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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嬌女.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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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娇女
作者:夜吉祥
001 悲惨前世
邺城·冬
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扬扬,连续下了数天。地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人的脚轻轻踩上去,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诺大的孟府屹立于白茫茫的天地间,占地极广,充满了威严的霸气,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处处透着奢华的富贵与精美的华丽。
在这个名流齐集,高门大户无数的皇都,孟府的宅院除了天子居住的皇宫,再也找不到一座能与之相比较的府邸。
要问为什么?
只因孟家现如今的家主孟如风是大齐最年轻,最富裕,最有财势的皇商。
世人只道孟如风有今日的成就,除了她的的经商天赋,更是靠娶了永平侯家的嫡女,永平侯的背后,更有惠妃在撑腰,而这惠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
否则,那宁瑞远怎么能从区区一个穷山僻壤的小县令,登上如今的高位呢?
有这么一个强大的靠山,孟如风想不独占鳌头都不行。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孟如风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全凭宁子衿的聪明才智,有经商天赋的不是他,而是宁子衿。
即使孟如风没有官衔在身,但那富可敌国的资产,却让皇帝见了他都笑眯眯的,达官贵人无一不与他攀附交好。
这天下,还没有谁会嫌银子多,不喜欢银子的。
而在这座华贵壮阔的孟府西北角落,却有一座破败的小屋显得格外突兀。
残旧的木门在风雪中飘摇,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吹倒,两处的窗户,糊着的浆纸已经被风吹破,丝丝冷风夹杂着雪吹进屋中。
屋里,宁子衿的双手双脚被粗重的铁链锁住,她的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刺骨的冷风灌入,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低垂着头,如杂草般枯黄的头发披散而下,遮住了她的脸,如果不是那细弱的呼吸声,几乎都要以为她没有气了。
这时,推门声响起,冷风带着飘雪更加凶猛的涌进了幽暗的小屋,袭卷着宁子衿,她身上的单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宁子衿霍然抬头,骨瘦如柴的脸上,一大块可怖的疤痕如鬼魅般爬在她的右脸,面色蜡黄,没有一丝神采。
然而,那一双如暗夜般幽深冷冽的眼却恨恨的瞪着门口,散发着刺骨的寒芒。
破旧的小屋门口,此刻,一名妙龄少女款款而站。
一头青丝挽成了流云髻,满头的珠翠围绕,风一吹,发出悦耳的轻撞声。
女子面容娇好,明眸皓齿,肤色如玉,眼波流转间,是数不尽的万千风情,宽大的紫色狐裘披风包裹着她玲珑有致身躯,在她的身后,跟着数名丫环婆子,个个神色恭敬,但却在看到屋里的宁子衿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轻蔑的神情。
孟家主母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个让人唾弃的阶下囚。
宁玉纤听宁子衿如猛兽般嘶吼着她的名字,明明满腔愤恨却耐何她不得,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变态的快感。
宁玉纤恍然大悟的用手掩住嘴巴,眼中盛满了鄙夷的耻笑。
很快,便有两名下人抬着碳盆进到小屋里面。
木碳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然声。
而在碳火之上,还架放着一只铁锅,锅里不知煮了什么东西,通红通红的颜色,此刻正咕噜咕噜沸腾着,看着万分诡异。
“呸,不用你假好心。”宁子衿啜了一声,怒道。
宁玉纤优雅的抚了抚了鬓发,目光淡淡的扫过宁子衿盛怒的脸,轻笑着道:“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姐姐我好心又何止这一回,总不见得要我跟你一样心狠手辣不成,现如今,整个邺城的人都知道,孟家主母心如蛇蝎,残害亲姐,就连我腹中的胎儿都不放过,如此手段残忍,丧德败坏,实乃女人中的败类,他们说啊,像这种女人,就该千刀万刮,死不足惜,哪能仅仅是休了她这么便宜呢。”
宁玉纤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往屋内走去,她走到碳盆旁边,伸出纤白如玉的手,取暖。
宁玉纤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屋内寂静的可怕,只闻碳火的噼啪作响与寒风涌入的呼呼声。
突然,宁玉纤清美的脸上忽的涌现出狰狞之色:“我若不这这么做,如何能将你赶下这孟家主母的位置,说到底,依旧是你害死我的孩儿。”她说着,美眸之中闪动着痛苦之色。
只是这抹哀痛落在宁子衿眼中,尽是说不出的讽刺。
宁子衿惶然瞠目,心中震惊,宁玉纤好狠毒的心思,为了陷害她,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下得去手。
这般手段,这般残忍,她还是那个自己所认识的温柔大方,善良得体的宁玉纤吗?
不,不是,或许那些自己所以为的,只不过是宁玉纤的伪装而已。
这女人,好深的心思,好狠的心肠,偏偏自己却蠢钝如猪,一直被她瞒在鼓里。
“嗤!”宁玉纤蓦地冷笑一声,目光似万年寒潭,冷得刺骨:“妹妹这话真是可笑至极,如风亲眼瞧见你推我,又哪来的冤枉之说。”说着,她突然半弯着身子,凑近了宁子衿,因为靠着近,宁子衿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让宁玉纤嫌恶的皱起了鼻子,她抬手,用帕掩住口鼻,挡住了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却也将她接下来说的话阴隔在内,叫人听不见分毫。
宁玉纤的声音很轻,温温柔柔的甚是好听,却似修罗的爪的,死死的扼住宁子衿的脖子,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胡说,不可能的,如风不是这样的人。”宁子衿本就毫无光泽的脸上更是惨白一片,脸上那一道腥红的疤痕在她惊愕的表情中越发的丑陋。
明明是理直气壮的话,但宁子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怆凉。是啊,她被关在这里七天,孟如风不可能听不到她的喊冤,若她对自己有一点旧情在,他怎可能一直不曾露面呢?
宁玉纤见到宁子衿面如死灰的脸,脸上讥诮的笑容更浓,她的目光向一旁看去:“妹妹你瞧,这碳盆可是如风命我取来的,那口锅子里煮着的,可是滚烫的铁水,如风说了,你杀我的孩子,他便要你生不如死,不知这铁水灌进肚子里的滋味是什么呀,可惜了,姐姐我这一辈子都偿不了那种滋味,不如一会妹妹偿过之后,跟我分享一下如何?”
此刻,宁子衿的胸膛,被无数的恨与愤填满,她从未想过,她一心一意对待的丈夫,竟然如此狠心要置她于死地,而且这念头,早已在他心里形成,否则他怎能对自己视而不见呢,但凡他对自己有一丝感情在,都会听她的解释。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孟如风早已对她没有感情可言了。
如此一想,宁子衿的脑海里便不由得浮现出这些年,孟如风望着她的眼中,隐约流露出厌恶,可她却从未去真正在意过,然而此时,那嫌恶的眼神,在宁子衿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为什么?初见时,她明明在孟如风的眼中看到了对她的爱意。
思及此,宁子衿的目光倏然一顿。
宁玉纤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一般,笑得越发狠吝:“你不是自诩聪慧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怎的到现在才明白,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谁能忍受妻子丑得无颜见人,你害如风沦为邺城百姓的笑点,却偏偏碍于你的身份不能随意休妻,既然如此,我便助他一把,永平侯嫡女又如何,在父亲眼里,你就是颗眼中钉,因为你娘,父亲跟我娘被那个老太婆硬生生拆散,只要你存在一天,父亲心里的怨愤加深一分,何况你是残害我腹中骨肉的凶手,别说父亲不会怜惜你,就是天下百姓,也只会唾弃你,还有那个该死的老太婆,凭什么不喜欢我娘,凭什么不喜欢我,就连父亲想要娶我娘为继室,她都百般阻难,连平妻的身份都不肯给她,害我一辈子顶着庶女的身份,凭什么你是宁家的嫡女,又生的貌美如花,而我明明不比你差,却每每都被你夺去了风采,宁子衿,我恨你,尤其是你这张脸。”
说到最后,宁玉纤的脸上尽是被嫉妒所蔓延的阴狠之色:“所以,那可恶的老太婆该死,你更该死,只是不知道,在这张脸毁了之后的日子里,你过的可是生不如死呢?”宁玉纤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宁子衿的下巴,仿佛很是惋惜的摇头:“啧啧,这么令人神魂颠倒的一张脸,就这么毁了,多可惜啊。”
漆黑的瞳孔如耀眼的黑宝石般闪闪夺目,只是那双眼中,却布满了阴冷的狠毒。
宁子衿只一瞬间,便立即明白过来,胸口猛然一窒,喉间溢出丝丝腥甜。
宁玉纤但笑不语,笑容里多了几分渗人的阴寒之色,而她的不语,恰好默认了宁子衿心中的猜测。
如潮水般的愧疚如数向宁子衿扑来,仿佛要将她淹没。
红妆,她一直以为是红妆背叛了她,毁了自己的容貌,原来一切都是宁玉纤设的陷井,而她却亲手处死了红妆。
从孟如风的冷血无情,到知到真相后的内疚与痛心,一连串的打击让宁子衿大大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鲜血喷洒出来,溅污了宁玉纤的裙子,气得她当下冷起了眼,远离了宁子衿。
“来人,按公子吩咐,把铁水给这个毒妇灌下去。”
莹白的纤手一扬,宁玉纤冷冷的下着命令,那张如雪般白嫩的脸上,是似鬼魅般的狠色。
宁子衿心头的恐惧不断扩大,望着宁玉纤的目光,似寒光利刃,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刮,她一直最信任的姐姐,原来是她身边最大的一条毒蛇。
下人无情的掰开宁子衿的嘴巴,因为她紧闭着不肯张开,他们硬生生的把她的下巴给掰断了,紧接着,滚烫的铁水倒入她的嘴里,灼烧的痛苦瞬间袭卷宁子衿的全身,烧的通红的铁水才进她的嘴里,便将她的嘴巴给腐蚀了个遍,她痛苦的阵阵禁脔,铁水又流进她的肚子里,所到之处,无一不疼的撕心裂肺。
声带毁了,她发不出声,那双望着宁玉纤的眼睛却越发的腥红,就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而此时的宁玉纤,面对濒临死亡的宁子衿,哪怕她的目光再恐怖,也让她生不出害怕的心理。
“宁子衿,你就好好受着吧。”受着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望着宁玉纤嚣张离去的背影,宁子衿的心里,恨到了极致,目光疯狂:好,好一个孟如风,好一个宁玉纤,皇天为证,宁子衿死不足惜,化为吝鬼,永生永世都不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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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重生寒门
“怎么?二妹还没有醒吗?”
“回大小姐的话,还没有。”
“我进去看看,你好生看着药。”
帘子掀动的声音,隐约间,一股芳香扑鼻而来,宁子衿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还未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便立即听到一道惊喜的嗓音响起。
“二妹,你可算醒了。”说话间,一道粉色的身影自她眼前飘过,然后在床沿坐下。
宁子衿这才看清楚了说话之人的容颜,瞬间,一双乌黑漆亮的眼睛瞪的老大,眼中先是惊恐不断,随后便是数不尽的恨意,阴鸷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宁玉纤,竟然是宁玉纤,莫非老天见她死的冤枉,让宁玉纤下来陪她了?
然而望着对方清丽脱俗却充满稚嫩的脸,宁子衿的心头划过一丝疑虑,这张脸,分明是年轻了好几岁的,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宁玉纤只沉浸在宁子衿醒来的欣喜中,不曾发现宁子衿在短时间内变化数次的神情。
宁子衿听到这个名字,心头狠狠的撞了一下,怔愣间,只见一名身穿绿色裙袄,梳着丫环双髻的女子走了进来,清秀的脸上,在见到床上睁着眼睛的宁子衿时,立即浮现出惊喜的神情。
“我的好小姐,你终于醒了。”红妆手里因为端着药,所以只是站在一旁,然而眼里流动着欢喜的神情,却是千真万确的。
宁子衿这下,更加迷惑了。
红妆已经死了三年了,可是眼前这个活灵活现的青春少女不是红妆,又是谁呢。
再看一看四周的摆设,虽然宽敞,却简朴至极,就算说破旧也不为过,如果她没记错,这分明是他们在落镇的老家。
而这个时候,父亲还没有坐到高位,被封永平侯,只是落镇一个穷山僻壤的小小县令而已。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着浮现在宁子衿的脑子里。
宁子衿垂眸,看着自己缩小版的手掌,再看充满稚气的宁玉纤,接着目光又移到红妆的脸上,自己重生的想法越发的肯定。
只是不知道,她重生在哪一年?
“二妹,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紫乔,快去请大夫。”宁玉纤看着目光有些茫然的宁子衿,担忧的出声问道,立即吩咐身后的丫环去请大夫。
“不用了,我没事。”宁子衿淡淡的开口道,那双眸如山涧清幽的小溪般纯澈,清浅,只是望着宁玉纤的眸底深处,带着冷漠跟愤恨。
她永远也忘不了,宁玉纤残忍对待自己的一幕,这个仇,这口怨气,她咽不下,终有一日,定要千倍万倍的还给她。
“真的没事吗?”宁玉纤仿佛不相信似的,再次问道。见宁子衿摇头,宁玉纤这才转首望着红妆,接过她手里的药碗,柔声道:“红妆,二妹初醒,这会定是饿坏了,快去厨房替她准备些吃的。”
红妆看了看因虚弱而显的脸色苍白的宁子衿,二话不说便应下了:“是,奴婢这就去。”
宁子衿看着红妆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徒升起一股酸意。
这是她最忠心的丫环啊,自己当初竟然会听信宁玉纤的谗言,不听红妆的解释,任她活活被自己给冤死。
被人冤枉的滋味,不是亲自偿过,尤不知其中的无助跟绝望。
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世,这一次,她定不会再让红妆受半丝的委屈。
宁玉纤才端过碗,她身后的丫环紫乔便立即紧张的抢了过来,目光噙着一抹担忧:“大小姐,让奴婢来吧,你手上还有伤,小心伤口。”
宁玉纤蓦地大喝一声,说着,神情极为不自然的看了宁子衿一眼,那模样,显然是担心宁子衿要问什么。
宁子衿幽潭一般的眸子看了紫乔跟宁玉纤一眼,心中冷笑连连,重活一世,她若还不出这两个人的装模作样,那她就是没有脑子。
既然人家这么卖力的想要让她问出个所以然,那她自然要配合一些。
“受伤?大姐怎么了?”
宁玉纤温柔一笑,清水秋瞳之中偶有星光闪烁,美丽极了:“别听紫乔那丫头瞎乍呼,不过一点小伤而已。”
宁子衿眯了眯眼,视线落在了宁玉纤的手上,却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紫乔,住口,我早吩咐过你不能对二小姐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巴。”
紫乔说到一半,被宁玉纤狠声打断了。
不过即使宁玉纤打断了紫乔的话,却依旧把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完了。
紫乔的话,让宁子衿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所处的时间。
她是重生到八年前,十三岁那一年。
这一年,是宁玉纤母女被父亲接回宁家的一年,而她失足落水,是宁玉纤回来后的两个月。
失足?!
宁子衿眼中漫过丝丝冷意,如今想来,她哪里是失足落水,分明被宁玉纤故意推下水的。
忠心的丫环替主子抱不平,如此情深的一幕,实在让人能狠得下心责怪。
前世,宁子衿听了紫乔的话,瞬间感动的眼泪汪汪,对宁玉纤的姐妹情谊一下子就种的根深蒂固,谁都会对她不好,却独独宁玉纤是待她真心实意的。
一个能为妹妹割肉治病的姐姐,即使草木也要被打动。
不过前提却是对方是情真意切的,而非虚情假意。
宁子衿浑过一次,就已付出生命的惨痛代价,如果再被宁玉纤这副虚伪的嘴脸所惑,不用别人动手,她就该羞愧的自己去撞墙。
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卷曲着,好看极了。伸手,从紫乔的手里接过药碗,轻轻搅动着:“到底是跟着姐姐才进府的丫环,一点规矩都不懂,咱们宁府虽然是寒门小户,但父亲怎么说也是县令,家中一切有规有矩,哪容丫环能随意放肆,连主子的话都不放在心里,擅自违背主子意思,这样的丫环,留着还有何用。”
宁玉纤若是真心要当好人,就该割了肉默默的待在自己屋子里,而不是兴冲冲的跑到她的面前,还让自己的丫头替她抱不平,如果没有宁玉纤的点头,紫乔怎么可能会跑到她的面前“口无遮拦”。
这样蹩脚的戏码,前世的自己,竟然没有看穿,还傻傻的相信了,宁子衿不免自嘲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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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愚蠢方法
天气已经入春,随处都透着暖洋洋,屋外的阳光透过格棱的窗户洒了进来,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宁玉纤跟紫乔听到宁子衿那翻淡然的话,神情倏然一怔,眼中写满愕然。
宁子衿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紫乔不守规矩,宁家容不下她。
紫乔心中一惊,忙跪了下去:“二小姐恕罪,奴婢也是一时失言,并非故意的。”说罢,她紧张的看了一眼宁玉纤。
虽然她跟着大小姐来到宁府才两个月,但却知道在这个府里,老爷最是宠爱大小姐与夫人,可以说大小姐与许姨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偏偏上头还有一个老太太,却对夫许姨娘跟大小姐极为厌恶,老爷即使身为一家之主,也不得违背老太太,而在老太太的心里,最喜欢的人是二小姐。
于是许姨娘便让大小姐多与二小姐走动,打好关系,也好在老太太面前得个脸。
如果二小姐真的要将她赶出府,那她真的就无容身之所了。
宁子衿喝了一口药,忽地打断了宁玉纤的话,只听她婉转轻柔的嗓音响起:“大姐,你虽不在父亲身边长大,但想来在外之时,父亲也定为你请了最好的教书先生,可你怎么也如那群无知妇孺一般去信什么偏方,我是知道大姐的一番苦心,可难保有心人不会嘲笑父亲不会管教,教出来的女儿竟然愚蠢的去割肉,要知道,割肉这说法,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是无稽之谈,大姐此举,不是给父亲蒙羞吗?”
宁瑞远若知道宁玉纤割肉救自己,只会对她越加的怜惜跟疼爱,哪里会觉得蒙羞。
只是宁子衿那一番斥责宁玉纤无知的话却是深深刺激到了她。
的确,若是读过书的人都不会相信这劳什子偏方,但宁玉纤本来打的,就是亲情牌,目的不过是让宁子衿感动的无以复加,至于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
而宁玉纤没有想到,宁子衿非但没有领情,还将她这么赤果果的数落了一番。一瞬间,宁玉纤受了不,虽然才相处两个月,但宁子衿的性格她早已摸透,这个时候,宁子衿不是应该对自己感激涕零的吗?
怎么非但不是她所想的这样,还遭受到她的斥责?
宁玉纤的脸色忽地大变,她不可置信的瞠目:“二妹,你怎么能这么说?”
宁子衿拥懒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喝一口药,才慢慢说道:“大姐,别怪妹妹心直口快,我也是为你好,为宁家着想,我想祖母并不喜欢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出去。”
药汗苦涩的味道滑入喉间,让她难受的皱起了眉。
洁白如玉的脸上一片病态之色,却为她更增添了一副柔美之姿,眉宇间的稚气未脱,却隐约能见其倾城之姿。
相对于滚烫的铁水无情的灌入她的嘴里,让她痛不欲生,这略带苦涩的药汁实在算不得什么,何况,这还是救命的良药,宁子衿喝起来越加的爽快。
与宁子衿的冷静相比,宁玉纤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娇美的脸蛋越发的苍白。
虽然不极宁子衿的绝色,却也生的极美,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柔柔浅浅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暖意,若说宁子衿的美是三分,那宁玉纤的美,也有二分半。
只是人心往往是贪婪的,即使只有那半分之差,也足以让一个女人嫉妒到发狂。
何况,在见到宁子衿之前,宁玉纤一直觉得自己是最美的,每个见到她的人无一不赞叹她的美貌,可是当进了宁家,见到了宁子衿,那隐藏在心底名叫嫉妒的毒蛇,开始按耐不住的开始疯狂的叫嚣。
“二妹说的是,都怪我过于心急,才会病急乱投医。”宁玉纤轻咬了一下唇,表情堪称楚楚可怜,不过就连承认自己的无知莽撞,也不忘透露出她会这么做也全是太担心宁子衿而已的信息。
一碗药如数喝下,宁子衿拿罗绢擦了擦嘴角,缓慢说道:“大姐明白就好,不过说到底大姐也是一心为我,这份恩情,我定当铭记于心。”
说到最后,宁子衿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宁玉纤对她的“恩情”,她怎能不好好的记在心里,不仅要记,还要千万倍的回报她。
听到宁子衿这么说,宁玉纤才舒缓了神情,娇美的脸上浮现一丝羞涩的笑容:“二妹说的哪里话,咱们是亲姐妹,只要你平安,就算是要我的命又如何?”
瞧瞧,多好听的话,多大气的壮语。
宁子衿霎那间有种恨不得撕碎宁玉纤虚伪嘴脸的冲动。
她敛眸,同时掩去了眼中滔天的怒意,再抬头时,笑的天真烂漫:“大姐有心了。”
“紫乔初来,不懂规矩,就请二妹饶过她这一回,回去我定当好好教导她。”宁玉纤见宁子衿流露出些许感激她的意思,忙趁热打铁的说道。
宁子衿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紫乔,这个贱婢,一直是宁玉纤的心腹,前世宁玉纤进了孟府,紫乔明里暗里没少给她使绊子。
一抹杀意快速隐没在宁子衿的眼底深处,静默半晌,她才慢声道:“那就有劳大姐好好教教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了,没的日后出去丢了宁府的脸。”
来日方长,这个紫乔不过小角色而已,宁玉纤,许氏,孟如风,一个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紫乔闻言,对着宁子衿连磕三个头:“谢二小姐开恩。”
“今日见二妹醒来,我这心里的大石也算落下了,我得赶紧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二妹好生歇着,我就不打扰了。”
宁玉纤说完,便领着紫乔出了屋子。
一出屋门,紫乔便露出了气愤的神色,双手握拳,愤愤不平的道:“那二小姐是什么意思,太过份了,大小姐一心为她,她竟然指责您无知,实在可恨。”
宁玉纤盈盈秋水蓦地掠过一道阴狠之色,脸上的怒容一丝不比紫乔少,胸腔之内,漫天的怒火几乎要破喉而出。
那该死的宁子衿,言语之中居然羞辱她,然而宁玉纤更多的疑惑跟不解,这两个月的相处下来,她明明已经摸透了宁子衿的性格,可是刚才,她的表现明明不复以往,陌生的让她以为宁子衿被人掉了包。
突然,宁玉纤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绿影,她连忙收起了脸上的怒容,回头瞪了紫乔一眼:“不要多话,咱们走。”
紫乔瞬间明白,目光向旁边望去,就见红妆端着吃食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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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纤:妹妹,姐姐为你割肉煎药一点都不痛,只要你能好起来【以手帕拭泪】
宁玉纤:妹妹,姐姐知道你心里感激姐姐,姐姐别无他求,只愿妹妹身体安康【执起子衿的手,满眼真挚】
宁玉纤:妹妹,咱们姐妹要相互扶持一辈子,你是姐姐最疼爱的妹妹【神演技爆发】
宁子衿:你,负分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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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装模作样
落镇是大齐国最偏僻的城镇,说白了这个地方就是个穷乡僻壤,宁瑞远虽然是落镇的县令,却也没有富到哪里去,在这个穷困的地方,压根就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也因此宁家虽为这一方的大户,却也没有丫环成群,仆役围绕,只是每个主子配了一个丫头伺候,车夫一人,厨子两人,打杂的仆人五名。
此时,红妆端着托盘走进了屋子,端来一张小方凳,将托盘放在凳子上,然后碎碎念道:“小姐,你跟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么说?”宁子衿的目光落在了托盘之中,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上,本来倒不觉得饿,此时粥一端来,瞬间让宁子衿觉得饥肠辘辘起来,口水也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对于红妆的问题,不过是随口一问,然后端起碗,轻轻吹了吹,放进嘴里。
粥里加了肉沫,吃进嘴里,美味极了。
“奴婢刚刚看到大小姐跟紫乔两人的神情很是古怪。”
宁子衿舀粥的手一顿,唇角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宁玉纤心里恼怒却不好随意发作,神情自然古怪。”
“啊?”红妆有片刻的怔愣,乌黑的圆眼瞪的大大的,愣是没能理解宁子衿话里的意思。
宁子衿望着红妆略显可爱的举动,眼底漫过暖意,嘴上却无限讥讽的道:“大姐这次可真是大费苦心,居然舍得割自己的肉来救我。”
红妆心思单纯,没有听到宁子衿话里的讥讽,脸上立即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切,还不是装模做样,这世上哪有割肉治百病一说。”
清粥下肚,很快平复了宁子衿腹中的饥饿感:“听你这话,似乎很不喜欢大姐啊。”
虽是问话,但宁子衿问的很肯定,前世,红妆不只一次提醒过她防备宁玉纤,万不可被她所骗,可她却总也不信,每每都要狠狠的斥责红妆一番,她一心把宁玉纤当作最信任的人来看,久而久之,她心里便对红妆生出了嫌隙。
瞧,连红妆都看明白的事情,偏偏她笨的如猪,枉她自栩聪明过人,到头来落得枉死的下场。
红妆听宁子衿这么一说,娇俏的小脸上立即浮上一丝紧张,糟糕,小姐与大小姐交好,最听不得她说大小姐的不是,刚刚她竟然毫不避讳的说是非,定是惹小姐不快了。
想罢,红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失言,请小姐责罚。”
宁瑞远膝下无子,只有三个女儿,而宁子衿是家中的嫡长女,所有人都唤她大小姐,不过宁玉纤的回归,让宁子衿硬生生的被压了一截,变成了二小姐。
宁府所有人都改了称呼,而红妆却没有,但又不能像以往那样叫大小姐,于是便直接称自家主子为小姐。
此刻就见宁子衿的表情波澜不惊,她垂眸,看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红妆,心中叹息,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盲目,以至识人不清,不知谁才是真心,谁才是假意。
“快起来,你说的不假,何来失言。”
虽然大小姐才进府两个月,但是早已将自家小姐哄的服服帖帖的,她不知道三小姐与四小姐是否是真心把大小姐当姐姐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家的小姐是站在大小姐身边的,怎么今个小姐会说这样的话?
红妆很是茫然,那呆呆的目光瞅着宁子衿,宁子衿不由得哑然失笑。
“傻丫头,你家小姐脸上长花了么?这么盯着我看,还不起来。”
“喔,是。”红妆起身,这时,宁子衿已将一碗粥喝完,她接过空碗,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偷瞄着宁子的衿的神情,心中费解。
宁子衿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明净的屋子里,她的脸看上去如上好的羊脂玉,光滑细腻,浓稠的睫毛轻眨,在她的眼下覆下一片阴影:“红妆,还是你看的透彻,宁玉纤一直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而我却范糊涂,这一次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倒让我的脑子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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