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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級上崗證.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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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级上岗证》
作者:水烟轻
☆、第1章 命里缠煞
深夜,有虫子窸窸窣窣,发出各种虫鸣,当下天气暖和了,但夜间一不留神,还是容易着凉reads;重生之老妖精别闹。
高禄和另一个小太监扶着骁帝东游西荡,不知去何。
“陛下方才就该在后殿歇下,当下醉酒,这又是要跑到哪里去呀?”高禄担忧道。
祁曜顿住脚步,站稳了身子,一双眼睛如兽一样,映着莹莹火光,有些骇人,若非身上浓重的酒气,高禄几乎以为他是清醒的。
他目光冷冷扫过他二人,吐出两字。
“回去。”
小春愣着不动,高禄却毫不犹豫地拉着他退到一边。就连暗中护卫着祁曜的暗卫都不曾再跟进一步。
昔日旧朝覆灭,皇室一百零三人,挖通密道,妄图逃走,祁曜派人堵住密道两头,以火攻之。
只一夜,除了下嫁给忠义侯的覃公主逃离一死,皇族几乎覆灭。
祁曜是个暴君,喜欢说一不二。他不肯留活口,任凭他们奉上金山银山,也不掀一下眼皮子。
他一人越走越冷清,却似乎十分熟悉这地形,再往前走便是冷宫,他忽然顿住了脚步,看到东边荒废的屋子,屋内尚有灯光。
他轻哼一声,便往那处走去。
推开门,屋内竟氤氲着水汽,室内简陋,他差点就忘记了,这个女人已经住不起凤鸾殿,只能挤在这个连香池都没有的屋子内。
室内没有任何摆设,整个皇宫都难找出这么简陋的屋子里,也真是为难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人了。
屏风后,光影绰约,他依稀能看见那女子莹白的皮肤,罩了一层纱光一般,底下朦胧的是如玉脂般的润泽。
温娆不知背后有这样一道虎视眈眈的目光在窥视,只是刚入水中,尚未习惯这狭窄的木桶,忽然被冷风一激,赤|裸的身上忍不住汗毛倒竖,往水底沉了沉,嘴中念道:“丝桐,快些关门。”
门啪的一声关上,可动作却意外的粗鲁,温娆听见沉重的脚步靠近,觉得不似丝桐,一扭头,看见那人身着暗色衣袍,领口纹龙。
“是你!”温娆大惊,一眼便认出他来了。
温娆没有尖叫,努力保持镇定,可身上的颤抖却出卖了她,一如那日,他用刀细细地划过她的皮肤,那种冰冷而又悚然的恐惧,让她双腿发软,险些昏阙。
“听闻温后水性杨花,朕特来一观。”他扶着那粗陋的浴桶边,放肆地打量她全身。
温娆抬手掩住胸口,脸涨的通红,明知他是在羞辱自己,可偏偏欲死不能,她只能紧紧咬住下唇,咬到下唇发白,依然紧张的不能松口。
“前朝皇后,艳名远播,朕仰慕已久。”他挑起她的下巴,将吻未吻。
“陛下,妾是前朝罪人。”温娆别开脸,有些畏惧得对上他的眼睛。
他紧绷着唇线,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眼中却似乎有氤氲而成的风暴,他的手掐着她的肩膀,恨不得捏断,嘴角那抹嘲讽不减反增,好似她是他的仇人一般,恨不得碾碎。
温娆无暇顾及他莫名的敌意,只是挣了挣胳膊,却忽然被他拎起,卷入怀中reads;化身仙界。
温娆早已猜到会有这一幕,却毫不设防,事到关头,她还是受到了惊吓。
祁曜一抬手将她重重地摔在床榻间,看她的目光似乎对着一坨猪肉一般,厌恶它的模样,却喜欢吃它的肉。
“前朝的战利品,朕还未享用,在此处蒙尘难免可惜。”他将帐子扯落,看着那个无所遁形的女人,心口闷得几乎要爆炸,唇角却勾出一抹冷笑:“朕希望,你叫的不要太难听。”
温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挨近自己,在她咬破嘴唇的地方重重一吮。
记忆回到那日宫门大破,温娆还尚未沦落至此。
罂粟为她准备了包裹,让她离开,不曾料想临走前一杯茶水,让她动弹不得,成为刀板上的死鱼,任人宰割。
罂粟一脸动容:“娘娘深明大义,愿与皇上共进退,还让奴婢送二小姐出宫与温家团聚,奴婢必不辜负。”
温娆闻言,连笑都做得艰难。
温家与温茹,她从未指望过,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心狠,为了霸占她娘留给她的东西,竟要她死,同时还不忘宣传他温家的好名声。
而皇帝,早已从密道离开。
偌大的皇宫余下一片兵荒马乱,她被罂粟一点一点吊起,踢开了支撑的板凳,几乎死去,可偏偏,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关于她本命的梦。
七岁那年,她母亲尚在人世,曾寻世外高人,为她看命。那高人说,她命中带贵,贵里缠煞,注定红颜薄命,惨死横梁。
若要活命,必须破坏名声,越坏越好,若是能破坏那荣贵的命格,此生安泰。若是不能阻止,注定贵气难挡,也该身常伴煞,煎熬于世。
起初她不明白,也不相信,后来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
直到她十六岁与人私奔,被人逮个正着,彻底落实了水性杨花的名头,而先前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似乎也纷纷得到了证实一般。
彼时,禹王上门提亲,求取温茹。
禹王慕容句何许人也,乃皇子中最是无能之人,当时朝势紧张,为了表明立场,温父是万万不会答应。
最终,他们使了手段,将温娆嫁与对方,既解决了温娆,又羞辱了慕容句,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唯独一个欢喜不起来的人便是被迫娶了温娆的慕容句。
大婚当日,有孩童唱:“新娘子新娘子红盖头,新郎官新郎官绿帽子。”
慕容句此间所受羞辱,罄竹难书。
可便是这样一个人,在娶了温娆之后,平步青云,最终还做了亡国之帝。
而温娆也难逃脱横梁之死,死前,她看到了她命中的煞,那个身上还沾染着热血的男人。
从那刻起,温娆便明白,要想活命,就必须要呆在他身边。
☆、第2章 谁与得荣
梦里沉沉浮浮,温娆变成了一片浮萍,她想向着日光亮堂的地方而去,可偏偏有那么一股巨力,将她拖入黑暗,不见天日。
一夜尽头,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会。
宫廷里所有被前朝抛弃的女人都有这般觉悟,不是有骨气的死去,那便要活着仰仗主人的恩宠。
恩宠对于谁来说未必是可期待的,可若是没有主子的恩宠,比温娆更惨的比比皆是。人分三六九等,最下等的不是宫女,而是被当作俘虏的前朝人。
温娆一只手遮住了脸,透过指缝看着帐顶,有些忡怔reads;紫灵大陆。
当下可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昨晚上虽说是个意外,可即使昨晚上不发生,以后也同样会发生,对于温娆而言,只是早晚罢了。
“恭喜小主,想必今后,以您的丰姿,必能得到皇上的垂怜。”丝桐给温娆烫好一件衣裳,急忙拿来,一脸谄媚。
温娆面上并无喜悦,只是有些苍白,有气无力道:“让我再歇会儿。”
“那怎么行,小主,您得起来,今日贤妃在流云殿设宴,说是姐妹们相聚,但到底还是为了您这样的人才花了心思的,您的身份有些特殊,若是不去的话,日后处境怕更是艰难。”丝桐嘀嘀咕咕道,有些抱怨。
温娆闻言微微一叹,问:“皇上他什么时候走的?”
温娆忽然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方才还有些涣散的眼神闪过一道冷光凝在丝桐脸上,问:“你说他何时走的?”
丝桐一怔,没能反应过来:“昨、昨天后半夜就走了。”
“那,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温娆顿时觉得心底正透着一股寒气儿。
“闭嘴。”温娆微斥,动了动腿,只感到腿心酸痛,却不得不咬牙忍住,又问:“皇上他走的时候人可还清醒?”
温娆见她如此,整个心都好似被人丢进了冰碴子里了,顿时泄了气,认命地栽倒在床上。
先前莫说什么心甘情愿,她简直恨不得重新吊死一回。早知道还不如舍了这张脸皮子,说什么都得缠着他才是,好歹也能混个脸熟,这下反倒成她的不是了。
丝桐静默了一会儿,一脸单纯地看着温娆,似乎不解她缘何忽而激动忽而沮丧。
见她又没了动静,不由得跺了跺脚,催促道:“娘娘,再不起,就赶不上了,说不定等会儿就有人来传喜讯,也不知您能不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呢。”
温娆闻言慢慢抬起手来,再度将脸盖上,简直欲哭无泪。
今日风和日丽,昨夜还有些暴戾的祁曜,一早上似乎充满了精气,满脸舒畅,连小春不小心洒了水他也不曾怪罪,令高禄百思不得其解,但转念一想,顿时想通了其中关节。
看来温氏女果真有一手,想必将来前途无量!
高禄眼中带着赞许之色,不由得微微点头。
“高禄,传朕旨意。”祁曜放下笔,在圣旨上盖了章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唤高禄前来。
宫中多美人,随手一指,哪个不是风姿绰约,若光在容貌上作比,也只能说牡丹梅花,各有姿丽reads;温馨如昨。
可别瞧着个个都是国色天香,但那三六九等还是能一眼就辨别出来。
就例如那静贵人,一身镂金百蝶穿花云锻裙,臂弯搭着嫩黄色的披帛,整个人犹如九天仙女,春风轻拂,她便若春花一般,好似弱不禁风,若非一旁宫女相扶,几乎摇摇欲坠,看得温娆叹为观止。
这里不似前朝,那会儿后宫已经一片乌烟瘴气,这般柔弱蕙质的女子已经很少见到,女子皆是妖娆色,慕容句喜好大胸,于是处处皆是挤胸露肉的女人,慕容句喜好长腿,更有甚者,在他面前连亵裤都不穿,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故而,好人家的女儿难得有那么一两个也早已想办法逃出魔窟,余下的皆放浪形骸,风气渐止不住。
可偏偏,所有人将罪魁祸首都指向温娆。怪就怪,这后宫胸最大、腿最长的女人、最是美艳的女人便是温娆,即使是那水性杨花的名声,她也比别人都臭上几倍。
众人皆以为温娆是妖后,祸国殃民,魅惑君王,可其中知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
事实上,宫内贴身伺候的宫人皆知,慕容句在整个后宫中,最厌恶的人便是温娆,莫说要宠幸她,哪怕只是见到她这个人,脸色都止不住的泛青。
道理很简单,睡着别人的老婆时,成就感爆棚,天下的女人信手拈来。
别人睡着你老婆的时候,绿云盖顶,老婆一日不除,帽子一日难摘,可偏偏慕容句他摘不得,所以,他的绿帽子,也是天下第一绿。
谁能料想,他死后,这顶天下第一绿的帽子,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转到了祁曜的头上。
“小主,您实在是太素净了。”丝桐咬着唇,有些难过地拉住温娆。
先前说了,人分三六九等,昔日贵为皇后的温娆,如今也不过是个无名的女人,莫说和一个贵人作比,就连丝桐头上都比她多个玉蝴蝶,而她只能戴朵淡粉的绢花,也不至于太过失礼,但这等次便是落了下乘,这倒也合她心意。
她当下无权无势,宁可被人嘲笑三分,也不可被人嫉妒半分,否则,当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如蚂蚁一般,信手碾死。
“小主,您看,那、那可是前朝的温贵妃呐!”丝桐激动地看着温娆背后,满眼惊艳,崇拜之色溢于言表,就连第一次来到温娆身边时,也不曾为她前朝皇后的身份如此激动过。
好在她声音低,除了温娆谁也没听见。
温娆僵硬着脊背,那股窒息感再度扑面而来。
是了,前朝有个奸后,也有个贤妃,同出温家一门。
世人都说温茹一品千金,绝代姝女,为了劝谏慕容句恢复本心,勤勉朝政,她退了淇玉公子亲事,以身作嫁,让慕容句如愿以偿,朝事也曾一度勤勉过。
只是好景不长,有温娆这等奸后作为代表,很快就将慕容句勾回那酒池肉林,纸醉金迷。
至于温茹,则长住冷宫,一袭清辉对月,挥毫泼墨,几篇惊世佳作由此流落民间,引得无数文人才女共鸣叹惋,可惜璀璨明珠长此一生蒙尘。
民间渐渐流传起她的诸多故事,其中哀怨婉转,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竟有人将她编排成戏,一时流于传奇。
想到此处,温娆微微一叹,也亏得戏中有她,她乃狐妖幻化,专程来害那转世投胎的梅花仙。
☆、第3章 圣意难测(修错字)
温茹与温娆,在本质上有着区别,温茹是一朵芙蕖,清濯如水,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可当下看来,她的色未免太过单薄,哪有这百花园中百花竞放来得惊艳绝伦。
“阿姊安好。”温茹低眉垂目的模样甚为可人,哪怕是见到温娆,亦是不躲不闪,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们当真便是普通的一对姊妹。
温娆抿着唇,想到那日白绫三尺,连逢场作戏都无法继续,她无意识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恰好温茹抬眼看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阿姊可是脖子不舒服?”
温娆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抚着宽袖入内,半句话都不曾答过温茹。
身后传来一道忿忿不平的声音,那是罂粟的声音。
从前罂粟总在温娆前后,说这皇妃可恶,那贵人无耻,未曾料想,一朝变节,竟能变得如此彻底。
温娆顿住脚步,让她险些冲撞了,她纳闷抬头,只听温娆道:“那你还记得我是谁?”
温娆拧头看她,似笑非笑,张开樱唇,露出一口森冷银牙,“那都是市井之言,你莫要随意轻信,要知道过去宫里头死的人,跟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死,都没人怀疑过我。”
丝桐闻言浑身一颤,缄默地垂下头去,再不敢看温娆那双好似泛了绿光的双眸。
温娆这才从鼻息间出了口气儿,压抑住心中翻腾的情绪。
梅花仙,梅花仙,梅花树下美人笺。将寄未寄,玉郎乘风而去。
真是可笑,梅花仙舍弃玉郎留这宫内,昔日的借口是否还能重新拿出来继续用呢?
温家倒是手眼通天,到如今都还不忘做国丈梦,可怜那江淇玉,三年前便等着温茹了,当下如何不必说,说了也是与她无关reads;逆死。
厅内一盏熏香,不近不远,正是显眼。
这是从边境的鸾国进献来的青丝烟,乃是独特的香檀炼制而成。
皇上得来了,只曾赏过贤妃。
正厅宴席皆铺了云垫,每张席面上都摆了一小瓶花,花枝经过修剪,妩媚吐芬,这般扫去,每桌的花竟都不重样,这别出心裁的设计,让厅内多了几分春意,多少能看出贤妃的用心。
先前到的人已经落座了,正与那宴客的主人闲聊,言语间也是一番风雅。
温娆一入内,所有的轻言笑语都霎时间止住,抬眼看到来人,脸上的神情各异。
前朝充入后宫,之所以从未有过关于前朝的闲言碎语,只因祁曜不喜,杖杀了一名嘴碎宫女之后,便不曾有人敢提,故而,众人是敢看不敢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温娆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只是按着章程行礼,温茹紧跟她身后,一同效仿。
贤妃将她二人细细打量,面上端庄有礼,不曾流露异色,只是柔声道:“昔日听闻温家二女姝丽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实。”
“是啊,妾也这么觉得,想必要不了多久,她二人入了皇上的眼,必能盛宠不衰。”
一旁粉衣女子,忽然插了一句话,眉眼间诸多不满,还透露着稚气,说得话明贬暗褒,有几分阴阳怪气。
右侧一位身着紫花烟罗裙的女子忽而一笑,语气中带有三分宠溺对那粉衣女子说:“婉妹妹若是饿了,手边的糕点便是为你备着的,你却不吃,温妹妹来迟亦不是有意,昨儿晚上可是初承恩泽,温妹妹这般柔弱,想必是累着了。”
而温茹是背脊挺直,面无表情。
不待温娆反应过来,只听贤妃又道:“宁修容说得不错,茹妹妹是该好好歇息的,稍后本宫会让茯苓送些补药,还望妹妹不要嫌弃才是。”
“奴婢多谢贤妃娘娘。”温茹微微一福,身姿柔弱,态度却不卑不亢,只是面上的红云是她挡也挡不住的。
“温小主可是对我家主子有意见?”另一侧忽然有人说道,温娆回头,正是罂粟。
“罂粟,贵人面前,不得胡说。”温茹斥责道。
罂粟扯了扯嘴角,道:“奴婢方才听见温小主家的宫女对您不敬,气不过罢了。”
温茹拧头看了眼丝桐,却是什么也没说。
这种事情,能有名有份,那赚到的也不过是名分,若是无名无份,也只是平白无故地出一场风头。
“这是怎么了?”宁修容扭头看过来,笑道:“见你姐妹二人的随行宫人似乎有争议,是否点心不合口味?”
不待温娆说话,罂粟便一顿抢白:“修容明鉴,温小主听闻我家主子昨夜被宠幸,便唆使宫女来道我家主子的是非,我家主子敬重她是长姐,不与之计较,奴婢却见不得主子受气,故而争辩了一句reads;总裁劫色·老婆,拒婚无效。”
“哟,瞧你这小丫头话说的,怎么就是人家唆使的,那是她家宫女的嘴巴,又不是她的嘴巴,她哪里管得住?”宁修容笑道。
婉贵姬哼道:“姐姐你怎地比我还天真,你瞧瞧她那身份,能伺候小主的人,那可是没比尘埃高贵多少,她那张嘴巴,还不是主子让她说什么,她就得说什么吗?”
温茹闻言脸色一白,道:“还请诸位主子见谅,家姊无心。”
温娆挑眉,不动声色。
丝桐却已经开始发抖了。
这倒霉催的丫头,让她没事儿嘴碎,当下吓一吓也是好的,也教她自个儿收敛收敛。
“好了。”贤妃微微蹙眉,扫向温娆的目光中带有一丝不满,“姐妹们难得结识一场,日后都是伺候皇上的人,何苦为此争闹,眼光还需放长远些。”
她这话说得颇有意味儿,说完之后,多数人都在心底附和,顺带鄙视了温娆一眼。
不过当下后宫前景确实诱人,好就好在,后宫无主,后位仍旧空悬。
温娆不言不语,好似团软绵绵的棉花,宁修容与婉贵姬一唱一和,也没能让她炸毛,觉得无趣,终究将她归类为软包子系列,不再理睬。
宴席正酣,忽然有人小跑进来在贤妃耳边耳语几句。
贤妃眼睛一亮,笑道:“快些请公公进来。”
诸位不知何事,只见外面走近一人,正是皇上身边的高禄,都纷纷起身。
“杂家给诸位娘娘请安。”高禄恭敬道。
“高公公有礼了,不知此番是要传何圣意?”贤妃问道,其他人也纷纷竖起耳朵倾听。
高禄闻言微微一笑,转而正色道:“贤妃、温小主上前接旨!”
丝桐激动得脸都涨红,温娆下意识踩了她一脚,及时阻止了她的动作。
仅这会儿,温茹与贤妃已然上前接旨。
内容如何华丽,无人关注,只是有些惊叹,这旨意来得突然,大意便是对贤妃的能力再度肯定,升为贤贵妃。
这可艳羡了旁人,要知道,贵妃离皇后,可只有一步之遥!
同样也有人嗤之以鼻,一步之遥终究是一步之遥,这一步,难!
可接下来的内容,真当让人眼珠子脱眶而出。
“温小主贤良淑德,颇得朕意,赐封媚妃,钦此!”
周遭沉寂了片刻,似乎都未曾反应过来。
况且温茹还是个前朝妃子,其中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数不胜数reads;重生之林家宝儿。可她冰清玉雪,名声甚好,虽有人妒忌,但却未曾觉得其中不对。只能感慨,美人遇上襄王,美梦得偿。
“奴婢恭贺贤贵妃!”待温茹反应过来,看到一旁贤妃,忙谦恭道。
贤贵妃将她扶起,柔声道:“当下你是媚妃,皇上赐你入住珺宸宫,你便是一宫之主了。”
温茹微微颔首,道:“妾必不辜负圣恩!”
身后一众妃子纷纷行礼,“妾恭贺贤贵妃娘娘、恭贺媚妃娘娘。”
温娆虽不至于妒忌温茹,但却隐隐觉得脸疼,仔细想来,这些事情都只是巧合,并非人为,可偏偏她什么都没做,皇上最终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还神不知鬼不觉的。
想到此处,温娆不由得收敛心神,只当自己想多了,这会儿她连头都懒得抬起,周围的目光不是嘲笑,便是同情,怕是恨不得她做出错误的举动。
“温小主当真是好福气,有妹如此呢。”婉贵姬特意走到她跟前,眼含挑衅。
温娆闻言牵起嘴角笑道:“是媚妃伺候皇上伺候的好,入了皇上的心眼,这种事情就和福气一样,谁都替代不了,与奴婢无关。”
婉贵姬嘴角的嘲笑一僵,好似被棉花里的针冷不防地给刺了一下。她狠狠地剜了温娆一眼,心想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个无品之人,与她说话太过掉价,便冷哼一声,与她拉开距离。
那头有人羡慕妒忌恨,互相奉承。这边高禄等人达成了任务,便匆匆回去交差,只是临行时微微一顿,看向人群中的温娆。
“公公怎么了?”
抬头,他看到了高禄公公如锅底一般黑的一张脸。
“公、公公。”小春对着高禄也吞了口口水。
“都是个没根的,还瞎看什么劲儿,回去!”高禄斥道。
小春缩缩脖子,心理忍不住埋怨,您自个儿刚才不也在看嘛!
他哪里知道高禄内心的纠结。
这圣旨读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纠结了。
皇上那夜回来是从温茹那里回来的,毋庸置疑,隔日能说到的温小主,自然也只有温茹。
再一看这赐的封号,媚妃?
纵使他在宫中鲜少耳闻那些轶事,但也会提前做功课,人都传说温茹是梅仙转世,何故赐封媚妃而不是梅妃?
他摇了摇头,抛开这些杂念,想到皇上临了那抹怪异的笑容,他只觉得主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若非皇上与那温娆并无纠葛,否则他当真要估量一番方能下得结论。
☆、第4章 别有用意
席散之后,各人回各宫,余下宫人收拾席面。
贤贵妃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容婕妤递上一盏茶,道:“表姐可是乏了,今日皇上的赐封,您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贤贵妃抿了口茶水,道:“本宫不是不高兴,只是皇上他做得有些过了。”
“此话怎讲?莫不是关于媚妃娘娘的?”容婕妤好奇道。
“今日见得温氏姐妹,本宫发觉,长姊温娆除了空有一身好皮囊,便什么都没有,反倒是那个温茹,大放异彩,不仅气质非凡,更是被皇上的赏封高高捧起,怕是不简单呐。”贤贵妃叹息道。
贤贵妃摇了摇头,道:“不,妹妹说得不尽实情。”
容婕妤微微一愕,等她的下文。
贤贵妃坐倚到那美人榻上,侧着身子,叹了口气,道:“我那会儿年纪也不大,有族亲一家携子女来家中作客,那族亲家中富裕,闲得四处游乐,经手一些稀有宝贝的买卖,一日,他游到大茕,醉酒时,与人透露自己手中积累了多年的稀奇货色。有会发光的夜明珠,也有嵌有红梅的冰晶玉诸如此类,皆是听得让人垂涎三尺的宝贝。”
她说到此处又顿了顿,容婕妤正听在兴头上,忙催促道:“表姐,后来呢?”
“后来?后来,便来了几个神秘的人物,说是要将他手中之物尽数买下。我那族亲哪里肯卖,只是来人出手阔绰,那价格惊得族亲都不敢相信,再加之对方以性命相威胁,他便不得不从,并告知那些东西的妙用。”贤贵妃叹息道。
容婕妤听罢,亦是感叹:“竟有这等奇遇,我都未曾耳闻,只是和这事情有什么关系?”
贤贵妃抿了口茶水,道:“莫要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你可知,他们将他带去了哪里?”
容婕妤摇头,“是什么山寨子不成?”
“是皇宫。”
“是皇宫?!”
“不错,他为那些人铺了一间黄金屋,碧玉铺设的地板,明珠镶嵌的柱子,还有苏绣杭纱集成的花屏,其中有些东西,并非钱所能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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