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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沉香慢慢老.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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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沉香慢慢老》
作者:少锦
那个地方听说很美,宛如旧时江南。
未雨绸缪的天气里,蜿蜒凝重的流水四散开来,小桥、青石板、还有深深深几许的小巷,弥漫着如纱般的水汽,朦胧,似梦,一触碰,化为绕指柔的烟。
慌神的美,美得遥不可及。
倾玉说去凉州吧,那里又落嫣需要的药引。我低头沉吟一会儿,点了头说好。倾玉说你要记得。我问记得什么。他未回答,反而问我是否相信他。我张了张嘴,还未出声,落嫣剥下一个桂圆说相信。语气轻松,却有着我与她才知道的犹豫。
倾玉抿了抿嘴,我分明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复杂之色,可我当成错觉。
后来的后来,我才明白,他说的你要记得是什么。不是我是否相信他,而是他是否该相信我。
我,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
第一章 风艽:醒悟
穿越,这个词并不陌生。甚至我。可我从来想没想过我居然会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没有刺激、喜悦、好奇,还有向往。有的只是震惊、害怕、难过,还有无措,还有更多说不出的情绪夹杂在里面。
快得不近人情,可我痴迷这种音乐。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把音乐坊到最大声,靠着墙,嘴里哼着随意的调子,有时哼错调,自娱自乐的沉醉在下来。
刚到这里时,我狂躁的像头小狮子,因为害怕,因为恐惧。忘记古时的封建礼仪,经常当面顶撞身为王爷的林郁青。他怎么见过我这样“没大没小”,敢骂他的丫鬟?罚、杖责。如果不是落嫣拼了命求情,恐怕就是“拖出去砍了”。
每次我伤痕累累的倒在血泊中时,她会想尽办法替我找来药膏,哭着说,不怕。泪水落下来,打湿我的衣服。她说,你不要这样。然后她问我,你到底怎么了?
快要疯了,也还没有疯呢。所以,我还是要学会在这里生活下去。因为,过下去的是生活,逝去的是时间。没理由我一直哀戚、埋怨的活着,如同废人。
生活也就这样平静下来,我开始学习很多东西时,异变横生。落嫣被人下毒。医师倾玉说她中毒已久,需要去凉州寻“落羽”做解药的引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开始计划去凉州时,落嫣说她也要去。理由是,她如此爱林郁青,却因为家里的原因令林郁青猜疑,冷嘲热讽,误解,她是女子,一个有心的女子,她想任性一回,决裂一下,换个空气换换心情。毕竟,爱单方面付出就如握在手里的沙,再怎么紧,也终将会顺在指缝滑落。
我是不太希望她去,可倾玉同意,他说,能够不浪费时间最好,毒已经开始向内脏蔓延了。
于是,在瞒着林郁青的情况下,我们向凉州奔去。
踏上凉州这片土地时,雨正辗转悱恻的落下来。三月雨滴,再怎么大,再怎么密,也达不到夏季那样的狂暴,反而如柳絮抚水面,轻柔得令人不忍打扰。
撑一把油纸伞,庭院信步般走过微拱的小桥,卖花少女提着花篮躲在屋檐下,时而低头同同伴说话,时而抬头看雨飘落下来的样子。浅笑嫣然。
文人雅士摇着折扇,漫步在雨中,寻,写好文章的灵感。想到好处,莞尔一笑。
我们是没这种雅趣了,直接随着莫倪宁这个执着又略显哀伤的少年去早已定好的客栈。埋着头,有种不安的情绪蔓延,像曼陀罗的藤蔓缠绕着心,分不清是真还是只是错觉。
“这个地方好美。”落嫣突然出声,她转过头看我,眯着眼睛浅浅笑着。
“拿到药,我们可不可以再这里住的久一点?”她牵住我的手,发上的珠簪因为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看到莫倪宁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
“可能。”回答的有点心不在焉,落嫣也注意到了,握紧我的手,担忧的看着我。“怎么了?”
“没事。”笑笑,跟上莫倪宁。
“朋远客栈”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如果真是这个意思,还真够吓我一跳的。
老板自是认识莫倪宁的,看见我们来,直接请上了二楼。两间房。我与落嫣一间,莫倪宁的在隔壁。
“这样的安排还行吗?”莫倪宁放下包袱,走过来问我们。
房里的摆设倒十分精致,红木的床榻,薄如蝉翼的珠帘,蓝色的流苏用一根白色丝线分为两股,搭在两侧。圆桌上还摆着一个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茶壶。
我点头,把包袱放在床上,“费心了。”
“喜欢就好。”莫倪宁笑了一下,俊俏的容颜更加好看。
落嫣倒了一杯茶,笑着说,“不说了,先喝点茶休息一下。走这么远也辛苦了。”她先把茶端给莫倪宁,莫倪宁喝了一口,蹙了蹙眉头,“凉了。”
“叫小二换上一壶就是。”说着,她走到门口唤来小二,小二点头应道,很快就拿来新烧开的一壶。
落嫣的冲茶技术很好,我和莫倪宁坐在凳子上闲谈着,看她如流水般的动作。
“这家客栈真不错,茶都是碧螺春,好极。”她笑道,斟上一杯,香气四溢。
“又是我先喝?”语气是有点不满,但,他紧忙接过,一饮而尽。“好极的好茶。”
“还有呢?”落嫣给我斟上一杯,递给我,笑吟吟的说。
“好极的茶艺。”抱拳做佩服状,逗得落嫣笑弯了腰。
刚喝上一口,茶香立即从口腔砖进胃里,滑下去,唇齿留香。
在现世,这样的茶艺已经不多了。能喝上,也该高兴一番。把茶喝完,落嫣又给我续上一杯。
我站起身,打开窗户,雨还在下。忽然,一股栀子香味飘来。诧异的问,“现在怎么会有栀子花的香味?”
“那不是栀子花,是凝月栀。”莫倪宁终于肯放下茶杯,走过来,指了指客栈后院里那一片红如玫瑰的花,接着说,“三月开花,五月坠。是苍国的国花。”
“坠?”我有点好奇,花应该都是用败或谢来说它枯萎的样子,怎么会用上“坠”这么个夸张的词?
“因为它不像其他花那样啊,谢时,辗转飘零。它败,就是连着花柄直接往下掉,看得让人触目惊心,却能感受到一种决裂的美。”莫倪宁的眼中划出哀伤的影子,瞧着凝月栀回不过神。
“决裂吗?”我托住下巴,快速的看了一眼落嫣,她真巧在看我,顿时有些尴尬。她笑笑,表示不要介意。
“好了,大伙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在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拍了拍手掌,拉回莫倪宁的神,他愣了一下,点点头。
第二章 风艽:进楼
饭菜是直接叫小二送上来的,吃时,本不想说话的,但,我觉得时间很紧,于是问莫倪宁关于“落羽”的事。
“是一个外号叫‘月白公子’才有的。”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咽下嘴里的鱼肉,很快的说。
“哦?”我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碗里,抬眸看着他。“怎么以前没说?”
“现在说,以前说不都一样吗?”他低下头,声音听起来有点没底气。我轻笑出声。
“是,反正都是要来的嘛。”我又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碗里,“现在说说吧。”
“‘万灵楼’?”小二送来点心,听到莫倪宁说出“万灵楼”三个字,脸色浮出恐怖的神色,“客官要去‘万灵楼’?那个地方是鬼宅啊!”
“多久开始闹鬼的?”我示意小二放下点心再说。
他应了一声,放下点心,脸上的恐怖之色还是没褪去。“二个多月前,这事闹得全凉州都知道。”
“怎么闹的?怎么会突然之间闹鬼了呢?”听到“鬼”字,落嫣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颤抖着嘴唇,还是问出了声。
“这位小姐您是不知道,自从‘万灵楼’换了新主人之后,不到一个月就开始闹鬼,半夜里,女子哭泣的声音就像在耳畔,吓人的很。”小二脸上恐惧之色更重,我看了一眼落嫣越见苍白的脸,连忙挥手让小二退下。
见小二退下,莫倪宁张了张嘴,我的指尖放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埋着头吃饭,现在个人的心思都不同,所以吃得有点闷。
吃完饭,又吃了点点心。莫倪宁让我出去一下。落嫣还在为刚才的“鬼宅”而闹心,也没什么事,我便跟他走了出去。
“那‘月白公子’阴气太重吗?一到那就闹鬼。”刚走到客栈的后院,莫倪宁就说出了声,侧过头看我,脸色又点不好。
我笑出声来,“说不定哦。”见他脸色阴沉下去,又笑了一下,也没再开玩笑了,“算了,别说这事了。倾玉有没有说让我们怎么去找他拿‘落羽’呢。”我回到正题上,他也敛了容,走到桃花树下,依在那看我,“没有,他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我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你猜我现在是什么感觉?“他抬了抬眉头,示意我说下去。
见我这么说,他侧过头,不再看我,声音闷闷的。“他不会伤害你们就是。”
“那他真的有事蛮着我们了?”我逮住他的话尾,想要套出他的一点话。谁知,我这样说后,他反倒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一句“你不记得了吗?”让我哭笑不得。
记得什么啊?我抿了抿唇,还是没问出声。
“算了,回去睡觉吧,有事明天说。”这句话说了两次了,再说也没什么意思。挥挥手,准备往楼上走去,顿了顿,返回摘了一朵凝月栀,见莫倪宁瞪了我一眼,扬了扬,哈哈一笑“有花堪折只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算了好理由了吧?嘿?“我上去了,你也别淋雨了,感冒。”拍了拍,衣服上的雨丝,往楼上踏去。
落嫣已经捂着脑袋睡着了,我脱下外衣,躺在她身侧,眼睛看着米白色的蚊帐,有点发呆。眼睛渐渐沉重,干脆闭上眼睛睡着。
醒来时,落嫣已经起床。打开窗子,花香飘进来,较为混浊的脑袋清醒不少,以肘支起身子,打了个哈欠。
“要想睡就再睡会儿吧。雨停了。”她的手还停在窗柩上,回过头,浅浅一笑,又转回去,“好美的天空。”
披上外衣,又坐在床沿上定了定神,才站起身,往窗边走去。
浅蓝色天空像浸在水里刚拿起的水晶,挂在天边。蓝得透明,蓝得清澈,阳光折射下来,分出七色彩虹。
“的确,很美。“话音刚落,门被叩响,莫倪宁的声音响起,“风艽,起床了吗?”穿上衣服,头发随意一挽,“起来了。”打开门,看他一身整齐,精神焕发,该是起床很久了。讪讪一笑,唤小二送来梳洗的物品。
“还是不会梳发吗?”我漱了牙,落嫣给我挽发髻,莫倪宁靠在门边,好笑的看着我。
“不要注意这些小事嘛。”恐怕我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个,由小姐给梳发的丫鬟。转移话题,“吃完饭,我们就去‘万灵楼’溜达溜达?”一听“万灵楼”,落嫣手一抖,扯下我几根头发,顿时,痛的我龇牙咧嘴的,连忙安慰道,“放松点,不要紧张。”
“嗯。不过。”莫倪宁颔首,指了指落嫣,“嫣小姐呢?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落嫣连不迭的点头,看来她怕“鬼”怕到不是一般程度。“要不你们也别去了吧?”见我托住下巴,挑着眉看她,她讪讪一笑,连忙补充道。
梳好发,我们走下楼吃东西。掌柜见我们下来,连放下手中的账本,走过来,问我要吃点什么。
“粥就好。”掌柜都亲自过来招呼,我斜着头看了一眼动作、神态都很正常莫倪宁,勾唇一笑。“你是老顾客?还是大顾客?”
他没应声了,埋首拨弄着筷子。
我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走过去坐着等粥。哪知一脚踩下去,居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朵蓝色的凝月栀,蹲下,捡起来。“还有蓝色的啊?真好看。”
莫倪宁抬眸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却还是没出声。
“蓝色的?”落嫣把头转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都没听说过呢。”
“你听说过什么呀,天天呆在王爷府里。”没想到莫倪宁居然会这么说话,我又惊又笑,坐在他对面,“你见过吗?”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他。
“没有。”他支吾了一声,“或许是其他的花吧,不要再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转了。”
我嗯了一声,落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吃完粥,落嫣进了房。我和莫倪宁走了出去。他走之前,找掌柜说了几句话,掌柜连连点头,并抱拳施了礼。
“说了些什么啊?”本知道他不会说的,但我还是问了。
“叫他照顾好落嫣呗。”他说得倒是没半点心虚的样子,我也点头信了。
“组织?”他笑出了声,“什么组织啊,只是一个普通的楼阁。”说着,斜睨了我一眼,“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重要的是里面那个暂居者嘛。”我没好气的说,搞得我我弱智似的。
他又笑出了声。
转过小巷,“万灵楼”三个暗红色的大字,还是见着了。
萧条、冷清,还有时不时穿过去的阴风。与外面的三月天倒是很大的区别。
我用手肘捅了捅脸色又些发白的莫倪宁,“怎么样?还真有点‘鬼宅’的感觉吧?”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准备转身回去。忽然又人叫住我们,吓得莫倪宁一个激灵。
“哎,哎,你们是王嫂喊过来的吗?”说话间,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走到我们面前,喘着气说。
我看着他一笑,想了一想,说,“是啊,王嫂有事不能过来,就叫我们自己过来了。”她能过来才怪吧,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等很久了。“鬼宅”可不是人人都有胆进的。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怎么是两个人?我只叫了一个人啊。”
“我是来送她的。”莫倪宁是极聪明的,转念一想,也猜到了我的想法,只是呵,他还是不想进“鬼宅”。赶紧笑盈盈的把我推上前。
“放心,我这妹妹胆子大的很呢,手脚也勤快,保证不会让你交不了差。”莫倪宁把我又推前了一点,我狠狠踩了他一脚,表面,笑颜如花。
“算了,先进来吧。”说着,已经转身走了进去,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王嫂跟你说了工钱吧?”钱?我摇首,“王嫂说还是由你说更好一些。”我脸不红气不喘,一口气说了个通。
“那也好,东西也不用准备了,直接进来就好。以前那些侍女剩下不少东西。”说着,有意无意的看着我,想在我脸上看到惊恐的神色?不好意思,我现世来的人会怕影都没有的“鬼神”?我还是笑着。
“进去就好好做。”莫倪宁真像个大哥似的,还把“做”字加重了一些。
中年男子大概在想着其他什么事,没注意到。我瞪了一眼莫倪宁,随中年男子走了进去。
第三章 风艽:闻“鬼”
跟着自称“张叔”的男子,绕着“万灵楼”的小径走上一会儿,说了工钱,也说了我要工作的范围。
“把那些落叶扫了,还有负责修剪过长的草。”指了指大概有球场那么大的花园,接着说,“有一个人和你一起扫。”
“这么宽?”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球场诶,想要我的手断掉吗?
张叔抱歉笑笑,压低声音说,“你也知道这里的事嘛,胆子稍微小点的,哪个还敢进来?就是需要路过这里都宁愿绕远路。”
我眼角有些抽搐,叹了口气。还是接下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张叔算个八卦的人了,一小段路都问我了不下十个问题。比如:你是哪里人呀?听口音不像这里的人呢?家中有几口人呢?看你们的穿着不像是需要出来做工的呢。
我知道他是对我身份产生怀疑了。家道中落,这个回答好不好呢?我用悲戚的语调简单说明,带着“不要问了,这是我的伤”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他很知趣的没在问了。我暗暗松了口气。
带我到住的地方,就让我去工作。一点熟悉周围的时间都没有。不得不感慨“鬼宅“的魅力真是大!人手那么贫缺。却宁愿空着那么多房间沾灰尘,也不许人单独一间,怕把人吓死?
和我一起扫地的也是个黄毛丫头,精神状态不好,脸色不仅苍白的吓人,还略带点灰色,感觉是直接从棺材里爬出来,没见过阳光的僵尸。
我后背开始发麻。勤勤恳恳的扫着落叶时,我猛得回过神,“我要跟她住在一起?还是挺长的一段时间?”神啊!不要吧,我真是要欲哭无泪了。这才是“鬼”嘛!
“你,叫,什,么。”一字一句,像被卡住喉咙发出的声音,我后背已经发凉。
扫如“球场”大的花园时,我还以为像她这种状态根本就扫不了多少呢,可,事实是,她比我扫得都还多一些。动作麻利,灵活,与面部表情完全不同。
“奇了怪了。”我自言自语一句,哪想她居然听到了,转过僵硬的头,看着我。我尴尬一笑,冷汗都从额头冒了出来。
她也扯开嘴角,笑了一下。意料之外,居然很好看,像百合绽开柔软的花瓣。
扫了三分之一时,中午到了。她带我去饭厅吃饭,紧抿着唇,刚才的笑意仿佛只是我的一个较好的错觉。
饭菜的味道还不错,至少不是大锅饭。
只是,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苍白着脸,疑神疑鬼的到处张望,风吹来都要打个寒噤,发个抖。
见我像没事人似的,都用见鬼的表情偷看我,我往他们那里看一眼,他们又连忙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
知道是“闹鬼”的原因,我也没多问,只是在他们看向我时,冲他们笑一笑,算是把“友好”的牌子亮了出来。
可惜,他们怕得更厉害。让我一向引以为豪的“人际关系”倍受打击,垂头丧气的耸拉着脑袋闷头吃饭。衣袖忽然被人扯了扯,抬起头,小玉用无神的眼睛看着我,“没,关,系。”听到这样的话,不免心头一暖,笑笑,点点头。“熟悉就好了。”本是正常的一句话,哪想她脸色更加苍白、灰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熟悉“鬼宅“,真亏我说的出来。想想就好了嘛。连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干脆继续吃饭。
吃完饭,稍休息了一下,又拿起了扫帚。
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地上的落叶,残花粘在地上,十分难扫,不得不伸手去捡,三月的清风,微凉。说不上寒意,凉意还是有的。
和小玉熟一些时,我也会问上她一些关于“月白公子”的事,哪知,一问三不知。见她用本就不大灵光的脑袋给我想事时,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干脆作罢。
虽说我不怕鬼神之类的,但处在这么个有点神经质人群里的圈圈内,心头还是有些发毛。
日落西陲,夜色如洗。
吃过晚饭,挑了一盏灯,携着小玉往住处走去。
她紧挽着我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我心里一时也有点紧张。
转过一条廊道时,突然一个黑影跃到我们面前,撕裂的叫着。
我一惊,险些把灯落到地上,头有点发疼。小玉吓得哇地一声就哭起来,我头更疼。
深吸一口气,把灯往黑影一照,松了口气。拍了拍小玉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只是猫而已。”她连抬头确认的胆子都没,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没哭了,微微抽泣着。我搂了搂她。
越过黑猫时,我忽然感觉它在瞪我,回过头一看,它正在添小招子,抬头,发出金黄色光芒的眼睛诡异的瞪着我。脚步一顿,后背有点发麻。小玉感觉到了我的异样,抬起尤有泪痕的脸,看着我。眼神空洞,却看得我心头一震,比猫瞪我都还恐怖。就像,看穿我的灵魂。
脚下一滑,她伸手勾住我的腰,嘴角勾起一抹笑。如猫般慵懒的笑。
握紧手中的灯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到风穿进我的衣服,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猫又叫一声,回过神,小玉恢复成无神的样子,只是眼中流窜着疑惑与恐惧。
“怎么了?”我尽量用微笑的声音问她。她摇首,低下头,快步的行走。
回到住处,她脱掉外衣就砖进被子,捂着脑袋,瑟瑟发抖。
放下灯,我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拥衾而坐,没接杯子,直直的看着我。疑惑褪去,恐惧更深。
我搁下杯子,笑着说,“到底怎么了?”希望不要说出让我感觉如跳到冰窟里的的答案就好。
她还是只是看着我,抖动着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字。
“既然没事,就睡觉吧。”刚拍到她的肩膀,她如触电般,嘶喊道,“不要碰我。”
“什么?”我一时僵在那里,下意识的问。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她抓着头发,狠狠的瞪着我,见我无措的站在那里,眼神一软,恐惧褪去,哀伤流淌出来,指着我,“你像猫那样笑了。”冰窟凉吗?凉透了。
“幻,觉?”她低下头,又抬起眸子看我。见我点头,拉上被子,捂着脑袋睡觉。
我扶住额头,苦笑一下,脱掉外衣,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鼻子上,露出一对稍显疲倦的眼睛。
“要不要把灯吹了?”透不过气,我把被子拉下,侧过头,问对面床上一直发着抖的小玉。
“不要,怕。”简单,直接。真好。
晚上的风较小,定下心来听,也只能稍微听见点抚树梢的声音。
心神一松,闭上陷入梦乡。
第四章 风艽:识“鬼”
醒来时,晨曦透窗,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天气。
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慢腾腾的穿上衣服。
小玉大概起床很久了,坐在床沿上,一脸木呆。脸色更为苍白,黑眼圈也很重,一看就知道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我用一支木簪随意把头发一挽,拿着盆子出去接了一点热水回来。洗漱完毕后,她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坐着。
“真,的,吗?”抬起泪痕尤在的小脸,用不确定的的声音问我。“当然。”我笑得一脸明媚,心还是有点发慌。
带她梳洗完后,就去吃早饭。
除了张叔,院子里每个人脸色都很是苍白,一脸神经兮兮的样子,草木皆兵,好像风吹过来都得颤抖好上一阵子。
他们见我脸色红润,笑容可掬的模样,纷纷离我八丈远,埋着脑袋,好像我会吃掉他们一样。
“小风的气色很好嘛。”张叔走过来,端着豆浆,笑呵呵的说。
我连忙站起身,放下筷子,请他上座。用诚挚的声音说,“一夜无梦,睡得很踏实。好久都没这样睡了,多谢张叔能够收留我才是,谢谢。”
小玉坐过来,紧抓住我的手腕,抬眸看我,我冲她笑笑。挺无力的。
“那不行啊!”我张嘴就打断他,“他们走了,那这么宽的庭院谁扫啊?那么多活,谁干啊?”我比较实际,不走的我,难道真要做那么多活?神啊,不要吧。
小玉拉了拉我,小声的说,“你,也,可,以,走,啊。”
“那不行。”我摇首,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了呢?”
“我,也,不,走。”眼里噙着泪,手微微发着抖。我心疼的握了握她的手,“你这么怕,走也没事。”
张叔摇了摇首,叹气道,“要走的,来我这里说一下,去结算工钱就可。”
犹犹豫豫,几个人走上前来,冲张叔点点头,转身往账房走去。
侧首,突然对外面那棵巨大的树产生好奇。
吃完饭,我拿起扫帚去扫地,小玉紧随我。刚走到花园,见张叔送几个要走的人离开,我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看了看我,苦笑一下。
十分钟后,大门传来吵闹的声音。我看了一眼埋头扫地的小玉,扫帚都没搁下,就跑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突然对自己这样的决定而佩服自己。
走上前,替张叔挡下一扇门,语气疑惑,“张叔,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吩咐道,“我数三、二、一,一起用力关上门。”我点头,数完一时,用力关上门。
张叔擦了擦额上的汗,松了口气。
我也不是那么没眼力的人,见他不想说,以为我不知道,便装作不知道,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了几句比较伤人的话后,就说,“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张叔吩咐我既是。”他点点头,往另外一条方向走去。
就这样过了几天,我倒是挺安闲的。只是看到飞鸟掠过天际时,还是会惦起落嫣的毒。
还有不安,总觉得,倾玉让我们来凉州的动机不良。很是值得怀疑。
“什么来了,不要乱说,睡觉。”我大声的打断她,有点想用大声来忽视自己恐惧的嫌疑。接着,小玉咯咯的笑起来,不像女孩的笑声,倒像猫在哭啼。
没法再坐着了,披上外衣,挑着灯,准备出去看一下,好奇是有的。但就这么听着小玉又哭又笑,我怕我精神衰弱。
“你要出去?她会要你的命的。”她跳下床,抓住我的衣袖,像猫那样把头蹭着我后背,“你会死的哦。”我推开她,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外面寒风阵阵,几盏灯笼似灭不灭。天空像浸在墨里,挥洒开,浓重,带点微薄的水汽。
那只黑猫跳到房檐上,垂着脑袋,眼睛一直盯着我。好像随时准备扑下来,狠狠的咬上我一口。为这个臆想,我打了个寒颤。
闭上眼,定下心,侧耳聆听哭声传来的方向。
顺着哭泣的声音走去,脚步轻盈,像怕会惊动什么。
转来转去,居然来到饭厅。
我惊讶的睁大了眼,但天毕竟太黑,挑灯照了一下路。往前走去。
忽然,一抹白色的影子出现在几日前让我感兴趣的大树旁。
屏了呼吸,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因为“她”是穿的白色衣服,所以在黑夜里才更加清晰,淡淡的,仿佛抹上了一层柔色白光。美极。或许说,阴冷至极?
“谁?”声音倒是很清澈,一定哭泣过的痕迹都没有。我眨着眼,一时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动作,只得站在那里盯着“她”看。
我不动,“她”倒动了。走上前几步,我退后几步。
“你到底是谁?”不想承认,我心里一片发麻,连声音都不可避免的发着颤音。冷汗顺着额头流下脸颊。
一阵大风卷来,吹灭挂在房梁上的几盏灯笼。我一惊,转过头,在回首时,“她”已经走到了我跟前。
然后我叹了口气,“你也真是可怜,长得跟仙女似的,却这么早就死了,怨是不可避免的。”说着,抬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却,猛得想起什么,连忙缩了回来,“有什么冤,你就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呢。不要再吓人了,怪恐怖的。”
“听见了吗?”又是听见了吗?我想翻白眼,不过,还是噤了声,哭泣声突然尖锐起来。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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