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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屍小道[星際].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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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兰心素语凝)为您整理制作
书名:赶尸小道[星际]
作者:因倪
文案:
师父临终前交代了方善水三件事,归乡、守棺、供奉祖师牌位。
只是方善水没想到,从他答应的那一刻起,事情就走上了无法预料的局面。
阅读提示:
1本故事YY升级流,主战未来世界,将囊括灵异神怪+全息网游+机甲未来+星际争霸+修炼升级于一体,贯彻始终的是灵异神怪。 【本文主受,1V1,CP是木卿,无副CP :)】
2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乃不幸。请勿深究内里人名、地名,以及赶尸、道教相关的民俗资料,其中只有二成有迹可循,余下八成纯是作者胡扯,认真你就输了XD。
内容标签:强强 穿越时空 灵异神怪 科幻
主角:方善水 ┃ 配角:方元清,方沐水,木卿,元沛,熙佳·安塔 ┃ 其它:赶尸,赶尸小道,星际赶尸小道
☆、第一章 魂归乡
青越观的方元清大师,是远近闻名的半仙,他带着徒弟落户香市十余年,平时靠着帮人看相、看风水,以及通阴阳等活计谋生,很得知情民众敬畏。
曾有遇到疑难案件的警方人员上门求助,方元清大师硬是凭一手还魂起尸术,让受害者亲自指认了真凶,虽然警方有心保密,这件事还是被无孔不入的狗仔队宣扬出去,顿时在社会上造成很大轰动,使得方元清声名大噪。
香市虽盛行玄学,但也只在风水一脉,通阴阳一道仍还上不得台面。民间也就罢了,官方对此一直是讳莫如深。要不是当时那案子太棘手,负责案子的小队长急的都要跳楼了,也不会出此昏招请来方元清。只是没想到,香市民众对此的接受度那么高,青越观从此来客不绝,日日行人如织。
不过今天青越观却有别于往,冷清得很。
观外有意上门的客人都被闭关谢客的牌子阻了,偶尔不死心坚持求见的,也会都被方元清的徒弟给吓跑。
方元清大师有一个名叫方善水的徒弟,这徒弟幼年时曾遭大罪,受了火灾毁了容,整日戴着面具,性子阴沉不爱说话,面对不想接待的客人,方善水面具下幽深晦暗的目光总让人能自觉退散。
这时内堂传来师父方元清的唤声,方善水醒神,应了一声,快速放好扫帚进了里屋。
方善水进门时,闭关了三日的方元清正在给神台前供奉的牌位上香,一个牌位一炷香,五层的神台上总共20多个牌位,20多个香炉,还有方元清刚刚烧上的20多炷香。
上完香,方元清招呼方善水到一旁的檀木椅坐下。
方元清仔仔细细地将方善水看了一遍,从小带到大,对他来说,方善水就是他的儿子,方元清一时感慨万千,可惜如今他要抛下这儿子了。
方元清叹了口气,“徒儿,我大限已至,有三件事要交代你。”
虽然早有预感,但从方元清口里得了准信,方善水还是难免黯然,“师父,我不想你死。你要我做事,就好好活着,你要死了,我就不管了。”
方元清抬手给了方善水一个爆栗,颇为暴躁地道,“混账小子,死不死是我自己说了算吗?是你说了算吗?你不管,你师父我的事你敢说不管,信不信我诈尸回来收了你!”
“师父你尽管诈尸吧,我等你回来。”方善水满不在乎,似乎真要等着方元清诈尸了回来找他。
方元清顿时火冒三丈,怒瞪着方善水那不怕开水烫的死猪德行,对峙半晌还是方元清先泄了气,“你这混小子,臭小子!你是存心让为师死不瞑目啊。”
方善水顿时眼泪流了下来。
“好了,有什么好哭的,人都有一死,不过早死晚死。几十年后你要是死了,你看为师我掉不掉一滴眼泪?你哭就是亏了。”方元清拍了拍方善水的脑袋,劝道。
方善水只是一时情不自禁,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一听方元清的话,顿时不屑道,“师父,等我死的时候,你就算诈尸了也是没有眼泪的。”
“少废话,为师我活了七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条小命何足道哉?就算我没活够,可人不都是这样?我交代你的后事你好好给我办,要是有一丁点差错,你看我以后饶不饶你!”方元清吹胡子瞪眼地指使方善水,大有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我现下就活劈了你的架势。
方善水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真让方元清死不瞑目。
方善水似有所悟,接过师父递来的火车票,知道师父是要借着阳气盛行的地方瞒天过海,但却不清楚师父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方元清见方善水应下,继续道:“第二件,为师入棺后,你要在青越山守棺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绝对不能把棺盖打开。还有,为师准备的棺木,周围埋着八块锥石,你须得每日宰活公鸡以血淋之。”
听到这里,方善水有些诧异,鸡血乃至阳之物,钉在棺木周围的八个锥石也让方善水想到了八门锁魂阵。封棺锁魂,还要淋鸡血焚之,如果师父说的不是他自己,方善水几乎以为要办的是师父的仇人。
“师父,这是?”
方元清打断方善水未尽的话语,道:“不要问。回了道观,你去我卧房,床下面挨着床头的第三块青砖下,那里有我方氏一族的秘典,你自己好好研习就会明白。以后师父不在,你须得勤学不辍,你入我门下12年,该教你的都教了,不该教你的,就看你能不能自学领悟了。”
“第三件,不要给我立碑立牌位,不过祖师爷的牌位你须得每日虔心焚香侍候,不得怠慢。至于其他师祖们的牌位,只要你别忘个一干二净就行了。待得为我守灵四十九日毕,你立刻带着祖师牌位和我派传承之物离开,再也不要回青越山。如此三事,能做到吗?”
方善水点头应诺。
“记住就好。哎,这些年为师攒的家底已交给你了,足够你挥霍。以后你一个人生活记得多长点心眼,对人凶一点。你先下去吧,一炷香后,你来把师祖们的牌位收起来,酉时去我房前等我。”方元清背对着方善水挥挥手撵人。
方善水突然跪下,在方元清身后磕了三个响头,“师父,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你放心。”
话毕,方善水也不再拖泥带水,告退离去。
方善水出了门后,方元清逐一将供台上的牌位看了一遍,供台最上方,是方氏一族的祖师爷牌位。
这是他们方氏一族的祖师。
方氏起源于明末,于乱世中捣腾赶尸生意,后来江山抵定,就落户湘城成了当地著名的赶尸人一脉,但随着近代丧葬法易改,运输逐渐方便,就迅速没落了。
方元清带着徒弟落户香市十余年,这家传的核心手艺却是很少派的上用场,只能靠着通阴阳锁魂之术占据一席之地。
方元清看着众牌位久久,屋内烟香缭绕,如一缕缕魂儿似的在昏暗中游荡,绕着方元清孤单的身影,幻明幻灭,显得诡异阴森。
镂空的木门吱呀着开了又关,风呼地漏进屋里,使得弥漫的烟雾一震,然后惊魂似的游窜。
方元清离去了,此地只剩下满室静默的一列列牌位,和牌位前忽闪明灭的香火。
*
方善水将一切收拾妥当,酉时日落之际,等在了方元清门外。
很快房门被从里推开,看到方元清头戴斗笠走出来,方善水蓦地一惊。那斗笠方善水以前随方元清赶尸时时常见到,那是戴在死尸头顶,防止尸体曝晒惊魂而用的藤编斗笠。
*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看到头戴斗笠的方元清,都非常诧异,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戴这种古老的尖顶面纱斗笠,而且这个斗笠人旁边还站着个面具人,简直是怪人扎堆。
检票进站的时候,检票员大妈拿着票左右上下看着方元清师徒俩,要不是检票的人多,估计她会非常乐意拿着放大镜来研究研究。
进了车厢,方善水很快找到座位,一路护着师父到座位上坐好。
方善水明显感觉到师父的手更凉了,皮肤也慢慢失去血色,方善水心里难受却无法可想。
四周不少人都盯着方善水这对师徒瞧稀奇,尤其坐在方元清对面的小胖子,要不是被他爸拦着,头都要伸到方元清的斗笠里面去了。小胖子一会看看带着斗笠的方元清,一会看看带着面具的方善水,新奇的不得了。
“你为什么戴面具?他为什么戴斗笠?戴面具好不好玩,你给我玩玩呗。爸,你让他给我面具,我也要戴,我要当蒙面大侠,爸,我要面具,我要面具,你让他给我,我还要斗笠,我要!”被拦在他爸怀里的小胖子仍像个跳豆似的不安静,他嚷了半天见面具男和斗笠男都不理他,就折腾起他爸来了。
“你坐好别动,下了车要什么我给你买,别乱要别人的东西。”胖子他爸训斥着小胖子,但显然没什么份量,小胖子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振振有词道,“我不要等下车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给我斗笠,给我面具,你现在就给我买!”小胖子越嚷越大声,看他爸还要抗拒,嚎嚎叫了起来,嗓门老尖老长的,闹得一车厢人都忍不住皱眉。
“小兄弟,你看这。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被我家人惯坏了,你别介意。你看能不能借孩子玩一会儿,一会我就让他还你,你放心。”
“好。”方善水嘴角微掀,把面具拿了下来,看向对面那兴奋伸手的小胖子。
小胖子他爸凄厉的惨叫震得整个车厢都晃了晃,正面方善水的小胖子哼都没哼直接倒下,他爸托死猪一般生拉硬拽着小胖子惊恐后退,一边退一边还发着挣扎垂死的短促叫声。
方善水面具下是一张非常恐怖的脸,原本被面具遮盖的地方都被火烧融了,烂掉的皮肉和着黑死的疤痕一层一层叠在脸上,看不到一块完整部分,他的右眼也被融化的皮肉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睁不开了。
平时方善水和和善善的,带着张面具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白皙清俊的左脸,虽然奇怪阴沉,却不惹人讨厌,但如今乍然摘了面具,方善水俨然是恶鬼到人间,腐烂的丧尸出现。
以前不走运看到过方善水真面目的人,甚至传出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说是看了方善水的脸一眼,必会梦魇十日,邪门非常。
这流言在青越观十里邻地流传甚广,越传越邪乎,甚至有八卦人士笃定的说,方善水是修炼了钟馗术,那张脸就是专门修炼出来惊鬼吓神的,凡人看一眼必然噩梦不断,传得有模有样。
胖子爸拔高的尖叫,吸引了附近乘客的注意,不少人左右观望时,扫到了灾难之源方善水,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
惊恐引起惊恐,尖叫此起彼伏,还混杂着小孩子的哭闹声,一时间乱腾腾的。坐的远不明真相的群众也有些惊慌不定,纷纷脱离座位惶惶四处张望,无头无脑地向周边人追问情况。
方善水慢吞吞地把面具给戴回去,对着附近还张大嘴望着他发呆的人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
“幼时被火烧伤,所以一直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这么吓人了,真是抱歉。”
戴上面具的方善水顷刻从腐烂丧尸进化成清俊小少年,如溪水清涧的嗓音温柔地淌过众人那被惊吓的活蹦乱跳的小心脏,很有安抚效果。
很快的,车厢内安静了下来,闻声而来的列车员弄清楚情况后,不以为意地安抚了几句,嘱咐方善水不要再脱下面具后就离开了。
胖子爸拖着小胖子也被列车员劝回到了座位上,此时小胖子也醒了,低着头和爸爸抱成一团,战战兢兢跟寒冬里的鹌鹑似的,再也不说要面具要斗笠了。
方善水友善的笑容,都让他们一惊一乍惶恐不安,于此,方善水如愿得了清净。
☆、第二章 鬼拦路
在湘城西站下车的时候已经入夜,出了站,方善水拉着师父,坐上了一辆来不及躲开的出租车,不顾那司机一脸欲言又止的菜色,将越发不灵活的师父折进出租车里坐好。
“怀云镇青越山青越道观。”方善水关上车门报了地点。
方善水掏出三百块钱递过去,“路好,开快点半个时辰能到。”
“得我也不推辞了,六百带您走。可不是我多要,夜间走偏远路就这规矩,毕竟一个来回就拉你们了,还得心惊胆战的。这大半夜,要不是你们是从火车上下来的,我还真不敢接这活。”司机讨价还价地感叹,也没注意方善水用词古怪。
方善水没说什么,爽快地又掏出三百块递过去。
司机张已经由绿转红的脸终于透出了点笑意,“行,大兄弟你们坐好了。”
车窗外一片片阴影扑闪而过,沉重的黑暗挤压着车前灯仅照的三尺光明,方善水心里蓦然有种荒凉感。
·
司机张打了个哈欠,黑暗和一成不变的景色很容易让人困倦,但当他从后视镜里瞥到后排座椅上两个怪人,顿时就醒神了。尤其那个上车以来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坐在车里还带着那么大的斗笠,还有那僵直僵直的姿势,司机张越瞄越觉得发毛,心里直犯嘀咕,索性转眼不看了。
司机张还算平稳地把着方向盘,目视前路,渐渐地有点纳闷,他感觉已经走了很久了,怎么还没看到熟悉的标识呢,以前走这条路没感觉有这么远啊?低头一看时间,才只过去了四十分钟,时间差几分钟到凌晨两点,司机张呶呶嘴。
突然!
就在司机张低头看时间的这零点几秒,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尖锐的猫叫!叫声仿佛很远,又似乎就在脚下。声音凄厉,调子拉得老长老长,像是婴儿夜哭,却比那多了十分森然的鬼气。
司机张吓得手一抖,抬头却见一个黑影迎面撞了上来。
司机张“啊”地惨叫一声,连忙拐车头踩刹车,却还是没来得及和那东西撞在了一起,只听“砰”地一声响,司机张就见自己的车前窗玻璃出现蛛网一般的裂纹,还好那撞上来的东西不大,没直接把玻璃撞碎,不过这也已经亏大了,司机张欲哭无泪,根本不敢下车看看自己撞到了什么。
猫叫声又出现了!
声音很近,就在耳边!像是猫爪子挠在人耳膜上。
这次的猫叫声有别于第一次响起时的尖锐凄长,反而是嘶哑的阴沉的,就像是在警告喝问。
司机张神经紧绷的都快要断了,更让他崩溃的是,他发现那只发出叫声的猫,此刻正挂在他车子后排的左边窗户上!那是一只黑猫,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借着车内灯他可以看见那只猫漆黑油亮的皮毛,此刻正像钢针般根根竖起,这是发怒的表现。
黑猫扣着尖利的指甲扒在车窗户上,溜圆却反射着绿光的黑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后座左侧的斗笠人,仿佛盯上了猎物,一声一声的叫着,叫声一声比一声暴躁低沉,喉咙深处还发出呼噜噜的威胁,好像随时会发起攻击。
司机张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后座的面具小哥一声“走”,司机张才反应过来,打起方向盘往死里踩油门,车子嗡嗡两声后如同像发情的公牛般狂冲而出,那只趴在车窗户上的黑猫尖叫一声瞬间被甩飞老远,不见了踪影。
这么一会儿,司机张已经出了一身白毛汗,脊背都湿透了,贴着衣服凉丝丝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趴在背上一般。
更瘆人的是,刚刚气氛那么诡异,连那面具男都转头去看了那黑猫几眼,可这斗笠人却始终保持他上车时的姿势没有丝毫动静,不动不说话,那真是,活人吗?
司机张哆哆嗦嗦地把着方向盘,声音抖抖颤颤都带上哽咽了,“大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啊!你可不能害我啊!要不,要不你们在这里下车行不行,我把钱都退给你,哦不,我倒贴你钱,回家几十万几百万给您烧去,你要多少就说。”
司机张真哭了:“到地点,怎么到地点啊?我们已经第三次绕回来了,你没发现这地方就是刚刚我们撞车的地方吗?大兄弟你真是啥观主吗?”
司机张都快看傻眼了,眼瞧着方善水将烧过纸符的手在眼睛上一抹,手一指前方五丈远右边的一颗道旁树,对他道:“向那个方向开。”
方善水:“那边才是路。”
司机张坚定的摇头,“不行,会出车祸的,我宁愿在原地打转,我不信等到天亮还这样。”
司机张吓了一跳,陡然感到眼睛被方善水抹过的地方一阵火辣的痛,“你干了什么?”
“你现在睁开眼就可以看到路了,一直往前开,不要回头看。”方善水清冷的声音从后传来,闻言司机张开眼睛,诧异的发现车前竟然出现了两条路。虽然他不常来这里,但他肯定这穷乡僻壤的怀云镇只有一条大路直通!
简直邪了门了!
司机张不敢置信,更离谱的是,那条似乎是多出来的公路,在他眨眼间晃晃忽忽时隐时现,慢慢变得看不见了!如果他不掉头按原路线走,肯定就开到那条假路上了!天知道那到底是通往那里,司机张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调转车头回归正途,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要紧张,不要回头看,很快就到地方了。不用怕。”
司机张闻声一惊一乍,反应过来是后座的少年在说话,才缓了心跳。渐渐的,不知怎么就被那少年清澈平静的嗓音安抚了,一路向前开,直到看到怀云镇的标识,竟再没遇到稀奇古怪的事。
“怀云镇到了。”远远望到怀云镇夜间几点灯火,司机张总算是松了口气。
司机张仿佛焕发了新生,人也不哆嗦了,腰板也直了,开始眉飞色舞地好奇起身边的奇人了,“大兄弟你真是有真本事的人啊,刚刚你那一手是什么名堂?还有那符,真是奇迹啊。”
回过头的司机张,和坐在车尾窗户上的两个亮得发绿的黑眼珠子对上了眼,“喵、嗷~”
正是前面路中撞到的那只黑猫!早就不见踪影的它,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上来,或者它一直都在,就静静地蹲伏在车后的玻璃窗上,盯着车里的他们。
“告诉你不要回头了。”方善水颇有些头痛。
一阵兵荒马乱,怀云镇外大路上的那条车,仿佛喝醉酒般左歪右倒,一会加油门,一会急刹车,好一阵终于消停下来,万幸没有出车祸。
方善水开门下车,绕经车后的时候,看了那用后腿悠闲挠下巴的黑猫一眼,揪住后颈皮一把拎起,“喵嗷!!”
方善水一把将司机张拽出来,挥开他肩上的的手将那团白蒙蒙一脚踹回车里,“我来开车,你到后座晕去。”方善水利落地进车关门落座。
方善水怀中的黑猫还在喵嗷喵嗷地挣扎不休,方善水把黑猫放到腿上面对面,与黑猫溜圆的黑眼珠子对望,见黑猫稍稍安静下来,方善水立时给出贿赂,“不要多事,事后给你两条烤鱼。”
黑猫轻蔑的喵了一声,嫌弃扭头。
“四条?”
黑猫依旧不睬。
“八条!再多事把你扔下去。”方善水给出低价并予以威胁,黑猫勉为其难地喵了一声,扭过头来把一只爪子搭在方善水手上以示接受方善水的条件。
司机张闻言踩着内八字扭到了后座右门,一开车门却发现后座挤得满满当当!
几个不知何时上车的非人生物仰着无神的头眼望他,尼玛这怎么坐啊!
方善水不以为意,“坐下去就好了,记住别挤到我师父。”
“我要开车了。”方善水不管不顾就开始挂档踩油门,眼看车子打着火了就要开走,司机张飞一样地挤进了车子,关门落锁。
坐在副驾驶座的那伸出一只手的白蒙蒙一团,对着空气嗅了嗅就摇晃着要往后座司机张所在飘去,方善水一把抓住他那只像蛇一样往后伸的手,把那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白蒙蒙一团顿时不往后飘了,只是转移了目标开始往方善水身边贴。
方善水狠狠踩下油门,车子猛冲出去。
师父交待过方善水要在鸡鸣前赶到道观,怀云镇的公鸡一般半夜3点左右就会叫第一声,现在已经快两点半了,方善水心里有些焦急,车开得更快了。
·
方善水微松口气,上了山就不远了。
方善水怀里静坐着的黑猫突然叫了一声,黑猫跳上方向盘,望向右侧山坳处,冲着方善水小声喵呜,方善水心里一紧,就见那山坳处,蓦然腾起一个白色身影,遥遥跳将出来。
那身影很高,头上戴一顶高角白帽,脚下仿佛踩着高跷,白色的裤腿晃晃荡荡的足有两米长,仿佛一片纸人在夜风中晃荡。
叮呤当啷,锁链交错的响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第三章 尸入棺
方善水想都没想踩油门就跑,虽然现在不是跑的好时机,但看时间已经2点45了!随时可能会鸡叫。
“哗啦!”
车子里,一根黑锁铁链突然从虚空伸出,套在了车后座一条白影的脖子上。
锁链一收紧,那被套住的白影发出一声尖利的鬼嚎,然后就不知被拉到哪里去了,消失了。
一直闭着眼睛的司机张被那近距离的鬼嚎叫得耳朵差点没聋,小心的睁开眼睛看去,正好看见身边的一只鬼被链着拖出车外,发出少女被蹂躏般的可怜叫声。而他身边那些刚刚还嚣张地吹他冷气的非法乘客,此时都缩成一团团,畏畏缩缩模模糊糊好像随时会散掉。
司机张甚至用眼角幸灾乐祸地鄙视着身旁一群小鹌鹑,似乎在说:看,叫你们吓我,这会风水轮流转了吧。
司机张感到自己正被往后拖,可他的身体却明明没有动,然后他发现自己看到自己的后脑勺了!多帅的后脑勺啊,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司机张意识到可能不妙,顿时杀猪般冲方善水嗷嗷叫唤,“大兄弟,大师!快帮帮我,快帮帮我啊!要被拖出去了!!”
方善水快速拿出一张镇魂符,伸手往司机张头上一贴,司机张快被拖出体外的魂魄慢慢回到了身体里,不过颈上的锁链依旧在收紧,司机张感觉很有些喘不过气来。
方善水对司机张道:“你身上阴气太重,被认错了,冲着那锁链哈气,快,不然被拉走就真回不来了。”
方善水双掌一撮,一张纸符化作火光消失在他的掌心,“天晦地暗,阴阳翻覆。去!”方善水掌中灰烬向后一洒,顿时如点点星光落在方元清的身上,然后迅速开车。
司机张不敢怠慢,听了方善水的话开始死命对着脖子上的铁链哈气,那铁链手碰不到,仿佛没有实体,但在他的哈出的热气下,竟仿佛被火烧融了般慢慢化开。
“咔”一声,锁链终于断了,司机张捂着脖子死命喘气,同时发现刚刚被他鄙视的一群非法乘客,此刻正低头探究地望着他,那一双双无神无焦距眼睛,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司机张甚至觉得他们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的同类。
“为什么我被拉走就回不来了呢?我阳寿未尽啊,就算被拉走不是也应该被送回来吗?”司机张贴着车门泪流满面,无妄之灾啊!太不可理喻了。
“没被拉走你是阳寿未尽,被拉走了不就阳寿尽了。”方善水凉凉回道,在弯曲的山道上死命踩着油门,有好几次都差点冲出围栏掉到山下去,司机张一颗心脏几乎跳到喉咙口被憋住,再不敢和方善水搭话了,生怕方善水一受啥刺激,他就真得寿终正寝了。
“到了,下车。”方善水猛踩刹车,车子顿停之时,甚至还有时间回身给方元清扶住斗笠。
“我我也要下车?”司机张惊讶犹豫。
“你不想下可以自己回去,我赶时间。”方善水下了车来到后面接出他师父方元清,可是!在方元清下车的数年,刚刚那消失的锁链突然出现了!直奔斗笠下的方元清。
方善水一惊,快速伸手去挡那条锁链,“喀拉”,锁链缠在了方善水的手臂上。
与此同时,方元清身上,蓦然冒起点点绿火,那是刚刚被方善水洒上的符灰再次被点燃。
方善水心下微沉,暴露了。
十丈外,万千黑暗中,那袭纸片似的白影,仿佛被风忽悠吹来,晃悠悠从黑暗中挤出来。
不着地的无脚长腿,空荡荡仿佛只撑着竹竿的裤管,高得不协调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不远处,长长的黑发盖住头脸,黑发下似乎有眼睛在盯着方善水几人打量。
“又,又出现了!他抓住你了。”还缩在车里的司机张惊呼。
“你的手!”司机继续惊呼,方善水手被锁链拉的长了半截,一个手型的半透明影子正被从方善水身上往外拖,司机张想到自己方才的经历,连忙道:“快吹吹,快吹吹。”
方善水抓着车门定了定身,直接往自己手臂上贴了张符,然后挣着锁链进车子把里面的几个非法乘客都揪了出来,包括正从副驾驶座上飘向司机张的“一只手”,都被方善水搓巴搓巴一起扔到锁链上。
终于,勒在方善水手臂上的锁链脱离了,改而缠住那些想要逃散的鬼影子,把那群嗷嗷叫的鬼影子一点点地,拖进黑暗中。
一时间,鬼嚎遍野,让人闻之欲狂。
只是拖走了鬼影子们,那高大的白影还是没有离开,仍旧站在那里,审视着方善水三人。
此时方善水三人都被阴气纠缠,白影似乎有点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鬼,他身边的锁链咔咔响动着。
司机张冷汗直冒:“大师,他怎么还不走啊?我们要怎么办?”
方善水:“他在考虑要不要把我们三人一起拖走。”
司机张抱屈:“怎么这样?我是活人啊!”
方善水淡然道:“没关系,还有后招。”
司机张双目一亮,但很快傻了眼,张口结舌。
只见方善水从挎包里掏出一叠纸钱来,朝白影处拱了拱手:“离久回乡,麻烦大哥行个方便。”
扬手挥洒,白花花的纸片顿时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
方善水的包并不很大,他们下了车一路走一路撒纸钱,纸钱一落地就会燃起绿油油的火焰,然后消失不见。
身后那飘乎乎的白影始终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咔咔的锁链声不时响起。
眼见着纸钱就要烧完了,终于,方善水三人也进了道观,白影停在了道观外的牌坊前,没有再跟进来,只是看着三人走远。
司机张紧紧地跟着方善水,时不时左一回头右一回头,就怕那乱抓活人的要命钦差再跟上来。
“你肩上头上的三把火都熄了,先进庙里拜拜吧,先住一晚,等天亮再走。”方善水给司机张指了方向。
“我要先送师父去休息。”
司机张哭丧着脸:“我跟着你行吗?我一个人害怕。”
“你跟着我才有问题,庙里有祖师爷们陪着你,不会有事。去吧,这张符拿着,我一会儿来找你。”方善水为防司机张再纠缠,索性扔了张符给司机张。
司机张低头看了看符,再抬头就没看见方善水了,一道道阴风吹过,司机张拔腿就往方善水指点的庙堂冲去。
·
点燃火把进了后山石洞深处,方善水见到了方元清所说的棺木,立在八块倒栽着的三角锥石正中。
松开方元清冰冷的手臂,方善水把火把插在墙壁一个小坑洞里,上前去推棺木盖子。
回过头,看着没有人扶持就站在那里不动的师父,方善水声音微哑地说出方元清早先交待他的话,“师父,到家了,小心门槛。”
听到方善水的这句话,方元清仿佛被启动了开关的机器人,僵硬地一步步走了过来,并很成功地伸出腿自己迈进了棺材里。
当方元清完全站进棺材时,他僵硬的身体突然一软,随即正正好好地睡倒在棺材里。
倒下时方元清头上的斗笠已经掉到了一旁,此时棺材里方元清的脸色,并没有方善水想象中的冰冷死白,反而红润带光,栩栩如生,连他僵硬的手臂也开始软化,仿佛人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
方善水不知道方元清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却知道,穷他一生,都再难听到师父对他说上一句话。
随着山脚下的一声鸡鸣响起,方善水不得不合上了棺木。
手臂擦净眼眶,泪水还是会掉下来,方善水在方元清的棺木前长跪不起。
·
整个青越山就剩下方善水一个。
不用再给那只黑猫钓鱼烧烤,昨日买的公鸡都还生龙活虎等着被上贡,做完早课清闲下来的方善水,终于想起了师父所说的秘典。
到了师父卧房,在床下捣鼓了一番,终于从砖头下扒拉出了一个油纸包,挺沉的,跟装了四五块砖头似的。
油纸包里是一个跟大字典差不多厚的铁皮书,里面的书页不知是用什么做了,滑溜溜地跟上好的锦缎绢绸一般,只是又像纸张那样薄中有硬,棱角分明。
方善水研究了一会,终于看出书页上微草的篆体,写的是“炼尸大典”四个字。
早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就在方善水沉浸书中世界时悄悄流逝。
索性方善水还没有忘记方元清的交待,每日正午时淋鸡血浇灌棺木旁的八块锥石。
方善水走在去山洞的路上,心神还沉浸在那本《炼尸大典》中有些拔不出来。
他们的祖师方简,上御元妙真人,竟是个劳什子的邪魔外道,方善水想想他天天咏诵的道家经典,颇有股挂羊头卖狗肉的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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