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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之奮鬥.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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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确认了这点,宁若兰就有些坐不住了,现在正是放山的好时节,如果她能挖到一棵棒槌,那岂不是就一下子有钱了?想到这,宁若兰一下子激动起来,不过冷静下来立马想到她想要上山,首先得叫宁大庄同意才行,然后张氏也得放行,不然她一步都别想出宁家院子。这么一想就有些泄气。
没想到等她换了豆腐回家却听到张氏和她说:“明个你爹和大弟去山上,我和若梅有事要去镇上,你就去后山那块看看有没有榛子啥的,有就弄点回来,没有就捡点柴火,下午回来就行。”
张氏这些话是背着宁大庄讲的,宁若兰一听就知道张氏想带着宁若梅去镇上赶集,又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家,生怕自己在家偷吃或者偷拿什么,所以才特意“恩准”般放自己出去。宁若兰适时的表现出一副委屈不敢言的模样,实际心底早乐翻了,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张氏等宁大庄和宁松出门后才带着宁若梅拾掇得立立整整的往镇上去,这之前,还特意瞧着宁若兰往后山去了这才栓了门。
棒槌:人参的别称
第6章 偷攒私房钱
宁若兰一心想挖个棒槌换点钱,所以一上山就折了根粗树枝在手上,一路拨着草丛仔细搜寻。瞪大眼睛找了一个时辰后,宁若兰揉揉酸涩的双眼,不得不承认之前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果然不是所有的穿越者都能有神一般的狗屎运,随随便便上个山就能人参、灵芝啥的搂满怀,她这都快看花眼了,愣是一样值钱都没见着!泄气的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又灌了口凉水,暗道估计今天要无功而返,这后山就在村子后头,离村子非常近,村里人没事也爱到后山来转悠,有啥值钱的估计早就被人捷足先登,根本轮不到她来。
头顶树荫漏下一缕缕阳光,宁若兰抹了把汗,吸口气站起来,接着开始搜索。好不容易有一天脱离张氏的监控,她一定要找到能换钱的东西。后山靠近村子的一面路径清晰,都是村们才出来的小路,而翻过山坡,后面杂草丛生,乔木灌木挨挨挤挤的延伸出去,那边往里走就是深山了。这时候山里猛兽多,还听说过有野猪差点拱死人的,所以宁若兰一个人也不敢深入,只能在被村民走熟的地方转悠。
又走了一刻钟,宁若兰才在一个倒下的木桩上捡了一小把木耳,就在她摘完木耳打算离开时,眼角扫过旁边的草丛,忽然“咦”了一声,停住脚步。
那是一大丛叶子和含羞草有些相像的植物,有一些还开着一串串淡黄色的花,宁若兰几步上前仔细打量,越看越像前世在老家山上挖到的黄芪。当下心里暗喜,急忙蹲下闻了闻味道,接着小心翼翼的拿着偷偷带来的小铲子开始挖起来。在挖出最边缘的一棵后,宁若看看着植物褐色的粗糙的根茎,笑了。
这就是黄芪,而且看根茎粗壮的样子,怕是有些年头。黄芪可是好东西,她虽然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作用,可黄芪补气固本确是知道的很清楚。它和人参一样,是补气的,又不像人参那么名贵难得,人参属于大补之物,记得电视剧里古代经常用人参来吊命,而黄芪却可以日常煎汤泡水喝。宁若兰看着这一大片的黄芪,心里欢喜的砰砰直跳。
不过欢喜过后又很是疑惑,这后山几乎就要被村里人走遍了,怎么这么些黄芪却还好好的长在这?难不成村里人不认得黄芪?又或者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为了保险起见,宁若兰决定先挖一点找人瞧瞧,探探口风,行的话她再来挖剩下的。
打定主意后,宁若兰也没心思再找别的,眼瞧着就要晌午了,她得赶在张氏她们回来前把黄芪的事问清楚,于是包好挖出的黄芪,匆忙回到村子里。杨树村不小,但是整个村子也没有一个大夫,宁若兰暗自着急该怎么确定黄芪的价格时,正巧在路边遇到里正家的二儿子陈二叔要赶车去镇上,宁若兰灵机一动,便求人搭了顺风车。
“若兰啊,你娘今早不是去镇上了吗?你怎么没跟着一起?”陈二叔甩着鞭子回头问道。
唉,一个村里啥秘密也没有啊,张氏只不过去一趟镇里,估计整个村的都知道。宁若兰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装着温婉的模样回说:“嗯,娘带小妹去了。我,我还没去过镇里,也想去瞧瞧。”
“哎呦,都这时候了你才去,到了镇上可不要下午了?”
“没事,我腿脚快,只去瞧瞧便回来,陈二叔你也知道,下个月我就要出门子,还啥也不懂呢,陈二叔,我去镇上的事,你别告诉我娘,成吗?”
“成,你二叔嘴严着呢。”
陈二叔虽笑着说,可心里却对宁若兰有些怜惜。可怜孩子没了娘,就是少个人疼啊!张氏早上带着自个亲生的闺女去了镇上,却把若兰一个人放在家里,确实也说不过去,若兰长这么大,估计还没出过村子呢!
陈二叔想得不错,原主确实没出过村子,等现在的宁若兰来了,更是对周围两眼一抹黑。如果不是这样,她到宁愿自己走路去镇上,也不想麻烦村里人,不然话传到张氏耳朵里,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而且这次自己可是打着要攒钱的目的,更是不想叫张氏发现。可是宁若兰根本就不知道去镇子上该走那条路,没得法,只得搭了车。她刚刚故意把自己说得可怜,也是打着不叫陈二叔去和张氏嚼舌的目的。
到了镇上,陈二叔要急着去办事,就把宁若兰放在了一家米铺门口,还问她回去要不要等着坐车。宁若兰不想再麻烦他,加之路走过一遍就记下了,便拒绝了陈二叔。
刚才路过镇子口,宁若兰便留心看了看竖在镇子口的石碑,认出上面用繁体字写着的是“松江镇”,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的文字,宁若兰在心底大大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繁体字,而不是什么金文小篆类的,不然她堂堂一个高材生,到了这,可就要变文盲了。
宁若兰想找药铺,看着满街琳琅满目的招牌,她费劲的一个个辨认,也没认出哪个是药铺,走了大半条街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里放眼看去都是些米铺,肉铺、杂货铺,卖的都是吃的用的,想来这里已经划分了片区,药铺这类的肯定不在这一片。想通后,宁若兰便拐到另一条街上,刚想抬脚逛逛,就见前方不远处,张氏领着宁若梅正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吃得欢实。宁若兰急忙躲到小巷子里,看着张氏带着宁若梅拐过街角,这才松口气。
摸摸自己的肚子,宁若兰暗自叹气。家里两个男人上了山,中午的饭张氏便不会再做,平常宁若兰饿了也只是喝点凉水对付下,可今天去了山上,耗了体力,光喝凉水根本不顶饿,这会已经是前胸贴后背,又见张氏和宁若梅吃包子,更是觉得肚子饿得慌。咽了咽口水,宁若兰暗暗发誓一定要想法子挣钱,远的目标先不说,近在眼前的就是一定要保证肚子不再挨饿!
站在知仁堂药铺对面,宁若兰瞧着铺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这才挨上前,拿出包的严实的黄芪对柜台前的小伙计笑着问:“请问这里收这种药材吗?”
那小伙计本来见宁若兰衣着简陋,又不像来买药的,便低头摆弄称不想搭理。这会听见她这么问,不由惊讶的看了看她,之后伸手打开布包,露出里面还带着新鲜泥土的黄芪。
“咦?是黄芪,你居然认得黄芪?”
听小伙计这么说,宁若兰心里一惊,急忙解释:“是我们村里的大夫告诉我的,这有什么不妥吗?”
小伙计撇撇嘴,语气有些泛酸:“没啥,看你说话还斯斯文文的,咋的,上过学堂?”
宁若兰摇摇头。小伙计见了,脸色好了些,翻翻黄芪,说:“你还挺好运的,这都有人教你,我在这都当了两年学徒,也才认得十几种药材。你这黄芪个头虽然大,年头也久,不过太少了,就这一棵不值啥,最多给你十文,咋样?”
宁若兰点点头,又问:“行啊,小哥说了算。那我以后有了这个还能来卖不?”
“能啊,你有就送来,只要质好,我自己就能做主收了。不过,黄芪也不值啥,多了按斤算也就十文一斤,我给的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你若不信到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只是千万别想着能卖多好的价钱。”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收藏,小北心里乃个激动啊~~~~
第7章 卖黄芪
宁若兰虽不懂这里的物价,不过她刚才在药铺前也仔细观察过,那些来买药的人大多给的也是铜板,有的给十几文,有的给几十文,这样算下来,她一根黄芪能卖十文钱,确实不算太亏。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可没办法一家家的比对价格去,不说以她一个未嫁女子的身份方不方便,就说只要有一个人认出她来,那么她以后就别想再卖黄芪攒钱,以张氏的性格不狠狠削她一顿才怪。
确定好买家后,宁若兰揣着热乎乎的十文钱急匆匆的往回赶。张氏和宁若梅说是下午就回,她得快点赶回去,千万别被张氏堵到。
一路急赶慢赶回到杨树村,见家里的大门还栓着,宁若兰紧绷的心忽的就放松下来,一松懈,肚子就咕咕的叫起来,摸摸干瘪的肚腹,暗自苦笑前世想方设法减肥,没想到穿过来根本不需要故意减就能瘦成杆,可怜她现在好想吃肉啊!如有有一只烤鸡放在她面前,宁若兰发誓,她自己就能吃光一整只,也许还不过瘾!
坐在门口堆着的木头上又等了一刻钟左右,宁若兰才看到张氏带着宁若梅提着一个包袱慢悠悠回来。看到宁若兰坐在门口,宁若梅撇了撇嘴,心里挺遗憾不能和她显摆自己吃了肉包子的事。
“娘不是叫你去后山捡柴火吗?你咋空着手?”
不给饭吃,还叫干活,瞧瞧她说得多理直气壮!对宁若梅,宁若兰是一万分的不屑,不过人家再怎么不好,有张氏这个亲娘顶着,宁若兰就不能教训她,真是憋得她手不知道多痒。宁若梅最好祈祷以后别犯在她手里,不然这些日子的“照顾”她会“好好”还回来的。
“没见着榛子,就捡了点木耳,柴火我一个人弄不动。”说着,宁若兰就把那把木耳拿出来递给张氏看。
张氏本来的目的就是不想叫宁若兰自己在家,这时候也不计较,开了门,只说了一句:“没有就算了,赶紧进屋做饭吧。我和若梅走了大半天,中午也没吃饭早就饿坏了。”
宁若兰侧身进屋,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张氏这是做贼心虚啊,明明两个人吃了包子,而且在她没看到的时候两人不知道还吃了什么,居然也敢说没吃饭?不过,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宁若兰继续扮演怯懦的原主,啥话也不说,麻利的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有时候吃亏也是福,就拿做饭来说,她前世虽然在农村呆了十几年,可也没怎么做过饭,后来更是一直呆在城市,用惯了煤气电磁炉之类的,对这个时候乡下古老的生火技术真的不太在行,要不是这一两月的锻炼,等她嫁了人还不会生火做饭,那她懒惰的名声可就坐实喽。
晚上吃完饭,宁若兰收拾好碗筷,又擦了厨房,等天完全黑下来后才得空进到屋里休息。宁若梅今个跟张氏去了镇上,张氏私下给她买了一只银镯子,虽然非常细,可也把宁若梅高兴坏了,为了防止宁若兰发现,宁若梅一直在屋里想着怎么把镯子藏起来,翻了好几个地方都觉得不保险,最后还是决定戴在自己手上,反正有宁若兰在她也不用干活,只要小心些就不会被发现的。
宁若兰进了屋,立刻就发现屋里好多地方被动过,暗想难道宁若梅不信自己没在家,这是检查来了?不过这也给她提了醒,兜里的十文钱不能藏在屋里!握紧手里的铜钱,宁若兰爬上炕,看了看旁边装睡的宁若梅,开口问她:“小妹,镇上好玩吗?你和娘都买什么了?”
谁知宁若梅一听,立刻警惕的看向她:“哼,你是想问给你买了啥吧?我告诉你,除了两匹粗布啥也没有!你别想着要娘和爹再给你多添东西,咱家没银子,给你买了新布料裁衣裳就很不错了,别不知足!”
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宁若兰这时不由想到如果现在还是原主在的话,是不是又要被欺负的暗地里偷着哭?“呼”轻轻呼出一口气,既然现在换成了自己,那就代替她好好活在这个世界吧。
第二天,宁若兰和张氏谎称要去找木耳,张氏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毕竟如今家里没什么活计,宁若兰出门去不仅能弄点东西回来吃,而且她不在,张氏才能放开了给宁若梅做衣裳。
没错,就是衣裳,而且还是棉布的,虽然只是素色无花纹的,可料子却比粗布好了不知多少。张氏舍不得自己闺女老是穿粗布衣裳,所以一狠心就扯了几尺棉布回来裁衣裳,剩下的布料还能给若梅做几件小衣,棉布的料子软和,穿在里面不剌皮肤。宁若梅坐在旁边嗑着瓜子看张氏裁衣裳,时不时伸出手腕对着光打量崭新的绞丝银手镯,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你当心些,镯子可不能叫宁若梅看见,也别叫你爹知道,懂不?”
“知道了,真烦,她什么时候出门子啊?老是赖在家里,害得我好衣裳也穿不了,好不容易有个银镯子也不能露出来,烦死了!”
“行了,要不是她的聘礼,你连新衣裳都没有,何况银镯子?她在家呆不了几天,你就忍忍吧,别叫你爹看出来。”
那边母女俩正欢欢喜喜做着衣裳,这边宁若兰一到了后山就直奔昨天挖黄芪的地方。她要赶快把黄芪挖出来卖掉,现在还是早上,她完全可以挖出来一些然后避开人自己走路去镇上。
昨天回来时她特意留心观察了下,后山这边有条小路是可以直接到村子口的,这样她就不用从村里经过,也避免被人看到问东问西。打好主意,宁若兰就甩开袖子干起来,足足挖了大半个时辰,手上都磨出水泡来,宁若兰才挖了十几根,不过试着拎了拎,这些大概也有个二十斤左右,一斤十文,二十斤就是二百文,对这个世界钱财渐渐了解的宁若兰忍不住激动起来。
事不宜迟,用麻袋装好黄芪,宁若兰一路小心翼翼遮掩着,终于赶到镇上,瞧瞧时辰,还不到中午。到了知仁堂,昨天的小伙计一眼就瞧见了宁若兰,忙完手上的伙计后就迎了出来,接过她手中的麻袋打开看了看,不由有些羡慕。
“这么多黄芪?你搁哪挖的?”
宁若兰抹了把汗,笑笑没吱声。小伙计也不计较,把黄芪倒了出来就开始过称,果然,称完后的斤数和宁若兰自己约莫的差不离,一共二十二斤六两,小伙计给了她二百二十八文,宁若兰心里对小伙计的爽快不由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热情好说话啊。
不过宁若兰却不知道,这是因为她的黄芪很新鲜,昨天小伙计收了给掌柜的过目,掌柜的很满意,还夸奖他办得好,所以今个一见宁若兰,小伙计才这么热情。
成功赚到一笔不小的钱,宁若兰信心大涨,之后的几天都瞒着张氏挖黄芪、卖黄芪,张氏虽然挺奇怪宁若兰怎么对去后山这么热衷,却在宁若兰每天带回来的木耳或者榛子面前消了音。
暗想反正她也折腾不出啥来,只要往家里拿东西就成。而宁若兰在连续挖了三天后,手里已经有了五百八十文钱,沉甸甸的搁在手里,宁若兰紧紧握住,这可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立身的根本啊!
作者有话要说:
ps:宁若梅那死样子,真恨不得抽两巴掌啊,有木有?
第8章 中秋送礼
在宁若兰手里攒了七百文的时候,后山就没有黄芪可挖了,不过宁若兰已经很满意了。宁大庄和宁松累死累活上山捡蘑菇打野货,到现在也才卖了二百文,她只挖了几天黄芪就卖了七百文已经是非常赚了。
经过这几天买卖,她大概知道这里的物价,也晓得一千文才能换一两银子,顿时明白了为啥张氏这么重视她的聘礼。一两银子,对乡下人来说,真的好多。
过几天就是中秋,天气渐渐转凉,山上也没有蘑菇和野货能忙活,所以宁大庄和宁松就闲了下来。
“他爹,我明个带若梅去镇上割点肉,再买条鱼回来,这不马上就中秋了嘛,而且你和大松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吃一顿。”
宁大庄听了张氏的话点点头,接了一句:“嗯行,现在手头宽松,买点肉也好,你去镇上也把若兰带着吧。”
宁若兰有些惊讶的看着宁大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是看张氏的脸色却明显不好了,果然,下一刻就见张氏表情为难的说:“要不下次再带若兰去吧,今个叫她去村口换点水豆腐和干豆腐,中秋也好多两个菜。”
这个理由还真不怎么样,换豆腐哪天去不一样?可是,宁大庄听后却点点头:“嗯行。”
宁若兰虽然没想去镇上,可宁大庄这样的态度还是叫她有些难受。宁大庄可能从来没想过,他的大姑娘一次镇上都没去过吧?而张氏不想带她的原因,宁若兰清楚的很,无非就是想避开她好偷着给宁若梅添置东西,宁若梅以为自己隐藏的好,其实在她买了镯子的那天晚上,宁若兰就知道了。
宁若梅睡觉不老实,经常打把式(睡觉不老实的意思),所以在她一胳膊打到她身上时,宁若兰就借着月光看到了她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子,崭新的,虽然细,却泛着亮光的银镯子。这次去镇上,张氏不知道又要给她偷买啥,不过宁若兰也不在乎,张氏对她来讲也就是一个熟悉点的陌生人,她有自信,以后会让自己的生活越过越好的。
第二天,宁若兰起来后就着冷水洗了手和脸就进厨房去忙活早上的饭菜,如今变冷了,天亮得也越来越晚,自然而然大家也就不用起得太早,所以虽然宁大庄和宁松不去山上了,家里依旧是一天两顿饭。
刚把火生好,还没来得及煮苞米粥,门口一黑,宁若兰就见宁若梅脸色怪异的走进来,看看她,脸上带着些幸灾乐祸,说了一句:“你还没见过景惊蛰吧?他来了,你要不然去看看?”
宁若兰可不相信宁若梅这么好心,而且这副好姐妹的口吻叫她直起鸡皮疙瘩。“不用了,饭还没做呢,你要是没事,就过来切咸菜吧。”
“谁说我没事,我缝东西呢。”宁若梅瞪了她一眼,一扭腰,就进了屋。
就知道宁若梅不会干活的,吓走了她,宁若兰心不在焉的煮着粥,脑子里却想着难不成景惊蛰真的来了?刚这么想,下一刻就从屋里传来宁大庄热情的招呼声:“惊蛰来啦?快进来,他娘,倒点水来。”
宁若兰手一顿,想不明白景惊蛰这时候为啥过来,他们再过个十几天可就要成亲了,他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婚事有变?在这个地方,她就是想不嫁人都不可能,而且宁家也不是她能安生呆着的地方。与其嫁一个不知底细或鳏夫或身体有毛病的男人,还不如嫁给一面之缘的景惊蛰,最起码景惊蛰给她的感觉就不是坏人。
想到这,宁若兰心里有些不安,紧张的竖起耳朵听房里的动静。
“不用了三婶,我不渴。”屋里,一脸络腮胡子的景惊蛰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柜子上,“这是节礼,不太多,三叔三婶别嫌弃。”
张氏在景惊蛰进来时就看到他手上提着的东西了,原本以为景惊蛰不会来送中秋节礼的,没想到对方不仅来了,还提了东西,立时脸上笑开了花:“哎呀,你看看你,来就来呗,还拿啥东西。”话是这么说,可手上却动作飞快的把东西收起来放柜子里去了。
景惊蛰仗着脸上有胡子也不刻意赔笑,打量一圈,发现屋里宁家人全在,只除了宁若兰,听厨房传来若有若无的动静,景惊蛰就知道,他未过门的媳妇估计这会自个在厨房忙活呢。虽然早就知道宁若兰在宁家不好过,可现在亲眼见着宁若梅一脸天真悠闲的坐在这嗑瓜子聊天,而宁若兰却一直忙活在厨房,他对宁大庄都有了点意见。
“惊蛰啊,今个搁这吃吧,我叫若兰多弄俩菜,咱爷俩好好喝一口。”
“不了,家里还有事,我这就要走,不搁这吃了。”景惊蛰站起身,略有些犹豫的看看厨房那边,宁大庄扫了一眼,立马想到景惊蛰怕是想见见若兰,于是,扬声叫宁若兰:“若兰啊,惊蛰来了好半天,这都要走了,你还忙活啥呢,赶紧出来送送。”
宁若兰撇撇嘴,没人叫她,难道她要自己跑屋里凑跟前去?
“哎,来了。”擦擦手,走出厨房,宁若兰就看到满脸胡子外加一条疤在脸上的景惊蛰正站在房门口,见她出来,一眼就望了过来,眼神温和明亮,不知为何,宁若兰陡然心里一暖。
“那叔婶我就先走了。”景惊蛰瞄了眼宁若兰,抬脚出了门。
宁若兰在宁大庄眼神的催促下,也只得跟上去,俩人出了大门,宁若兰送他到了村口,景惊蛰就站住了脚,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宁若兰。
“这是啥?”宁若兰疑惑的接过去,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刻着祥云福字样的银手镯,当下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拿着,成亲那天戴着吧,我走了。”景惊蛰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宁若兰抬眼只来得及看到他泛红的耳后根。
“谢谢你!”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果然看到那人僵了一下,立刻就加快脚步离开,转眼没了身影。
宁若兰嘴角带着笑意,摸了摸银镯子,心里有些感激景惊蛰,他肯定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然不会特意送来一只银镯子。成亲那日如果太寒碜,她嫁去柳树村也要被人瞧不起的。想到这,心里又是一暖。
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宁若梅的大嗓门嫌弃的嚷嚷:“啥姐夫,那人长得也太吓人了!”
“胡说啥呢?死妮子嘴里没个把门的!”张氏一听,立刻瞪向宁若梅。
宁若梅话出口就知道坏事了,她说景惊蛰不好,那不是变相的说张氏给宁若兰找的婆家不好?所以见张氏瞪她她也不敢犟嘴,只好干巴巴解释:“我就是刚看的时候吓了一下,其实看多了还挺好的。”
宁松脸色有些不好,一抬眼见宁若兰进来了,手上还戴着银镯子,立刻高兴的说:“姐,是不是姐夫给你的?”
“给了啥?”张氏一头雾水转过头,一下子就看到宁若兰手上戴着的银镯子,立马眼红了。“哎呀,景惊蛰对咱若兰可真好,这镯子值不少钱呢吧?”说着就要上前摸摸。
宁若兰不动声色避开,眨巴着眼睛状似天真的反问:“娘,小妹不是也有一个吗?我看我这个还不如小妹那个重呢。”
“啥?若梅有银镯子?”
宁大庄惊讶的开口,转头看向宁若梅,又看了看张氏。张氏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狠狠瞪了眼宁若兰,开口辩解说:“若梅怎么可能有银镯子,我哪有钱给她买。”
“咦?那小妹左手戴的银镯子是哪里来的?”
宁松一听,走过去硬是扒开宁若梅护着的左手,果然看到她手腕子上戴着一只绞丝银镯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哥,你干嘛!”宁若梅死劲挣开宁松,对他这样心里非常不满,她可是他的亲妹子,宁松倒好,居然帮起外人来了。
宁大庄自然也看到了宁若梅手上的银镯子,脸色变了变,吧嗒抽了口烟,说:“这镯子等若兰成亲,也填进去吧。”
张氏不说,就以为他不知道这镯子打哪来的?要不是聘礼的钱,张氏怎么可能舍得给若梅买镯子!
不等张氏和宁若梅反对,宁若兰抢先开口说:“爹,我都有一个了,这个就不要了,还是给大弟订亲用吧。”
“我不要。”宁松赶紧反对。
可宁大庄听了眼里闪过满意之色,点点头:“嗯,你说得对,大松也要订亲了,还啥也没有。若梅还小,哪里就用得着戴银镯子。”宁大庄虽然也喜欢宁若梅,可比起宁松这个儿子来,他却更是看重儿子。
张氏和宁若梅对宁若兰的话恨得牙痒痒,可一时也不敢再反对宁大庄的话,不然争到最后,她们花了宁若兰聘礼的钱就会再一次掀出来,到时候说不定宁大庄一狠心要把银子都给了宁若兰,那可就遭了。
对张氏和宁若梅吃瘪宁若兰心里很是畅快,憋着笑,收好了镯子,进厨房弄饭去了。
第9章 这就成亲了?(一)
这日,天刚蒙蒙亮,宁若兰就起身穿好了衣服。
其实从昨晚起她就没怎么睡着过,想想也是,任谁忽然一下子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刚刚适应了没多久居然就要嫁人,恐怕都不会睡好觉。
乡下成亲非常简单,宁若兰扫了几眼,就看到自家窗户上贴了些喜字,堂屋里摆了两盘子浅浅的瓜子花生,而宁大庄和张氏也完全看不出对她出嫁有多舍不得的表情。
“若兰,去把鸡喂了。”张氏的大嗓门隔着门传了过来。
瞧瞧,即便是成亲这样的大日子,她还得起来喂鸡,估计接下来还得做早饭。果然,喂完了鸡,张氏就叫宁若兰去生火煮苞米粥,还说:“等会吃了饭,你就换上新衣裳,别到时候景惊蛰来接亲瞧着你邋里邋遢的再反悔了。”
“嗯知道了。”大喜的日子张氏这张嘴就不能讨人喜点?还是她就是故意的?宁若兰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张氏。她在宁家当牛做马这么久,对方可从没对她有过好脸色。
张氏出了厨房,宁若兰一边煮粥,一边捞了咸菜出来切,没一会就见宁松鬼鬼祟祟的进来。
“大弟,你有啥事?”
“姐,这个你拿着,我没多,也就偷偷攒了这些。”宁松把一个小口袋塞到宁若兰手里,宁若兰用手一捏,脸色变了变,倒出里面的东西一看,果然是几枚铜钱。
“大弟,姐不能要。”大概扫了一眼,宁若兰知道宁松给她的是十文钱,钱虽然少,不过就像宁松讲的,这肯定是宁松偷着积攒很久才存下的。要知道以张氏抠门的性子,即便是儿子,张氏也不可能大把大把的给钱,除了偶尔挣得多,张氏高兴给个一文两文的,其他时候宁松和她及宁若梅都一样,是一文钱也别想捞到。
“姐,你拿着。我知道娘没给你压箱底的钱,你就这么出门子,有个啥事叫天天不灵的,这些虽然少,可总是有点,给你拿着,我也好受些。”
宁松眼圈有些红,他娘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也知道他娘对姐不好,可他又不能说啥,只能尽自己的力帮衬些。虽然若梅老说姐不是娘生的,和他们不亲,可他却觉得姐挺好的,至少比若梅贤惠。
宁若兰心里感动,但是这钱她却真不能要。先不说她现在手里有钱,光是想到她一旦要了这钱,万一以后被张氏知道,那她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她可不想因为这区区十文钱叫张氏有理由来折腾她。
“大弟,姐真的不能要。你是家里的男丁,以后娶妻生子哪样不要钱?有你这份心,姐就知足了。”
宁松还想说什么,就听张氏在外头喊了一声:“若兰啊,粥好了没?赶紧吃饭,一会景惊蛰接了你去,我和你爹还得紧着备下晌请客的饭菜呢!”
“出去吧,我盛粥了。”
宁松怏怏的走出去,他多少也明白姐的顾虑,若是娘知道自己偷着给钱给姐,还不知道要怎么闹!算了,大不了以后他多照看着点姐,不叫景惊蛰欺负了姐!
宁家吃过早饭,宁若兰按张氏的要求换上新做的衣裳,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等着景惊蛰来接。阳光斜斜的射进来,宁若兰只觉得手指冰凉,胃里翻绞,紧张的不行。
前途未卜,她也不知道嫁给那个满脸胡子的景惊蛰到底是对是错,毕竟这是一个以夫为尊,夫权大于天的时代,如果她看错了,那以后的生活还不知将要去往何方。深深吸口气,再缓缓呼出,宁若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木已成舟,现在反悔也来不及,索性赌一回,她就不信,凭她几千年后的现代人,搞不定他一个古代莽男!
照宁若兰计算,大概也就是早上九点左右,宁家陆陆续续来了些贺喜的人。张氏脸上挂着笑,热情的招呼大家吃东西,只不过贺喜的一看她拿出那两盘浅浅的瓜子、花生,谁都没好意思伸手,见她招呼,就摆摆手客气的推辞几句。张氏也不强塞,见人不吃,索性就端了回去。
“哎,她婶,跟若兰成亲的是柳树村的景家大小子吧?”
“是啊,你不会连这个也不晓得吧?”
“晓得,晓得,只是觉得,白瞎若兰这姑娘了。”
“谁说不是!张氏掉钱眼里去了,接了人家一两银子的聘礼就乐不得的把若兰许了出去。哼,说得好听是聘礼,难听点那可不就是卖姑娘?咱村里谁不知道景家大小子啥样?”
“哎,我听说景家大小子以前可是当过兵的!你说当兵的不都是杀过人的,张氏咋就舍得把若兰给这么个人!这万一两口子过不到一块去,就若兰那小体格还不叫人当小鸡子一样折腾死?”旁边又有一人插话进来,只是声音放得很低。
“唉,没了娘的娃,就是可怜!”
另外两人一起点头,神情里充满了对宁若兰的同情怜悯。
只是,三人也不知是晓得还是不晓得,她们悄声议论的窗户后面就是宁若兰的屋子。此刻,宁若兰嘴角抽搐的看着三个大娘映在窗子上的倒影,耳朵里传来她们清晰的对话,真不知该如何反应。
只是,景惊蛰当过兵?难怪那个时候遇到他,就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子和村里人不咋协调的气质,想必当兵的匪气还没散尽吧。
张氏今个是真的高兴,只要一想到宁若兰出了门子,那一两银子的聘礼她就能光明正大的使用,不管是给若梅添置首饰衣裳,还是给大松订亲,谁都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她的心情就一阵激荡。所以今个给宁若兰张罗成亲的事就格外卖力,满院子就听到她的大嗓门在到处嚷嚷。只是,张氏的热情也就仅限于嘴巴,实际的东西一点都没拿出来。满院子来贺喜的人见那浅浅两盘子瓜子和花生,都是眼角一抽,暗骂一声:“抠门货!”
张氏对众人隐隐的鄙视全然不为所动,眼瞅着要到吉时,正伸长脖子朝门外张望,过了儿,尖着嗓子高兴的喊道:“来了来了。”果然,没一会儿宁松就看到景惊蛰牵着牛车从村子那头过来。
“姐,快准备着,姐夫牵牛车来接了。”宁松蹬蹬蹬跑进宁若兰的屋里,一脸喜气。
宁若兰微微窘了下,牛车接亲?她这成亲也算够新奇的了。不过宁若兰此刻还不知道就是牛车还是景惊蛰借来的,否则她成亲这天就得靠着双腿走路去柳树村。等她后来知道,不由对景惊蛰又生了一份好感。知道心疼媳妇,人还不错!
今日景惊蛰也特意打扮过,穿着崭新的粗布红衣裳,头发规规矩矩的梳成发髻,还插了一支一看就像是自己做的那种黑色木头簪子,脚上穿的鞋子也是新的,深蓝色的鞋面,衬着上头不算正宗的红色袍子,看着人精精神神的,只不过前提是的忽略他满脸的络腮胡子以及浑身的凶悍气。
来贺喜的人有一些是第一次见着宁家的大女婿,此刻见了,顿时私下里议论纷纷。
“看着真的挺凶,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哪像要成亲的人啊。”
“快别这么说,今个咋的都是若兰成亲,咱们要是也摆出这个脸子,若兰心里可不就更苦了。”
“唉,咋就许了这么个人!我瞅着有二十五六了吧?这个年纪都没娶亲,不是有啥毛病吧?”
景惊蛰对周围的议论视若无睹,只是僵着一张脸站在院子里,对宁大庄说:
“爹,娘,我来接若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第一步,嘎嘎嘎
第10章 这就成亲了?(二)
“哎,好好,快进来。”宁大庄高兴的把人让进屋,又拿出张氏特意买的瓜子招待景惊蛰。
“来,吃点东西。”
这头张氏进厨房去做了一碗糖水鸡蛋端上来,露着满脸的笑容招呼他:“惊蛰啊,吃糖水鸡蛋。”
“哎。”糖水鸡蛋是乡下接亲时吃的,所以景惊蛰没推辞接过碗三两下就吃光了。“爹,娘,时候不早了,我接若兰走了。”
“成,早点回去也好叫若兰熟悉熟悉。若兰啊,赶紧出来,和惊蛰回去吧。”宁大庄冲隔壁屋喊了一声。
宁若兰深深呼了口气,把装了她衣物的小包袱挎在胳膊上走了出来。一出来照例又一眼看到景惊蛰望过来的清亮的双眼,对着这双眼睛,宁若兰慢慢平静下来,嘴角弯了弯,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咳,若兰,我来接你,走吧。”景惊蛰上前接过宁若兰的小包袱,率先出了门。门外牛车上,宁松已经把给宁若兰陪送的大箱子搬了上去。见他们出来,就咧着嘴冲景惊蛰说:“姐夫,我姐可就交给你了,你要对她好点。”
“哎,我晓得。”
“哈哈哈,大松,你就放心吧,你姐只是嫁去柳树村,和咱们杨树村不过二刻钟的路,你要是想若兰了,自个溜达溜达就能去。”
人群里,有人善意的打趣。听在宁若兰耳里,却出一丝别的意味。杨树村和柳树村相距不远,即便她受了委屈,也是完全可以自己回来娘家告状的。宁若兰探询的望过去,就见一个十七八岁、高高壮壮的男子站在门口,双眼温和的看着她。宁若兰心里一跳,一种陌生的情绪猛然冲上脑海,鼻子又酸又涩,险些当场落下泪来。
太诡异了!宁若兰非常肯定这不是自己的情绪,她根本就没见过那个在她眼里还是男孩、这个时代早已是男子的人,更别提会有什么感觉,可刚刚那样强烈的混着委屈酸楚的感情,却真实的发生了!
难不成,是原主的?
原主和那人不会有什么感情瓜葛吧?想到这,宁若兰脸有些黑。
她如今对现在的生活两眼一抹黑,真心不想下一刻突然冒出一个和原主牵扯太多的人,这样,她这个冒牌货还不得立马露馅,然后被抓去泼狗血,甚至一把火烧了!所以,宁若兰对着那人殷殷的目光,只是淡漠的瞟了一眼,然后就移开了视线,根本无视那人失望晦暗的眼神。
周围人对着她和景惊蛰笑呵呵的道了喜,拥着她坐上接亲的牛车。宁若兰保持嘴角微翘,露出该有的羞涩,眼角扫过宁若梅,就见她一脸不屑的站在外围,丝毫没有上前恭喜唯一的姐姐出嫁的意思。
宁若梅对宁若兰说破她有银镯子的事一直恨得牙痒痒,此刻见接亲来的只是一辆牛车,不由暗地里翻了翻眼睛,撇撇嘴。宁若兰成亲这么简陋,嫁得人也难看的要命,看她还得意什么!哼,等她成亲,一定要找个称心如意的,还要大摆筵席,到时叫宁若兰眼红死。叫她说她有银镯子!叫她说要把银镯子给宁松订亲用!不就是得了个银镯子吗?叫她显摆!
这头,宁若兰坐在牛车上,景惊蛰在前头牵着牛,吱纽吱纽的出了杨树村,往柳树村去了。今个天气很好,虽然有些冷,不过空气却清新的很,宁若兰狠狠吸了一口气,眉眼都带了笑意。终于摆脱了宁家,她也不用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张氏把她随便嫁给个老男人。对于景惊蛰,虽然两人还很陌生,可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只要俩人齐心协力,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在这头胡思乱想,前头的景惊蛰偷偷瞄了几眼,见她没表现的不高兴或者寻死觅活,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不由自己也露出点笑意。
自打订亲后,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些担心,生怕哪天传来订亲的人家反悔要退亲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在村里名声不好,长相又吓人,所以一直没有人家愿意和他结亲,这次他也是狠了心,所以才一下子拿出一两银子做聘礼托媒人到杨树村找人家。后来听媒人说杨树村的宁家大姑娘已经十七还没许人家,问他愿不愿意时,他本着能有媳妇就成所以点了头。
本以为过了十七还没嫁出去的姑娘肯定得有啥毛病,可现今一看,心里却有些不确定了,这媳妇,似乎看着还不错?
俩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回到柳树村。路上遇到村里人,除了好奇打量她之外,竟无一人打招呼,宁若兰不免有些奇怪。只不过她乃新妇,又刚刚到柳树村,也不便开口。等到了景惊蛰的屋子,本以为会看到一院子热热闹闹吃着酒席前来贺喜的人,结果,没人?!
不大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若不是大门柱子上和屋子的窗户上贴了红色的喜字,她是一丁点都没看出是要办喜事的模样。
“惊蛰啊,人接回来了?”正想着,从屋里出来一个老妇人,穿着一身利落的深蓝色衣裙,望着宁若兰的神色很是和蔼,宁若兰不由心生好感。
“嗯,媳妇,这是娘,下来吧。”景惊蛰回身伸手想扶宁若兰下来,结果不成想宁若兰双脚一伸,自己就跳了下来,动作那叫一个利索,景惊蛰眼角抽了抽,神色倏的变得怪异起来。一旁和蔼的看着宁若兰的李氏也是目瞪口呆,半晌才干巴巴的说:“你爹和惊风他们搁里面呢,既然接回来了,那就赶紧拜堂吧,别误了时辰。”
说完,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把景惊蛰拉倒一旁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宁若兰趁此机会站在院子里好好打量了一圈她即将生活的新家,发现景惊蛰的院子虽然破了些,不过却不小,四四方方的院子空空荡荡,东北角堆了一些不要的破板子烂木头,西边只有一小排柴火,居然是劈得细细的小板儿(四声)。除了这些,再没别的。再看房子,好吧,整个一个茅草房,屋顶上还有新长出的茅草正迎风招展。从门口望进去,黑乎乎的一片。
那头,不知李氏说了什么,景惊蛰原本轻松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对着殷殷看着他的李氏,语气不好的说:“娘你别说了,今个是我成亲的日子。其他别的事先放一边吧。”
李氏神情失落,想说话又不敢再开口的样子叫一旁看着的宁若兰暗地里蹙眉,心道景惊蛰难不成真是个不孝顺的?看他对李氏讲话的口气,既不耐烦又不温和,还真像一个不孝子!
景惊蛰皱着眉把牛牵到一旁栓好,之后就带着宁若兰进屋。宁若兰跟在景惊蛰和李氏后头,一手挎着包袱进去,双眼适应了一下才看清屋里的情景。
堂屋里,景惊蛰的爹坐在上首,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宁若兰猜想那许是李氏的,果然就见李氏坐了上去。下边椅子上坐着和景惊蛰面相几分相似的男人,这应该就是李氏口里的惊风了。在下边坐着一个吊眼梢的年轻女人,是景惊风的媳妇王氏。
“拜堂吧,磨磨蹭蹭,吉时都要过了。”
座上的景老头见他们进来,脸上没啥表情的说。
景惊蛰点点头,合着宁若兰一起冲着门外站好,先拜了天地,再转身拜父母,最后俩人对拜一下这亲就算结成。
宁若兰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暗地里早不知吐槽多少遍:这就成亲了?这就成亲了?还能再简陋点不?
第11章 奇葩婆家人
景惊蛰的家人在他们拜完堂后,王氏就几步窜到厨房端着一盆炖白菜走了出来,还能看到里面零星的几个白肉片子。
“爹,娘,大哥好不容易成亲,咱就别打扰他们了,我把菜端回去,咱搁家里吃一样。”
景惊风在一旁探头瞧了瞧王氏手里端的盆子,点点头,也劝说:“是啊,爹,娘,咱回吧,铁蛋还在家等着呢。”
景老头摸出旱烟袋吸了口,半晌才点点头,说:“行,老大你们自个吃吧,我们回了。”
王氏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一瞥眼,突然看到宁若兰手腕上带着的银镯子,顿时眼珠子瞪得老大,磨磨牙,忍不住走上前,空起一只手猛地抓住宁若兰的手腕,不是滋味的说:“呦,还是银的镯子呢!娘,你快看啊。”
说完,晃晃脑袋,语气酸酸的说:“果然有了一两银子的聘礼就是不一样,嫁过来就能戴银镯子!想当初我和孩子他爹成亲,哪见过啥银镯子啊,有个铜簪子就顶不错的,嫂子,你可真走运。”
宁若兰淡笑着抽回手腕,看了看王氏头上戴着的银簪子,眨巴下眼睛,说:“我瞧着弟妹头上戴的银簪子比我的还好呢!我虽是嫂嫂,可毕竟是新进门的,也没啥好东西可以给,这是我自个绣的荷包,娘和弟妹别嫌弃。”说着,宁若兰从包袱里拿出她特意去镇上买的两文一个的小荷包递给李氏和王氏,又掏出一文钱买来一副鞋垫子递给景老头,“爹,这幅鞋垫子是给你做的,东西简陋了些,你们千万别嫌弃。”
发完东西后,宁若兰就双眼殷切切的看着王氏,王氏瞄了瞄景老头还有景惊风,脸色很不自然,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后急忙说:“哎呀,这么久铁蛋准定饿坏了,爹,娘,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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