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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騎金戈.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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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墓中忽生巨变,只听一声震天巨响,硝烟冲霄,夹著无数砖石、灰土、木树,声威骇人之极。
但见相距墓冢数十丈外炸裂一个数丈方圆缺口,烟尘弥漫中,人影纷纷冲出墓外。
南宫鹏飞及梅复翁脚下一阵浮动,暗道:“不好!”
梅复翁身形腾空拔起。
南宫鹏飞返身掠前,左臂疾如电光石火伸出,一把挟起谷中凤邱慧珍两女潜龙升天拔起五六丈高下,踹足穿空斜飞,掠上一株巨柯。
这时地底宛如滚水沸腾一般,风雷隐隐大作。
谷中凤花容失色,道:“不知我娘出来了麽?”
南宫鹏飞道:“令堂吉人天相,定可安然出险。”
邱慧珍诧道:“是否地底禁制引发?”
南宫鹏飞摇首道:“禁制已然封闭,此系人为而发。”
谷中凤诧道:“子母雷珠!”
南宫鹏飞道:“不错,正是子母雷珠。”
地底裂口逃出无数人影,不少望谷外掠去。
罗刹追魂唐天残、三绝手裘元、白鹭崖主谷姥姥、催魂伽蓝丁大江等人纷纷掠上墓台。
谷姥姥目睹梅复翁不禁噫出声,道:“梅老儿,想不到你又再出江湖了。”
梅复翁鼻中冷哼一声,道:“人事无常,谁又想到在此竟又遇上你这老虔婆,老朽从来不做乘人於危之举,你我前怨另择时地清结前怨。”说著仔细望了谷姥姥一眼,接道:“为何如此狼狈?”
丁大江怒道:“如非是丁某,你等岂非葬生在墓穴中,焉能怪得了我丁大江!”
烟尘未落,仍自弥漫腾空中如飞掠来七蒙面人,各持奇门兵刃,锋芒虚指著丁大江。
裘元低声笑道:“鼠贼窝里反。”
谷姥姥冷冷答道:“未必是窝里反。”
只见一个短小精悍,手持阴阳三才剑一指催魂伽蓝丁大江,厉声道:“那吕梁鼠辈邝仕豪虽为你子母雷珠炸毙,但还有一名顾永强为你制住,现藏在何处速速交出。”
丁大江阴阴一笑道:“你等有目如盲,那顾永强先邝仕豪炸毙,血肉横飞,尸骨无存,怎还向丁某要人,哼哼,丁某救了你等性命,尚要恩将仇报,岂非令人寒心。”
那蒙面人大喝道:“在下终日打狗,那能不知狗心狗肺,你丁大江在江湖中辣毒阴险,卓著盛名,你将顾永强藏起,意欲在他身上逼出冯翊行踪下落,在下岂能叫你称心遂愿!”
丁大江目中凶光逼射,厉喝道:“有何为证?尊驾再如此无事生非,休怨丁某心狠手黑。”
蒙面人恻恻笑道:“丁大江,你那无形奇毒伤不了在下等,武功也不过尔尔。”
丁大江激怒已极,掀出一柄有异寻常的兵刃,似佛手拐又似点穴镢,锋芒犀利,鬼指屈钩,抡腕疾攻如风。
七蒙面人身形倏动,兵刃雨点攻出手,配合严谨袭向丁大江。
唐天残等人均退出四五丈外。
西天剑君梅复翁冷冷说道:“以众凌寡,算得什么英雄行径。”
裘元道:“你道丁大江是好相识麽?”
谷姥姥不见爱女谷中凤纵踪,暗暗焦急,忽见一株巨柯上宛如飞鸟般泻下其女及邱慧珍,尚有一面目森冷中年儒生。
谷中凤低声向谷姥姥道:“丁大江虽然辣毒阴狠,但此刻却死不得必须保全。”
谷姥姥道:“为什么?”
谷中凤附著谷姥姥耳内密语一阵。
只见各姥姥面色沉重,慢慢颔首似赞许谷中凤之言。
七蒙面人合攻之势,越打越快,招式诡异辛辣。
丁大江以一敌七,武功精奇,不落丝毫迹象。
谷姥姥与唐天残、裘元及梅复翁窃窃私语,谈论方才古墓中惊险一幕往事。
南宫鹏飞则与二女低声道:“那顾永强亦非如丁大江老贼所说惨遭子母雷珠毙命,血肉横飞,尸首无存,更非那蒙面人指称为丁大江制住,挟藏另处。”
邱慧珍诧道:“顾永强有如此重要么?”
南宫鹏飞点点头道:“重要得很,但非蒙面人所想!”
谷中凤诧道:“少侠说什麽?恕我茫然不解。”
南宫鹏飞道:“他并非顾永强,而是邓公玄,在下意识中邓公玄已易去本来面目混乱武林群雄中。”
两女面色微变,目光不禁向四周巡扫。
南宫鹏飞冷笑道:“我就不信他能逃过我目光下。”
谷中凤忽想起一事,道:“邓公玄如明天与我等相见,在家母面前等若问起丁汝楚之事,将如何答覆。”
南宫鹏飞闻言不由一呆,道:“这不可不防,姑娘此刻不妨先与令堂说明。”
谷姥姥一面与裘元等三人说话,一面留神注视谷中凤与南宫鹏飞说话神情似异常亲密,不禁疑云满腹,忖道:“凤儿一向眼高於顶,江湖上指她貌美如花,心如蛇蝎,手狠心辣,怎会与此人如此热络。”
只见谷中凤疾掠身前柔声禀告。
谷姥姥颔首笑道:“凤儿,与邱姑娘站在一处的中年儒生是谁?”
谷中凤闻下不禁靥涌红霞,羞不自胜,嗔道:“娘,稍时再说吧!”双肩一晃,惊鸿疾闪去。
谷姥姥暗叹一声道:“情之一字,委实不可理解。”她只觉其女受了委屈一般,南宫鹏飞不堪匹配。
催魂伽蓝丁大江发出一声闷哼,左肩头被一蒙面人飞猿爪抓中,深及半寸,鲜血涌出,沁透了半边上衣。
丁大江忽喉中发出一声厉啸,佛手拐一振,招式雷厉电奔,拐影漫空,势可排山倒海般猛攻七蒙面人。
只听啦的一声重响,丁大江一拐击中一蒙面人肩头,力逾千斤,肩骨粉碎,蒙面人张嘴发出一声凄厉惨嗥,鲜血如泉喷出,仰面倒了下去。
其馀六蒙面人见同党惨死,不由激发凶性,六般兵又错综如电攻向丁大江。
片刻之後,丁大江肩背又伤及两处,红透上衣。
西天剑君梅复翁忽倏地站起,宛如一头大鸟的飞落在场中大喝道:“住手!”
一剑平挥出一招“帘卷西风”,剑影如山逼开了六蒙面人,丁大江趁机跃出圈外。
忽闻一蒙面人大喝道:“你我双方无仇无怨,藉故生非,莫非认为你是西天剑君神剑无敌不成。”
梅复翁森冷地笑了一笑道:“原来你们认识老夫,可见你等亦非无名之辈,老夫非要见见你等本来面目不可!”长剑倏起一招“暗香浮影”。
剑势太快,只见寒芒疾闪得一闪,一人蒙面乌巾被挑得飞了开去。
唐天残等人不禁惊噫出声,原来那人丑恶无此,一张面孔直似被利剑横七竖八地划十数条血槽,凝结紫瘢。
那人手持一柄瓦棱蛇头剑,目中凶光逼射,大喝道:“老匹夫,欺人大甚,还不纳命来。”蛇头剑疾刺而出。
一溜寒光电奔,夹著一声悸耳巨啸,袭向梅复翁胸前七坎死穴。
剑势仅距寸许,拂腕震出朵朵剑花,梅复翁胸腹等处要害无不罩在剑势之下。
梅复翁知犯了江湖大忌,心方一怔,对方剑势大快,如非闪避得快,必伤在蛇头剑下,鼻中冷哼一声,疾出一式“云屏天半”,把对方剑势封了开去。
其馀五蒙面人忽一跃向前,同地兵刃攻出手外,兔起鹘落,又展开了凶猛拼搏。
丁大江怨毒在胸,却不急於离开,他蕴藏恶毒阴谋,虽有墓穴之变,不愿半途而废,长叹一声道:“江湖盛传丁某阴狠辣毒,却不知中了冯翊暗箭伤人之计,天幸邝仕豪阴谋未逞,但此刻冯翊已携带著三位的‘五行绝命针’、‘避毒珠’、‘七禽掌经’三物赶奔长白而去,不知三位计将安出。”
唐天残冷冷笑道:“冯翊固然可恶,但丁老师亦差不了许多,唐某就不信你丁老师大发慈悲善心。”
那蒙面人虽被西天剑君梅复翁剑伤股际,血涌如注,但仍然与同党联手不懈,猛攻梅复翁。
裘元淡淡一笑道:“梅老儿恐一时之间不易占上风。”
唐天残及谷姥姥均是明眼人,知裘元之言不虚,唐天残道:“我等不如速离此是非之地吧!”
谷姥姥道:“我等一无所获岂可轻言离去?”
裘元道:“古墓已毁,留此亦无是处。”
谷中凤忽掠至谷姥姥道:“娘,那黑衣蒙面妇人呢,顾永强呢?两人下落至为紧要,末必罹受子母雷珠,那蒙面人急於找出顾永强下落,似非无因。”
说时邱慧珍与南宫鹏飞两人亦走在谷中凤肩後。
裘元不禁一怔道:“是呀!慌乱之际一直未发现黑衣蒙面妇人,令媛之言甚中肯綮,其中必有蹊跷。”
谷姥姥注视了谷中凤一眼道:“凤儿,你从何而知此两人极为重要?”
谷中凤娇嗔道:“娘,先别问女儿,女儿欲知墓穴中突生什么变故,或可明知原因。”说著连声催促。
原来墓穴中黑衣蒙面妇人偕同吕梁太原分堂主螳螂爪邝仕豪、顾永强、七蒙面人等遭遇飓风狂飚强阻。
黑衣蒙面妖妇信邝仕豪之言上次随冯翊来此,遇五魅影拦截,心疑邝仕豪心怀叵测,正欲追问之际,忽遇强风,心中一动,疾闪在邝仕豪身後。
由於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狂风怒吼震耳欲聋,邝仕豪丝毫不曾察觉黑衣蒙面妇人隐在身後。
只听顾永强低声道:“堂主,适才之言是否故作恫吓之词?”
邝仕豪答道:“不是,此墓禁制异常厉害,按时发作风雷水火。”
顾永强道:“堂主,你我何不趁机逃离,还在此等死不成!”
邝仕豪苦笑一声道:“本座只随令主前来一次,而且并非去总坛必经之处,慢说本座不知此墓奥秘,就是知道亦不愿此时逃离。”
“为什麽?”
“因为本座家小现在水深火热中,如不及早设法使之逃出魔掌,本座梦寐难安。”
顾永强目中不禁泛出怨毒之色,杀机内蕴,他岂能将大好时光作此无谓捱延,道:“那么总坛现迁往何处?”
邝仕豪闻言不禁一怔,诧道:“顾舵主,你为何急於知道总坛所在?”
话尚未了,邝仕豪已自沉声道:“本座活不了,你也难以逃命。”
顾永强猛然泛起一个念头,右臂暗蓄真力,欲以闪电手法制住邝仕豪逃往墓内另一僻处,右掌欲伸之际,忽闻身侧不远处突传来一声惊噫。
诧声虽低,在顾永强耳中听来无异霹雳巨响,心神猛震,循声凝目望去,只见是黑衣蒙面妇人站在三丈开外。
不知这妇人听真了他们两人相互问答没有?但显然诧声并非对自己两人所发,定睛之下,察觉汹涌如潮的罡风逐渐减弱,那催魂伽蓝丁大江等人亦相继进入。
刹那间,风止吼息,墓穴中似水一般沉寂,墓地两道熊熊烈火升起,光芒映及十丈方圆之内。
一个蒙面人蹑在邝仕豪身侧,火光一闪之际,疾逾电闪,五指迅抓在邝仕豪“肩中”穴上。
邝仕豪不禁痛彻心脾,忍不住张嘴嗥哼一声道:“阁下这是何意?”
邝仕豪心中大惊。
此时,一双蒙面人忽扑向顾永强而来,顾永强冷笑一声,挥剑快攻出手。
邝仕豪道:“邝某怎能领七位平安离此。”
蒙面人沉声道:“你对此墓了如指掌,必另有通道,速带我等前往。”
另三蒙面人出掌推出一股狂飚,将两股火焰吹熄。
黑衣蒙面妇人尖叫道:“速将邝仕豪拦住,他欲将我等同葬身墓穴!”
暗中亮光一闪。
数条人影疾扑邝仕豪而去,由三蒙面人拦截,那扣住邝仕豪的蒙面人,挟持邝仕豪向内疾掠而去。
另一蒙面人双掌推出一股呼啸狂飚,刚升起火焰,又倏地熄灭。
催魂伽蓝丁大江亦是老年成精,绝顶聪明,闻得黑衣妇人呼叫,情知有异,手中疾抛出几只火球。
一道强烈红光疾射而出,强光之下,只见邝仕豪不知在何处掣动了机纽,一方石壁显出一道门户!
顾永强邝仕豪与蒙面人疾奔掠入门内,黑衣蒙面妇人惊鸿疾闪随入。
那蒙面人仍扣住邝仕豪腕脉要穴不放,峻冷喝道:“邝堂主,速关闭门户,并启禁制阻住群邪。”
这是一间宽敞阴暗石室,室中景物莫辨,似陈列有榻椅等物。
阴暗中邝仕豪快步往一方靠壁石案上一尊佛像,伸手过去,不禁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
那蒙面人道:“邝堂主为何如此?莫非有什巨变。”
邝仕豪苦笑道:“墓穴中禁制已然失灵,一切都是枉费心机了。”
蒙面人大惊失色道:“为什么?”
邝仕豪道:“墓内似先有人暗中潜入,将枢纽总轮关闭,禁制一切失效。”说著略略一顿,凄然苦笑道:“这本不要紧,怎奈出路已封闭,无法逃出,而且我等进入第一间石室有一盏长明灯,石鼎中自然泄风,灯遇风即速燃,他不关闭此墓,灯尚可点燃千年万载,若一通风,油尽即墓毁。”
蒙面人道:“冯翊现在何处,总坛迁往何处,现在应说出了吧!”五指一紧。
邝仕豪痛得冷汗爆出,张口欲言。
顾永强惧邝仕豪吐出隐秘,一剑刺向那蒙面人而去。
剑势辣毒玄诡,虹飞电奔,带出一声刺耳尖锐破空锐啸。
催魂伽蓝丁大江及手下闪入门内,剑光眩目,看真了景象,不禁色变,大喝道:“此人并非顾永强!”
在水濂洞外丁大江已见过这种剑招,瞬眼之间即忖为邓公玄其人,丁大江喝时手中投出一颗子母雷珠疾向邓公玄射去。
正巧蒙面人为邓公玄剑势所逼,牵著邝仕豪迅疾移形换位,单掌发出一梭形暗器,迫得邓公玄退了开去,子母雷珠却击中邝仕豪後背。
此刻,赤城门下多人扑入石室内,惧邝仕豪遁走,只听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紫光流闪,夹杂数声凄厉惨嗥。
但暗中却有一颗子母雷珠却击向催魂伽蓝丁大江及其手下而来。
紫光疾闪,霹雳大作,三凶邪立遭炸毙,血肉横飞,引发死者囊中所藏的雷珠,立起连珠爆炸,地为撼震,石崩裂穿一大洞,天光映入。
显然丁大江见机得快,雷珠闪炸之际,即避闪开去,但率来爪牙十死其七。
说此谷姥姥慨叹一声,道:“为娘自始至终均是糊糊涂涂,莫明所以?”
忽闻另一蒙面人大喝道:“梅老儿暂住手!”
西天剑君梅复翁鼻中冷哼一声,撤剑飘开。
那蒙面人道:“我们另订时地或著去谷外拚搏,不过目前亟需离开此谷。”
梅复翁道:“为什么?”
蒙面人道:“片刻之後,此谷即将化为灰烬。”并将窥听邝仕豪之意说出。
唐天残等人大惊失色。
谷中凤道:“邝仕豪生死存亡事实如何?”
裘元道:“他已血肉横飞,当场炸毙。”说著忽目注丁大江,冷冷一笑道:“方才在地穴中丁老师指顾永强并非真是顾永强,致生此变,究竟是何人?”
丁大江道:“邓公玄!”
此言一出,不但裘元等人一怔,而且南宫鹏飞亦为之一震。
一路上邓公玄即为丐帮高手追踪,决不让他遁逃无踪,但邓公玄一至太原城内即影踪消失,宛如石沉大海,无一丝线索找出端倪,却原来己易容成顾永强。
(OCR 者按:前面不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么,刚刚写过就忘记了?)
谷中凤道:“那黑衣蒙面人及顾永强如今何在?”
唐天残摇首答道:“谁也不知,谅已逃出谷外而去,我等速离此谷吧!”
忽见催魂伽蓝丁大江阴恻恻一笑道:“诸位慢走!”
谷姥姥道:“丁老狮还有什么话说!”
丁大江微微一笑道:“有劳诸位在此稍留片刻,待丁某等先行一步,诸位只须发现谷外升起一道红色旗花即可离谷!”
唐天残冷笑道:“我等怎可听你之言,夜郎自大,你也不嫌太狂妄点了麽?”
丁大江道:“诸位如不听信丁某之言,自取罪戾可怨不得我丁某。”
丁大江闻言面色大变。
谷姥姥等人不由骇然色变,面面相觑。
南宫鹏飞又道:“谷外黑衣妖妇邓公玄等群邪尚在谷外守候,你也未必安然离去。”
丁大江冷笑道:“尊驾是何来历?丁某又非元凶巨恶,怎可成为众矢之的,若说守候丁某更是舍本逐未。”
南宫鹏飞冷冷一笑,目注谷中凤道:“姑娘请与令堂等老前辈速速离去,丁大江与在下暂留此谷。”
“什么!”丁大江怒极厉声道:“尊驾有何能为勒迫丁某留下?”
南宫鹏飞道:“在下言出必践,决无更改,你不信何妨试试。”语音甚是平和,但语意却坚毅沉厉。
催魂伽蓝丁大江忽右掌一拂,身形倏地穿空如电掠去,他那残馀爪牙亦迅速向谷外奔去。
南宫鹏飞急向谷中凤低声密语。
谷姥姥目睹女儿与南宫鹏飞不避形迹亲密异常,不禁眉头一皱,只见南宫鹏飞双肩一晃,人已远出六七丈外,去势如电,追向丁大江去路,瞬眼无踪。
谷中凤道:“娘,他说我等最好不要揭破邓公玄身份。”
唐天残不由一怔道:“这却是为何?”
谷中凤道:“邓公玄叛门之罪无可掩饰,所以易容成为顾永强,俟机潜入其本门总坛不使冯翊发觉,前辈如暂不揭破,则可从他身上找出冯翊。”
裘元颔首赞道:“此言有理。”
谷姥姥道:“他是谁,其师承必大有来历。”
谷中凤杏靥一红,嗔道:“娘,此时此地还有心情询问人家姓名来历,有暇女儿当据实禀明。”说著与邱慧珍一撞肩,双双奔向谷外而去。
裘元哈哈大笑道:“女儿大了终须嫁,何况女生外相,崖主何必追问此人根底。”
谷姥姥微微一笑不答,身如行空流水而去。
催魂伽蓝丁大江朝蓊郁林树中掠去,正待拔身如仞峭壁上一处落足。
忽闻森冷笑声传来道:“丁老师慢走!”
催魂伽蓝丁大江闻声骇然变色,四面一望,只见南宫鹏飞负手立在丈外,不由厉喝道:“朋友,你追踪丁某不舍有何图谋?”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在下无谋图谋,亦未与丁老师结有前怨,不过丁老狮揭破顾永强的身份甚为不智。”
丁大江呆得一呆,道:“朋友追来,就是为了说这两句话么?”
丁大江深觉南宫鹏飞之言有理,此刻无暇思忖,找上峭壁突处,抓实一束藤蔓,揉上峭壁,身形迅速如飞,掠下峰去。
同党爪牙相继飞登峭壁,在後疾随,到达一片林中猛地停住回面说道:“林外就是谷口必经之径,我等严密监视著唐天残等人就是。”
忽闻森冷笑声传来道:“丁老师!”
催魂伽蓝丁大江转面望去,正是冤家路窄的顾永强。
顾永强冷笑道:“丁老师,你我之间有何不解之仇,在此一拼清结就是。”
丁大江淡淡一笑道:“顾舵主此话未免强调夺理,老朽以及武林群豪莫不是俱为了贵总瓢把子冯翊而来,你我之间并无怨无仇。”
顾永强道:“如今哩?”
丁大江道:“片刻之间,老朽在墓台前目睹一人禀报裘元谓邓公玄与费月萍妖妇等人已奔往吕梁而去,方知尊驾非是邓公玄。”说著语声一沉,接道:“丁某志在向冯令主索取一物,与顾舵主丝毫无干,丁某并非惧怕顾舵主,怎奈丁某不欲多增杀孽而已。”
顾永强冷笑道:“丁老师委实自负得很,慢说冯令主不会惧怕丁老师,就是顾某对丁老师亦未必见惧。”
丁大江摇首微微一笑道:“非是丁某自负,顾舵主武功再高,谅难禁‘子母雷珠’粉身碎骨威力。”
顾永强心中暗震,鼻中轻哼一声道:“丁老师未免糟塌了子母雷珠。”转身疾跃腾起,杳失於苍枝。
丁大江暗道:“侥幸!”
他那馀存党羽缓缓聚齐,探首林外道上,只见罗刹追魂唐天残、三绝手裘元、北海白鹭崖主谷姥姥及谷中凤邱慧珍两女、南宫鹏飞等人身形如飞,由崖隙鱼贯穿出谷外,接著又是甚多人影穿出,其中有西天剑君梅复翁,尚有那不知名蒙面人。
一声惊天巨响,火光连闪中夹著惨呼哀叫声,只见崖隙山石炸飞,雨点般落下,尘土木树弥漫冲霄。
火光中忽有一条黑影横空,疾掠而杳。
谷内起了一片轰隆哗啦之声,宛如天崩地裂。
唐天残等不禁骇然变色。
谷姥姥道:“莫非墓内灯油已罄,此谷成为飞灰么?”
南宫鹏飞道:“不是,此乃子母雷珠爆炸。”
唐天残神态不善,冷笑道:“你不是说过丁大江埋置九枚雷珠俱为起出,怎么还有雷珠存在。”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唐老师怎知那爆烈雷珠就是丁大江埋置者。”
他竟称威震南天的罗刹追魂为唐老师,怎不令唐天残怒火冒涌,厉道:“小辈,你竟敢对老夫如此妄狂无礼。”
南宫鹏飞道:“唐老师无须找事生非,你我尚未脱险!”
蓦闻一声冷笑传来,迎面道上突窜起五人,一列横身阻在道中。
只见五个黑袍老者,均是五旬开外。
裘元不禁诧道:“那不是苍岭三蝶玉峰双雁么?他们为何竟撞在一处,委实令人惊异。”
苍岭三蝶尹氏昆仲三人退隐江湖已近二十年,尹铭忠、尹铭平、尹铭文三弟兄各有一身独特武功,心性为人也在正邪之间,倨傲自高,昔年足迹不出东南沿海。
玉峰双雁乃异姓兄弟侯鸿邵太化心狠手辣,纵横粤东,无恶不作,苍岭三蝶怎屑与其为伍,但今日竟聚在一处宁非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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