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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不重來.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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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不重来》作者:金琉璃
文案: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费多嘉不会选择爱上邱一渔;
如果世上真的有后悔药,邱一渔绝不会三次不告而别,三次抛弃费多嘉;
如果没有经历那场意外,邵柏楠断然不会让费多嘉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
☆、一
梧叶已秋声(一)
2006年3月20日下午,H市泼墨山中一辆黑色轿车疾速在山路上奔驰,开车的男人看一眼副驾上放着的礼物盒和一大束鲜花,溢满甜蜜的微笑一下,又专心开车,外面的天气看上去不太好,初春很少见这样的雨云,厚重的看不到顶,就像马上要猛扑下来将整个世界裹住一样。
费多嘉放下电话,摆上桌和钟阿姨准备了一下午的饭菜安安静静等着丈夫邵柏楠回家。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就像他们去年今天结婚时一样,那时她还很担心,但柏楠说在烟雨蒙蒙中结婚是老天给他们最大的浪漫,应该更高兴更感恩才对,想到这儿费多嘉笑了笑,柏楠整天都高高兴兴的,什么事儿都会往最好的地方想,就是因为他的乐观和豁达费多嘉才能从几近崩溃的痛苦中走出来,重新接受平稳幸福的生活。
初春的天虽然黑的很早,但从刚才打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从南丝酒庄出来除了堵车怎么都该到家了,况且这时的雨已近似倾盆,如果堵车柏楠怎么都该交代一声的。费多嘉渐渐心慌起来,又拨通那边的电话,可是,电话居然提示关机!她又打给蒋南丝,那边说柏楠早都走了,没说要去别的地方啊,况且去挑酒的时候他车里都放好了礼物和花束了,怎么还能没回去?费多嘉听后更加慌乱,又拨了几次邵柏楠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她开始坐卧不宁,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她实在忍不住了,换上衣服捏起车钥匙就要沿路去找,这时家里电话猛地炸响,还没等钟阿姨小跑着去接,费多嘉已经扑上去抓起听筒:“老公,老公!”
“请问是邵柏楠家吗?”听筒里一个陌生的女声问起。
“是!他是我老公!”
2010年
9月10日晚上,一身疲惫的费多嘉被司机送回家,开了房门直接看到竖在鞋柜旁的假肢,心中一紧,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年半,可那场车祸已经完全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没有人能放下,尤其是每每看到假肢无力的靠在一边,费多嘉还总是觉得窒闷,习惯不了,她觉得这种事纵使过去一生,她还是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去习惯。不过这种感觉她只要默默承受就好,在表面上她表现的比任何时候都开朗,因为如果连她都垮了,经历了这场大灾难的邵柏楠又该怎么办?
“老公,我回来啦!”费多嘉走到卧室门口立即换上一张灿烂的笑脸。
邵柏楠皱着眉半靠在床上,不住的用拳轻轻敲击额头,一旁正倒水的钟阿姨看见费多嘉,忙将杯子递到她手上轻声说:“小楠这几天是不是太累了?总是头疼,好久没事的残肢怎么也有些肿,他今早特别疼,忍的汗刷刷往外冒,可让他去医院他又不愿意,那些文件我是硬从他手里抢下来的。”
费多嘉点点头,让钟阿姨去做饭,自己轻轻坐到邵柏楠身边放开他的手,自己帮他揉着太阳穴,有些嗔怪的说:“不是说这几天的董事会我帮你开么,有你的调遣,加上我财务总监的经验,你是有多不放心?你跟我保证过等这个案子做完你就好好放假休息,现在这案子都已经进入正轨多久了,你还没完没了,你是要把自己累死吗?”
邵柏楠没出声,只是睁开眼睛盯着费多嘉,眼里的神色很复杂。
费多嘉微笑着看他一眼,又专心按摩着,边说:“你听我的,明天开始休息。前天方医生给我推荐了一个国医休养会所,听说只在西北五省有连锁,也是,传统国医还是传统地方的比较好,尤其是S省。”
“你老家?”邵柏楠开口了。
“嗯!”费多嘉沉思的点点头,想了一下还是说:“听说这里不止有国医大师坐诊,这个会所最厉害的大夫却是个年轻人,才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全国著名的中医专家了,不仅参与编辑各种国家级的中医文献,而且他针灸的手法和下药的分量都不是一般大夫能想象和做得到的。你这几年残肢痛总是好不了,他说不定治疗以后就没有了。”
“到哪里不都一样,没了,又不会因为扎几针再重新有用。”邵柏楠又闭上眼睛。
费多嘉的手抖了一下,很快调整过来,佯装轻松的说:“那不说治疗,你就当陪我回去看看吧?咱们结婚以后我妈也都没回去过了,快六年了,她前几天还说想念过去的老朋友了,我呢,也有些想回去看看老师们,说不定那个国医专家还是我校友呢呵呵。”
“那你们回去吧,我这样也帮不了你们,针灸方医生就可以,没必要去专门休息,集团的事一件接一件,咱们都走了周准会太累的。”
“这个你放心,今天我和周准都交待好了,大不了重要的事儿我‘打飞的’回来解决呗,你要好好休息一阵了,不放个大假就不行!”费多嘉有些生气了,这个会所的房间很难才预约上,他们那里接待各种身价极高的高端人士,自己家里一般人来看是有些价值,可在那里却只能算普通,要不是方医生的同学和那里负责接待的客服经理关系很好,他们怎么能这么给面子一个月就联系好。况且那几个有名的专家除了国家科研项目,并不在其他地方坐诊,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人人出来都说妙手回春,虽然有十多家连锁店,可就这还是多少有钱人挤破脑袋都约不进去,好不容易自己给柏楠约了一个VVIP的房间,也不是真的要逼着人家给他长出两条腿来,可起码其他地方也能彻底调养一下吧!那年出事,他消沉了快两年,好不容易算得上是恢复了,可完全不理会医生们的建议,整天把自己圈在工作里,除了每次手术不得不停下工作,四年间没有一次真正算好好调养过,要不是疼的要死要活他从来都不会叫大夫!想到这儿费多嘉又气又心疼,眼里慢慢开始泛起氤氲。
“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辛苦!你那个要求提都不要提!而且你不用借口集团过渡一个人揽下所有的工作!也不要把你父亲的死都怪在自己头上,更不要像自虐一样糟蹋自己!只要你好好给我调理身体,再累我也愿意!你记不记得那年你说过你不会自暴自弃,你会好好生活,你都忘了?你这就是积极在应对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着全身心忙事业,其实态度根本就很消极!”
邵柏楠蓦地脸色苍白,低下头,他无奈的看着掩在被子下自己的半截身子,很久才长叹口气说:“我无心惹你难过,好,我去。只是你不用两边跑,让小苏陪我就好,等我回来你再陪妈回去吧,也不用她看见我不好受。”说完躺下去不再理会费多嘉,但她知道柏楠能答应纯粹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他的心早已灰如枯槁,没有一天是真正放下的。
费多嘉松了口气,躺在柏楠身后,隔着被子抚摸他两只仅剩下不足五厘米的残肢心里抽痛,却还是振作精神:“好,那这次先不带我妈,等咱们回来以后我再陪她回去,到时候你可要给我批假哦?其他的事
老公你就不要操心了,咱们这次好好休养,等你健健康康的回来我们再夫妻俩双剑合璧一起做事业好不好?这次一切都听我的,你就婚前去过一次我们X市,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放大假的机会,我要带你好好逛。”
邵柏楠不再争辩,心里却五味杂陈,自己突然成了浑身是伤的废人,这道坎儿无论如何都过不去,可出事以来他们两人的性格就像互换了一样,妻子每次乐观向上,他都无言以对,一开始抑制不住的落泪,时间久了却连泪水都没有了,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十天后,S省X市的国医会所打来电话,房间已经按要求布置妥当,费多嘉抱着满心期盼推着邵柏楠上了飞机,她对那传说中神乎其神的地方充满莫名的希望,那里不仅要给邵柏楠一个充分休养的空间,更要让他恢复对生活的信心,他虽然腿上的重残无法恢复,但身体的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后遗症,这都是需要好好治疗的。方医生说过,如果病人的身体能逐渐好转,他们的心理也会跟着产生积极的变化,好不容易他愿意去试,那她就要腾出所有时间陪着他,她要让邵柏楠不再沉默寡言,重新像过去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金琉璃这厢有礼啦!《子午挽歌》热热闹闹的完成,本来想写写莫离和灵玉,不过实在没有想好,那就先《盛年不重来》一下吧!
☆、二
(二)
嫁去H市快六年,费多嘉想不到昔日古朴的X市已经变得她完全认不出来了!除了钟楼和城墙还保持着一贯的肃穆,这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竟都成了高端街区,如今真是符合国际大都市的定位了。集团驻X市办事处的车载着二人穿过开发区,来到一片幽静的地方,大而宽阔的场地远处矗立着一栋十分气派的U型大楼,楼下绿草如茵,仔细看过去费多嘉才发现这些绿色植物竟都是中药,按药类不同分在不同区域,却相映成趣,比普通绿化有特点的多。费多嘉心底升出一股暖意,弯下腰兴奋的跟坐在轮椅中地邵柏楠说:“这不就是我们学校的翻版么?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学的教学楼下就种的全都是中草药,当时很多药学系的学生都在那里观察,普通学校的学生看见我们绿化的都是草药吃惊的不得了呢!不过这里比我们学校可大多了,都能算是我们学校的妈妈级了,但连建筑绿化的排列却都如出一辙呢!”
邵柏楠并不在意什么草药、绿化,他只仰头入神的盯着妻子,她现在的快乐是发自心底的,这种笑容连结婚时他都很少见的到,更不用说和这四年多强装笑颜的巨大区别了。他忽然觉得这次能很快同意到这里来休养是很正确的决定,起码费多嘉的快乐那么真实,那么让人入迷,她在这里一定有很多美好的记忆,只遗憾那时的他不曾参与。
“请问你们是H市的邵先生和夫人吗?”一个着正装漂亮的行政小姐彬彬有礼的问道。
费多嘉忙转身过来,掏出预约卡,点头:“嗯,是我们。”
“请先跟我到房间休息一下,我们院长很快会去登门拜访。”行政小姐指挥几个工作人员将车里的东西拿出来放进行李车,便带着二人进了大楼。费多嘉纵使见过不少私人会所的富丽堂皇,也没有这里让人心中震撼,说是高端酒店都不为过,可又似乎像是医院,但又有很浓的书香气,集中的感觉混杂在一起却一点儿也不别扭,反而十分高雅得体,和普通的任何一家会所酒店都不一样,除了震撼竟还有丝丝暖意,让人一进来就好像很有依靠似的,很想信赖。进了房间更是出乎所料,当时预约时客服人员就细细问过病人和家属的喜好特点,甚至连平时用的洗漱品牌和房间风水习惯都问的事无巨细,如今看来,房间不只一间套着一间极大,这房里竟真的是按当时她的要求布置的,盥洗室里还有成套自己平时用的化妆品,连脚凳都布置的和家里几乎一模一样,果然是VVIP,贴心到家了!
“邵先生邵夫人请稍等,我们院长正在开会,大概一小时后过来。院长会亲自按照你们的需求为
你们配备适合的护理人员,每一个房间都对应着一辆轿车,在地下车库,这是车钥匙,车库序号即是房间号,你们有什么事都可随意使用,如果需要司机也可以随时打客服电话预约,一般你们的要求我们都会在半小时内处理。如果没什么问题,请先生和夫人先休息,我不打扰了。”
“你们会所和医院一样,不叫会所老板经理或者董事,而是称院长?”费多嘉忽然想到,随意问问。
“是,除了投资人是董事外,我们这里CEO就称为院长。”客气的回答完,见没什么事儿,行政小姐便合时宜的带上门出去,费多嘉推邵柏楠到处转过一遍,便将他扶上沙发,让他先休息,自己还是留恋的望着楼下的草药园微笑着。
不到一个小时,房门便被敲响,费多嘉这时正在帮邵柏楠换裤子,等喊完进来后才匆忙站起来转过身。
行政小姐不敢多待,鞠躬说了几声抱歉也忙不迭的带门出去,邵柏楠看一眼费多嘉,她还盯着已经锁死的房门,眼里的红丝异常明显。
“小嘉,你没事吧?”
“嗯?!”费多嘉像突然醒过来,脸上的神色一瞬间恢复如常,她摇摇头:“没事,好久没见徒生感怀罢了,你看会儿电视吧,我有点累先去洗澡。”说完起身便进了盥洗室。
“什么?!多多姐在这儿?!”邱一渔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确定了自己不是做梦,忙打电话叫回来正在Y市巡诊的会所首席国医专家,27岁的米洛河。还没讲完当时的事儿,米洛河已经惊喜的跳起来。
“哥你别这样,你也找了她这么多年不是么?当年你不也是没办法么。谁也不能预知未来,若是能知道我们会有如今这样的日子,你才不会忍痛放手呢对吗?命运总是爱捉弄人,这不是你的错。”米洛河担心的劝慰。
米洛河疑惑的翻开病案夹,一页页看过去竟是心疼的愤怒起来,“啪”一声合上病案站起来冲邱一渔高声说:“告诉她你这8年过的日子,给她道歉去啊,你们明明那么相爱干嘛见了还要分开?她不会不爱你的,你们一起经历过的生死之恋是谁也忘不掉的!她现在的生活不会幸福的,你去挽救啊,去求她回到你身边,不是你救她,只是破镜重圆而已啊!”
“他的丈夫怎么办?你以为多多能狠下心扔下这样的丈夫不管吗?”
“哥你总是
这样只替别人着想,他是可怜,但更可怜的是无辜的多多姐啊!好,我先听你的暂时不做什么,但我希望你能记起多多姐最渴望得到的生活是什么,如果你敢就这么让她一世孤独,连正常女人都不能做,我就是逼也得让邵柏楠放手!就是鱼死网破破釜沉舟我也不能让她再受这份折磨!”
☆、一
人生没有再少年(一)
费多嘉的姥姥虽不住在作为省会的X市,但他姥爷退休前却是另一个二级城市的税务局长,而他们膝下只有严莫丽一个女儿,本来就疼爱的不得了,到了外孙女儿这儿更是由着性子娇纵,费多嘉刚回到父母身边的第三天便挨了顿大打,不为别的,就是费尔东早看不惯女儿没完没了的任性,原来还忌惮岳父岳母,现在既然要一起住女儿就必须听他们的,首先要来个下马威才行!
才刚转到X市实验一小二年级的费多嘉上学第三天中午就莫名其妙挨了顿打,一边儿摸眼泪一边儿进了教室,都上课十多分钟了眼泪还不停的往下掉,一个班六十来个学生老师也顾不上不理她,任由她不停的抽泣。
“哎,别哭了。”后面伸过来一卷皱皱巴巴的卫生纸,费多嘉回身看过去,是那个叫邱一渔的同学。三天来她只认识了前后左右的几个女孩儿,男孩儿还一个都不熟,要不是他就坐在自己身后,她估计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费多嘉接过卫生纸,正准备说谢谢,邱一渔却一副厌恶的表情:“你看你那鼻涕!我最烦女的哼哼唧唧了,赶紧别哭了,我还想听课呢。”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班长,带邱一渔去止血,回来让他继续罚站!”老师怒喝一声,扭着这两个打得不可开交小孩儿赶出教室。
十分钟后,等班长带着鼻孔塞着两团棉花的邱一渔走到操场的时候,发现费多嘉正坐在秋千上一摇一荡玩的不亦乐乎。班长愤怒的拉住秋千,冲费多
嘉喊:“老师让你罚站,没让你在这儿玩!”费多嘉不理他,用力猛蹬,班长的手被甩开,也气急,又扑过去揪住费多嘉:“你停下,停下!你要不停我就告老师去!”
“去去去,赶紧告去,不告你是乌龟!”费多嘉一点儿不害怕,反而极尽挑衅。
“好!你等着费多嘉!”班长指着费多嘉向后移动,不想却被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邱一渔身子挡住,拦下他恶狠狠的说:“你敢告我就揍死你!”邱一渔比班长高一头还多,本就流过血,更显得凶神恶煞。班长愣了半天,这才用手抠开邱一渔揪着他领子的手,惊愕着快速跑开。邱一渔看着他惊吓后的样子满足的拍拍手,转过身来。
“啪!”一巴掌打在邱一渔脑门上,不知什么时候跳下秋千的费多嘉已经气鼓鼓的站在他身后,就等着他转过来打他这一巴掌。
“你有病啊?!”邱一渔扯着嗓子喊。
“你才有病!你干嘛拦住他?!”费多嘉也不示弱。
“我好心帮你,你还打我?!”
“谁让你帮我了?!他去告我,让学校把我一开除,我就可以回姥姥家了,我不想在这儿待,我不喜欢这里!”
这下邱一渔愣住了,呆呆的眨眨眼睛,支愣着脑袋好奇:“你怎么了?你才转来几天啊。”
“岂!”费多嘉又做回秋千,委屈起来:“姥姥姥爷对我好,爸爸对我不好!他打我!我讨厌他!”
“就为这?”邱一渔忽然笑起来。
“这还不生气?而且新同学也欺负我!”费多嘉看他笑更气不打一处来。
“同学都对你挺好的啊,谁欺负你?”
“你啊!你踢我!你踢我和我爸踢我一样的地方!”
“我在姥姥家也娇气,我姥姥说我是公主,谁都要听我的,可是我爸说我是小妖怪,需要收拾。”费多嘉撅起嘴,却突然看见邱一渔咕哝着腮帮子,鼻子里的棉团咕咕踊踊像个河马似的,她哈一声笑出来,高兴的发抖。
邱一渔看她笑起来,用气喷出棉团,鼻子已经不流血了,于是拍拍费多嘉的肩:“我觉着你不属于那帮娇滴滴,你应该是我们的人,跟着我我保证不让你受欺负。”
“你们?真的?”
“真的!”邱一渔一脸严肃:“我们几个好兄弟将来都要当英雄的!你连我都敢打,厉害!算你一个,做我们兄弟吧!”
“做兄弟?那我爸要是再打我你们给我出头不?”
“啊?我们也打不过大人啊,不过你可以逃跑,躲到我们任何人家我们都不会出卖你!怎么样?点头就是同意哦,好,一会儿下课我带你见他们去!”
(二)
姥姥对费多嘉变的越来越匪气十分不理解,她怎么都想不通过去在自己身边娇弱精灵的小姑娘怎么变成了这么一副土匪样子。当然,最郁闷的还是费尔东,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越严厉教育女儿,她就越不听话呢?不过此时当姥姥在受不了费多嘉上树、翻墙、打架、拔人家自行车气心儿这些烂事儿做尽强烈要求再把她带回去的时候,用不着费尔东劝,费多嘉自己已经一口回绝了姥姥,X市挺好的,我喜欢这儿!
转眼到了1996年,费多嘉该开始准备中考了,小学时候的玩伴虽然还玩儿,却在渐渐长大中慢慢偏离了最初的方向。小学里成绩一般的邱一渔在刚上初中就表现出聪明男孩儿的那股劲儿,竟是越学越好,一路领先。而费多嘉,发挥的永远很平稳,小学排在二十多名,初中还是二十多名,学习对她来说真是件难事儿,怎么努力数学都学不好,全靠其他成绩来弥补数学的缺陷。
“多多,学校游泳馆开了好久都没去过,今儿天太热,走,跟哥游泳去!”快班的邱一渔下了课等在老师经常拖堂的普通班门口,好不容易看见费多嘉,忙不迭跑上去。
“谁还有心思游泳啊!”费多嘉一脸哭相,甩出一张卷子:“看!几何又没及格!我爸不得宰了我呀!”
邱一渔捏起卷子看看,皱眉大呼:“费多嘉你行不行啊?平面几何你都能错成这!怎么比上次低了那么多分?一没我辅导就不行了?拉倒吧,不游泳了,补课补课!”
“现在?!”
“就现在!回你们教室!”说着邱一渔连推带拉的将费多嘉又逼回去,心里莫名的着急。
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坐着,晚自习时间就要结束,校工通知要熄灯了,费多嘉这才在邱一渔的帮助下将卷子上的错题搞明白。
“啊呀!累死我了!你咋这么聪明呢?”费多嘉靠在桌子上打哈欠。
“不是我聪明,是你笨死了!你说万一你和我考不到一个高中怎么办?”
邱一渔皱起眉头。
“为什么这么着急让我学习好和你考一个高中啊?”费多嘉趴在他面前嘻嘻调笑。
邱一渔脸色突然泛红,却只抿嘴笑笑,收拾书包和费多嘉一起回家。
“多多,以后还是我天天给你辅导吧?咱们区高中虽然多,但省重点太少,就那么三四所,同学们各个削尖脑袋往里钻,你要是还这样的成绩是进不去的。”
“嗯,我知道。”费多嘉沉闷:“我的成绩只够上普高。”
“算了,我发现你这人只能一门心思做一件事,稍微有点儿歪路子,正经事儿就跟不上了。那以后咱们玩儿少点儿,晚上也开始在学校上晚自习吧,你来我们班,大家都能帮你,不管快班慢班怎么着都得进十中吧?只要进了十中,考好大学就有保障了。”
“啊?那以后都不去游泳、打球、学电脑了吗?”费多嘉有点失望。
“少去就行了,不让你去玩儿你不一样什么都干不好。不过电脑班咱俩还是要按时去的,这个东西以后一定有大作用,比别人提前一步机会就多一点。”
“你多好,有这么好的脑子,可以一次操心好多事儿,不过今儿我怎么回去跟我爸说啊?我妈最近外派出国了,她不在,没人保护我,我爸不把我揍死啊?”
“真的?那你平时晚上时间都给了我你又不能玩儿又没自由的,不是烦死了?”
“这有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客气了?主要是初二和刚上中学不一样,现在是给中考打基础的最重要的时候,过去学习多不好都没事,从现在开始就要弥补过去提前审定下一年了!放心吧多多,你的成绩就交给我了,有我在保管你爸以后只夸你不打你!”
费多嘉喜滋滋的拍他肩膀一下,邱一渔的话总是能说到做到,未来是美好的,一起进十中,有信心没问题!
费尔东发现,自从上一次考试女儿几何不及格之后,她就像一下发奋起来,晚上自习到学校熄灯才回家,早上早早就起床看书听英语,幸亏自己那次因为看见她有诚意的错题本而没有过多惩罚她,要不然可能还真就物极必反了。女儿大了,知道信守承诺了,好事!果不其然,后面几次的摸底考试每考一次费多嘉成绩就进步一点,到了初二结束,她的排名竟冲到了班级第三,如果没问题,初三开学的分班考试,她应该能进快班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的两台电脑一个可以显示新文,另一个就不行呢?JJ是要怎样?
☆、二
(三)
如愿以偿,初三开学费多嘉在分班考试中稳夺年纪前一百名,总算是进了快班。不过和费多嘉考前的复习焦灼相比,邱一渔完全是轻轻松松如鱼得水,所以作为年级前十的邱一渔显而易见的进入了被誉为火箭班的1班,而费多嘉也心满意足的坐在2班的第三排感受从未有过的好学生的待遇。
不过费多嘉的学习还是常常需要邱一渔来辅导,他的脑子就像上了发条,不仅什么题都能拿下,主要让费多嘉佩服的是他总能在学习中找到一般人用不到的方法,因为有了邱一渔,费多嘉甚至进了快班也不觉得很累,反而有更多时间去运动去放松,一起考进十中的梦离他们更近了。
只是刚上初三没多久,费多嘉逐渐发觉邱一渔好像变得有些奇怪,经常发呆和叹气,好像总有什么心事,如果兄弟有事自己那必须责无旁贷,可是邱一渔却无论怎么问都说没事,而且连着几天都放学后都匆匆回家,既不上自习也经常不写作业,甚至他一向当做重要的电脑班都落下了好几节,和费多嘉也没有原来那般没心没肺的嘻嘻哈哈了。难道是学习太累?还是压力太大?费多嘉知道邱一渔还有一个学习不错的哥哥在一个很好的高中读书,难道是哥哥的优秀让他在中考前有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费多嘉决定好好问问,并且劝劝他。
第二天费多嘉一放学就跑去1班,还好,邱一渔还在,正认真做题似乎没有要早走的打算,费多嘉欣喜的跑过去:“嗨,今儿怎么这么乖?那我一会儿过来,有些题你得给我讲讲,我都想了好几天了,晚上一起回家?”
“什么情况啊?你怎么了?是自己有事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这几天魂不守舍的,跟我都不能说么?”费多嘉不高兴。
费多嘉终于把几天攒下来的题问了个清楚,暗暗吃惊几天来一直没好好上课的邱一渔居然什么问题都比费劲听课的她还清楚。傍晚有些闷,两人都不想骑车,推着自行车往回走,但邱一渔还是闷闷的,费多嘉问什么他都只“嗯”一声,问多了就一言不发,不知到底怎么了。费多嘉正要发怒,忽然从一个小巷窜出来三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费多嘉心里一凛,遇见打劫的了,她瞥一眼邱一渔,他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
“跟她没关系,让她
先回家。”邱一渔首先发话。费多嘉怔住,他们认识?
对方中似乎有人笑了一下,一人说:“你小子还有女朋友呢?你才多大就英雄救美?赶紧把大舟给我们叫出来,否则你和你这小女朋友谁都别想走!”
“我说了,没人联系的上他,他早就不是我们家人了!你们今儿就是弄死我他也出不来!”
“你小子耍赖是吧?!”又一人边说边跨过来准备抓住费多嘉。
“住手!走开!”邱一渔说时迟那时快拽住伸过来的胳膊反手一扭,跟费多嘉低喝:“快跑!”这时那两人也扑过来,费多嘉还在发愣,邱一渔一脚踢在她屁股上:“走呀!别回头!”
费多嘉听后撒腿就跑,身后阵阵扭打声传来,她吓得半死,脚下却没停的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臭丫头,你跑什么?车子呢?书包呢?”不知什么时候费多嘉被人一把拽住,缓过来一看,是爸爸!
半小时后在派出所做完笔录的费多嘉刚出门就看见邱一渔也正从另一间办公室内走出。“你没事吧?头上不流血了?那三个人谁呀?你们认识?”费多嘉满脑子问题,一个个往外冒。而邱一渔并未吱声,只是默默的看着费多嘉,神情沮丧。
“丫头,你过来!”费尔东和值班警察握着手从室内出来,看见二人,忙拉过费多嘉,又满脸厌恶的冲邱一渔说:“以后不要来烦我们多嘉,就是你们这些混混成天缠着她,她学习成绩才总也上不去!”
“爸!你胡说什么呢?!”费多嘉拉扯费尔东的胳膊生气的制止。
“你给我闭嘴!小心我抽你!”费尔东也不知为何气急败坏的威吓女儿。
“什么叫尽量不?!是一定不行!如果今晚的事儿再有一次,我饶不了你!”费尔东不由分说拉走费多嘉,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四)
钥匙□门里,邱一渔却迟迟不开门,这个家他不知该怎样面对,每天最害怕却又必须早做的就是回家,今晚也是一样。终于叹口
气后,他还是扭开门,随着门锁咔嗒一声响,客厅的灯也一下亮了起来。邱一渔吓了一跳,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怎么爸爸还没睡觉?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你是要急死我吓死我吗?”邱成水的声音很沉,却透着严厉。
邱成水的话一直在邱一渔的耳边围绕,爸爸说的没错,可是邱一渔一想起费多嘉还是忍不住痛哭失声,要不是自己的家事怎么可能今晚会吓到她?要不是这种飞来横祸,自己怎么会在费多嘉爸爸面前那么低声下气?他想在费多嘉面前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从今天起他的秘密就全部暴露在她面前,以后,她还敢理他吗?而自己,还敢再和她走的近了吗?
邱家一片阴霾的时候,费家也正吵吵闹闹,从小到大,费多嘉第一次敢跟爸爸顶嘴没想到居然是为了邱一渔!
“臭丫头过来!”费尔东一把拽过费多嘉,指着地上的搓板命令:“跪下!”
费多嘉瞪他一眼,跪就跪!
“你别趁着你妈在国外驻岗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今天的事儿我会告诉你妈的,让她回来再跟你慢慢扯,但现在我必须要采取措施,否则你妈回来发现你已经是个太妹,会伤心死!”
费多嘉不理他,心里却暗自顶着:少拿我妈说事儿,你个法西斯!
“以后不许和那个姓邱的小子来往听见没有?”
“顶嘴?!”费尔东气极,站起来想扇她,想想又放下手,平静下来说:“丫头,有些事爸爸不能给你说太多,但是他家的情况复杂,很容易惹到坏人,刚才我才知道他家的事,你还小,他也小,这个世界不是你说能驾驭就能驾驭的。”费尔东不能跟女儿说的太多,不仅是工作保密,也是对女儿心灵的保护,女儿不知道,那孩子的哥哥邱一舟已经是公安局通缉的在逃犯了!
“爸知道邱一渔是好孩子,可是有些好人也不适合做朋友,尤其是在你也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丫头,听爸的话,少跟他来往,学习爸不逼你,但爸必须让你安全。”费尔东也很矛盾,当年和女儿关系好的同学如今只有邱一渔和她在一所学校,虽然自己平时不去管女儿交友这些小孩子的问题,可是即使再好的孩子
在一个充满危险的家也是很难意料后果的。
费尔东忽然平静下来的劝告让费多嘉有些吃惊,一般犯错的后果就是被扇耳光,可是今天怎么就像妈妈似的,好言好语?因为爸爸态度的转变,费多嘉不敢再多说,老老实实跪在搓板上,费尔东看女儿倔强的梗着脖子,忽然担心起来,她这么在意这个邱一渔,难道是自己最担心的早恋了?费尔东知道若是真的有什么,那他在这方面多说无益,如今只希望赶紧抓到邱一舟,事实摆在面前,费多嘉也大了,可以自己分得清利弊!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小时候的片段~此时的费多嘉只有邱一渔
☆、三
(五)
第二天,费多嘉刚做完操就跑到1班队伍里找邱一渔,可是邱一渔看见费多嘉没有一点亲密的样子,只看一眼就匆匆扭过头,似乎不想理她。费多嘉认定了是昨晚老爸的态度吓着他了,急忙道歉:“阿丘,我爸不是坏人,他就是嘴碎,对不起嘛,别往心里去啊。”
邱一渔摇摇头,淡淡的问:“你爸回去又打你了?”
“没有,跪搓板儿而已,小意思!嘻嘻~”
跪搓板还小意思?邱一渔难过起来,爸爸说的没错,家里没有能力负担别人的安危,如果不是自己家的原因,费多嘉怎么可能遇到坏人又怎么可能被他爸罚跪呢?就像一夜长大,邱一渔忽然就感到肩上似乎很沉很重,心里的憋闷又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怎样面对还一脸纯真的费多嘉,从昨晚开始,他忽然明白过来,他们将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费多嘉看邱一渔呆呆的不说话,擂他一下:“喂,干嘛不理人啊?你爸昨儿嫌你回去晚没?我爸说那三个人是惯犯,被拘留了,不过阿丘你怎么会认识他们的?”
邱一渔突然转过脸瞪着费多嘉,胸脯一起一伏,看着费多嘉被吓一跳的样子,才又伤心的轻声说:“先上课吧,这几天我家里有点事儿,就先走了,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啊。”说完扭头就走,只留下一脸崩溃的费多嘉什么弯儿都没转过来。
后面的两周里,除了下课能看到邱一渔的影子,其他时候都不见他,放学后更是没他一点儿消息,就算上下课能逮到擦肩而过的一刻,邱一渔也总是着急慌忙的连句话都不多说。费多嘉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俩会变成这样,她分明强烈的感觉到邱一渔就是在刻意躲着她!
这天放学,少见的没拖堂,费多嘉飞似的奔到快班门口准备跟邱一渔说清楚,可也只是刚刚放学的1班里并没有他的影子,有人看见费多嘉探头探脑,这才说今天邱一渔根本就没来上课。费多嘉拉起自行车就往邱家跑,路上还满脑袋都是那位同学说他病了的消息。费多嘉小学时候还去过邱家几次,他们院子离自己家不远,是个工厂的家属院,那时她还见过邱爸爸,也见过一次一脸骄傲的邱一舟,后来上了初中压力开始变大,作业都写不完,更别提串门玩儿的习惯了。差不多两三年都没去过他家,费多嘉站在院子门前还有点紧张,自己都觉得真奇怪,探望同学而已么,紧张什么!
“赶紧还钱!大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想这么容易就拍屁股走人,没门!”忽然右边院落僻静处传来一阵叫嚷,下班时间还没到,院子里没几个人,那声音显得特别清
楚。费多嘉循声看去,忽然瞪大眼睛,和几个流氓样子的人面对站在那里的不就是邱一渔么!
“我们真不知道邱一舟在哪儿,你们的钱我爸已经去凑了,这几天就送去给你们好不?”邱一渔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没想到一人一拳打上邱一渔的脸,叫骂:“狗屁小子,我们能信你?你他妈赶紧叫你爸过来,要不打死你!”说着又是一脚踢上。费多嘉在一旁看呆了,这时的邱一渔一点儿不像她记忆里那个总是保护她的阿丘,他任人捶打没有一点儿还手的样子那么可怜甚至窝囊的让人生气,费多嘉知道凭邱一渔的身手,这三个菜瓜一样的流氓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可是为什么他就这么忍气吞声,这么窝囊呢?!
费多嘉知道不能再忍了,一会儿邱一渔真被打死了怎么办,赶忙跑到远远的厂保卫科叫来警卫,三个流氓看见带着警棒的警卫,忙住手逃跑,临跑还不忘踹一脚躺在地上的邱一渔,威胁:“你小子等着,不叫大舟出来我跟你们没完!”
“阿丘阿丘,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还手?”费多嘉哭着扶起邱一渔,没想到邱一渔只是瞥见她一眼,就用力的推开她的手兀自摇摇晃晃的离开。
费多嘉蓦地止住哭,气冲冲的跑过去拽住他吼:“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做什么了让你不理我?”
邱一渔站住,背对着费多嘉,15岁男孩儿的自尊比大人的更加脆弱,被多多看到了一切,他恨不得撞墙去死,可自己不能任性,被哥哥折腾的一片狼藉的家不能只靠爸爸来撑着。邱一渔知道费多嘉正默默站在他身后,他闭上眼狠下心来说:“不用你多管闲事!没人让你来帮我,你滚吧!”
(六)
费多嘉从回家就洗衣服拖地到做饭擦窗一直忙忙活活不歇着,费尔东看着女儿在面前窜来窜去实在没憋住,终于拉住她问:“你
干嘛呢?是不是有事儿要求我?缺钱了?”
“没有,没事,多干活!”
“丫头!”
费尔东没想到女儿软磨硬泡表现半天竟然是为了这个,怔住一会儿摇头:“大人的事儿你别乱问,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工作。”
第二天,费多嘉揣着存折兴冲冲的一路狂奔到学校打算和邱一渔好好谈谈这件事儿,反正她都分析出来了,还怎么分析都合理,他想抵赖也没用。昨晚还和对门上大学的姐姐聊了聊,姐姐说男孩子自尊心都强,那好吧,费多嘉笑笑,那今天就去求求他让我帮他吧!
两节课上完,又到了上操时间,费多嘉左等右等终于做完操,蹦着跳到1班队伍后找了半天却没看见邱一渔,着急的拉过一人问:“邱一渔呢?”
“什么?!不来了?!今早?!”费多嘉揪住那人的领子,狂乱的大吼。
费多嘉这一天的课都旷掉了,先去了邱家的家属院,看着楼道里满地狼藉,邻居说邱家两父子昨晚已经连夜搬走,那人还说邱成水走时还说,这地方如今是真的不敢再住了。费多嘉不相信邱一渔会这么突然的抽离自己的生活,于是骑上车子又往附近的学校跑,他总得上学吧?就算离开了这里,他也用不
着真的就辍学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过去的现在是不完整的,这就是初恋的记忆,虽然不一定美好,但是总算有过。想起我的初恋了,当时觉得是一个很完美的男生,如今再见,却平淡的只能品味回忆了。
☆、四
(七)
1997年10月,高一的课已经上了一个多月,可光考试就考了四次,费多嘉觉得高中一点儿都不像《十六岁花季》和《十七岁不哭》里演的那样活色生香,反而除了上学就是考试,连体育课都不给上了!但她还是喜欢看戏不符实的《十七岁不哭》,因为每次看到干净优秀的简宁,费多嘉都会想到那个曾相识六年,给过她无数照顾的邱一渔。
“多多,我好想你!我回来了!”邱一渔还是那么温和的笑着,只是此时的他完全没了过去的样子,只一年而已,过去的纯真、清爽、书卷气通通消失殆尽,如今的他,竟像蜕皮一般换上了一副桀骜不驯的倔强,好看的脸也添了足足的一份冷冽,就算笑的温和,也难挡那份清冷。
费多嘉呆住了,等反应上来才发现不只邱一渔一个人,还有四五辆闪着光的摩托车上各坐着一个个子都很高的男生,他们或喜或平静的看着还是一身校服,满脸呆滞的费多嘉,等着邱一渔。
“多多,什么情况啊?不认识我了?
费多嘉一把打开他的手:“滚开!我不认识你!”明明很想念,却不知为何胸中怒气升腾而起,她回身就往家跑,殊不知邱一渔只轻轻转动手把,摩托车便轻松赶了上来挡住了她。
“多多,我错了,我今天就是来给你道歉的。一年前我不得不走,现在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讨厌死我我也不会丢下你。”邱一渔伸出一只手:“来,还是兄弟就上来,我诚心诚意给你道歉。”
(八)
费多嘉的动作邱一渔看在眼里,呵呵笑着:“傻瓜,当然是真的。你不是说你希望来生变成一只海豚么,我现在没办法带你去看海豚,但你就当你已经是了,这些鱼都在你眼前嘞。”
邱一渔这时一只手搭上费多嘉的肩,轻轻搂住她看着四周的鱼儿轻声说:“你以为我不理你了?你以为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喜欢你?你以为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就那么容易破碎?小傻瓜,我没有一天不想起你,只是不到了我能保护你的时刻,我一定不能害了你。”
费多嘉没说话,只扭过头思虑的望着他,聆听他下面的话。
邱一渔向其他几人挥挥手那几人便退出水族房只留下他们二人。他轻叹口气,微笑着说:“一切都过去了。尽管邱一舟还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但是我和爸爸都适应了没有他的日子。给对方赔的钱我每月都会送去,可唯一好的是我们不用再为邱一舟欠了一路的高利贷鼠窜躲避了。”
“为什么?一年前你们去了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你就算躲告诉我一声不行吗?就像小时候我们躲避挨打一样,不管去谁家或者何处,总是会互相知道的呀。”
“呵呵呵,多多,你知道什么是黑社会啊你就瞎猜?学么,还在上,要不我爸不得去自杀啊?只不过上学对我来说不再那么重要了,没什么重要的课,我就会去帮潘哥看场子,押货而已,可是黑社会还不至于。我不干违法的事儿,我们家已经有一个邱一舟了,如果我再变成那样,我爸可怎么活呢?”
“还上?在哪儿?那你在干什么?”
“初三那年,潘哥用关系重做了我的档案,把我转进乡下的中学,我成绩好那乡下的学校巴不得我进去给他们冲重点的成绩破他们的记录,于是半推半就我竟也走上了卖分数的路,不过还好,我没让大家失望又考回了X市,潘哥用我也更加方便,其实我也就是个小喽啰,只不过可以挣些钱了。”
“啊?”费多嘉越听越不懂。
费多嘉不再说话,她听不懂那些社会上的事儿,也不理解现在邱一渔的情况,但她唯一弄得懂、明白的是邱一渔还是那个将她看的很重的朋友,并且从未忘记过她。
“多多,我在八十五中上学,离你们这儿有些距离,所以我和爸爸在东郊那边住。”
“八十五中?市重点?”费多嘉惊了一跳:“久不学习的人还可以考进市重点?”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费多嘉突然有些难过,他应该好好学习的,应该平静的坐在教室里,没有纷繁的一切,没有家庭的压力,没有
躲闪,没有报恩,只是单纯的学习,向所有十六七岁的男孩儿一样,那样,他会更好的。
费多嘉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不仅见到了邱一渔,而且他没了一点儿自己担心的样子,反倒一切都好的离奇。更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环抱住他的腰和他一同奔驰在空旷无人的大桥上!
“多多,我想你!”摩托开的极快,邱一渔突然在前面大喊一声,连空气里都翻滚着他热血阳刚的气息。
费多嘉鼻子一酸,却忽然笑起来,把他的腰搂的更紧,良久才在后座上回应他:“阿丘,我也想你,我好想你!”
“多多,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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