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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伴長歌.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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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一声清亮的啼哭冲破云霄。
“生了生了,王爷,王妃生了,恭喜王爷,是一个小郡主呢!”接生婆向正在房门外着急踱步的天歌睿王报喜。
“王妃还好吗?”
“母女平安。只是王妃之前耗损了太多的精力现在有些虚弱,眼下已经睡着了。”
“诶,我这就去。”接生婆折回抱来小郡主。
三天了,这个孩子的出生太艰难,睿王都做好了可能会失去睿王妃的准备。
“王爷,秦方士到了,正在厅里候着。”管家躬身。
“好,本王这个千金可珍贵,如此艰难才出世,他朝必定富贵。哈哈哈哈!”
睿王抱着刚出生的小郡主来到前厅。秦方士是天歌最有名的方士,他睿王特意请他为自己的爱女批命。
“怎么样?”睿王看着秦方士紧紧蹙着的眉头,心生不祥之感。
“难道,没有办法改命吗?”
“逆天改命,何其艰难。但也不是不可,如若王爷希望孩子平安长大,或可运用移魂之法,选合适的契机,让小郡主的灵魂移到别的婴孩躯体之内。”
“那本王以后还可以见到她吗?”听到这里睿王又燃起希望。
“这一点不好说,合适的机缘难遇。王爷考虑下吧。”秦方士看着那小婴孩摇头叹气。其实在来此之前他夜观天象就已经算出即将有位未来会改变天歌国运之人出世。
与此同时,在距离天歌几千年后世界的某个夜晚。一因为早产出生而夭折的女婴却突然又有了呼吸。
第一阙、残血
眼前又回荡起当年那些往事。他看着那如冰雪般的女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君,君!难道你的心里就只有君阅微?”
“为什么朕对你那么好,你心里还想着别人?”
“谢皇上成全!”
黑暗中传来阵阵血腥味。越是接近,那血腥味就越是让人难忍欲呕。春季的夜晚,风有些凉。周围一大片的梨花盛开似雪,但那浓重的血腥却掩盖了梨花的清香。
梨花渡,从此处可以通往天歌最主要几大经济繁盛要地。可眼下这里却显然是刚刚发生过一场大厮杀。
来来往往的人都摇头轻叹。坊间传闻,现天歌皇帝子轩云涛病情严重,最近国事都由太子暂代。而各方势力都对那皇位虎视眈眈。天歌百姓几乎人人知晓,当朝太子不过只是一个傀儡,真正手握大权的是皇后一脉。
皇后其人手段狠辣,年轻时曾诞下一皇子,当时子轩云涛龙颜大悦将其封为太子,但小太子最后却因后宫争斗而亡,自此皇后肃清后宫,更让子轩云涛从此专宠她一人,纵然之后再无所出,但凭着她手中的重权,她在那九重宫阙之中依旧占据着重要地位。
然天歌其他势力又如何会让一女子独霸专权?故梨花渡这一场惨烈的厮杀,就是天歌目前几方势力互相拼杀的结果。
夜的浓重掩盖不了满地的尸体。夜的深沉也抹不去那浓浓鲜血的气味。星星点点的火光打破了这死寂,有几人手持火把,行至那些尸首的中间。
“她死了没有?”其中一人用脚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一名女子。
“回君座,已经断气了。”
“是,但这一次其他势力也好不了多少。”
“不管怎样她都是我泣麟楼最得力的手下。把她抬回去吧。”
有几个人抬起了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跟着泣玄寂转身离去,来无影去如风,只是眨眼间那几个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鼻尖闻到一阵兰香,蓝喻离动了动,却觉得一阵钻心的痛。
“醒了?”
眼珠子转了转,缓缓撑开眼皮,这个人的声音还真是好听,以前怎么没听过?眨了眨眼,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很陌生,更严重的是她发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包得严严实实,而且似乎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我很高兴看到你醒来,残血。”
残血?是在叫她吗?
“不用觉得疑惑,天歌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残血是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名字,但既然你是新生,那么就改一个字好了,将鲜血的血改为白雪的雪,以后你就是苏残雪。”
这人难道是疯子?怎么他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的?
“现在弄不清楚不要紧,慢慢你就会明白一切。然竹,好好伺候着。”旁边一个丫鬟躬身答应。
第二阙、苏残雪
心痛,昏倒,那么接下来的发展应该是被送去医院。看自己身上被裹得严严实实,恩,好像是进过医院,可她住的城市里有一间医院是如此古风的吗?他还真是从没听说过。
“少主,可要喝点水吗?”
蓝喻离偏过头,看到了那个怪人之前吩咐的丫头,好像叫然竹来着。
“嗯,还真有些渴了,就麻烦你帮我倒点过来。”管它是什么地方,先解决口渴问题再说。
“奴婢惶恐!”然竹突然像受到了惊吓一般跪了下去,蓝喻离一脸黑线,这什么情况啊?角色扮演游戏?
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月。在蓝喻离整天躺在床上就快要闷到崩溃的时候,终于是听到了那位可爱的大夫说她每天可以下床活动活动。如获大赦,蓝喻离欢天喜地。
这一个月来,她已经让自己努力接受了自己已经回到古代的事实。因为躺在床上太无聊,她在弄清了自己这具新身体原本主人的身世之后,又非常八卦得了解了一下周遭环境的相关事宜。
比如说,这泣麟楼的创立史,还有那个俊美楼主的兴趣爱好,如果不是那个叫然竹的丫头太严肃,她可能就要连对方平时穿不穿内裤都要打听到了。
蓝喻离伸了一个懒腰,身上的伤口好得很快,虽然还会痛,但是比自己刚穿来的时候要好多了,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总要在大病一场之后才会体会到健康时是多么幸福。嗯嗯,太有道理了。
这一个月里,她没有再见过泣玄寂,事实上她除了一直伺候自己的然竹之外再也没有见过别人。她几乎已经要以为这个地方只有那泣玄寂和这丫头两个活人了。
那个叫然竹的丫头虽然对自己毕恭毕敬,但是却也对她诸多限制,如果不是那个大夫说她可以下床,然竹是绝对不可能让她走出门口。
既然这里就是自己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她决定要先熟悉熟悉环境。真的很难想象这里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地方,如此宁静,就连风中都似乎传递着某种清香。
蓝喻离看到路就走,也不知道现在走到了那里。一阵皮鞭声突然打破了她心里的安宁。蹙着眉,她循声而去。
鲜血的味道钻入鼻腔。她的眉头皱得更紧。而之后她所见的场面却让她错愕的呆愣在原地。
院中,一个人被吊着,不,不是被吊着,竟然是那人自己抓着一条横拉的绳索让自己的身体悬空。而一个人正用一条皮鞭不断的往他身上抽击,被打的人紧紧咬着牙深深蹙眉一声都不吭。而那挥鞭子的人一边用鞭子抽向他一边还面无表情的数着数。
第三阙、麒麟印
蓝喻离看着这诡异的场面,终是忍不住迈步过去。
“喂,难道现在在拍电视啊?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一点?”蓝喻离拉住了那个使鞭子人的手腕。
那人转过头看向蓝喻离,她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被凝固一般。这是一个男人,是一个长的很祸国殃民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对眼,蓝喻离一定会很赞叹。但可惜这个人整张脸的美感都被他的眼睛破坏得彻彻底底。
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有如此的眼神,只是看你一眼,你就好像被他穿透了灵魂,要说这眼神冰冷吧,似乎也不是,对了,蓝喻离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是无情。好像是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一样的冷漠无情,这样的人肯定残酷。
“少主,您的伤还没好就这样乱走,如果让君座知道他一定会很生气。”平板无波的音调,却让蓝喻离不由蹙了眉头,这人是活人吗?
“既然你叫我一声少主,那就代表你的地位不如我了?我现在受伤,见不得这些血腥场面,你停止吧。”蓝喻离又转头对自己抓这绳索的那个人招招手。
“你,下来。看得真让人难受,没事找什么虐。”
“君座吩咐过,这个人之前没有保护好少主,所以每天都要受五千鞭,今天的还差三千八百三十鞭。”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让蓝喻离一阵反胃,即使长得再帅又有屁用,性格扭曲真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我说够了!既然是保护我不力,我都不追究别人还废话什么?”
“很抱歉,如果少主觉得难受的话,可以离开这里,这里是沉血院,少主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蓝喻离哑口无言,是,这一个月里她已经把这泣麟楼上下打听了遍,这沉血院是专门用来惩戒泣麟楼里门众的地方,听说泣麟楼里的规矩甚多,惩罚也很重,一旦有人犯错,不管他曾经为泣麟楼立下多少功劳,都不可能免责。
“谁让你下来的,继续吊着。”他的视线扫向那个人,那人又立刻抓住了那绳索让身体悬空,这太变/态了吧?被吊着打也就算了,呸呸,当然被吊着打也是不对的,可眼前这人不止要被打,还要自己拽着绳子不能掉下地,这人难道不反抗?如果是她蓝喻离早就想办法逃了,每天五千鞭,这一个月他天天都这样?这种人间炼狱!
“下来!我说的!”蓝喻离被激怒,今天她还偏要和这人杠上了。
“不许下!”
“下来!”
“不许下!”
嘿!这人还真是让蓝喻离无语,非要和她抬杠是不是?蓝喻离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那人面前将他拽下。
“我今天就是要保他!我就不信以我在这里的地位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原本她还真对这人的死活没兴趣,但是眼下那无情男挑起了她的好胜心,今天她非要争赢不可。
那男子面无表情的向她走来,她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看看那杀气,难道是要打架?不过就算要打架她也不怕,她在现代可是学过拳脚功夫的。只是从未对敌过罢了。
“少主,在这泣麟楼,除了君座之外,如今就数您的地位最高,不过少主似乎有件事情没有弄懂。”那男子在蓝喻离的面前站定,声音不大,依旧如古井无波,但就是让人不寒而栗。
“什,什么?”蓝喻离强装镇定。
那人无比优雅的抬起右手,举到她的脸边,蓝喻离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怎么?这人难道是想抽她一巴掌?他居然敢抽她这个少主?
『刺啦』一声响,布帛断裂的声音。
蓝喻离惊讶得低头,自己的左肩已经全部暴露在阳光下,他竟然撕开了她的衣服!虽然并没有露出胸/部,但也已经差不多了,要不是有肚兜,她就要彻底走/光。他想做什么?难道想要在这青天白日下就那什么她吗?胆子也忒大了吧!
她惊诧的对上他的眼,只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俊颜此刻看着很欠扁,但是蓝喻离还是忍住了即将暴走的情绪。没想到古代也有咸猪手,她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他的右手剁下来炖汤。
“这个麒麟印只要存在于身上,就永远都不会消失。纵然今日/您贵为少主,但也一样是泣麟楼的人,在泣麟楼,所有人都只能听命于君座!”原来他是想要让她看她肩膀上的印记。她之前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块这样的印记,低下头,蓝喻离突然觉得这黑色麒麟的纹身此刻在阳光下看来是如此的刺眼!
第四阙、君阅微
肩膀上又突然一暖,蓝喻离的思绪被打断。怔怔看向眼前的人,那个人已经脱了身上外袍,搭在了她的肩上。他的手指修长,蓝喻离愣愣的看着他帮她将袍子拢了拢。
“请少主赎罪,我并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如果不深深记得这一点,未来的日子会很艰难。”
他看了看被蓝喻离拽着的那个人,转身。
“既然少主一定要保他,我也不能阻止。我这就去禀报君座,让他来定夺。”
“喂,你!”蓝喻离追了两步,他回过头。
“少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
“君阅微。”
“刚刚的我都看到了。”
君阅微还没有走出沉血院,泣玄寂的身影就已经出现。
“君座!”君阅微和那被鞭打之人同时恭敬的单膝跪下。蓝喻离可没这等阶级意识,所以只是远远站着。
“既然少主保你,我就不追究了,以后你就贴身保护少主,如果她再出点什么事,你就不用指望还能保住你的命。”世界上就有这种人,似乎是天生的霸者和领导者,他哪怕只是说一句话都会让人觉得有很浓的压迫感。
蓝喻离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初春时节还真是冷啊。
“多谢君座,多谢少主!”那人拜倒在蓝喻离脚边。
“属下彦毅。”
“好,你去找然竹,让她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阅微,残雪,跟我来。”
蓝喻离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泣玄寂走了两步发现她没跟上再度回身看向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刚刚那句残雪是在喊她。
泣麟楼内句曲院,蓝喻离知道这是泣玄寂的住所。不知道这高高在上的君座突然找他们干什么?她偏头看了看边上的君阅微,后者的视线一直微垂看着前方的地面。蓝喻离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有种想要让他笑的冲动。
“找你们过来,是因为有些事情要跟你们谈。”泣玄寂带着两人上了小楼,这里是他私下找人议事的地方。
“残雪,你的伤还没好,本来应该让你多休息几天才对,不过如今情势越来越紧急,恐怕你要及早投入任务。”
“啊?”蓝喻离抓了抓头,她还没能够完全融入现在的角色。
“我不管你以前生活在什么环境,总之现在你要记住,你现在是苏残雪。你的身上背负着必须承受的使命,如果你不能尽快让自己适应,到时候你死不要紧,说不定我整个泣麟楼都会被你连累。”
这么严重?
“阅微,从明天开始,你要重新帮我训练残雪。”
“是。”君阅微躬身答应。
“你先去外面候着,我有事要先和残雪谈。”
君阅微躬身退下,蓝喻离心不在焉,重新训练?怎么训练?这泣麟楼是最大的杀手组织,难道是训练怎么杀人?这地方如此压抑如此恐怖,所谓的训练一定也很变/态,难道她的未来注定要过着这样黑暗的日子吗?
“不用担心,你现在和以前的身份不同了,我不会再让你过以前这具身体主人那样的生活。就算你愿意,我都还担心你能不能熬得住。这身体原本的主人可是从小就进行着那些残酷的训练。”
蓝喻离扁扁嘴,这话很明显,根本就是看不起她。
“刚刚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起码在阅微撕开你衣服的时候你的表现很镇定,原本我对你还有所保留,不过现在我稍稍有些放心了。我想你一定会成功。”泣玄寂微笑看向蓝喻离,不过她却蹙了眉头。
第五阙、泣玄寂
“撕开我的衣服?你是要告诉我君阅微的行为是你授意的吗?”蓝喻离顿时明白了这泣麟楼之所以如此变/态,是因为有一个变/态的主人。
“你想太多了,我不过真的是凑巧路过罢了。阅微为人就是如此,虽然他有时候行事很怪异,但是却很清楚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拿刚刚他的行为来说吧,我可以很确定他绝对不是对你有意思。”泣玄寂突然邪魅一笑,蓝喻离暗中翻了翻白眼。
“在泣麟楼里做事,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从容不迫宠辱不惊,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环境,不管遭遇什么样的困局。即使是泰山崩于前都要做到面不改色。别说只是被撕开衣服了,即使当时君阅微将你按在地上要了你,你都不可以像外面一般的女人那样大喊大叫要死要活。”
这是什么理论?哪个正经女人被人强了会无动于衷?
“你要牢牢记住,当你被人欺辱的时候,你不能怪这个天不公,更不能怪对方!你应该怪的是你自己!因为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让对方有机可乘。所以你首要学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强!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真正的天下第一的,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你要不断的战胜你自己!未来的几天里,阅微会教你一切自保的办法,这些办法或许并不光明,但是在我泣麟楼里没什么卑鄙狠毒一说。只要是有用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只要是有效的手段也都是好手段!必要的时候,你身上的一切都可以成为工具。包括,你的身体!”
蓝喻离蹙了眉,这人的观念已经彻底颠覆了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人一直所受的正统教育。虽然在现代也有很多很现实的人,但是他们所耍的手段也是在有限的范围内。蓝喻离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这个时代的不同,这里的江湖,人命就如草芥一般不值钱。弱肉强食,如果你不是身居庙堂高位,那你的死活有谁会去理?
这泣麟楼倒是挺人杰地灵,看到的人都长的挺好看,然竹,那个被鞭打的彦毅样貌都不错,当然更别说是君阅微和眼前这泣玄寂了。可是因为地方变/态,所以人即使长得再好也让人觉得变/态。君阅微还好说,顶多是让人觉得无情。这泣玄寂可就不同了,整个就是一妖孽!
“你的心里在骂我吗?”泣玄寂的尾音带着一点点上扬。蓝喻离心里一惊。这人还是人不?怎么总是可以看出她在想什么?
“你如今骂我没关系,到底你都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你只需要记得未来要完成的任务就好。”
听到泣玄寂这么说,蓝喻离终于猛然想起了一直被忽略的正题。
“你怎么知道我的灵魂不属于这里?”
“呵呵,这很简单啊,因为当年将你的灵魂送走的时候我也在场。”
“什么意思?”
“怀璧其罪。天歌当朝睿王王妃在二十年前诞下一女婴,因为此女的命格主帝星会威胁到天歌的社稷,所以爱女心切的睿王和王妃决定用移魂之法将爱女的灵魂送走。当年我的师傅,也就是天歌当时最有名的方士秦临就是施展那移魂法的人。”
蓝喻离蹙眉不语,不是不愿意相信,事实上她在现代生活的那二十年来,就经常做梦梦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里古色古香,好像还能看到一个男子伟岸的背影。在梦里她就觉得这个男子很亲切。
“我的师傅死前,将移魂之法传给我,嘱托我如果日后天歌大乱,就要将你的灵魂再引回来。师傅当真是算无遗策,二十年后天歌果然妖孽奸佞横行。如今皇上即将驾崩,各方势力更是蠢蠢欲动。如若再不能出一位真命天子镇住这天歌,恐怕天歌就要被别国蚕食吞并。”
“这关我什么事?你该不会认为我真的有本事平定天下吧?”蓝喻离好笑,以为她没有学过历史吗?这古代的女人再厉害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个,能登上帝位被人山呼万岁的也就一个武则天而已。其他的也顶多就是把持朝政。
她蓝喻离何德何能啊?即使有那智慧,她也没那么残忍可以看着自己满手血腥的踩过堆积如山的尸体而无动于衷。
“谁让你做皇帝了?你可别太高估你自己。”泣玄寂又是邪魅一笑,蓝喻离真想抽他一巴掌,这人什么意思?即使话不能说得婉转一点,起码也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
“师傅说,你命格主帝星,男子生有此命格,那么他日即使不能君临天下也是一方枭雄。但是倘若是女子,则太过凶险了些,锋芒毕露还只是小事,搞不好就会家破人亡孤独一世。但是如若此女子愿意全心相伴于某个人,那么她所陪伴的那个人,就可以睥睨天下。”
“哦,说来说去,就是想让我接近某个人是吧?我想问问,我有说不的权利吗?”蓝喻离耸耸肩。
“没有,如果你拒绝我马上就会杀了你,免得日后引出更大的祸端。”泣玄寂眯起了眼睛,唇边的笑意明明并不冷,却让人不禁颤抖。
第六阙、王座
“你可以放心,只要你完成任务,日后你在在泣麟楼的地位就仅次于我。你可以不用做其他事,只要乖乖听令做好这件事就行。”
“哼哼,我该谢谢你吗?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不过你放心,我蓝喻离向来做事有始有终。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半途而废,不过我做完了这件事情之后,你得还我自由,我不喜欢做杀手。”
“那是当然,你毕竟不是以前的残血了,不过,你也不再是蓝喻离,你是苏残雪。”泣玄寂眯起了双眼,那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蓝喻离抖了抖,摸了摸鼻子。“不可以选别的吗?残雪残雪,这名字不太吉利。”
“可知你现在这身体的主人为什么叫残血?”
蓝喻离老实的摇头,这一点她还没想过要去打听。
“因为当年我收养她的时候是在一个黄昏,当时天边残阳如血,因此我就为她选了这个名字。残阳,或许在别人眼中会觉得很萧索,但是我却不觉得。就像这个世界上的事永远都不能看表面。白色并不代表纯洁,而黑色也并不代表邪恶。日出固然让人觉得充满活力,但是日落同样让人觉得留恋。”
哟?蓝喻离不禁重新打量起面前坐着的英俊男人。这古代人居然有如此思想觉悟?不错不错,她还以为古人都是食古不化,说一不二的老古板呢。
“好吧,苏残雪就苏残雪。”蓝喻离点头答应。从今天开始,她会努力说服自己是一个全新的人。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你答应。”
“说!”
“他们喊我少主,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你想让他们喊你什么?”
苏残雪偏头想了一会,突然笑出声。
泣玄寂原本正在把玩一支毛笔,听到这句话他的动作猛然顿住。脸色复杂的看着苏残雪。
“怎么?不行?不行就不行呗,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王座是一把椅子。”
“我知道啊,可我就是喜欢,你是君,我是王,你是君座,那我自然是王座。”
“好吧,如果你自己不觉得听着怪,那我以后就叫他们这么喊你,不过你可想清楚,王座可是人人都想抢夺的东西,高高在上的存在于那金銮殿里。你这个人那么迷信难道不觉得这个称呼也不吉利吗?”
苏残雪出了门,对着门口的君阅微招招手,示意他进去。
君阅微不卑不亢的对着苏残雪微微一点头,闪身进屋。苏残雪看着被合上的门发愣。
这君阅微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杀手或者是仆从,不知道什么来头?想到这里,她转身飞奔去找然竹打探消息去也。
翌日,苏残雪一大早就被然竹唤醒,说是君阅微一早就在等她起来,眨了眨眼,苏残雪这才想起来今天就要开始接受什么自保的训练。老大不情愿的起身。苏残雪坐到了梳妆台前。这是她穿到这里来的一个多月里第一次正式和这具身体的主人碰面。
之前一直躺床上,她根本没机会照镜子,如今看到了镜子里那张脸,她突然沉默。
“那个,然竹,我长得如何?”
“我这个地方,是怎么来得?天生的吗?朱砂痣?”苏残雪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然竹虽然是泣玄寂派来伺候她的人,但是因为睿王之女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目前泣麟楼里除了泣玄寂和君阅微之外没人知道苏残雪已经灵魂易主。只是知道她死而复生,不仅仅性情大变,就连前尘往事也都不记得。
“不,残雪您不记得了,是在您十四岁那年执行任务时被暗器打伤的。当时您闪得快,不然那暗器直入眉心您就没命了。不过从此就留下了这么一个红点。”
“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得天独厚了,真是让人嫉妒死,有些人一生平庸,有些人就算受了伤留下得疤都比别人好看。”苏残雪摇头。这眉间一点看上去就像是一点朱砂痣,谁会联想到是一个疤痕?这朱砂痣不但没让苏残雪的脸显得妖媚,反而增添了不少飘然似仙的淡然味道。
苏残雪再傻也明白了为什么泣玄寂会选择这具躯体来让自己魂魄寄居。这样的脸的确是让大部分人都难以招架吧?一点都不像杀手,反而像谪仙,一股子的空灵气质。
“泣玄寂和君阅微以前和我的关系如何?”趁着然竹帮她梳头的当口,苏残雪继续打听,虽然泣玄寂答应以后放她自由,但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所以必要的人事关系还是要了解。
“君座一直都最欣赏您,您是泣麟楼里最出色的杀手,至于君先生奴婢就不甚了解了,您以前和他没什么接触。”
苏残雪点了点头。君阅微,泣麟楼里他也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严格说起来他其实并不是泣麟楼里培养出来的杀手。
“好了?”苏残雪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个简单的发饰,并不很华丽,但是却很精致。不错不错,她可还没学会自己梳古代的发髻。
第七阙、特训
出了门口就看到了正抱臂倚在墙壁上微微仰头望天的君阅微。恶寒的抖了抖,苏残雪向他走去。
都说古人喜欢对月吟诗迎风洒泪,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好好的做那么深沉的姿势干嘛?
“喂,我们去哪特训?”苏残雪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君阅微缓缓收回视线看向苏残雪,后者微微一愣,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那人的眼睛里带着无奈和伤痛的光,但是那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今天先带你去集市。”依旧是平板无波的声调,依旧是那冷漠无情的表情,苏残雪自嘲的笑笑,这个人明明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流露出哀伤?肯定是眼花了。
“不是要特训吗?为什么要去集市?”
“教你如何玩。”君阅微率先转身往外走。
“玩?”苏残雪简直就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泣麟楼所在的城叫睦月,名字很有诗意,同时也是天歌重要的经济要塞。苏残雪第一次逛古代的大街,所以新奇的东张西望。
君阅微一直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走,他不开口,她也懒得自己找没趣。他走,她便跟。
“上去喝杯茶。”君阅微指了指旁边一个茶楼。
苏残雪左右看了看,恐怕这茶楼是这睦月最高的建筑了吧?看样子收费不便宜。她摊了摊手。
“你付钱。”她不是小气,只是她身无分文。
他没回答,先走进了那茶楼,苏残雪立刻笑嘻嘻的跟了上去,这君阅微虽然拽,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回头率那叫一个高啊!一路上走来已经不知道迷死多少大姑娘小姑娘的了。
君阅微选了一个雅间,苏残雪兴奋的攀在窗子上往下看,没想到古代也那么繁华,果然是经济要塞啊,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色,有农夫,也有文人雅士。更有佩刀带剑的侠客穿梭其中。
君阅微吩咐小二上了壶雨前,终于是进入正题。
“这个世界上的事,有些虽表面上看来很严肃,但是换个角度来看都没什么大不了。”
她没有回过头,依旧看着她眼前那个觉得新奇的全新世界。
“所以,虽然说是教你如何玩,但是那个玩的涵义也很不简单。表面上看来是在玩,但实际也是通过玩汲取到所有有用的信息。泣麟楼里所有的杀手,都可以完美的适应任何的环境。即使和一个路人说一句话,你都可以打探到有用的讯息。你来说说,通过刚刚我和那小二的对话,你听出了什么?”
就这两句话能有什么讯息?不就是一种茶没有换了另一种?
君阅微淡淡扫了苏残雪一眼,那眼神虽然平静无波,可她就是觉得他在鄙视自己,扁了扁嘴,苏残雪闷闷的喝了一口茶。
“青心乌龙和雨前龙井的产地很接近,都在我们天歌的东南方向地域。如今并不是新茶上市的季节,因此已经过了天歌富户和商人们抢购新茶的当口,所以在这个时候茶叶断货,有两种可能。”
君阅微顿了顿,重新将目光投向苏残雪。
“一种就是,因为某种天灾造成了茶叶失收或着是少收。另一种就是,有人垄断了此茶叶的市场。”
苏残雪点了点头。君阅微的手指轻抚茶杯。
“这金萱楼是睦月最大的茶楼,平时来的客人非富即贵。这里的一壶茶所需的价钱,抵得过普通百姓三个月的工钱。睦月是天歌重要的经济要塞,在这里做生意的人背景都不单纯。这里的老板既然可以开出如此大规模的一家茶楼,那么在茶叶市场上的交游也必定广阔。即使有什么人因着某些原因要垄断青口乌龙这种茶叶,这睦月楼里也断不会一点存货都没,所以,第二个理由首先排除。”
“再来看第一个,既然两种茶叶产地接近,那么就不可能一种受到天灾影响而另一种却完全没事,所以第一种也不成立。如此一来关键之处就在这里。因为年初的时候在青口乌龙的产地清溪那里发生过一场大规模的冲突。有两方势力在那里厮斗,最后清溪到处都被火海所淹没,死伤无数,就连那里的茶树都被烧得干干净净,这才影响了青口乌龙的收成。”
苏残雪微张着嘴看着眼前淡淡说话的男子,闷闷喝过一口茶后,她赞叹了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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