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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家庭.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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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龙凤新村地处北都市南端,这里依山傍海,树木繁茂,风景秀丽。
顺昌建筑集团公司董事长贾建成的花园别墅就掩映在龙凤新村缀满鲜花的绿树之中。庭院门前是一条宽又长的东西马路。坚固的铁门涂着银粉色油漆,样式新颖的院墙包围着两侧。院子左侧是假山配合好的花池,池内百花盛开,香气酷烈;院子右侧那绿茵茵的草地中央有一座别具特色的凉亭,亭内放有水磨石圆桌和水磨石圆凳,旁边还有几棵古树。正面便是一幢二层洋式楼房,占地颇大。楼房建筑典雅,庭院幽深。
贾夫人张侠吃过早饭坐在客厅沙发里欣赏着电视节目。贾夫人,别看她徐娘半老,生了四个孩子,也许是天赋的丽质,依然是风韵十足加上她那衣着光鲜,更显得雍荣华贵。
这时,李保姆挎着空篮子从厨房里走出,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大妹子,金枝刚才还在跟你唠嗑,这眨眼功夫去哪儿啦?”
“呃,金枝去楼上了,她刚来没几天,说还不习惯这城市生活。”金枝是张侠娘家的亲侄女,因家中父母给她找个大她十来岁的男人,那男人性情野蛮,脾气古怪,在一起很合不来,于是就出来躲亲,她是几天前来到北都市的。张侠特意为她选购好多件质量上等,做工精细的名牌服装,又带她去美容院精心打扮一番。对她呵护备至,钟爱有加。
“雪妮下楼了,”提起她,张侠就没好声地说道,失落的目光透着一丝怨恨,脸部表情冷若冰霜,“到歌舞团上班去了。”
“别理她,动不动就使性子。”张侠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李保姆心里已经悟出来了,看来雪妮还是为几天前张侠上街给金枝买衣服的事而生气。细心琢磨,还不是自己贫嘴向雪妮抖搂出来,觉得这件事做得有点背理,一旦张侠推本溯源后,又该拿自己撒气了。李保姆捏一把汗,后怕得头发根子都立睖起来。她不敢多说,转身出去了。
晚上,张侠坐在沙发上仰头喝着一大碗煎熬好的草药,随后将空碗递给身旁的李保姆。她觉得嘴里又苦又涩,伸手端起茶几上一杯凉茶“咕咕”喝了几口。
李保姆走后,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贾建成边点烟边问道:“你这两天感觉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忽听客厅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他们心里一阵惊吓,都骇讶地朝客厅门望去,只见贾雪妮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一语不发。贾建成吸口烟,慌忙招呼着。
贾雪妮是贾家的独生女,也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虽然长一副皓齿娥眉的脸蛋,窈窕匀称的身材却与她那犟脾气,倔骨头极不相衬。从小受父母的娇宠,才使得她生就的火暴性子,爱发脾气,只要遇到糟心事就能把整个家庭闹腾得天昏地暗。她没有理睬,依然是甩脸子,撅着小嘴“噔噔”上楼去了。
张侠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她一天到晚没个好脸,也不知谁得罪她啦?”
贾建成诧异地问:“雪妮在跟谁赌气,总得有个原因吧?”
“金枝刚从乡下来时,我带她去街里买了些替洗衣服,归里包堆也不过两三件,”张侠说着,“今儿吃午饭时,我听二龙说是李保姆坏的事。这李保姆嘴松,也不知她在背后怎么鼓捣的,雪妮这两天见我都是冷着脸也不好好答理我。”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犯不着为这事挂气。”
“看这孩子都二十好几了,一点儿也不懂事。偶尔有个闪失,她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就买两件衣裳还值得怄气,她咋就四六不成线呢!”
自打贾三喜和南雁在公园第一次见面后,俩人之间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其爱恋之情日益高涨,如影随形。他们心里都暗自庆幸缘定三生,月下老人在前世就为他俩牵好了线。白天电话里常谈,晚上一有空就漫步于五彩缤纷的大街上。俩人激情满怀,虔诚地敞开自己的心扉,向对方畅叙衷肠。
“南雁,说真的,我今晚上又能见到您,心里真高兴!”贾三喜的话是从心窝里流出来的,既坦率又真诚。
南雁扭转头,望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面色白净,长相斯文的大男孩,高兴地回敬一句:“我也一样啊!”
“南雁,我们俩接触多次,互相了解很多,我对您越来越有好感!”他和她并肩地往前走着,她高雅的举手投足和聪明才智深深打动了他,“您志向高远,才华绝代,是位非常优秀的大记者。”
“别那么说,三喜,”南雁有点不好意思了,嫩白的脸蛋上泛起了红晕,“我听大嫂说,你在公司里干得蛮好的,成绩斐然,经常得到公司领导的嘉奖。”
贾建成和张侠就这样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仍在播放着刚才的片子,一点儿都不吸引人,他们简直是在打发时间。
这时,贾二龙嘴里歪叼着烟推门走了进来,右肩上还搭了件上衣。他今晚像是喝多了酒,满面红光,走起路来两腿虚飘飘的。
“妈知道你喝酒好强,肯定又和人家赌上了,”张侠闻到一股刺鼻难闻的酒气,感觉有点眩晕,“你要能成个家,妈就不用天天操你心了。”
一直坐在那板着面孔的贾建成忍不住质问:“二龙,你成天唱高调,卖嘴子,那你的工作最近干得怎么样?”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学无术、好色之徒的二龙心里特别纳闷,怎么都是与自己作对,难道自己在他们眼中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真的是坏透顶了。嘿,管他呢,他不想和他们争执下去。他瞅一眼左右,没有发现表妹金枝。不用问,肯定是在楼上。说实在的,自金枝来这几天里,他整天想得真可谓走火入魔,勾魂摄魄。从她的举止言语中感觉到在繁华的大都市生活了这么久,却很少见到这等纯真质朴的山村姑娘了。他捏灭剩余烟头,同他们打声招呼,起身走过去“噔噔”上着楼。他心口“怦怦”直跳,不由精神亢奋,全身充满一种邪恶力量。
提到他,贾建成的脸就绷得很紧,生气地说:“他哪里想着工作,成天就知道吃喝玩耍,他那种吃现成饭,拜金思想还不都是你平日里惯坏的,他的浮滑习气真的要改一改了。”
张侠一听这,心中自然不悦,抬头白了他一眼,“哎哎,看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管不了孩子在这责怪起我来了。二龙都是三十岁的人了,他到现在还没成家,你说我这做妈的就不心急呀!”
“他饱食终日,不成气候,大事做不来,又总是在一些小事上打算盘。”
繁华喧闹的街市上,霓虹流转,彩灯高悬,像一片不夜天。
贾三喜的语气很平和,可他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却激荡着南雁的心,使她沉浸在一片温馨的幸福之中。面对南雁的纯洁,三喜十分感动,“完全可以说,您是怀一腔热血,为了实现远大梦想来到北都的,这一点我很钦佩,”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嗯,您单身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定会思念远在大西南的父母双亲吧!”
南雁长吁一口气,抬起头,两只俊美的眸子深情地注视着前方,思乡之念萦系心头。她只是轻微地一笑,没有作答。
“没关系的,俩人在一起不免要谈些生活琐事,”她冲他莞尔一笑,只见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说实在的,咱俩的这番谈话勾起了对家乡恬淡生活的回忆,当时离家的情景使我久久不能释怀。虽然不能够常回家看看,但时时都在思念家中父母,我总是跟家里电话联系,互相问候。”
“我没有像您远离父母去外地工作过,但我却一样能深深地体会到你的内心情感!我时常感叹人生不应,不管干什么,也都不容易。”
他听后,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南雁,您是位聪明而又贤惠的女子。您对事业充满信心,对生活充满激情,我为您感到欢慰!”他这时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后朝她歉意地一笑,“南雁,今晚我们扯得太远了,占用了你不少时间,真是抱歉!”
“没什么,咱俩正谈在焦点上,即使现在回家也静不下心来。”
贾三喜和南雁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边聊边往前走着,俩人心里都有诉不完的知心话语,更不愿在这花香四溢的美好夜晚就此分手。
“三喜,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就,就算凌晨一点钟了。”他闭着眼,答上一句。
听到这,她又问:“你是和南雁在一起?”
他“嗯”了一声。
“你没请她来咱家里,光听你大嫂夸她好,你也该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呀!”
“妈,我们说好了是今天晚上。”他翻过身来,坐起,揉揉眼,不禁打了个呵欠,随后往床背上一靠。
张侠一听,真是太高兴了。她吃过早饭,先让李保姆去菜市场多买回些菜,后又打电话通知大儿子贾大志,说晚上有客人来,都要回来团聚。张侠又跟李保姆将客厅重新整理了一番,并用抹布一一擦拭着。
贾二龙,金枝一前一后走下着楼梯,“妈,你今天怎么啦,这家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还得你事必躬亲。”
张侠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二龙,你还不知道,三喜谈的女朋友南雁今晚就要来家里了,”她手里拿着抹布不停地擦拭着茶几,“看这客厅里赃乱不堪的,我得好好收拾一下。”
“这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贾二龙走下楼梯,来到客厅,“这三弟都不讲究这些,你们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呀,白忙活!”
贾二龙连忙插上话:“妈,我想抽这会空闲带金枝出处溜达溜达,都来这些天了,老呆在房间里憋闷得慌。”
张侠一听,满口应道:“好哇,难得你有这份心情。金枝从来这儿还真没出去过几次,你就带金枝出去逛逛。”
贾三喜互相介绍完后,便和南雁坐在了一条长沙发里。
“伯母,我大学毕业就过来了,工作都快半年了。”
“南雁,我听三喜说,你老家在大西南,那你来这儿生活习惯吗?”
“伯母,我父母结婚两年为了支援边疆建设就去了西部,”她眨动着明辙动人的眸子,脸上挂满笑容,“听我父母说,我也是在北都出生的,长在西部。刚来这还真有点不服水土,老是生病,后来吃了老大夫开得几副草药,慢慢就调理过来了。”
“原来你爸妈也是从北都迁移大西南的。”张侠高兴地问,“那你爸妈都在哪单位上班呢?”
南雁回答:“我爸是设计师,在县设计院工作;我妈是一名小学教师,在镇直中心小学任教。”
张侠边听边点头,对她的坦诚很满意,“南雁,干你这一行的真是不易呀,整天起早贪黑,跑上跑下,苦和累都让你摊完了。”
“伯母,我最喜欢干记者这一职业,当然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张侠微笑着点点头,打心底赞赏这个孩子,“你真能干,难怪三喜和蓝青经常跟我夸起你。”
满屋子的人齐声鼓掌,哗然大笑。
“赫儿真乖,真懂事!”南雁嬉笑着,伸手将他搂抱在怀里,不禁在他那白胖的脸蛋上亲吻起来。
张侠实在太喜欢南雁了,在她眼里,南雁人品高尚,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恨不得马上就把她娶过门来。“南雁,你爸妈不在本市,你一人在这生活挺孤单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认你做我的干女儿,今后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要常回家里来!”她说着,满脸的真诚。
“谢谢伯母!”南雁欣然地点点头。
“南雁,别跟干妈外气。”张侠一脸笑容地说,“虽说我们娘俩还是头一回见面,我看咱娘俩怪有言欢。再说你跟蓝青又是好姐妹,到这就跟到自个家了,别见外,呵!”
南雁望一眼剥着糖果皮的蓝青,笑着说:“其实我跟大嫂是老相识了,也是无话不谈的知己,隆情厚谊!”
坐在一旁的贾雪妮也忍不住接过腔:“南雁姐,你聪明伶俐,又献身事业,我三哥对你佩服到极点!”
“雪妮,有时间我们俩出去玩玩。”
“南雁姐,你说话可要算数。”雪妮信口说道。
“就你这丫头不会说话,”张侠嗔怪着,不禁笑出了声,“你南雁姐难道还骗你不成。”
“放心吧,雪妮,我不会骗你的。”南雁说着扭转头,却不偏不倚地与贾二龙的眼光撞上了,发觉他正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盯着她,她那白晰的脸庞,泛起淡淡的红晕,感觉浑身不自在。
然而南雁身上的光环,让二龙眩目。她身材匀称苗条,皮肤白而细嫩。尤其她那山峰聚的胸脯,月牙弯的细眉,最具特色的是她那水果般诱人的双唇,真可称之绝代佳人,他总是盯着这两片嘴唇想象自己与之亲吻的情景,她在他心里已产生一种深深的爱恋之情,使他朝思暮想,难以忘记。
贾三喜介绍着:“她是李妈,人挺好的。”
南雁早已站起,点头招呼着。
李保姆听到这排场话,笑得像弥勒佛,然后又转脸对张侠说,饭莱都准备好了,吃饭吧。
餐桌上,那丰盛的菜肴真想让人撑破肚皮吃个饱。他们弟兄仨难得好心情,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喝上了。令南雁感激的是他们一家人,尤其是张侠格外地热情,不断地为她夹最好吃的莱;调皮的赫儿与南雁玩起酒桌上老虎杠子,虫和鸡的小把戏,谁输谁喝酒,搞得满桌人轰然大笑,他们都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之中,欢天喜地、其乐融融。
张侠走进卧室,关上门,返回床前,倚靠在床背上看报纸的贾建成忍不住问着:“刚才听你说今晚喝多点酒身子不太舒服,还不早点上床休息,一趟趟地出去干什么?”
她脱鞋,上床,伸手撩起毯子搭在身上,“吃过晚饭,我让三喜送南雁回报社,都快一个钟头了,你说我能不看三喜回来没有。”
“三喜还没回来?”
“这不刚上楼,到卫生间冲凉去了。”
“嘿嘿,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三喜他不会不回来的。”
张侠躺下,感觉没一点困意,就又从床上坐起,然后身子往后一靠,“老头子,我今晚一见到南雁,我这心里就犯嘀咕,你看南雁这孩子长得多像咱家的人,那眼睛,那鼻子,一笑还有两个浅酒窝,跟雪妮就好像是一个娘生的姊妹俩。”
贾建成听后,不禁一声失笑,“你呀,真是想得太天真太离奇了。这南雁虽说是出生在北都市,但后来还是迁移大西南去了,两地相差甚远,她怎会与我们家有干系呢!”
“孩子丢失医院当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他们将咱的女儿搁错了地方,才使我们拿女儿换回个白胖小子。可我们尽力了,医院和有关部门都尽力了,最后得到的答复是那个大闺女生下孩子走了,咱的女儿被好心人抱走收养了。”贾建成抹一把老泪,转过身来用手拍拍她的身子,安慰地说,“放心吧,有散就有合,相信我们和孩子会有重逢的那一天。好啦,时候不早了,快休息吧!”他又翻过身来,伸手熄灭了床前灯。
客厅供桌上,摆放着一尊“观音菩萨”佛像。佛像两旁是一对用上了电的长明灯,亮凝凝的,仿佛一对闪闪发亮的大眼睛。佛像前边摆放一只精致的黑色香炉,不大的香炉里已堆满了香灰。
“平安香?”
“大妹子,这是双喜临门、珠联壁合呀!”李保姆望一眼飘着香雾的香炉,接着说,“我说今儿咋跟往日不一样,香炉里多加了一炷香,原来这好事都跑到咱家里头了。”
李保姆跟着走过来,问:“梦见啥啦?”
“依我看呀,早在上辈子,月下老人就为他们俩搭起了鹊桥,”李保姆夸奖地说,“南雁这姑娘长得俊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鸭蛋脸儿,高鼻梁儿,樱桃嘴儿,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三喜能摊上这个好老婆,可是三喜的福气,也是大妹子你这辈子积的德!”
张侠听到这,心里就更高兴了,“我一天见不着南雁,心里就想得慌。南雁可是相貌出众,千里难寻的好姑娘。”说到这,她又不禁“唉”一声,“我寻思着,这三喜能配上南雁吗?有一天南雁要是把三喜给甩了,我们一家老小不是白高兴一场。”
“大妹子,你这又想哪去了,”李保姆说着,“咱家不愁吃不愁穿,三喜呢长得清纯俊秀的,还能配不上南雁那姑娘呀!”
“我认南雁做干女儿,就是想和她攀成亲戚。我待她没有一点儿针扎的空,她就是有一天想甩嘴,叫她自己也说不出口。”
“大妹子,你还看不出呀,这俩年轻人正热和着呢,如今谁也离不开谁了。”李保姆笑着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他们是散不了啦!”
“你敢打赌?”
“我敢打赌。”
说真的,自从张侠见了南雁一面就喜欢上她了,连做梦都和她在一起。无论她的相貌人品,还是工作能力都令她称奇。张侠觉得,他们贾家能摊上这个儿媳妇,真是前世积德,三生有幸呀!可高兴之余,她心里又担心着有一天南雁会把三喜给甩了。她之所以认南雁做干女儿,就是想和她亲上攀亲,拉近关系。
然而俩人很快陷入热恋,和南雁在一起,三喜完全是一种全新的感觉,不是虚情假意,而是互相倾慕。想念在他心中疯狂地蔓延滋长,南雁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了很深的烙印。有了几次接触,感情迅速升温,关系更加亲密,再也不能控制,他终于品尝到了真正的畅快淋漓的情感。
“三喜,伯母待人真热情!”南雁和三喜来到春光公园,水泥路两旁百花竞艳,草木茏葱,只见蝴蝶在花丛中轻悠悠地飞来飞去,“我见到她时,心里一点儿也不觉着拘束,就好像见到我妈一样!”
贾三喜跟上一步,和她肩并肩地走着,“说白了,我妈是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有时说话得罪人还不知从哪得罪的。”
“我跟伯母性格一样,都是直爽性,不像有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虚情假意的,就连伯母的笑容都是透明而真诚的。”南雁含笑地说,“我想等今后过了门,一定能跟伯母相处得十分融洽。”
“有我妈的善意,你的诚心,相信你们婆媳间会处得很好。”
“伯父很和蔼,有时感觉就像我爸爸,有着一副马列主义面孔。”南雁说,“我和雪妮也挺谈得来的,饭桌上老跟我说俏皮话。”她止住脚步,认真地问,“三喜,雪妮谈好男朋友吗?”
“她呀,还没呢!”
“你还不够了解雪妮,并不是她条件高,只是她从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她总是说婚姻不能强求,靠的是缘分,该来的迟早会来。”
“那伯母私下里也不催一催她?”
“我妈能会不问,逼急了,她就和我妈大吵,还扬言这辈子坚持独身呢!我妈也不敢一把死拿,只好随她自己啦!”
没等说完,贾三喜立马叮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看人不能看外表,其实我二哥也不错,没有害人之心。”
贾三喜和南雁并肩走进公园西南角的湖心亭,湖心亭四面临水,湖水在阳光下缓缓地流淌着,放射出一道道像碎银一般的耀眼的光芒,摇动的柳枝轻轻地拂动着恋人们羞涩的面庞。
“三喜,表妹金枝是初中毕业,还是高中毕业?”
贾三喜回答:“金枝生长在冷僻的穷山沟里,那里环境、条件不允许,根本也没开办初中,只能凑合着读完小学。”
“金枝只是个小学生,真是太可惜了。”
“他们世代都住在山区里,穷山恶水,好像与外界不曾来往,大都没出过远门。”贾三喜又说,“记得那一年,我舅母带着金枝来我家,当时我们还住在建筑公司家属院里。有一次我舅母去上厕所,因不认‘男女’俩字,竟然跑到男厕所里了。”说完,他俩都放声大笑起来。
“他们不重视文化,在这个知识爆炸的时代里,根本就不知道知识的重要性,显然他们的知识太贫瘠了。”
“我妈得知金枝辍学后,就让我爸写信要金枝来这上学。可金枝恋着玩,怎么也不肯来。”
“我和金枝谈话时,发觉她还有点拘泥不安,就知道她未见过世面。”南雁笑了笑,接着说,“不过,从她的谈话中,可以看出她人很诚实,也很质朴,是一位典型的农家姑娘。”
他俩又走回老路,边走边谈着,还不时地从嘴角边发出一阵阵笑声。
中午时分,贾三喜一进家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张侠就问:“三喜,你怎么没带南雁来家里吃午饭呀?”
“妈,我们刚才还在一块,这不又忙着采访去了,她说中午就不来家里吃饭了。”他走过来,坐下。
张侠心心念念地说:“我早想让她搬来吃住,她迟迟不来。”
“妈,南雁说啦,她实在不想麻烦你和李妈。”他说着,拿起报纸翻阅着。
“这有什么呀,她太见外了。”张侠满脸笑容地说,“三喜,昨晚睡在床上我和你爸都商量过了,这个月里选个好日子,摆上两桌酒席先把这桩亲事定下来,到下个月再选个黄道吉日把你们婚事办了得啦!”
他听后,忍不住“扑哧”一笑,抬起头说:“妈,你这不是说梦话吧,简直比坐火箭还快。”
“三喜,你不乐意办?”她追问着,“这婚姻是头等大事,迟早都要办的。”
“妈,你也太心急了,”三喜丢下手中报纸说,“我二哥都没结婚,我不能走在他前头哟!”
“妈,南雁说过了,她什么也不要,她说重要的是俩人的感情,在一起相安无事能好好地生活就行了。”他笑笑说,“妈,哪还像大哥从前办婚事,还都钱钱的,太俗气了吧!”
“咿咿,傻孩子,哪有不花一分钱,摆摆手就能把儿媳妇娶到家里的。”张侠说着,也憋不住笑出了声,“我们该花得必然要花,办事不盖点红,外人知道在背后还不戳我们家脊梁骨呀!”
“妈,就是我同意了,南雁也不想现在就结婚,她说至少还要拖两年吧!”
“南雁对我是真心的,她说爱我一辈子不变心。”
“得得,我可不听那一套,既然是这样,那她为啥拖到两年以后才结婚呢?”
“这咋都是犯一种病,俩人结婚是为了生活过日子,不是说一结婚什么都耽误了。”张侠还是迷惑不解,叮嘱道,“三喜,你见到南雁,可要多劝劝她,呵!”
晚上,天花板下吊着的大吊灯在“哧哧”发放着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堂堂的。
“不喝啦,自从见到南雁,我这心里头也就感觉没病了,病体霍然开来。”她看着电视,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香蕉。
“哟,大妹子,这还真见效呀!难怪电视里常说,精神治疗最重要,这人心里要是过着滋润了,那病也就没了,真比吃药还灵。”她说着,闻到了一股子草药味,转身往厨房跑去。
“南雁!”贾三喜老远就看见了她,便飞跑过去,高兴地夸道,“您今晚真漂亮,虽薄搽脂粉,淡抹朱唇,但却该红得红的灿烂,该白得白的鲜润。再加上您这身合体的衣服,简直比天上的嫦蛾还要多几分姿色。”
南雁抿嘴笑笑,陶然自得,“您真会说话,”她问,“哎,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拉着她的手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您一向不都这样,白天东奔西跑,晚上不关在屋子里写稿子就到这花园里静心思索。像您这样无休止的工作,就是一个机器人也承受不了。”他又故意问着,“我的记者同志,我在这里不会影响您吧?”
她连忙说:“不会不会,您来了,我非常欢迎。”
贾二龙见金枝不在客厅,就直奔楼上来到金枝房里,随手关死了房门。金枝正坐在梳妆台前端详着自己,从镜子里看到了他,心里不禁产生一种惊恐感,勉强笑笑。
金枝两颊泛起红云,全身像触了电似的,心脏不停地跳着,便羞涩地低下了头。
金枝扬起眼帘,抿嘴笑笑,欣喜地说:“金项链!”
他两眼发直地盯着镜中的金枝,娇美动人的面庞,嫩白如葱的肌肤,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吃掉,“金枝,二哥把这条金项链送给你,多少凝聚着二哥一点心意,怎能不收下呢!”
“你不要跟我妈讲是我给你的,呵,来,我帮你戴上。”
贾二龙伸手摸着她脖子上的项链,柔和地说:“金枝,二哥送你这么一件贵重的东西,可你对二哥总该有点回报吧!”
“你大嫂心里再憋屈,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呀!”她问,“他们为什么生气?”
“我问大哥大嫂,他们都不说,”贾雪妮说,“家家都有难唱的曲,这举家过日子哪有不抬杠生气的,舌头跟牙还有时候不搁呢!”她又剥好一条香蕉递给张侠,她不要,自己则吃起来,“妈,像三哥的脾气这么好,碰上南雁姐又那么开朗,懂道理,我想他们结了婚是不会闹气的。”
提到他俩,张侠脸上呈现出愉悦的笑容,“就是嘛,他们俩的脾气都好到一块儿了。等过了门,南雁也不会给你三哥气受。”
贾三喜随她走进屋后,她就忙着给他拿饮料喝,还给他拿巧克力吃。
她一次次的热情深深感动了他的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倾慕之心。“南雁,您真好!我每次来您都那么热情,在我接触的女孩当中,还没见过像您这样举止大方,心地善良的好女孩。”
“别夸我,我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和众多女孩一样普通罢了。”她剥掉糖果纸,将糖果填在嘴里。
他仰头喝口饮料,然后说:“我可是发自肺腑的,感觉您和别的女孩就是不一样。”
她听他这话,感到很惬怀,走上前笑吟吟地,挑逗地问:“三喜,您说您爱不爱我?”
“爱!”他脱口说道。
“爱我什么?”
她站在他面前,眨动着一双俊美而又引诱人的大眼睛,“说啊,您快说啊!”她太爱他了,不能控制自己,急不可待地一把将他搂抱住。
他鼓足勇气,也搂抱住了她,俩人就像磁铁紧紧地吸附在一块。
第二章
幸福快乐的日子,滑溜得像缎子一样,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个多月。
贾二龙坐在那,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乜斜着眼看她,“妈,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看三弟谈好了女朋友,又在这数落起我来了。”
张侠不快不慢,语重心长地说:“二龙,你的个人问题是到该解决的时候了,你老这样拖着,也总该跟妈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吧!”
“妈,在婚姻方面,我也不能自圆其说地解释,只是缘分未到吧!”他吸着烟,粲然一笑,“我成天劝我单位的哥们方圆千万别结婚,男人结婚是最大的错误,本来还有点出息,一结婚就全毁了。婚前像蜜桃似的,婚后女的瞧男的不殷勤,男的瞧女的不新鲜了。你没听人家说,男人不结婚说明品位高,女人不生孩子说明修养深!”
贾二龙仰靠在沙发后背上,吐着一圈圈地烟雾,摆出一副处之恬然的样子,“三弟这阵子跟那个小记者陷入爱情的旋涡,看你们个个高兴得都神魂颠倒了,这是人家俩人的事,碍你们啥啦!”
张侠勃然不悦,扭头瞟了他一眼,“三喜找好了对象,全家人当然高兴。哪天你也带回来一个,让我们也替你高兴高兴呀!”
贾二龙正说着,忽听客厅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他俩都惊奇地扭过头,看见雪妮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其实她站在门外足足听了有两分钟,她气得五官挪位,没说一句话“噔噔”跑上楼。贾二龙一时不知所措,干张着嘴巴,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望望雪妮,又回头望一眼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的张侠,深感自疚,连“嗯”两声后,低下头“叭嗒叭嗒”抽着烟。
“你看这都后晌吗,你又跟谁扯闲天儿去了,还知道回来呀!”一进门,就被张侠恶声恶气地责怪起来。
李保姆弯下身子将满篮子菜放在地上,用衣袖擦一把汗,缓口气说:“哎呀,大妹子,你不出门哪知道,今儿菜市场的人可多啦!你拥我,我挤你的,半天都磨不开身。
“大妹子,瞧你说的,我能天天算呀!正月算命管一年,这不年不节的我算啥命呀!”
“那就赶紧做饭去吧,我饿得两眼都发花了。”张侠面带饥色地问,“你今儿买鱼吗?”
“买啦,在篮子里,还活着呢!”
“刚才三喜打来电话,说南雁晚上来吃饭。你就留着晚上做糖醋鱼,南雁爱吃。”
李保姆点头应着,然后弯腰挎起篮子朝厨房走去。
她脸涨得像猪肝,没有答腔,想着想着,情感的心弦就禁不住颤动起来。
贾二龙忽见她眼里溢满了泪水,问她怎么啦,谁欺负了,只是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弄得二龙如坠云里雾里。
金枝想说,可又感到羞口。
贾二龙顿时惊呆了,眉头也蹙成了疙瘩,金枝怎么会起这个念头,是真心还是假意,真是意料不到,难以琢磨,于是他柔声问着:“金枝,你刚才说得都是真心话?”
她啜泣不止,点了点头。
贾二龙猛地推开她,坐起身说:“金枝,你怎么这样想呢,就好比我同意娶你,不见得我妈会同意。”他望着她,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好啦,金枝别哭了,这个年代怎么还有秦香莲哭着喊着要爱情。”
激动的绵羊,惊住了狼。
贾二龙夺去了她手里的那把水果刀,心里紧绷的弦也一下子松驰了。他狡黠地笑笑,又重新将她搂躺在靠背上,十分温和地说:“金枝,二哥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一个女人看上一个异性,心里油然而生爱意,这不算什么丑恶现象,这是极其正常的。有些男女往往可以相爱一辈子,但万万不能结婚的。你心里爱我,也正如我爱你一样。懂生活情趣的不都是这样说,动情容易痴情难,留情容易守情难。咱们即使结婚倒还不如你对我痴情,我对你守情的好呢!”
他又瞪她一眼,连声说:“不会不会,就你瞎想。”
夜墨下来的时候,贾二龙得知南雁来家里吃晚饭,不胜欣悖,一晚上都没舍得离家半步,等着盼着和她凑在一起。
李保姆真是好手艺,做了一桌碟满碗溢的菜肴,看着香味俱全的菜肴,真想敞开肚子大吃。
张侠夹块鱼肉,边往南雁面前的小碟子里放边笑着说:“南雁,我可是掐着日子想你,你来了可要多吃点李保姆专你做的糖醋鱼,呵!”
“谢谢伯母!”她的脸微笑成一朵蔷薇,然后用好听的声音问着,“伯母,伯父和雪妮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你伯父在公司应酬多,除了早上一顿餐,中午和晚上很少在家吃。”张侠边吃菜边说着,“雪妮今晚在团里排练,就在团里吃了。哎,三喜,你快给南雁倒酒呀!”
南雁吃着菜,说:“我不喝酒,你看我脸上都挂幌子了。”
“哎,菜来了。”李保姆走上前,小心地将那盘肉丝掺藕片摆放在了桌面上。
“李妈,你别忙了,快坐下来一起吃吧!”贾三喜和南雁都这样说着。
她推辞着转身朝厨房走去。
贾三喜拿起酒瓶,先为二龙斟满酒,接着自己又斟满一杯,然后放下酒瓶,并随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来,二哥,咱俩对干一杯。”
贾二龙端起杯子和他碰杯后,仰头一饮而尽,然后他又为自己和三喜斟满,“三弟,二哥回敬你一杯。”
贾三喜夹着菜,“不行不行,我实在不能喝了。”说完,将菜填在嘴里咀嚼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当李保姆上来最后一道菜,张侠谦让时,南雁却放下双筷,一只手捂着肚子;而另一只手托住脸半伏在桌面上,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
“怎么啦,南雁,”张侠放下筷子,急切地问,“你哪儿不舒服?”
“哟,肯定是你刚才喝了点凉的,咋这么见效。”她扭头说着,“金枝,你南雁姐身子不舒服,你先扶她到楼上躺一会。”
“妈,还是我来吧!”贾三喜起身将南雁从椅子上扶起来,于是俩人慢慢上着楼梯。
贾二龙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捞过桌面上的烟和打火机,“叭”地一下点燃着,边吸边说道:“这回好了吧,叫你给惯出毛病来了。”
张侠欲要夹菜,却不太高兴地说:“二龙,我看你是酒喝多了。我劝她多吃多喝点,难道还有错呀!”
贾三喜将南雁领到他房间里,并扶她上床,又给她吃了两粒“氟呗酸”。她躺下后,他才走下了楼。
贾二龙如火烧火燎一般,再也坐不下去了,伸手揿灭了烟,又跟他们说自己困了,不要打扰他睡觉,便离开桌椅,打着呵欠朝楼梯处走去。他登上楼后,又巴头探脑儿朝楼下望望,见他们都在大吃大喝着,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到楼上来。他一阵狂喜,自己心里酝酿已久的计划眼看就要得逞了。
他转回身子,走到三喜门口停下了,发现门没有关死,屋里灯已熄灭,漆黑如墨。他估计南雁已躺在床上昏昏睡着了,庆幸自己日夜渴求、思念、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东西,如今垂手可得了。于是他轻轻推开门,一闪身走了进来,并毫无声响地反锁好门,摸着黑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前。他慌忙脱去上衣,后又解开皮带,褪掉长裤,顾不上脱裤衩就急速跳上床,掀开她身上的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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