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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姐駕到.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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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七辣》全集【精校版】
作者:乌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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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我叫陈七!
第01章 八折抛售一支光棍
下了夜班,我一个人沿着路灯往家的方向慢慢晃,眼皮极其沉重,恨不得跟旁边的乞丐一起睡在报纸上,只可惜拉不下那张老脸。
从去年十月开始,我在一家医药公司做文案企划,大半年来天天忙得脚跟打屁股,吐血都没时间,真是不忙到想死不知道“忙”字旁边为什么有个“亡”字,只有每个星期五加完班,回到自己家楼下仰望死寂的窗户,我才会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光棍。
窗口永远没有灯光,唯一一次透出明亮,是小偷离开时没有关灯,也没关门,我养的黄狗“火锅”跑了。我魂飞魄散,冲出去顶着寒风搜遍了整个小区,撕心裂肺地喊了半晚。
“火锅!火锅!”
我凄凉而辛酸的叫声震撼了小区居民,大家纷纷推开窗户,饱含热泪地安慰我:“妈了个B的,半夜三更的喊个毛啊!喊得老子都饿了!”
正当我颓丧而返时,居然在角落的车棚邂逅了那个不开眼的小贼,当时他正拿个大铁钳蹲在一辆脚踏车后面试图剪开车锁,车篮里放着我的皮包和PS2。我掂了块板砖,闷声不响从背后把他砸倒在地,死死按在地上一通暴打,他也闷声不响地拼命护住头。
看来是个惯犯,居然都不反抗的。
打累了,我停下来喘气,遍体鳞伤的年轻老贼咬着牙站起来:“我可以走了吧?”
我揉着肿痛的拳头:“滚!”
那晚之后,火锅再也没有回来,我惆怅了很久,本来打算养到过年的,结果年货越狱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堪比黄狗的哥们。
周末,我一般都窝在家里,懒得出去打野食,偶尔泡面不够吃了,拨个急救电话,小八就会免费给我送饭,中西快餐任选。
当小八刚刚得知我在医药公司上班时,不无鄙夷地说:“要不要介绍你去夜总会上班?比医药行业干净多了。”
我恼羞成怒,一拍桌子,水果刀从果盘里跳起来,我顺势抄在手中恶狠狠地看他:“滚!”
小八一哆嗦,扔下便当连滚带爬地跑了。
基本上,我是个孤僻而粗鲁的人,与人谈心时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字是:“滚!”
为此,跟新朋旧友们打了无数乌龙架,臭名昭着。
因为脾气坏,嘴贱,手黑,翻脸不认人,所以我老找不到对象。
我不知道为什么日本女人都爱嫁给相扑选手,但是我想,即使我成了相扑冠军,也没人愿意嫁给我。
因为我是个女的。
谁说粗野的女人一定面若炭盆?
前两年,道上几个兄弟成立了打手公司,力邀我当形象代言人,被我婉言谢绝:“请进入小型环状轨道作匀速运动!”
等他们弄清了那还是“滚”的意思,我险些沦为公司第一个目标,幸好打手听说没钱拿,都不干。
我一边回想一边强打精神往家里走,手里握着钥匙,推开门,巨大而温暖的包容感扑面而来,来不及开灯沐浴更衣,我很庆幸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还能摸到床。
睡眠中,我不断地梦到纪墨。
纪墨,是我的大学室友,生长于单亲家庭,身材修长,面容妖娆,迎风而立时散发出匹练的光华。
那个时候,我叫她墨墨,她叫我达令,两个人吃一盒便当,睡一个被窝,骚扰她的学长被我揍得鼻青脸肿。
三年后,她达令的达令爱上了她,使她的达令沦为一个弃妇。
“为什么?”
我流着泪问我的达令。
他这样回答:“跟她比,你简直是个男人!”
一听这话,我眼泪就没了,捏拳冷笑:“三年之前你脑子里进了坨屎,今天终于发酵了?”
他沉默不语,我说:“滚!”
然后奋力一耳光掴去,夹在指缝中的钥匙尖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深长的血痕。
墨墨尖叫着冲过来抱住他,悲恸地骂:“泼妇!我恨你一辈子!”
“真巧。”
我甩掉钥匙上的血,“你身边的男人说会爱我一辈子。”
大三退学之后,我像个鬼魂一样混了很久,白天蒙头睡觉,晚上出去喝酒,喝醉后跟小痞子当街互殴,边打边吐,硬是把人恶心得落荒而逃。
后来我妈看不下去了,威胁收回房子,我怕无辜的火锅跟我流浪街头,这才立志向上,现在,我是一位踩着高跟鞋上下班的矜持女性。
后来,我厌倦了单身,每天都祈求上苍赐给我一个悍不畏死的男人,结果我的上苍说:“滚!”
所以我至今还是单身。
为此,小八很操心,他怕要给我送饭送到八十岁,于是经常缠着我:“七姐,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七姐,我以前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听着跟鸡姐似的,让小八改,小八沉吟了半晌:“你觉得我叫你彪叔或豹哥,有没有搞头?”
至于小八的问题,我是边咽口水边回答的:“男人嘛,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人帅腿长,无论是上九天揽月还是下五洋捉鳖乃至为我砍人或者为我被砍得死去活来都在所不惜,这样马马虎虎也就行了。”
听完这句话,小八立刻押着我去看心理医生。
傻B心理医生说:“孩子,这世上能令你幸福的男人绝对不止一个,等待也是一种信念。”
老娘现在已经没有信念了,只有怨念。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给我打电话,太阳还没晒到西边呢,我拿枕头捂住耳朵使劲睡,最后发现用枕头捂手机效果比捂耳朵好。
我妈对自家东西都是很温柔的,我爸说我妈从前从院里扫出个老鼠窝都会轻挥火钳慢声细语地说:“嗟,去死。”
有一次,她顺手从阳台摸出个棒槌要捶我,我不费吹灰之力夺过来扔到一边,她愣了很久,从此以后不再揍我。
纵观这些年来我的表现,就是欠揍,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争气,可惜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能好好揍我了。
一边回忆着我妈,我一边抓着头去开门,小八热切的脸出现,忽然爆发出鸡挨了一刀还没死绝的尖叫。
我有点清醒了,立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浅灰色OL套裙还没有换,全身衣服皱巴巴的,上衣三个扣子全部开着,露出了粉红色的蕾丝胸罩,肩带还掉下了半边。
我脊梁上冒起一阵冷汗,索性双手交叉往胸口一掩,噘着嘴说:“讨厌!”
小八的胳膊上瞬间出现肉眼可见的鸡皮疙瘩,他大声哀嚎:“七姐,你不要这样,人家是伪娘控,对男人装嫩的行为会有反应的。”
“闭嘴!”
我背过身扣衣服:“大清早的,放福利给你还嫌!”
“请问现在还是清早吗?”
小八一边念叨一边弯腰撞墙,恨不得捶地大哭,等我扣好扣子,他才逐渐恢复到人类状态。
“赶快收拾一下,我给你介绍个凯子。”
他语气急促。
“你后面还有人?”
我打了个寒颤,当下伸手拉掉了一只丝袜,转过身来,目露凶光扑上去:“狗娘养的,我勒死你们!”
小八嗷嗷直叫:“没有!人家还在学校等你呢!”
我僵住了:“多大的孩子?”
“没问。”
小八小心翼翼地从丝袜圈里往外拔脑袋:“应该有二十了。”
我立刻加大手劲,继续往死里头勒他:“我勒死你这个祸害!你不知道老娘已经快三十了吗?”
我下意识地双手护胸后退一步,小八赶紧把脖子上套的丝袜扔了,捂着咽喉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我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废话少说,这次的水平怎么样?”
小八来劲了:“一个字,帅呆了!我要是女的,早就把他上了!”
我斜着眼睛看他,把打火机往茶几一丢,“真的?”
我不敢太相信小八,上个月他说给我介绍一个浓眉大眼的,结果约过来一见面,好家夥,除了浓眉大眼,还附赠膀大腰圆和满脸横肉,胖得跟欧尼尔似的,害我不知道该用什么体位。
小八扭捏起来:“真的,那孩子是附近工大篮球校队的,我刚勾搭上,约好了今天给他介绍个小太妹。”
我喷出一口烟:“你才是小太妹,你全家都是小太妹!”
小八一缩脑袋,无畏而精明地指导我要穿得运动风一点,才不会跟人家小男生有代沟。
我叼着烟头跑到卧室去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找出一条过时的七分牛仔裤,还有大学时的旧T恤,胸前印着休斯顿火箭队的标志。
换好之后,我在镜子前左照右照都觉得很傻B,心中十分纠结,跑出来问小八:“是不是很挫?”
小八面肌抽动,很有毅力地憋回喉头的一口血:“反正是瑕疵品廉价出售,外观不用太计较。”
我羞愤地转身要走,“狗娘养的,老娘这就换SM漆皮制服去!”
小八一把捞住我的手腕,安慰说:“就这样吧,挺好的,乍看跟个小女孩似的,我都不敢认了。”
梳洗完跟小八一起下楼,在早餐店买了一笼蒸饺一杯豆浆,叫出租车去帅哥所在的学校。我拿着豆浆跟小八走到篮球场边,小八指指点点,说那个男生正在场上打球。
十个活力四射的年轻男性一刻不停地满场奔跑,我眼花缭乱看不清是哪个,于是坐到旁边凳上边欣赏边喝豆浆。
小八走到球场边吼了一声,一个穿红T恤的男生扫了这边一眼,神思恍惚地把球径直传到了小八脸上。小八表情呆滞,但凭着过人的毅力,依旧中气十足地把剩下的两个字喊完了:“过来!”
红衣帅哥一见篮球造了孽,赶快跑过来连声道歉,小八引以为傲的高鼻梁大概被砸得不轻,火了,指关节捏得喀喀直响,咬牙切齿地说:“我操!打人脸还挺准的啊!”
红衣帅哥赔笑,略带委屈的表情看得我欲念横生。
话说小八替我拉了两年皮条,今天的这个最有看头,也不知道他以前从哪找来的,全市的歪瓜裂枣都让我见齐了,拿来发泄兽欲都嫌寒酸。
小八还在气恼地乱吠,我捏着喝空的豆浆杯站起来,晃过去切入他们之间,关切地询问:“小八,不要紧吧?”
“没事的话,帮我把杯子丢到那边垃圾箱。”
我把豆浆杯往小八怀里一塞,向身后百米以外努努嘴,眼球上闪烁着一个清晰的“滚”字,然后转身面向帅哥,羞涩而腼腆地一笑,伸出手:“你好,我叫陈七。”
“我叫罗侯。”
帅哥笑盈盈地握住我的手,“你妈肯定喜欢看‘东方三侠’,希望你长得像张曼玉。”
我意外地看了小八一眼,本以为像他这种从幼儿园就不断被开除的家夥顶多在尿急时能认出男女两个字,没想到他还知道“Ra u”是扫把星的意思。
罗侯很尴尬,捋了捋搭在眼前的头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小八目光歹毒,有想打人的趋势。
“淡定,八哥。”
我按住小八的肩膀,缓缓向下打量,再慢慢移回脸部,微笑着告诉他:“你的拉炼没拉呢。”
小八虎躯一震,脸唰就白了,赶紧捂住裆部转过身去,趁此机会,我迅速拉起罗侯的手:“走,让我们回地球去吧。”
罗侯有些失措地点点头,然后回头扬声对球场上的队友喊:“不打了,你们自己随便玩!”
“你也随便玩啊,晚上千万不要回来得太早!”
我远远一笑,这个小王八蛋终于肯承认我是女性了。
罗侯是个很健谈的男孩子,一颦一笑,眉飞色舞,活力迫人,坐在校门外的肯德基里吹冷气,我常常望着他英俊的脸出了神,浑然不觉手里还拿着根薯条,西红柿酱已经滴到了手腕上。
他拿张餐巾纸替我擦,我的手指突然一跳,神经过敏地自动弹开。
他脸涨得有点红,讷讷地说。
罗侯大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得很细很长,整张脸孔散发着纯真的光采,像无孔不入的日光般富有感染力,所谓天生尤物当如是。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我低头查看,“公司”两个刺眼的字出现在屏幕上。
狗娘养的,是谁在这个柔肠百结的周末找人家谈公事?
“陈七!”
电话里传来女上司咆哮的声音:“我要你周五交给我的清单呢?”
“我要印好的清单!快点,韩国客户急着要!”
女上司雷厉风行地挂了电话,我对着手机怒视半天,察觉到自己不可能跟饭碗较劲,只好从桌肚里滑出来,简短地向罗侯道了个别准备开跑。
罗侯也站了起来,有些羞怯似的低声说:“我骑车送你去吧?”
思维停顿了片刻,我笑笑:“下次吧。”
突然,我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很可耻。
声音里很没有底气,还越来越细,直到彻底听不见了。
我自问也是个高傲的女人,但比起女上司神奇的优越感来,还是差得很远。
去年我面试那天,穿了一套NIKE运动装,深蓝色的短立领长袖夹克加缩脚运动长裤,女上司一看到我就开始拍手,并号召全公司的员工来围观。
我握拳忍了半个多小时,正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揍她一顿再说的时候,她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明天过来上班吧。”
然后又面带戏谑地补充了一句:“必须穿正装。”
什么是正装?蓝西装白衬衫红领带?我在服饰方面一向随意,这套NIKE已经是我最正式的服装了,再说女式正装的概念本来就很模糊,如果像女上司那样穿套深色职业套装,我立刻老了十岁。一些名牌的女装倒是不显老,可是能买得起的话,我也不用出去打工了吧?
思考良久,最后我把几年前网拍买的情趣粉红制服穿上了,女上司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男上司跟我擦肩而过时,把满满一杯热咖啡泼在我胸口,一边道歉一边伸出狼爪往我身上揩。
我在心里早就一个踢裆把他废了,但脸上含着笑说谢谢。
第02章 公司副产业拉皮条
来说说公司。
公司,是女上司出钱开的,她的老公负责日常管理,简称男上司。
男上司也是个傻B,所谓的日常管理,其实就是每天到公司来转一转,顺便向女上司要点烟钱,偶尔主持个会议,一激动就会说出很多诡异的多重否定句,例如“我就不相信你们不会做不到”说完连他自己都胡涂了,然后装腔作势把麦克笔往嘴里一衔,拿起香烟就往白板上写。
匆匆回家换了身衣服去公司,等不及电梯,气喘吁吁地徒手爬上四楼,开计算机、抽A4纸、开打印机、打印,在高跟鞋上扭来扭去都快把我的腰扭折了,完成后恭恭敬敬地捧了个清单去敲女上司办公室的门。
敲半天没反应,旁边值班的男同事伸头对我说:“别敲了,她回去了。”
我问:“韩国客户呢?”
男同事一怔:“什么韩国客户?女老板今天上午到公司来转了一圈,十分钟不到就走了,没有其它人。”
我叹口气,把清单从门缝下塞进去,回桌上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女上司就是这个特征,遇上一点小事都焦躁得好像失火一样,把全公司人撺掇得兔起鹘落,她自己反倒转个身就忘得干干净净,该干嘛干嘛去了,人称“风林火山”派任务其疾如风,发工资其徐如林,训斥下属侵略如火,老公要钱不动如山。
走到门外,阳光已经晒得死人了,我蹲在花坛后面给小八打了个电话。
“小八,到公司接我!”
“嘿你大爷!我对雏鸭下不了手!”
我感到很沮丧:“是啊,都快赶上你了。”
小八刚刚打击了我,正得意洋洋,顺嘴就冒出来一句:“切,永远都赶不上!”
我想哈哈大笑又怕被同事看见,只能强行忍住,憋得全身乱哆嗦,左手死死地抓住花坛边框,险些把木头抠下来一块。反应神经超长的小八也反应过来了,“操”了一声返回原题:“我马上过来,你等着。”
刚挂电话没一会,手机又响起来,我看都没看就接,大声问:“王八蛋,又迷路啦?”
女上司肃杀的声音传来:“你骂谁?”
女上司打断我:“别废话了,赶快把清单拿到么鸡茶楼来,韩国客户等着呢!”
我靠,么鸡茶楼?这名字也太他妈扯了吧?
不过考虑到现在的生意人为了吸引眼球都恨不得冰天雪地当街裸跪,我立即觉得这店名很可信。
可信归可信,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曾经见过这间茶楼,只好谄笑着问:“请问,么鸡茶楼在哪里?”
女上司被我的无知激怒了,大发脾气,骂道:“你傻的啊?平时做事笨手笨脚的就不说了,怎么连脑子都这么笨?么鸡茶楼不就在咱们公司对面吗?你天天瞪着两只眼睛来回路过都没有留意吗?么鸡茶楼这四个大字你总该认识吧?你是白痴吗?”
我不敢怠慢,一边口喷鲜血一边撒开脚丫子往楼上跑。
清单已经塞进门缝了,我匍匐在地上够了半天够不着,只好再重新回去开计算机、抽A4纸、开打印机、打印,在高跟鞋上扭啊扭的把老娘的腰都快扭断了。
男同事在一旁同情地看着我,最后终于发问:“又是伏地又是挺身的,你在玩制服诱惑?”
我纯洁地以四十五度角仰望他,欲哭无泪。
抱着清单冲下楼,过了马路,笔直抢进乡鸿茶楼,四面环顾,发现女上司正在二楼与一个男人相谈甚欢,笑容可掬。
男人的衣饰和发型端庄而保守,平头,短袖白衬衫,没有打领带,女上司还是一贯穿着老气,嘴皮子翻动特别利落,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听说韩国人在国外通常都用英语交流,这一点我必须佩服女上司,看她说得滔滔不绝的。
茶楼装修很复古,楼梯是木质的,我匆忙攀着扶手上二楼,忽然间左腿一沉,高跟鞋踩进了木缝里。
女上司已经发现我了,正向我招手,韩国人也侧过脸笑咪咪地看我,我窘得满脸通红,使劲拔了几下,结果脚拽出来了,高跟鞋还毅然扎立在木梯里。
女上司眉头猛皱,看样子想骂人,我牙一咬,不理鞋了,先一瘸一拐地走上去把清单递给她,向韩国客户微微鞠了个躬,然后转回身想去接着拔我的鞋。
“小姐,我可以帮你吗?”
一个温敦的男声在我背后说,咬字非常清晰。
我诧异地扭过头,韩国人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并且径直走向了我那造孽的浅褐色高跟鞋。女上司双手搭在藤椅的边上,忍耐地盯着我,脸上隐隐笼罩着一层黑雾。
然后只听轻微的一声“喀嗒”我遽然回身,韩国人手里拎着我的鞋,一脸倒霉相愣在当场,劣质的细高跟依然傲然伫立在楼梯上。
韩国人不知听懂没有,局促地向我道歉:“不好意思。”
又回头悄声警告我:“你赶紧走!再在客户面前说粗话,我扣你薪水!”
莫名其妙,我说粗话了吗?这种场合下我怎么可能不注意语言和形象?
再仔细想想,我刚才好像是顺嘴说了句“都他妈这样”不过这也是特殊情况。男同志的G点很古怪,有时候就是得粗暴待之,越跟他讲礼貌说客气话,他越是内疚地觉得你肯定还在生气;你骂几句娘,哪怕再揍他两拳踹他两脚,他反倒觉得很受用。
男人就是贱。
“不妨碍你们谈公事,我先告辞了。”
我满脸堆笑,一脚高一脚低退到楼梯口,吃力地走下去。
一出茶楼大门,顾不得形象坐在人家门口台阶上,拉掉右脚上完好的鞋,使劲往下掰鞋跟,同时自己安慰自己:“高跟鞋变平底鞋,老娘照穿!”
一手持鞋一手握跟,气沉丹田,吐气开声:“啊呀呀呀!”
没掰动。
以我单手捏碎核桃的手劲,居然掰不下来,真是冤孽。
小八每次听我吹手劲,就会报以鄙视的眼神:“是云南纸皮核桃吧?”
他能用手劈开一块逆纹木板,自然瞧不起我。不过我也同样瞧不起他,光会用蛮力,有本事像人家跆拳道高手一样做个540度腾空后旋踢,不需要踢破木板,摔不死我就服他。
我想起了小八,不知他过来没有,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身后有人叫了声:“小姐!”
一回头,竟然是那个韩国客户走了出来,女上司一手提着皮包一手攥着清单,气呼呼地跟在旁边,眉头紧皱,眼里刀光直闪。
韩国人俯下身,温和地笑:“如果不介意,请你为我介绍产品好吗?”
又怕自己的回答打乱了女上司的计划,转头望过去,她倒是欣欣然面露喜色,对我微微点头。
韩国人朝我伸手,我硬起头皮让他扶,迈着长短腿走回茶楼,坐在大厅沙发上。
事关公司业务,女上司开始对我变得和善,向我介绍说这个韩国人叫朴承胤。我从女上司手中接过清单,用简明扼要的普通话向朴承胤介绍我们公司的产品,为了让他了解得更加全面,凡是我能记得起来的就尽量多用几句英文。
女上司不时插几句嘴,反正只要她一开口我就识相地端杯子喝茶,By T e Way,她说的都是国语,我真佩服她说汉语都能说得这么夸张而生动,面部表情丰富得像金凯瑞似的,光看口型我会以为是美国说相声的。
不一会,朴承胤电话响了,他礼貌地打断我,侧身接听。他跟来电者用韩语对话,我和女上司大眼瞪小眼,都听不懂,但都能猜出跟他说话的是个女的,因为语气神态很亲昵,很暧昧,就差把手从手机里伸过去抚摸人家的头发了。
朴承胤含笑挂上电话,茶楼的门随即被推开,一个高挑的长发美少女笑着走过来,手里提个印满韩文的袋子。
美少女向我和女上司鞠个浅浅的躬,大剌剌地坐在朴承胤沙发扶手上,朴承胤拍了她背部一下,笑着用韩国斥责了一句,应该是“没规矩”之类的话。
女上司大概韩剧看多了,大胆猜测:“这位是尊夫人吧?不止容貌长得漂亮,身材也这么好,真让人羡慕。”
朴承胤笑笑:“谢谢,她是我女儿。”
美少女好像听不懂中文,望了望我的鞋,扭过头去跟父亲叽哩咕噜说了一堆,然后殷切地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我。
我疑惑地接过来,不敢打开。
朴承胤解释:“我弄坏了你的鞋子,应该赔偿你,一位女士怎么能穿着那样的鞋子走路呢?”
像是料到我会谢绝,他又接着说:“而且这双鞋是我们韩国的品牌,如果你觉得好穿,以后就请支持我们国家的企业,这就像支持我个人一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真会说话,我心想,你这回赔本了,我买的都是超市的打折货,支持本街道民营企业,撑死是个超市品牌。
客气归客气,我也真不好意思穿双坏掉的鞋子上路,会被人指指点点说破鞋的,诚挚地向他们父女致谢之后,我到一旁去换鞋。
盒子里是双淡紫色的缎面单鞋,五厘米左右的鞋跟,鞋码37号,看来他站在楼梯那发呆的时候偷记了我的鞋码。鞋外侧有个细小的金属搭扣,设计水平相当高,我面红耳赤试了半天没有扣成功,忽然有双宽厚的大手伸过来,轻轻为我扣好。
“谢谢。”
我缩回了脚。
其实我还想感慨地补充一句你经验真丰富啊,在家里没少侍候老婆闺女脱穿鞋吧,说不定还有二奶,不知道韩国流不流行这个职业。
“不用客气,为女士效劳是我的荣幸。”
朴承胤谦逊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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