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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事故.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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酗酒有很多坏处。
比如肝硬化,胃出血,口臭。
但这些对肖腾来说,跟他目前的处境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肖腾从酒醉的晕眩中勉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陌生的酒店大床,身上凉飕飕的,衣服被脱光了,被子在腰间盖了一半。
连内裤都没有。
比这更糟的是,床上似乎还有别人在,模糊的视野里那个身影也分明是男人。
“你醒啦?”
肖腾脑子里“轰”地一响,立刻瞪圆眼睛,目光僵硬地顺着身边男人的脸往下移。
青年大大方方躺着,算不上衣冠整齐,只暧昧地穿了件浴袍,大半胸脯露在外面,一副不知道打算勾引谁的模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喝醉了,我把你扶到我的房间啊。”
“扶我进来需要脱衣服吗?”肖腾咬牙切齿,一手撑着爬起来,还是头晕目眩。
“那是因为你吐了,弄那么脏,我不帮你洗澡怎么成。”容六也跟着起身,笑得很纯真良善,“当然我自己也顺便洗了一遍。”
肖腾耳边“轰”地响了第二声。
见他神色惨变,容六忙举起手表明清白:“真的只是洗澡,而且是分开洗的,我知道你有洁癖,我尊重你的洁癖!”
肖腾轻微舒了口气,还是头晕无力,但仍然声色俱厉:“我的衣服呢?”
“送洗了,等下才会送回来。”
“那浴袍呢?”肖腾咬着牙,“你让我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肖腾脸色刷地铁青:“我没让你脱衣服!”
“但是只有这一件啊。”
青年很轻松愉快地说:“我虽然不介意,但想必你不会高兴看到我的裸体吧?”
肖腾青筋跳了跳,面无表情拉高被子把自己盖住,他想,容六生性轻佻孟浪,以调笑为乐,他没必要在这种无聊话题上浪费口舌:“我昨晚什么时候开始喝醉的?有没有说什么?做什么?有没有其他人看到我喝醉?”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虽然他从不在意背后那些恶毒尖酸的言论,但他绝不能让人见他失态,不能落人把柄,容六道:“没有,我一发觉你喝多,就立刻把你带出来了。”
肖腾皱着眉,“嗯”了一声。
容六在某些方面的行事,抵得上一个最敏锐最识大体的助理。
“亲爱的。”容六往他身边凑了凑。
肖腾神经“啪”地断了几根:“都说了不许这么叫我!”
而后说:“我今天就要回去了。”
“多谢你这些日子来的款待。”
“不客气,”肖腾冷淡地,“地主之谊是本分。”
“我会好好报答你,不过我也没什么可以回报的,想来想去,还是只能以身相许了。”
“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做人不要这样严肃嘛。”
见肖腾没有反应,容六又叹口气:“我走了的话,你会有那么一点点想念我这个朋友吗?”
做你的梦去吧!!
半晌得不到回应,容六倒也不生气,衣冠楚楚打开房门,回头告别的时候还是笑容可掬。
“亲爱的,再见。”
谁跟你再见!!最好以后都不要见!
虽然窗外阳光很好,早晨的会议室里却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压顶。
肖腾金边眼镜后面冷光一闪:“这又是什么垃圾?你们这群人,到底哪个带了脑子来上班的?下一个。”
又一个主管连同计划书一起变成炮灰。
肖腾面无表情地合上文件夹,丢回去:“不必考虑。以后容家的生意我一律不做。”
“少,少爷,”王景秘书只觉得白头发瞬间都要破皮而出,简直要哀泣道,“不要义气用事啊。”
肖腾冷冷地:“或者容家的生意让肖玄去做。”
也不对。万一那个王八蛋对肖玄出手怎么办?怎么看肖玄都像是那种人会觊觎的对象。
“算了,”肖腾的目光在会议室众人身上绕了一圈,冷声道,“没一个能用的,都是废物。”
眼光最后落到兢兢业业的万能秘书身上。
王景秘书的心肝颤抖了一下。
“你说呢?”
“少爷,车来了。”
“嗯。”肖腾放下报纸,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都准备好了?”
“是,容夫人和容六少爷稍后会到。”
虽然肖腾一听到“容”字就没好脸色,但事实上半年内却和容家做成了不少生意。
因为即使条件苛刻,利润压到最低,对方也愿意接受,但又不是没头脑,反而样样都操作得相当清醒而有条理。这种合作对象,实在找不到第二家。
无所谓容六是弥补亦或讨好,或者别有居心,从利益角度出发,肖腾都不需要客气。
生意人是最现实的。原本两家还生疏,短短几个月,却成了相当热络的合作关系,来往频繁亲密。
以至于这次容六要来,他虽然一连几天想到这个都觉得没食欲,也不能不亲自盛情款待。
一片伪装出来的安稳祥和的气氛里,楼上却杀风景地传来女孩子高而尖的嗓音。
“王八蛋!我恨你!”
王景秘书听着隔了一层楼还清晰的踹门声,看着大少爷额头上的青筋,不由心惊肉跳了两下。
“少爷,小姐那边,没关系吗?”
肖腾伸着手腕让他戴上手表,冷冷地:“别管她。”
他刚刚和大女儿吵了一架。
不对,大声吵闹的只是肖璞而已,他从头到尾只口气冷漠地说了一句“给我好好呆着”。
十六岁的女孩子,要去参加那种鱼龙混杂的通宵派对,哪个做父亲的都不会同意。
年轻气盛的男女,不知天高地厚的青春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妖孽来。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叛逆,以为自己什么都懂。最爱的事情就是突破禁忌。不能抽烟偏要抽,不能喝酒偏要喝,还有许多的不能,他们都偏要做。
喝酒之后与男性共处是多么危险的事,她怎么就不懂。
当然肖腾不会跟她解释这么多。门一锁,让她自己去想通。
他现在想起来,大概妻子生双胞胎那时候用的是剖腹产,据说小孩没经过产道挤压,日后就无法承受压力。
那肖霖又是怎么回事?名字风水不好?
膝下一男三女,肖隐和肖璞这对双胞胎最为年长,每个都有着遗传自父母的好相貌。
肖隐长得跟他最像,性格则截然不同,倒是个性温柔的大男孩,只是外柔内刚,脾气看起来相当好,实则倔强异常,连他都拗不过。
肖璞天生一头浓密卷发,长得和母亲相似,俏丽娇艳,十六岁的女孩子已经相当成熟,或者说急于要长大,言行举止服饰妆容,无一不是熟女的款,总打扮得像个走在时尚最前沿的名模。
这些都无所谓。问题是做父亲的,哪个看到自己女儿穿着火辣比基尼的照片上了报纸不会气到吐血。肖家的女儿去参加什么选美大赛,简直笑话。
二女儿肖霖小了两岁,性格没什么不好,也聪明,可以算是最懂事的一个。但肖腾为她很头痛。一个女孩子,却把头发剪得跟男生没两样,从不穿裙子,硬是让学校发了男生制服,还时常拿肖隐的衣服来穿。
只有肖紫是最乖巧的,年纪尚小,粉雕玉琢,绸缎般沉重乌黑的直发,整齐刘海,大眼睛。如所有父亲希望的那样,像个文静的小公主,每天在楼上弹两小时的钢琴,学芭蕾,学画画,还给芭比娃娃设计衣服。
但是她实在文静乖巧得过头,从来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哭闹撒娇,冷静到冷漠的地步。
肖腾坐进车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今年三十八岁,却有四个青春叛逆期或者接近叛逆期的孩子,更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强迫中奖变成祖父。长此以往,他恐怕会提前长出白头发。
每次和儿女们冲突结束,他都会觉得,即使没有容六这个人,他的生活也不见得顺利。因此也无所谓多一个容六了。
这样想着,肖腾大少爷才勉强怀着比较平静的心情,在见到青年那欠扁的可爱笑容之时,也礼貌点头表示客套。
晚宴进行得平稳又顺利。容六的母亲这回亲自前来,既是长辈,肖腾这边无论如何不敢怠慢。年过五十的女人还是保养得非常优雅秀丽,虽然和蔼客气,但毕竟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言谈之间依旧隐隐的威慑。
“这次来,除了董事席位的事情之外,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
所谓不情之请,就是要强人所难的意思了。
肖腾欠了一下身子:“客气了。不合理的,想必夫人也不会开口。只要能帮得上的,我们定当尽力而为。”
意思是,太夸张的,你就免开尊口吧。
“我们家容六身体素来不太好,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近来他精神越来越差,全家人都担心,我们一直想找个对他病情有好处的地方养上一阵子。”
肖腾立刻有不好的预感。
那生龙活虎的混蛋,哪像身体不好了?
“这段时间美国气候不好,江南湿气也格外大。想起前些日子他来T城,回去以后精神竟是好了许多。想必是T城地灵人杰。适合他调养也说不定。”
调养?
肖腾看了那男人一眼。
灯光下看来,那笑容似乎虚弱,脸色也还真有些苍白,怀疑是化妆的效果。
“但他一人身在异地我们都不放心他的安全,长期住酒店他也不习惯。我们在T城最信得过的,再无第二人。”
肖腾一眼瞥到容六脸上讨人喜欢的笑容,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但在他开口阻止之前,容夫人已经把他最不愿听到的话说出来了:“只是不知让容六在贵府住上一些时间,是否会不方便。”
当然不方便了!!!
肖腾嘴角抽搐了一会儿,却只能平静地:“哪里,只是举手之劳。不胜荣幸。”
宴罢人散,出门的时候容六脚步虚浮,竟然还微微一踉跄,幸好靠在肖腾身上才没跌倒。
姿态真有够柔弱。
碍于礼貌,肖腾不能将他一把过肩摔狠狠掼晕在地板上,只好让他靠着,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走路小心点。”
容六笑容可掬:“多谢多谢。以后也还请多多关照。请不要让我的身体有损伤哟。”
肖腾好容易才忍住用鞋底招呼他的脸的冲动。
第二章
等回到家里,天色已经不早,别墅内灯火通明,因为静谧,分外显得冷清。佣人从车上把容六的行李一样样搬下来,先送去房间。
肖腾站着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你东西还真多。”
容六笑嘻嘻地:“是啊,住的时间长嘛。”
肖腾眼角有些抽搐,沉着脸上楼,正碰着黄妈端着盘子往下走,肖腾看看盘上那一碟蛋糕:“肖璞吃了晚饭没?”
肖腾皱了一下眉,有不相干的外人在,不便发作,只冷冷地:“你放着吧。她不吃就别给她吃。宠她做什么。”
黄妈忙答应着去摆放,又向容六笑着招呼了一回,就端了空盘子下楼去。
容六跟着进了房间,见自己的大件行李已经被收拾过了,便四处看了看。
宽敞的客房虽是临时动用,但每日打扫,通风透气,因而干净清新,设备也齐全。拉开窗帘便可看得到下面那片英格兰风格的大花园,景致不差。
只是感觉缺少人气,空气冰凉。
“以后你就住这里。”肖腾的声音里显然不具备好客的热诚,但还有待客的本分,“有需要的的地方就提,不必客气。”
“任何方面的需要都可以提吗?”容六不知死活,还带着可爱的笑。
肖腾冷眼看了看他:“你脑子不太清醒,该去睡了。”
“你不睡吗?”
“我看书。”
他花很少的时间在睡眠上。
死后大可以睡个够,何必现在把宝贵的人生浪费在床上。
“那我陪你吧。”容六亦步亦趋。
肖腾知道与他费口舌也无益,不予理睬,径自往书房走。
书房里有刚送来的茶和小松饼,都散着新鲜的热气。肖腾素来的习惯,在清淡茶香和书卷墨香里度过几个小时,再回房休息。
自从妻子离开以后,他在书房里呆的时间便越来越长。空荡荡的卧室令人不舒服,书房里密密麻麻的书籍还显得热闹些。有时候不知不觉,天色都微亮了。
然而今天却没办法专心看书。容六在他旁边坐着,非常乖巧,一点也没出声,存在感却莫名地强。
一向视他人如无物的肖腾也觉得不太自在,翻了半天竟然没看下去。终于失去耐性地推开椅子站起来,把书插回架上。
“你还不去睡?”
容六眨巴眨巴眼睛,笑道:“你一个人怪寂寞的,我陪你不好吗。”
肖腾被盯得心浮气躁,只想把他两个眼珠子抠出来:“我睡觉去了。”
“你给我走远点!!”
深夜安静的屋子里,这带点呻吟的哀声控诉音量不大不小,醒着的人应该都听得到。
“住嘴!”肖
腾咬牙切齿。
“叫你住嘴了!”肖腾恼怒不已,一眼看见放在客厅桌上的蛋糕还是没有动过的痕迹,不由皱了皱眉。
想来肖璞一晚上在家闹得估计也累了,不肯吃也只是嘴硬罢了。甜点特意留在客厅里,她要出来偷吃,他大可当作没看见。不想她这回居然这么倔。
肖腾想起晚上吩咐人去买了东西来安慰肖璞,东西现在还在他外套口袋里。终究不太放心,便过去敲了敲大女儿的房门。
“肖璞。”
门内透出光亮,但没有动静。
“已经睡了吗?”
肖腾又敲了敲门,觉得不对劲。让管家拿了钥匙上来开门,推门而入,迎面便是一阵风。窗户大开,窗帘被刮得刷刷作响,卧室是空的。
肖腾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肖璞呢?!”
深夜举办派对的男生家里,正喝酒涂蛋糕狂欢着的一群年轻人被几个破门而入煞气十足的警察吓得不敢动。其中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拎住肖璞,不顾她尖叫挣扎,硬把她抓了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肖璞还在又哭又闹,眼泪把妆都弄花了,两只眼睛下面都黑了一片,愈发显得瘦。
动静太大,几个孩子都被惊醒了,纷纷开门出来。肖紫似乎被吓到了,小脸苍白,头发和睡裙都厚重,光着脚,像个被繁复蕾丝包裹的洋娃娃,肖隐担心她受凉,忙把小妹妹抱起来,肖霖也怔怔的。
肖腾没有半分不忍,只冷着脸,让人把她拖进卧室里,窗户都锁死。
“你有本事再爬窗试看看。”
肖璞一对大眼睛泪闪闪的,硬着脖子:“你能把我怎么样?干脆打断我的腿啊!”
肖腾看了她一眼,冷笑:“那倒不必,你跟谁鬼混,我就打断谁的腿。”
肖璞也冷笑回去:“你尽管吓唬我!你以为我会怕你?”
肖腾面色铁青地笑了一声:“你还有脸跟我较劲?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家里能搜出大麻来,吸这种东西,等下是准备做什么?嗯?!就算他没成年,也等着去牢里蹲着吧。”
“你这种老头子懂什么!不懂就别管!”肖璞气急得一直哭骂,“王八蛋!你让我以后怎么跟他们见面?谁都不会理我了!”
“那正好,趁早别跟那些人来往。”
肖璞还是哭,喘了一会儿,用力朝他呸了一声:“我才不要像你这样,到老到死一个朋友都没有!”
肖腾脑子一热,手上抓了个东西,不管是什么,劈头就砸过去。盒子在墙上摔开,里面的东西碎裂着跌落在地毯上,他这才看清楚,要送给女儿的礼物原来是紫水晶的天鹅。
几个小孩都被老佣人哄回卧室睡觉,肖璞卧室的门也关紧了,肖腾依旧站在门外,怒气未消,脸上发冷,跟所有被气得不轻的父亲没两样。
容六看着他:“你去休息吧
,我来跟她说。”
肖腾皱眉:“轮不到你插嘴。”
容六倒是对他的恶劣态度不以为意,露出无害的笑容:“你放心,她对任何人的反应都会比对你好,何况是我这样的帅哥。”
肖腾寒气森森地看他一眼。
肖腾冷冷道:“她怕死得很,没那个胆。”
说完便甩手转身走开,却也没有再拦着容六。
肖腾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就合上书,皱眉问道:“肖璞呢?”
“喝了牛奶,睡着了,”容六在他身边坐下,“其实她挺乖的啊,是你太不讨人喜欢了。”
肖腾面无表情,也不打算搭理他。折腾一晚上,腰酸背痛得厉害,肖腾就着坐在椅子上姿势,往后掰自己的胳膊。
正别扭着,两只手搭上他肩膀。
“你做什么?”
“你这边好僵硬。”
肖腾方要怒斥,修长有力的手指已经在他肩膀上熟练地按捏起来。酸疼的肌肉逐渐放松的感觉让他闭上嘴。
“绷成这样,你多久没按摩了?”
肖腾冷面不做声。他要有给自己按摩的本事,也早就可以伸手到背后呼那个男人巴掌了。
容六道:“工作再忙,也要适当放松自己,别绷得太紧了。”
肖腾青筋跳了跳。
为什么这年轻人说起话来就跟王景那种老头子似的

享受完按压肩膀的服务,肖腾的回报是抽出消毒纸巾把被碰过的地方擦了一遍,嫌弃道:“看你四肢健全,说要养病?”
容六笑了:“我顽疾缠身,多年不愈。你不学医,光凭眼睛怎么看得出来。”
肖腾冷冷的:“你来不会只是为了养病吧。”
“啊,被你看穿啦,”容六笑嘻嘻的。
肖腾哼了一声。
“我可是要来当商业间谍的哟。”
肖腾皱着眉,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什么病?改天让医生检查一遍。”
如果查不出什么花样,就可以一脚把他踹回去。
肖腾心想,只要他敢说出“相思病”三个字,他就打烂他的鼻子。
不过容六没再说下去,只笑嘻嘻的,好像是十分正经地在谈自己的身体似的。
肖腾都不禁想,难道他真的有病?
回到卧室,肖腾躺下却无法入睡,隐约已经听到窗外琐碎的鸟鸣,更觉得清醒。睡眠对他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大概因为很少睡过好觉,便也就不会对赖床的滋味有什么向往。
正为失眠所苦,突然听得有人敲门。肖腾皱皱眉,下床开了门,果然看见容六在门口立着,穿得姿态撩人,怀里还抱着个枕头。
“先生,需要服务吗。”
肖腾差点没晕过去,咆哮道:“你这是从哪学来的?!”
容六笑
嘻嘻:“好玩嘛。”
肖腾厉声:“我不需要服务。”
容六“哦”了一声,放下枕头,半解的丝质睡衣之下,帅气的上身一览无遗,颇有顶级牛郎之风:“那我去别间推销看看。”
作为如花似玉的少女的父亲,肖腾立刻揪住他领子把他拖进来,森然道:“你敢骚扰我女儿,我会让你跪着求我让你快点死。”
容六在他的拉扯之下夸张地踉跄两步,非常准确地摔在床上,还摔得很是婀娜多姿,而后笑得一脸巴结:“亲爱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小朋友出手的。我是有节操的人。”
肖腾咬牙切齿:“滚出我的房间。”
容六往被窝里钻了钻,笑嘻嘻地用讨好的眼神看他。
肖腾想踹他,被他一把抱住。但肖腾也不是容易被占便宜的人,往后一个胳膊肘就重重顶在他鼻梁上。
容六闷哼一声,捂住鼻子,虽然还是笑,指缝里却有血缓缓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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