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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繼承人.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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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继承人
作者:徐徐图之
周泽延凌晨四点才醉醺醺的回来,只睡了五个多小时就被佣人吵醒,脾气当然好不到哪里去,头痛欲裂的正要骂人,佣人战战兢兢的补了一句:“先生有事找您。”
周泽延一下子清醒了。
十分钟后,他衣着整齐的走到二楼书房,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嗓子发紧的叫道:“爸爸,您找我?”
听到里面应了一声,他推门进去,转身关好门,每一个动作都像绷着弦,生怕出一丁点的错。
坐在宽大红木桌后的周任微微皱了皱眉,放下手里正在看的文件,问道:“昨晚和谁出去玩了?”
“白坤的女朋友昨天生日,就我们几个人一起庆祝的。”
“那个小模特算什么女朋友?”周任不悦道:“以后少跟白坤往一块凑,他也不是个能成事的。”
周泽延低着头,“我知道了。”
周任的目光落在他低垂的刘海上,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才道:“婚礼还有不到半个月,这段时间多陪陪婉欣,看她那边有什么要帮忙的,腿脚勤快点,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周泽延点头答应:“好。”
周任拿起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道:“你出去吧。”
周泽延一回到自己房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把自己摊在床上大喘气。每次被父亲传召都像是过堂一样,活脱脱的能脱掉一层皮。他昨天明明听周任出门的时候说要去外地开会晚上不会回来,这才放心大胆的约了白坤他们出去,平时周任在家,说什么他也不敢疯玩到半夜。
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朋友过生日,都是他瞎掰出来糊弄周任的。白坤那个小模特都是上个月的事儿了,杂志写过一次,周任居然还当真的记住了。
他一直觉得,他爸哪儿都好,老帅哥一枚,为人正直,能力超群,当年白手起家硬是在北城商圈杀出一番名堂,就是脾气臭了点,动不动就发脾气,管得严还管得宽,打儿子时候手黑的就跟不是亲生的一样。
不过上梁有正气不等于下梁就一定没有歪风,饶是周任家教严成这样,也没调教出一个跟他一样的儿子。
周泽延大学混毕业以后就沦为社会青年,周任让他去家里公司学着做生意,他去了不到两个月,生意也没学会怎么做,倒是把整层楼的漂亮姑娘祸害了个遍。部门主管拐弯抹角的在他爸那里打了小报告,他爸当着一群人的面狠抽了他一顿,把他赶回了家。
他倒是也不觉得丢人,反正从小到大当着别人面挨他爸打的次数手脚全加上都不够数的,挨过的打就是放过的屁,照白坤的说法,周泽延唯一的报复方法也只能是“使劲刷你爸的卡花你爸的钱,来解这一屁之恨”。
从他渐渐长大,也就渐渐发现所有的事就都是周任安排好的,他也渐渐习惯于被安排,被安排到了二十三岁,周任终于如他意料中的一样,给他安排了一场婚事。
未婚妻叫于婉欣,于副市长的千金,更多的就不用解释了。
周泽延总觉得,像他这样大好年华的优秀青年,不该这么早就关入婚姻的囚笼,可反对的话到了嘴边,对着周任那张冷冰冰的脸,他就说不出口了。仔细一想,娶谁不是娶,关了灯都一样,娶这个于小姐还能让他爸少挑点刺,于是也就将就着忍了。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楼下车库的声音,听发动机也知道是周任那辆又老又土的Q7。他翻了个身,摸出手机看了看,今天是周五。
周任的宝贝疙瘩是他的小儿子,周泽续。他和周泽延是双胞胎,晚出来三分钟屈就做了弟弟。从小就样样优秀讨人喜欢,哪儿都比他哥强,可惜命不是太好。十七岁那年出了车祸,当时车上就他和周妈妈两个人,他妈护着他当场就去了,他倒是还活着,成了植物人。周任每周五都会到疗养院去看他,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周泽延很少去看他这个弟弟,有一次路过疗养院就顺便进去看了看,刚好碰到了周任。周任当时正弯着腰拿湿毛巾给周泽续擦脸,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周任那么温和的样子。那次他站在外面看了好大一会,也没进去直接就走了,打那以后就再也没去过。隔天就在外面惹了个麻烦,被周任抽了一顿。
遵照他爸的圣旨,周泽延接下去几天都去扮演二十四孝好未婚夫,陪着于大小姐满商场的购物,还有试婚纱。上天赐给他一副好皮相,他物尽其用的拿来讨姑娘们欢心,很少有女孩子能拒绝得了他,这位于大小姐也不例外,被哄得开开心心。周任收到的反馈自然都是好的,一直到婚礼前都没对儿子黑过脸。
白坤等一干基友在结婚前一天约他出去小酌,美其名曰庆祝他们中第一个迈出勇敢脚步终结单身,说白了就是把周泽延叫出去奚落一番。他们都知道周任的厉害,其实也没敢狠灌周泽延喝酒,喝了几杯取笑几句就算了。
一伙人高兴的群魔乱舞,其中一个家里做酒吧生意的哥们凑到周泽延身边,冲着他耳朵喊:“这几天有个姑娘到处打听你呢!”
周泽延乐了:“谁啊?正不正?”
“呸!她说以前跟过你,说是叫,叫木子!对,就叫这个名儿!”
周泽延摆手道:“谁记得啊,那么多人出来玩,叫这名字一大把呢!”说着他大声冲着旁边陪酒的苹果们喊了一声:“有没有叫木子的!”
立刻就有两三个举手的,周泽延得意的冲着那哥们眨了眨眼。
第二天,圣保罗大教堂的侧门。
“你就是那个,”周泽延费劲想了想,“那个木子?”
周泽延打断她,指了指身上的礼服,说道:“我今天结婚,前面上千人等着我呢。都是出来玩的,我当初该给你的肯定也给了,你找我来干嘛呀?”说着把手伸进兜里去摸,却摸空了,“我钱夹没带在身上,你要多少,回头我叫人拿给你。”
穆紫瞪大眼睛:“我不是来要钱的!周,周泽延,我怀了你的孩子!”
周泽延冷笑道:“还来这套啊,你知道这一年有多少女人跟我说这句话吗?得,你在这等着,我等会叫人把钱送出来。”他转身就走,那女孩却拽住他的衣袖哭着不放,他一下急了,再不过去估计周任就要找来了,到时候又跑不了一顿骂,他用力一抽袖子,女孩摔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这一瞬间周泽延又有点不确定刚才对她的怀疑,这时前面结婚进行曲的音乐声若隐若现的传了过来,他也顾不上那些,想着叫人出来送钱的时候顺便问清楚就行了,拔脚就往前面跑去。
新娘挽着于副市长的手臂从红毯的那头走过来,宾客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周泽延在这头保持着笑脸等着迎接他的未婚妻,脑子里却天马行空的想着别的事。也不知道常年冰山脸的周任这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他偷偷的侧眼去看旁边,周任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看新娘,而是低着头发呆,仿佛草坪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新娘走到他面前,于副市长牵着她的手要交到新郎手上,郎情妾意琴瑟和鸣的这一刻,音乐响的更大声,人群的欢呼也更热烈。一个人影忽然从旁边冲了出来,花童都被撞倒,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新娘尖叫道:“刀!她手里有刀!”
她的声音落下,那把刀也刺进了周泽延的胸口。
周泽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周任惊慌失措的脸。
人家都说双胞胎之间心有灵犀,比一般的兄弟姐妹要更亲热。
可是周泽延从小就讨厌他弟弟周泽续。
到后来周泽续躺在了医院,再也不能戴小红花,再也不能躲在周任背后冲他扮鬼脸,可还是能一动不动的接受周任的疼爱和温情。
如果要排一个周泽延最讨厌的人排行榜,周泽续是榜眼,状元当然是周任。
可是现在,他变成了周泽续,浑身插满管子,在ICU病房醒了过来。
医生和护士一阵兵荒马乱,围上来给他检查这个检查那个,个个兴奋的不得了,深度昏迷了七年的植物人醒了!这简直就是奇迹!
周泽延躺在床上任人摆布着,最初的惊慌失措已经过去,脑子飞速的旋转着。他当时被那个穆紫刺中了心脏,大概就当场毙命,灵魂出窍飘荡到了这里,这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检查了一通没发现问题,医生这才叫护士去通知家属:“快去给周泽续的家属打电话!”
唯一能通知的家属就是周任,周泽延吃力的想把脑袋转过去,小护士忙阻止道:“你别乱动,我们要先给你全身按摩,不然很容易扭到的。”
周泽延眨眨眼,心里被这从未享受过的待遇呕出血来。
没有得到回应的周任有些紧张的询问护士,护士忙道:“周先生,他刚醒过来,现在说话的话,声带可能会痛。”
周任又详细的询问了周泽续的身体状况,才终于放下心来,弯下腰说道,“泽续,你要听医生的话,千万别着急,慢慢来。”
周泽延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在脑海里慢慢勾勒出一个美妙无比的恶作剧。
“爸爸,妈妈和哥哥呢?”在憋了几个小时后,周泽延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这个问题也是他谨慎思考之后的结果,周泽续车祸之后就一直昏迷着,压根不知道他们的母亲已经先一步走了。
他突然开口,周任先是一惊,然后迅速目光黯然,说道:“他们出国了,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周泽延敢打赌,这个答案一定也是周任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拿来糊弄人的。“哦。”他也只好装作相信,毕竟事实年龄才十七岁,智商不能太高,目光也不能太犀利。
周任除了在刚见到他的时候情绪有些失控,后面就又恢复了一贯冷冰冰的模样,话也不多,周泽延说一句,他才会接一句。周泽延心里这才稍微平衡了点。
但是对儿子的照顾,周任却是无微不至的,护工们来帮周泽延按摩的时候,周任甚至嫌他们按摩的不到位而要亲自上手。
周泽延急忙阻止道:“爸爸!还是让人家专业一点的来吧。”
“你爸爸对你真好,你没醒的时候他每次来看你都要帮你按摩,这手法一点都不比专业的差呢!”没眼色的医生还在旁边起哄,周泽延好不容易才找到点平衡的心思立刻就咣当一声偏了回去。
好在周任只是想做个示范,只按了几分钟又把儿子交给了护工。
由于昏迷时间太久,不但肢体麻木僵硬,五脏内腑也需要调理,周泽延留在医院观察加调养了一个多月才被批准出院,把他整个人要憋出内伤。这一个多月里,周任每天中午都来医院陪他两个小时,不过还是话不多,常常是两个人一个坐着发呆,一个躺着发呆,俩钟头就悄悄过去了。
虽然出了院,可还是不能自己下地走路,到了家门口,周任把他从车上抱下来放在轮椅上,推着进了家门。
一进门,周泽延就被吓了一跳。
“爸爸,您回来了。”身材高挑的大家闺秀从沙发边站起身迎了过来,低头对轮椅上的周泽延微笑道:“泽续,你好,我是你哥哥的妻子。”
周泽延瞠目结舌,卧槽这于大小姐疯了吧!
他的反应落在于婉欣眼里变成另一种意思,她有点尴尬的看看周任,周任弯下腰,在周泽延耳边道:“泽续乖,叫大嫂。”
于婉欣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周任推着儿子走到沙发边,把他抱到沙发上,自己坐在他对面,于婉欣跟着过来,在离他俩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周任语气沉重道:“泽续,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周泽延已经想到他要说什么,配合的问道:“爸爸,什么事?”
周任低声道:“你妈妈,还有你哥哥,他们都不在了。”
另一边的于婉欣已经开始低头抽泣。
周泽延哭不出来,他妈死了好几年,眼泪早在那时候就流光了,索性装作被吓到的样子傻乎乎的看着于婉欣。
周任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心疼,把该说的说完,他无话可说了,视线也挪到了哭泣的于婉欣身上。
于婉欣本来想酣畅淋漓的哭一场,结果被这两父子给看的哭不下去,匆匆忙忙的擦了眼泪说还有事要先走,把空间留给了周家爷俩。
周泽延看她的裙角消失在门边,问道:“她也住在我们家吗?”
周任道:“不,她是听说你今天回来,特地来跟你见一次面的。”
周泽延不能理解这于大小姐是什么情况,那时候也没觉得她这么脑缺,居然来学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吗?
周任在公司还有很多事,交代了佣人几句照顾好二少爷,就说要走。
周泽延点点头,也没说话,这事儿太正常了,谁也妨碍不了他爸的工作。大儿子不行,小儿子你凭什么就行?
周任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弯下腰抱了一下周泽延,说道:“泽续,你别太伤心。等你能下地走路了,我送你一件礼物,你肯定会喜欢。”
周泽延僵硬着身体目送他出门,听着他的Q7开走,回过头来深吸了几口气,随手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就砸了地上,瓷片溅的羊毛地毯上到处都是。
几个佣人躲得远远的不敢过来,纷纷觉得二少爷比大少爷的脾气还古怪。
周泽延把自己放倒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躺着,暗暗的完善自己的计划进程表,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还做了个相当美妙的白日梦,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抖了两下醒过来,眼前一张笑眯眯的大脸。
“啪!”他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挥了上去。
“卧槽!”白坤捂着脸滚到一边,怨念道:“你怎么跟你哥一个毛病,总爱打人脸?”
周泽延暗道谁让你总爱把脸往前凑。
“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小白哥哥呀。”白坤恬不知耻的套近乎。
周泽延心里冷笑,当年他俩一起看不惯周泽续,可没少捉弄过他。周泽续没法躲着他哥,但是每次见了白坤就绕路跑。呸!还小白哥哥!
白坤见他不说话,挠挠头道:“我听说你今天出院,特地来找你,艺术街那边今天有画展,我记得你从小就喜欢画画,想带你一起去看看。去吗?”
周泽延被白坤期待的小眼神打败了,想想在医院里憋了一个多月也要长毛了,画展什么的虽然他不怎么喜欢,但好歹能出门透透气,就点点头,说道:“天黑前必须回来。”
白坤笑开了花,保证道:“一定一定!我知道,你爸不让玩太晚嘛。”
周泽延被塞进副驾里,白坤也没忘了把轮椅放在后备箱,然后两人都很开心的出发了。
路上,周泽延心思叵测的问道:“你和我哥后来还是一直在一起玩吗?”
白坤的脸色明显垮下来一点,看来好友的离世还是很让他挂念的,“那当然了,我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在一起混了。嗨,那时候还总叫你一起,你嫌弃我们玩泥爬树脏,还不愿意呢。”
周泽延应景的笑,又问:“我哥脾气不大好,你们处得来吗?”
白坤瞄了他一眼,说道:“再怎么也比你爸脾气好多了吧?”
周泽延又套了几句话,满意的得出“白坤没在背后说我坏话”的结论。
过了一会,他奇怪的问:“文化街是走这边吗?好像文化街在东边,咱们这不是往西走吗?”
白坤道:“你都睡了几年了?这就是去新文化宫的路。”
周泽延本来也一向不太相信自己的方向感,听他这么说也就觉得大概是自己又转向了。
半小时后,白坤的M3开到了高架桥上。
白坤唰的踩了刹车,停了下来。
周泽延莫名其妙道:“干什么?”
白坤怪笑两声,斜着眼看他,“周泽续,你还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见了我不但不躲着,还敢跟我出来玩?”
晚八点,周任回到家里,被佣人告知,小儿子被白坤带走,至今未归。
白坤和周家兄弟是发小,他爸白英堂和周任还未起家的时候,两家同住一个四合院,相互间的底子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白家的号码,那边还没接起来,就听到门外有佣人喊道:“先生,二少爷回来了!”
周泽延是被警车送回来的。
“怎么回事?”周任一出来就板着脸问儿子。
本来还跟警察姑娘贫着嘴,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周泽延一听到他爸的声音,陡然肃容。
周任皱眉,冷声道:“我儿子不是残疾人。”
警察叔叔摸摸鼻子,尴尬道:“报案的市民看他坐在轮椅上,所以误会也在所难免,好在没什么事,我们就送他回来了。那个,虽说小帅哥是健全人,可现在这情况,您以后还是别让他自己出门了。”
周任点点头,说道:“谢谢你们。”说这话时他脸色比刚才稍缓和了点,可还是一丝笑意都没有。
警察叔叔招呼警察姑娘离开,心里暗戳戳的想,还是跟街道办事处和蔼可亲的大爷大妈打交道比较舒坦嗷呜。
周任挥退要过来推周泽延进去的佣人,自己推着儿子进门。他已经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经过,漫不经心的问道:“白坤把你扔在高架上自己跑了?”
周泽延耷拉下脑袋,有点沮丧似的点了点头。
周任在他后面,语气平淡道:“再见到他,你要怎么办?”
周泽延想了想,说道:“能避开就避开,我不会跟他计较这种小事的。”他爸会应该喜欢这种答案吧?
周任道:“都避开他了,还说不计较?”
“他为什么整你?你知道吗?”
周泽延点头,想到他爸在后面可能看不到,又说了句:“知道。“
白坤把他和轮椅一起扔在高架上的时候说:“你哥死了你反倒活了,这世上的好事可是全都让你给占了,我可是足等了一个月多才等到你出院。你哥今天是不在了,他要是还在,就是我俩一块把你扔到六环去!好好享受着吧,拜拜了您内!”
所以周泽延连一丁点的怨言都不能有,因为白坤这幼稚的举动是在替他出气,但他从没想过把他弟弟扔到六环去,那全是白坤自己的主意!他可以发誓!
周任把他推到餐桌边上,坐到对面,接着说道:“下次见到白坤的时候,让他跟你道歉,然后再跟他和好。”
周泽延瞪大眼睛,周任一向不喜欢白坤,可这话听起来像是鼓励他和白坤结交。
“做错事要道歉,这是原则。白坤没什么坏心思,又重情义,我希望你能尽快融入到新的生活中。”
周泽延心里微微有点暖意,瞬间又想到周任想温暖的人并不是他自己,那点暖气立刻被吹散了。
周任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淡淡道:“先吃饭,这些事慢慢来。”
为了方便他的起居,周任一早叫人把一楼健身房腾空了出来给小儿子住,反正那些器材本来也只有周泽延在用。
周泽延不爽了,我那边才死了三个月,还算尸骨未寒,这边就迫不及待的把我的地盘腾给你家宝贝,不高兴!
到睡觉的时候,周少爷更不高兴了,在医院里一直有护工照顾着起居,他压根没注意的问题,现在一脱衣服要换睡衣的时候,全都暴露了出来。
他苦练出来并拼命保持的肌肉,没有了!经过日光洗礼的性感小麦色肌肤,没有了!他弟弟周泽续,就是一只白斩鸡,浑身都是骨头,肉还没二两,难怪周任来来回回的抱他都一点没问题。
郁闷了没一会,周泽延难得沉默了,在他拼命长身体的这七年,弟弟周泽续躺在病床上靠营养液活着,营养液不会让他长出肌肉来,太久没有见过阳光的皮肤也只能这样显露出不正常的苍白。
这些年一直被周泽延刻意记住的讨厌和刻意忽略的想念,忽然夹杂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这情绪让他陡然间绝望起来。
他已经被火化埋在了地下,他变不回周泽延;弟弟周泽续说不定本来是有机会能醒来,现在这个机会也被他剥夺了。
双生兄弟,此生却不复相见。
周任给儿子买了些书,都是MBA的入门级教材,其中的心思一目了然。小儿子没出事前就已经在读商学院大一,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的话,毕业后去读MBA是妥妥的。周任已经在帮他跟学校沟通补学籍的事情,等他身体康复就能回学校把未完成的学业读完。
周泽延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可他本来就打算好了,就是要让周任一点一点的看着,他寄予重望而且格外喜欢的小儿子,不管在他怎么费尽心力的培养下,最后都会跟大儿子周泽延一样,长成个草包蠢蛋。因此就算逼着他读MBA他也不会好好去读,更别说周任还迁就他的身体,只说感兴趣的话就看一看,那他就更是连翻都懒得翻开了。
于婉欣并不常来,每周一到两次,她对“小叔子”一直很友好,偶尔还会带些年轻男生喜欢的小礼物来送他,周泽延总觉得她有点曲意讨好的意思。装作无意的问过周任一次,周任也避而不答,好像不太愿意多说。
周泽延的身体渐渐好起来,终于能摆脱轮椅自己下地慢慢的走路了。
这家酒吧最初是一家纯Rock酒吧,是白坤给他之前一个喜欢摇滚的情儿开的,他那时候还整天整天的吹他这情儿是怎么不食人间烟火他是如何使出百般解数才拿下人家的,结果还没等周泽延亲眼见到这妞儿,人家就跟一个地下乐队的键盘手好上,踹了白坤。酒吧常年亏损,盘也盘不出去,关键是白坤也不愿意费那个劲,索性就改了路子做清吧,关系好的哥们十几个人常来这混,后来生意居然渐渐好了,还被白坤他爸当成儿子终于厚积薄发的谈资到处炫耀。白坤就把这吧当成了根据地,没事的时候就总在里面泡着,算账置办东西乐在其中,弄得还像模像样的。
上次被白坤稍显弱智的捉弄过后,周泽延也认真琢磨了琢磨,周任说的对,白坤虽然办事不着调,但对哥们那是真心实意的处交情。现在他打定主意要气周任,这盘棋可比以往下的都要大,不拉个同伙显然是不够科学,他从小到大捣蛋搞破坏捉弄人的同伙例来就跑不出白坤以外第二个人。
所以他今天来,既是憋够了要出来透风,也是来找白坤摊牌。
他是赶着周任不在家的时候出门,这时候酒吧里的人寥寥无几,歌手们也都没上班,音响里放了首挺老的粤语情歌。他四处看了看都没白坤的影子,走到吧台打算问问,就见吧台里边的酒水摆的乱七八糟,完全和白坤的强迫症美学不相符合,忍不住先问道:“你们这谁摆的?当心你们白总爆他的头。”
吧台里正玩手机的小哥答道:“白总有半个月没来了,求爆头都没地儿求去。”
周泽延意外道:“他干嘛去了?”
“不清楚,有事打过他几次电话都说没空让我们看着办,”小哥忽然惊奇道:“我怎么觉得您有点像,诶哟!你们快来看,他是不是挺像周少的?”
几个服务生都往这边看,周泽延骂道:“看屁啊看!你,给我白坤的新手机号,我自己打给他。”
周泽延怒道:“还敢说!我就是周泽延的亲弟弟!你们不是求爆头吗!马上就爆!”
周泽延没找着白坤,在酒吧里要到的手机号码打过去几次也始终都关机,郁闷了没几天,就被周任送去了学校。
做了七年植物人,周泽续的骨骼虽然也有生长,身高却还是和他哥哥差了几公分,身形又纤弱,眉目也还带了点没长开似的青涩。这样一来,他站在学生来来往往的商学院门口,也一点看不出他实际上已经二十三岁,完全就是刚入学的新生模样。
周任只把他送到门口,问了句:“下午用不用司机来接你回家?”得到儿子的否定答案后,便不再说什么,直接调转车头去上班。周泽延对他爸的车屁股行完注目礼,才转过身来昂首阔步的迈进了校门。
周泽延对读书这件事一点不感兴趣,对大学里新鲜美丽的姑娘倒是很感兴趣,不过是苦于刚刚才入学,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的话,恐怕周任轻饶不了他,所以只好耐着性子每天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安安分分的混天数。
他的学籍档案都已经被周任安排妥当,他只需按时上课就行。读商科的学生本来就多,除了他所在班级的班导特地跟他见了面,把课程表和教科书给他,其他的人起初并没有更多的注意到这个新来的插班生。
这样过了两个星期,周泽延暗自觉得危险期已经过去,便开始不安分起来。没几天,隔壁班的男生们惊讶的发现,他们班里那位已经被众人围攻很久但无人能攻下的女神,居然被外人摘走了!
和新女友肩并着肩从走廊里经过,周泽延感受着四周的咬牙切齿,小得意当然是有的。从知道自己的家伙是干什么使的那年开始,经他周泽延手的姑娘少说也有三位数,对付涉世未深小女孩的手段,无非是甜言蜜语外加物质炮弹,能扛得住超过三天还不心动的,他还没见过。当然这种招数百试百灵的前提,是要足够帅。
这天晚上回到家,于婉欣又来了,她前几天到欧洲旅行,还分别带了礼物送给他和周任。
周泽延当着她的面拆开包装,盒子里装的是LV限量版的ipad皮套。
于婉欣道:“喜欢吗?我一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花色沉稳,可颜色还是活泼的。”
周泽延点头,“谢谢。”随手放回盒子,搁到一边去,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的样子。
于婉欣无语了片刻,周任恰好下班回来,看见她愣了愣,说道:“婉欣,从欧洲回来了?”
于婉欣站起来,有点拘谨道:“今天刚回来的,”她把给周任的礼物拿起来,眼神隐约有些希冀的说道:“爸爸,这是给您的礼物,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的。”
周任从她手里接过去,那是个精致的天鹅绒小盒子,周任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挥手让她坐下,说:“你爸爸身体好些了吗?前天到市委去开会,也没见他在。”
周泽延猛然间猜到他爸和于家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于副市长主管经济,周任当初就是看上这点才让他和于婉欣结婚,现在于婉欣甘愿守寡也要进他家的门,肯定是他们之间又达成了什么利益合约。
于婉欣微微笑着说:“我爸爸的血压有点高,医生让他休息一段,不能太劳心,没什么大碍的,他今天还去机场接我了呢。”
周任点点头,又没话跟她说了,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周泽延,不悦道:“怎么把头发剪成这样?哪有一点学生样子!”
周泽延羞愧状低下头,于婉欣道:“现在年轻男孩的发型比都泽续这样的夸张多了,而且泽续这样也很好看啊,爸爸您不觉得吗?”
周任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再说什么。
回到自己房间,周泽延趴在床上跟他小女友打电话。他对这女孩基本还是满意的,温顺听话,没什么小脾气,目前为止还没有跟他要过什么出格的东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周末就该上全垒打了。
这女孩是住学校宿舍的,太晚会影响别人休息,所以周泽延跟她腻歪了一会就挂了,他爬起来准备去洗澡,冷不防门口站着一个人,把他吓的倒抽了口气,险些摔在床上。
周任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
周任:“和你的同学打电话?女孩子?”
周泽延低着头:“嗯。”
周任:“你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吗?”
停了一会,周任才道:“早点睡。”
他侧了侧身要走,周泽延忽然喊住他:“爸爸,我只能和对您有利的女人结婚吗?”
周任回头看他,有些诧异道:“胡说什么!”
周任打断他:“不是,你哥哥喜欢婉欣。”
周泽延被噎住,周任说出的这个理由是天底下最胡扯的,偏偏又是他最没办法反驳的。
“还有,汪婷婷的家境,我比你要清楚。我今天遇到她叔叔,他向我问起你,我才知道你在谈恋爱,和天海董事长的亲侄女。”
周泽延瞪大眼睛,汪婷婷就是他的小女友。
此时的周泽延满肚子都是火,冷冷道:“爸爸,麻烦您以后要进我的房间,先敲门。”
周任抬手指着他的房门,漠然道:“是你刚才忘了关。”
周任道:“泽续,晚安。”
第二天到学校一见到汪婷婷,周泽延立刻提出分手,也不顾汪婷婷哭的梨花带雨,他现在完全没心情跟她继续相处下去,再处下去,估计就跑不了又被送进教堂的结局。到时候周任还会摆着那张棺材脸说:“不是我逼泽续结婚,是他喜欢汪小姐。”
呸!周任这个信口开河的大骗子!
要不说人心有时候很奇怪呢,他之前泡到汪婷婷的时候,一众男生对他恨的牙痒痒,他现在甩了她,那些男生对他的仇恨似乎更浓烈了几分。
于是在某天傍晚,周泽延刚出校门就被人给堵了。
如果是以前,家里那些健身器材和身上的肌肉都不是摆着给人看的,别说四五个学生,好几次喝高了在夜场里跟别人干起来,周泽延都没吃过大亏。可现在他是白斩鸡弟弟啊,被人按在墙上连打带踹了足有五分钟,那几个学生才被路人的喊声给吓跑。
周泽延吐了口脏血出来,嘴巴里和腰背上都火辣辣的疼,心里立刻涌出来几十种整人的法子,揉了揉脸没回家,直接去了白坤的酒吧。
到了酒吧里,没看见白坤,倒是有另外几个熟脸儿在里边玩。
尽管周泽延现在的模样和当初有很大差别,可到底是双胞胎,怎么也能被人看出来。
“哟,这是泽延的弟弟吧?”
周家小儿子变植物人的事从来就不是秘密,那他醒过来当然也早就人尽皆知。周泽延看看说话这人,不大想理他。这人绰号马二,排行第二,人也一副二乎样,其实满肚子坏水,家里靠炒地皮发起来的,后来也没做什么正经生意,投机倒把说的就是他家。
马二看周泽延不说话,哈哈笑起来道:“周小弟还害羞呢?来来来,马哥请你喝酒,来这边坐!”
马二硬是把周泽延拉到他们那桌,按着他肩让他坐下,嬉皮笑脸道:“当初你哥活着的时候跟我那可是好的要穿一条裤子,如今你哥英年早逝,他弟弟当然就是我弟弟,小周,往后马哥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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