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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請答應.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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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答应》
作者:燕柯
文案:
一句话文案:智商不够,美貌来凑,彪出风格,悍出节奏!
在后宫‘答应’了一辈子的白若重生了!
重生在了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骄纵张扬,仗着景王的宠肆无忌惮!
那时候,她还没被太后以媚主的名义,下令永不加封!
那时候,她还不是那个永远的从九品答应,那个连宫女都能轻视的存在!
妖言媚主之称毁了她的一生,那么,重生一世,她便真的媚主惑君又如何?
白若挑眉:“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可,答应否?”
皇上轻笑:“朕,答应!”
男主温润如玉,礼贤下士,其实是个蛇精病!
女主骄纵异常,跋扈张扬,其实是个报社狂!
这就是一对蛇精病的反人类在毁灭一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故事!
内容标签: 重生 女配
主角:白若 ┃ 配角:景王,五皇妃等等 ┃ 其它:重生,炮灰,复仇,逆袭,宠文!
☆、第1章 契子
毅立了千年的皇城被烈火焚烧。那个象征着一国之母地位地,被数不清的后宫女子追逐,羡艳的凤兮宫,那个代表着最尊贵地位的宫殿,那个掌控着整个后宫的万民之母,都随着烈火被付之一炬。
快了,要结束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位于凤兮宫后罩房的角落,一处简陋抱夏里,白若面无表情站在窗边,眼神阴冷的看着这一切。火光将她苍白的脸孔染上红霞,却染不亮她阴冷而空洞的目光。
静静的看着外面熊熊燃烧的烈火,四处逃窜的人群,白若忽然莫名地笑了笑!
真快,似乎马上就要烧过来了!
回身转进窄小地房内,她坐到梳妆台旁,将妆盒立起,认真地看着映在昏黄铜镜里得自己的脸。
美丽而愚蠢的女人啊,在这个地方,你注定失去所有。
曾经,曾经的她,似乎是荣华加身,万人羡慕呢!白若神思有些恍惚,外面的火蛇攀着窗框窜进屋里,燃烧着的烈焰让她的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随着痛苦窒息感,往事却一幕一幕的浮现在眼前。
她是被进献的美人,随着五皇子进入这繁华的京城,她是宠妾,她是侧妃,她是五皇子最宠爱的女人,她被所有人嫉妒。入府十几年,只有她一个人生养了儿女,她占尽了五皇子所有的闲余时间,那个时候,她娇纵,她跋扈,她压下了包括五皇子妃在内的所有后院女人。甚至,在五皇子登基之后,堂堂的新后都要退她一射之地,那个时候,她简直风光的无以复加。可是,她的孩子们,却一个都没能养活,他们一个个的,都死的,死的莫名其妙,死的找不出任何理由。
她哭,闹,痛苦,绝望,她凶狠的复仇,叫嚣着报复,可最后,依然失去所有。
这几十年,她一路娇傲着,跌撞着,哀嚎着踉跄行走,被人算计,被人利用,也算计别人,利用别人。最后,她失去了价值,妨碍了新后。于是,她失去了最后一个孩子,毁尽容颜,永不加封。
抱着孩子冰凉的身体,白若觉得她已经彻底疯了,生存的唯一理由被人夺去,她似乎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于是,漫天的大火,她烧了凤兮宫,烧了害死她孩子的新后,也决定,要烧死她自己。
真遗憾,让你们死的如何痛快。真遗憾,让你们活的高高在上。
大火燃烧着整间抱夏,白若无声地趴在梳台前,苍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一双未曾闭上的黑瞳正对窗外被热焰染成血红色的天空。
如有来生,至死方休!!!
☆、第一章
时至盛夏六月,烈日似火,如下烧红的炭般炙烤着整个安洲府,湖溪干涸,大地龟裂,就连深入地下数十米的水井都浑浊不堪,别说浇田,连人吃水都成问题。
六月流火天,顶着*的大太阳,被晒地头晕眼花的柏太子,告别君父,聚集起浩浩浩荡荡的队伍,尘土飞扬向安洲府的方向而去。
但好在,柏君溯这人脾气实在是好,无论对谁都是温文谦和,态度亲切,聊聊几句谈话,就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通体舒泰。几番相处上下,上至二品大员,下至宫女侍卫,整个巡视队伍里的人都对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五皇子好感大增。
美其名约学习先进经验,其实就是要把柏君溯支走,免得留在安洲抢功劳,妨碍他在安洲百官面前涮好感度。
听见太子这么不掩饰,不客气的话,柏君溯微微垂首,嘴角轻轻一勾,眼底闪过足以让任何人胆寒的阴霾之意。不过只一瞬,他就扬起和善的笑,以仿佛听不懂太子威胁之意地,绝对好弟弟的姿态,听话的领了差事。第二天一早,就带了两个小太监,快马赶往了宁台县。
在大赵地图上,安洲府的形状形似一只绣花鞋,而宁台县的位置就在绣鞋尖上。宁台县不大,商贸也不算繁华,不过此县效外有一处极大的湖,深达上百米,在附近几个洲都排的上号。因此这场让整个安洲府欲哭无泪的旱灾对宁台县的百姓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七月初,某日黄昏,热情散发了一整天光晖的太阳徐徐落下,微风带来了丝丝清凉,大街上被烤了整天的行人们缓缓吐出憋了一天的热气,三三两两的端着粥碗,拿着窝头蹲到树下,开始闲聊扯屁。
“二子,听说真龙太子出京来咱们这边巡视了,真的假的啊?”某闲汉好奇的问。
“当然是真的了,我听我舅说了,洲府那边都请了好几次宴了,达官贵人,美人美酒,不计其数啊!”穷酸秀才摇着扇子回。
“也不知太子长的啥样?要是能来咱们县里就好了,咱也见见真龙。”闲汉咬了口窝头,一脸暇想。
“美的你,就凭你这熊样还想见太子,你有那命吗?那是真龙太子,以后的天下共主,真见着不得吓尿你!”秀才一脸不屑。
听了秀才的话,树下众人忍不住轰然大笑。
“凭啥不能见啊?我差啥啊?”闲汉被笑的恼羞成怒,扯着粥碗横泼千军。
众人被泼了一身粥水,局面眼见像群殴发展。
街角,一头带紫玉冠,手执撒金扇的白衣秀士无声的注视着这一幕。
“到底是太子之尊,国之根基。无须做甚,只要站在那里,就能稳住局面。”默默垂下眼帘,白衣秀士摇了摇扇子,轻轻叹了一声。
被俊颜晃的精神有些错乱的小太监思绪万千着,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自认为好伺候的那位主子,那双深遂如墨,隐含阴执寒冽的眼睛。
街边的群殴接近尾声,柏君溯将扇子一收,阴冷的看着了下神游天外的小太监,在他打了个明显的冷颤之后,又迅速收回眼神。
微微蹙眉,他温和的开口:“天色不早了,回县衙吧。”
如果在不走,他恐怕会忍不住伸手,把这个敢用愚蠢眼神看着他的小太监眼珠子扣出来,捏成肉酱,这太影响他的形象了。
嗯,或许他可以在回京时把这蠢货扔在安洲皇庄,身为一个太监,无法在贵人们身边伺候,那这辈子也就混吃等死的命了!
唇角勾起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再次把小太监迷的神魂颠倒,柏君溯被这个忽如其来的想法取悦到了,他忍不住挥了挥扇子,微微的凉意让他自被太子发配到宁台县后就一直狂燥的心,有了些许平静。
“去赶车吧。”挥手对小太监指了指马车的方向,柏君溯眯起眼,太子不可能一直把他扔在宁台县,他总是能回去的。
“诺。”不知道被‘混吃等死’的小太监,打了个袖便退下去赶车了。
两匹枣红的俊马,香樟木的雕花车厢,供品玉萝缎的绣山水车帘,就算是小太监用的马鞭,也是混着金线编的,哪怕是被发配到边远地带的皇子,他的用品依然还是充满奢华。
若是平常,这辆充满土豪感的马车一但出现,不引起全街围观,那也是众人瞩目,可今天却别样不同,满大街的人,包括我们仿若谪仙的五皇子和被‘混吃等死’的太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处半掩着门帘的独栋小绣楼上。
那是一栋半旧不新的小楼,门上挂着绣百花缠枝的粉帘子,半掩不掩,这当然不是众人关注的关键,大家注意的,是从帘子后面冲出来的人。
“啊!!!!”一团白花花,赤祼裸,一丝,不挂,寸缕不着的女人尖叫着从屋里冲了出来,也不顾街上众人,一把扯下门上的粉帘子裹在脸上,一路狂奔向街角,尖叫着绝尘而去。
“啊!!!哈!哈!!!!!”这是被惊的愣在当场,不知是该捂脸啐骂,还是拔腿就追的大姑娘,小伙子们。
宁台县的风气很开放嘛,这姑娘跑的好快啊!
☆、第二章
两个着水绿色短绣衫的侍女立在白若身旁,头不低,目不垂的打着扇,仿佛根本就没瞧见,光天化日之下‘二姑娘’裸奔当街的奇景一样。
“我错了,呜呜,我知道错了,给我一件衣服吧,堂姐,求你先给我一件衣服吧!”半截披风,遮的住上边,遮不住下边。白璧玉顾不上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弯曲起沾着点点脏污的双腿,背靠着土墙,跪坐在角落里颤抖着流泪。
“大堂姐,先让我进车厢里去好吗?你送我回家吧,别把我扔在这儿,求求你了!”白璧玉泪眼滂沱的哭求着,眼底闪动的无穷的恐惧。
她不知道为什么被算计的人明明是大堂姐,可躺在半掩门家床上的会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喝了药昏迷过的大堂姐会如此清醒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只知道,如果今天,现在,她没有办法不留痕迹的回到自己家里,那么,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她跑出来的时候蒙住脸了吧?没人能看清楚她的长相吧?屋里那个男人呢?他认识她吗?如果被人认出来,被传扬出去,她以后该怎么办?她还能活命吗?
白璧玉捂住胸口,脸色涨的青紫,巨大的恐惧让她呼吸艰难,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璧玉,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好端端的弄成这样。这要是让大伯父和大伯娘知道,你以后可怎么办啊?”白若微微垂下眼睑,扫了下仿佛离水的死鱼一般张着嘴喘息的白璧玉。她开口,语意中似乎带着淡淡的关切,但眼底却丝毫不掩饰的留露着满满的恶意。
“大堂姐,没人会知道的,没人看见我的脸,只要我能好好的回到家里,这事就可以当成没发生过的。”
‘怎么交待?’这四个字似乎刺激了白璧玉脆弱的神经,她涨紫着脸,十指死死的扣着披风,连指甲被掀翻了都没发现。她呢喃,好像崩溃了一样的不断重复的,“没有人看见我的脸,真的没有人看见啊!”
“是啊,你跑出来的时候蒙的到是挺严实,可是,屋里那个男人呢?你们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看见吗?”白若勾起唇角,几乎是享受一般的看着崩溃的白璧玉,不在掩饰,她语气中的嘲讽恶意扑面而来。
“不是你找给我的那个混混,对吗?”白若立刻接上话,在白璧玉的无语失声中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脸上挂着诡秘的笑意。白若伸出手死死掐住她的下巴,用充满愉悦地,畅快地声音,恶毒的说:“听说那个男人是个龟公,就是那家半掩门女人的哥哥,能让亲妹妹干这个行当养活他,想来是个无赖,你说,如果他知道今天忽然出现在他床上的女人是知县的女儿,他会不会直接找上门去呢?”
“毕竟,他看了你的身子,也算是毁了你的清白,你是堂堂白知县的女儿,就算是个庶出,对那个无赖来说,也是金香玉,是攀不上的高枝,要是能娶到你,他这辈子都不缺吃喝了,想来,他肯定是很愿意的。”白若死死地掐着白璧玉的下巴,将她的脸高高板起来。看着她被掐的青紫,惊惧到极点,涕泪横流的脸,白若的心情痛快的无以复加。
微笑的看了一会儿,欣赏够了白璧玉的表情,白若把手一松,白璧玉狼狈地摔到在地上。
“你说,大伯父会不会把你嫁给他?反正,大伯母肯定会很高兴的。”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白若坐回椅子上,慢条斯理的补上了最后一刀。
“我没有!我跟那个人没发生什么!!我还是清白的!!我跑出来了!!!”恐惧的源头被挑出,真相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白璧玉连眼泪都哭不出来的,顾不得疼痛,她膝行爬到白若脚边,连声的解释着,根本没有理智的,她只想让眼前这人相信她。
“哦,没有发生什么啊!”扫了一眼抱着自己双腿,披风散发厉鬼般的白璧玉,白若抬起手,吹了吹指甲上不存在的尘土,漫不经心的笑着说:“谁会相信呢?”
是啊,谁会相信呢?一个姑娘家,一丝.不挂的从男人房里跑出来。然后告诉别人,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清白的。这,有人会相信吗?
应该没有吧,反正前世她妹妹被如此算计时,就没人相信。有的只是漫天的谣言,族人的辱骂,路人的鄙视,十四岁的小姑娘,她乖巧听话的妹妹,最后投了井,尸体被泡的发白,面目全非。
白璧玉,就是白璧玉,为了一个虚伪的男人,算计了她妹妹的性命。
前世,白家二房的两个女儿,张扬娇纵,傲气跋扈的她,温顺听话,体弱多病的芊儿,都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从来胆小怯生生的芊儿,还未长成就葬身冰凉的井底。而她,被称为宁台第一美人的她,被五皇子带入王府,荣宠加身,一路横冲直撞,风光无限的她,最后跟人同归于尽,葬身火海。
☆、第三章
“是你,是你,是你陷害我,明明躺在那屋里的应该是你,我看着你喝下那药的,为什么会变成我?我是被你陷害的,是你算计了我,我要告诉爹爹,爹爹会帮我杀了那个无赖,没人会知道的,没人会知道的。”经受了裸.奔当街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又被白若连番折磨刺激,白璧玉的理智终于罢了工,她从地上一跃而起,雪白诱人的身体明晃晃的暴露在阳光下。
赤红着眼,她疯狂的冲向白若,掀翻的指甲流着鲜血,掐向白若的脖子,嘴里恶毒的诅咒着,看那样子仿佛要把白若活活掐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都是你的错,我爹爹如果知道你这样算计我,他会杀了你的。”
白璧玉形如恶鬼般的冲过来,可没等她靠近白若周身两米之内,就被白若的侍女,穿着水绿色短绣衫的小姑娘飞起一脚腾空踢出两米多远,身子撞到土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惨烈的哀嚎声。
抱着肚子跪在地上,白璧玉脸上青筋暴出,肋骨仿佛断裂的痛疼让她忍不住剧烈呕吐起来,胃液,酸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身,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
呃,也挺亮的,起码阳光一晃皮肤挺白,至于风景嘛,虽然脏是脏了点,但对于不讲究的某些雄性来说,这种毫不遮挡的‘风景’也算秀美。
狼狈不堪的白璧玉,就这样被两个‘冷酷无情’的侍女,用拖死狗一样的姿势拖到了白若身前。
“想杀我?理想很美好嘛。”白若蹲下身,用帕子抹下白璧玉嘴角上的血痕,眉眼笑地弯弯:“可惜,实践起来不容易吧。就是我害了你又怎么样呢?我们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堂姐妹,哪怕不亲密也是血脉相连。断骨连筋,可就是一个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表哥’,为什么就能让你狠下心,去算计我这个朝夕相处的堂姐呢。”
“璧玉,我自认,这些年待你不薄啊!”白若的声音哀伤而怜惜,可她的眼神却怨恨的几乎要喷出毒汁来。
前世,她待白璧玉足够好了!因为白璧玉的亲姨娘和白若的母亲秦百香往日有旧,而那姨娘又早亡,大伯母为人严厉,对庶出很是苛刻,幼时白璧玉连吃饱都成问题,若不是秦百香时不时把她接到家中,白璧玉能否长大都是两说。
她和白璧玉只差一岁,自小相处在一起,同生同长。她性格虽然娇惯任性了些,但对白璧玉却是一片赤诚,真心把她当妹妹,可白璧玉又是如何回报她的呢?
前世,死了未婚夫成了老姑娘的白璧玉为了一个虚伪的混蛋害死了芊儿。今生,白璧玉为了一个出现不到半个月的书呆子煞笔表哥,暗算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姐。
别以为她刚才没看见,那煞笔表哥就在树下蹲着呢!
遥想前世,白璧玉害死了芊儿之后,应该也没能成功‘收获’那个虚伪的混蛋,反而因为露了些许破绽被远嫁西北,后来听说不到三十就病死了!
原因好像是水土不服!
比她死的还早!
“你承认了?!你承认是你害的我如此?”白璧玉根本没看见白若的愤恨,她只听见了白若承认陷害她的事,这让本以为陷入绝境的她,瞬间有了一丝希望。
宁台县白家,虽不是士族,却也是乡绅之家,更何况做为白家族长的她爹爹还是宁台县的县令,她爹爹当官十数年,一直励志把白家往书香门地发展,她虽是个庶出,但琴棋书画,女则女戒也从没落下过。
←_←所以,她对嫁读书人格外有执念。
估计不用进庙了,这罪过可以直接沉塘了啊!
“我是承认了!你能怎么样?”对白璧玉满脸的地狱中见曙光,白若只是冷笑一声:“你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说什么?你爱慕吴表哥,但吴表哥对你不假词色,反而对我殷勤周到,所以你心生嫉妒,下迷药找人污辱我的清白,结果犯蠢,把自己兜进去了?”
“先不说这事你敢不敢往出捅,也不说有没有人信?只说,闹到白家大堂,你一个落到这个境地的庶出,还能把我如何?”纵观前世今生,白若简直想把白璧玉的脑子打爆,看看那里面到底是豆腐还是脑浆,一个人,怎么可以蠢到这种程度?
毫不利已,完全损人!
莫名其妙嘛!
前世的白若,对白璧玉付出了最真挚的亲情,可白璧玉是如何回应她的呢?她害死了白芊。
一个妹妹,杀了另一个妹妹。这是背叛,这是往白若心口上捅刀,这比任何一次后宫倾轧带来的伤害都让白若痛苦。
“璧玉,你太蠢了,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你为什么还认为,我会放过你呢?”白若呢喃着,唇边一抹笑,妖艳无比,却让人不由的感到毛骨悚然。
“你,你要干什么?”本能感到的生命危险让白璧玉拼命挣扎起来,她瞪大充血的双眼,披头散发的竭力反抗着,可两个绿衣侍女的钳制让她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徒劳。
甚至,那长着一双剑眉的绿衣侍女还将她踹的匍匐倒地,用脚死死的踩住了她的背,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让你死啦!”白若说的特别轻松,就像平日在闺阁中聊天一样:“璧玉,你看啊,你害了我,又要告我的状,我呢,即阻止不了你,也不能相信你的承诺,而且,你还是白家女,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无论怎么处理,我的名声也要受到影响,我左想右想都很难办。所以,不如你就死掉好了。”
“你死了,所有的事就都解决了!你看,我们就说你年幼无知,被贴身侍女诱骗至此,然后不堪受辱,拼死逃出,最后为保白家名声和身后清誉,投水而亡,你说这个结果怎么样?”
白若蹲下身,满面严肃而认真地建议道:“这条巷子的尽头,就有一口井,虽然废弃了很久,但里面的水依然很深,一会儿,我让翠钗和翠环把你扔进去,等过几天,风波过去之后在让人把你涝出来,如果操作的好,你说不定还得个贞洁牌坊,名传宁台,流芳后世!你,觉得怎么样?”
☆、第四章
这摆明着是让她死啊?还问她怎么样?当然是不怎么样了!!!!
“堂姐,你,你要我死?”白璧玉表情有点懵,没顾上被踩的生疼的背,她努力抑起脖子,看着白若认真的脸,明显的不可置信。
被堵在小胡同,看见白若对她的态度,白璧玉想过,堂姐肯定是深恨她,被羞辱打骂时,她想着堂姐也是为了出气,先把这场熬过去,在想办法把这事遮住了!
她们是连在一起的,打了老鼠伤玉瓶,堂姐不会想跟她同归于烬,这件事说出去,她纵然万劫不复,但堂姐,对姐妹如此下狠手反算计的堂姐,也肯定没法一身干净!
“处理了她身上的血迹,把她拖走。”最后看了白璧玉一眼,白若站起身擦了擦手,将帕子扔在白璧玉的脸上。白璧玉的结局,从她重生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无论是半掩门家的无赖,还是刚才的打骂羞辱,说白了,不过就是白若在发泄前世那止不住想要喷涌而出的怨恨罢了!
不如此,不能平息她心里的恶魔,看着白璧玉垂死挣扎的扭曲面孔,白若只觉得无限愉悦。
→_→好吧,白若她其实就是个神经病来着。
白若一声令下,两个绿衣侍女,翠钗和翠环立刻抓着白璧玉的头发将她拉起,用那半截披风粗鲁的擦掉她身上的血迹,拖着她的双臂就将她往巷子深处拽去。
连拉带踹的被扯到巷子深处,一口破旧,四周还绕着些青苔的古井出现在几人眼前,翠钗扯着白璧玉,上前一脚将盖着古井的青石板踹开,翠环则抓着白璧玉的头发,死死的将她大头朝下的往井里按去。
“二姑娘,上路吧!”一双剑眉的翠钗搬起白璧玉的双腿,用力向上掀去。
“唔,呜呜!啊,咳!!”白璧玉用双手紧紧的扒着井壁,眼中的泪一刻不停,多年不用的水井中那阴寒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脑袋被按下,双腿离开地面,失去平衡的白璧玉只能靠双手支撑,可长满青苔的井壁是那么的软塌滑腻,无论怎么努力,白璧玉还是一寸一寸的向下滑去。
漆黑的井底,死水一闪而逝的反光,软体虫子般触感的井壁,充满鼻端的腥臭。眼前这个漆黑窄小的通道,好像是通往地狱的鬼门关一样。
白璧玉大头朝下的竖在井口,脸色血红。她胀凸着眼睛,垂死的挣扎着,喉间‘咔咔’作响,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哀鸣。
“动作快一点,娘还等着我回去用晚饭呢。”
白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着这一句,白璧玉的眼前猛然炸出一片花白,心脏仿佛被一双铁手死死的握住一般,爆炸似的疼痛。随后,黑暗如期来临,白璧玉忍不住眩晕闭上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软绵了下来。
“唉啊!她,这好像吓死了吧。”翠钗看着白璧玉的忽然停止挣扎,瘫软着身体顺利的滑下井口,剑眉一皱,不满的嘟囔道。
竟然没淹死,而是吓死了,到真是便宜了她。
“许是装的呢,咱们在这等一会儿吧。”翠环伸头到井口,眯眼仔细观察着井里的动静。
‘噗通’一声重物落水响动,大片的水花飞溅而起,翠钗翠环双双把脑袋凑到井口,探身向下来确认白璧玉是死是活。
“真臭啊!”扒着井口看了好一会儿没见有人浮上来,翠钗终于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确实挺臭!”白璧玉落水扬起了大片水花,水底腥臭之味迎面而上,翠环坚持了一会儿,到底也熏的脸色铁青,败下阵来。
“小姐这地儿选的真好,又偏远又避静,真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翠钗剑眉一挑,啧啧称赞。说起来,她们寨子杀那狗官的时候,要是也能仔细挑个这么避静的地儿,就不会让人给挑了,爹爹不至于被砍头。她和翠环也不会落到被官卖的地步。
这都是不好好观察地形带来的恶果,想想都是泪,翠钗强忍泪眼的抽了抽鼻子。
背转身,翠环正准备到马车上拿铁帚打扫这一路而来的痕迹,可一抬眼,就看见她家小姐直直站在前头,跟一个紫冠白衣的俊美男子相视而立。
处理白璧玉的时候,他看见了吗?翠环抿着嘴眯起眼,手一动,袖中滑出半截针尖。
“你是什么人?”翠环一动,翠钗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她猛的向前走了两步,挡在白若身前,一双剑眉挑的飞起,双掌立于胸前,看那架势,那神态,仿佛只要白若一声令下,她就要杀人灭口了。
真是,真是太爽快了啊!!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太子什么的!!!兄弟什么的!!!全部打个半死!!通通塞进井里!!刚才那蠢货太监呢?顺手一起推进去好了!!
好想交流一下经验,这么痛快的打仇人的脸,把仇人塞井里,看着她活活淹死是什么感觉?他没有感受过啊!但是看着也觉得痛快啊!!哪怕不能自己这么干,但能旁观也好啊,姑娘,您贵姓?咱们认识一下啊!
唇边勾起一抹艳丽无双的笑,白若缓缓的扇动着纤长睫毛,把一双隐含水波潋滟的眸子定在紫玉冠下,那张温柔到极点的脸上。
“乖乖的闭上嘴,要不然,杀了你哦!”把朱红的唇贴到紫玉冠边,白若轻笑着吐出了凉薄而诱惑的声音。
两人擦肩相贴在一起,尊贵儒雅的俊男,色如春花的美女,勾颈倾身,软语低声,仿佛水墨画般的美景下,杀机四伏。
“呵呵!”柏君溯侧头看着笑的灿烂,眼底却无一丝温度的白若,忽然之间,笑出声来。
好张狂的人啊,那么无所顾忌,肆意妄为!
当真,好生让人羡慕!
☆、第五章
她家小姐好拽!被发现杀人的时候不去灭口,反而露出这么华丽危险的表情跑上去施美人计兼威胁对方,真是自信张扬,霸气外露。
你看看,她家小姐那嘴唇勾起的角度,那锐气四射的睥睨目光,那语气,那声调,除了盛气凌人四个字外,不做别的形容啊。
讲真的,她家小姐真不该姓白名若,字潋滟,反而应该姓白名若,字霸天才对。
不叫霸天都对不起小姐现在端着的这个范儿。
小姐这么酷帅狂霸拽,不叫霸天不科学啊!
真意外啊!这么快就见面了!看见眼前熟悉的面容,白若眼底闪一丝偏执的火焰,前世,不管结局如何,到底是她因惧怕而放了手,是她主动疏远放弃了他。
紫玉冠下是一双隐隐带着烟灰色的眼眸,似乎带着火焰燃尽的温度,也似乎如灰烬般冰冷,白若伸出手,握住他微微卷翘的发尾,神色有一丝恍惚。
柏君溯,二十四岁的光头皇子,生母宫人出身的李妃,养母万慧长公主之女简婕妤,记得不是在哪里听过,当初李妃之所以能用宫人之身上位,就是因为借出了肚子,把孩子许给了不能生育的简婕妤。
李妃也是争气,一次中镖,头胎就生了个儿子,五皇子落地不到三个时辰,就被抱到了简婕妤床头,李妃连孩子脸都没见着,就被抬进后罩房坐月子,等闲不让出门。
不过,李妃也不是个软包子,虽然各种环境都不达标,但人家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双月子坐下来,养的弱质纤纤的李妃‘偶遇’了宣德帝,封了贵人就此离开简婕妤,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得生下了六皇子,八公主和十一皇子,摇摇晃晃的就封了妃,直接压到了简婕妤头上。
被个宫女出身的卑贱女人爬到头上,简婕妤简直恶心的不行,她也不是个善茬,将年幼的五皇子把的密不透风,六岁之前李妃连脸都没见过,十岁之前五皇子都不知道自己亲妈是谁!
→_→柏君溯是个悲催的孩子,夹在生母和养母之间,左右为难,尴尬万分,两边不待见,两面不是人。
不知为何,这位五皇子的长相没有一丁点像当今昌德帝,这到罢了,但他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却多少有点外邦人的感觉,微卷的头发像是胡人,立体深遂自带阴影效果的脸部轮廓有点西域人的味道,而那双烟灰色的眼眸,似乎更多的是出现在北缰那边!
除了刻意培养出来的通身温润如玉的气质之外,真是怎么看怎么像混血!
好好的一个皇子,长的不像爹反而像娘这就算了,男生女相好歹还能称得上一声‘美姿容’,可像外邦人算怎么回事啊?如果不是李妃产子的时候,昌德帝根基已稳,彻底掌握了后宫,看过他长相的人差点以为这位是被偷龙转凤或者皇帝帽子颜色出了问题呢!
两个娘,生母养母别着劲儿,哪个都不放弃他,但哪个都不提携他,而亲爹因为长相问题基本忽视。在残酷的深宫中,柏君溯只能野生野长,挣扎在得宠的首领太监和管事嬷嬷们手里。
真想像眼前这位姑娘一样,就这么痛快的通通把他们塞进井里,看着他们在水里挣扎,丧命!那场面,一定非常炫目!
“姑娘放心,君子利言行而薄口舌,非礼匆言之事,某还是明白的。”柏君溯微微退后一步,声音如玉石相撞般的低沉悦耳,行动优雅尊贵,眼底深沉狂热。
白若手中还抓着柏君溯的发丝,随着他这一步后退,墨黑的发扯出一道微孤的伏度,仿佛月老的红线般牵连着两个陌生的男女,给他们那危险而诡异的气氛中添加了几分暧昧。
“我是相信一句古话的,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白若优雅懒散的耸了耸肩,制止了听见她这话而扬拳想上前动手的翠钗。然后,仔细上下打量了眼无动于衷,依然笑得温和的柏君溯,轻叹着婉惜道:“可惜啊,有些人动了比不动还麻烦。”
“我瞧你看戏也看的挺痛快,那就保持一个好观众的品德吧。”白若轻轻拍打了柏君溯那身御用供缎的衣服,满面无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今儿就全当没瞧见过你。”
仿佛没看见柏君溯倾刻变的幽深起的眼神,白若语音一声,便毫不犹豫举步向前,与他擦身而过,只挥了挥手,对还警惕着的翠钗和翠环吩咐道:“收拾好了,走吧。”
呵呵,千年难得一见啊,真有意思!
柏君溯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忽然转身扬声道:“这位小姐放心,某说话算数,绝不会多口。”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白若忽然转头,眼波一转,面上展开一抹令人惊心动魄的笑容:“我敢让你看,就不怕你说。”
言罢,转身上了马车,一主两仆扬长而去。
简陋的小巷里,只剩柏君溯微怔的站在那里。
方才,落日余晖中,自信张扬的少女仿佛沐浴在霞光中的紫府仙人一般,眼波婉转如潋滟霞光,眉目精致如山水墨画,面如桃花,色如春光,发似青丝,唇如点朱,作嗔怪而似笑,似有情而无情,无需多言,只站在那里,便如宴罢归来的仙子一般,自成一段风情。
如此盛气凌人的风姿,如此夺夺迫人的美貌!
呆站半晌,直到小太监气喘吁吁的牵着马车赶过来,柏君溯才从那惊心动魄的一笑中回过神来。
“殿下您这是去哪儿了?奴才去牵个马,眨个眼儿的功夫您怎么就不见了?奴才都快急死了啊!您是不知道的,奴才听说最近宁台县多流民啊,都是眼瞧着就要饿死的凶煞,恶的很呢,您这通身气派一看就是尊贵人儿,往这避静地方走儿,万一出点事儿,奴才可就没法活了!”小太监满身满脸的汗,眼睛急地赤红,仗着五皇子脾气好,他不免絮絮叨叨。
柏君溯仿佛没听见一般,目光如炬的盯着白若离开的方向,那一转头的艳戾,让他的心脏狂烈跳动到如今。
出乎意料的,小太监的絮叨没惹起柏君溯的心烦,他站在那儿,忽然开口问:“你是安洲行宫的吧,叫什么?”
“奴才,奴才姓栗,旁人都叫奴才小栗子。”小栗子愣了一下回应,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打小就断了根儿,但到底还是个男人,被人叫个吃食的名儿真不是什么涨脸的事儿。
天有九霄,始道最高。也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解释他此时的心情。
他就是一个普通到没法在普通的打杂太监,九霄这种,被人叫着好像有点破廉耻,感觉好嚣张啊?
☆、第六章
伴着落日的余晖,一匹马拉的小车儿晃晃悠悠的行驶在黄土道儿上。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到两旁,宁台县本就不是个富庶的县城,最近又闹旱灾,就算比安洲旁的地儿轻些,但到底还是受了影响。目前这县里,能坐的起马车的人家,那都是乡绅富户,一般人可是惹不起。
“小姐,小姐,今天可真是痛快,我早就看那白吃饭的(白璧玉)不顺便眼了,整天在老爷夫人面前装可怜,偷空儿竟欺负芊儿小姐,这回还脑子进水想暗算您,她以为她是谁啊?”翠钗坐在车辕上扬着鞭子,一边抽打着拉车的那匹瘦弱老马,一边兴奋不已的转头跟白若说话:“就她下那破玩意儿,还真好意思叫迷药,就不说有多好解,一盆凉水下去都醒了!”
翠钗语气里的鄙视简直不用听就能感觉的出。
“本来是想留着她磨磨芊儿那软懦的性子,这才没答理她,但这回她竟然敢下这样的手,这就容不得了!”白若盘膝坐在车厢里,双手捧着樱桃珞,一边吃,一边不甚在意的回答。
“就她那样儿的,根本就不用小姐出手,我和翠环随便一个,就能灭她八回了。”翠钗不屑的撇了撇角,对白璧玉的武力和智商进行了残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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