了,刀白凤!”
我拎在手里的裤腰一下子就滑到地上去了,两条腿顿时冷飕飕的。
刀白凤?难道就是天龙八部里面那个刀白凤?那个拿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去惩罚一个根本就不值得她爱的男人的刀白凤?
我弯腰拎起裤子,拿绳子绑紧了,心想:我可不管是不是那个刀白凤,反正,我是不会做出那些事的。我爹给的不过是个名字,可没给我指一条笔直通到底的路。
这么一来,也算是把好多信息都联系起来了,比如平时族里叔叔阿姨们说的大理,比如族里男人女人的武功。我以前没怀疑,不过是历史上的确有大理这么个国家,哪儿想得到竟然是部武侠小说?
其实不管是小说也好,电视剧也罢,都是消遣的东西,看了就扔到脑后了,我不可能记得很熟。再加上支教两年多,穿过来又是两年多,好多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更没可能心心念念记着本小说。
不过,主要的人物倒还知道的,像萧峰啦,段誉啦,虚竹啦。
段正淳虽然算不上天龙里的主角,可我觉着,我哪天把虚竹那小和尚给忘了,也不会忘了他的。
曾经还跟朋友戏言过,段正淳其实才是天龙里最了不得的人物啦,没了段正淳,天龙里大半的剧情都进行不下去,大半的美人都要不复存在。仔细一比较,这位才是那推动剧情前进的中坚力量呢。
那会儿我还跟朋友笑说,照这么看,这天龙里面,最大的一个主角就不是那结拜的三兄弟,而是这位风流王爷啦。
其实我倒对段正淳没太大恶感,尤其是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后。
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本就是这个时代的男人的特权,段正淳不过是位高权重,更有这个资本罢了。更何况,就算离了这个时代,不也还有数不清的男人就算偷偷摸摸都要养个二奶三奶玩玩一夜情的么?都是些男人的劣根性罢了!段正淳算是好的了,他风流却不下流,一个王爷,有权有势有才有貌,虽是玩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可有一点我相信,还不得不佩服,那便是他对每个女人都是真心的,他爱他的每一个女人,都爱得可以为其生为其死。这一点,别说这个时代的男人做不到,就算是千百年后,被法律和道德圈起来的男人,呵,那也没几个做得到的。
段正淳其实实在是个妙人,你看他的女人就知道,不论是温柔贤惠的,还是心狠手辣的,不论是单纯质朴的,还是是醉心权势的,他统统能搞上手,统统能玩得转,统统能找出这千种万种不同女人的好来。而那些美人们,嘴里说着念着要杀他,恨不得他去死,可哪个不是满心满意的都是他?哪个不是明知道他一颗心能划成千百瓣,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这便能看出来了,段正淳至少是个好情人。而他多半还是个杂学家,什么讨好女人的东西,不说能信手拈来,至少也是涉猎广泛的。只怕衣裳头饰、美容养颜、诗词歌赋等到了哪个女人面前都能讨到好的东西,他更是精通得很。这样一个才华横溢,学识渊博,还风度翩翩,情深意重的男子,也难怪乎倾倒了无数美人心了。
可是,能这般笑侃,这般当笑话看,须得我冷眼旁观,不是他那一群女人中的一个才行啊!
其实,相较于段正淳,就对感情的态度来说,我更看不上的反而是段誉。
这人简直继承了段正淳在对待感情方面的所有缺点,好色也就罢了,偏还要做出一副对神仙姐姐情深意重的模样。需知,他若真爱他那神仙姐姐,怎么不见他对那跟神仙姐姐同样相似的王夫人有多少好感,偏就对年轻貌美的王语嫣念念不忘?他心里有了王语嫣,做出一副深情不逾的模样,可一遇上那些年轻姑娘们,却又总是意动。
比起段正淳爱一个便是一个,见到谁的面便真就一心一意的只有谁的分段恋情,段誉这种明明止不住的要花心,却偏要披上层痴情外衣的做法,反而落了下乘。
而且,从我如今已经模糊的天龙记忆中,段誉此人,除了无与伦比的运气,还真没有什么别的值得称道的,比起段正淳的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他也就只是个酸腐书生而已了。
想到会从我肚子里爬出来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我就觉得肚子痛。
第3章
然后就开始跟着我爹学武了。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从床上爬起来,还是被深深的打击到了。
我爹却丝毫没考虑到他女儿的形象问题,径自在腰间插了条乌黑的鞭子,在旁边叽里咕噜的念经。
我端着马步,手收拳在腰侧,大腿跟癫痫似的抖个不停,哭丧着脸吼:“我不干啦我不学啦!爹你欺负我!”
恰好蓝哥儿刚背着一篓子草药回来,那药篓子比他人还高,跟子弟兵的伪装似的,我一个没察,竟是没注意到,直到他听到声音,满眼诧异的看过来,我的撒泼抱怨才险险的戛然止住,赶紧埋头装没看见他。
我爹于是懒洋洋的瞄我一眼,竟然满脸热情的唤蓝哥儿来玩。我怒目而对,蓝哥儿瞄我一眼,很有眼色的说他还得上山去采药,等过几天赶集了,可以去换点布匹回来。我瞧他有些脸红,扭扭捏捏一阵才小小声说,他想给他娘做件新衣服。
我爹欣慰点头,夸赞了蓝哥儿一番,总算让他走了,我瞧他推门进屋没一会儿,又背了空药篓子走远了,这才接着嚎。
我爹不知道从哪里拖了一棵手腕粗细的赤红色怪树回来,这会儿正慢条斯理小心翼翼的扒皮,闻言不甚上心的道:“那可不成,撒泼打滚要学的也是你,这会儿转眼就说不学了的还是你。可没那么容易。”
我继续吼,腿也继续抖:“我还小!我才两岁多!”
我爹眼皮子都不抬的,随手一甩鞭子,又是一声脆响,我刚刚才挪出去一点儿的脚尖立刻忙不迭的缩了回来,再一看,脚边儿上,好端端的一根大绿竹竟然破了一个圆溜溜的洞,让我后半截辩解咕咚一声就吞回了肚子里。
我爹一鞭子立威,任由我心里百转千回了一阵,自己则撕下一根赤红色的树皮,立刻拿烈酒洗了掌心,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那树皮浸到药缸子里,说:“你爹我当初学武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可我是女孩子!女孩子!会罗圈腿的!”
爹终于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盯着我两条胖嘟嘟的小短腿儿喃喃发问:“罗圈腿?什么罗圈腿?”
我偷瞥了他一眼,伸手比了个圆,特意比成了椭圆,两端椭的厉害:“就是这样,以后走路都这样,多难看,会嫁不出去的。”
爹嗤笑了一声,伸指弹了我的额头,再也不理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问:“我刚才说的那些你都记着了吗?”
我傻眼,扭头看他:“你说什么了?跟念经似的?”
我尴尬嘟囔:“我可没听懂,我还当你在念经呢!”转而理直气壮:“我才两岁,两岁!你都没教我念书,我怎么可能听得懂!”当了两年的小孩儿,什么都不用操心,心思自然就简单了,多少也沾染了一些小孩子的习惯,于是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虚岁三岁了!”我爹跟我对视,半晌,笑了,一副迁就我的模样摆摆手:“好吧好吧,你才两岁,爹爹都还没教你念书习字,你怎么听得懂?自然不是你的错。”说着摸了摸我的头,我的腿再也承受不住,一颤,噗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于是,我知道了,学武还得先学字,不然,那些什么内功心法可就看不懂了。天知道那些武林人士,怎么把内功心法写得跟考状元似的文绉绉的,难道是因为人家都说江湖人粗鲁,所以硬要显示一下自己的文学功底么?
我嘀嘀咕咕蹲完了马步,开始跟我爹学字,可又发现,我还得学医!不然,那些心法里一会儿说这样穴,一会儿说那样穴,我可就搞不懂了。那种东西,只要弄错了一点点儿,就能把自己给废了。
还好,咱们摆夷族,久居深山,本来就强于医毒,所以,我爹找来找去,能用来教我习字的书,都是些医毒方面的,于是,学字跟学医也就合而为一了,算是少了份功课。
有了扎马步的痛苦悬在前面,我对于学医学毒就上心多了,总算让我爹满意了一回。
其实吧,我也不是吃不了那点苦头。可就是想跟我爹闹一闹。
我爹虽然不颓丧了,可我知道他是因为要抚养我,但心里还是念着我娘,还是不曾走出来的。
我晚上起夜的时候,经常看到我爹一个人坐在竹楼外面喝酒,孤独寂寞的样子,像头独狼。直到转眼看到我,脸上才有了笑。
他会牵了我的手,一边儿陪我说话,一边儿陪着我下了竹楼去撒尿。
深山里,风景自然是好,可半夜起来,那远远近近的野兽低嚎,满眼的影影绰绰,其实很吓人。我一直以为爹爹他不知道我害怕的,可实际上他知道。
第一次有人陪我去撒尿的时候,我差点哭了。是差点,实际上我没哭,我只是一起身,就扑到了背对我站着的爹爹怀里去。
爹爹一直在那儿轻声的唱着歌,让我知道他就在我旁边。那歌没甚特别的,摆夷族的人都会唱,但我头一次觉得,那么好听。
爹爹让我吓了一跳,一把把我抱起来,亲亲我的脸,说:“怎么啦爹的凤凰儿?别怕,以后要起夜,记得叫爹爹一起好不好?”
我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劲的点头。
我上辈子的爸妈,有些重男轻女,虽然家里并没有什么条件,但所有他们能够付出的疼宠,从来都不是给我的。
哥哥能睡到七八点钟,可我从小就得五点多钟就起床,煮饭、切猪草,然后烧火喂猪,等到点了,再叫哥哥起来。然后匆匆忙忙吃了饭,就去上学。
我在村大队读了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从来没有一天,是没有迟到的。
我成绩好,老师其实挺喜欢我,他们也找过家里,跟爸妈他们谈过好几回,我躲在一边,听到爸妈不耐烦的说,姑娘家本来就是别人家的人,现在不帮家里做点事,难道就这么白帮人养了?我们家里的事,老师你们这些文化人不懂,不用你们管。于是,老师再也不来我家了。
我不是怪爸妈他们,他们是一辈子的农民,有这样的思想很正常,如果,我不是走出了那里,到外面读了书,我大概也会有那样的思想,跟他们不会有任何区别。何况,我感谢他们,至少,他们让我读书,让我学字,让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只是想说,这一辈子的爹爹,让我有了被人宠爱的感觉,让我可以肆意撒娇,让我第一次相信了那句话,女儿是要娇养的。我很喜欢他。
于是,跟爹学武以后,我仍旧每天跟爹撒娇乱扯,爹依旧在一旁一脸威严的压迫我。
如今的时间堆得满满的,每天扎一个时辰的马步,跟着爹学四个时辰的医毒,再打两个时辰的坐,修习内功,剩下会有四个时辰给我休息。
是的,还有一个时辰不见了对不对?那一个时辰,爹爹会给我按摩。
他是族长,于医毒一道颇有建树,虽然嗤笑了一通我的罗圈腿说法,但他给我采了好些草药熬煮了一大锅,把我扔到木桶里泡澡,泡完了,把光溜溜的我提出来,扔在床上,从头顶按到脚趾尖。
至于害羞?我都把他当我爹了,我还害羞做什么?何况,就我这么大点儿,胸也没有,屁股也没有,我要害哪一块儿的羞?所以,每每我都是自觉自发的把胖嘟嘟的小脚板往我爹的大掌里一递的。
爹板着脸说,这只是为了帮我修习内功!我哦哦乱应着,可我虽然早已舒服得躺在床上眼皮子都懒得动一下,但也能感觉得到的啊,他可是花了老大力气替我按腿的。
嘻,明明怕我长了罗圈腿嫁不出去,还不承认!
不过,照爹爹这么泡泡按按之后,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每天早上起来,昨天的酸软都不见了,而且,我打了一个多月坐之后,渐渐的,终于感觉到了小腹的一股热气,虽然仍是若有若无,但我知道,这就算是内力初成了。
爹说,这个速度还是不错的,他当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到这个程度。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我,不过,作为一个把武功看做神话传说的人,我心里的窃喜总是不少的。
第4章
那团气轻飘飘的,若有若无的,每每我用心去感受的时候,它又不见了,我不注意的时候,它又冒个头出来。不管我怎么想着爹爹的吩咐,想要引导它沿着经脉运转,它都像一条滑腻腻的鱼一样抓都抓不住。
这样几天下来,始终没能有一点进展,我便有些心浮气躁了,爹爹立刻捏着我的脸狠狠的骂了我一通,说学武之人最忌急于求成,如果不是我内力初成,有也相当于无,这样的心态修习下来,只怕就要走火入魔了。
我这才不敢乱来,规规矩矩的盘坐在竹楼前面的走道里,缓缓的呼吸吐纳,一点一点按部就班。
爹爹见我受了教训,这才与我一起盘坐下来,推掌抵在我背上。立时便有一股热热的气流顺着爹爹的掌心送入我的体内,蛇一样蜿蜒游走。
我惊呼一声,便听爹爹道:“还不闭上眼睛?你内力初成,气基不稳,我暂且为你引导一番。你要细心记下才是。”
我应下,心道,原来还是有捷径的么!难怪学武之人,总还是需要师傅的。
静下心来,便感到那股热力不疾不徐的在我体内游走了一圈又一圈,渐渐的,我体内的那点微薄热感也缓缓的融了进去,顺着爹爹的内劲游走了起来。
身体像是在呼吸一般,轻松自在,大脑一片空明,竟是慢慢的失去了意识,像在水浪上起起伏伏一般。
等我再回过神来,天色竟然已经晚了。我惊讶一瞬,顿觉神清气爽,一点没有盘坐几个时辰的僵硬劳累,体内那点微薄的内劲也已经凝结在了小腹下的丹田之处,虽然仍旧很少,但却凝实了不少。
爹爹在一旁笑看了我,伸手狠狠揉了揉我的脑袋,有些情不自禁的夸赞到:“爹爹的凤凰儿真厉害,刚刚有了气基转眼就能入定。”
他转而又有些感慨,叹息到:“爹爹没想到,凤凰儿你的天赋竟是如此之高,只怕爹爹也教不了你几年了。可惜咱们摆夷族世居深山,爹爹也不认识什么武林上的高手能人,没办法为你寻觅良师。倒是爹爹对不起你了。”
我转头看他,就见他双手撑在栏杆上,有些怀念有些愧疚的看着远方。
由于有了爹爹照顾,我那一身不伦不类的小孩子打扮已经没有了,爹爹虽然不会针线,但他勤劳能干,打猎制药都是一把好手,他用了猎物、皮毛还有草药换回好些布料首饰,又给了银钱,托了族里的姨姨们为我裁制成衣。如今,我虽然是没有了娘亲的小孩儿,穿的却一点不比别人家的孩子差。
身上是一件小巧的绯色窄袖短衣,外面罩了件薄薄的大襟,下面再穿一条同色的筒裙。只不过,为了便于我这样的小孩子四处跑跳,筒裙特意做得宽松了些,跟“筒”字不太能沾上边儿了。只可惜,我如今矮矮小小,这么一穿,走路便有些晃晃悠悠,活像只企鹅,颇有些可笑。不过,我腰上的银腰带却要爹爹亲手替我系上的。
摆夷族的女孩儿都有一条银腰带,本来该是女孩儿长大了,由母亲亲手传下来。意义重大,基本上就是定情信物一样的东西。但是,大概是我娘亲早早去世,我又比较懂事的缘故,爹爹竟在我还这么小的时候,就把腰带给了我。
那腰带上有好几颗宝石,精致漂亮,不过,由于传了好些代人了,一些银饰的凹陷处便变了颜色,却不难看,反而多了一种厚重古朴的感觉。我每次轻轻抚过那凹凸的表面的时候,都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的思念,都还能想象,当初,我那美丽温柔的娘亲将这条腰带送给我的爹爹时,爹爹心里的欢喜。
我喜欢我爹爹的长情,但是,我不想看他一直这样思念下去。
思念是最熬人的东西,耗的是人的精血。
我扑过去,抱住爹爹的腿,爹爹怔了一下,回过神来,俯身抱起我,亲亲我的脸,笑问了:“爹爹的凤凰儿,怎么了?”
我伸手抚平爹爹额上的皱纹,在他脸颊上左右各亲了一下,这才道:“爹爹,不要不高兴了,学武又不是就要跟人打架的,爹爹你不是说了么?学了可以强身健体的啊!”偏偏头,眯眼笑,“还能变年轻变漂亮的!”
爹爹这才乐了,捏了捏我的脸,也亲了我一下:“那倒不用,爹爹的凤凰儿,本来就很漂亮啦,再也没有谁家的姑娘有爹爹的凤凰儿漂亮的!”
佯装小女孩的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到了爹爹的脖子边,小声道:“爹爹,咱们上次吃了蓝姑姑送来的腌肉,这次我们也送点什么给蓝姑姑吧?”
爹爹笑话我道:“你还知道礼尚往来了?”
我严肃的拍开他的手指,也狠狠的捏了两把爹爹那张颇为耐看的脸,严肃的掰着手指道:“爹爹你真不知羞,人家蓝姑姑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那么辛苦,你还吃蓝姑姑的东西,羞也不羞。”
伸出一根手指在脸上刮了两下,见爹爹若所有思的将我放下来,拍拍我脑袋,叹息一声道:“凤凰儿说得不错,爹爹是不该受她这份人情。是爹爹那会儿还没清醒过来,有些糊涂了。”
我一听,仿佛不太对头?难道是帮上倒忙了?
心头一急,我一把抱住爹爹的大腿,装作没听懂:“爹爹,你前些天不是打了一头野猪么?蓝哥儿不是要给他娘做新衣服么?反正咱们没用,不如把那野猪皮送给蓝哥儿,让他去换布料回来好不好?”
我掰着手指:“你看,咱们吃了蓝姑姑的腌肉,送一张皮子给她,才算还了人情么!”斜眼看过去,做不屑状挥挥手,“爹爹你该不是想要赖皮吧?这样可不好哦!”
爹爹哭笑不得,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大概是觉得那皮子也算能够还蓝姑姑的人情了,便也没多想,回屋里取了制好的皮子在手里,就要去找蓝姑姑。
啧,又抱住腿了。其实我也不想抱腿的,可惜人矮了点,抱来抱去只能抱住腿。
我仰起脸道:“爹爹,我去替你送给蓝姑姑吧?”
见爹爹不太信任的看着我,我赶紧露出一脸的笑容:“我好久没见到蓝哥儿啦,我去找他玩么!”摇一摇,又唤,“爹爹?好么?”
爹爹捏捏我的脸:“就知道贪玩!就知道你天天见着蓝哥儿从当门过,都巴不得去找他玩呢!根本就没认真学武对不对?唉,或许如今就让你习武还是太早了些吧?正是贪玩的年纪呢。”于是便答应了。
那头野猪颇大,皮子剥下来后,爹爹其实已经粗制过了,上面的血腥气早已没了,皮毛也用油打过,油光水滑的。虽然野猪皮不是什么好料子,但爹爹的手艺却是顶好的,这么一大张,都快能换一匹粗布了。
所以啊,拿这么大张皮子去还蓝姑姑的那么一点儿腌肉,实在是太超了。我爹他么,终究是个男人,就不会想这么多。这样重的回礼,哪儿还能叫回礼?简直就是礼物啦!
其实,我倒也不是一定要我爹跟蓝姑姑发展出什么来,感情这事,谁都无法勉强。只不过,我的确想要帮他们稍微走得近一些,给这两个一般孤独寂寞的人一点点可能性。
哪怕是多了一个红颜知己,能放开心胸说说话,也是好的啊!
摆夷族是要求一夫一妻的,可也没说,妻子死了,不能再娶。
蓝姑姑脸上虽然有伤,不及我娘貌美了,但她性子温柔体贴,内里却很坚强,一个汉人女子,能这么无怨无悔的把儿子抚养到这么大,这样的性格,配我爹爹是最好不过了。
那张皮子颇大,爹爹见我一脸跃跃欲试,终于笑着摇了摇头,替我把皮子裹了起来,跟裹地毯似的,厚厚的一长条,然后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顿时一重,我的身子立刻就是一摇,嘴里“哎哎”唤着腿都打不直了,踉踉跄跄晃荡了好久,直到扶住了栏杆,这才稳了下来。
那笑声顿时让我的脸上烫了起来,我虎着脸扯住野猪皮,气喘吁吁咬牙切齿的瞪着笑得不行的我爹:“我不!我偏要给蓝姑姑送去!”
大概是我平日的懒散太令人印象深刻了,我爹讶异的挑了挑眉,慢吞吞的往回收手,一边收,一边故意逗我:“真的?”
“真的!”
“确定?”
“确定!”
“那好,待会儿还得泡药澡,可别太晚回来。”爹爹好整以暇的抱着手,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哼了一声,努力的抱着一长条野猪皮,迈着我的小短腿儿,摇摇晃晃的去了。只不过,下竹楼的时候,到底被绊了一下,多亏了爹爹一把拎住了我的脖领子,才安全落地。
我羞愤的拖着野猪皮,在爹爹得意的笑声中,尽量飞快的跑向了蓝姑姑的房子,心道:让你笑!让你笑!等你娶了蓝姑姑,让蓝姑姑揪你的耳朵,拧你的脸!都不体谅我为你找媳妇的苦心!真可恶!
第5章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了大名以后,大家都爱逗我,明明叫刀白凤吧,大家都跟着我爹爹笑眯眯的叫我凤凰儿,一副把我当小孩儿的模样。蓝哥儿起初也这么叫我,可叫了一段时间后,却又不乐意了,又叫回小妹去。我也没在意,反正就是个称呼,何况小妹也是叫惯了的,我听着也亲切舒坦。
我跟蓝哥儿谁跟谁啊?我可是吃过他娘亲的奶的,他也是看过我的光屁股墩儿的,于是也没在意他藏东西的动作,压了压翘起来的皮子一头,半点没客气的哎哎出声招呼:“哎呀,你光看着做什么?快来搭一把手呀!”
蓝哥儿哦了一声,弯腰放了什么东西在地上,那皮子裹起来显得太长,老是这头按下去了,那头便翘起来,有点挡我的视线,于是我也没瞧见他到底放了什么。
蓝哥儿接过我手里的皮子甩在自己肩上,他比我本来就要大上三岁,又是一直做着粗活的,力气自然比我大多了,扛着这么一大块皮子,倒也不觉得沉,反而捏起衣角替我擦了擦额头的汗,问到:“你拿这么大块皮子过来做什么?当心摔着。”
他虽然长得玉雪可爱,但平日里不爱说话,可就没我会卖乖讨好人了,族里的人都笑话他,说他跟个锯嘴葫芦似的,长大了要讨不到老婆的。可他跟我在一起却不太一样,虽然说话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话却多多了,而且,语气也透着关心。
我心里当然是有些美滋滋的。上辈子我那哥哥,虽然是个亲的,可从来没像他这么关心过我。我那哥哥只会喝斥我,跟喝斥个老妈子似的,让我替他洗衣服,替他做作业,还说我迟早要嫁人的,现在不伺候他,什么时候伺候他。这也是我巴望着蓝姑姑能跟我爹爹好上的原因之一,若是好上了,蓝姑姑和蓝哥儿以后都不必这样辛苦,大家多少有个照应。
我笑道:“你瞧这皮子好不好?我不是听你说要给蓝姑姑做件新衣裳吗?你把这皮子拿去卖了,替蓝姑姑扯匹好些的布料回来吧。不过,你会做衣裳么?难道还是要买了布来,让蓝姑姑自己做?那样的礼物可就少了好多惊喜啦!”
蓝哥儿垂下脑袋,飞快的看我一眼,嘟囔:“那不行!这是你的,我想自己给我娘亲做件衣裳的。拿你家的皮子去换,算什么?”
我“哎呀”一声跺了跺脚,不满的伸手去拧他耳朵,他躲避了两下。可我虽然比他小这么多,到底已经学了几个月功夫了,比起他这样半点功夫都不会的,自然要灵活一些的,于是还是让我拧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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