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網PWA視頻評論

公主太驕嬌.txt

2023年10月17日

  1/23  下一頁 txt下載

书香中文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公主太骄娇
作者:岁无忧
文案:
泰娇娇是大齐玄德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
玄德帝把她捧在手掌心,含在大嘴根儿
还为她找了个风华绝代的绝美驸马爷
可是一夕之间大厦倾塌
她深夜流亡在穷山恶水的土沟沟里
遇到个凶神恶煞的大胡子
就这样被扔上马抢回去做了压寨夫人
这是个落魄将军捡了个小猫咪却成为妻奴的故事
这是个女主极其娇媚爱撒娇的故事
其实,这就是个小妖精落难被土狼欺负成了小媳妇,最后重归京城入主中宫的故事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铁汉柔情 婚恋 甜文
主角:泰娇娇,江鹤 ┃ 配角:小鱼,祁玉生,望秋 ┃ 其它:娇宠,正太,包子,公主配硬汉
☆、第1章 公主落难
大齐的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
经历过大旱大涝的百姓,面对这个遇水成冰的冬日,脆弱的不堪一击。而整日灰蒙蒙不见天日的天气,给这个绵延了几百年的王朝更添加了一丝腐气。
好似每个朝代的末年,都是各种天灾*丛生、各地豪强纷起、官员尸位素餐欺行霸市、百姓鬻儿卖女生不如死。
历史像个准时的车辙,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点,总会不厌其烦的重新滚过。
大齐皇宫巍峨的宫室里,大齐玄德帝的掌上明珠明月公主,整个小身子缩在柔软的蚕丝被里睡着。
烧着地龙的殿里温暖如春,高贵的小公主像只小奶猫在雕花大床上翻来滚去,睡得并不踏实。
迷迷糊糊间,总觉得有无数个人在呐喊,那声音杀气凛然,还带着一丝溢于言表的狂热与疯癫。
突然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室外的寒风迫不及待的挤压进来,而开门的人身形臃肿踉跄,来不及关门就往殿内的大床奔去。
“朕的儿,娇娇快些起来,不能睡了。”那声音仓皇绝望。
突如其来的寒风吹起华丽的锦绣帐,冷风灌进来,把身娇体贵的小公主冻得一个激灵。还没有睁眼就嘟着小嘴咿咿呀呀的抱怨起来,“冷呀。”
玄德帝顾不得其他,拿过一旁案台上的衣裳就往她身上裹,一边裹一边喊人,“来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快来给公主更衣。”
可是哪里有人?
大难临头,人心惶惶浮动,醒着的在收拾金银细软顺道再顺点宫里的宝贝打算跑路,睡着的被惊动起来,也在急着穿衣打包袱。
还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嬷嬷一边记着身上棉袄的扣子,一边颠着小脚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见皇上在手忙脚乱的给公主穿衣,也不多话,上前帮忙。
泰娇娇被惯得没边儿了,起床气恁的大。‘啊’的一声大叫在床上站了起来,指着眼前的一国之君恼怒道:“父皇,你做什么呀,人家在睡觉呢!快快去找你的美人儿去,别来烦我。”
玄德帝心中疼痛,嘴里发苦,眼泪都下来了,“儿,你听话,快些穿衣裳。来不及了,乱军就要进来了。”
那天的事情在以后的时光里,泰娇娇每次回想起来却总是模糊。
只记得自己被父皇与李嬷嬷齐力收拾妥当,为了不显眼,外面披着的是老嬷嬷的旧披风,土灰土灰的颜色,死气沉沉。那温度,却成了她后来难以复得的温暖。
父皇一摸两摸,就在她的大床下摸出一个大洞来,然后亲自把她放进去。
关住暗门的瞬间,她闻听着阵阵随风飘来的喊打喊杀声,睁着一双清澈的小鹿眼,湿漉漉的瞪着父皇,问道:“父皇,你不跟我走吗?可是娇娇一个人会怕的。”
父皇好似突然变得强大又勇敢,一如既往温柔又慈祥的冲她笑,解下腰间的青龙玉佩放在她的手里,爱怜的摸着她已经画得黑黄的小脸道:“朕的小公主啊,父皇是一国之君,可以败,可以死,却不可以逃。自你母后去世,朕懦弱荒唐了一辈子,临了,怎么也要爷们儿着去见她。
父皇舍不得你,可是你记着,父皇永远都会保护着你,所以朕的娇娇不要害怕。
乖乖的跟着李嬷嬷他们走。好好活着,不要想着报仇复国。用不着,啊。”
说完就狠心的把暗门关上。地下瞬间黑暗。她哭的声嘶力竭。不明白为何明明睡觉之前,她还揪着父皇的胡子说想要一匹大大的骏马,比大皇兄的还要大,父皇笑呵呵的说‘没问题,朕的小公主想要什么都有’。
一夕之间,她却要撇下父皇一个人,在夜间仓皇出逃。
她紧紧握着青龙玉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由年迈的李嬷嬷以及一对没有见过的侍卫护着往外走。
地道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夜明珠的光亮也被压抑的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她怕的不得了,嫌弃的不得了,但是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的迈着步子往前。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见着了一丝光亮。
原来天已经亮了,她们走了整整一夜。
在快到洞口的时候,跟着出来的一名方脸侍卫拦住泰娇娇与李嬷嬷,递过来一个包袱道:“现在外面兵荒马乱,人多眼杂的,公主还是乔装打扮一下。”
李嬷嬷拍了下脑门,就着微弱的光打量了下自家公主娇媚鲜妍的容颜,“是老奴糊涂了。”
那名方脸侍卫应该是侍卫长,一个手势,周围的人就散了一圈,虽未远离,却全部都背身而立。
泰娇娇心中还担心着父皇,流了一个晚上的泪,眼睛疼痛难忍。像只破败的木偶似得,任由李嬷嬷给她解衣穿衣。
侍卫首领知道泰娇娇与李嬷嬷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在地道中时不方便,现如今出了地道,他半蹲在泰娇娇身前,恭敬的道:“小主子,得罪了。”
一行人并不敢耽搁,匆匆忙忙的背着泰娇娇与李嬷嬷向西南方向奔去。他已经跟首领约好,在西南方向的一个小镇集合,到时候大皇子应该也到了。
也不敢走大路,好在几名侍卫都是走南闯北做任务的人,走小路也不怕迷路。
正午的时候,他们经过一个小镇,把客栈仅有的几匹马买了下来。望着远的已经看不到一丝痕迹的京城,几名侍卫稍稍松了一口气。
泰娇娇呜呜咽咽的也不敢大声哭,只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李嬷嬷心疼的眼圈都红了。见她脸上匆忙抹上的黑灰,已经被泪水冲的差不多,忙不住的劝道:“小主子,您别哭了,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环视四周,自以为不知不觉的把手中的灰再抹上去,殊不知,却落入了有心人的眼睛里。
主要是他们这一行人太过显眼,好几个壮年男子,眼中精光四射,身躯健壮,行动矫捷,护着一老一少两个衣衫褴褛的,分明就是主子与下人的关系。
这样的,身上都是有些傍身财的。
泰娇娇由侍卫长带着共骑一匹马,迎着灰暗的太阳踢踏踢踏的赶路。在走进一个靠着山脚的小路的时候,侍卫长突然喊了停。
“不对劲。”
“头儿,怎么了?”
侍卫长拧着浓眉左右搜寻了一圈,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草木皆兵了。看了看偏西的太阳,沉声道:“是我多虑了,继续赶路。”
可是到了路中央的时候,众位侍卫望着突然暴起的栏杆,别说掉头,就是停住都是奢望。
侍卫长环抱住呆呆愣愣的泰娇娇,一个翻滚平稳的落在地上。
一个滚雷般的声音响起,“呦呵,哥儿几个有两下子哈。别恼,哥哥不过是想跟哥儿几个借点银钱花花。”
随着声音响起,周围出现了二三十个持刀的大汉,各个凶神恶煞。
泰娇娇吓得魂不附体,全仗着侍卫长的扶持才没有瘫在地上。她惧怕委屈到了极点。强盗土匪她是知道的,曾经在梨园看戏的时候,还异想天开的憧憬着自己有一天仗剑走天涯,把强盗土匪当西瓜切。
如今,她却成了西瓜。
侍卫长闭嘴不言,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个圆脸侍卫,不怒自威,淡声道:“这容易,我们急着赶路,银钱可以留下,就当交个朋友了。”
强盗头头是个络腮胡子,身高八尺,肥头大耳,脸膛黝黑,眼似铜铃。一双眼睛里凶光毕露,里面杀气凛然,显见不是什么善茬。
他没想到这队看起来不弱的人马如此好说话,探究的绕着几人打量。在扫过裹得异常臃肿破落的泰娇娇的时候,停留了一瞬。
突然眼中淫邪不堪,锵锵大笑道:“老子就说这是个小娘们儿罢,原来还真是。哥儿几个,把这小娘皮和财物留下,你们自便罢。”
原来是泰娇娇的手泄露了玄机,光顾着用棉衣隐藏身体,用黑灰遮盖脸庞了,却忘了那一双嫩如葱尖的红酥手,也是可以让男人流口水的。
泰娇娇哆哆嗦嗦的把手藏在袖子里,头死死的垂着不敢抬起来,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惶惶,抖得跟筛糠一样。
强盗头头笑的更大声了,“小娘们儿,别怕呀,跟着爷爷我,保管让你有了一次想两次,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要是觉得不行,我还有这些兄弟们排着队等着伺候你呢。”
一旁围着的强盗闻言都嘎嘎大笑着,各种粗鄙不入耳的言语一句接一句的抛过来。
泰娇娇哪里受过这个,堂堂一国公主,一向是鼻孔朝天活着的,就是再恐惧,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尊严也不允许旁人这样的侮辱。她愤怒的抬头怒声道:“大胆奴才!”
声音娇媚入骨,甜腻如蜜,搔的人的骨头都软了。
强盗靠山而生,只在荒山野地里逞英雄。女子极其稀少,就是有一个半个的,也不过是乡野之间的粗陋鄙妇而已。哪里像眼前这个,虽说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看那小手,听那小声儿,还有这众星围绕的气势,分明是个娇滴滴的大家小姐。
“皇帝他妈的都快要坐不稳了,还奴才,老子是你男人,哈哈哈。”昨夜的宫变传的没有这么快,这乡野之处只知道朝廷不稳,却不知皇宫已破。
侍卫长见小公主一出声就知道要坏菜,见周围的强盗果然跟打了鸡血似得盯着小公主,一个个的狼光闪闪,嘴里呦呵呦呵的怪叫连连。
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他一手怀抱着泰娇娇不动声色的往马匹处靠近,那马匹不过被拦了一下,没有致命的伤,现在已经站了起来,嘚嘚的踢着马蹄,鼻孔往外喷着白气。
手背在后面冲着旁边的侍卫打了个手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着泰娇娇上了马,大声喝道:“掩护,掩护!”
在混乱之际,马鞭拼命的抽打着身下的黑马,有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泰娇娇脸色惨白,这一日一夜的境遇实在之前十三年人生里想都不敢想的。察觉到身后的侍卫突然痛苦的闷哼一声,搂着她的双臂徒然收紧,她眼泪汪汪的迎着咧咧寒风颤声道:“喂,你怎么了?”
☆、第2章 鬼差凶恶
泰娇娇察觉到身后搂着她的人,手臂先是紧的好似要勒死她,后来就慢慢、慢慢的变松,到了后来就完全垂了下去。
她聂诺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跟不要钱似得往下掉。
侍卫长掉下马去之前,轻声在她耳边道:“公主,往前走,不要停。”会有人追上去保护您的。可是话还未说完,就已经无力的掉了下去。
泰娇娇不会骑马。
她自小体弱,平日里连跑几步父皇都会心肝直颤悠,惊怪连连。跟着父皇出去打猎,她总是羡慕万分的看着那些高头大马上的男男女女。是那样的飒爽英姿,威风的不得了。可是她却只能被人在后面带着,慢慢的坐在马上。
这么一路的疾驰,其实她娇嫩的大腿内侧已经火辣辣的疼。她没敢看,也懂事的没有告诉人。应该已经破皮了。
侍卫长掉下去之后,她小脸惨白,却还是咬着牙趴在马背上,任由马蹄疾劲的驮着她往前奔去。脑子里一遍遍的循环着父皇的嘱托,‘我的小公主,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这条小路好似没有尽头,越过山脚,就进入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子。大白天里,里面却是十分昏暗,凉气袭人,透着几分诡异。
身下的马儿应该是跑累了,渐渐的停了下来,甩着脑袋,踢着蹄子吃起了地上堆积的厚厚的树叶与枯草。
泰娇娇被它颠的浑身像散架了一样,觉得骨头跟肉已经分离了。她扁了扁小嘴要哭,却知道哭也没用,没有人会心疼的哄她。遂吸了吸被风吹得干疼的小鼻子,在马上来回动着,试探着要下去。
她身量娇小,从马背上看下去,只觉离地面远的吓人,她不敢跳。正在咬牙闭眼的给自己打气时,身下的马儿却是被她烦的没办法专心吃草,前蹄抬起,身子扬高,还坏心眼的晃了晃。泰娇娇不防之下,就被马给摔了下去。
这一下摔得不轻,地上虽然有厚厚实实的枯草与枯叶,但是那树干却是硬邦邦的。这里面连路都没有,树木之间的杂乱生长,错落分布,她正好被甩向了一颗粗壮的大树。那柔嫩的小蛮腰硬生生的被树给挡住了,疼的她眼前一黑,眼泪鼻涕一下子就出来了。
泰娇娇傻眼,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没有边际的密林。
这才真真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不但不知道如何出去。就是连个可以给她作伴的畜生,都没有了。
这一天一夜的种种,天上地下,惊心动魄,生离死别,她终是绝望的嚎啕大哭。悲痛欲绝的哭声震飞了在老树上栖息的乌鸦,扑棱扑棱羽毛稀疏的翅膀,呱呱呱的飞走了。
最难过的是,她不能做父皇的乖宝宝,答应父皇的事做不到了。在这阴森森的林子里,她哪里能活的下去。说不定下一刻就被老虎吃掉了,不然就是被毒蛇给咬死了。
自己放肆的哭了一场,泰娇娇累的倚在树干上,望着被没有叶子的树枝分离的七零八碎的阴暗天空。她忽然想,其实,就这样死了也好。
就可以见到父皇和母后,一家团聚了。
泰娇娇再度清醒的时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里,眼睛被次马糊糊住了,她拿起衣袖揩了揩。茫然四顾,缩了缩小身子。
唔,没有被老虎吃掉,也没有被毒蛇咬死。
可是太冷了,而且又饿又渴。她双手环抱着,试图让自己暖一点,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不出声的话,就可以假装自己不存在,那些可怕的东西就不会找过来了。
陷入昏睡的前夕,泰娇娇惊恐的听到有踩踏枯叶沙沙的声音。她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它们咯哒咯哒的打颤,身子却抖得像凛冽寒风中的落叶。
可能是大齐气运已尽,所以她这个大齐的小公主的气运也随之枯竭。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它张开的血盆大口的腥气。
泰娇娇紧紧闭住双眼,像鸵鸟一样,把脑袋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腿窝里。
江鹤顶着一脸络腮胡子,眼如寒星的盯着眼前破衣烂衫的小疯子。本来想等她停下来自己再张口的,可是见她跟只落水的旱鸭子似得扑腾个没完,浓烈的眉毛皱了起来,终是没好气的喝道:“闭嘴!”
这声音凛然威严,像是十八层地狱里轻描淡写就把人放进油锅炸了的阎王爷。
泰娇娇的哭叫戛然而止,却是不敢睁开眼睛,抽抽搭搭的问道:“你是无常吗?来勾我的魂儿?”
语罢却没有人回答,她紧握双拳,神情悲怆,无助的弱弱恳求道:“勾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我怕疼的。”
江鹤此次外出办事,却是无功而返。他心里担忧烦闷,就想着赶紧回去寨子里面找些帮手,人多了找的总是快一些。
他利落的从马上跳下来,站在那团缩成球的小东西身前。
习武之人,可夜间视物。眼前的小人面如死灰,眼中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白嫩的脸颊滑落下来,流的太急,下巴上都挂不住。脆弱无助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故作坚强的样子也让人心底发痒。
尤其是那双眼睛,美得不似凡物,有如清晨被朝露洗过的黑水晶葡萄,漆黑发亮。还似一汪藏在高山深处的清泉,清澈见底,没有一丝尘埃。一转眼,又好像是一个炫眼的漩涡,把人深深的吸进去,不想出来。
他悄然吐了一口浊气,无声的笑了笑,抬手在泰娇娇的脑门上拍了一下,粗声粗气的道:“小笨蛋,你怎的一个人呆在这里?”
泰娇娇被他提到伤心事,反正死到临头了,高贵任性的公主脾气又冒了出来,呜呜咽咽的没好气道:“你不是鬼差么,鬼差也是神仙,神仙什么都知道的,为何还要问我?戳人伤疤的不是好神仙。你快快勾罢,动作快一点轻一点。”颐指气使的,面对‘鬼差’虽然惧怕,还是难掩高傲。
江鹤好笑,低叹道:“罢了,看你可怜,老子就带你一程。”语罢抄手一带,也不问人意见,就把人薅在了自己的怀里,飞身上了马。
泰娇娇晕乎乎的,大腿被马身子一磨又开始火辣辣的疼,她摇了摇有些发沉的小脑袋,呆呆的道:“原来人死了之后还是会疼的,唔,鬼差勾魂都是带着魂魄骑马去地府的吗,好奇怪啊。”
江鹤刚刚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应是发热了。他用身上的鹤氅把她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裹在了怀里捂着,嘲笑道:“小傻子。”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泰娇娇眼前却是闪过一道道的白光,她躺在江鹤的怀里,呢喃道:“原来黄泉路是这样的,就像是闪电一样。我父皇也是走的这条路吗,还有我母后。”
江鹤心想,还真把老子当鬼差了。
☆、第3章 鹿腿番薯
破败的土地庙里,窗户漏风,也只有在靠近土地爷后面的西北角缝隙里,用一件黑色的大氅围了起来,看着没有那么冷。
江鹤从外面推开吱吱呀呀作响的破门牵着马走进来,拂落肩上的风雪与砂砾,把怀中抱着的枯柴放在地上。转到大氅后面去看那个依然昏睡的小人。他担忧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似没有那么烫了。
在马背上拖下来好几块血淋淋的兽皮,把它们糊在破窗上,又细心的把门上的缝隙堵上。风总算是进不来了,虽然屋子变得很暗。
他掏出火折子,在西北角把枯柴点燃,把一条鹿腿与一块大大的番薯放在上面烤着。
火烧的很高很旺,欢快的跳着舞,舔舐着大腿,把番薯烤的噼里啪啦的。
做完这一切,江鹤把昏睡的泰娇娇抱进怀里捂着。用大氅把二人紧紧的包在里面。低头用额头相抵,感受着那渐渐消散的热度,心里松了一口气。嘀咕道:“好不容易寻到了你,可不能有事。”
可能是他搂的太紧,可能是燃烧的火堆太过温暖,也可能是烤肉的味道太过香浓。泰娇娇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她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想要伸手去揉一揉,却是一动不能动。她茫然的转了转脑袋,不知道这是在哪里。
“啊!!!”
江鹤黑着一张脸瞪着她,一言不发,任凭她见鬼一般凄厉的叫唤着。
泰娇娇实在是太过惊吓,那天晚上在林子里太过黑暗,她又心里惧怕‘鬼差’不敢睁眼,是没有看到人家长什么样的。
觉得自己身上暖暖的,一点都不冷,虽然觉得有些没力气,但还是有知觉的。她见抱着自己的大胡子一言不发,遂大着胆子用还能动的头凑近他,用额头去碰他的脸。
热的!
她结结巴巴的道:“你是,是人?”
江鹤嗤笑一声,把烤肉翻了一翻,懒洋洋的挑着浓黑浓黑眉毛道:“不是人还是鬼呀,小傻子。”
泰娇娇在他怀里很是别扭,挣了挣想要下去,却是挣不动。她对这个大胡子很是害怕,也不敢跟他说话,只是肚里饿的厉害。虽然心里难受害怕的紧,还是经不住诱惑,眼巴巴的望着那烤的金黄流油的大腿流口水。
只是不知道人家给不给她吃,离开皇宫,离开父皇,她就不是小公主了,没有人会疼她了。这她都知道。父皇说了,皇宫外面坏人太多。
江鹤见她可怜巴巴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把那烤的黢黑的番薯拿在手里,利索的剥去了外皮,瓮声瓮气的道:“吃。”
泰娇娇不想吃番薯,她想吃烤肉。
可能是她反抗的意图太过明显,可能是那对烤肉的渴望太过强烈,粗犷的大胡子都感受到了。把番薯吹了吹,不由分说的塞到她的手里,解释道:“你发热了,不能吃油腻的,这番薯就挺好。”
语罢拿起烫手的鹿腿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之前他往上面撒了些盐巴与胡椒面,吃起来很是美味。
泰娇娇定定的望着那条油光水滑的大腿,慢吞吞的把番薯往嘴巴里塞着。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心想这人可真坏,不让她吃还要馋她,不让她吃还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她!
心里委屈着,这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无声无息的哭泣。就是哭着,还要偷偷的看着人家的鹿腿就着番薯赌气吃着。
既然没死成,就要好好听父皇的话,好好的活下去才对。这番薯虽然被冻坏了,已经不甜了,但是好在不苦!
江鹤啃完一只鹿腿,见泰娇娇还在那里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咬着半块番薯。如斯落魄,她依然高贵矜持的像是美丽的白天鹅。紧了紧捂着她的大氅,粗噶着嗓子道:“可是吃的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泰娇娇向来识时务,在宫中的时候对着父皇和哥哥们撒娇耍赖伏低做小没什么做不来的。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人罢了,她还应付的来。
遂小声软软的道:“吃的饱。”
像是家养的小猫咪,乖巧可爱的不得了。
江鹤心里发软,往昔一幕幕的映在眼前,也疼惜她高高在上小小的一个娇人儿,如今却流落在外。体贴的拿过一边的水囊递给她,“慢点吃,这里有水,都是干净的。虽然冰冷,但喝少一点也是无妨的。”
泰娇娇乖乖的,也不敢抬头看他,柔顺无比的接过水囊,慢慢的喝了一口。可真是冰呀,不过甜甜的挺好喝。她又喝了两口,觉得嘴巴没有那么干了,才递还给大胡子。
江鹤接过水囊自己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半,塞上盖子放在一边。迟疑了下,问道:“你如今孤身一人往哪里去?”
泰娇娇嘴巴里还含着番薯呢,她茫然四顾,闻听着这黑暗却温暖的小屋外的寒风怒号,愣了半晌,才把番薯细细的咽下去,擦了擦嘴巴蔫蔫的道:“我没有地方去的。”
江鹤听她把自己的姓都改了,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她如今的身份不能暴露。就是跟着自己回了寨子,那也是见不得人的。
明娇,这个名字很好。
他冲她自以为和蔼的笑笑,大胡子一动一动的,上面还有刚刚吃鹿肉蹭上的油花,“我叫江鹤。”
泰娇娇见他一笑,那双眼睛好似在发光,就像是她曾在笼子里看过的狼一样,那胡子中间的牙齿也森森冒着寒光。被吓得抖了抖,但还是颤着音儿奉承道:“你的名字真好听。”
时隔多年,再次听她夸自己的名字好听,江鹤有些感慨。只是她终究是把自己给忘了。罢了,忘了也好。
江鹤沉吟了下,尽量不突兀的道:“要不,你就跟着我罢。”
泰娇娇原就有此意,此时正好不用自己舔着脸求人了,当下就重重的点头。小哈巴狗似得望着他,感激道:“你人真好!”
她如今无家可归,身边也没有可靠的人扶持着,靠她自己不是被山里的饿狼吃了,就是被土匪砍了,要不就是被人牙子给卖了。
父皇往昔给她讲过土匪强盗的可怕,她总是不信,可是真见到了才知道,分明比父皇讲过的还要可怕的多。想来那没见过的人牙子也如父皇所说,把漂亮的小女孩拐走,不给吃饭,还要老用鞭子抽打着干活。
还是大胡子身边安全些,虽然不给吃肉,但是不会打她,也给吃番薯管饱的。
等外面的风雪停了,泰娇娇也不发热了。江鹤又往她嘴巴里塞了一颗黑乎乎的苦药丸子,看着她皱巴着小脸咽下去。才把她从怀里放出来,跺了跺自己麻木的双腿,开始收拾东西。
泰娇娇刚刚被大胡子抱在怀里是不乐意的,只是不敢反驳而已。现如今这么离了那像是火炉一般温暖的胸膛,虽然身上裹着他的大氅,可还是冷的直哆嗦。
原来人家不是占她便宜,而是在给她暖身子呢。
望着低头俯着高大健壮的身躯在那里打乱火堆的大胡子,依然那样邋遢凶恶的长相,她却觉得比刚刚好看了一些。
等把破窗上挡风的兽皮揭下来,放在马上,江鹤抱着泰娇娇上马,咯吱咯吱的踩着往远方走去。
此时雪停了,久违了的太阳也出来了。照映在白皑皑的山间,亮的人眼晕。
江鹤把大氅往上提了提,把那个好奇的东张西望的小脑袋裹在里面。板着脸道:“老实呆着,不许动。”这白茫茫耀眼的一片,看久了容易眼盲。
泰娇娇只觉的在马上走了很久,虽然大胡子把她侧放在马背上,一双有力的臂膀也紧紧的提着她,可是屁股还是被颠簸的酸痛酸痛的。
她连日奔波,担惊受怕,还生了病,体力自然不支,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几觉。最后一次醒过来时是漆黑的夜里。
她的脸依然被闷在大胡子的胸膛里,黑色大氅与火热的身躯给她搭建了一个温暖的港湾,鼻子下面都有了些小水珠。她小心的把胳膊从他的桎梏里拿出来,擦了擦那小水珠,用手指小心的戳了戳他的胸膛,闷声闷气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第4章 孤女丫鬟
江鹤迎着寒风,感到胸膛上微微的蠕动,还有跟细细软软的小手指戳了自己一下,怀里的小猫好似说了什么,他拉了下缰绳,把速度放慢。迎着寒风低头问道:“你说什么?”
泰娇娇雾煞煞的眸子瞅着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虽然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但还是有些对于未知未来的恐惧。她一向是养在温室的花朵,别说风吹雨打,就是毒一点的太阳都没有见过的。
江鹤闻言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干脆把马停了下来,沉吟了下,沉声道:“我住的寨子里有些排外,你这次跟我回去,对外就说是我在外面救下孤女。”
唔,她如今本来就是孤女。泰娇娇乖乖的点了点头。
江鹤望了望她虽然稚嫩,却依然皎洁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美丽,忍不住逗她道,“就给老子当丫鬟罢。”见泰娇娇眼睛睁得老大,像是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他没好气的笑了下,斥道:“行了,不会支使你干活的,你不给老子惹事就行了。”
就这个娇气兮兮的样子,少不得还是要人伺候她的。
走了大约又有一天左右的样子,泰娇娇跟着江鹤来到了一座荒凉的大山脚下。此时正是冬日,白雪皑皑,树木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机。偶尔有一两只乌鸦麻雀的飞过,反而让人心里更觉孤寂。
泰娇娇回头望了下来路,雪纷纷扬扬的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起来,把所有的掩埋。那条本就十分狭窄的小土路,已经跟周围的一切混为一谈。
她,回不去了。
这山比泰娇娇想象的要深,要大,也并没有那样的荒凉。
此时已经不能骑马了,江鹤一只手牵着马,一只手半扶半饱着泰娇娇。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曲折的山路上,咯吱咯吱的踩着新鲜的雪花走着。
望着眼前突然而至的豁然开朗,还有一阵阵的欢快的呼喊,泰娇娇下意识的往江鹤的怀里缩了缩。如今,这个凶神恶煞的大胡子是她唯一的依靠。之余她,他是继父皇之后的另外一个温暖的鸟巢,他就是她的鸟妈妈。
一群半大小子跑了过来,可以看到远处也有人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赶。一个个的兴高采烈,七嘴八舌。
“寨主这次出去时间可不短。”
“孔先生早就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寨主了。”
“寨主寨主,你教我的那套功夫我已经练好了,不信你看看。”
“寨主,我们的牛冻死一头,所以大家伙给宰了,正等着你回来吃肉呢。”
“寨主,老夫人前日个又把江松打了。”

  0/23  下一頁 txt下載

收藏

相關推薦

清純唯美圖片大全

字典網 - 試題庫 - 元問答 - 简体 - 頂部

Copyright © cnj8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