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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顏色.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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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粉穿越前的人生小语:
如果,一个女人对我大呼小叫,我认为,她一定喜欢我;
如果,一个漂亮的女人对我横眉冷对,我认为,她一定爱狂了我;
如果,一个超漂亮的女人对我万千唾骂,那一定是我抛弃了她;
如果,一个男人对我嗤牙咧嘴,他一定是倒在我的拳头之下;
如果,一个帅气的男人对我怒目以视,我认为,我抢了他的老婆;
如果,一个超俊美的男人想将我挫骨扬灰,那一定是--他误会了我的性别。
宗上所述,你应该明白,我是个怎样的杀手了吧?
一个夜黑风高,寒流阵阵的夜晚,一人孤单影只的摇晃在独桥之上,一声叹息轻如鹅毛,垂若柳丝:"哎......这样的夜晚,是个多么适合杀人的好天气啊......"
幸好此刻该睡的人,都趴在了床上;不睡的人,也没有几个敢出门晃悠。不然,一定会以为自己撞见了艳鬼,而从那鬼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其对人世的强烈不满!那神情明显在说:我冤枉啊,冤枉啊,我要报复啊,报复啊......
没错,今天正是七月十五--鬼节!
白色的风衣浮起,及腰的绣发若鬼魅般飞扬,仿佛随时会钻入人喉,吸取那粘腥的血红液体。若大的黑色,也不能包裹住那白影独绝的凄惨,而那小小的白,却可以划破黑暗,带来无穷无尽的血色,漫天的鬼红。
如果是你,在四下无人的夜里,突然遇见这样一主,你会怎么办?心惊胆战,拔腿就跑?或是屁滚尿流,腿脚无救?错了!如果你碰巧看见了那人的脸,就算打你,你也未必想走。
风似乎很贪恋这样的绝世容颜,在其面上不停的吹着,遍遍眷恋不去。
白色的,消香的肩膀轻轻抖动,芊芊玉指缓缓抬起:"啊气!"接着,那若葱白的手,伸进了白色风衣兜里,摸索着,摸索着,然而,好象一无所获。再然后,白色人影晃动,肩膀迅速抖动,将风衣拉下,攥到手里,狠狠的在脸上抹了两下,随手丢掉......
那可怜的,纯洁的,白色的,漂亮风衣就这样无限凄凉的躺在冷桥之上,若细看,还能依稀辨得此风衣上,有片片的银丝,晶莹‘涕'透,甚是好看。
旦听那鬼魅幽幽低语:"哎......居然没带手纸......"
是的,要嘲笑就来吧,爷儿我等着!
是我感冒了,流鼻涕啦,怎么地吧?是我被组织抛弃啦,想哭泣了,怎么地吧?是我装人吓鬼了,怎么地吧?啊!让风来的更猛烈些吧!"啊欠......"这年头,想好的不灵,坏的一保一个准的灵,哎......第N次叹息。
我身高不矮,体重不胖,文化不低,样貌那是霹雳啪啪砰砰地出众!女人们各个风情万众,媚眼如丝,级尽疯狂,大有不追到手誓不为人的决心,紧紧追在我屁股后面跑,口号到挺齐:打死这个狐狸精!
哎......若不是为了执行任务,我何苦把自己扮成女人。
男人们为我疯狂,为我痴,却没有一个在知道我是男人以后,恨我入骨地。原因很简单,死人会恨人吗?死人还知道情爱吗?死人还会砰地从出棺材蹦出,用那阴深深的百骨指着我说:"啊~~啊~~你~~居然~~是个男~~男人~~啊!"然后捂着自己烂掉的心脏,痛苦的眯上本来 就没有的窟窿眼眶,倒地,再死一回?靠!
哎......我好凄凉啊......
如果我不说,你一定不会知道;如果我说了,你一定会知道。那我到底要不要说呢?关于这个问题,我一定要打个报告呈报给组织,让组织去审核,去批准,我再来执行。可惜,已经没有组织了,他们不是人的丢弃了我!
我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杀手,死于我手下的人,几乎都在五十至八十岁之间,也许往上涨涨也成,不过能活过八十,还需要雇杀手去杀的,至今我还真没遇到一个。
我自认为是个非常优秀,一心为组织的专业杀手,可惜......组织似乎不这么认为。而说到组织,我们就必须说到那个小老头,那个养了我十八年的小老头,我曾经想过要报答他,要为他养老送终,为他披麻戴孝,可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一心想踢开我,让我从此自生自灭。
喂,那边的工作人员,麻烦把影视回放到我被迫离开组织的前一刻,谢谢......
谁说扮女人就一定要穿裙子?穿裤子的女人你没有见过吗?
谁说扮演女人就一定要带假发?留长发的男人你没见过吗?
谁说扮演女人就一定要弄个假胸?胸跟个飞机场似的女人你没见过吗?
流水声哗哗做响,我满脸的泡沫,女人用的化妆品质量越来越好,简直可以媲美油漆。不管你的年龄,只要往上一糊,必定美个三两分。可能是物及必返,我越来越讨厌化妆,麻烦不说,更糟尽了我这么个活脱脱的大男人。
洗掉红妆,恢复我男人本色,踩着蹒跚的步伐,一步一拖拉的回到了组织--‘殿杀'。
顾名思义‘殿杀',既是杀人的殿堂,在这里杀人被称之为一种艺术,一种相互媲美的艺术。每个杀手,都喜欢摆出自己特有的造型,尤其的是杀人的时候,更喜欢买弄自己的专长,希望杀出特色,杀出品味。
青青喜欢一刀将对手平分两半,并以这种高难度连外科医生都无法精准的刀法自居。
我问:"青青啊,你确定是平分两半?"
青青看都没看我一眼,用鼻子哼了声,算是回答。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自从我如此亲切的称呼他,他就从想一刀劈了我的愤怒,逐步转化到现在的不理不睬,已经很有进步了。
我说:"吹牛!"
青青立刻对我瞪眼睛,我心里美啊,终于有人肯搭理我啦,忙说:"我就不信你能准确的把人平分,你要是不信,下次你杀人以后,把左边的他,和右边的他,分别抱上称量量,我就不信能那么准,左右不差?"
结果,青青从此以后,不再理我,连鼻孔都不再对我呼吸。
兰兰喜欢玩浪漫,让我说就是比较矫情。不是用根破细绳绕来绕去的把人缠死,就是风度偏偏的下些毒药。他说被他杀的人,是种幸福,即使有过程,也值得死后回味。他说他喜欢看着人脸变色的样子,觉得那是一幅独特的抽象画。
我说:"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抽象画?抽象画就是与自然物象极少或完全没有相近之处,而又具强烈的形式构成面貌的绘画。你不知道不要吓说,不懂就说不懂,不明白的事情可以直接问我啊,我也没说过不教你,咱俩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再然后,我和兰兰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因为他根本就没再理我,没有给再进一步为他解释抽象画的起源与发展历程。
绿绿这个人就要好点,他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一见面就躲着我,也可能是懒着躲吧。他杀人呢,一点也没有特点,反正无论你人躲到多远,他总能一枪搞定。
我说:"就算不在射击距离内,你也能搞定?"
"......"他点头。
我说:"那你是怎么办到的?"
他说:"两颗子弹,相互追加。"
我说:"你真是太棒了!去把月亮给我射成重伤,我就不信,一万发特质子弹相互追加,搞不定她!"
从此后,任何‘殿杀'里的人,不会让我知道他们杀人的绝招,不会没事让我找他们聊天,更何况平时他们都很忙,除了我。
别人都说过了,现在默默介绍我。
我也不知道那死老头,是不是故意跟我过意不去。你好色,就以色彩为我们起名,我没说什么,因为那时候小,可如今长大了,才反应过来,你是如何的待薄我,天理不容啊!哪天喀嚓一个惊雷,你给我小心点,说不定就是老子派人放地!
青青名为靛青,兰兰为酞兰,绿绿为石绿,为什么你要叫我桃粉?你说,这是为什么啊?我抱你家孩子跳井了吗?我勾引你老婆了吗?你没给我一点下手的机会,就这么判定了我不被人尊重的死刑。桃粉?桃粉......每当秋风满楼,更显我无限凄啊~ ~
我的必杀绝招是:色诱!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这样,我有很多杀人的技巧。套用一下小老头十三年前对我说的话:桃粉将来一定是‘殿杀'最好的杀手!虽然当时有我只有五岁,可对于任何夸过我的话,却是过耳不忘。事实证明,从很小我就有了收集快乐的远见,当我日后悲惨的时候,拿出来咬上那么一两口,幸福的直冒泡泡。
而结果证明,小老头那时候就老眼昏花,很多事情看不清楚喽。我好几次建议他去检查眼睛,他却宁愿与我对视,感叹无眼无珠,也不肯去看看病,真是个固执的小老头。
现在,还得说说我的色诱是怎么个由来,就像我要分析抽象画一样,请听我细细道来......
当我十二岁生日的那一天,小老头吩咐我去杀个曾经的地痞,现在的黑帮老大。我想成啊,反正没事可做,不如先上上手,练习一下毕生的绝学,让那些笑话我为姑娘的家伙,知道什么叫做温柔一刀。
我将夺魂丝从兰兰手上借来,跟绿绿要了把他改良的好枪,当然还要佩带上青青送我的快刃,一切就绪,接近目标。我凶悍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想象着噬血的快感,突然觉得有些恶心,但却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说,因为我是杀手!
当我蹦蹦跳跳,像个十二岁孩童一般接近目标的时候,出了个大大的意外,黑头他老爹看我一眼后,挂掉啦。当时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等渐渐张大了,我才知道,原来我实在是太TMD美啦,以至于老大爷心脏不收负荷直接倒地,灭火。而黑帮老大也随之而去,当然,这还是要感激兰兰给的毒药,谁让他用手拍我的脸呢。
买一赠一,这是多么超期望值的完成了任务啊,可惜,没人赞美我。
从此后,一旦有好色的,不容易让人接近的目标,组织一定会让我去,而我时常要打扮成个女子模样,出去招摇一翻。
曾经不干过,曾经愤恨过,曾经挣扎过,可惜......老头子对我情真意切的说过一句话,打消了我所有的反抗,他说:如果你不甘心,你可以打败靛青,酞兰,石绿中任何一人,证明你出去后不会被人杀死。
我像个大蛙,渐渐收起鼓鼓的囊。而我接的任务,一般都是五十至八十之间的大爷级人物,因为他们一般来讲,心脏都不大好,惊不起我男男女女的一吓。杀人不见血,唯我是也!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
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小老头说我将是‘殿杀'的最高杀手?不是因为我当时年少,拿把小刀乱砍伙伴的小弟弟吧?谁让他们说,他们的弟弟比我的弟弟大,因此我的弟弟必须叫他们弟弟老大。可小弟弟只会尿尿不会叫老大,他们就用手掐我弟弟,而身为哥哥的我,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小弟不收侵害。我当时想,如果我把他们的大弟弟切成了小弟弟,是不是他们的弟弟就会跟我的弟弟叫大哥呢?于是,出现了下面一幕:我恶狠狠的拿把刀子追着他们弟弟乱砍。此景落入小老头眼里,当然是赞赏有余。而今,青青,兰兰,绿绿的小弟弟,已经长成了真正的大弟弟,即使我还想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无谓的胆量。沉默吧,说不准他们没有我记性好,早把当初小小的不愉快忘了呢。
继续拖着疲乏的腿,往正堂上摇去。这些女人真不是普通的能跑,追着我后屁股打。不就是在她们卖的地盘上晃晃,想接近下一个目标吗?敢情全把我当竞争对手了,非要抓破我的脸,踹烂我屁股,狠啊,那是真狠啊。MD!不知道爷爷我还要指着这张脸混杀手行业吗?悲哀啊,悲哀......不能想,一想就更悲哀。
又是我第一个到,是我没有时间观念,还是他们太准时?一般,二般,十般来讲,不到约定的最后时刻,他们是不会出现的。而我真的好象挺闲,总是第一个到场不说,还能小睡片刻等人。
将自己隐入黑色沙发内,裹了裹白色的风衣,调整到舒服的位置,疲惫的睡着了......
梦中,我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发丝闪闪亮亮,柔顺纤长。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动灵蕴,咬咬下唇,两片嫣红妩媚诱人。若以此景来形容女子,一定是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可用来形容男人,真是TMD不伦不类!
若不是这张脸,我也不能沦落成个色诱杀手!
若不是这张脸,我也不能被叫成桃粉,桃粉!
若不是这张脸,我也不能没有自己的爱情!
我对超漂亮的妹妹说:"我喜欢你。"
她说:"你有钱?有车吗?"
我摇头,心里想:不是有,是超有。
她说:"我不喜欢比我漂亮的男人。"
我对一般漂亮的妹妹说:"我喜欢你。"
她说:"真的?是真的吗?太好啦,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我!我太骄傲啦,哈哈哈......"
当我看见她大嘴里的第四颗坏牙时,我退却了。
退而求其次吧,狠狠心,找来个不漂亮的女生对她说:"我喜欢你。"
她说:"你......你......喜欢我?那......我现在就跟你结婚!"
人生啊,总是在悲与喜之间交错。我啊,总TMD在恋爱与非恋爱之间徘徊。我做男人,男人们嫉妒我,结果被我狠踹。女人们喜欢我,却只想上床,不想恋爱,当爷我没钱是白脸?
我做女人,女人们嫉妒我,白眼,冷箭,鬼爪都一一上演。男人们喜欢我,仍旧没有逃出被我狠踹的命运。
我要疯了!已经疯了!我要到精神病院去当院长,使精神病事业发扬光大。要折磨每个人,你想不疯都不成,必须疯!
哈哈哈哈......镜子中的我,开始得意的笑,笑的浑身颤抖,笑的分外开心。
突然,一只手伸到我的胸前,开始蹂躏着我的胸肌,另一只手伸到我的分身,抚着我的弟弟。那手指修长,干净,臂膀健美,有力。而我,仿佛很享受这种突然的爱欲,轻轻闭上眼,唇微张,消魂的呻吟不自而走。突然一个硬物顶在了我的后腰,它那样灼热,那样霸挺。手的主人一把将我推向镜子,从后面提起我的腰身,迫使我贴着他的欲望,而那突然刺进的巨大,使那疼痛从小小菊花迅速蔓延扩大至全身,整个人仿佛被撕裂......
"啊......"一声不知是痛还是愉悦的惊呼脱口而出......
最后的殿杀
"啊......"一声不知是痛还是愉悦的惊呼脱口而出,人已惊醒。眼前人影晃动,而我却完全没有看清,仍为那个梦而震撼。我不是玻璃,没有那种嗜好,我喜欢女人,绝对百分百的喜欢女人!只那个梦,为什么总捆绕着我?梦中我不知身在何处,周遭一片水雾,使我看不清那个人,永远的一双手,健美的臂膀,还有那我永远看不见的霸挺,疼痛是如此真实的感受。而我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镜中的自己,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
"桃粉,又做噩梦了?"兰兰拍了拍我的脸,使劲摇晃着我。这小子,明显在打击报复。
"兰兰,人家怕怕哦......"我说完,向他身上靠去,仰起脸,打算往他怀里钻。MD,跟老子玩?
唰......兰兰消失,人已经坐到我对面,并提了根无聊的手指向主位上点点。
我笑笑,拢拢白衣,看向小老头。
小老头一脸阶级斗争,声音威严:"桃粉,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还没......"
"你可以脱离组织了。"
"啊?脱离组织?"开玩笑吗?不像啊?
"马上就离开!你有逃跑的机会,但三个小时之后,我会派石绿追杀你。"小老头一点表情也没有,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三个小时后,开晚饭。而我的心开始逐凉,这样的老头,是公式化的老头,不容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判和命令。而受过这么多年杀手教育的我,也不仅感到事情大条了,却仍旧想不出自己错在了哪点?没有完成任务吗?不是没有,只是拖延一小会而已。
"我跑不过石绿。"我嘟囔。
"你还有二小时五十九分二十三秒的时间。"
"我舍不得离开你们。"
"你还有二小时五十九分十一秒的时间。"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哀嚎。
"二小时五十八分五十八秒"
"你不用我养老送终了?"
"二小时五十八分五十一秒"
"靠!"我抬眼看看青青,兰兰,绿绿,如散步般渡出‘殿杀',拔腿就跑。
没有人为我求情,也许我人缘真的是很糟糕,也许是知道小老头的命令,没有人可以左右。
我飞奔着,恨不得插翅成膀。傻瓜才会去取什么该死的跑车,哪部车能逃脱被定位的危险?我只能奔跑,打辆车也成,可惜,这里实在是郊区中的郊区,高山中的高山,找个人不容易,更何况车乎?
也许越热闹的地方,越安全;也许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可当这些都被大家想到后,安全也变得不安全。所以,我此刻站在公园的独木桥上,欣赏着凉凉的风,看着一片黑暗,本想今天过节,和大家热闹一下,却变成了自己的热闹。
也许没有一个人能像我一样,不干杀手啦,还能安全的离开组织三小时,而我......哎......
小老头,你为什么让我当个被追杀的杀手呢?要磨练我的意志吗?要激发我的斗志吗?要开发我的潜力吗?不像啊......
我的影像回放已经完毕,离石绿的追杀还有二十分四十三秒,我该何去和从?
我要报复!我要挖他们的肉,下酒!人肉腥吧?算了。
我要拿他们的血罐肠,炖酸菜!他们不会有不干净的病吧,听说血液传染很严重地,那......算了。
我要用他们的骨头刻成胸章,一毛五两个,一毛钱不买!
摆摊子,是要上税地,那......换一样吧。我要......我要......我要吃饭去!饿着肚子,能想出什么好的折磨人办法?
当我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青青,兰兰,绿绿身挂红红重伤,小老头也恹恹一熄,这才叫最后的色彩斑斑装饰画。
我轻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臂膀:"这天,真冷。"
每个人都诧异的看着我,仿佛见到了怪物。但所有的停留,只是那么一瞬,而这一瞬对于杀手而言,已经是生与死的区别。
我刺出手的匕首,快速划过黑色劲装的右手,枪随之落地,砰的一声,再次燃起战火。一时间血色弥漫,枪声四起,冷刀暗箭飞梭。
对方都是‘肃飒'的高手,我们必须打起二百分的精神,不能露出任何一点一滴的破绽,不然死无全尸的必定是我们。今夜,不是‘肃飒'可以复命,就是‘杀殿'创作的最后一幅艺术画,鲜血为料,大地为纸,生命不过如此。
我知道自己出手还是太仁慈,第一刀,就应该划向那小子的喉咙,听血水潺潺的声音。可惜,我下不了手,我是个不合格的杀手。能在‘殿杀'混这么久,只能说明,小老头确实不够格做个黑心的杀手领袖。所以,当被我费了右手的人,继续用左手拿起枪对着小老头的时候,我除了跳跃而起,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已经没有任何的思想。
可惜,我还没有子弹快,那一枪既狠又准的射入小老头的心脏。我只来得及拥住他下滑的身体,伤痕累累的身体。
小老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我面前笑着:"桃粉......你还是......回来了......"
我仰仰下巴,很骄傲的说:"说过给你送终,我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他深出干瘪的老手,将那枚古色麒麟戒,套到我的大手指上,很满足的笑笑,不虚弱,很骄傲。尽管只是一瞬,却点亮了永远,小老头,我会记住你,一辈子。
我抱起老头干小的身躯,步步向外袭去。
一路右手刀飞扬,片片血红惊起;一路伤痕累累,嘴交却挂微笑;一路生命流逝,却不让我觉得惋惜。我突然觉得那刀在人的喉咙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勾起点点的血光,是如此的美,小老头,你看到了吗?他们是在为你洗礼。
看着被我费了右手的家伙,此刻已经找不到头颅。我不记怨酞兰出手太快,只可惜没有给我片刻的时间,让他享受一下我特殊的回报。
在背后划我一刀的人,和赠送我左肩一枪的人,不如我幸运,我还能吃到明天的早饭,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再伤害我的资本。除非他们挂记我,在地府等我,可惜,我一时间还不想去。
靛青,酞兰,石绿都挣扎着排开敌对杀手,向我拥来。
石绿想伸手接走小老头,减轻我笨拙的负担,可我却不肯给他,人说话要算数不是吗?我说过:为你送终,小老头。
"跟着我。"我用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开始打着掩护往‘殿杀'后屋撤退。而从阵势上看来,是被‘肃飒'逼的没有了后路,只能往死角里退。
说是死角,也不完全,毕竟后屋直通山崖断臂。山崖下与上的空间还是很广阔的,只可惜我们不是鸟,没有办法翱翔,逃生。
如果以为我宁可跳崖,也不会死在‘肃飒'手中,那就大错特错了。
当‘肃飒'以为将我们避的没有了退路,身后是陡峭的悬崖时,停住了追杀。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除了灌耳的强风。
黑暗中,我们三个活着的,一个死去的,紧紧贴在了一起。
"为什么回来?"石绿问我。
"为什么不回来?等了三个小时零十分钟,都不见你杀来。我就回来看看,是不是你老了,不中用了,‘殿杀'该换杀手了。"其实,是因为自己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会追杀我。虽然平时他从来不对着我笑,可一转身那轻快的步伐,会让我知道,他很开心。他怎么会因为我耽搁了任务的完成而要石绿追杀我呢?都说杀手无情,也不能有情,可我内心却始终认为,是人,就不可以没有感情。矛盾中,我觉得应该回来看看,离‘殿杀'越进,心越焦急,仿佛预感到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当看到把血当红衣穿的四人,我确实愤怒,难道我就这么不受用?一定要在这种生死关头,将我支开?小老头,你不是在保护我,是看不起我,鄙视我!小老头,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只是没有时间告诉你。
酞兰一只手揽上我的腰,轻佻的说:"如果把杀你的任务给我,我应该比他快些。"
我轻笑:"你爬女人的床一定比石绿快,追杀我,那就未必了。"
靛青:"桃粉,老头把麒麟戒给了你,你就是老头。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我靠!叫我老头?你爷爷还没把过妹妹呢。反正也是死,‘肃飒'说说,为什么灭我‘殿杀'?"面对着前方的黑暗,背对着悬崖的呼啸,将话题转给‘肃飒'。
"杀手界第一把交椅。"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平淡的飘来。是啊,我们‘殿杀'挂掉,他们‘肃飒'就是爷了。弱肉强食的生存道理,唯我独尊的生活法则。
"既然如此,我跳崖......"我将老头抱紧,往后退着。
"一起吧......"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反正感觉人像下小饺子似的,往悬崖底扎去。
我很开心,大家又一起了,像小时候一样。
我很高兴,大家不用死,因为他们信任我。
在退到后屋时,我迅速的找到麒麟凹,将戒指旋拧。我想小老头应该知道,早晚会有这样被人封杀的一天,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三处靠山,紧贴断崖的位置作为总部,不容易找,更不容易杀进。可一旦遭遇能杀入总部的劲敌,躲已经不是办法,只有暂时的假死。
所以,小老头在断崖的三分之一处装了个承接装置。人在开动机关跳崖后,可以被柔软的承接装置,卷入崖缝处,逃避暂时的危险。
而山崖地势高耸,白天云雾缠绕,夜晚漆黑不视,想看山崖下的情况,简直是妄想。
这个秘密,我相信,只有我一个人知道。f
记得我六岁的时候,小老头跟我说:"桃粉,你知道杀手最悲哀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吃早饭,是吗?"
小老头摇摇头说:"死不可怕,怎么死也不可怕,可悲哀的确是不知道最后死在何处。"
我想了想,仍旧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死都不可怕了,还在乎死在什么地方吗?但还是拍了拍小小的胸脯说:"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会替你收尸,让你知道自己死在哪里!"
小老头静静看着我,举起自己的麒麟戒,对我说:"桃粉,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杀了,你就用这枚戒指旋拧‘殿杀'后屋石墙上的麒麟凹,从山崖上跳下去。"
我跳了,小老头,我带着你和靛青,酞兰,石绿一起跳了。可除了下降的过程缓慢,除了耳膜被狂风顶的难受,除了迟迟不到你所说的承接处,除了眼前的黑暗有了冰蓝的迷雾,除了......一切还算正常吧?
小老头,你说的承接到底在哪里?
芙蓉颜色
我坐在一个小土包旁,口中囔囔有词,知道的人知道我已经疯了,不知道的人不知道我还正常。
"哎......小老头,我也算是后待你了,我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你可以安心的到地下去找老婆了。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过的多没意思,幸好有我陪你,气你。这回好,咱远离了杀手的生活,你也可以放松的多笑笑,总绷着,多累。
小老头啊,你到好,两眼一闭,双腿一蹬,有了自己的去处。好歹地府里有你的位置,而我呢?我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哎......你死了?真死了?我不信!不然我把你扒出来看看?哈哈......这个笑话不好笑吗?今后的路,真的要我一个人去走,咳咳......
对了,你不是说过杀手最悲哀的是不知道自己死在何处吗?关于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你,你死在现代的某时某刻,死后却埋葬在古代的某国某地。小老头,你是耍我的对不对?你的承接处到底在哪?我怎么能相信你十二年前说过的话?最近你自己跳过悬崖吗?检查过机关的历史性能吗?穿越?哈哈......咳咳......
我带着你穿越了......好啦,你在这里安息吧,这里至少山青水秀,没有污染,不用火化。老头,有一天,我们还是会相见地,希望这一天可以久远一点。"我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可浑身的疼痛不允许。后背的伤口已经感染,还有左肩的子弹没有取出,恐怕已经化脓了吧?我苦笑,却没有办法。
从悬崖跌落的刹那,我仍旧满心信任的等待着老头所谓的承接。可随着蓝色冰雾渐浓,下降从一个急速的运动,变成了缓慢的滑行,再到后来的昏厥,我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晴空万里,心却起伏不定。说不上惊喜,自己活着;说不上惊恐,穿越时空。却着实被吓了一跳,眼前放大的脸,因为我的突然清醒,迅速狂奔而去,扔下一捆柴火,和一把小斧子。而我就用这把小斧子,拼了老命的挖了个坑,为小老头盖了个座小坟包。
身后与肩膀的痛如被厉害虫啃咬,火辣生疼。也许疼是好事,证明我还清醒。虽然此处百鸟齐鸣,锦天绣地,千峰树海,溪水潺潺实在是葬尸的好宝地,既然老头子已经占了主位,说什么我也不能和他抢风水。狠狠心,咬咬牙,前面的路还很长,我一个人走!
现在首要的是找个地方,将伤口处理一下。我拖着既受伤,又饿乏的身子,顺着溪流往源头走去。人心不恶,也未必就善,刚才那位老兄一定会带人来,也许会把我当怪物抓了送官,也许会扛回去救助。不过以我现在浑身是血的样子,前者怕是机率多点,而以我现在的体力而言,反抗的能力不大。
大约蹒跚了二十分钟,身心具疲,无力前行。
四周峰峦绿起,水波粼粼动荡,泛着诱人光泽。我哧着牙将自己身上的血衣一件件剥落,每动一下,伤口的疼痛仿佛要把人和血吞噬。
抬腿,一步步走下去,既然没有消毒的药水,那就用泉水吧。为了不让自己一点点的活受罪,扑的钻进水里,将自己深埋,当痛到一定的程度,必定感受不到。
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小子是在往水里尿尿吧?我是要当免费消毒,还是不可忍辱之屈?消毒?他要不是童子消个屁毒?还不如爷我自己尿上点覆伤口呢。说到此处停一停,丢人啊。
唰......我从水中探出头,恶狠狠的看着岸上十三四岁的小家伙,幽幽开口:"把你小弟弟喀嚓了!"
小家伙啊了一声,掉头就跑,很好,这是我吓跑的第二个古人。
眨眼功夫,岸上立了两个人,一个仍旧是那十三四的小娃,一个看似二十左右的翩翩俊公子。其气质温婉动人,举止清韵,雪峰般的鼻梁,青峦般的眉目, 眸子霍霍明媚有神。一身白色系的袍子,精致的裹着银边,衬得那抹挂在嘴角的笑越发的自然舒服:"家童卤莽吓坏了姑娘,在下在此赔礼了。"
姑娘?你拿只眼睛看见我是姑娘了?若不是有伤在身,我一定好好教训你这个王八蛋,让你知道爷的拳头不是专打丑地!
我半眯着眼睛与他对视,他不逃避不躲闪,看似有礼的等待我接受他的歉意,可那双眸子里盛满的笑意,却让我分外窝火。好啊,你不是说我是姑娘吗?是姑娘你还不把眼睛调开?就这么直勾勾的看我?很好,就让我来看看你这位翩翩公子,是怎样的淡定从容。
我对他温婉一笑,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小童忙用手捂住了眼睛,而我在他惊讶的目光下,赤裸裸的抬腿上岸,轻勾起染血的衣裤,动作僵硬的打算套上,可惜背后与肩膀的伤痛让我直打颤,也许是因为流血过多,我居然直白白,光溜溜,昏沉沉的向后倒去,MD!晕了。
在意识模糊的一瞬间,我感觉有双修长的手臂接住我下滑的身体......
从此后,我就是‘墨居'的吃客。绝对的吃客,只吃不干活。
当我将伤完全养好,三个月已经慢吞吞的爬过。在现代我是‘殿杀'里最闲的人,在古代我是‘墨居'最闲的人。看来,真是好人有好命,懒人享懒福啊。不要以为杀手中就没有好人,矮子里面拔大个,也有我份啊。
我没事儿的时候,就晒晒太阳,调戏个美婢,斗弄一下‘美人'。也可以这么说,我天天无事,于是以上三项就成了我的专职事业。
说起美人,还真是美艳动人,凶猛无比,全身上下浑然一色,白的瓦亮,那双湖蓝色的眼,永远的电力十足。还有那阴森森的牙一哧,对你来上那么一嗓子似狼,似狗的干吼,别说,还挺搞笑地,哈哈......
‘美人'的出生,我们不好追究,不知道是狼先勾引了狗,还是狗用春药迷奸强上了狼。反正,于今年两个月前的某时某刻,喀嚓一个惊雷,‘美人'诞生了。墨言外出回来就把这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家伙送给了我,而它就成为我唯一可以指手画脚而不吭一声,张嘴就看血的生物。
记得前两天,我领着美人乱逛,打算消化一下午饭的热量。美婢戴绿恰巧从我眼前经过,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娇艳,不好好利用一番,简直对不起自己是个老爷们的事实。眼见戴绿从回廊飘过,我忙高喊了一声:"美人......"。
可想而知,戴绿一定停足寻找如此美妙的声音源泉。可这时凝月也偏偏从另一个方向飘来,正含羞的向我张望。我这一颗心啊,被折腾的七上八下,不得安宁。看,小伙子太帅,也是麻烦。
结果,在戴绿的深情中,在凝月的祈盼里,我犹豫了。这二位还是留做日后发展,眼前不适合买好一方,得罪另一方,还是展现一下我的男子汗魅力吧。
于是,我高兴的拎起‘美人',快乐的前后抖动着,似乎想从它身上晃下来几个金虱子。看见‘美人'眼色不善,喉咙里发出了哼哼的声音,忙把它扔到地上,不敢继续逗弄。可这家伙居然越来越上脸,阴森的大白牙哧着,对我摆出了袭击的架势。而回廊上戴绿,凝月二位佳丽正观看着我英勇的行经,打死也不能惧了这小子!
我抬起脚,不怕死的踢了踢美人的腰,笑嘻嘻的说:"美人你怒的样子,真好看,不知像你老爹多一点呢,还是像你老妈多一些呢?哈哈......啊啊......啊......"看吧,把这种混合物惹毛了,就是这样麻烦。美人追着我后屁股跑,两条腿哪能跑过四条腿的。结果,在戴绿,凝月的眼前,我被美人热情的掏了口,顿时觉得屁股上凉快万分,脸上尴尬亿分。
幸好墨言这小子出现的比较及时,一抹雪白的袍子飞起,落在我身上,挡住了我充满弹性的两肉蛋。
后来在我的威逼利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外加每日三餐我吃什么,它吃什么的同富贵原则下,美人已经不在把我当成假想敌人,流血事件终于停止上演。
还要特别声明一点,‘美人'为雄性,偏爱夜里转悠。而我为它起名字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小老头当初的心情,那是多么振奋人心啊。看着如此优秀俊美的雄性,你可以为它取个柔性十足的名字,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真地道!也许有一天美人长大了,反应过来此名字的深刻意义,也无法逆命改天,就像曾经的我一样,哈哈......
哎......小老头啊,小老头,我以后该何去何从呢?那夜悬崖上的集体自杀跳,不知道靛青,酞兰,石绿怎么样了?恩?能不能和我一样跑来古代了呢?找找,一定找找!
从墨言口中得知,这个国家叫‘瑞',具我不可靠的历史知识分析,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我熟悉的历史版块。看来中国的小国多不胜属,中国的人才代代倍出。
墨言没有问我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我既然不想骗他,当然也不会乱撤出一些有的没的东西,只能保持沉默。如果说我的身份有些搞笑,那墨言简直就是个神秘中的秘密。尽管他没有说,我却直觉的认为,他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可既然事不关己,那就只能高高挂起。
墨言整二十的年纪就已经是‘墨居'的当家,手下的产业那是相当丰厚,有钱庄,布行,茶楼,客栈等等。我曾经出言怀疑他是土匪头头的儿子,不然哪有那么多的原始积累?却被他又气又笑的敲了脑袋,而我反射性扬起的拳头,愣是被我自己控制下来,险些肘关节脱轨,造成永不磨灭的伤害。
不公平啊,不公平,为什么墨言二十岁的时候,可以坐拥祖上产业。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必须靠别人的消失来养活自己?为什么我就没有一个远方的人跟我相认?说我是他多年前遗失的儿子,说他是某过的国王,说我是可以不用手染血腥就可以美女大把抱,跑车开上道,钞票垫垫脚的王子?
哎......我未曾谋面的老妈,我也不怪你,可能你没有那个姿色勾引个国王之类的佼佼者,最起码你勾引个能让我食个温饱的总成吧?不至于一定要瞥下我,才能生活吧?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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