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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騙婚夫郎.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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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骗婚夫郎》
作者:老烟圈照吹
文案:
他空有一腔爷们热血,可奈得了一副小哥身子
他真心不想嫁人,更不想替嫁骗婚,但最终还是嫁了
长工眼里的东家:个性乖张,风流花心,爱记仇,有不良嗜好东家眼中的媳妇:拧巴,倔强,嘴硬心软,爷们性子,超级羞涩故事梗概:
陈青千辛万苦将妹妹拉扯大,幼时担心她饿了,冷了,长大又为她竖立自信怕她长歪了。看着水灵的妹子,越加担心被贪钱的大伯娘随意贱卖,只得到处替妹子寻找良配,好不容易敲定婚事,妹子到底还是招了贼眼,被那可恶的花心贼给惦记上了。
好逸恶劳的堂弟一次次将贫穷农家拖入债台高筑的危机,大伯娘铤而走险,将妹子一手托两家,除非一家肯退亲,否则陈家势必要惹上官司,大伯一家作茧自缚,陈青却不能眼见妹子跳入火坑。
梁家一众满心喜悦的等待新妇上门,可为何只有大舅哥一人身披红衣踏步而来?
梁子俊“开什么玩笑?我不要爷们一样的小哥!还我娇滴滴的妹砸~”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乡村爱情 天作之合
主角:陈青,梁子俊 ┃ 配角:陈碧,苗仁翠,陈平,柳秀莲,万卓平,梁家众亲戚等 ┃ 其它:种田,耽美,小哥儿,夫郎
第1章 村里的大事
这世上什么最苦?没爹没娘的娃最苦,更苦的是娃还吃不饱穿不暖,小小年纪便要下地干活养活自己和一大家子人。
陈青现年15岁,相貌一般,按爷们来说长的委实清秀,若比照小哥来讲又太糙了点。不但身量比照同龄小哥高大,连身段也不如一般小哥柔软。经年劳作让十指粗糙,指节突出,连同身上也硬邦邦的布满紧实肌肉。
陈青幼时日子过得还好,父慈母爱甚是得宠,即使是个小哥,陈老二也比照男娃来养,将来也是要娶媳妇传宗接代的。
陈老二有了第二个孩子后,一家人日子过得也挺舒坦。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每日勤勤恳恳的在田里劳作,虽攒不下几个钱,但一家子温饱不成问题,逢年过节日还能割上几块猪肉打打牙祭。
在陈青7岁,妹妹2岁时,陈老二农闲外出务工遭遇意外,身子拖了半年最终还是撇下妻儿幼女撒手人寰。
家里给陈老二看病欠下不少外债,卖了部分田地还债发丧后,陈青阿娘便下地种田养活一双儿女,又多接绣活贴补家用。陈青平日也随母亲劳作帮忙减轻负担。
陈青阿娘生陈碧时身子受损干不得重活,又思虑过重没几年便也去了。留下一双年幼儿女相依为命。
陈老二上头还有一个哥哥,陈青阿爷阿奶都在陈老大家养老,因着早早分家,即使阿爷阿奶有心帮衬母子三人,也得看大儿、媳妇的脸色。
陈青阿娘去了后,原本阿爷阿奶有心叫大儿子收留兄妹俩,奈何大儿媳哭天抹泪的说自家也上有老下有小,根本无力再多养两个吃白饭的娃。
村长左右为难,这庄稼人本就靠天吃饭,土地就那么些,谁家日子都不好过,自家兄弟都不照拂,同宗亲戚更是不肯接下两个烫手山芋。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陈青大伯一家还是因着没好处不肯白养侄子侄女。陈老二刚过世那会儿,陈青家尚有水田2亩,旱田5亩,当时大伯娘就来家里打过秋风,想要合起来一起过。
大伯娘的心思村人皆知,陈青虽被陈老二当儿子养,但终归是个哥,也是能嫁人的,陈老二一死,他大伯自然就是陈青最亲的长辈,到时养个几年把兄妹俩都嫁出去还能换回不少聘礼钱,有田也不差陈青阿娘一口吃食,再说就陈青阿娘那身子骨怕也多活不了几年。
陈青阿娘自然晓得他大伯娘的主意,自是不肯。夫君在世时就想让陈青顶梁立户,陈青自幼又是个主意正的,不肯做哥嫁人,依附男人过一辈子。
不说一个男人要像个娘们一样养娃操持家务,就是凡是都得比照媳妇标准做派也是陈青不能忍受的。
这个世界最不受待见的媳妇就是小哥,不但体力不如男人,生育能力也弱,在夫家若是不能生下孩子那待遇简直连个长工都不如。
陈青是陈老二的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儿子受委屈。好人家的小哥大多都是当儿子养,攒钱娶上一房媳妇度日,只有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家才会将哥儿嫁出去,赚回一笔聘礼钱。
农家日子比不得有钱的城里人,小哥大多都是出嫁,除非家里没儿子的才会当爷养。即使是个小哥,也能当半个爷们使,但日子好过点的都会让小哥好好养着,不让下地干活糙了身子。
陈青大伯娘是个厉害的婆娘,见没得好处,挖苦讽刺一番也就任由娘仨苦苦挨着,等着白捡好处,平日里巴不得陈青阿娘早日归天,好收了陈老二家的田地。
结果陈青阿娘一病就是二年,陈青主意正,私下卖了田地给他阿娘看病买药,得知消息的大伯娘自是拍腿大骂陈青败家,一个要死不活的人还平白浪费药钱。但碍着村里人的指责也不敢明面说三道四,私下里倒是没少数落陈青不是。
陈青一个带着上世记忆的真爷们怎么可能就范,不说这人是他这辈子的亲娘,就冲良心也不能眼看着阿娘有病不治。
陈青阿娘倒是不肯卖田,打算给儿子留下一份家业,但陈青做了二十多年爷们,就算现在只是个几岁的娃娃也不能缩了骨气。
田地卖了换成汤药,陈青阿娘不喝也得喝,但熬了两年还是去了。兄妹俩仅余2亩旱田如何能活?最终还是在村长的主持下硬塞给大伯一家照拂。
年仅10岁的陈青冷眼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大伯娘,抱紧5岁妹子说道“我不会平白吃你家粮食,我能干活养活自己和妹妹”
大伯娘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陈青鼻子骂道“你个小东西,好大的口气!凭着两亩旱田都不够你俩一年的口粮”
陈青大伯看看唉声叹气的爹娘一眼,口气不善的说道“当初叫你不要卖地,你个主意正的净是不听,现在是没法子了,省着点吃到了年纪就赶紧找个婆家嫁了”
大伯娘一听自家夫君这是同意收养两个赔钱货,又是往地上一摊,对着村人哭嚎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嫁到他们老陈家一天福都没享过,要伺候公婆不说还得收留兄弟家的娃娃,最后一拍大腿,对着自家男人骂道“你个老东西,5年要多少粮食才能填满无底洞?那个小的还得再多养5年!咱家老三也还小着呢”
“他大媳妇,这怎么说也是咱家血脉,不能看着他俩饿死不是?等娃长大了也能换点聘礼,全当填补这些年的损失”陈青阿爷看着一屋子人,口气沉重的对长房媳妇说道。
“爹啊,您老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聘礼能有几个钱?再说还不定有没有好人家上门说亲,就咱家这条件,谁能跟咱家攀亲?陈青又是个哥儿,不陪送都是好样的,你也不想想,陈平才是你孙子,总得给自己孙子留条活路吧,到时候陈平娶不上媳妇,咱陈家这支还怎么延续香火?别到时连给您烧纸钱的后辈都没有”大伯娘翻了个白眼,就差没指名道姓说那陈青早晚都得嫁人,孙子就一个,到时没钱娶媳妇死了都没人祭拜。
“苗仁翠,别在这胡咧咧,都是同宗兄弟,就算断了香火,祖宗祠堂里也不会没人祭拜”村长虎着脸喝骂一句,吓的大伯娘立马闭嘴,但嘴里依旧咕哝着“这话是没错,但终归不是直系子孙,谁还能精心照拂墓地,就怕到时屋漏浸水,荒草杂生都没人修整”
陈青阿爷听媳妇这么一说也是哀叹一声,伸手招来亲亲孙子,无语的摸着孙子脑袋。陈阿奶更是只顾抹泪,嘟囔老天爷不给活路。
陈老大两个女儿一个出嫁,一个定亲,余下陈平也不过才8岁,家里条件不好连二女儿的嫁妆都没置办齐备,再收留陈青兄妹却实难了点。
陈青抿着嘴,倔强开口“我能养活自己,家里不是还有2亩旱田吗,耕种除草我都能干,只要把我妹子养到15岁,房子、聘礼和那2亩旱田就都归大伯,我净身出户”
“你这娃子啥意思?”村长皱眉看向陈青,这娃贯是个主意正的,小小年纪遇事不慌,连家里的田地也敢做主说卖就卖。
“我不嫁人,直到阿碧及笄我都会一直留在大伯家帮衬,等再过两年我大点也能在农闲时找点活计贴补家用,顶多需要大伯家帮衬三年,待我13岁也是家里半个劳力,可以多种田地补偿大伯。”陈青人小声不小,口齿清晰、掷地有声的说道。
“嘿,这话说的,你还想在我家赖到20岁啊,到时候更没人会娶一个大龄小哥”大伯娘停了假哭,也不拍腿拍地了。斜眼不屑的撇着嘴,将手在裙摆上抹了两把,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看热闹的村人捂着嘴窃窃私语,这陈老大家的婆娘跟唱戏似的一会儿一出倒也有趣。庄户人家整日没啥大事,家长里短就算生活调剂,遇上谁家有个事那都得凑个热闹说道说道。
“去去去,没啥事的都散了吧,留几个辈分高的就行,其他人都该干嘛干嘛去”村长虎着脸嚷嚷两声,重点将几个爱嚼舌根的长舌妇打发走。
“我看陈青这娃子是个明事理的,老大媳妇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那陈青15就成年了,五年就是出去做长工也能赚不少散钱回来,在你家吃那点粮食能几个钱,你家就陈老大一个劳力,有个哥帮衬着这几年日子也能好过点”陈老大叔辈家的一个堂兄弟看不过眼,开口劝道。
“大堂哥说的对,阿青都愿意耽误婚事多帮衬家里几年,你们还仔细那点粮食,没得寒了兄弟的心,老二怎么说也是老大亲兄弟,他们的娃娃就是白吃你家点粮食不也得帮衬着嘛,再说阿青今年都10岁了,还带了2亩地,你家顶多就是多费点粮食养着阿碧”陈家这一支较近的几个堂兄弟纷纷开口劝解道。
“你家秀丽后年也该嫁人了,顶多熬个两年日子就能好过,等阿青长大再多佃两亩地,老大也能省点力气”
“这事还得老大拿主意,你个妇道人家还是不要多搀和。老大你说吧,若按阿青说的办,你家就是不愿意,估计村里其他人家也愿意帮衬两兄妹几年”村长皱眉细思量,看向陈青点点头,这个法子倒是解了后顾之忧,他自己不愿嫁人,用几年劳力交换倒也划算,只可惜怕是他妹子一出嫁,没家没田的陈青就只能去镇上找点零活干了。
第2章 悍妇的算计
苗仁翠虽是个妇人,但心眼多着呢,转眼就想清了厉害关系。一个小哥顶半个爷们,若是个勤快的家里家外都用的到。他家就老大一个劳力,老爷子顶多能打打下手干不了啥重活,以后多了陈青,家里倒是能多佃几亩田也好给秀丽攒点嫁妆,免得女儿没陪送遭婆家嫌弃。
阿碧这丫头过几年也能接点绣活回来贴补家计,陈青阿娘就是个手巧的,女儿虽没细心调教,但根上也差不到哪去。这买卖怎么都是她家合算,当然不能便宜外人,再说陈青都同意将两亩旱地归自家,到时他年纪一大嫁不出去,又没钱娶媳妇可不就跟雇个长工一样吗?还是个不用给工钱的劳力。
合计完,苗仁翠就转着眼珠假意为难的开口应承了。嘴里还不停的说什么要顾念兄弟情谊,给族里长辈脸面啥的,自然也得了陈青保证,好好帮衬家里这事才作罢。
等村长一众走了后,苗仁翠当场就没收陈青那两亩旱田的地契,因着当初盖房时,两家就挨着,陈青和陈碧在大伯家吃了晚饭就回隔壁睡下。
三年死过两人,房子不吉利,他大伯一家倒是没多想,仍由兄妹二人住着,但等陈碧嫁人后,这房子也是要收回来的,还能省了给儿子盖新房的银子。
陈老大一家历经吵闹争执后,入夜夫妻二人就划算着日后生计,怎么算都是自家占便宜,就是可惜了那两亩上好水田白白糟蹋在陈青阿娘身上。
“行了,少骂两句,怎么说都是自家兄弟的种,平日里注意点,免得村里人说我们刻薄子侄!”陈老大皱眉打断媳妇的抱怨,再怎么说也是老二的娃子,他也不忍心真看两个子侄饿死。
“哼~就你仁义,当初分家要不是爹娘向着老二,咱家怎么会平白让出那么多田地,现在还白白被小崽子败光了。你是家里长子,爹娘又归我们赡养,理应就都是我们的,现在田没了,倒是贴上俩个讨债鬼,我不饿死他们都算我心善”苗仁翠立马狠推他一记,不满的嚷嚷。
“行,行,你别嚷了,让爹娘听见不好”陈老大马上去捂媳妇的嘴。
“我知道当初让你受了委屈,这不都找回来了嘛,再说人都没了还计较那么多作甚?”陈老大立马低眉顺眼安抚媳妇。
按族里规矩,分家都是爹娘做主。他们是大房,理应多得田地赡养老人,但那时老二刚成婚,又是小儿子,爹娘就多分了一亩水田和两亩旱田给老二,为此苗仁翠没少背地里抱怨,但当初她没生儿子也不敢公然和爹娘叫板,只敢背地里和陈老大念叨几句。
一晃五年过去,陈青已然长成一个半大小伙,离合家那日过去这么久,大伯娘对他的抱怨非但不减,反而越发看自己兄妹不顺眼。家里地里的活大半都被兄妹包了不说,上桌吃饭还得看大伯娘脸色,多添碗饭也要遭个白眼,念叨什么“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赔钱货”等等难听话。
陈碧越发出落的水灵标志,隐隐有几分阿娘当年的样貌,10岁的小姑娘已经能承揽大部分家务不说还要喂鸡养猪,大伯娘俨然将自己看做是当家主母,就差没搬个凳子坐在院里监工,平日里指手化脚像个地主家奶奶般清闲,还要嫌弃陈碧干活不够麻利。
陈青虽看不惯大伯娘指使妹妹干活,却无奈寄人篱下,只得平日里多抢些活干,再给妹妹接个绣活,也好从繁重的家务中解脱出来。
“阿碧,这次的绣活还是老规矩,一个明面绣给大伯娘看,一个背地里绣,别绣太快仔细点眼睛”陈青惯例嘱咐好妹子,藏好偷偷攒起来的铜钱,才转身背着背篓给大伯娘送从镇上买回来的物件。
“吱嘎~”
“阿青回来了” 陈阿爷正坐在院子里编背篓,对推开院门的陈青招呼到。
“阿爷,我给你捎了贴膏药,你前两天不是嚷嚷腰疼嘛”陈青卸下背篓,从里面翻出两贴膏药递给陈阿爷。
“瞎浪费钱,这都是老毛病,人老了总要有个腰酸腿疼的毛病,庄稼人都疼惯了,下次别再费心,免得你大伯娘又念叨你”陈阿爷笑眯眯的接过膏药,还不忘嘱咐陈青几句。
“我自己挣的钱,给阿爷买贴药还不行啊”陈青勾起的嘴角立马绷紧,斜眼瞄着见他回来,偷偷看了几眼就迅速冲进屋里的堂弟。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大伯娘就叉着腰从屋里走出来。
“呦,回来啦,这是卖了多少铜板啊就敢这么浪费钱?让你买的东西齐全了吗”苗仁翠得知陈青费钱给陈阿爷买药,阴阳怪气的跨出堂屋,一把夺过背篓,翻出购置的东西,见没翻着钱袋,手心对着陈青一伸。
陈青瞪了一眼躲在一边得意洋洋的陈平,将钱袋从怀里掏出来倒出10个铜板。
“怎么这么少?不是攒了好些天的药材嘛?”眼见只得10个铜板苗仁翠脸黑下一半,再次怀疑这小子是藏了私房钱,奈何她明里暗里去他家翻过好几遍也没找到藏钱的地方,只得暗自咬牙记恨在心。
陈青翻了个白眼,冷声说道“买肉买盐不要钱啊,你就给我20个铜板,连半罐盐都买不来,要不是我卖了草药估计都没法置办齐伯娘吩咐的东西”
“你还有理了!那20个铜板可能买不少东西,明知家里没钱还敢乱花,下次还是让陈平和你一道去,谁知道你这钱都花哪去了”苗仁翠将十个铜板揣进怀里,明着指使自家儿子监督陈青。
“别扯上我,我还有功课要写,哪有时间瞎逛,要去你跟他一起去”陈平立马嘴角一垮,缩进门内。
开玩笑,他才不要跟着走二十里山路去镇上呢,平日跟学堂里的同窗溜达见到陈青都要假装不认识,这么穷酸的堂哥只能掉了他的脸面,更不敢跟着一道去镇里,若被时不常溜去镇上玩的学子见到那他可就丢大人了。
500米=一里地,半个时辰=一小时,一个时辰能步行二十里地。
“又来这套,当初是你非要逼我念书,说什么有功名傍身才能光宗耀祖,现在又要误我学业,娶个农妇种田度日”陈平撇着嘴抱怨。
平日里和一些家里条件不错的学子接触多了,陈平也被染上一丝读书人的傲气,自是瞧不起乡里粗俗,向往一朝金榜题名,名利双收的日子。
“哎~老大媳妇,咱老陈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他自小又是个聪明的,既然当初都送去了,就再让他多读几年,那学问也不是说能学会就能学会的,比不得种庄稼容易”陈阿爷叹一声气,劝慰道。
他是打从心里疼爱这个孙子,陈青虽也是孙子但终归是个小哥,老二不在了这长孙怕是只能做哥儿嫁人,全家都指望将来陈平能出息,也好给他们这支扬眉吐气。
“还是阿爷最明事理,那学问哪是那么轻易就能习得?我这才读了4年,再过几年别说童子试,我考个秀才老爷给你长长脸!到那时看还有谁敢瞧不起咱家?”陈平一脸得意的对阿娘说道。
“那是,我儿打小聪明,等考中秀才老爷,怕是家门都要叫那帮穷亲戚踏破了,到时有了朝廷补贴,又免了赋税,家里日子就能好过点”苗仁翠一听儿子说到功名,立马一脸骄傲的瞪一眼吃白食的陈青,上前给儿子整理洗的有些发白的长衫。
“阿娘,到时儿子给你在镇上买个大房子,您就好好享福就成”陈平一脸志在必得的架势呕的陈青反胃,就他那德行即便考中秀才也买不起镇上的房子。秀才一年那点补贴连个纸墨都供应不上,还指望养家糊口?没的让人嘲笑他没见识。
陈青腹诽,苗仁翠自是不知,在她的认知里秀才老爷那就是了不得的人物,连看见县老爷都不用跪拜,满满畅想着儿子得了秀才家里日子就能好过。
第3章 吾家有妹初长成
晚饭照例是陈青掌勺,陈碧见日头偏西也放下绣活帮衬哥哥把一家老小的晚饭做出来。
农家人一日两餐,只有城里富户才会多加一餐。晚饭倒也好做,一锅窝头,配着稀饭两样素菜也就打发了,夏日里青菜不稀罕倒也能炒上满满两盆。
“哥,下次去镇上你再给我配点彩线,我那幅春日满堂叶子多,费了不少绿彩”10岁的陈碧才及陈青胸膛,绷着一张小脸皱着眉头。每根彩线她都节省着用,生怕浪费了,若非实在不够她也不敢给哥哥说,怕多添他的负累。
“不够就吱声,现在哥哥大了,我们阿碧也能挣钱,不用再像前几年那么仔细”陈青爱怜的摸摸妹妹细绒的发丝,只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让妹妹多吃些好的,这几年光见长个不见长肉,可给陈青心疼的不行。
“嗯”陈碧抿嘴一笑,抽掉灶膛里没烧完的柴火帮忙把菜盛进陶盆。“不过还是得仔细点,我们偷偷攒钱也不容易,还得给哥哥攒钱娶媳妇呢”
“人小鬼大,哥哥才不怕娶不到媳妇”陈青好笑的摸摸妹妹脸颊,他才不急着讨媳妇,能不能成亲不重要,况且他才15,离着现代人结婚生子的年纪还有的等,最重要的是先给妹妹攒出陪嫁的嫁妆钱,不然到时大伯娘不肯陪送,妹子去婆家该被瞧不起了。
想起这茬,陈青心里就呕的不行,这该死的年代,女子15岁就能成亲,这在现代来讲还是个未成年的丫头片子,这里却要嫁做人妇孝敬公婆生养孩子。
可是如今这条件也不允许陈青多留妹子几年,即使爹娘俱在也怕耽误了岁数,误了妹子一生。
陈青虽有上世记忆,但历经十月怀胎,又经历过婴儿期,上辈子的记忆早丢的七七八八,除了特别深刻的印象及超前的意识,其余与这个时代的人没什么太大不同,若不是他没事就回忆回忆,怕是连自己从哪个年代穿来的事情都给忘了。
陈青上辈子也不过懵懵懂懂活了20来年,多数时间都是在学校度过没什么特别经历,也不会什么发家致富的手段,若非乡里流行过一阵子苏绣,他怕是连接个绣活挣点散钱的本事都没有。
说起陈青阿娘当年的刺绣手艺也就一般,都是乡下人哪来的什么好手艺代代相传?也无外乎是绣个花做个衣裳什么的。陈青年幼时瞎捅咕,教了阿娘一些苏绣的技巧倒也整理出一套独特的刺绣手法,慢慢得到店里认可,才能凭着一手绣活贴补家计。
是以苗仁翠并不知道陈碧的刺绣手艺是陈青教的,还当小孩子得了她娘遗传能绣个好看点的图案。陈碧又受陈青挑唆故意藏拙,所以明面上的绣活手艺一般也就能换几个散碎银子贴补家用。
“哥,你又发呆”陈碧撅着小嘴,拿小手在陈青眼前晃晃,哥哥时不时就会出神发呆,一呆就是半晌,她真怕哪天哥哥呆着呆着就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
陈青被陈碧唤醒,眨眨眼睛,对小姑娘抱歉一笑,即使回忆被妹子认作发呆也不做辩解,端起灶台上的两盆素菜就出了厨房。
看着卖相还算不错的两盆素菜,陈青又懊恼自己上辈子咋就不是个厨师呢,不然也能去镇上后厨谋个差事,或是开个饭馆养家糊口。上辈子就TMD会读书,啥手艺都不会,要不然也不会一个现代人穿来古代还要过这么寒酸的日子。
想想从前看过唯二的两本小说,什么主角一穿来就金手指大开,开饭馆,做买卖。要不就是什么做大官结识达官贵人,又得皇上王爷赏识什么的,他现在只想骂娘!都是狗屁不通的瞎YY,真让他们穿到这里也只能为一日三餐发愁,连启动资金都没有还做个屁的买卖?
饭食是那么好卖的?不说菜色要新颖,还要这里的人肯尝试才行,而且光店铺的租金就可以说是天价,凭着老农从地里刨食挣的银钱,就是半辈子都不见得能攒够一年的租金。
陈青倒是试着捣鼓出两个菜色,可被大伯娘一通臭骂,再不敢胡乱浪费粮食。他一老爷们,平时能下厨炒个家常菜都是好样的,要说手艺让人一吃就夸好,他还没那本事。再说凭着现代那齐全的香料都没能做出什么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在这啥啥都没有的古代他能整出啥美食?青菜就算炒出花来也不见得有多好吃。
再次懊恼自己上辈子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庸人,陈青将菜和窝头摆上饭桌,他还是老老实实种地攒钱,没事绣绣花,上山淘点山货挣钱吧。
说起绣花,这事还真不能不提,他一纯爷们每日拿个细小的绣花针刺绣真是丢人到家。上辈子也只敢躲在卧室里偷偷绣两下,到这里为了生计不得不苦练技艺,可为了面子,在外陈青一律都说这是他妹子绣的,坚决不肯承认大多好作品都是出自他手,不说面子上过不去,就凭他这副体魄,若非他刻意提及,否则真没人会将他当个哥看。
一顿饭陈青又接到大伯娘无数白眼,在吃了三个窝头,喝了两碗稀粥后,大伯娘忍无可忍,状若无意的说道“今年这年头怕是粮食又要少产了,哎~”
“水田长势不错,能比去年多打个几十斤,就是旱田大概要减产,若是过两天还不下雨,怕是就得去河里提水灌地了”陈老大放下窝头认真接话。
“你个憨货!若是再不下雨就得早点去借牛车,不然凭你那身子骨能挑动几担水?”大伯娘狠瞪男人一眼,说旱田减产就成,提什么水田增收?
陈青全当没听见大伯娘的话,又给妹妹手里塞上一个窝头,嘱咐她多吃点,自己又伸手拿过一个接着狼吞虎咽。
“还吃什么吃?家里的事一点都不上心,过两天再不下雨,你就给我把地早早灌上一遍”大伯娘怒瞪陈青,这都四个窝头了,这小子是越来越能吃了。
陈青咽下嘴里的窝头,心里不免发火,十亩旱田就算粗浇一遍也得八九天,让他自己一个人浇那得来回担多少担水?而且陈老大家的旱田还离着河边很远。
“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陈青梗着脖子说完,伸手抓起两个窝头,一拉妹妹,两人直接回家,丢下气的直抽气的大伯娘。
“这还有没有把我这伯娘放在眼里了?两个吃货就知道吃吃吃!银子没见往家交多少,我这粮食倒是见天往下降!”苗仁翠一摔筷子,对自家男人和婆婆抱怨道。
陈平撇撇嘴附和两声,该吃吃,一点都不当回事。
陈阿奶这几年越发不管事,尤其怕这老大媳妇,再说陈平才是孙子也就向着大媳妇说了几句。
陈阿爷在桌下踢了老太婆一脚,越是顺着媳妇,她这脾气就越大,只得拿出长辈的身份,斟酌着说上一句“阿青也没少帮衬家里活计,老大不也省了不少力气不是?再说阿碧的绣活和阿青寻的那些山货也是些进项,家里银钱来源也靠着俩娃子,老大媳妇你就少说两句吧”
苗仁翠被公公说的一梗,也没法继续骂下去,陈老大眼瞅都40岁了,这体力一年不如一年,若不是有陈青抗活,这身子骨还得继续受损。再说公公说的也确实不假,这家里的进项真就除了陈青兄妹再无其他,可若不找点口舌出来,不就显得自家小气刻薄兄妹二人了?
“陈平你多吃点,瞅你这瘦不拉几的样子都不赶个哥儿壮实,咱全家还指望你过好日子呢,这钱也都先紧着你,若不是为了学业耗费那许多银钱,咱也不至于连个吃食都斤斤计较”苗仁翠转着眼珠认真教训儿子,又偷摸给儿子塞上一个煮熟的鸡蛋。
陈平咧嘴一笑,扔了筷子说道“知道了娘,我这就回屋温书,省的娘被那白眼狼气坏了身子”
陈平母子一唱一和,让陈阿爷啥话都憋回去了,默默放下碗筷起身继续他未干完的活计。一切都是为了孙子,多少也只得委屈陈青兄妹了。
陈平得意的对他阿娘一挑眉,缩手握着鸡蛋起身进屋,似模似样的大声念上几句书上写的之乎者也,让听不懂的爹娘自豪一番。
第4章 陈青的担忧
陈青兄妹回到家吃完窝头便听到隔墙的念书声,陈碧还打算借着光亮再绣会儿,被陈青夺过塞回绣筐。
“天都黑了,仔细眼睛,这眼睛伤了多少汤药都补不回来”陈青将陈碧的绣活藏进炕洞,现在还是夏天,倒是不怕大伯娘搜这脏兮兮的炕洞,也不怕点火烧了绣品。
“离着黑天还有一会儿,不妨事”陈碧委屈的小声抗议。
“不急着交工,打从今个起,你也得学着识字,以后晚上都用来练字,过两天我就给你买些纸墨回来。”陈青说出自己的打算。
“可我一个女孩子家学认字有什么用?平白浪费纸墨钱。”陈碧小小的脑袋高高扬起,她知道哥哥识得几个字,却没听说哥哥去过学堂,只当陈青是偷学回来的。
“谁说女孩子就不用识字了?这田地房契哪个不需认字才看的懂?就说到时哥哥给你写封家书你都看不懂,凭这就得学,而且女孩子认字也能被婆家高看一眼”陈青琢磨了一会儿,用陈碧听得懂的道理教育到。
“阿碧听哥哥的”陈碧娇笑一声,若认了字,就算将来嫁的远,她也能时常跟哥哥联系。
“听话”陈青满意的夸了妹子一句,他最担心的就是万一妹子远嫁,过得不好连个消息都没法送给自己。而且他也担心大伯娘贪图聘礼将妹子嫁给个品性不好的男人。
这包办婚姻也是陈青最不能忍受的,若是他有能力定当要护得妹子一世周全,也不枉这世爹娘的一番养育之恩,可惜他如今非但没本事养活妹妹,连妹子的婚事都轮不到他做主,每每想到小小年纪的妹子就要去陌生人家讨生活,陈青这心里就跟刀剜似的难受。
哎~看来还是得为妹子早作打算才好,若是能有个品貌都好的人家来提亲就好了,哪怕只是庄户人家也行,日子虽过得艰苦,但好歹不用担心男人会娶个妾回来膈应人。
与其坐等老天垂帘,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为妹子寻求一门好姻缘,早早定亲也免得过两年大伯娘将自家妹子送到大户人家里做小妾。
前年隔壁村里的姚金花就被嫁到镇里做了妾,当时村里人还议论过那大户人家出手就是大方,讨房小妾也送那么多聘礼,这还是给乡下人的聘礼,若是换做城里姑娘,那聘礼还不得海了去了?
陈青眼见大伯娘当时那艳羡的神色,心里顿时就有了计较,妹子长的还算不错,若是真有人想收阿碧做妾,就依着大伯娘那贪财本性,说不准就会把妹子给卖了。
这做妾同娶妻截然不同,娶妻可休可合离,总也是当家主人,有权教训老爷的妾室,若是不满,得了老爷谅解就是打死都不必惊官。
这妾一旦入门,就像是卖身主家的奴仆,命就再不是自己的。陈青后来打听过,那个娶了姚金花的男人嫌妻子生不出儿子,被老娘逼着纳了房小妾,结果这姚金花也是个命不好的,又生了个女儿出来,本就受正房打压,之后的日子更是艰难。
即使陈青再怎么告诉这帮愚民生男生女怨不得女人,这世上也不会有人认同他的观点。所以陈青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妹子做妾,宁可过的苦点也不能将命运交付在他人手里。
这厢陈青担心着妹子的婚事彻夜未眠,那屋妹子也在暗暗盘算还需多少银子才能给哥哥讨上一房媳妇。
日子在陈青日日忙碌中度过,好在昨天下了场雨,陈青不必挑水浇地。一大早将水田里多余的积水排出,陈青查看过旱田的情况就背着背篓进山采些新长出来的鲜蘑。
刚下过雨,地面还未干透,本就难行的山路更加泥泞,一脚一滑的进了山,顺着村人踩出的足迹一路向半山腰爬去。
唯一令陈青满意的就是这山林中清凉的空气,炎炎夏日,只有清晨才有舒爽的凉风,伴着清脆鸟啼陈青一路进发,顺手将之前的菌窝都翻找一遍,看见新长出来的菌菇就小心摘下,避免沾上泥土,再将菌窝埋好,等着下次重新采摘。
这山林大概就是大自然对农家人的回馈,除了田间地头的野菜,山林中有不少新鲜当季的吃食,越到秋季,物种越丰富,可食用的山货也越多。
陈青有目的的挑选,摘了些青嫩可口的野菜,又挖上几颗熟悉草药,渐渐偏离了山林小道,朝着人迹稀少的草丛行去。
直至走到一处荒草丛生的碎石地,陈青四下走动查看一番,确认无人后,才闪身躲到一处石壁后,在几个大石头中间挖出自己埋藏的陶罐,拿掉木塞后从里面摸出一串铜钱。
仔细数了又数,陈青才将陶罐原样埋好,用一块石头压住。下山后,先回家藏好铜钱,才将挖来的草药晾晒在簸箕里。野菜用井水冲洗两遍收进厨房,又拎着锄头去地里除草。
等日头升上来后,顺路割上些猪草,陈青才回到自家,叫上收了绣活的妹子去大伯家做早饭。
等陈碧喂好扁毛畜生,又将猪草扔进食槽,陈青的早饭也做好了。大伯一家除了阿爷阿奶年岁大了睡不着,早早醒来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其他三人直睡到早饭做得才起身洗漱。
待一家三口上桌,陈青才吃上早饭。照例是窝头稀饭,配上两盆炒菜,摘回来的野菜稍烫一下,拌上盐也能当个凉菜吃。
“天天茄子豆角,我这嘴都吃不出味道了”陈平嫌弃的看着桌上那两盆素菜,除了炒菜前抹点荤油,连个肉腥都不见,他与天天大鱼大肉的学子们都不好意思谈论自家饭食。
陈平念书的学堂是周围十里八乡开设的唯一学堂,自是跟镇上办的私塾档次没法比,但也只有好人家的子弟才能念的起,虽不至于顿顿大鱼大肉,但也不会像他家一样除非年节,否则休想看到点荤腥。
“先将就一顿,下午我去河里摸两条鱼回来”陈青用平淡的口气说完,就招呼妹妹吃饭。
“咱家自是比不了村里富户,我这可怜的孙儿都饿瘦了”陈阿奶一脸心疼的给孙子夹上一筷子菜,又对陈青说“多逮两条给你弟弟补补身子”
陈碧扁着嘴在心里腹诽,这鱼是那么好摸的吗?又没网,哥哥都是潜到半腰深的水里逮鱼,那些水流细小,好堵截拦鱼的地不是鱼小就是被人霸占,阿奶倒是心疼孙子,怎么就不想想哥哥的难处?
陈青默默拍拍妹妹的手,嘴里答应着,几口吞下早饭,又背着背篓出门。
陈碧收拾好碗筷,又将大伯娘交给她的脏衣服抱回家,她打算下午陪哥哥一起去河边,哥哥逮鱼,她洗衣服刚好作伴。
回家关了院门和房门,拿出锦缎一针一线的绣。没一会儿,大伯娘径自打开院门,进到屋里四下瞧看,有话没话的说上两句,又东翻西找一遍,没发现什么东西才看了两眼陈碧手中的绣品,叮嘱她快点绣完换钱,才出门去村里的大树下乘凉。
陈碧在她走后做了个鬼脸,扔下手里的锦缎,翻出真正在绣的绣品仔细琢磨着下针。待到下午陈青回来,陈碧才收好未完成的绣品,帮着哥哥整理今日的收获。
“哥,下午你陪我去洗衣服吧”陈碧一边将草药分类,一边小声央求。
“鬼灵精!好吧,我逮鱼你就在一边洗衣服”陈青曲起食指在陈碧额头上弹了一记。将竹筐下面的野山梨翻出来洗了洗递给妹妹一个。
陈碧咬着尚带着一股酸涩的梨子,笑的一脸满足。陈青不爱吃没熟的梨,但这穷乡僻壤的地,青梨也算是难得的水果。
将院子里晾晒的草药整理一遍,陈青就带着陈碧去河边摸鱼,若非下午还有活计,陈青也不愿顶着日头最足的时候出门。
大中午哪里都是明晃晃的阳光,陈青特意带了一个木盆,打了桶水,让妹妹挨着有树荫的地方洗衣服,自己则是脱了上衣拎着竹筐下河。
中午出来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免得被村里人看到说三道四,陈青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哥,光着膀子总归不妥,而陈青实在分不出自己同爷们有什么太大区别,除了内构不同,爷们该有的外在部件一样不多一样也不少,咋就不能脱衣服下河了?
拎着竹筐站在齐腰深的河水里,陈青静立不动,双眼仔细的瞧着水下。竹筐里用线系了几条蚯蚓,只待鱼钻筐里吃食就可一把抬起竹筐捉鱼。
这方法着实有点笨,但用双手逮鱼更费力气,不但眼力要好手速还得超快,这个用竹筐捕鱼的方法,陈青也是琢磨了许久,用柳条编制鱼篓只能逮点小鱼喂鸡或是炸着吃,垂钓又太费时间,况且他也没有鱼钩。
在水里站了小半个时辰才有鱼慢慢靠过来在周围恣意游动,即使陈青被毒辣的太阳烤的脸颊通红也不敢乱动,维持着一个姿势等鱼钻入筐中。
等到鱼儿试探着钻入筐中吃食时,陈青依旧稳稳握住筐边,等看到两条大鱼进筐后,才咬牙用力抬臂,将筐拎出水面。
水流顺着缝隙流下,沉重的竹筐慢慢减轻重量,刚刚一条大鱼激灵的一摆尾巴逃窜出去,致使筐中只余一条一斤来沉的草鱼和两条手指长短的鱼崽。
拎着竹筐上岸,将鱼倒在岸边让陈碧帮忙盯着,陈青又返回河中继续捕鱼。这次换了个地方,可惜运气不太好,半个时辰才又捉了一条一斤来沉的鲫鱼和几条小鱼。
陈碧已经洗好了衣服,看着哥哥被太阳晒的通红的脸颊招呼道“哥,回去吧”
“好~”陈青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将东西整理好才一个猛子扎下水痛痛快快的游上一会儿降温。
第5章 以诚换诚
从小在河边长大,陈青小时候又皮,没少和同村小孩下河游泳,水性挺好,就是在河底憋个一分钟摸几个石子都不成问题。
回家收拾好鱼,将鱼杂都扔给鸡鸭叨食,陈青才又拎着锄头去地里干活。
正午过后阳光依旧挺足,若是不急着赶活,就是庄稼汉也不愿意顶着日头除草。但陈青却不得不干,他家十亩旱田,家里又只有两个劳力,苗仁翠心疼他男人除了上午及傍晚都不让她家爷们下地干活,却舍得指使陈青顶着日头除草,村里人虽看不过去,但也只是背地里议论两句,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他们也管不着。
农活繁累,陈老大又上了年纪,陈青一个半大小哥多干点也不会让大伯娘捞下什么病垢,顶多就是损她不拿陈青当个哥看。
“切~他自己不愿当哥嫁人,还赖我将他当爷们使唤啊,这地里活不干,全家都得喝西北风”苗仁翠拿着蒲扇一边摇一边啃了口甜瓜。
“也就你这么好命,你看谁家媳妇能像你一样清闲,都赶上地主家的奶奶了”旁边一个胖二婶边补衣服边酸溜溜的说道。她家媳妇就算是个孝顺的了,可她也没赶上苗仁翠清闲,地里不用帮衬不说,家里活也一手指不沾。
“我这哪算好命?你当教养两个叔叔家的子侄那么容易?说不得碰不得的,陈青脾气大着呢,我若不是怕对不起死去的小叔,怕养出个懒货,又哪舍得让他干活?”苗仁翠一脸委屈的说道。
“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谁还不知道你啊”胖二嫂笑着给了她一巴掌。
其余几个农妇也是暗羡里损苗仁翠两句。
攒了几日草药,陈青又背上竹筐准备去镇里换钱。苗仁翠照例丢给陈青几个铜钱,吩咐了一堆家里需要的物什。
陈青皱眉,沉着嗓子说道“大伯娘,十文钱连洗漱用的青盐都不够,就算卖了草药也添置不全”
“呦~这话说的,好像我难为你似的,十文钱也不少了,家里没余钱,你弟弟念书还要交束脩。你是当哥哥的,自然得想想办法,这眼瞅又快立秋了,买点猪肉回来不也是映映节气,贴个秋膘嘛”苗仁翠一脸理所应当,反正陈青每次都能买回她要的东西,多要点物件也省的他乱花钱。
这大伯娘越来越过分了,虽然每次他都能扣下几文钱,但这次肯定不够她要的东西。看着一脸不屑的苗仁翠,陈青将钱塞回大伯娘手里,竹筐一卸放置在脚边说“大伯娘若是觉得这点东西值钱,还是自己拿镇里卖吧,也省的我每次都哀求掌柜的多给几文钱”
苗仁翠一听就不干了,这还拿上乔了?虽然她心里知道这点东西值不了啥钱,但每次她要的东西陈青都能买回来,还能剩下几个铜板,说明这草药还是卖了高价。
陈青黑着脸咬牙就走,也不管坐在地上哀嚎的大伯娘,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该好好压压她的气焰了。
陈老大听闻婆娘叫唤,立马出了房门,这一大早刚吃了早饭就闹腾起来,还有没有个安生日子可过了“这是又咋了?”
“还能咋?我让陈青从镇里捎点吃食,他让我自己去!这就是你的好侄子,你自己去说去!”苗仁翠粗着嗓子一边说一边指着陈青家的院墙开骂。
“行行行,他不去,我去。刚好我去镇里打把锄头”陈老大揉着耳朵阻挡自家婆娘的大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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