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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鳳凰.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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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凤凰 作者:愁云
别人穿越,她也穿越。
别人穿的风光,她穿的卑贱。
生在乱国中,误成亡国奴。
她是公主却沦为军妓,她是军妓却成就了她的一生!
二十一世纪,她是富家千金。六国争霸的年代,她是一国公主。
一次意外,她(千金)穿越了,而在战乱中,她(公主)被同盟国误认成亡国奴。不知是命运的巧合,还是老天的捉弄,她穿越到了遭受困境的公主身上,从此沦为卑贱!
在穿越后极度悲惨的时刻,她与他相遇了,从此二人展开了一场宿命的争斗,这是爱情?是仇恨?是权力与权力的较量,还是才能与智慧相博?
第一章
「该死的,怎么这时候有挂号信!」韩谨在浴室里隐约听到叫喊声,她埋怨了几声,忙从浴缸里出来擦干湿发与身体,又手忙脚乱的裹了件浴袍,随意的拖了双拖鞋便跑出浴室。
唉!她心中感叹着......住惯了洋房别墅,让佣人伺候惯了,一人住进了贫民区,还真是不习惯,可这又能怎麽办呢? 谁叫她要跟人打赌。
屋内一副刚搬家的模样,到处乱七八糟,垃圾与东西丢的随处可见,不用说跟人打赌不靠家里可以活一年,从目前这个惨状看来,一人住恐怕一个月也没办法的过。
「来了,来了!」她回应着邮差急急忙忙的跑去开了门,要关门下楼时,她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又急忙返回室内。
此时电视里头正播着青春偶像剧,这部偶像剧也正是她喜欢的那部,她忍不住盯了会儿。
“韩谨!挂号信!”邮差的催促声再次传来
“来了!”,韩谨一急,未看脚下转身便跑,不料脚下拌到了电线,她整个人顿时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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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渐渐清醒过来,此时她也感受到自己身体有些冰凉,彷佛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实在是难受不堪,她忍不住移动了一下身体,一波刺痛感顿时向她涌来,下身彷佛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月经来潮时的经痛,可私处又是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什么电视?还有将军?女人声倒是有些像某某女明星,她何时拍这种三级影片了?
这身体?是我的?
惊叫声不停持续着,彷佛要叫上一个世纪。此刻床上的男人已没有了性致,他翻身从已得高潮而瘫软在床上的女人身上下来,端坐起身子,一副恼怒的模样正视着趴在地上赤身裸体两手遮胸仍处于尖叫状态的女人。
难不成,这女人果真是个疯子!哼!他嘴角往一边翘了翘,冷哼了声便从着从床上下来。他走到她身边俯视着端详了她片刻,见他仍不闭嘴,他便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闭上嘴。
“醒了呀!可以说你的名字了吧!”那男子冷冷的问了句。
“韩谨!”她一阵惊慌,毫不思考的脱口而出。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这一撞倒是把她的脑袋撞清醒了,她不由的想起刚才所见的酷帅男人。这是哪里?她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上了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帐篷,心中一惊,匆忙回身。
第二章
赵国对其它两国----周国、燕国,仍日日忌惮,唯独诸国除外。诸国以经商为主,国富天下,与赵国是友邦国家,两国经贸来往,长年修好。赵国之所以能轻而一举并吞两国,这也是由诸国在后财力协助,才会如此顺利。
此时正是夏至秋来的季节,汝国境外却依然如春夏般美景。连片的草地一望无际,美如碧毯。树林鸬鸣鹰啼,偶而流水潺潺声,风迎树梢栩栩声,绿岩峭壁随丛林而耸。赵国军队数月来一直驻守在已灭的汝国境外,静待汝国境内整顿。
一转转马嘶声,在营地里随处可闻。
「李信,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一烟男人阴冷的话语,从一处帐篷内幽然传出,此声音慵懒散漫,彷佛大觉初醒般,毫无男儿底气。
此营帐正是赵国二王子赵蜀风所住,赵蜀风贵为王子,也是赵国军营里的将军,然而在两个多月前......赵蜀风正带兵攻打汝国之时,赵国先王驾崩,传位于长子赵义云 ,而赵蜀风又被封为晋王。至于赵国先王之死,他因怀疑大哥赵义云有谋夺王位之嫌,所以迟迟不肯回去奔丧。
帐内,赵蜀风矫健的身躯懒散的躺在榻上,他懒洋洋的抬头睇望站在一旁李信,此时李信稍做思所后,便恭敬的说道:「禀报将军!经过这几日的观察,韩谨的行为举止都十分怪异,她除了帮着做事外,便是整日愁眉苦脸的坐于马房草堆唉声叹气,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异象。」李信细细的禀报着他这几日来所了解的情形,他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对此他似乎也感到极为好奇。
「那她还有自称是公主吗?」赵蜀风又懒懒一语。
听闻李信的此番话,赵蜀风脸色是越渐苍白,可眸中寒意亦是愈渐深浓,他微微瞇起鹰眼,脸上却无丝毫的悔意,忽地他嘴角溢出一丝诡魅的笑意,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赵蜀风接过绸布与金丝锦袋,稍稍打开绸布睨了眼碎玉,接着便道:「吩咐下去,让那些随我杀进汝国皇宫的将士,以后不准再提及此事,硕雷那,我自会应付!」他冷冷说着,音调无任何起伏,却能听得出那幸灾乐祸的意味。
「是,属下明白!」
「那你下去吧!」赵蜀风淡淡一语。
待李信出了帐门,赵蜀风从木榻上起身,似有所想的眉头微微紧皱,忽地他眸中闪过一道煞光,怒气随之在他脸上徘徊,突然他双拳一握,砰的一声敲在了木榻上,木榻一阵微颤,却也安然无恙。
怒吼声回荡在营帐外,在马房处,正抱着干草在喂马的韩谨骤然一阵哆嗦,她不明所以的朝赵蜀风营帐的方向看了眼,似乎预感到了灾难即将降临。
她拢了拢脸,有些痛苦的笑了笑,愁眉苦脸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幻听,不会有人跟我过不去的。」自我安慰了一番,她脸上稍稍舒展开来,继续抱着干草挨间马房喂马。可话虽如此,她心里始终无法平静。
此时韩谨身穿粗布衣衫,凌乱的头发,却仍遮不住她与生俱来的气质。身材比起一个月前瘦小许多,原本圆润的下巴如今略显尖窄,额蛋脸已像瓜子脸的趋势发展。她喂完马房里的所有马匹,便用拿着扫把去清扫起马圈来,她似乎一刻都不停歇。
秋意凉爽,韩谨却是面头满脸的汗水,疲倦的脸上也略显憔悴,黄豆大的汗水不时的沿着她的脸额缓缓坠落,领口的衣衫早已湿漉漉,她不时的拎起衣袖擦拭汗水,淡淡的笑容不经意的染上她的眉目。坚强的个性与不倒的意志,支持着她在这里度过一日又一日,若扫一辈子的马房能换取她的平安无事的话,她会很乐意的接受,因为一个女人若沦落进军营,在军营里没有一处会比这里更好。
一转粗犷的声音毕,她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被两名身材高大的士兵架住了她的两只臂膀,随即便往马房外拖。
见此情景,韩谨赫然惊叫道:「喂…喂…!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在这里很好,哪都不想去,你们放开我!」匆忙间,她想逃窜,但被两人架地死死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她两脚抵住马房的柱子,宁死不走,可这又能如何,她根本敌不过两个男人的力气,挣扎也知不过浪费体力罢了,但是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拖她去火坑,因为她明白一旦出了马房,便是万劫不复的活地狱,这些在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脑子清醒后,便已明白的状况。
她还是被他们带走了,瘦弱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悲哀,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护她,更没有一个人去可怜她。
无助的她不停的大叫大嚷,却依然被士兵拖着往红营帐的方向去,士兵们对她的叫喊声始终无动于衷,似乎早已麻木。
见此状况,韩谨愈加着急,话更是没完没了的多。
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却都是无谓的挣扎,拖着她的将士仍抬头挺胸继续往前走。营帐外守卫的士兵也都一脸淡淡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对她这种状况司空见惯,早已不足为奇。
嗓子都喊哑了,想到的招数也都用上,依然没半个人去搭理她,最后只能安静了下来,她镇定了一下,对士兵道:「你们放开我,我有脚,我自己会走。」
营地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然而韩谨宁死不屈的一幕,却被站在一处帐篷旁赵蜀风碰了个正着,他穿着一身铁甲兵服、英气焕发,可脸上的那抹邪肆笑意,与他眼中的寒意却愈渐浓郁,无意中薄唇一角已微微一牵,不由的冷哼出声,他自言自语道:「哼!这女人!骂人的话都跟别人不一样,竟会如此破口自损,真是少见。」
赵蜀风再次抬起阴眸睇望了眼离开他渐远的韩谨,他咬了咬唇,一抹玩味儿的笑意染上了他的眉目,随即便甩袖离去。
然而苦思冥想中的韩谨有始至终,都没发现有双阴眸再窥探她,她低垂着脑袋,忧愁染满眉间,心中预感到无尽的不幸将一触即发,害怕与担心不停的在她心头游走,让她不由的每根神经都紧绷。
韩谨一怔,难道老天听到了她的呼唤?她心悸一紧,仓促的睁开眼,不自觉得扭头看了过去。
在几丈远处,一匹高头白马渐行渐缓,马背上一位英气勃勃、风度翩翩的男子正坐其上,此人长相极为英俊。待他近离围栏,他便纵身下马,动作轻巧,落地稳扎,接着他收起鞲绳递给一旁的士兵。
「硕将军!」多名士兵嚷声唤他。只见他轻起嘴角淡淡而笑,甚是亲切,毫无将军的架子。
遥望着那位俊挺的男人,韩谨脸上露出一丝欣然笑意,滚圆的眸子一阵闪烁。她紧盯着他,紧张的心想:他真的是她的守护神,真是老天派来的?
「怎么不走了?」士兵的催促声,立即打断了韩谨的白日梦,她瞠大双眸,又仔细的看了眼,见他往她这边望了眼,随即又转开了视线,对她根本没有兴趣。
「两位大哥!问你们点事儿。」韩谨忍不住向士兵们打听起事来,不料换来两名士兵的白眼,一名稍高的士兵很不耐烦的说道:「你的事真够多的,本大爷没空听你罗唆。」
一阵数落,韩谨并没有气馁,她苦笑了笑,轻声溺语道:「刚才那个将军看起来好和善,他叫什么名字呀?」韩谨的话刚说完,只见其中一位矮瘦的士兵一脸倦厌的嚷道:「你真够麻烦的,刚还要死要活的,这会儿又打听起人来了,打听硕雷将军做什么?给我快走吧你!」瘦矮士兵从她身后推了她一把,她顿时往前一倾,差点摔了一跤。
此时正与士兵说笑的硕雷无意间见此一幕,这次他往韩谨那边注意了一眼,见是两名将士带着一位穿粗布衣衫的姑娘,似乎是往红帐营处去,他不由的叹了口气,表示同情的摇了摇头,这种司空见惯之事,他似乎也并未放于心上,只是暗自可怜一个清白女子又将沦落苦海。
此时韩谨二度回首,两人的视线顿时一阵纠缠。
「看什么看,快走!」身后又被人轻推了一下,韩谨无奈的只好加快了脚步。
然而硕雷却莫名的对她产生了兴趣,他愣愣的盯着韩谨,直到她消失在他眼底,他这才收回视线,不自觉得回身问几名士兵道:「刚那个是什么人?」士兵听闻顿时笑开,只见一人笑完便道:「是个疯子,人长的是不错,可得罪了赵将军,看样子她该有的受了!」
「是啊!硕将军若对她有兴趣,何不今晚去红营帐召她过去陪你?」领一名士兵讨好的说着,可此人话音刚落,却见一名将士牵马从营外走来,他走到硕雷身旁,大笑几声,粗声粗气的说道:「哈哈…哈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硕将军从不碰红营帐下的女人,听说这女人够辣够味道,本将今晚倒是想招来玩玩,硕将军不管是否感兴趣,今晚可不能跟末将挣啊!」此人说完,便牵着马离开了。
只见硕雷眉头一紧,脸上竟显出几分担忧与不舍得情绪来。
第三章
傍晚时分,夕阳西斜,天边幻起层层霞云,犹如雾龙般浮在天地间。
在一间红营帐内,韩谨躲在角落里,不时哆嗦着。
天色渐暗,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陆续进了帐篷,她们见韩谨窝在角落,纷纷向她投去了各异的目光,有人同情,有人嘲讽,也有人幸灾乐祸。
「我跟你们说,这个女人就是上次我去赵将军帐里时遇上的那个疯女人,她可真是疯的利害,那叫声弄得我到现在还有心惊胆战呢!」一个娇柔的女人声从人堆里传出。
听闻声音,韩谨不由自主的抬头寻了眼,顿时一堆的女人映入她眼中。这帐营不大,却足足待了十几个女人,她们排排坐着,个个穿着红装,浓妆艳抹的,一副妩媚的骚样,这样的模式跟现代酒店里头小姐待客的模式很相似,只是酒店小姐可以选择做与不做,可她们没有任何选择。但是原本这些清白而守身如命的女子,如今为何就变成了这个模样,难道她们是麻木了?认命了?还是被迫无奈?
她可以想象的到作为一个军妓所受的痛苦,她也明白一旦沈沦,将永无翻身之日,一辈子都得被男人玷污与压榨,直到人老珠黄含恨入土为止。
这样不堪的人生,还有什么比它更可怕?怕是死与它做选择,更多的人会选择死吧!她亦是如此,但是她会甘心就此死去?
「好啦!好啦!别再胡说了,同样是女人,沦落到这个地步,谁都苦命人,你们有谁愿意?有谁好受?」一严厉的骂声顿时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了,每个人都纷纷的低了头,痛苦、悲哀与伤心随之染上了她们的脸,还有人竟默默的流起泪来。
韩谨听闻此人这番话,眼睛一阵酸涩,她抬起泪眸有些激动的寻向刚的那个声音,此时那个声音变得温柔的说道:「大家都不要伤心了,能这里人,不是心中都有希望才没死吗?即便再怎么悲惨,我们还是坚强的活下来了,那么我们也要更坚强的走下去。」听完这席话,韩谨对时泪水满眶,似洪水般不断涌出,毫无止尽的持续着流淌,
原以为她们都认命了,以为她们以甘愿堕落,可听完这席话,韩谨才知道这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心中燃烧着希望,也才明白她们的坚强与可怜。这乱世中的女子都能如此坚强去面对悲惨的命运,那么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有着比她们多几千年的文化与历史修养的人,难道还比不上她们坚强与勇敢?
近乎崩溃的心此刻又坚强的起来,如果这是生命的延续,那么无论重生后的际遇如何不堪,她都该选择坚强的去面对。
虽然她到现在也未能弄清自己是灵魂附于他人身内,还是自己穿越了时空,因为这张脸与原来的脸一模一样,身材也是原来的身材相似,连手心里的掌纹也与原来的一样,虽曾经母亲给她去算过命,说她的命运坎坷,步步惊心,却也能化险为夷。
但是不管她前生的出生有多娇贵,不管她是如何有知名度大企业家的千金,也不管她是否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但是她如今将要变成另一个人来生存,她要抛去前生充满理想的心、开朗活泼的性格、还有娇生惯养下形成的惰性,只身投入到场这看不到尽头的命运战争赛中。
韩谨擦了擦脸上的泪,稍稍振作了起来,抬眸间却发现已有一人站在她跟前,此人正是刚才说那翻激荡她的话的人,只见她微微朝她笑着,轻声道:「姑娘!去吃点饭吧!过了这个时辰,就没的吃了!」她说着走过来蹲在了她的身旁,拨了拨她脸上的发丝,又道:「见你能想明白,我替你开心,可话谁这么说,但是这红营帐内的苦可不是好吃的,向我为了逃过被凌辱,不知吃过多少鞭子,受过多少煎熬,但是我还是坚强的活下来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离开这里,去过自由的生活,所以你也要往前看啊!不要气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充满鼓励的话从她口中溢出,可在她眸中却能看到泪光,那双含着泪带着笑意的眼睛,深深的刻进了韩谨的心里,感谢二字早已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
红营帐空荡荡的,似乎所有的女人都已被领走,已只剩下她与她二人。此时那姑娘想起身,韩谨忙叫住了她,有些激动的说道:「我叫韩谨,你呢?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姑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便站起身来。
「颖儿!该你们了!」此时妈子在帐外叫了声,只见那姑娘带着笑容,回身朝韩谨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踏出了营帐。
夜风凛凛,秋夜冷风掀开帐帘,一阵阵的窜进帐内。韩谨仍抱漆蹲在角落里,瘦弱的身影显得好孤单,她不住哆嗦,单薄的身子也不由缩卷了起来,似乎在躲避从帐外吹进来的冷风,又像是在害怕即将来临的漩涡,那双明亮的眼睛看似很平静,却仍含着读不尽的恐惧。
夜已很深,仍未有人来叫她,似乎已逃过了一劫,她微微的动了动身体,想站起身来活动一下酸麻的腿脚。该是不会有人来招她了!她刚松了口气,突然听到帐外一转脚步声,随即妈子的声音在帐外喊道:「韩谨!到你了,快出来,别让将爷等急了!」
听闻喊声,韩谨一阵惊恐,随即想蹲去角落,不料从帐外进来俩人架了她就走,原来他们早知道她不肯就范,早已有所准备,这下怕是不肯也得去了。
此刻暗空中的繁星也显的黯淡无光,似乎都蒙上了一曾薄纱,又好像在为她感到悲哀。她已经无处可逃,面临的窘困让她彻底心灰意冷,她凄然泪下 ,却也不再挣扎,用力甩开两名红营帐内管事的手,独自静静的往前走着,脚步是那么的沉重,如千斤重担用一根绳子拴在她肩头,让她脚步越行越缓,到一间帐篷外时,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营帐内灯火黯淡,映着亮光的帐布上却显出帐内人臃肿身材的黑影,泪水再也黯然流淌,如豪雨般无法止不住,呕心抽肠的痛在她身体里蔓延,绝望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她心情。
「快进去,将爷在等着,可别让他等急了,这位将爷的脾气可不好,小心到时候没好果子吃。」身后的妈子说着用力推了她一把,她向前一倾,身子撞开了帐帘,顿时一阵亮光刺向她酸涩的眸子,泪水像受了刺激般忽地收住,只剩眸眶内的少许泪水夺眶欲滴。
眼前的男人身穿铁甲铜盔,满面胡子而长相粗犷,他见她冲进来,顿时迫不及待的向她扑来,一把就把她拎抱在了半空。
见此情此景,韩谨早已吓的呆若木鸡,一动不敢动,只是瞠大泪眸惊愕的盯着他,过了几秒,她的脑袋似乎又开始运转,倏然她便想要惊呼出声,不料未等她惊出声来,那将士便转身就走。
将士未能如愿,更显得兴奋,他把她丢上了床,三下五除二便把身上的衣物脱了个干净,只留下一条短短的裤叉遮掩着私处。
然而韩谨见此情景,急忙要躲,不料那将士伸手一捞,便把她稳稳的拽在了手中,他缓缓的把脸凑近她,在她耳边淫荡的道:「小乖乖,别害怕,我会让你舒坦的,等会儿你就不会这样的躲着了,说不定还想要的更多,来,过来!」
韩谨听闻此番话,噊心的胸口直泛呕,她猛然抵住他,撇过头不去看那张厌恶的脸,此时她却逐渐镇定了下来。如今她已被逼入悬涯,既然已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那她也只能博一搏了,正应颖儿所说,不管将会吃多少的痛,多少的苦,她都要拼上一拼。
突然一双粗糙的手从她身后围了过来,韩谨一怔,欲躲,可却又停住了举动,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拂上一抹很不自然的笑意,装出别扭而又生疏的妩媚,魅眼凝向那位将士,细声溺语道:「既然我已走投无路,挣扎恐怕也已无谓,那我还不如就这样让将爷舒坦一回,说不定往后还能让将爷多照顾着些。」说完韩谨不情不愿,却又无奈的在将士脸上亲了下。不料他来的更烈,猛地推倒她,俯身便向她压来。
韩谨心中虽急,脸上去表现得很镇定,她抵住他要压下来的身体,温柔的说道:「将爷别急啊!这么着急哪能尽兴。」她脸上虽有怕意,语气倒也镇定。
她这般楚楚动人的外表,再加上她不时的用手去挑逗他的下身,一个粗人此时心中倒也生了雅兴,他缓缓躺去她身边,一把把她搂在怀中,一手伸去她腰间想拉开她的腰带,不料韩谨突然双手环在了他的脖子,快速翻过身压在了他的身上,温柔而又带着勾引意味的说道:「今晚还是让奴婢伺候你吧!奴婢对此虽生疏,可也得试着做啊!不然以后怎能让将爷你更舒坦呢!将爷!你说是不是!」她的这番甜言蜜语,已把他哄的一愣一愣的。
只见将士满脸淫笑,不停点头说道:「嗯!是是是。没想到你机灵又开窍,将爷我没白找你。」将士虽已是急不可待,可心里痒痒,还是想试试她技术。
此刻将士脸上早已笑开了花,他挑了挑眉目,抬了抬韩谨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她又道:「长的真是俏啊!你有何招啊!今日就给本将爷展示展示,下回我才知道你的好啊!」说完将士便平躺在了床上。
许久,也不见韩谨出招,将士却有些不等不及的说道:「怎么无穷下手?那还是让本将来吧!下回你再好好伺候我!」将士说着欲要起身,韩谨却又把他压了回去,她知道再也没法等了,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出招了,于是韩谨又装出羞涩的说道:「奴婢头一次,不太好意思,若做的不好,还望将爷见谅,那我这就开始了!」韩谨说着便去解开了他的裤头,把嫩白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子内,只见将士一阵颤抖,像是舒服的想要叫出声来。
营帐外,火炬摇曳在暗夜里,四周静悄悄,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大声。整队的士兵踏着火光在营地巡逻,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近渐远。
此时在一处暗处站着一个男人身影,他似乎从韩谨进帐时,便开始站在那处的,直到现在他仍站在那处没有走动过,他紧张的看着那处亮着灯光的营帐,他抬腿欲要前去,却又止住了脚步,又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要找什么理由去把楚将军叫出来?」
唉!他叹了口气,便转身要往回走。
「啊~」突地一转男人的惨叫声从他身后的营帐内传出,顿时划破了宁静的夜晚,扰乱了军营内的秩序,听到惨叫声,暗处的男人似有担心的匆忙转身,凝眸看向那处传出惨叫声的营帐。
此时几名巡逻士兵已赶到,他们见他站在营帐外,便问道:「硕将军!楚将军帐里像是出了事!」
原来这男人是硕雷,他怎会在这?
「快去看看!」硕雷一声令下,带着巡逻士兵冲进营帐去。
硕雷一进入营帐内,目光便寻了眼,只见韩谨衣衫整齐,被打的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她虚弱的想要撑起身来。然而楚将军却是裸露着上身,用薄被裹着下身,蹲在床上痛苦的脸色煞白,身子不住的发抖,似乎疼痛难忍。
「来人,快快…快把她拉出去给我打。」楚将军见有人进帐,顿时颤抖着声音命令着士兵。
士兵们领了命便拖着韩谨往外去,此时韩谨已昏了过去,见此情景,硕雷想上前阻止,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最后他追了出去,见士兵要举鞭抽打她时,他忙上前阻止,却用将军的口气道:「人都已晕过去,先把她送回红营帐,等她醒来,我在教训她!」
「是!」士兵领了命,便拖着韩谨的身体往红营帐的方向去。
硕雷目光追随着那个娇柔的身影,远远的凝望着那张血淋淋的脸,一颗心莫名的紧紧揪起。但是他亦是不明白,为何会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如此心惊,也不知自己为何又会来此?
第四章
秋雨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帐篷上,那丝丝愁绪伴随着绵绵雨声,点点滴滴地漾上心头,帐门帘静静的垂着,风轻拂帐帘,稍稍透进一丝光来,像是黑暗的心底找到一丝曙光般,让韩谨不由的扭头看向亮光处。
此时娇柔的身体伤痕累累的趴在床上,背部的衣衫已是破碎不堪,碎布与血肉黏在了一起,颖儿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用水帮她着背上的血痕。
「嘶~」颖儿的手触碰到韩谨背上红红的抽痕时,韩谨不由的嘶痛出声。
「姊姊,这药凉凉的,擦在伤口上好舒服。」韩谨说着扭头向颖儿咧了咧嘴,颖儿却淡淡一笑,细心的帮她上着药,轻声的说道:「这药效极好,凉凉的可以去痛,伤口也好的很快,往后这白白嫩嫩的皮肤上也不会留下伤痕。」
「如今天下已有这般神药?」韩谨似有好奇的多问了句,却见颖儿随即停住了上药,认真的对她说道:「普天之下无人不知赵国京城内有为鼎鼎大名的锦成药王,他所制之药药效神奇。他既研制医伤救命之药,也研制害人丧命之药,只是他只卖救命医伤之药,而从不给人害人丧命之药,就是千金也难一得。」
研制了毒药而不卖?这又为何?难不成研制毒药是他的爱好,不卖毒药是他的心善?韩谨不仅在心中对此人佩服起来,这样的人被称赛华陀,也不知为过。只是颖儿怎会有此神药呢?她不是楚国人吗?韩谨心中一阵疑惑,变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锦成药王研制出来的治伤药疗效如此之好,怕是他的毒药也是天下第一吧!姊姊是楚国人,怎会有这种药在手?是进这军营是就带着的吗?」
「这药啊!是我让李将军帮我去京城带来的,就为你们这些倔强的姊妹准备的,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就是因为那时没有好药才成这样的。」颖儿说着撩起了衣袖,一道道疤痕映入韩谨的眼底,让韩谨不由的心悸一紧,双眸一阵酸涩,委屈止不住的上了心头。
一滴泪水垂落,滴在了颖儿的疤痕上,只见颖儿嘴角微微上扬,温柔说道:「不哭,已经不痛了,这些伤哪能比得上这心里受的煎熬。呵!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其实我能有现在也多亏了李将军,他虽是个粗人,但心底也极好,那时得了战功,见我受了那么多苦仍那般倔强,便去向赵将军求了我,如今我专门伺候他一人,他不在时,我便像昨晚那样留在红营帐内,这队于一个红营帐内的女人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
「老天还是帮着好人的!」韩谨流着泪,从口中溢出一句苦涩的话来。
「是啊!所以说只要坚强的活着,没有什么过不去。李将军说了,等这次他再立功,便去向赵将军把我求走,往后便让我跟着他好好过日子。」颖儿说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眸中也洋溢出一丝喜悦,似乎幸福就在眼前。
见她如此,韩谨也慧心的朝她笑了笑,接着便趴在了床上,让颖儿继续帮她擦药,此时韩谨清澈的眼眸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彷佛她也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乌云后的那片阳光。
忽地韩谨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忙转身问颖儿道:「姊姊你会不会刺绣?」
「会啊!以前在家的时候,娘从小就教我绣花,你瞧我的帕子,是自己绣的。」颖儿盖上药瓶,从怀中摸出一块白色的丝帕来,丝帕上绣着朵朵粉色的牡丹,花儿鲜嫩欲滴,叶子碧绿的点缀在其中很是好看,针角也极为细腻。
韩谨接过丝帕,心中一喜,惊叹道:「绣的真好!」她仔细的看了又看,眉开眼笑的,似乎已经望了伤痛,片刻,她又问道:「姊姊,你知道三色堇吗?」
「嗯!知道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姊姊教我绣这花。」韩谨把丝帕递还给颖儿,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见颖儿微微点头道:「好啊!我那有现成的白丝帕,等会儿先帮你绣一块,等你伤好了,我再交你绣。」
「谢谢颖儿姐!」韩谨兴奋的抓住了她的手,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感激。
「好啦!先休息吧!等我去找套干净的衣服给你换了!」颖儿拍了拍她的手,用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便轻步走出了帐门。
韩谨看着颖儿离开的身影,心中对她已有到不尽的谢字,她庆幸自己来到这悲惨的世间能遇上这样肯帮她的好人,若有一天她能有出头之日,她定望不了她。
帐外的雨下大了,雨声淅淅沥沥,如同满天发亮的珍珠,飘飘扬扬地挥洒着。此时红营帐的管事顶着秋雨,匆匆出了帐篷,直往一处跑去。
「帮我向赵将军禀报一声,小的有事求见!」在赵蜀风的营帐外,红营帐内的管事停了脚步,他弯腰屈膝的向帐外两名守卫士兵攀谈着。
「不必禀报了,你进去吧!赵将军正在里面等你呢!」士兵回应着,便去帮红营帐的管事掀开了门帘。
红营帐的管事踏进营帐,战战兢兢的走上前。
营帐内一片寂静,四处蔓延着凉意,赵蜀风身穿宽松的衣物,前襟微微敞开,强健的身材隐约显露在外,他侧躺在红木所制的榻上,闭着双眼,眉头微皱,似有忧愁。听闻进帐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眸,稍稍坐起身来,往红营帐管事那处瞟了眼。
见状,红帐营管事忙单腿跪地,说道:「将军!昨晚韩谨又伤了一名将士。」
听闻此番话,赵蜀风黑眸微微一转,便又躺在了榻上,侧身懒懒的问道:「这次又是伤到哪处?」他神情淡然,双眸依然阴冷泛着寒意,他抚了抚披散在肩夹上的乌黑发丝,似乎对此事早已见怪不怪。
「又是伤到那处。」红帐营管事说着不禁一阵哆嗦。
赵蜀风嘴角浮上一抹冷魅的笑意,他牵动了一下嘴角,又淡淡的问道:「没按照我嘱咐的做?」闻声,红营帐的管事打了个寒颤,忙道:「属下有按照将军旨意,特地安排她伺候身健力壮体力充沛的将士,而且都有让他们注意这些,可这事仍再继续发生!」
听了红营帐管事的禀报,赵蜀风的眉头忽地紧皱,几分不解的意味染上眉目。
他不仅心中疑问,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怎可能驾使得了一个体力强健的男人?不信就没人治得了她?
「有没有人说是怎么伤的?」赵蜀风的声音阴沈而夹带着一丝怒意。他轻翻健躯,背对帐门,眉头微紧,似在苦思,只见他片刻一展怒颜,瞬间又笑意盈眶,在剎那间一副俊容毫无邪意,倒是多几分让人倾倒的笑意,而这足以能迷倒群艳的笑容仅一闪而过,随即又是冷颜爬脸,他利声道:「他就不信一个女人能翻天。」
红营帐的管事一阵惶恐,随即战栗的说道:「属下有问过受伤的几人,他们都说是不小心伤到的,没有一个肯把实情说出来。」
赵蜀风躺在榻上翻过身来,脸上的邪笑被一抹玩味儿取代,他没有想到那个疯女人倒还挺有骨气,不过这种伤将士的事可不能再继续发生,他得想些其它的法子让她就范。
「硕将军!」一转招呼声忽地从帐外传来,打断了赵蜀风的问话,他忙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再过来禀报。」
「是!」管事应声,便转身出了帐。
「既然来了,怎就光站在帐外?」赵蜀风掀了帐帘,一副懒散的模样,打断了硕雷的思索。
闻声,硕雷稍稍一阵恍惚,便抬起星子般的眼眸,面带微笑,上前单腿跪地行礼道:「末将参见晋王!」
「何必如此多礼,如今你可是与我平起平坐的将士,过来坐吧!」赵蜀风甩开帐帘,便独自走去坐下。
硕雷也不再客套,他走去赵蜀风身旁的座位入了坐,便把手中的书信放在茶案上移至赵蜀风的手边,接着严肃的道:「这是诸沅国送来的一封信。」
赵蜀风轻启眼皮,懒懒的望了眼手边的信,犹豫片刻,这才拾起信,可他却放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见他如此,硕雷又淡淡说道:「诸沅国公主在汝国境内失踪了?」说完此番话,硕雷竟发现赵蜀风并没有他预期的那般激动,只见他毫不在意的打开书信,弹眸稍稍一览,便又把书信扔置茶案上,他站起了身,走去了书桌旁。
硕雷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如此不在乎,他便很有耐心的细细说道:「听汝国太后之言却是如此,诸沅国公主是随一帮宫女混进宫的,为的是劝汝国太后逃离汝国。汝国太后原本是诸沅国的长公主,她坚持留守皇宫不肯离去,诸沅国皇帝因时机紧迫,怕汝国太后自刎以身殉国,所以特派公主去劝说。为防止误杀,诸沅国公主随身携带上与赵国合亲的信物。」
赵蜀风从桌上的盒子里摸出了一个绸布,随即双手放后,悠哉的走到硕雷面前站稳,就这样冷冷的盯着硕雷,听他继续说。
「晋王!皇上得知此事后,派人送来一件信物。」硕雷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想要递给赵蜀风,不料赵蜀风却把手中的绸布扔在了茶案上,阴声道:「你自己看看吧!」
赵蜀风眯眼望着硕雷煞白的脸,冷笑了声,说道:「你说的那群宫女,我在汝国皇宫遇上了,只是她们纵身反抗,我把他们一并杀了,一个不留。」此时他忽略了一个人,似乎那个自称公主的人早已从他脑中消失,留下来的只有那个敢与她对抗的韩谨。
傲慢的赵蜀风闻声,却不理不睬的转身就走,此时他脸上还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他轻声的阴声道:「这原本就是我的,亲手把她毁了,也是理所应当。」声音虽小,却也足以让硕雷听到。
唉!硕雷摇头叹息,却也无奈。
**********
几日后,红帐营就寝处,伤痕累累的韩谨从炕上起身,趁着这晨曦时分无人管束,她走出了营帐去呼呼新鲜空气。她真怕一直处于黑暗中,不知何时也会陷入黑暗,她想见光,想与世界的美好接轨,给自己一个美好乐观的心情,与这悲惨的命运继续搏斗。
秋风抚过,几缕青丝随风追逐,纯纯淡颜愈渐舒展,白色衣衫单薄如丝随风而起,窄窄的肩夹骨透着晨雾从衣领处整片露出,轻瘦不失妩媚的姣好身材遇风轻晃,却依然挺直腰杆。
在营地围栏处,不知何时,骑在高大白马上欲出营地的赵蜀风见此一幕,不由的停住了前行,他翻身下马,远远的望着那抹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倩影。那是多么让人遥不可及的身影,虽无倾城容貌,确有脱俗之气。
她站在风中,面朝晨光散播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此时她缓缓转过脸来,毫无修饰的笑容淡雅如水,却能丝丝扣心,彷佛世间一切都美好,没有什么能够把她击倒。
韩谨?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又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多次的体罚丝毫不曾令她动容,亦是无法让她妥协,难道她真的连死都不怕?
赵蜀风脸上不由的染上了一抹傲然之气,邪恶的眼神变得愈加猖狂,他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似乎一时无法移开她的那张脸。
晨光酝染处,光晕渐渐扩散,逐渐撒遍大地,此刻桃红樱唇轻轻开启,露出齐白亮齿,清澈如水的双眸微微眯起,忽而渐渐合上,她朝着天边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感觉到了大自然的无限生机。
听闻一转驾马声,韩谨浑然一怔,她眨巴着眼睛,扭头凝望向马蹄深处,却见马上穿着深色衣衫的男人扭头一望,随即挥鞭抽马,马儿顿时狂奔了出去。
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印象模糊,已经既不起来了!
韩谨低头思索着,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她在一处停下了脚步,轻轻撩起衣袖看了看手臂上的伤痕,见伤痕已逐渐愈合,她不自觉得喃喃自语道:「颖儿的药真灵,真不是盖的,恐怕在二十一世纪也难找此等好药。」
她再次抬头望时,在一处营帐外,硕雷仍站在晨曦的阳光下,往她这处凝望着,那张英俊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他精神焕发,英姿勃勃,叫人忍不住想去多看一眼。此时硕雷似乎才发现她注意到了他,只见他一阵恍惚,尴尬的扭头假装看向另一处。
见此情景,韩谨不仅轻笑出了声,没想到他如此纯情,难怪红营帐下的女人对他是爱慕,个个都把他当偶像,这么一个长的英俊,身份高贵,人品又好的男人上哪找,只是他从不碰红营帐下的女人,这叫她如何得有机会接近他?也许像他这样的男人,若破例碰了她,恐怕他也就逃不开她了,但是要接近他这样身份的人谈何容易。
唉!韩谨一阵唉声叹气,便想要转身回营帐。
「你就是韩谨?」还未转过身去,便听到有人叫住了她。
她淡淡的抬起眸睫朝声音处睇了过去,忽地她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的瞠大了双眸,可确实是他站在她面前,她很纳闷,为何他如此身份的人会来向她搭话,难道有事要问她?
「是!」韩谨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笑颜展开,她向他福身行礼,轻声回应。
片刻不见他说话,韩谨又诚惶诚恐道:「不知将爷有何吩咐?」
「没…没是…..」硕雷竟有些吞吞吐吐的说着。
听闻此声,韩谨站直了身体,凝眸看向了他,却见他脸额微微泛红,眸中似有担心,却又含着一丝怪异的笑容。
「若没事,韩谨就先回去了,不然等会管事发现我偷跑出来,又得罚我了。」韩谨说着便又福身行了礼,随即便要转身离去,可硕雷却忙叫住了她,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递给她道:「你的伤没事吧?我这里有些伤药,你拿去用吧!」
听闻此番话,韩谨回身朝他莞尔一笑,柔声说道:「多谢将爷的好意,奴婢的伤势已无大碍,这药还是收回去吧!」韩谨拒绝了他的好意,没再多说,转身便往红营帐去,只是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眸中闪过一丝欣然笑意。
韩谨站在红营帐外,刚掀起帐帘,却见红营帐管事正与几位姑娘交谈着,然而姑娘们脸上个个显出担心之意。见此情景,韩谨也明白了,怕是这次又被逮了个正着,唉!她不仅心里暗自喊苦。
「又去哪啦?」管事厉声厉气的问着。
「就去外面透了会儿气。」韩谨也不倔强,问了,她就答了,可管事却又厉声道:「伤好些脚就痒?是吧!怎么就学不乖,是真不知伤好了就得被领出去,还是你很想在挨打啊!真不知死活,这样下去,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管事谁是骂语,却也可听得出他的担心之意。
「颖儿!你照顾着她些,今晚她怕是逃不过了,要想让她活命,你最好是帮她去求求李将军,让李将军去帮她在赵将军面前求求情,要不然,她定活不过明天。」红营帐的管事出营帐时抛了这么一段话,便叹着气出了帐门,然而韩谨却是一脸不知所谓的站在帐门边,还在一字一字的过滤着管事的话。
此时在草原尽头,幽幽树林深处,武剑声阵阵传来,忽而带着树叶掉落时的婆娑声,忽而树枝断裂声,惊得树林子里的鸟儿到处乱撞。从这些动向可以看出,此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非一般练武之人所及。近看,他踏叶腾空翻转攀树,锋光剑影嗖嗖声,纵身下时,剑影一闪树叶已串成一剑。
那时的她脸上有的不是害怕与痛苦,而是惊讶与错愕,她神情一阵恍惚后,却又是另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表情,继而又四处张望,好奇与探索情绪尽显她的脸上,甚至最后要拖她去马房时的一瞬间,竟看到她面露喜色。
她为何会如此?
握着剑站在树林中的赵蜀风,脑袋里想的竟都是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他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有些事,他似乎也早已忘于九天云霄外。
「硕雷!你也注意到她了吧!哼!」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光,他嘴角微微一翘,玩味儿的一笑。
这女人他要定了,他一定会把她收服,等着吧!赵蜀风忽地收起配剑,拍了拍马背,纵身跃上了马背,快马加鞭的往营地的方向奔腾而去。
第五章
晚间,红营帐内的姑娘陆续被招出帐去,帐内空荡荡,唯剩韩谨孤伶伶一人,靠着帐围呆呆的坐着,她看起来孤单而无助,双手交叉在胸前,紧紧的抱着自己,微微的颤抖着,丝丝泪光不时的在眸眶中闪烁。白天红帐营内的姑娘的态度,让她预感到更大的灾难即将要来临,想起那不知名的灾难,此刻她发自内心的想要依靠,害怕与恐惧折磨着她脆弱的心。
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鼓励她,提醒她要坚强、勇敢,可她依然不助的颤抖,恐惧感布满了灰蒙蒙的泪眼。
不知独自待了多久,突然帐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随即见有人掀了帐帘。
「韩谨!将军招你去。」老妈子撩起帐帘进了帐,稍稍说了声,便是一阵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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