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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間.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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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中文网【枯叶难烧】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岁月间
作者:静水边
文案:
那是我爱的少年,陪我走过青葱岁月与风华流年。
季钦扬攻谢孟受,攻美受帅是命题作文。
此文又名《虐狗传奇》,《苏州旅游宣传手册》,《帝都旅游美食租房攻略》,《各种软广告宣传指南》
内容标签:
主角:谢孟,季钦扬 ┃ 配角:张杠杠,韩冬;熊宝宝,郑铭;齐飞,顾美妍(女)
编辑评价:
原本是优等生的谢孟因为中考失利去了W高,从而认识了与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季钦扬。在高中青春洋溢的岁月里,两位少年渐渐相爱,并一起考上同一个地方的大学。在经历过青春,梦想和现实环境的磨砺,两人间的羁绊也越发深刻,最终回归故里,携手相伴一生的岁月故事。
作者以温柔的笔触,将那年青葱岁月娓娓道来,一层层的细细展开,深入的刻画了两个少年的成长,青春的肆意张扬。结合各地的风土人情,校园生活和现实环境的反差,围绕主人公的友情,亲情和爱情,让读者仿佛穿过岁月,连接了过去与未来,讲述光阴似水,如花美眷,少年如梦的温柔又美好的故事。
朝歌微露
第1章
作者有话要说:
愿阅读此文的所有人,都能收获这样一份感情,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余生,愿永远快乐,幸福,生活美满,身体健康。
夏日蝉声鸣燥,日光透过车窗照在谢孟的脸上,他忍不住抬起手遮在额前,衬衫贴在后背上已经湿了一片。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靠了站,谢孟随着人流挤下来,他皱着眉揩了把脸颊边落下的汗水,顶着烈日往校门口走去。
W高新生入学第一天,校门口拉了喜庆的红色横幅,老套的“今日我以W高为荣,明日W高以我为荣!”的字样,作为不算顶尖的高级学府,W高的师资力量并不算优渥,以至于新生数量也少的有些可怜,高一统共只有6个班级,一个班40人左右,连第一天开学这种重要时候,校园都不显得有多热闹。
班级只有6个,也就不会分什么实验不实验了,谢孟在高一三班的名册下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学籍号,走进教室时才发现已经到了不少的人。
W高没有直升的初中部,大半都是中考失利或者各初校成绩中下游的学子,几个女生甚至还画了淡妆,回头好奇的看向谢孟。
教室里没有空调,谢孟的脸上全是汗水,他的衬衫贴在身上,因为流汗的缘故,白皙的脖颈泛着水润的光泽。
后排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谢孟边擦汗边拉开椅子,他低着头,刚剪的刘海下眉眼乌黑明亮。
“嗳,同学。”有个身材娇小的女生走到他身边,搭讪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孟抬起头,他又擦了擦额上的汗。
“我叫邬晓梅。”女生伸出手,可爱的歪着头:“你呢?”
谢孟犹豫了一下,他在裤腿上擦干净手上的汗渍,与邬晓梅松松握了握:“谢孟。”
邬晓梅说:“我是Q中毕业的。”她指了指后排几个人:“他们都是L中,只有米米和我一样。”被叫做米米的女生有些害羞,坐在位子上冲两人笑了笑。
谢孟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是S中的。”
“S中?”邬晓梅惊讶道:“全省最好的重点中学诶,我记得它有直属高中,也是全省最好的?”
谢孟含糊不清的“恩”了一声,邬晓梅似乎还想问什么的样子打量着他,直到陆续又有几个新生进来才不得不放弃。
“要不要跟我们坐一块儿吧?”邬晓梅热情的邀请道:“反正老师还没来。”
结果话音刚落就有个弥勒佛一样的大胖子跟了进来,声如洪钟的笑着道:“谁说我没来啊,快去坐好快去坐好。”
邬晓梅嘟着嘴有些不情不愿的回了座位,新生还剩几个没到,弥勒佛等不及了开始排座位。
“小帅哥哟。”弥勒佛招呼道:“你坐中间嘛,叫啥?”
“谢孟。”谢孟拿了书包过来。
弥勒佛瞅了他一眼:“我记得你哈,分数很高的,就差一两分就能直升S高啦。”
谢孟摇了摇头:“没发挥好。”
弥勒佛拍他的肩:“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继续努力,不要气馁啊。”
谢孟点头,认真道:“谢谢老师。”
弥勒佛整个人都乐呵呵的,他说了好几声8谢8谢,又指挥着剩下的学生把座位排好。
“邬晓梅!”弥勒佛的声音大的吓人:“别老想着坐在帅哥旁边!不许早恋哒!”
邬晓梅不耐烦道:“谁早恋啦,我养眼不行啊!”
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大家都很善意,并没有嘘声,谢孟也露出了点笑容,邬晓梅看着他,脸一红,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谢孟排好了位子跟着另外几个男生去拿书和校服,书太多太重,得分几次才能彻底搬完,忘了是搬第几趟了,谢孟回来时发现有几个男生堵在门口。
弥勒佛似乎在骂人,但语气却不严厉:“不学好啊!第一天就迟到!”过了一会儿又说:“染头发了吧?明天去搞掉!”
谢孟说了声“借过”从后排的两个男生中间穿过,站在最前面的男生回头看了他一眼。
“天生就这个颜色啊。”男生速度很快的收回了目光,他漫不经心的扯了扯自己的刘海,懒懒道:“染黑了才叫染发,老师。”
弥勒佛被气乐了,卷着名册轻拍了下男生的脑袋:“流里流气的,哪里像个学生样子!”
男生被打了也不生气,笑容很痞,和旁边的人边说话边找位子坐下,谢孟又要去搬下一趟书的时候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叫季钦扬。”男生撑着桌角,状似不经意的自我介绍道,他歪头打量着谢孟,笑的很好看。
谢孟下意识抬头看他,对方冲着他笑了笑。
身后有人来搭季钦扬的肩,他似乎人缘很好,没一会儿就与班级里剩余的男生打成了一片,谢孟跟在他们身后,在经过走廊的时候有风从窗口吹进来,掀起了蓝色的窗帘,谢孟停下脚步,他侧过头眯着眼,让清爽的夏风吹在自己的脸上。
第二天开始军训,原本三天的内容被压在一天内操练完,列队,走正步,站军姿,半天下来就有不少学生都受不住了。
谢孟摘下帽子去洗脸池洗脸,刘海因为汗水的缘故湿嗒嗒的黏在额头上,他扑了两捧水,正拎着领口扇风的时候突然听见操场上传来不小的口哨声。
教官正带着几个男生在打球,里面就有季钦扬。
男生身材颀长,跳起来时深棕色的发梢在阳光下似乎都发着光,他熟练的带球过人,大叫着将篮球投进了框里。
谢孟看着对方脸上灿烂的笑容,默默将帽子扣回了头上。
午休过了一半季钦扬一帮人才舍得回来,男生满头满脸的汗水,整个人都显得热气腾腾,谢孟正弯腰准备换饮用水,回头就看见季钦扬站在自己身后。
“我来帮你。”男生笑着挽起袖子,脸上的汗水一直流到了脖子里,谢孟光是站在他旁边都能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热量。
两人合力换好了水桶,谢孟道了谢,自己一个人将空桶拿了出去,回来时就看见季钦扬跟身边的男生说着话。
“你和谢孟挺熟的?”男生没什么恶意的问了句。
季钦扬没有回答,喝着水摇了摇头。
男生又说:“S中的人很厉害啊,整个班都没多少人敢和他主动搭话。”
季钦扬笑着挑眉:“哪有那么夸张。”
男生捶了他一拳:“人家学习好,傲气。”
“那又怎么样。”季钦扬不怎么在乎道:“现在不还是在我们学校。”
谢孟靠在门边,等两人说完话了才进去,经过季钦扬位子时男生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也不知睡没睡着。
女生大部分都醒了,邬晓梅蹑手蹑脚的挪到谢孟身边,戳了戳他肩膀,将手拢在嘴边神秘又小声的道:“季钦扬哦,这个人在我们学校很有名的。”
谢孟有些好奇,学着她的样子低声说:“你们一个学校的?”
“那种地方?”谢孟忍不住重复道:“哪种地方?”
谢孟眨了眨眼。
邬晓梅又赶忙说:“我也是听说,说不定是假的呢。”
谢孟哦了一声,邬晓梅大概也觉得自己多嘴,不怎么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教官进来了才分开。
下午仍旧是老一套,只不过男生多了一项匍匐前进,20多个男生分成前后两个组,几个教官搭了麻绳网在地上,来回练了几次就要开始计时,最慢的组要沿着操场边蛙跳一圈。
谢孟是第一组的组长,季钦扬是第二组的,教官出了个主意,让两人掰手腕决定顺序,谁输谁先爬。
谢孟拉起袖子,他的肤色晒了半天仍旧很白,却不会显得孱弱,手臂的线条有着少年人的光滑优美,季钦扬已经在桌边坐下了,满脸笑容的举着手臂。
两人的手掌交握,季钦扬的体温更高一些,掌心干燥温暖,谢孟一时有些晃神,等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压下去了一半。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呼声。
季钦扬的力气很大,占了先机后明显一鼓作气的想直接把谢孟的手腕给压下去,但结果却没有想的容易。
谢孟的手背始终离桌面有一段安全的距离,不打颤很稳,季钦扬挑了挑眉,他笑意不减的看向对面的人,发现谢孟也正皱眉看着他。
两人不明意味的对视了一会儿,谢孟突然就放松了力气,外人看是季钦扬把谢孟的手腕压在了桌上,但只有季钦扬自己知道是对方主动把手放下去的。
季钦扬赢了后并未表现出特别高兴或者特别不高兴来,他笑容爽朗,拍了拍谢孟的肩膀:“谢啦,兄弟。”
谢孟淡淡的回了句不客气。
此时的他们也许并没有想到,再往后更加久远的岁月中,掰手腕会成为两人间解决分歧的最好办法,赢多少输多少也许并不重要,因为往往输赢靠的都不是实力,就像今天谢孟故意输给季钦扬一样。
因为在他们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输赢已经并不是唯一的重要的结果了。
那天季钦扬那组比谢孟那组的匍匐速度慢了两秒,少年嬉皮笑脸的去场边绕圈蛙跳,落日的余晖铺在砖红色的跑道上,影子很小的缓慢移动着,因为离的太远,季钦扬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但谢孟知道对方一定仍是笑着的。
没来由的,他就是这么觉得。
军训完了后学业便渐渐紧张起来,谢孟与季钦扬之间的交集犹如雨水落入湖心,涟漪荡开了关系也就散了,两人除了在一个教室,听同一个老师讲课,完成相同的作业,是同学外,就没有其他符合“同”的地方了。
谢孟是老师眼中典型的资优生,性格沉稳内敛,甚至有些闷,话不多,走的比较近的只有一个叫张杠杠的男生,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是同桌。
张杠杠其实一开始有点怵谢孟,他觉得对方是S中毕业的,学习成绩又好,看上去就很清高,以后肯定会看不起自己,但相处下来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谢孟很温柔。
虽然用温柔这两个字形容男生有些娘,可张杠杠却觉得没有人比谢孟更适合温柔两个字了。
就好像一颗漂亮的硬糖,漂亮的人不都不舍得吃它,好不容易含住了就会觉得甜,等咬开后就会发现这颗糖连糖心都是软的。
……张杠杠觉得自己形容的有些肉麻,但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谢孟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同桌心里被定义成了什么样,他正在算代数题,解好了再摊到张杠杠的桌上。
“帮你算好了,你自己看下。”谢孟的耐心很好,他跟张杠杠做了快两个月同桌,几乎每天都要做两遍数学的课堂练习和回家作业,还不算小测后的订正。
张杠杠欢天喜地的把作业本拿了过去,跟在谢孟写的后面又重新自己推算了一遍,写完再把谢孟给的过程擦了。
张杠杠边擦边感慨了一句:“期中考就要到了啊。”
谢孟倒是没多大感觉:“是啊。”
“不过没关系。”张杠杠突然振作起来,谢孟仿佛都能看到他HP值回满的瞬间:“只要有季钦扬在弥勒佛就不会找我,扬哥不但血厚还拉的一手好嘲讽!”
谢孟的笔尖停在纸上:“季钦扬?”
张杠杠:“扬哥在初中考过数学1分,那一分还是老师因为他名字写得好卷面整洁才给的。”
张杠杠摇头:“不是啊,他写的很好看很满,要不然卷面整洁哪来的。”
张杠杠一副很理解的样子:“没错啊,他就是不会嘛。”
……这真是太任性了,谢孟转着笔漫无目的的想着,他回头去看最后一排,季钦扬埋头写着什么,目光扫过讲台与他对上,微微一愣便露出了笑容。
谢孟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第2章
在那之后两人不知道为什么,目光时常会对上,有时候是无意识的,有时候是一方正在看另一方。
谢孟每次都会迎着热情的夹杂着嘘声的掌声尴尬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个时候他如果去看季钦扬的话对方的目光十有八九会与他相对,脸上的笑意很深,眼神却戏谑,他也在鼓掌。
张杠杠拍的手都红了,特别激动:“这类型弥勒佛还没教到你都会了啊!”
谢孟平静道:“我有预习。”
张杠杠盲目崇拜起来有些夸张:“那也很厉害啊!”
谢孟看了他一眼,翻开书本指着一道例题:“一模一样看到吗?只是换了个数字,过程背下来就行了。”
张杠杠仔细看了遍才发现的确是一样的。
“你背下来了你也会做。”谢孟讲这些话的时候就跟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容易,他鼓励似的拍了拍张杠杠的胳膊:“下次你上去试试,做对了我给你鼓掌。”
弥勒佛的数学教的很不错,而且他够幽默,讲几何的时候甚至还带个蚂蚁玩具在身上,像教小朋友一样,但其实他的学生中唯一像小朋友的只有季钦扬。
只有季钦扬会像开玩笑一样的问他,老师,蚂蚁为什么要爬正方体,上面有糖吗?讲代数的时候也只有他会觉得a+b就应该等于ab。
弥勒佛气的简直想骂脏话,但又拿季钦扬没办法,男生虽然没什么上进心,也不够守规矩,但不逃课不打架,难得的更不会在课上睡觉,连想训他学习不认真都找不到理由。
“你应该更用功点。”弥勒佛耐着性子的苦口婆心:“跟着谢孟学学,课前预习,课后复习嘛。”
当时正值晚自习,学生和老师在讲台前面一对一的小声谈话,季钦扬的声音懒洋洋的。
“我有啊。”他笑着说:“但没这天赋,技能点没点上。”
谢孟听见了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季钦扬也正好看过来,他对着谢孟挤了挤眼,突然嘴唇下拉用舌头顶住人中翻着白眼做了个大猩猩的表情,谢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谢孟咳了咳,镇定道:“没事,呛水了。”
谢孟边听边看向讲台方向,季钦扬已经移开了视线,继续懒懒的和弥勒佛呛声,似乎从头到尾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期中考前几天的时候季钦扬还约了齐飞打球,两人和高年级的一伙打了半天,中场休息的时候总算被放下了场。
齐飞就是那天问季钦扬和谢孟熟不熟的男生:“我听说高二组了乐队,你有兴趣没?”
季钦扬躺在地上,头枕着胳膊,漫不经心道:“小打小闹,没意思。”
“那可不一定。”齐飞笑了起来:“好像主唱是殷落雪。”
听到殷洛雪的名字时,季钦扬愣了愣:“她凑什么热闹。”
季钦扬嗤了一声,他脸上的笑容不变,笑意却没到眼底,冷淡道:“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她爱怎么玩是她的事。”
齐飞啧啧了几声:“人家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听说你上了W中也追了过来,军训的时候我可是看见她了,眼珠子恨不得粘到你脸上去。”
季钦扬不置可否,11月的气温凉了不少,他躺了一会儿就坐起来把外套披上,回头就发现齐飞正抄着卷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认真了。”季钦扬打趣道,他探过身看了看:“抄的谁的?”
齐飞:“谢孟的啊。”
季钦扬挑眉,他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这有什么熟不熟的。”齐飞无所谓道:“问他要他就给了,人挺不错的。”
季钦扬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突然伸手抢过了谢孟的卷子,也不管齐飞在身后“哎哎”的叫唤。
谢孟的字迹一如符合他身份般干净利索,谈不上多漂亮,但也比大多数男生的要整洁,季钦扬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他把卷子扔回给齐飞才将外套穿好。
“你还要抄多久?”季钦扬踢了踢对方的膝盖:“走了。”
“我们吃什么去。”齐飞慢吞吞的收拾卷子:“羊肉?”
季钦扬摇头:“我答应我妈回家吃了。”
“仙女姐姐今天烧饭了?”齐飞问。
季钦扬斜了他一眼:“谁让你这么喊我妈的。”
“哎呦,仙女姐姐哪里不对了嘛,上次去跳跳舞机她还被读大一的学生搭讪,我看你也没生气啊。”
季钦扬没说话,他伸手按了按齐飞的脑袋,力度上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谢孟经人提醒才发现自己外套里的手机在震,来显是张杠杠三个大字。
“你在哪儿啊?”张杠杠的声音听起来颇捉急:“我打了你好几个了!”
谢孟:“我的给齐飞了。”
张杠杠惨叫道:“给他干嘛呀,咱两什么关系,你怎么不给我留着呢。”
谢孟摸了摸鼻子,最后只能说:“要不你来找我吧,我当面教你。”
“好啊好啊!”张杠杠说:“你给我地址,我马上过来!”
谢孟:“XX路OO号,三楼2室。”
“是啊。”谢孟的语气温和而平淡:“我在散打场,来的时候记得别跑错了。”
季钦扬回到家的时候季山容正坐在客厅看报纸,他看到儿子时也没抬头,只说了句:“回来了。”
季钦扬嗯了一声,莫素媛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只大锅:“快去洗手。”母亲催促道:“你爸爸带了蟹回来,今天多吃两只。”
季钦扬对螃蟹的喜爱程度一般,他洗了手在桌旁边坐下,兴致缺缺的拨弄着蟹脚,季山容难得回来一趟,他是个地质学家,每天天南地北的考察,对石头的热爱要远远大于对儿子的关心。
莫素媛给爷俩儿拆着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儿子聊天。
“学校好玩么?”季钦扬上了高中莫素媛似乎都没什么紧张感,她永远都只会问好不好玩,似乎儿子是去玩的,不是去学习的。
季山容将蟹黄堆起来,沾上醋和姜递到妻子嘴边,嘱咐着“慢点,烫”看着老婆开开心心的吃了。
“说什么呢。”莫素媛笑着点了点季钦扬脑袋,又问了一遍:“学校好玩么?”
莫素媛:“有好看的女孩子么?”
莫素媛:“那男孩子呢?”
季钦扬顿了顿,他脑子里突然闪过谢孟的脸,微微皱眉。
莫素媛眨了眨眼,她笑了起来:“这么难得?长的有你好看?”
季钦扬瞥了自己母亲一样,他看向父亲,季山容还在慢悠悠拆着蟹腿,父子两对了个眼神,老头子假装咳了咳:“你关心人家男孩子干嘛。”
莫素媛笑盈盈的撒娇:“你吃醋啊?”
季山容对这个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小姑娘的婆娘完全没办法,无奈答着:“是是。”将蟹肉舀进了妻子碗里。
“多交交朋友。”莫素媛最后揉了揉儿子蓬松的发:“上学嘛,玩的开心就行了。”
张杠杠抱着包战战兢兢的站在道场外面,谢孟和他打了个招呼就下场了,男生的身形明明看上去还很纤细,与人过招时却饱含韧劲,贴身的绸缎马褂,谢孟推掌,袖子飘出如水般的线条弧度。
他与师傅过了有三四十招才收了势,边擦汗边往场外走。
“卷子呢。”谢孟盯着张杠杠的包:“哪里不会?”
张杠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嘛的,赶忙从包里把卷子拿出来。
谢孟随手将毛巾挂在脖子里,一手握着卷子拿出笔来改,张杠杠在旁边看着他,男生的刘海长长了些,垂在额前带着湿气。
张杠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散打的?”
张杠杠:“英雄救美?”
谢孟无语的看着他。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张杠杠摆了个大侠的造型。
谢孟终于忍不住了:“我只是学散打,并没有成为超人或者蜘蛛侠,你在想什么呢。”
张杠杠仍是不死心:“那学了有什么用啊?”
张杠杠两只眼睛都成了星星:“然后呢。”
“不论怎么样。”张杠杠认真的看着谢孟:“你真是太帅了。”
给张杠杠解完题后时间已经差不多过了饭点,两人在武术馆门口的羊肉店解决了晚饭。
“柔柔最近好忙,她们好像也要考试了。”张杠杠吸溜着面条:“她还要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谢孟正眯着眼将面里的大蒜仔细挑出来,听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么几个字时愣了一下,他的眉眼乌黑明澈,隔着羊汤升腾起的雾气,就这么了然的盯着张杠杠,也不说话。
“当然不是!”张杠杠吓了一跳,义正言辞的反驳道:“柔柔很厉害的!他们讲的都是很难的题目,讨论起来超认真超热烈的!”
谢孟难以想象那个画面有多美,他想了想问道:“他们知道你是W高的?”
谢孟没说话,他拍了拍张杠杠的胳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很好,不会题目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他们不理你是他们的问题。”
张杠杠笑了起来:“柔柔也是这么说的。”
谢孟点头:“她一定很优秀。”
张杠杠脸又红了,他像是自己被表扬了一样嘿嘿傻笑。
“你也很优秀。”张杠杠小幅度的捅了捅谢孟的肩膀:“我觉得他们会的题目你也一定会,只是没上S高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孟忍俊不禁,他回捅了张杠杠一下,慢慢道:“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是公平的,那就是知识和时间,想通这一点在哪所学校都一样。”
张杠杠塞了满嘴的面条,一脸崇拜的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恩。”谢孟悠哉的喝完最后一口羊肉汤:“不过前面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第3章
期中考试之后天气就迅速的冷了下来,谢孟六点起来给奶奶拿牛奶,乘着烧热水的功夫打了套散拳,准备收势的时候横里突然插进来一掌,谢孟退了几步,排开再接,一两分钟就过了十来招。
“看腿!”张落娟一矮身,脚下功夫又快又准,谢孟屈膝一抵,避过要害才堪堪稳住。
“好婆。”谢孟无奈道:“说多少次了,别动脚,你都多大年纪了。”
张落娟一身武术服,明显是刚打完了拳回来,鹤发童颜,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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