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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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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文案:
我俩一起长大,不过一晃几年,你竟然走上了这条路?
什么?!你说你回不到过去?
仔细回想,那几年,我真不该离开你!
既然我也有责任,那怎么能补偿你?
本文绝对HE,绝对无虐,关于一对小男男如何找回自己曾经丢失的感情,各位可放心的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青梅竹马 黑帮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禹清,谢健 ┃ 配角:钟汉文 ┃ 其它:
上一代的恩怨
谢家不是本地人,祖籍原是江浙一带,祖父当年微有薄产,当过小地主,于是划分成分时,就被划到了地主类。
其实家里根本就没什么物什了,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被抄家抄走了,可那帮人就是不肯放过他们。
谢爸爸是读过民国国立大学的大学生,毕业后被学校聘为副教授,儒雅清高,受不了蹲牛棚的屈辱,没蹲几次就割脉自杀了。
谢妈妈含泪给丈夫收了尸,还不敢张扬,变卖了手里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件首饰,处理了后事。
可日子还得继续下去,膝下还有一双儿女要养,谢妈妈只得靠给人浆洗缝补衣服以及给火柴盒厂糊纸盒勉强度日。
渐渐看着孩子长大,谢妈妈心里也舒了口气,虽然两个孩子因为家庭成分原因初中毕业就辍了学,但总算还是健健康康的长大了,尤其是女儿,渐渐出落的美丽动人,附近几条街的男孩子都喜欢在他们家附近晃荡。
这一天,谢妈妈去火柴厂交盒子领钱,想着去菜市买点肉包馄饨,这次盒子比以往多糊了5000个,多领了几个钱,改善改善生活也不错。
谢妈妈小心拿包装了肉和馄饨皮,心里乐滋滋的想着,一边往家里赶。
路过前街大杂院时,被王家妈妈叫住了,谢妈妈只得停下来,王家妈妈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把湿手裹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边小声的说:“李家托我来说个媒,人家看上月蓉了,你看这事成不成?”
谢妈妈一惊,差点把手里的包打翻在地,说:“哪个李家?”
王家妈妈低声说:“我们暖水瓶厂的李书记啊。”
谢妈妈想起来了,先不说对方儿子怎么顽劣招惹是非,就这家势背景,就让人高攀不起,月蓉过去,肯定会吃苦。谢妈妈思忖着,为难的说:“我回去问问月蓉吧。”
王家妈妈应了一声,说改天再来得她回信,自顾自又去忙了。谢妈妈有点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
月蓉见妈妈脸色不好,体贴的倒了开水,又拿了菜肉去厨房收拾。
谢妈妈坐了一会,定了定神,进厨房跟月蓉提了这事。月蓉刚过18岁,猝然听到有人上门提亲楞了一下,脸红得厉害,低了头没说话。
谢妈妈看了看女儿的反应,说:“咱家和他们家差的太远,我怕你嫁过去受欺负,你要是也不愿意,我明天就去回绝了这门亲。”
月蓉此时虽然害羞,却是个颇有主见的人,沉吟了一会,说:“这样直接的回绝,就怕人家心里堵着,你就说我和大海好上了,也省得多费口舌解释。”
谢妈妈微微有点吃惊,说:“你和大海好上了?”
月蓉拖长了声音说:“妈~~~,我和大海从小一起长大,好上了也很正常啊,他前几天跟我提了这事,我已经同意了。”
谢妈妈对大海的印象不错,只是对方有个厉害的妈,谢妈妈心痛女儿以后嫁过去吃力,叹了口气。
月蓉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菜,说:“大海说过段时间就跟他妈提这事,他舅舅是公交公司的调度,以后我们要成了,他说能把我调到公交公司当售票员。”
谢妈妈无言的看了眼女儿,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说出来,大海这孩子长的高高大大,样貌也不差,家里三代都是工人出身,清清白白,这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条件了。
再说还能把月蓉调进公交公司,这完全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公交公司,在那个时候可是很令人向往的单位啊。
谢妈妈并不是想反对,只是害怕对方不会真心实意的接纳他们这样成分不好的黑五类家庭。
第二天谢妈妈婉言谢绝了王家妈妈,只说月蓉已经和人好上了,她也并不清楚到底是谁。王家妈妈一脸惋惜的应承了一声,说回去给人家回个信。
谢妈妈回到家里,心里也没底,慌乱的想着心事,糊了几个纸盒就放下了。月蓉一早出去还没回来,她在街道小集体厂里做装配工。这快到中午,谢妈妈想着也该生火做饭了。
过了几天,李书记那边也没什么反应,谢妈妈渐渐放宽了心,可最近几天眼皮跳的厉害,难道真的要出什么事?
月蓉安慰着母亲,这边又嘱咐弟弟月勇这几天早点回家,月勇答应着。
最近天热,家里没风扇,小木屋又通风不好,月勇年轻火盛,受不得闷热,天天往河边跑。
过了几天,谢妈妈有点不舒服,吩咐月蓉拿了纸盒去火柴厂里交货领钱。
估计是晚上洗凉水受了点寒,谢妈妈觉得有点头重脚轻的,脑子里晕沉沉的难受,靠在枕头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谢妈妈被一阵急促的敲们声惊醒了,她吃力的撑着下了床打开门,月蓉扶着月勇进门来,月勇脸上青的紫的象画家的调色板,眼眶还滴着血。
谢妈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赶紧问怎么回事。
月蓉扶弟弟坐好,转身去打水,说:“我去交纸盒,路上正好碰到月勇,我们没走多久就碰到一群小流氓拦着路,月勇跟人家动了手,就打成了这样。”
谢妈妈抖着手到处翻跌打油,一不小心把瓶摔在地上,药油流了一地,一时间冰片麝香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月蓉赶紧抓起来半个破瓶,抢救了最后一点点,倒在手上,慢慢给弟弟抹上使劲的揉。
月勇痛得直哼哼,嘴上还叫:“下次看到他们,来一次再打一次。不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么,我才不怕他们。姐,以后你下班等我来接你。”
月蓉没好气的答应了一声,说:“知道了!就你能耐。”
谢妈妈也沾了点药油帮儿子抹在后背上,用力揉了几下,淤血慢慢散开来,青的紫的比刚才还要吓人,看着一背的伤痕,她腿有点软,扶着旁边的板凳慢慢坐了下去。
月蓉拿毛巾沾了点热水帮弟弟擦眼眶上的血迹,月勇痛的直龇牙,嘴里叫到:“姐,姐,你轻点啊。”
月蓉没好气的把毛巾往他手里一塞,说:“你自己弄。”
谢妈妈坐着合计了好半天,心里说不出的慌乱,嘴里支吾了几句,进里屋躺着去了。
过了几天,王家妈妈突然来家里串门,看月蓉月勇都不在,放开了声音说出目的,原来李书记的儿子还不死心,又托她来说亲事。
谢妈妈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同意,我家小蓉已经和大海好上了,我就算答应了也不管用啊,现在流行恋爱自由,做家长的也不能管太多。”
王家妈妈一听是大海,楞了一下,嘴里唧咕了几句,脸色有点难看,说:“李书记家里条件好啊,月蓉过去,肯定能进水瓶厂,转正是不用说了,说不定还能提干呢。李家就这样一个儿子,肯定亏待不了月蓉的。”
谢妈妈没说话,叹了口气,手里的动作倒也没停,依然利索的糊着纸盒。
王家妈妈也拿过一个盒子帮着糊起来,又一边开导:“女人嘛,生了张漂亮脸蛋,当然也要嫁得好才行,大海这孩子是不错,可哪里比得上李书记家里殷实,你要好好劝劝月蓉,以后嫁了人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谢妈妈应承了,打发走王家妈妈,坐在板凳上发楞。
下午月蓉月勇回到家,吓了一跳,月蓉赶紧扶了妈妈去里屋床上躺着,谢妈妈觉得胸闷心悸,过了片刻就熟睡了过去。
这边汪大海跟妈妈提了月蓉的事,大海妈想了一会,没做声。要说谢月蓉这丫头确实也长得不错,家里上下几个人也本份老实,这样的亲家也让人满意,可大海妈早跟王家妈妈商量好了,让大海明年娶王家小女儿,王家则出力把大海爸以正式职工的身份从街道集体厂调到市自来水厂去,以后还可以由大海顶替,一门亲事解决两个工作,也是美得不能再美的事。
汪大海看大海妈没做声,知道不妥,赶紧又追问。大海妈想了半天,最后说:“这事我做不了主,等你爸回来再说吧。”
晚上时分,大海爸刚进门还没来的及喝口水,大海扑过去一叠声把事情讲了一遍,大海爸皱起了眉毛说:“谢月蓉家里三个人都没正式工作,以后她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麻烦了,报销都没处报销去,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好好跟王家莲接触接触,以后就是亲家了。”
汪大海急得想上墙,觉得自己跟他们完全说不通,饭也没吃,一个人转身就跑了。
事情一拖两个月,一直态度坚定的谢月蓉突然开了条件,只要李家把自己弟弟弄进热水瓶厂她就同意婚事,李家答应了,在谢月勇进了热水瓶厂的一个月后,谢月蓉嫁进了李家。
大海空等了三个月,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心里空落落的,转头很快也跟王家莲结了婚,大海爸爸也如愿以尝的进了自来水厂。
谢月蓉嫁过去了后,很少回娘家,十月怀胎生了个儿子,谢妈妈正高兴来着,念叨着等满月了去看看外孙,不料一个晴天霹雳,女儿女婿中毒死了!
一时间片区里上上下下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都在讨论这事,公安局立案侦察,最后确定因谢月蓉无法忍受丈夫长期虐待和酗酒殴打,毒死丈夫后服毒自杀。
孙子碰巧是因为这几天不吃不睡哭闹的厉害,被爷爷奶奶接去看什么道士去了,否则就是一家三口的灭门惨案。
谢妈妈怔怔的不吃不喝出了几天神,吓得月勇赶紧请了几天假在家陪着。那边李书记家闹腾的厉害,对方只有这样一个独苗苗,叫嚷要让谢家给个说法,不然绝不罢休。
李家纠集了一大帮亲戚,天天上谢家闹,谢妈妈经不起折腾,没多久连气带急的病倒了。
这边谢月勇还没回过神来,热水瓶厂又停了他的职,让他回家呆着去。
谢妈妈本来就病得厉害,得知这个消息知道是李家做怪,气血攻心,陷入了昏热状态,病中呓语噩梦,不到一个月郁郁成结撒手归了西。
谢月勇本来就是个半大小子,热血冲了头,觉得要不是李家儿子虐待自己姐姐,姐姐也不会想要自杀,如果姐姐不死,那妈妈就不会死,现在好好的一家,不到一年家破人亡,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来思去,钻了死角,当夜揣了把匕首找上了李家,对着李书记老两口连捅了17刀,被侄儿的哭声惊醒了,这才突然明白自己真真正正杀了人,犹豫片刻,一咬牙,趁着天不亮投案自首去了。
父亲的真相
谢健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可他没有,而且那群很讨厌的小孩老跟在他后面,大声叫他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没有爸爸妈妈的确很奇怪,但是抚养他长大奶奶对他很好,谢健觉得爸爸妈妈的空白被奶奶填补了,后来奶奶辞世,附近街道的一户夫妻主动收养了他,碰巧这家也姓谢,连改名都省了,依旧用谢健这个旧名。
这对夫妻只有一个儿子,一岁时检查出来是弱智儿,按国家政策两夫妻本可再生一个孩子,却一直不育,只得想着收养个孩子,就算夫妻俩撒手归西,也能有人照顾这傻子。
于是谢健七岁开始学着给傻子哥哥喂饭,穿衣服等琐碎杂事,幸好他耐心好,天天做着也不厌烦。傻子哥哥虽然智力低下,但是也明白谁对他好,谢健耐心的顺着他的意思,还给他讲故事,唱儿歌,傻子哥哥就慢慢喜欢他了。
隔壁的街坊邻居常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谢健,老是说可怜可怜,可谢健并不明白。他以为邻居们是可怜他没有父母,却不知大家是在同情他的未来。
谢健每天中午放学回家要先给养父送饭,然后等养父吃完,再收拾碗筷回去,每次停留的时候,总能看到斜对街的那个孤单的孩子。
那个男孩长的很壮,后来谢健才知道对方只比他大一岁,却高了他半个头,家里没其他的人,只有一个爷爷。
爷爷腿脚残废,脾气古怪,据说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军人,每个月还有政府补贴。爷爷每次看到他俩一起拍纸片弹玻璃珠就很不高兴,老是念叨着不如回屋去多看几页书。
谢健每到这时总是怯生生的站起来,看着张禹清。张禹清嘴里答应一声,手却并不停下来。
谢健很怕张禹清的爷爷,可张禹清老是安慰他,说爷爷就是看起来凶,其实脾气很好。谢健观察了很久,并不赞同张禹清的看法。
张禹清那时也就九岁,天生就一股蛮力,自从和谢健认识后,常常不自觉的罩着谢健,若有人敢欺负谢健,他就扬着拳头毫不客气的上去揍人。
而谢健自从认识了张禹清,再没人敢跟在他后面叫他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所以谢健对这个保护神也挺满意,时不时的还愿意帮张禹清做些他不爱做的抄抄写写的作业。
那个年代十户九贫,能每顿吃饱饭就是很不错的事了,肥肉末星星一月也就见那么一回。
可家里还有一个傻儿子,养父养母虽然算不上虐待谢健,但是也偏心亲生儿子,常是等半夜谢健睡熟了之后,单独给傻儿子开小灶,吃点油渣或煮鸡蛋。
谢健刚8岁出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吃点咸菜稀饭怎么也长不胖,张禹清常常笑话他是小萝卜头。
谢健很是气愤,但是事实胜过雄辩,于是他聪明的避开这个问题。张禹清觉得他瘦的可怜,偶尔会把爷爷给的煮鸡蛋省下来给他吃。
谢健开始不肯,后来张禹清虎下脸不高兴了,谢健才默默的收下鸡蛋。
但是张禹清觉得这不是办法,鸡蛋并不是每天都有,他以为谢健每天吃一个鸡蛋肯定能长胖,于是搅动他的小脑袋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发财养胖谢健的妙招。
那时的废铜烂铁书报纸张都可以卖钱,张禹清的爷爷每天必看报,看了后都会整整齐齐的堆在墙角,等积多了一起卖给废品收购站。
张禹清回家先把墙角的废报纸收集好拿绳子扎起来,又去厨房翻了十几个空酒瓶,拿袋子装好,抗着一溜烟小跑去了收购站。
收购站一个瘦小个子的小胡子称了称,数了2毛4分钱交给他。
张禹清把钱存进一个大塑料瓶子里,压在枕头边,睡觉前拿出来摇一摇,听到里面的钢崩响,激动着盘算多久能存到5元钱。
这个目标远大而有意义,老师才说了要做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人,于是张禹清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人,坚定不移的朝着存钱买鸡生蛋的目标进发了。
现在还没有母鸡,张禹清于是只得忍着煎熬天天在爷爷面前做出努力学习费脑思考的假象,爷爷心痛孙子学习用功,想了很久,一咬牙悄悄挖出床下埋的瓦坛子,把儿子的抚恤金拿了一点出来,准备天天给张禹清买鸡蛋补脑。
张禹清揣了第一天早晨得的鸡蛋,激动的找到谢健,然后说了自己怎么怎么聪明,怎么怎么可以天天得到一个鸡蛋。谢健听了后,把鸡蛋又还给了张禹清。
张禹清一楞,说:“你吃啊,专门带给你吃的。”谢健推攘了几下,看他不收,小心剥开蛋,两手一撇,分成了两半,递给张禹清一半。
张禹清一楞,推开说:“你吃吧,你吃吧。”说着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谢健固执的伸着手,眼睛眨巴着看着他,说:“给你一半,你不吃,我也不吃。”
张禹清其实早在自己肚子里吞了几口口水,这时要坚决的拒绝确实很难,半大小子的饭量都好,他迟疑的接了半个来,看到谢健笑的很开心,也跟着笑起来,很珍惜的咬了一口。
这个蛋大概是这辈子最香的半个蛋了,张禹清学着谢健的样,慢慢地小口小口的咬,让蛋黄在口腔里充分融化,再把这香甜感觉顺着神经输送进大脑,由大脑加工整理出一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妙感受,最后让这美妙感受随着血液慢慢弥漫散开,直达四肢。
谢健嚼着蛋,看着张禹清珍惜的小口咬着,忙把自己咬了两口的半个递过去,张禹清不接,催促他快吃,一边还说:“以后我们天天都分着吃!”谢健含笑答应了。
于是天天留下来值日成了张禹清的新习惯,他帮着打扫完,总是主动提出去倒垃圾,垃圾堆在学校后面的破墙处,因为都是做焚烧处理,离学校教学楼很远,同学们都不愿意跑这一趟。
张禹清每天理好垃圾里面的纸,再把别班倒的废纸理出来,装进袋子里带回家,不多久又去了一次废品收购站。
可收购站的小胡子说废纸收购价低,比报纸要便宜两分钱,让张禹清郁闷了好一会,不过想着又可以增加1毛6分钱,他还是笑裂了嘴,他昨晚又忍不住拿出来数了数,加上今天的,已经有4毛钱了,5元的希望不会远的!
张禹清做完值日回家,突然发现堂屋里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到他进来,惊喜的说:“长那么大了啊?虎头虎脑的,跟班长一个样啊!”
张禹清看了对方一会,确定自己不认识,还是有礼貌的叫了声:叔叔好。男人笑眯了眼,招呼他过去,从脚边的包里掏出两个铁皮盒子递过去,示意他拿着。
张禹清看了眼爷爷,没敢接。男人拉过他的手,把铁皮盒子放在他手上,又摸了摸他的头,说:“真象啊,真象。”
爷爷赶紧阻止,说:“你怎么不留着自己吃?本来也没发什么东西,你怎么就全拿来了?”
男人笑起来,说:“正好顺路过来看看你们,没啥可送的,就把罐头带来了。孩子年纪还小,正在长身体,还是要吃点肉才行。”
张禹清没听明白,但是肉字他听清楚了,看着手上沉颠颠的两个铁皮罐头,他思索着里面肯定是装的肉!
他一想着能让谢健吃上肉,高兴起来,笑嘻嘻的对着男人说:谢谢叔叔!转身就跑了。
张禹清钻到厨房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打不开那铁皮罐头,但是又不想放弃,准备揣上罐头去找谢健。
他想了想,留了一听在厨房,抓了一听放进TXT 66874电子书,又抓了一把刀,一溜烟的去找谢健去了。
谢健正在喂傻子哥哥吃饭,傻子哥哥正含着一口饭,乐呵呵的傻笑。张禹清有点不耐烦这个傻子,朝谢健使了个眼色,说:“快点,我在外面等你。”说着转身出去了。
好半天,谢健才喂完饭出来,说:“啥事啊?我作业还没写呢。”
张禹清神秘的笑笑,说:“好东西。”说着拽着谢健就朝预制板厂跑去。预制板厂旁边有一丛小灌木林,正适合干破罐取肉,分而食之的勾当。
等张禹清拿出罐头,谢健这才看明白,眼睛发亮,可是打不开,这可怎么办?
张禹清苦恼的指着罐头上坑坑洼洼的刀印说:“太硬了,怎么都打不开。你说怎么办?”
谢健拿着罐头翻来翻去看了半天,心里一横,说:“刀拿来!”说着接过小刀,一用力就插?进了罐头。
在刀拔?出来的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味散发出来,两个饿急了的小子眼睛都发绿了,张禹清拿手抹了一点拔刀时带出来的肉沫,放到嘴里一舔,哇哇大叫:“快!快!快!好好吃啊!”
谢健这才回过神来,说:“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哪里来的?” 张禹清还在努力抠贴在罐头盒底最后一点肉沫,说:“有个人来看我爷爷,送的。”
谢健啊了一声,紧张的说:“你爷爷肯定要骂你,一共才两个,我们就吃了一个。” 张禹清满不在乎的说:“我不是留了一个在家吗?我只拿了一个,还给爷爷留了一个呢。”
两个人坐了一会,谢健说今天的作业还没写,于是两个人各自散开了回家去。
张禹清刚进家门,就听到爷爷叫他。他应了一声,进了堂屋,原来爷爷烧了几个菜正和陌生叔叔在喝酒。
桌子上放着两个酒杯,装了八分满,菜没动几口,估计刚刚才开始,张禹清坐上桌子,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突然打了个隔出来。
爷爷正坐在他旁边,脸色一变,问:“你是不是把罐头打开偷吃了?”
张禹清一边夹菜,一边回答说:“我打开吃了一个。”
“什么??!!”爷爷跳起来,抓起旁边的拐杖对准他的腿就是一下,张禹清措不及防,打的他哎哟一声,一碗饭翻扣在桌上。
陌生叔叔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过来抓住了爷爷的拐杖说:“叔,有事好好说,别打伤了孩子。”
张禹清楞了一下,从没见爷爷发过那么大的脾气,吓得呆立着不敢动。
爷爷一把推开陌生叔叔,说:“你别管,我今天就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说着又要抡拐杖,陌生叔叔一把抓住说:“叔,你别动气,吃了就吃了,罐头本来就是吃的,你老就别生气了。”
爷爷抽了几下拐杖,没抽动,转过头来颤着手指着张禹清说:“混帐东西,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是血!是人血!是他的血!”
爷爷脑门青筋爆起老高,指着陌生叔叔对张禹清说:“你知道这罐头怎么来的吗?这是拿命换的!拿血换的!只有在战场上负伤下前线的人,才会发两听罐头!你竟然敢吃一听!”
爷爷气的手发抖,指着张禹清,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嘴唇嚅嗫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张禹清知道祸闯大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敢吭声。
爷爷被搅起了伤心事,呆立了一会,扑通一声丢了拐杖,一下坐在板凳上,皱纹密布的脸上,默默的流下了两行老泪。
张禹清知道自己爸爸死在战场上,今天听到了事情的真相,有点震惊,低着头,使劲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让自己哭出来。
说着爷爷扶起陌生叔叔,和他对碰了一下,一口干了。陌生叔叔放下杯子,拉起张禹清低声说:“你先去做功课吧,我和你爷爷再喝几杯。”
张禹清盯着陌生叔叔看了一会,又看了看爷爷,小声说了句:“我去做功课了。”进了小房间,躺在床上,张禹清默默的盯着房顶,心里说不出的百般滋味。
后妈的变化
第二天爷爷象是忘了昨天的事,什么也没提,依旧给张禹清煮好鸡蛋,默默把他送到门外。
张禹清走了两步,突然倒回来对着爷爷大声说:“爷爷,我会努力读书的!一定会很努力的读书!”
爷爷‘哎’的答应了一声,有些激动,连说:好好好。
张禹清退着走了几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爷爷苍老的面容,暗自下了决心,这期考试一定要考进前10名!
到了学校,张禹清上课再也没走神溜号,认真的听了四节课,放学还找学习委员借了笔记,准备回家好好研究。
张禹清收拾了TXT 66874电子书正准备去隔壁班叫谢健,突然听到外面走道上闹哄哄的,有人怒骂,有人嘲笑。
张禹清抓起TXT 66874电子书出了教室,看到走道上一堆人围着水泄不通。他对这样围堆观战没有兴趣,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一个大声说:“杀人犯,你还敢嘴犟不?”只听谢健痛的啊了一声,骂道:“你才是杀人犯!”
张禹清一楞,转身扒开人群,挤了进去,看到两个人在正打架。确切的说,是谢健被对方反扭了胳膊按在墙上打。
张禹清噌一下丢开TXT 66874电子书,冲上去一把拉开那人。谢健回过头来看到他,原本倔强的神情顿时委屈起来,要哭不哭的看着张禹清。
张禹清火大起来,一掌推开那人,问:“你干什么?”
那人一脸的得瑟,傲慢的说:“谢健是杀人犯!他妈是杀人犯,他以后长大了也是杀人犯!”
张禹清听了,一拳砸过去,正中对方鼻梁,打得对方倒地不起,杀猪般的哀号:“杀人啦!杀人啦!”
这一拳力量不小,鼻血一下涌出来,顺着脸往下流,鲜红鲜红的,那人一摸一手的血,哭的更凶:“我明天找人打死你!”
张禹清一听火更大,扑过去,又是一拳,嘴里还叫着:“那我今天先打死你!”那人抬手反击,一边用腿乱踢,说:“你打!有本事你打!你个没爹没娘的死杂种!”
张禹清力气大,骑在那人身上,把他牢牢按在地上,提拳就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妈的!看我不揍死你!看你张臭嘴还乱嚼舌头根!”
旁边的同学看两人真打起来,都不敢相劝,挤挤挨挨的围着,一声不吭。
那人见没人帮他,自己又挣扎不开,被揍得痛了,不一会就求饶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张禹清当没听到,还要继续揍,谢健赶紧拉住他说:“别打了,一会打坏了怎么办?”
张禹清这才停了手,呸了一声说:“死贱皮子痒的厉害,爷今天给你挠挠!你下次敢再来找茬,看我不打得你哭爹叫娘!”
那人哭的厉害,眼泪鼻涕鼻血糊了一脸,还叫着说:“明天叫人打死你!你个死兔崽子!”
张禹清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有本事你来,爷爷我奉陪到底!”说着站起来,拣起两个人的TXT 66874电子书,拉起谢健转身挤开人群走了。
谢健有些慌张,悄悄拉拉张禹清的衣袖说:“你把他鼻血都打出来了!他明天会跟老师告状的!”
张禹清满不在乎的说:“告就告吧!是他先说你的,也是他先动手的,谁怕谁啊!”
谢健想了想,放了心,接过TXT 66874电子书自己挎上,跟着张禹清后面回家去了。
临到分手的路口,谢健突然有些害怕,磨蹭着不想走,张禹清看的分明,主动说:“要不我送你回去?”
谢健有些乞求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张禹清给他理了理衣服,拍干净灰土,其他都还好,就是脸上青了一处,衣服的袖子撕坏了,也不知道他回去会不会挨骂?
谢健磨蹭的走在他后面,无精打采的。张禹清安慰着说:“是他先动手的,讲道理也是他先错。你爸妈不会怪你的。”
谢健苦笑了一下,不想对张禹清讲实话,只得点点头说:“没事,走吧。”
张禹清把他送到门口,看他进了门,才离开。
谢健虽小,但是懂事早,三个月前养母竟然有了身孕,眼见着亲生孩子要出世,逐渐对谢健的态度也恶劣起来。
三个孩子就实在太多了,养母家经济条件也不算好,多一张口,就意味着粮食要紧一些,自然看谢健也就不那么顺眼了。
当时要收养谢健是因为傻儿子。现在又有了孩子,自然谢健的重要性已经被取代了,养母现在有点后悔当时收养了谢健。
养父的意思是先暂时这样,有机会还是把谢健送给人家,虽然他还算喜欢谢健,但是毕竟不是自己亲生,而且三个孩子拖累也确实太大,经济负担太重。
谢健稳了稳神,推门进屋,养母一看他的衣服,大声的说:“怎么回事?”
谢健怯生生的说:“他们骂我,还打我,我就还了几下手,把衣服撕破了。”
养母听了,骂道:“你还敢打架了?你长进了啊!我们供你吃供你喝,就是让你好好上学,你居然还敢在学校打架?”
谢健急着分辨说:“是他们先说我,而且是他们先动手的!”
养母二话没说,转身寻了个扫把,啪一声打在他身上,说:“跪下!”
谢健不敢反抗,只得顺从的跪下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TXT 66874电子书。
养母啪啪一下下的打在谢健身上,一边打,一边还骂:“你出息了!还敢打架了!以后你再敢打架,我就打断你的腿!”
养母突然怒气冲冲的说:“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你妈死了!你叫我妈,是不是咒我死?”
谢健不敢言语,憋着又不敢哭,任凭两行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养母开始还只打腿,后来全然不顾避让,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打,好几下抽在脑袋上,谢健脸上顿时青红了一大块,耳朵被挂了一下还火辣辣的痛。
张禹清在门外等了一会,听着声音不对,赶紧冲过来,砰砰的打门。
养母停了手,骂骂咧咧的去开了门,见是个小孩,正想问话。张禹清一见谢健跪在地上,冲上去拉起谢健就往外面跑。
张禹清拉着谢健一口气跑到预制板厂的小树林里才停下来,谢健一身痛的厉害,一边还哭着揉自己的痛处。
张禹清撩起他的衣服看了看,后背打的红肿一片,问:“你妈怎么那么凶?不就是打了一架吗?”
谢健恨声说:“她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
张禹清这才明白,说:“那你爸呢?是不是也是后爸?”
谢健一边揉,一边说:“我爸妈都死了,是奶奶把我养大的,后来奶奶死了,我才被送到他们家里。”
张禹清一边检查着他腿上的伤说:“难怪了,谁家亲爸亲妈下得了这狠手啊,这对狗男女太可恨了!”
谢健恨恨的说:“我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张禹清恩了一声,说:“我们一起离开,把我爷爷带上,我们都离开这里。这里的人太讨厌了!”
谢健补充说:“要走的很远很远,让他们找不到我!”
张禹清说:“好,走很远很远,永远不跟他们见面!”
谢健站得累了,想坐下来,可一坐下去屁股又痛,张禹清赶紧坐下来,拍拍腿说:“你趴在我腿上。我给你看看屁股上的伤。”
谢健艰难的趴下去,说:“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爸爸妈妈。”说着想起最近的处境来,眼圈又红了,含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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