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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好冷漠.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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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点君]《二爷好冷漠》
作者:棠霜
楔子
在某处荒旷山岭之中,有一座人迹罕至的无名湖,在湖心之间的小岛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极其神秘的“烟波阁”,久而久之,这座原本无名的湖因楼得名,也被称作“烟波湖”。
“烟波湖”上终年雾气不散,楼阁被湖心的白雾笼罩,真面目难得一窥,只能在白雾偶尔稀散时,瞧见秀丽精致的琉瓦飞檐。
山里的樵夫猎户时常见到有人影飘曳,从湖面上凌波飞掠而过,有如蓬莱飞仙。
一是靠贩卖消息。
二是接受暗杀委托。
江湖上正邪两方不管谁来求,皆来者不拒,只要顺了阁主的眼,一切好谈。
没错,“烟波湖”好找,可要进“烟波阁”就难了。“烟波阁”外重重防卫,有如铜墙铁壁,除非“烟波阁”阁主点头放人,否则皇帝老子来了都不给进。据说曾有五大门派的门主登门被拒,恼羞成怒下联手硬闯,结果全被打成了重伤给抬回家去。
案子要不要接,全凭阁主的心情而定,报酬索价当然也是依阁主的心情而论,但更多时候,“烟波阁”并不急着索取酬劳,仅仅丢下一块“烟波令”,要案主欠着一笔人情债,等待日后适宜时机再回报“烟波阁”。
“烟波阁”行事隐晦低调,却又完全无视所谓的江湖道义及规矩,我行我素、正邪难分。也因此,“烟波阁”的存在,不但让江湖人有如芒刺在背,就连皇宫内苑的皇帝老头,听到了“烟波阁”三个字,也会因这股似乎极难驾驭的不明势力而感到头疼。
没人知道“烟波阁”的来历,只知道阁主叫何凤栖,容貌俊美,武功深不可测。
此外,他拥有美貌无比、灵黠无双的三大女婢随时贴身侍候着,有权、有势、又有艳福,简直羡煞了天下人。
也许就是因为闺名取坏了,所以三大女婢一直嫁不出去。
没办法啊,如果有任何青年才俊询问她们“姑娘芳名?”时,被回以“别问!”、“别知!”、“别提!”的答案,试问有哪个闺女还能嫁得出去?
某一天,阁主何凤栖闲来无事,支着下巴研究地望着他从小收养、衷心疼爱的三名女孩儿,接着突然心血来潮地问道:“紊儿、芝儿、缇儿,你们都几岁了?”
原先正在忙着张罗杂务的三名女孩儿顿住了,水灵灵的眸儿齐齐转向他。
紊儿看看姐妹后,再由她代表回答。“明年过年后,就要满二十了。”
她们三人都是阁主捡回来的孤儿,当年何凤栖瞧她们身形相近,于是便很偷懒地将她们的年纪通通定为十岁,生辰也同样都是正月初一的辰时。
何凤栖定这个生辰的理由是:“所有人都会在这天放炮恭喜你们生辰,好热闹啊不是?”
三名女娃儿当年被他捡到时,年纪还小,根本不懂得为自己的生辰作主,将近十年来也没人提过意见,于是她们的生辰就这么定下来了。
何凤栖语出惊人,三人皆露出愕然不解的表情。
“有的话就说出来,我帮你们作主婚配。在明年过年之前,我要把你们通通嫁掉,你们觉得如何?”何凤栖心情很好地笑道。
三名女孩儿彼此相觑、眨眼。
“有吗?有吗?有的赶快说唷!机会只此一次,错过了,以后可别怨我把你们留成老姑娘喔!”何凤栖笑着挥挥手。
“任何人都可以吗?”脸儿微圆,带着天真气息的紊儿问道。
“除了我以外,都可以。”
“如果对方不愿呢?”柔美纤细,有如弱柳的芝儿问。
“我会帮你想法子。”
“如果想不出找谁当对象呢?”明眸大眼,风采亮丽的缇儿也问。
阁主的回答干净利落,三名女孩儿却忽然间静了下来,眨眼的眨眼、沉思的沉思、皱眉的皱眉,各怀心思,一时之间,竟没人开口打破沉默。
看女孩儿们个个春心一动的表情,何凤栖满意地微微笑,心里知道有三场喜事办定了。
“紊儿、芝儿、缇儿,在明年过年之前,你们好好地思考,好好地点选你们心中属意的夫君吧!选好人后,就跟本座说,本座会尽力为你们撮合姻缘的。希望你们三人的双十生辰那天,本座已如愿把你们全都嫁掉了!”何凤栖快乐地宣布道。
没多久,三大美婢要点君出嫁的消息,从“烟波阁”内传到了江湖上。
原本,这只是“烟波阁”内的喜事,何凤栖私心希望肥水不落外人田,他的美婢们点选的对象,最好也是阁内的人。
第一章
“烟波阁”大宴是阁内每年初春的例行事务,此乃为了犒赏阁内众人一年来的辛劳付出而举办的,宴席上酒肉供应不绝,连宴三天。
她们三人所住的别苑,全被清也清不完的礼物给“淹”满了!
最后,只好请人来搬走变卖,换成较实用的银两,全拿去救济山里的穷苦人家。
看到这么多的礼物,别说笑不出来了,光是想着每天要如何绕过门口的“礼物山”走出房门,别紊就烦到不行。
刚开始收到一些人的表白和礼物时,她是很兴奋啦,偶尔还会脸红一下。但,当礼物开始像洪水一样涌来,而且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男人都跑来跟她说喜欢她,有的人还想了些好听叫“别出心裁”,事实上既肉麻又恶心的表白内容后,她不但鸡皮疙瘩掉满地,甚至还一连作了好几天的噩梦!
像现在,她除了要设法堵住挡也挡不住的“礼物山”流进房里,还得抽空抬腿踢飞挡在她房门口鸡猫子鬼叫,据说是在唱情歌的挡路者。
“紊儿,你这一阵子脚力越练越好了!”跟在她身后的别缇,抬手遮在眉上,眯眼看着飞到天边、变成小黑点的可怜家伙。
“好说、好说,没你刚才踢得远呢!”别紊甩甩脚尖、拍拍裙角,瞄了瞄黑点的降落方位,大约估量了一下距离后,跟别缇抱拳谦让。
“承让、承让啦!”别缇乐呵呵地回应。
“对喔!唉~~”别缇想了想,忍不住托腮皱眉。
她好想跟阁主求说不要嫁她了,嫁其它两只就好,她不想被“礼物山”给砸死啊!
“你确定不去吗?听说二爷回来了唷!”别缇对她眨眨眼。
“啊?真的吗?二爷回来了”别紊一听,立刻跳了起来,捧住软嫩的脸蛋,兴奋地大叫。
“骗你做什么?还不赶快进去梳妆打扮一下,然后爬过门口这堆‘礼物山’,去见你的心上人。”
“好的、好的~~”小肉包回过头去,奋力爬呀爬,爬回“礼物山”后的房门里。
别缇认真地研究了一下别紊的“礼物山”,想着等一下盛装打扮后的姐妹,要怎么爬出来?
突然,看到山腰上一抹金黄光芒一闪,别缇好奇地摸向那抹光。
不料,手指才伸出去轻轻扯了一下,“礼物山”就像土石崩流一样,哗啦哗啦地瞬间倒下来,别缇吓得花容失色,马上跳得老远。
下一瞬,“礼物山”就“轰隆轰隆轰隆~~”,声势浩大地冲倒别紊的闺房门板,淹进房里。
“哇~~缇儿你做了什么?救命呀~~唉唷!”闺房里传出别紊的惨叫声,还伴随着重物砸落声。
小婢别紊的心上人,名叫厉痕天,是“烟波阁”里第二当家的。
厉痕天的性格又冷、又孤僻,但武功深不可测,腰间的“亡眼刀”更是让人闻之色变。据说,“亡眼刀”出鞘必见血,斩过千条人命,有如不祥的亡者之眼,只有杀气极重之人,才能驾驭“亡眼刀”。
厉痕天当年与何凤栖相遇、相识,意外的臭味相投,并肩创立“烟波阁”后,却完全不想当什么主子,宁愿隐身幕后,亲自接手暗杀任务,带着手不出去卖命。
他身上总是带着骇人的血意和杀气,杀人时毫不留情的狠厉模样,会让人恐惧得联想到恶鬼出世。
有人说,他少年时曾一夜屠光家乡全村上下百余人口,连孩童妇孺都没放过;也有人说,他曾经亲手弑杀抚养他长大的恩师。这些骇人听闻的传言,使厉痕天这人更加神秘、诡邪,“烟波阁”亦正亦邪的评价中,邪的那部分可说全是因他这号人物而起的。
何凤栖明白他独来独往的个性,肯和他一同打江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因此他便随厉痕天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也不能让他的好弟兄屈居属下之列,因此何凤栖要求所有人得尊称他一声“二爷”,以另一种形式宣告厉痕天在“烟波阁”里不可动摇的地位。
照惯例,极不爱出风头的厉痕天,完全不坐主位旁专门为他留的二当家位子,情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厅角落喝酒,无视子身旁喧闹的气氛。
他身上随时随地散发出来的冷冽杀气,使得所有人畜都会循着本能避得远远的,就算是经常与他出任务、同生共死的属下们,也没能发展出敢与他攀谈、喝酒的革命情感。
虽然人人躲他、畏他,但阁里有四个人还是不怕他的。
第一个当然是阁主,第二个是阁主的专属神医雁鸣飞,第三个人是专为阁主收集天下消息的楚逸浪,第四个人则是三大女婢中的别紊姑娘。
“二爷~~”
说人人到,一个娇小的人儿不怕死地直奔到角落没人敢靠近的那张空桌,在厉痕天身旁“噗腾”一声坐下,抬起可爱圆润的包子脸,傻气兮兮地对着他笑,左眼下方还有一道显目的瘀红擦伤。
一时间,所有人看了都为小肉包捏冷汗啊!
厉痕天淡然地瞥了她一下,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她左眼下方的伤口处微顿了下,接着不发一语地又迳自喝掉一杯酒。
“别烦我,回你阁主身边去。”厉痕天冷冷地拒绝。
十年来早就习惯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厉痕天的冷言冷语,因此别紊当作没听到他的拒绝,依然笑得甜滋滋的。
每次见他去出任务,担心他安危的那颗心儿总会悬到半天高,总要亲眼看见他平安归来,她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才能安然落地。
所以这时候,她是快乐的,忍不住想微笑。
她听厉痕天的手下说,他最爱抢着去接下难度极高的委托案,当委托的目标越强,他就奇.сom书越是期待。遇到高强的敌手,他都会不要命地只身上前与对方奋力搏杀,尤其是在“亡眼刀”见血后,他的神情会变得极端疯狂,除了眼中的敌人,其它人谁也不认得,直到对方倒下,收刀回鞘为止,他才会渐渐回神。
听说,是他早年以“亡眼刀”练了邪功的原因,才让他现在变得这么古怪、嗜杀。
别紊笑眯眯地捧着酒壶,才正要帮他斟酒,就被他不耐烦挥出的一道掌风给扫了出去。
只见别紊整个身子忽然离座飞越宴席,在众人看呆了的惊吓眼神中,直直飞向坐在最高处的阁主宝座上,整个过程中,竟然没人敢出手救人。
因为二爷那一双可怕的眼眸跟着肉包子一起扫射过来,在他的眼皮下,谁敢动手啊?只能算那女娃儿活该惹了大老虎啊!
何凤栖微眯着眼,端着酒杯斜倚在主座椅上,模样似醉非醉。
见到别紊朝他飞扑而来,他的慵懒姿态未变,仅仅神色自若地伸出另一臂,轻松接下哇哇叫着飞过来的人儿。
何凤栖对她同情地摇摇头,俊容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可奈何的微笑。
“湖里有锦鲤、有蛟龙却不选,你这死心眼的笨丫头怎么偏要选一只难搞的鲛呀?”何凤栖摇摇头。
别紊抱着怀里来不及放下的酒壶,乖巧地站到阁主身后咬唇不语,只有两只圆圆的乌黑水眸眨呀眨的,没让泪水掉下来。
何凤栖瞧她倔强不妥协的表情,知道她已经铁了心不肯改选夫君对象,只能耸耸肩,转头对阶下远处朗声笑问:“痕天,你应该知道我想嫁掉身边这三个丫头的事吧?这个丫头选了你,你说该怎么办呀?”他指了指身后的别紊。
厉痕天一脸的无动于衷,仿佛没听到一样。待要再倒酒喝,这才想起他的酒壶被别紊抱走了,于是转头望了望邻桌的酒壶。
身后的属下们瞧他在找酒壶,忙不迭地将酒壶全送到他面前,然后像约好似的,忽然一哄而散。
见厉痕天对他的问话没反应,何凤栖又转头瞧向别紊。
“紊儿,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选这个没感情的冷血家伙吗?”他指了指那个人缘差到极点的阴鸷男人。
瞧瞧,那个人刚才也只不过是转头想找酒喝罢了,结果前后左右大约五桌的人,就把酒壶通通上缴,然后瞬间跑得干干净净,全挤到别桌去了。
光一个厉痕天,就占了六桌,害他浪费了整整六桌的菜钱,真是的!何凤栖在心里埋怨道。
“嗯!”别紊毫不迟疑地用力点了一下头。
“不再考虑?”何凤栖托着腮,懒懒地又问了一次。
“是阁主说,选谁都可以的呀!”别紊抱紧怀中的酒壶,嘟起唇,露出快哭的表情。
“你别露出一副活像要被逼着改嫁的表情啊,我没说不可以呀,只是选这家伙比较麻烦罢了。”何凤栖哭笑不得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帮你想办法就是。”他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
众人听了纷纷倒抽一口气,宴席间突地起了一阵骚动。
别紊果真想点选厉痕天,要他当她的丈夫
“别紊姑娘,你要三思啊!”沉痛。
“别紊姑娘,别想不开啊!”哀鸣。
“别紊姑娘,看看远处,还有很多青年才俊让你选呀!”转头来看看他呀!呜呜~~
别紊不回话,只是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表情十分惹人怜惜,让众人既扼腕、又不舍。
别紊姑娘虽然是阁主疼爱的女婢,但她爱笑又亲切,一点也不高傲,让人打从心里喜欢,因此别说阁主疼她,所有看到她的人,都会想好好地将她呵护在掌心里呀!
在窃窃低语中,厉痕天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的不耐表情,缓缓站了起来。
见状,众人马上闭嘴,大厅倏地又陷入一片沉默中。
“凤栖,我先离开了。”他冷冷淡淡的要告辞,仿佛身旁的骚动,全然与他无关。
“先等等,我有件事要宣布。”何凤栖抬手制止他。
厉痕天望了他一眼后,沉默地又坐了回去。
何凤栖噙着笑,在大大的主座上坐直身子,看看厉痕天,又看看别紊,轻咳了一下才开口。
“我在这里当众宣布,由于厉二爷劳苦功高,为了体恤他的辛劳,特赐我的小婢别紊,当厉二爷专属的贴身女婢。”
所有人一听,全都羡慕地张大眼,唯独厉痕天的神色一僵,非但一点儿也不领情,还站起来“砰”地重拍了桌子一下。
众人屏息看见被他拍了一下的桌子登时四分五裂,足见他的怒气不小。
“我不需要婢仆侍候!”他口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沉得像是冷冻了八百年的冰块,砸向何凤栖主仆二人。
“紊儿,从现在开始,你就专心去服侍你的二爷吧!”何凤栖朝向一脸呆滞地看着他的别紊偷偷眨眼睛。
别紊愣了一下下后,马上恢复过来,笑逐颜开地对着何凤栖行跪礼。“是,紊儿领命!”
“唔,痕天,你可以走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何凤栖笑吟吟地对厉痕天挥挥手说道。
这个天然大冰块最好快走,等他离开了,空着的那六桌才能补满啊!
没好气地瞪了台上那对已经串通好的主仆一眼,厉痕天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啊!二爷、二爷,请等等紊儿~~”
白嫩的小家伙兴奋地红了脸,抱着酒壶草草地跟何凤栖行了个礼后,便随着厉痕天的背影飞奔而去。
“二爷、二爷,等等紊儿嘛!”娇软的嗓音追在他身后跑。
“滚开!”他头也不回地冷斥,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
“二爷,您好冷漠喔,呜呜~~”她揉眼,埋怨地假哭两声。
她的话,终于成功地让厉痕天停下脚步,却也让他眼眸中的杀机浓上一分,死死地瞪向别紊。
他的眼神飘向她左眼下方。
瞧见他带着关切的目光,她一阵欣喜。
“您是要问我这伤吗?谢二爷关心,不碍事,这是不小心被一个装礼物的木盒子给砸伤的,还好没砸到眼睛。最近不知道在走什么桃花运,礼物收不完,真是麻烦呢!”她指指自己的眼角,很自动自发地自问自答,解释完毕还哈哈哈地笑了几声。
眼角微微一抽,最后厉痕天放开刀柄上的手,转头走人。
别紊跟着追上他。
“二爷、二爷,您真的不愿当紊儿的夫君吗?”她抱着酒壶,紧跟在他身后,有些哀怨地问道。
厉痕天没有回话。
“如果二爷看不上紊儿也没关系,就让紊儿先在二爷身边服侍,等二爷了解紊儿的好,也许有一天二爷就会喜欢上紊儿了。”她提着气小跑步,亦步亦趋地跟黏在他身后,像只小麻雀一样,对着他的背影吱吱喳喳个不停。
忽然,他停下脚步,冷冷地转头瞪她,神情有些恼怒。
她趁着他停下脚步时,赶紧绕到他面前,与他面对面。
“二爷是想问,为何是您吗?因为当年我卖身葬父,是二爷捡了我的。当年我跪在村口卖身葬父,差点也饿死在我爹身边,是您捡了我、救了我,所以我的命是二爷的!”她笑眯眯地又自问自答了一番。
“是凤栖捡了你,不是我。”他冷硬地回了一句,绕过她又继续向前走。
“不不不,是二爷您先捡了我,才将我交给阁主的。”她不认同地摇摇头。
厉痕天抿紧唇不回话,绕过她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铮”的一声,厉痕天瞬间回身拔出“亡眼刀”,抵向别紊细洁的颈子。
别紊有些被“亡眼刀”的寒气吓着,身子不由得一缩,喉头轻轻吞咽一下口水,抵着刀锋边缘的雪白颈肤上,立即出现一道刺目的血红细痕。
“那好,我现在就杀了你,收回你的小命,免得你跟着我。”他厉声说道,眼眸充血,浑身散发出无法错认的杀意。
别紊静静地望着他,圆润的眼眸眨也不眨,抿了抿唇后,依然坚持说道:“紊儿的小命随二爷处置。”
他眼一眯,瞪了她许久。
别紊这个顽固的丫头,让他十分烦躁,让他真想立即将刀利落一抽,划断她的细白颈子,让她那张聒噪的小嘴再也无法开口絮絮叨叨地惹他发怒。
两人互视,僵持了许久后,他倏地收刀入鞘,冰着一张脸,转身走向他的院落。
厉痕天一走,别紊立刻松懈地吐出一口大气。他那把邪门的刀好冷,让她全身都竖起鸡皮疙瘩。
望着他的背影,想了一会儿后,依然提起裙摆,快步跟了上去。
脚步一快,抱在怀里的酒壶便洒了一些酒液出来,溅到她手上,她停下来吮了吮手指,尝到浓浓的酒香。
“唉呀,我都忘了这壶酒了!二爷,您还要喝酒吗?”她像是忘了方才生死一瞬的惊险,天真地笑喊着。
“滚!”
回她的,是一句震耳的粗声低吼。
这回她真吓到了,倒抽一口气,双足后退了几步才定住。
呆呆地站在原地,这一次她不敢迈开步伐再追上前了。
第二章
习惯早起,趁天还没亮便去练功的厉痕天,打开门后,便低头瞪着窝在他门边、缩成一团的物体。
“起来。”他用脚尖踢了踢那团物体。
那一团东西动了动,接着缓缓伸展出纤细的四肢,酒气立即随之隐隐飘散开来,再翻动一下,一个空酒壶就这么“咚咚咚”地滚了出来,一路滚到厉痕天的脚尖前。
望着酒壶,万痕天的眼角瞬间抽了一下。
“阁主知不知道他的贴身小婢是个小酒鬼?”厉痕天冷声道。
一整夜就闻到他的房门外一直飘来酒气,这小酒鬼喝到尽兴,不时地打酒嗝就算了,还会自言自语地吃吃笑,伴随着不成样的哼唱声,像极了弱智的小傻瓜。
“昨夜里二爷没安排紊儿的地方,紊儿只好先帮二爷守门。但门口太冷了,所以只好喝酒取取暖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小手环住自己的双臂上下搓动,身子微微打颤,仿佛真的很冷似的。
此时仍是微凉的初春时节,连晨日的鱼肚白都还没从天边露出来,天还是暗的,寒露深重,当然冷极了。
注意到她身上穿的单薄衣衫,厉痕天心头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气,十分不悦地揪起浓眉。
“谁叫你睡这儿的?你不会回你的房去?而且我说过了,我不需要婢仆服侍。”他粗声怒道。
这个小笨蛋,要苦肉计吗?
“阁主昨晚已经当众将紊儿分派给您了,所以紊儿现在是归属于二爷院落里的小婢,怎么能再回阁主那边?”别紊委委屈屈地低头捏着裙摆,表情好像被主人遗弃了一夜的可怜小狗。
“回去何凤栖的‘梧桐院’,告诉他,我已经遣退了你,以后别靠近我的‘望天院’一步!”厉痕天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就一整个心烦。
懒得再继续跟她啰嗦,厉痕天不再看她,绕过她走出房门外。
“听到别紊的哀求娇嚷,他干脆提气向前腾跃,足尖在草上一点便飞越数丈之外,施展轻功,将别紊快哭的嗓音远远丢在身后。
来到空无一人的练功场,他依照平常的习惯抽刀挥练招式,练了一周天后,将“亡眼刀”回鞘收功。
调整呼吸时,场边一座简略的炼丹房发出了一些动静。
接着,炼丹房的房门缓缓被推开,一名穿着一身沾了些炭灰的蓝袍、长发仅用一条白缎随意在脑后扎成一束的男子,摇摇欲坠地从里面晃出来。
“我在炼丹房里听见你练功挥刀的声似乎有些浮乱,怎么了?有心事?”蓝袍男子一脸倦容地靠在门边,呵欠连连,模样十分憔悴。
“雁鸣飞,你一夜没睡?”厉痕天瞧了一下他的气色,微微皱眉。
雁鸣飞的脸色灰败得吓人,虽然他本身是一名医术绝伦的大夫,但厉痕天毫不怀疑,他再这样没日没夜地炼丹下去,总有一天一定会把自己给活活累死在炼丹房里!
“你不炼丹药是会死吗?”厉痕天没好气地问道。
虽然雁鸣飞是曾经救他一命的恩人,但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能怪他口出恶言。
“是啊!我最爱炼丹药了,如果不炼丹药的话,我真的会死啊!”雁鸣飞露齿一笑。
“疯子!”厉痕天转头冷哼道。
雁鸣飞没气恼,只是嘿嘿傻笑两声。
“喔喔~~痕天,你完成任务回来啦!好久没看到你,我真想你啊!”
一道人影忽地扑向厉痕天的后背,还发出兴奋的呼声,但玩世不恭的痞子音调让人一听就觉得拳头很痒,好想狠狠地把这人给海扁一顿。
厉痕天身形一动也没动,只抬手握拳向身后一挡,便将飞扑过来的人影给重重甩弹开来。
来人的肉身挨上拳头,“噗”一声后,唉呀呀地摔到地上。
厉痕天对捂住腹部躺在地上哀哀叫、嘴巴却还在耍贱抱怨的家伙,送去一个冷眼。
今天的日子还真是好,天未亮就在房门口甩掉一个傻子,大清早又在练功场边遇到一个疯子,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痞子!
楚逸浪这家伙举止轻浮,靠着俊美的脸皮还有一张像抹了蜜糖的嘴,在女人堆里很吃得开。
说得好听是叫风流、叫浪子,但看在厉痕天眼里,简直是痞得皮在痒,不让人揍几下不会快活。
“逸浪,今天别跟痕天开玩笑,他心情不太好,你再闹他,小心会倒霉。”雁鸣飞要笑不笑地对那个一向言行不正经、老爱跟厉痕天装熟,偏偏又不太会看厉痕天脸色的家伙提出警告,省得等会儿让他看到“烟波阁”内斗相残的戏码上演。
“痕天心情不好?那么我提供你一条最近听来的消息,包管你听了心情会变好!”楚逸浪笑嘻嘻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上。
他的本事没别的,就是专门为“烟波阁”收集天底下所有的消息情报。
“什么消息?”厉痕天瞧向他。
“你师父鬼域刀魔出现了!”
厉痕天倏地浑身一僵,眼眸深处瞬间凝结成霜。
“痕天的师父?鬼域刀魔?”雁鸣飞讶异地问。
“是啊、是啊!就是鬼域刀魔!”楚逸浪点点头,没发觉厉痕天的异状。
厉痕天垂眼望着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浑身气息变得十分深沉。
厉痕天握紧拳头,一语不发,忽然转头就走。
“他这十年来不是一直拜托我打听他师父的下落吗?我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啊!”楚逸浪抓抓头,不明白厉痕天的反应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还以为那个冰块会很感激他,怎么知道冰块竟然转头就走,感谢的话也没对他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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