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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道.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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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道》
作者:尚无银
卷一、倾听女人心
第一章:《附耳图》
欧华已经被眼前那双眼睛注视半个小时了,这让他很忐忑不安,虽然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事,但是他直觉感到不会是好事。
因为,在此之前,谢杨像这么看人的时候,不是没钱吃饭就是又人替他送情书。
欧华放下手中半个小时还没有吃完的饭盒,有点紧张地问:“你有什么事?你快说嘛,盯得我老不舒服。”
谢杨呵呵笑了一下,眨了眨看得都有点干涩的眼睛,说:“老欧同志,你缺不缺钱?要是缺的话,我可以借你一点。”
欧华睁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谢杨从来就不是有钱借出去的主,今天是见鬼了不成?怎么突然主动开口给别人借钱?欧华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说:“我不缺钱,家里前天才给我打钱来。”
谢杨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火焰,欢喜的神情将他的眉毛曲成了柳条,他一巴掌拍在欧华的肩膀上:“竟然你不缺钱的话,那就借我一点吧!这下不准赖皮,一个宿舍的兄弟,都说了你家里前天才给你汇钱来,你这下不会又说没有吧?”
欧华差点就被一口气呛死,嘴巴比前面张得更大,良久之后,快哭了一样将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不怎么情愿的说:“你要多少嘛?你可得快点还给我,不然我会饿死。”
谢杨搓着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欧华的钱包,忙说:“不要太多,五百块就好了。等我钱来了,保证马上就还你,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
欧华一把又将打开的钱包折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杨:“五百!这可是我一半的生活费,你、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谢杨不耐烦了:“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直接给我就好了,反正到时候还你就成了。”
谢杨借钱没有不还的习惯,所谓“借钱有还,再借不难”,虽然这次数目比较大,但是欧华罗嗦了半天之后,还是满脸肉痛地借给了谢杨。
拿着手上五张鲜红的票子,他兴奋地跳了起来。
然后快速的冲出了宿舍。只留下一脸苦涩的欧华在心里骂娘,思考着要是十天之内谢杨要是不还钱的话,应该怎么办。
谢杨快步地冲到了校外的一家古董店里。
他径直冲到柜台上,对老板呼喊道:“老板、老板,上次我看上的那副叫你留下来的字画还在么?我要买。”
一个中年人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打量着谢杨,每天进出这里的学生几十个是少不了的,他哪里还记得眼前这个平凡的少年?他询问道:“哪一副?你付订金了吗?订单呢?”
谢杨摇了摇头:“上次看上的时候身上没带钱,没订,那画叫《附耳图》。”
老板微笑了一下,指向挂在古色古香墙壁上的一副副字画,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您自己去看一下,要是没卖出去的话,应该会在。”
谢杨有点焦急,生怕被人买走,快速冲到那面墙之下。这上面挂的由于是面对学生的,所以品质好的大体上没有什么。真迹大多也是一些不怎么出名的清明书画家留下的,而这一墙上大多是赝品或根本没听过的人的作品。
谢杨身上的钱,也只能买这些东西。
眼睛扫射了几下,惊喜地发现那副画还挂在墙上。画颇有点希奇古怪,明明是古老水墨画,但是却像是一副西方的抽象画。这种结合要是专精于这方面的肯定会取笑作者的无知,山水人物水墨画,在于意境的清幽、宁静,让人一看就能体会到那种意境。但是眼前这副画明显有一种让人满脑袋糨糊的意思,大体上看上去像一个模糊的耳朵轮廓,但是细看上去却又像是一些模糊的景象。一副水墨画怎么能如此抽象?
谢杨自己都不明白看到这副画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冲动。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大脑不正常。
他兴奋的指着《附耳图》对老板说:“老板,它还在,你把它拿下来吧,我要买。”
老板笑眯眯的看着有强烈购买欲望的谢杨,将那副字画拿了下来,在柜台上小心的卷拢,然后又一根古朴的布绳绕上三圈,捆了起来。谢杨拿出钱包看着老板,老板理会他的意思,笑着说:“给你一个如实价吧,这副话虽然不是什么好作品,但是也算是有点历史,光是这张上好的洛阳宣纸卖出去也值几百块钱。恩,这样好了,您就给一千二,怎么样?”
谢杨张大了眼睛看着老板:“你耍我吧?宣纸几百块钱就这么大一张?要不你给我五百块一张的价格,我打八折卖你千把张你要不要?老板,做生意可要诚实啊,你上次才答应过我是八百块钱。今天怎么就一千二了?”
谢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丢在柜台上:“要是按你那么说,两天就能增值四百块的话,我这个打火机也买来七八天了,你就随便给了千把块拿去吧。”
老板只是想找个台阶下,被谢杨这么一闹,顿觉面子受损,一直保持微笑的脸瞬间拉长,不快地说:“你是来捣乱的还是买东西的?”
谢杨从钱包里将欧华刚借给他的五百,还有自己的三百块钱抽了出来,丢在柜台上,也不要发票了,抓起《附耳图》就跑了出去。
第二章:嘈嘈杂杂女人心(上)
第二章:嘈嘈杂杂女人心(上)
回到宿舍之后,谢杨抱着《附耳图》就倒在床上,心里兴奋得无法言语。虽然这兴奋来得有点毫无原由,但是他就是兴奋。
谢杨的宿舍只住了三个人,原先有一个哥们上学期的时候由于在外面惹了事跑回家不读书了。剩下的那叫张远秋的不知道在外面有什么事,经常不在宿舍。今天意外的在谢杨回来不久之后竟然也回了宿舍。
他一进宿舍,发现躺在床上激动的谢杨,张嘴就问:“老杨,什么事那么开心?”
谢杨抱着《附耳图》嘿嘿直笑,欲言又止。张远秋看了一眼,直翻白眼:“不就是一副画么?有那么值得开心么?”
谢杨连忙辩解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画,你知道我谢杨天资聪慧,能让我欣赏的东西可不多。”
这倒不是吹牛,谢杨确实比较聪明,从小在学习方面就比较突出,考进大学的时候,他比一般大学生还要小几岁,这是他经常在宿舍和两哥们吹嘘的事,在外面倒是不会。张远秋呵呵一笑,也不再和他继续讨论画的事。而是开口说:“我们好久都没有出去好好的玩一下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去不?”
谢杨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画,挤着眼睛说:“今天就不去了,我想好好地睡个觉。和我的心爱之物好好温存一下。不过今天不去,可不代表明天不去,你的酒我可惦记着。”
张远秋笑着点了点头,对正在电脑前玩得不亦乐乎的欧华说:“老欧,别玩电脑了,我请你出去喝酒。别打扰老杨同志和他的宝贝温存。”
待两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谢杨半坐了起来,看着手上已经因为兴奋而握起了褶皱的《附耳图》,慢慢将其展开,平铺在被子上,细细地打量着,他这么个完全不懂笔墨的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那已经被折得有了皱纹的画面左侧还有几行字:
匆匆耳、耳匆匆、何时方虚静
尘世音、如何轻、尚以为修、可以得聪
……
谢杨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脑袋糊涂了,虽然他很喜欢这副画,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带着不解的疑惑,谢杨看着看着,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睡梦中,那副画的场景又开始在他脑中变换,不知道隐含着什么意义。
展开的画面似乎有风吹拂,轻轻抖动着。构成画面的浓淡墨迹似乎也在闪烁,每每有其中的一些线条突现一下,构成了玄妙的图案。
当如此变换了五五之数后,画面竟然变得清晰起来,不是原来类似的耳朵、也不是山水,而是一个形意的人物像,空灵得不似凡人,竟如活的一般。
茫茫之中,似乎有声音在空中吟说着: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谢杨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一阵饥饿。那种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兴奋之感已经消退了不少。他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拼命地想得到,刚拿在手上的时候会有强烈的快感,但是一觉之后,便觉得不怎么样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便当盒,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恩,就这样,为了下个星期的早餐,今天这个便当就当先给你的一点好处,点名也顺便帮你顶了。温存可以,不过你那张画可是纸做的,千万别顶出一个洞,到时可没钱借你再去买。
落款是张远秋和欧华两个死贱人。
吃完之后就坐到电脑前上网,直到下午的时候欧华和张远秋回来的时候。张远秋看着正在悠然敲着键盘和网友聊天的谢杨,趴到了他的背后,凝视着电脑屏幕:“还是MM,看来你小子色欲还是蛮强的。纸条应该看到了吧?不要我们再重复了?”
谢杨回头嫣然一笑:“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张远秋摇头,然后就看到谢杨张牙舞爪地朝他和欧华扑了过去。谢杨这才想起张远秋答应请喝酒的话,掐着他的脖子要他今天拿钱出来,不然就掐死,然后用被子裹着丢到厕所。
心情不错的三人,往宿舍楼外面走去。整个宿舍区男女宿舍并不是隔离的,基本上是男生一栋、女生一栋间隔在一起,这样特别方便某些色狼活动,有狼直呼这么安排的那位简直就是深知男人心。现在正是下课的时间,所以宿舍外面都可以看到四处走动的女生。
谢杨站在张远秋和欧华中间,心里微微奇怪今天怎么那么多女生在不停地说着话,而且有的还颇为露骨。耳朵里一刻不得清闲,他好奇地碰了碰旁边的张远秋:“老张,你觉没觉得今天女生的嘴巴比平常勤快了很多?”
张远秋奇怪地看了谢杨一眼,旁边的女生倒是不少,但是说话的可没几个,大家都往回赶,大都是一个个的,谁有病在那自言自语?他刚想说,突然发现谢杨停了下来,脸色不怎么好,眼睛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女生。那女生眼睛在谢杨身上扫了一眼,颇有轻蔑的意思,刚想问一下谢杨是怎么回事。却突然发现谢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凶狠地看着那女生,大声吼道:“有种你再说一次!”
所有人都愣了,谢杨满脸通红地用食指指着那女生的脸,如一头恶狼一样狠狠地看着她,带着威胁:“你有种再说一次?你说谁不要脸?”
张远秋呆楞片刻,然后走到谢杨身后,在他耳边轻轻说:“她刚才没有说话。”
第三章:嘈嘈杂杂女人心(下)
眼前的女生谢杨并不怎么熟悉,不过应该是自己送过情书中的哪个女生的朋友,不就是多送了几封情书么?用得着骂脏话还说自己不要脸么?因为如此谢杨才会如此火大,他不怕情书被当事人退回,但是你算个什么东西?长得丑没男生喜欢也不要拿我来撒气。
谢杨脸变得煞白,不是因为那女生的话,而是因为他刚才分明看到那女生的嘴唇没有动!他转过头,对张远秋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她说话?”
张远秋茫然地摇了摇头,看向欧华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反应。那女生终于第一次开动了嘴唇,带着轻蔑地说:“要是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
难道我真的有神经病,得了幻想症吗?他又转过头看着正一脸担心看着自己的张远秋,问:“你心里有没有想事情?”
张远秋点了点头,一只手拍在了谢杨的肩膀上:“你真的没事吧?你问我心里想的事干什么?我在担心你。”
谢杨没有心思再听那女生的话,颓然坐在了地上,一片混乱的大脑痛了起来。无数声音更加猛烈地涌了进来,这下不光是女生的,连确实存在的声音,也似乎突然被按上了喇叭一样,音量扩大了无数倍。
谢杨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张远秋与欧华关心地询问声确实变小了,但是无数像鸟叫一样的女生唧唧喳喳声音,依旧在不停地涌进来。薄弱的耳膜前所未有地快速跳动着,受到过度震荡影响的内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开始生产大量的生物电,一向不怎么晕车的谢杨,突然开始出现晕车才会出现的症状。
冷汗不停从额头滑落,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谢杨弯腰到一边剧烈地呕吐起来。在欧华和张远秋的搀扶下踉跄站起来的谢杨直感觉到天旋地转,耳膜又再次剧烈地股荡,明明周围因为他这突然的变化,已经完全没有说话的女生了,但是谢杨的感觉却是她们全部趴在自己耳朵边大声说着话。
他蓦地大喊一声:“都不要说了!”
然后晕了过去,张远秋和欧华手忙脚乱地招呼着,不知道谢杨今天突然发什么神经。不过看情况似乎不轻,两人快速地将他送往医务室送。只留下周围一片片惊奇的目光。
不光是前庭平衡感受器,还有大脑声音感应中枢区域,在一片莫名磁场的影响下,开始无限制造着生物电,盘踞在谢杨的听觉神经周围,并在脑中不停开拓着。那天那模糊的声音又在谢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响起。直到这些生物电重新在他脑袋里重新构筑出一个神秘的类似于磁场的东西之后,才回落了下去。
谢杨并无大碍,醒来的时候不过是傍晚时分。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张远秋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翻看着。张远秋见到谢杨醒来,兴奋地走了过去大叫道:“你醒来了?可是担心死我了。医生,他醒来了!”
一个穿着白褂,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这种学校的小医务室,一般都是医生兼护士,由于大多是小病,所以经验也不需要怎么充足。所以好多都是附近医院或者干脆是医学院直接挖来的毕业学生。
她此时的心情明显不怎么好,医务室在五点钟就会关门,但是因为检查到不是谢杨什么病,今天硬是给弄到了六点多,怎么能不叫她气恼?嘴上虽然温柔地询问着有什么不适,心里却已经开始骂人了。
谢杨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耳膜无冲击的自我震动,制造着一段女医生并没有说出来的话语,并且还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谢杨睁开眼睛,真诚地看着她:“对不起,耽误了你休息的时间,我想我现在差不多没问题了。”
医生一愣,暗自观测自己刚才哪里没注意被眼前这小子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看了出来,不过这句道歉显然是博得了她的好感。心里的咒骂微弱了下去,心口如一的说:“没关系,这不都是我们的职责么?呵呵,你确定没什么事了,我给你开点药,明天再来看看。”
谢杨微笑,虽然不自在,但是至少证明这发神经的耳朵,并不一定只会让他头疼。
回宿舍的时候欧华也没在,谢杨随口问一下,张远秋也摇头说不知道。其实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张远秋硬是不准他吃别的东西,到下面买了一碗粥塞给他,没办法,为了不让人担心,也只好将就着吃了。
躺在床上,谢杨一夜未眠,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丹罗之境?
这都什么东西?
第四章:灵道健身法
谢杨飞快地捂着耳朵绕过一位正想着昨天晚上各种姿势、满脸甜蜜的少妇,跑到了公园的一处草坪上。对于能听到女人潜藏在心里的话,他已经不至于敏感到癫狂的地步,但是却还是不怎么适应。现代对于隐私的熏陶已经深深埋进了他的内心,所以多少有点难以接受,而最大的问题是他根本就是被迫地接受他不想听到的声音。
小区基本上是教师在居住,为了工作方便,大多数人都搬到了这里,牵家带口。每天早上便回有老人在这里练习着各种各样的健身操、或者太极之类。老人的心和无风也无浪的大海一样宁静,所以谢杨愿意早上起早一点在这里坐坐。
谢杨刚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坐下,一位正在闭眼站立的老人,睁开眼便走了过来。这位老人以谢杨所见,基本上每天早上都会如此,好像在感受着什么东西。前天早上的时候已经有了简单的交谈,谢杨微笑地看着走过来的老人,等他说:“小谢,你又来了。”
谢杨站起来:“张老,您早。”
老人叫张兴国,很像六七十年代人给孩子取的名字。他今天的练习似乎已经完了,他走到谢杨身边,坐下之后,扬声说:“像你这样愿意这么早来公园走走坐坐的年轻人可不多,不错、不错。怎么?今天早上又没课吗?”
张老的中气很足,倒像是一个活力十足的年轻人。谢杨抓了抓头说:“今天是星期六,没有课。”
张老哈哈地笑起来:“哎呀,你看老头我都活糊涂了,连日子都忘了。”
谢杨连忙说:“张老你看起来可年轻,比我们年轻人还有活力。”
这话不假,张老虽然身材并不魁梧,甚至说得上有点瘦小,但是精神却非常矍铄,脸上皱纹也不多,一双眼睛神气十足。张老呵呵地笑,对自己的身体却也是很得意。他用那双老人们特有的睿智眼睛看着谢杨,片刻之后说:“小谢,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是不是失恋了?”
谢杨闹了个红脸,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都还没女朋友,怎么会失恋。”
又怕张老继续追问这个让他脸红的话题,连忙岔开话问:“张老,我看你每天早上都静静的站着,也不做什么动作,不像其他老人一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您要是不怕我偷师的话,说说可不可以?我很感兴趣。”
张老看着谢杨的脸,似乎是在看他是不是真地感兴趣,片刻之后才开口说:“呵呵,怕你偷什么师啊。我想教都还没人愿意学,我现在是巴不得有人来问我。既然你有兴趣的话,我教你,不过这个没耐心可学不好。”
谢杨立刻有点后悔,就那么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站几个小时,耐心可不是他这种年龄拥有的东西。不过这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张老开心地笑了笑,然后正色说:“我这个修身的方法是家传下来的,具体来源于哪个时代也记不清楚了。早上静立是感受天地阴阳交融之气,能行五感、健身明心。据说还有好多方法,可惜都已经失传了,现在又没有人愿意学,我怕是再过些年就没有人记得曾经这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咯。”
张老说的很是感慨,其实也难怪,现在讲究的是运动健身,就这么呆站着,鬼才愿意跟你学。偶尔早上凝立一下呼吸点新鲜空气还行,但是这么一站就是个多两个小时,谁受得了?谢杨等老人感叹完毕之后,谢杨才问:“就只是站着么?”
谢杨思考了一下,不怎么确定地回答:“听、闻、视、味、触?”
张老点了点头,接过话:“这五感代表着人的五种机能,联系到人整体的健康,所以这五种全部健全的人,身体肯定健康。我的这个修身法呢,就是以这些入手,修耳、鼻、眼、舌、触,将自己所有感觉全部放开,感受这时刻阴阳之气交融,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谢杨心里蓦地一动,想伸手去抓,但是却又抓了个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那修这些东西可不可以听到女人心里想着的东西?”
谢杨知道张老是误会了,但是还是忍不住脸一阵发烫,暗骂这个老不羞,还真好意思说。刚想接话,张老正了正脸色接着说:“可不可以到那种地步我不知道,但是我小时候似乎听长辈们说过这些东西。”
谢杨顿时来了兴趣,抓着老人的手问:“他们说了什么?”
谢杨心里又是一跳,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脑中的词汇跳了出来:“灵道。”
谢杨抓了抓脑袋,在老人面前他隐瞒东西总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于是也算是如实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些天莫名其妙的就知道了这些词汇,而且还不止一个。还有什么灵池、丹罗之境之类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第五章:第二副《附耳图》
谢杨充满期待地看着张老,希望他能想出什么东西来,解释一些自己身上的疑惑。张老捶足擂胸地想了好半天之后,眼睛突然一亮,转过头对谢杨问:“小谢,你愿不愿意到我家去坐坐?我家以前留下来点东西,我想可能就是在那上面看到过。”
谢杨连忙点头,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张老的家就在小区的第四单元三楼,位置相当不错,早上阳光便透窗而进。进去的时候他老伴正在忙着做早饭,谢杨刚打了一声招呼,就被雷急火急的张老拉进了一间房。那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大多看上去很古朴,都已经有些年代了。谢杨看着张老在那翻找着,随口问:“张老,这里就您和奶奶住吗?怎么不见您的家人呢?”
张老一心专注地找着,随口回答道:“住在外地去了,我早年在这里教书,有了感情,就在这里养老,省得到处奔波。”
话刚一落,张老上半身从一个大老木柜里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连声说:“在这儿,找到了、找到了。”
谢杨看着张老将木盒子放在一个破书桌上,听他带着侥幸说:“当年好多东西在文革的时候都被抢去烧了,幸好这个东西还在。不过放在这里有些时日了,要不是你说起,我也都快忘了。”
谢杨将身体凑了过去,看着张老温柔无比地将盒子上面的灰尘吹干净,然后将盒子打开。一股腐烂的味道迎面而来,似乎想将人带进它曾经存在的时空之中。盒子里最上面放着一个类似于现在耳塞一样的东西,旁边是一卷不知道什么东西,下面是一本线装、灰色封面的书,上面并没有名字,看来应该是类似于现在笔记本一样的本子。
张老将这些东西一一陈列出来,然后拿起那本放在最下面的本子,小心地其打开,翻看着上面的繁体字。那字体极为娟秀,着落、转笔都飘逸空灵,看来要么在书法上极有造诣,要么为人是一个道骨仙风一样的人物,意境非凡。
洋洋洒洒一大片,繁体字对现代中国内地人来说,本来就已经很难看得懂了,偏偏还是半古文。张老倒是念得轻松,速度非常。谢杨为了清楚不得不一边听一边自己看,累得汗都快出来了,好歹总算是大体上知道了什么意思。
这是真正的“故”事,谢杨对这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看上去就像是老套的武侠小说中一样的情节。不过他对那个灵池还是比较有兴趣,虽然他看这些东西的本意是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听到女人心里话这件事。
张老又往后翻了几页,但是后面已经是一片空白了。谢杨颇感无奈,留这么大一段废话,起码也得在后面留一段秘籍之类的吧,最后书:留待有缘人。
那多牛?
谢杨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张老那模样脸上明显就写着不信,他结巴道:“难道您不相信?不相信每天早上为什么还要练?”
张老摇了摇头:“这只是个修身之法,我们家传下来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那些成仙、杀人于千里之外这些事,我是不信。我想我那位祖先写这些东西,是不是一部小说的开头或者其中的一段?要知道那时候也是有神怪小说的,不过这些可能融合了我们家的修身之法罢了。阴阳交融本来就是强健身体之根本,哪里会夸张到那种地步?你认为呢?”
谢杨将信将疑,不置可否。作为一个从小就被灌输科学主义的现代人来说,他不应该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他本身的事又做何解释?所以他心里多少又有些相信,毕竟有些荒唐的事确实就存在于他自己身上。
张老说完拿起了那个卷轴,慢慢展开,看到一半的时候,谢杨一惊,指着卷轴失声叫道:“《附耳图》!”
张老奇怪的看着满脸诧异的谢杨,问:“难道你见过这张《附耳图》?”
张老点了点头:“这还有错吗?我小时候就见过这副画,只是后面堆在这里一直给忘了而已。再怎么说也得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吧。”
一个人要留下两副传世经典,只要水平足够并不难。但是哪怕技术再高超,要临摹出两副一模一样的东西都难吧?而且还要一样的意境,这可能吗?
自己买来那副谢杨敢肯定自己还锁在柜子里,断无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带着历史灰尘的木盒子里。而且自己那副,由于那天心情激动,还把中间握出了难以恢复的褶皱。但是现在以前却又重新出现了一副一模一样的,这说明什么?
第六章:允耳器
谢杨对怀念不感兴趣,他现在有自己的问题:“五副,是不是一模一样的画?”
张老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当然不是,一模一样的干嘛要留五副下来?在我手上遗失的那一副叫《犀目图》,其他三副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应该是代表五感的五种图,我敢肯定是不一样的。”
但是,这其中的秘密又是什么?是不是和自己能听到女人心的莫名其妙能力有关系?
这时候张老的老伴在外面叫了起来:“老张,吃早饭了。你不想吃,客人也要吃啊。”
张老不耐烦地大声回应道:“你要饿了就先吃,别在那吵,我正在和小谢研究东西。”
张老不开心地白了老伴一眼:“什么叫瞎弄呢?难得有一个可以活络活络大脑的东西出来。不过小谢啊,你要是饿了的话,就先出去吃吧。”
主人都不吃,客人怎么好自己先动手?谢杨连忙摆手摇头:“不了不了,谢谢奶奶,我还是回去吃吧,我同学肯定给我买好盒饭了。”
说完就要往外走,步子还没迈开,就被张老一把给拉住了:“你这都说的什么话?到我家里来做客了,还能让你饿着跑回家吃饭?那不是给人说我老张小气?走走走,先去吃饭,这个放这里也不急,吃完再来看。”
谢杨被二老拉出去吃饭,显得非常拘谨。张老一边走一边开导说:“小谢,来到我这里也就不要客气了。我们两个老头子,好久都没人陪我们吃过饭了,你就当是自己家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别把饭菜一个人全抢光就行,呵呵。”
老伴白了张老一下,骂道:“都说什么哪。”
结果又被张老送了一个白眼。谢杨经他们这么一说,也觉得亲切自然了不少。自从读大学之后,还真的好久没享受到这种温馨的气氛了。席间张老和老伴就像长辈一样对谢杨问长问短,张老说着说着,突然想了起来说:“小谢,你应该是在师大读书吧?”
谢杨点了点头,这周围有好几家国家名牌大学,他读的就是省师范大学。张老笑了起来,说:“那我们家小爱你该认识吧,她和你一个大学。”
谢杨眉毛一跳,问:“小爱?”
张老点了点头:“叫钟小爱,我是他外公,呵呵,你认识?”
谢杨差点被一口还没咽下去的饭给呛死,怎么不认识?要是她现在在眼前的话,脾气并并不怎么好的他,几记老拳过去就要打扁她!钟小爱是系里的系花,美则美矣,但是性情乖张。经常以玩弄老实巴交的男生感情为乐,家里又有点钱,一群富家子弟混在一起,一点也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谢杨虽然还没有被她戏弄过,但是对于这种人却是讨厌的打紧。
这没想到张老这么慈祥的老人竟然是这没家教的丫头的外公,实在是意外。
不过这些话总不好说给老人听,他点了一下僵硬的脑袋,说:“认识,不过不熟。”
说完眼里已是有了泪光,张老将碗丢在了桌子上,不高兴地看着老伴:“你个老太婆真是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当然不愿意和我们这两个老头子住一起。你埋怨个什么劲?你想见她的话,自己去见不就是了?”
他嘴上说得慷慨,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谢杨从他眼里看得出来。张老的老伴叹了一口气,神情黯然地吃起了饭,谢杨能听到她心里的孤独与哀愁,没由来的,他想起来自己的亲人,有欲泣的冲动。
吃完饭,一老一小又钻进了房间,张老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埋身到了那些坛坛罐罐中翻找着,闲了这么久的他,突然到来的探索,让这位老人心里充满了激情。
谢杨的注意力全被那个小小的像耳塞一样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那东西中间也是一根绵长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线,两边有两个坠子,像铃铛一样,但是却和耳塞一样完全符合耳朵的形状,往内凸着。
谢杨拿好奇地将这小物件拿在了手上,那两个坠子的材质应该是一种木料,上面的平处还有两个弧形的刻痕,那里应该是可以打开,下面凸的地方有几个细小的孔洞,但是里面太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存在。
表面上刻画了一些细微的花纹,非常的精致,中间似乎还有几个细小的字,谢杨对着光亮处一照,是“允耳”二字。又观察了片刻之后,谢杨控制不住一试的欲望,将这物件从后脑套进去,两个坠子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这种材料触感极其良好,即使这么多年,谢杨戴着还是一样的舒服。而且似乎还有一些神秘的电流在和自己的耳朵交流着,几乎有让他呻吟的舒畅感。这时候张老的老伴从门边走了过去,谢杨最初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等她走过去了之后,他猛地注意到了什么事!
张老的老伴的也是女人,虽然她已经很苍老了,但是这点不可否定。老人的心固然平静无波,但是多少还是会有涟漪荡漾,就像谢杨刚才能听到她心中的哀愁一样,心中总会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小声音响起。但是,刚才他却什么也没听到!
他这些动作使得张老的老伴看向他的眼神几乎已经有了警惕。谢杨忍不住跳了起来,他确定这个叫“允耳”的小器具,可以隔绝他耳朵与女人心里那微妙的联系!只要这东西在,他就可以避免被迫地接收那些如麻雀般唧唧喳喳的声音,而是进行选择性的聆听。
由自己掌控,这难道不是一件美妙的事么?
第七章:得得失失
谢杨将那东西从耳朵上摘下来,拿在手上,握一下,然后舒展手掌看一眼,眼睛里满是憧憬与失望的光芒在交替。作者无意,观者有心。弯着腰翻了半天一无所得的张老回过头来就看到谢杨那挣扎的表情,然后又看了一眼被他拿在手上的“允耳”,释然的一笑。走过来拍了一下谢杨的肩膀:“小谢,你喜欢这个小东西?”
谢杨连忙将东西重新放到柜子上,一个年轻人哪能一见面就这么贪婪?那还得了,连忙摆手说:“就是觉得挺好玩的,拿来看看,呵呵。您老别误会。”
如此正是欲盖弥彰,张老想不误会都还真不行,他叹了一口气,将“允耳”拿在手上,说:“这东西呢,虽然也是祖宗传下来的,有点年代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大概就是个小饰物吧,我女儿小时候还用这个扎过头发。呵呵,祖先传下来的,做纪念的话,件把件就差不多了。能用就用,但是这东西显然是不能纪念,也不实用。现在的孩子们都看不上这些老东西,你要就拿去,有人喜欢,也是这东西的福分,毕竟它制造出来就是给人用的。有人用,它才会有灵魂。”
张老说完将“允耳”塞到了谢杨手上,随即脸上开出灿烂的笑容,说:“送是送给你了,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可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杨立刻兴奋起来,这应该不算是完全送了吧?紧紧的抓着手上的“允耳”,高声说:“您老只管说,哪怕是下刀山、上油锅,我都替您老去。”
张老笑呵呵的看着激动得说话颠三倒四了的谢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不嫌我们两个老家伙无趣的话,有时间就多到我这里来坐坐。我看你小子可是对味得很,哈哈,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看书了。我说你小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坐坐公园可以,但是不上课可不行,那可是和将来过不去。”
谢杨连忙点头,激动不已的和张老还有他老伴打招呼往学校赶回去。今天收获不可谓不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也算是有点眉目了,虽然这些东西让人有更糊涂的感觉,但是谢杨总是算对自己有个定位了。至于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恩怨情仇,随缘,能碰得上就管管,碰不上也不用自己找上门去。
谢杨心情大好,给欧华还了钱之后,还主动做东请两人到馆子搓一顿。张远秋见谢杨终于恢复正常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欧华却一直显得闷闷不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从谢杨躺在医务室那天欧华突然跑出去一躺之后,回来之后,他心情一直就不怎么好。张远秋一直问他,他也不开口,好像受了沉重打击一样。
几杯黄汤下肚,谢杨和张远秋说笑了一会儿,见欧华一直没反应,最后还是由谢杨开口问:“老欧,你这几天没事吧?我身体好了,你又别闹出事情。”
张远秋也接过话:“对,都几个兄弟,要是能说就说,不能说的话,也别这么不开心,对自己不好。”
欧华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酒,整杯喝了下去,辛辣的酒液灼烧着他的气管,也灼烧了他的神经。满脸通红的他,终于是决定开口,他摇头晃脑地说:“其实也没怎么大的事,珊珊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听说已经确定关系了。”
这下好了,何姗姗和别的男生出现绯闻,自己天天绷着个脸,坐在这喝闷酒。两个人整齐无比的摇了摇头,谢杨问:“你确定她和别的男生好了么?还是只是听说?”
话还没完又是满满一杯喝了下去,张远秋坐到了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手上的酒杯夺了下来,沉声问:“你自己有问过她么?你听到她自己亲口承认她喜欢那男生了吗?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是个男人的话,就亲自上去问清楚。跟她说,你欧华喜欢她!别在这一副窝囊样。”
欧华被张远秋一席话说得抽泣了起来,谢杨见他那副模样真的想打人,他讨厌女人哭,更讨厌一个男人因为这么小的事流眼泪。这算什么?自己都没问过,听别人说了几句还没得到确认的话而已。要不是和欧华在一个宿舍住了三年,每个月基本上都会伸手问他借钱,他现在转身就走,但是兄弟毕竟是兄弟,能劝要劝,不能劝要安慰。
和张远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地说着,欧华只管哭,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两个男人看着桌子上趴着的这位相信自己失恋了的大男人,也想哭。
两人无法,这里回宿舍也没几步,张远秋比谢杨魁梧,力量充足,自己承担起来背欧华回去的责任,谢杨在旁边招呼着。没想到走到半路的时候却遇上了讨厌的人,走进宿舍区的时候,钟小爱迎面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大帮女生,还有两个染着黄头发的狗腿子。
谢杨不想招惹这种人,更不想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东西,能躲就躲,他和张远秋绕了一个小弯,打算从旁边过去。钟小爱却是自动开口了,突然叫道:“谢杨,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第八章:很好玩的游戏
钟小爱一伙人立刻在她的带领下朝谢杨走过来,距离本就没有多远,谢杨想躲也来不及。只好等着她来,看她要玩什么把戏。钟小爱来了第一个倒不是和他,而是和张远秋先打招呼,看清楚之后隐约还有点尊重的意思,她点头说:“张远秋,你好,你也在。”
张远秋也就稍微点了下头,话也没说,附在谢杨耳边轻声说:“估计没什么好事,和我一起回去。”
谢杨笑着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说:“你先回去。”
我看你要玩什么花样。
谢杨冷笑,张远秋眼睛在钟小爱和谢杨中间扫了扫,然后背着欧华大步地赶回了宿舍。等他张远秋走远了之后,谢杨顿时变了个脸色,热切不已,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顺手、似乎是不经意的将塞在耳朵里的“允耳”取了下来。
钟小爱看着他,真诚无比的说:“谢杨同学,很高兴在这里碰到你。”
谢杨听着钟小爱和那些女生心里又一个让她们兴奋无比的阴谋,心里冷得能刮得下一层霜,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脸上的微红,别人看了只会以为他在喜欢的女生面前是这样子,谢杨连忙摇头晃脑地说:“很高兴、很高兴,你今天真漂亮。”
钟小爱羞涩地说:“真的么?谢谢你的夸奖。”
谢杨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还有一点点现实中应该存在的警惕。然后带着结巴说:“你们去玩吧?要是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走了。”
钟小爱刚想点头,谢杨突然折身将周围经过的几位校友拉了过来,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在这伟大的时刻,多一点人为我见证。”
钟小爱脸色一凝,随后后面一只手在她背上捅了捅,她立刻又来了精神。回头得意的看了她的伙伴一眼,然后十指交缠,低着头说:“我想听你说喜欢我,要大声哦。”
还会有无数个版本,绝对能让无数钟小爱的爱慕者与嫉妒厌恶者愤怒和兴奋无数天。谢杨得意无比,对着心里一片空白的钟小爱低声说:“怎么样,被人耍的感觉还不错吧,好好享受。别永远把人想得那么蠢,你真以为你真的有多么漂亮、足以令男生神魂颠倒、谁都能让你像狗一样耍着玩?不!至少在我心里不是,用一句成语来形容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谢杨重新将允耳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戴在了耳朵上,准备回宿舍。这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却从背后传了出来:“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
钟小爱的耻辱在瞬间转化为愤怒,而背后那些巴结她的人明显也正怒火中烧,听到命令之后,两个黄毛立刻朝谢杨冲了过去,气势汹汹。
第九章: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这架势看样子是恼羞成怒要打人了,那两个黄毛皮肤又滑又嫩,看模样家里也不会太差,怎么就到了甘心受人驱使的地步?谢杨无暇去想原因,他打架的本事就那样,再加上他为人虽然有时候急躁,但是真地需要动手的时候却几乎没有。上一次打架还是六年级的时候和姐姐因为对玩具分配不均匀而引发的,当时两人撕扯了半个小时才被劝开。
打架的技术谢杨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懂,也没想到打架的事突然就离自己这么近了。虽然耳朵在两个黄毛向他冲来的时候,敏锐的耳朵就已经开始向他预警了,但是谢杨似乎突然傻了一样。被一脚踹到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才反应过来,不会打架并不代表他会忍气吞声。手掌因为下意识地支撑身体,已经擦出了鲜血。看了一眼手掌之后,他转身跑到花坛边,两个黄毛以为谢杨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决定痛打落水狗。兴奋地冲了上去,扬起拳头准备开打的时候。
突然看到谢杨转过了身体,手里握着一块砖头,双眼如野狼般凶狠地盯着他们,眼睛里正在不停充血。两人一愣,但是断不可能因为一个眼神就在一帮熟悉的女生面前丢面子,对望了一眼,一前一后围了上来。
谢杨防得了前面防不了后面,手上的砖头还没砸到一个实物,背后又是被踹了一脚。愤怒之下,竟然生生地抑制住了前冲的趋势,转过身,一砖头朝那黄毛砸过去。那黄毛反应还算快,闪避开了几乎可以致命的攻击,但是脑袋还没转回来。谢杨已经嚎叫一声扑了上去,两个人顿时滚做一地。
不过双拳毕竟难敌四手,虽然谢杨连抓带咬,在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黄毛身上留下了大量的伤痕,但是整个身体却被另外一个黄毛拳脚印到了每一寸地方。力竭的他,没有力气对后面的那男生做出任何反击,但是下面那个男生就遭殃了。虽然手肘在谢杨身上顶了不知道多少下,但是谢杨就是不放手,使劲压着,那黄毛手臂上不知道被他咬了多少个缺口,还有后脑和水泥地面的接触也太过于紧密了,几乎让黄毛有种脑袋会爆炸开来的错觉。
压在地上的黄毛憋得难受,挣扎也没用,难过之下,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见他如此,在后面攻击谢杨的黄毛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心急之下下手更重。
谢杨只感觉到浑身疼痛的难受,但是那股子坚韧让他用最后的力气死死地缠着被他压在下面的黄毛。但是力量毕竟有用完的时候,黄毛还在不停踢他的时候,突然又冲来了一个人,一脚狠狠地踢在谢杨的肚子上。力量非常之大,根本就不是那黄毛的。
本来就没多少力量的谢杨,被一脚从身下的黄毛身上踢了出去,气喘吁吁的倒在旁边,回看的时候,才发现新加入的那个男生是另外一个刚加进来的男生,不太熟悉,看来关系和钟小爱比较亲密。
那被他压在身下的黄毛早就一肚子火了,睁脱之后,如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吼叫着冲了上来。谢杨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眼看那男生就要冲到身边拳打脚踢了,谢杨几乎能感觉到黄毛脚破空而来的风声,每点响声都是那么清晰。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力气躲了。就在他准备挨打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快速的脚步声,黄毛的脚才刚刚沾到他的衣服,立刻就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撞倒了后面的告示牌,蜷缩着身体,狗一样地呻吟着。甚至连看将他一脚踢开人的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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