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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狂龍.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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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狂龙》
作者:丹云
序文
我国自古以来的江湖中三教九流充斥,至于最常在江湖中走动的人,除了武林人之外,三教九流之中仅有上九流的人甚少见到,其余三教及中、下九流的人处处可见!
在三教九流之外,尚有不少身习武学的武林各大门帮门人弟子,及邪魔、怪杰、绿林、黑道之人行道江湖,在行道江湖中众多形形色色的人,偶或因为某些利益之争或是行为不检之事而起了争执。
因此!在国法公理是非黑白的认定中,江湖武林中便逐渐开始有了一些不成文的公理、道义及规矩,成为行道江湖之人皆应共同遵守的江湖规矩,并且也成为行道江湖中,身习武技的武林黑白两道,皆也广泛认同的行事准则。
而且这些不成文的江湖道义及规则,也逐渐一一呈现在各门各派及帮会的门规之中,成为上自为首之人,下至门徒皆须遵守的门帮戒条行为规矩,以免门人出师行道江湖时违犯了江湖规矩,而为师门引来无谓的争端祸事。
例如行事须讲求公理道义,不得犯下奸淫恶行,动手过招应正大光明,不可暗算,与人交手应以点到为止各留后路,不得仗强伤人性命;施展暗器应先出声,劫财应讲究先来后到,且劫财不伤人;拜访其他江湖武林人或寻仇时应先下帖,寻仇报复不能向家中妇孺及仆妇动手等等。
如果某个江湖武林人,做出卑鄙无耻的行为,犯下奸淫恶行,或背友弃义、出卖他人等不义之事,不论黑白两道的立场如何?都会看不起他、唾弃他,甚至会以江湖道义出手惩戒。
一般而言,各门各派之中权力最高的为首者,或辈分较高之长老、堂主,亦可依门规对门人施行应有之赏罚,或在门派帮会中另有职掌赏罚之人,例如一些门帮的刑堂或是戒律堂。
大致来说,名门正派的门规戒律较为精严,而黑道门帮、绿林及旁门左道的小门小派门规较松弛,而且有些行为准则不同于白道的名门正派,甚至截然相反。
也因此之故,黑白两道之人在行道江湖时,常因不同的观念引起纠纷争执,久而久之后,黑白两道间的争执愈来愈多,而使双方的怨仇更加深重,成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敌对状态。
不论是武林黑白两道及三教九流中人,其中皆有明理义知是非的正直之人,也有奸狡阴诈凶残狠毒的恶人,在白道武林及上九流中不乏外善内恶的伪君子,而黑道及中、下九流中,也能交到义薄云天肝胆相照的性情中人,甚而可交到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血性中人!
因为黑道之人中,有不少人自幼便生长于黑道之家,虽然心性善良,但是因耳濡目染之下也沦入尊长的后尘;也有些原本出身名门正派,在艺成出师行道江湖之时,因环境而误入歧途沦入黑道。
还有一些些人,因为生长在黑道之中,或是幼时错投师门,或是某种原因成为黑道邪魔的门徒,然而本性善良从未曾为恶,却因家庭尊长及师门之故,已被白道之人不由分说的认定为黑道之人。
另外尚有一些人因为心性刚直忌恶如仇,且年少气盛血气方刚,见到为恶之人时,并未顾及对方的出身来历,便毫不留情的出手惩治,因此也伤及不少同为白道的门人,久而久之后竟然与白道门派有了间隙。
然而有些白道名门的尊长甚为护短,明明是门徒在外为恶或错在门徒,却仗势为名门大派,或因名声鼎盛交友广阔,于是逼胁对方认错,或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将对方排挤在白道之外而沦入黑道,甚而同遭黑白两道敌视排除在外,成为黑白两道皆不容,亦正亦邪的怪杰。
但是不论原本是心善正直,或是心邪凶残的邪魔、黑道、绿林,与白道敌对之况乃是千百年来不变的事实!
除非江湖武林中发生了某种同仇敌忾的重大变故,或是遇有与黑白两道息息相关的利害关系,或是有人犯了江湖武林黑白两道皆不容的大忌,才有可能黑白两道放弃敌对前嫌携手合作。
虽然千百年来黑白两道携手合作的前例,不知相隔多久便会发生过一次?但也是屈指可数之事,谁也不敢断言以后不会有,或是何时又会有?这全要看往后江湖武林的情势发展如何了!
楔子
“唐昭宣帝”天佑二年之时“梁王”朱全忠废帝自立,从此大唐江山易主天下大乱,并且引生出各方自立为帝的争纷战乱,成为“五代”之始!
正当天下大乱之时,突然在江湖武林中,不知由何处?由何时起?竟然传说五百余年前,东晋时期武林首屈一指的顶尖高手“长风老人”在退隐江湖后便隐身在“熊耳山”山区中。
据说“长风老人”隐修之后,将师门的“六龙神功”以及一生心血研创的“神意心法”留存在洞府中,除了心法武功外,尚有不少可修道成仙或益气增功的奇珍异果。
可修仙飞升的天地奇珍,或是可增功的圣品及武技,最能引起在世间修炼仙道以及江湖武林人的觊觎,因此“长风老人”洞府中所遗留之物,当然立即在道门及江湖武林中掀起轩然高潮。
于是江湖武林议论纷纷且兴奋无比中,各地的黑白两道高手,已然有不少人不远千里,且不约而同的迅疾赶往“熊耳山”山区,使原本毫无人烟的荒山险谷中,处处可见三五成群的群雄出没。
但是黑白两道原本便存有敌对之意,偶遇之下自是会针锋相对引起争执,如果双方中交杂着原本便有深仇大恨的人,于是仇人见面自是分外眼红,若有一方言词稍激烈当会立即引起拚斗。
而双方同行之人中各有好友,为交情、为道义皆不能置身事外,自会相互助阵挑嚣再度另起拚战,再加上闻声而来的黑白两道,皆难束手旁观无动于衷,于是皆不由自主的一一卷入血战之中,终于引生出黑白两道的一场大拚斗。
因此,原本是心存寻宝而来的黑白两道群雄,连“长风老人”隐修洞府何在尚不知晓,却已造成黑白两道的血拚,使山区中处处可听闻怒叱叫骂及兵器交鸣的拚斗声,荒草杂林之中已然处处可见伤亡者的身躯。
于是在一场历经数日的血战后,黑白两道皆伤亡惨重,十之六七皆未能生还出山区,尔后虽也有亲友随后入山寻得亲人尸身,但是大多无果而返,并且也有一些人进入蛮荒山区之后,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蛮荒深山中不知去向?
经由如此情况之后,已然使得黑白两道中的高手凋零,众多独门绝技也因此而失传,使得武林元气大伤。
如此一来,江湖武林震惊中,已将“熊耳山”人烟绝迹的蛮荒山区,视为有去无回的凶险之地,并且为了儿女晚辈或是门人的安危,便严令禁止门人儿女前往,甚而绝口不提“长风老人”洞府遗宝之事,历经上百年时光后,久而久之江湖武林便逐渐淡忘此事了。
然而有某些门派或某些家门,因门中长辈或家人的失踪,便将此事记于门谱或家谱之中,因此尔后数百年间,曾有人由门谱或家谱之中得知此事,或是为了寻找前人的下落,或是寻找因前人失踪而失传的绝学,或是因寻觅“长风老人”的遗物,或是因好奇心入山查探昔年黑白两道失踪者的去向,于是独身或与好友结伴进入“熊耳山”山区中。
但是数百年间,先后进入“熊耳山”之人,十之八九皆是无功而返,也有一些人曾寻至一处三十余丈宽阔,浓雾迷漫深不见底的断崖绝谷之前时,因功力不足,无能度过便转往他处,也有一些功力高深者,仗恃自身功力冒险飞掠至对崖,进入如同森罗鬼域的浓雾之中,但是俱都在惊恐骇叫及惨叫声中一去不返。
因此久而久之后,已少有人敢大胆的进入“熊耳山”山区,尤其是人烟绝迹的蛮荒山区深处,那片三十余丈宽阔,浓雾迷漫深不见底的断崖绝谷之方,早已被武林中视为有去无回的绝地,再也无人敢恃功进入那方断崖绝谷之中了!
第一章 城邑恶霸凌外乡 草莽英豪仗义助
当四达之中,居中原之腹;东下淮泗,足以策苏皖,西出崤函,足以窥关中;北濒黄河之险,能防燕晋;南控武胜、平靖、九里三关,可制荆楚。
远古时期大禹治水之时,曾行遍浩浩神州,尔后将神州分划为衮、冀、青、徐、豫、荆、扬、雍、梁等九州,而“豫州”居于九州正中之地,故而又名“中州”亦称“中原”。
尔后商、周之期也曾略为更改九州之名,甚至唐时尚将天下划分为十道,但旧有之称依然被百姓久称不变。
“豫州”为春秋“魏”国所在,国都“大梁城”周有二十四里之阔,雉堞雄伟立于中原心脏之地。
尔后“秦”并吞六国统一全国后,便将“大梁”改称“汴凉”时至五代时“梁朝”建都于此,才将“汴凉”改为“东京”。
时至“宋太祖”因迁就漕运故而建都于此,尔后虽深觉位处广阔平原之中无险可守,曾数度欲西迁“西京洛阳”为都。
位传“太宗皇”之后,虽已全国统一,但是百废待举国事如麻,而北方契丹及女真连连为患,因此如同“太祖皇”一般依然未能安然西迁。
时至宋仁宗景佑二年。
“东京汴城”大南门的鼓楼大街,有座甚有名声的大寺院,乃是建于“南朝齐天保六年”原名“建国寺”时至“唐元景”年间才改名“相国寺”尔后宋太祖大加扩建并且赐匾“大相国寺”延用至今未变。
在“大相国寺”前的宽阔广场前,有二十余摊走方郎中、卜卦、卖字画、流推择字,以及打拳卖艺、卖跌打膏药、麻衣看相、耍把戏的杂耍,还有一些卖糕点小吃的小贩。
每个摊位前皆有一些男女老少围观或吃食,使得“大相国寺”前的广场,挤得人山人海甚为热闹。
在广场靠左方寺墙边缘,冷冷清清的一个角落处,摆置着一只内里排列不少瓶罐的木橱,以及一张方桌及两张矮凳,还有一只小炭炉,便是所有之物了。
另外尚有一支木杆悬挂着一面布幡,上面写着“专治筋骨外伤疑难杂症”原来是个“推拿筋骨”的膏药师傅。
(注:浪迹江湖的百行之中,除了打拳卖艺或卖膏药者外,此行与台语中的“拳头师”略似,但与“青草店”或“草药店”不同。)
此时两张矮凳上,有一名年约五旬左右的削瘦老者,坐在一名年有七旬左右的老者身后,为他推拿舒解年老僵硬的筋骨。
一旁另有一名约有十三、四岁,相貌俊秀的瘦弱少年,蹲在一个火势文弱的炭炉上,烘烤着一张膏药。
此时那名五旬左右的推拿师传,笑对七旬老者说道:
“老大爷您的身子骨可真硬朗呢!除了左腿膝骨略有风湿之症外,其他并无异样,因此您定可活到百岁之上呢!”
推拿师傅刚开口接续欲言时,突听右方人群处传来一阵惊呼尖叫声,并见人群哗然散走。
只见七名满面横肉神色凶狠的壮汉,正围立在一个杂耍摊前,朝一对年约四旬的夫妇,一名发结长辫的十三、四岁小姑娘,怒颜叱喝着不知在说些甚么?
四旬余的夫妇两人,神色惶恐的不停拱手揖礼,但是并未使七名壮汉消怒,依然叱斥怒骂着,因此已引起不少人围聚而至,七嘴八舌的起了争执,另外也有人打圆场的互劝着。
此时推拿师傅已听七旬老者不悦的低声咒骂着:
推拿师傅闻言顿时好奇的问道:
七旬老者闻言,突然想起一事的立即急声问道:
推拿师傅闻言,立时疑惑的问道:
推拿师傅此时已然明白了老者言中之意,知晓城内有地头恶霸或社鼠城狐为恶,进城之后若未先前往投帖拜见奉上程仪,便别想安然在城内摆摊讨生活。
因此,心知未曾拜码头奉程仪的摊位,待会皆免不了遭地痞恶棍的骚扰。
因此推拿师傅心思疾转后,已朝那少年说道:
“虎儿你过去看看!”
“是,师父!”
年约十三、四岁又瘦又小的俊秀少年,早已神色忿恨的睁目盯望杂耍摊那方,因此耳闻师父之言后,立时面浮喜色的应了一声,急忙跨大步排开围观人群,行至七名壮汉身后且怒色说道:
“诸位大爷,他们皆是行道江湖讨生活的人,每日仅能挣得些微铜钱度日,因此岂可能有多余银两可孝敬诸位大爷?因此还请诸位大爷高抬贵手,容他们有个活路。”
七名凶狠壮汉闻声回首张望,眼见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瘦弱少年,双目怒睁神色不悦的说着。
因此,其中一人已瞪目怒叱道:
“小子滚开!没你的事别强出头自惹麻烦!”
少年虎儿似乎时常经历如此之事,因此闻言后立即续说道:
“诸位大爷,行道江湖之人,每日住店用膳皆少不了银两,哪有余银可敬奉诸位?况且城内可是有王法之地,岂容你等任意向这些辛劳讨生活的人榨财?”
其中一名壮汉闻言顿时狂怒的叱道:
“噫?他妈的!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指责大爷们榨财?老五,你去给这不长眼的小子一点厉害尝尝!”
“是,大哥!”
一名大汉应声之后,立即神色阴狠的朝少年虎儿走去,并且狞笑说道:
“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既然你等皆是长年行走江湖的人,便应懂得江湖规矩,但是你们却未曾先拜望地头大爷,便敢在城内设摊?如此分明是目中无人,未将本城中的众位大爷们放在眼内,现在又胆敢指责我兄弟榨财?若不教训教训你这狂妄无知的小子,岂不是使本城中的大爷们名声遭辱了?”
壮汉老五狞声叱说中,已跨大步行至少年虎儿身前,粗壮手臂疾挥,一片大掌已狠狠的拍向虎儿面颊。
但是久走江湖的人皆心中有数,若遇有独身行道江湖的僧、道、孺、老者、小童或妇女,大多皆会心有顾忌。
因这类人物虽然貌不惊人,但是久走江湖岂会无些许护身之能?甚而有些人尚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因此若未摸清对方的底细时,皆不愿贸然动手,以免胜之不武落个欺人的骂名,或是一败涂地落得名声扫地,自寻羞辱之境。
而少年虎儿能受师命,仅只一人便毫不畏惧的敢出面,拦阻七名壮汉欺凌打拳卖艺的夫妇儿女,由此可知他若无能力又岂会受命出头?
然而那名壮汉,竟未悟及江湖顾忌,便大胆的出手,拍向少年虎儿,除非他身怀绝技?或是仗恃后有靠山?
或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恶棍而已?
突见虎儿面浮冷笑之色,左手疾如灵蛇出洞的上扬迎去,迅疾反手抓扣住壮汉右腕,猛然一带斜扯,立时将壮汉的身躯拉扯得往左一旋,已然背部朝向少年虎儿。
接而少年虎儿的左脚高抬,猛然踢向壮汉肥臀,霎时将壮汉踢得痛“哼”一声,身躯已然踉跄前扑,尚幸被同伴惊急扶住,才未曾扑个狗吃屎。
“他奶奶的!小子你造反了?”
“这小子是哪来的?他家大人呢?一起教训一顿!”
六名壮汉怒叱声中立即将少年虎儿围住,被踢得险些仆跌的壮汉,更是怒火高炽狂怒无比的又转身扑向少年虎儿,一双大拳已狂狠的连连击向虎儿,并且双目睁瞪咬牙切齿的骂道:
七名壮汉同时围住少年虎儿时,立即引起卖艺夫妇及小姑娘的焦急目光,围立在四周观望的人群,虽然大多数人皆为少年耽忧,但是却寂静的望着场中无人敢吭声。
此时七名壮汉围着少年虎儿,已然毫不留情的开始围攻他,十四只粗壮的胳臂,狂猛凶狠毫不留情的同时往虎儿身上打去。
但是少年虎儿竟然毫无惊慌畏惧之色,双脚东踏一步西踩一脚,身躯恍如一个随风摆摇的柳树,轻而易举的连连闪过了七名大汉的拳势。
而且身躯闪移挪掠之中,双拳疾如灵蛇出洞,毫不留情的一一击中在七名壮汉的身上。
少年虎儿的年龄看似仅有十三、四岁,身躯也仅有七名壮汉的胸口高,而且也瘦弱得令人叹息。
看他拳势甚为松软无力的毫无劲道,但是击在七名壮汉的身躯上,竟然痛得七名壮汉俱是痛“哼”惊叫不止,因此更是狂怒无比的凶狠围攻。
七名壮汉虽然甚为凶狠的围攻猛击,可是仅能看见对方人影在身前晃动,而自己的拳脚攻势却是招招落空,从未曾击中对方身躯。
反而连遭少年的拳势,击得身躯疼痛不堪,连连惶急闪躲的踉跄暴退。
不到一刻,七名壮汉已被少年虎儿打得浑身疼痛不堪,却连对方的衣角皆没碰到。
这才心知遇到了身习武技的武林人,因此哪还敢再仗恃人多势众围攻?俱是心畏的慌急退开数丈外惊望。
突然响起清脆的拍掌声,并且听那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满面笑颜的脆声笑说道:
此时少年虎儿仅是朝那小姑娘笑了笑,便又朝七名壮汉沉声说道:
“诸位大爷,浪迹江湖混口饭吃的苦哈哈,为了三餐已是甚为艰苦了,又岂敢招惹地方上的大爷们?因此只乞望诸位大爷们能容他们讨口饭吃,方才得罪之处,在下在此向诸位大爷赔罪了!”
方才得罪之处,在下在此向诸位大爷赔罪了!”
少年虎儿说出一番甚为低卑自贱的话后,已然朝七名壮汉躬身揖礼赔罪,如此一来反倒使七名壮汉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打?凭方才对方的身手,兄弟七人可能不是对手;若就此放过他?方才被对方打了一顿,已然威名大失颜面无光,若不找回颜面,那么以后又如何能在城中立足?
因此为首的一名壮汉已怒声说道:
为首壮汉的场面话一落,立即招呼其余六人迅速穿出围观人群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围观人群,虽然皆是大快人心的面浮笑意,并且有人叫好,但是也有人耽忧的立即说道:
“小哥儿你还不快回家?看你不认识那些恶徒,想必是外地人吧?你还是赶紧离城吧?万一待会那些恶棍呼来城中恶霸,到时想安然离去就来不及了!”
“对呀!对呀!方才那七个瘪三仅是“大相国寺”一带的混混而已,而他们和别处的混混都听命于城中的曹大爷,因此他们定然是去曹大爷家,找那些更凶恶霸道的恶奴前来了,所以你快点离城吧!”
“小兄弟,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曹大爷又与城东另一位武林中名声鼎盛的陈大侠乃是儿女亲家,因此你占不了便宜的,快走吧!”
似乎事不关己,尚坐在一旁为老者推拿筋骨的推拿师傅,与老者低声细语一会之后,已然神色严肃的不再多问,细心的在老者膝骨上贴妥温热膏药,且送走了老者后,才行往少年虎儿身旁说道:
“虎儿你且先将东西收拾收拾!”
少年虎儿闻声立时应了一声,便转身行返,而推拿师傅又朝那对耍杂耍的四旬夫妇笑说道:
“这位老弟,看来今天已不适摆摊了,你们何不收拾妥当暂且离去呢?”
那对耍杂耍的四旬夫妇闻言,神色惶恐的互望一眼后,立即连连应允的招呼那名十三、四岁小姑娘,慌急收拾杂物准备离去。
但是此时站立四周观望的人群中,有个鹤发红颜年约六旬之上,手执卜幡的麻衣文士,默默的盯望着推拿师傅及少年虎儿一会后,突然开口说道:
麻衣文士话落之后,推拿师傅立即摇头说道:
但是那对原本欲收拾家当离去的四旬杂耍夫妇,耳闻麻衣文士之言后,已然欣喜的笑说道:
“哈!哈!哈!即然有“王半仙”的卜卦征兆,那么还有甚么不放心的?这位老哥,此位“王半仙”的麻衣神相甚为灵验,所卜之事无一不中,因此老哥大可听“王半仙”之言,应尽早出城避祸,小弟则留在一旁暂不出面,看看“王半仙”的卦相可准?万一真有事时,小弟再出面解围也不迟。”
推拿师傅闻言顿时双眉一皱,虽然也心知江湖武林中隐有不少异人,而麻衣文士之言,定有其因。
但是正沉思时,四旬余的杂耍夫妇,以及在四周围观的人群中,竟有不少人皆含笑解说“王半仙”之卜甚灵,皆要自己及早出城避祸!因此默默的望了望身侧少年虎儿一眼后,便点头说道:
此时那位“王半仙”突然又开口沉声说道:
接着又朝耍杂耍的四旬夫妇说道:
“杨老弟,你们夫妇俩依旧与凤丫头耍把戏便可,凭这位小哥儿的机智,单独去应付那些恶奴,应该只有皮肉之痛并无凶险,或许便会有甚么机缘发生?对了!
小哥儿,待会不论发生甚么事,你都要尽力忍下怒火不准还手知道吗?否则青龙不现机缘将逝!”
“呵!呵!呵!小哥儿你放心吧!听本儒之言准没错,切记!切记!便是有人对你动手时,只要无性命之危,便须忍着皮肉之痛逆来顺受不准还手喔!”
少年虎儿闻言正心中不解的急声说着时,推拿师傅已然迅速收拾妥杂物,并且朝少年说道:
“虎儿,师父先回客栈,待会你自行回客栈便可。”
而此时“王半仙”已与杂耍夫妇三人,似是事不关己的一一返回自己的摊位处,仅留小虎儿一人站立在空荡的广场中。
未几,各摊又再度一一开始了营生,于是“大相国寺”前,逐渐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约莫两刻时光不到,突听远方传来一阵妇女惊叫及稚童悲泣声,并且听见一些怒叱喝叫之声逐渐接近,四周人群也惊呼连连的慌急走避,以及人群惊叫低呼之声。
“噫?竟然是陈家的小霸王亲自来了?”
只见纷乱走避的人群之中,忽然又听一阵怒叫声传至,终于一一出现了先前那七名凶狠壮汉的身影,正引领着八名身穿一式黑布对襟排扣紧身衣的三旬大汉,以及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神色阴鸷的三角眼青年行至。
一行十余人尚未行至时,已然发现四散走避的人群中,现出了静立不动的小虎儿身躯。
先前的七名壮汉,眼见打了自己兄弟七人的少年,竟然尚大胆的敢留在此地等候并未逃离,因此皆是怒火高炽的立即围住小虎儿,并且大叫着:
那名三角眼的阴鸷青年以及八名黑衣壮汉,此时也已随后行近小虎儿身前,神色不屑的望着小虎儿一会后,才神色阴冷的说道:
“哼!就是他?”
七名壮汉的为首者闻言,立时谄色恭敬的说道:
三角眼的阴鸷青年闻言,顿时不屑的怒斥一声,并且呼唤一名大汉后,立听一名身穿黑色对襟短衣的曹府护院,躬身应声说道:
“是!小的在,姑爷您请吩咐!”
“你去秤量秤量他是何方高人?有何能耐?”
“是!姑爷!”
但是曹府护院曹明应声之后尚未及行动,小虎儿已然跨步行至三角眼青年面前,躬身抱拳揖礼说道:
但是话未说完,曹府护院曹明已怒斥道:
“小子住口!岂容你打了本府之人,使本府的名声遭辱后,仅是道歉赔罪便了事?你当本府之人好欺吗?”
小虎儿闻言,顿时神色惶恐的望向三角眼阴鸷青年,似乎要听他怎么说?
而三角眼的阴鸷青年,在之前已然听七名壮汉说明经过情形,知晓就是眼前这个极为瘦弱的少年架梁,而且看他瘦小的身躯怎可能打得过七个壮汉?莫非这瘦弱少年乃是真人不露相的武林人?
内心惊疑思忖之时,耳闻他在大庭广众之前向自己赔罪,已然使自己面子十足,因此神色已较为缓和,且有些得意的傲色浮显。
然而七名大汉虽非曹家的人,却是承仰岳家鼻息的外围下人,若被人恃功欺凌当然也有损岳家名声,而曹家之事也就是自己之事,又岂会只凭对方屈颜赔罪的一句话,便虎头蛇尾的放过他?
再加上心疑他可能是身具武功的武林人,已然有意探探他的底细,因此立即伸手制止曹明之言,且沉声说道:
小虎儿闻言顿时面浮喜色,而十五名大汉却面浮怔愕难信之色的望向姑爷,但是却又听三角眼阴鸷青年续说道:
众大汉闻言顿时神色恍悟的有了笑颜,而小虎儿已然双眉一皱,心知对方说来好听,实则依然不离逼财之意,因此心中虽怒,但是也仅能笑颜揖礼说道:
“公子爷,小的仅是浪迹江湖的孤身之人,平日三餐已甚为拮据了,哪有余银可设宴向公子爷贵介赔罪?再者公子爷的贵介哪有一丝创伤?又何需伤药?公子爷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吧?”
此时先前那七名壮汉耳闻小虎儿之言,俱都怒声叫骂道:
“刁嘴小子!陈公子已然善心的给了你一个下台阶,你竟然还敢推三阻四的不给陈公子一个面子吗?”
三角眼阴鸷青年不待七名壮汉说完,已双目怒睁的朝小虎儿说道:
“哼!如此说来小兄弟是不给本少爷的面子罗?那么本少爷也不能阻止他们向小兄弟讨还公道了!曹明,既然这位小兄弟不愿与你们化解怨隙,那么就随你们的心意去办吧!”
“是!姑爷!”
曹明心中早已知晓姑爷方才的作做之言,乃是做给在四周观望的人群听的,如此便可撇清仗势欺人的议论,因此闻言后立时应喝一声,立即朝小虎儿瞪目怒叱道:
“叱!小子!姑爷甚为心善,不愿落个仗势欺人的骂名,才愿意居中为调人为你缓颊,并且提出可化解怨隙有益双方的法子,但是你这臭小子竟然狂傲得不给姑爷面子?哼!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怒喝声尚未落便已朝同伴施出眼色!
霎时便见先前那七名壮汉,再度扬拳同时扑向小虎儿,而曹明等八名黑衣大汉则散立四周盯望着。
此时七名壮汉有了靠山,再加上之前被对方打得皮肉疼痛,俱都心存报复欲讨回面子,因此立即凶怒狂狠的围住小虎儿殴打。
虽然小虎儿并非武林人,但是自幼便身患阳脉萎缩的恶疾,因此经由师父教导儒家的“日月神功”内功心法,以及外门拳脚功夫用以袪病养身,十年余的时光中日日勤习不懈,虽然未能根除体内恶疾,但是已然不再使身躯隐疾恶化,甚而已有了内功根基。
再加上月月年年,浪迹江湖,因此,已锻炼出一身体力及二流左右的身手。
其实小虎儿并不在乎七名毫无武功的壮汉,若有心反击依然能轻易的击退他们,但是心中却谨记着那位“王半仙”的话,再者也心知强龙不压地头蛇。
况且已然知晓这些地痞恶棍尚有靠山,因此纵然能击退眼前这些人,但是另外尚有八名可能略俱武功的黑衣大汉,以及那个乃是出身武林豪门的三角眼阴鸷青年。
甚而三角眼的阴鸷青年,其后台靠山必然是武林中的前辈高手,自己遭殴遭辱事小,万一连累了师父那就非自己所愿了,因此只得双手抱头站立,并且提气行功护住要害,任由七名壮汉狂猛的拳打脚踢。
小虎儿被七名壮汉狂乱的拳打脚踢中,仅能抱头四窜逃避,不到一刻,小虎儿虽然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依然抱头闪躲吭也未吭一声。
但是窜躲至八名黑衣大汉及陈小霸王身前时,竟然又被得意大笑的黑衣大汉及陈小霸王踹踢,立时踉跄倒地时,更被一拥而至的七名壮汉围聚,拳打脚踢得无能闪躲。
如此一来立即引起四周围观人群的哗然,且群情愤慨忍耐不住的嘘声叫骂不止。
因此,又引来了更多的围观之人,望着十余名壮汉,竟然凌殴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
终于,有不少人看不过去,已然开始有怒斥叫骂之声响起!
但是当三角眼阴鸷青年及八名黑衣大汉怒目环望后,已有大半之人皆神色惶恐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吭声咒骂,但是也有人依然叫骂不止。
突然!只听人群中响起一声鲁地之人的粗洪大喝声:
“奶奶的!二爷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恶棍!”
随声只见一名满面短髭肤色古铜,手执一根“齐眉棍”年约四旬左右的粗犷大汉,排开人群进入场内。
三角眼阴鸷青年眼见有人出面架梁,立时朝曹明点头施眼色,曹明也立即意会的与两名同伴迎向粗犷大汉,并且沉声喝道:
“来人且住!此乃本城曹大爷,与“铁掌无敌”陈大侠的大公子,与人了断恩怨,希望外人莫要强出头架梁!”
那名满面短髭的粗犷大汉,虽然已听清曹明的喝声,却是毫不理会的一横手中“齐眉棍”便冲向曹明三人,且怒声叫道:
“他奶奶的!二爷我可不管是甚么人的恩怨,只知你等这些杂碎,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仗势欺悔外地人,而且还是十来个大人欺负一个年仅十多岁的瘦弱少年?
你们有本事就冲着二爷来!”
短髭粗犷大汉手中“齐眉棍”疾抡“呼呼”嘶响的扫向曹明三人,顿时逼得三人慌急闪避,而短髭粗犷大汉也立时趁机冲至围殴小虎儿的三名壮汉身后,棍势劲疾的狠劈三人。
三角眼阴鸷青年见状,顿时又惊又怒的急声喝道:
喝声一出立见七名壮汉慌急的相继退出丈余外,但是依然将小虎儿及短髭大汉围在正中,而阴鸷的三角眼青年陈公子已然怒声叱道:
“尊驾高姓大号?为何插手本少爷之事?难道不怕自惹祸事吗?”
短髭大汉闻言顿时大笑说道:
“哈!哈!哈!二爷我乃是“莽张飞”张大合。陈小霸王,二爷我知道你爷爷及老爹,皆是名震武林的白道高手,但是二爷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披着白道之名,却横行乡里欺压善良的伪君子!不管有甚么天大之事,二爷我就替这位小兄弟担下了,你们有本事就冲着二爷来吧!”
此时小虎儿得“莽张飞”张大合出面拦事后,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且已慌急站起身躯,仰起已有不少擦伤及口角溢血的颜面,冷默的环望着四周众大汉及陈小霸王。
突然!只觉左方围观人群中,似乎有一双精亮的眸子盯望着自己,竟是一个穿着打扮富丽,发挽双髻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是那双美眸中显现出的则是怜悯之色,不由心中热血上涌,不愿被她看轻,因此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后,立即挺起身躯准备再度承受继之而来的欺凌。
但是就在他深深的一眼中,那一位发挽双髻年约及笄,极为秀丽的小姑娘,似乎由他眉宇间看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神情,好像是双肩上承担着万斤重担,使她感觉到他心中的无奈及悲愤,似乎甚为须要别人的协助!因此使她芳心中涌生出一股怜意。
而且在此刹那间,芳心上似乎已深深的刻上了那张悲愤及无奈的面容,并且芳心中已惊悸得紊乱不堪,慌急的转首望向身侧一名花发皱肤,年约六旬余的老妇。
但身侧那位神色阴森的老妇,仅是冷默无语的眯眼望着场内众人,似乎并未见到身侧小姑娘的目光。
此时在场内的阴鸷青年陈小霸王,耳闻“莽张飞”张大合之言,顿时阴森森的冷声说道:
“哼!哼!哼!原来是一个拦路打劫不知死活的绿林小贼,竟然胆敢进入京城嚣张?难道不怕本少爷将你擒往官府落案吗?”
然而短髭大汉“莽张飞”张大合闻言,却豪壮的大笑说道:
“哈!哈!哈!无耻小贼!二爷我既然敢出头便不怕甚么,大不了项上头颅交由官府处置,但是这趟浑水二爷是管定了!”
话声一落,立即转首朝嘴角溢血的小虎儿说道:
“小兄弟,今天不论发生了何等天大之事,一切皆由我代你扛下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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