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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談.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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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 了了官人 整理
末世谈
作者:报纸糊墙
文案:
我们都生活在一栋叫作人类文明的摩天大楼中,
在里面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
随着大楼越盖越高 我们也被抬得越来越高,
你有想过吗?
如果有一天这栋大楼终于不堪重负开始腐朽,
你是否能从这样一场浩劫中安然逃脱?
是否能适应大楼之外的生活?
陶亮是个悲催的老实男人,
生出来就缺钙长大了还缺爱,
在社会上混得不好,于是只好回家种田去了,
偶然得一铁片,然后开始了幸福的修真生活。
内容标签:种田文 修真 随身空间
主角:陶亮
第1章 有些人是这么长大的 …
我叫陶亮,大专毕业,前几年在外面打工,一直觉得很吃力,因为性格的关系,我的日子过得很不顺心,虽然我总是干活最多的那个,但是我依旧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个,无论是同事还是上司都不太喜欢我。
他们不喜欢我的原因大同小异,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有一次大家凑份子吃饭,因为是在大排档里吃的,共三十三个人一起去的,才吃了一千五不到一点,当时正好我跟经理一起去付的钱,回来后大家问多少,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说:“一人四十五块正好。”其实我的数学一直都挺好的,理论上来说,会计这个工作真的很适合我。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些口快了,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这句话经理说还是我说,有那么大差别吗?就为这,那个经理一直都很不喜欢我,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后来经理让我们那文员来收份子钱,大家一人交了五十都说不用找零啥的,本来就五块钱的事嘛,扯来扯去说上一大堆有意思嘛?也不嫌麻烦。
“不用找,真是的,算这么清楚做什么啊?”
“哎,小高(文员)你别找零哈,分这么清不是生分吗?”
“哎呦,你不嫌麻烦啊,还一个一个找零,谁跟你计较这个啊?”
“哦,陶亮的钱你找给他呗,他要。”
还有一次,车间里的人出外勤,因为人数不够,就把我也扯上了,老实说我虽然职位挂的是会计,其实我做的事情很杂。客户是个农家乐老板,包了一大片果树林,还雇人种了很多庄稼。那人很热情,不仅包了中餐,下午的时候,还一人给我们发了一份村里土特产,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一些核桃花生啥的,但是我心里挺高兴。
下班回去之后,我没看到那些东西就给忘了,因为大家都累了一天,都急着回去休息了。当天下来两天正好是周末,星期一那天上班又比较忙,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才问坐在我身边的小刘:“咱那天那些花生核桃啥的,在谁那里呢?”
“我怎么知道,又不在我这。”小刘口气生硬地回答我,我觉得自己也没说啥不该说的话吧?
下午上班的时候,办公室的老李高声说:
“诶,咱那天那些花生啥的,还有几个人没拿走啊,都在我那里呢,当时你们这些家伙走得急,东西也不拿走。”
“老李你瞎客气啥呢?那点东西给你儿子吃了就完了呗,拿来拿去你不嫌麻烦啊?”
“嘿,我要你们那点东西做什么啊?赶紧的把名字报上来哈,我明儿给你们带。”
“我是不要了啊,还麻烦你拿来拿去的,我都不好意思呢,你给陶亮带来就好了。”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说,虽然我很纳闷,但是当时的我已经知道反驳是没有用的,只会让问题激化,于是我选择了沉默。这一次之后,我抠门的名头彻底坐实了。
还有一次,你也知道的,每个厂子都有点儿乱七八糟的事吧,像我们老板和他秘书就有点那啥,然后有一天我们老板娘来厂里了,当时办公室不止我一个人在,但是她偏偏就问我话:“你们老板呢?”
“有事出去了,你打他电话呗。”
“秘书也一起出去的啊?”
“啊?是啊,”我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今天好像有一单生意要谈。”但是很明显的,我后面这一句起到的作用不大。
下午老板回来了以后狠狠地冲我发了一顿火,说我在老板娘跟前乱嚼舌根啥的。他发火也就算了,毕竟自家后院的葡萄架都倒了,找我这个老实人发顿火吧,也正常。
可是,咱看起来像是会嚼舌根的人吗?
用老李的话来说:他还没那智商。
其实老李他错了,我智商挺高的,测过了,将近一百四呢。
像这种乱七八糟的小事,真是举不胜举,为此我也是换过工作的,其实我对工作的要求真的很低,活多点重点没关系,工资低点也没事。只要工作环境单纯一些,能让我安稳地待下去就成。当然了,工资要是能高点就更好了,我得趁年轻的时候多存钱钱不是?
可惜我换了很多个地方终究不能如愿,就这么在外面飘着折腾着,转眼就二十七了,也不说有车有房吧,我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好像没有尽头,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路可以走。
直到一个月前,刚辞职的我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我父亲去世了。
我那父亲,是个极其老实的男人,长得又瘦又矮,脑子也不活络,他作为家里的长子,打小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直到二十八岁那年才娶上的媳妇。要这么说起来他可能比我好点,我到二十八岁应该还娶不上媳妇的。
以前农村人都早婚,他二十八岁结婚都算顶晚的了,当时我爷家家境还算不错的,我两个叔叔都已经成家了,还早早的给我爷也舔了俩孙子。
我妈嫁给我爸那会儿,她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女人最大的噩梦就是嫁给一个自己瞧不起的男人,那感觉大概不会比吃苍蝇美妙多少。但是他作为家里的长女,而我姥爷家那时候的生活又很不好,于是她在家人的怂恿下自我牺牲了。
当时的人结婚,最多也就是看一下亲,不会像现在的人一样要先处一阵子,我爹长得瘦小一点,但是五官像我爷,端正。我娘看了之后在心里估量一下,大概觉得自己还能忍受。但是嫁过来之后才知道,我爹就是她最最看不上眼的那种窝囊男人,于是她后悔了,她闹过折腾过,但是最终还是妥协了,要不然怎么会有我?
我娘婚后一直帮着娘家,但是娘家并不怎么记她的好,据说她有一次大包小包高高兴兴地去娘家,回来的时候却是脸上带着伤一路哭回来的。
那之后,她也就不怎么往娘家跑了。那时候我我爹因为有人介绍,去了南方打工,一个月能挣几百块,这数字对一个当时的农村女人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然后就有了我。
后来,我爹常年在外头打工,听我奶说我娘有一段时间“不怎么懂事”,于是我奶常常让我小姑姑跑来我家里住,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专门防着我娘出墙。
即使这样,我奶还是不怎么待见我弟,心里总是怀疑他是不是老陶家的种。我弟他没有奶奶疼,但是亲妈疼着呢,在我们家,她唯一能看得上眼的就是我弟了。我弟也确实招人疼,他聪明嘴甜,而且长得也高。我虽然比他大两岁,但是有记忆之后,我就没有比他高过。
扯得有点远了,再说我那老爹,他是一个极其沉默的人,后来因为我那二叔得罪了给他们介绍工作的那户人家,人家不再愿意带我们家的人去了,于是我爹之后在家里种田。后来经济发展了,镇里家家户户都起房子,我爹就去当小工,从一天二十块开始做,直做到这两年小工的工资涨到八十。
他太沉默了,总是逆来顺受,我也并不太了解他,有时候甚至有点同情他,当然,这是我小时候不太懂事时的想法。
其实我在家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因为我各方面都像我爹,瘦小、沉默。而我爹就是毁掉我母亲一辈子的罪魁祸首,所以连带的,她也不喜欢我,打骂是常有的事。我小时候最不喜欢听的一句话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天下父母的心总是一样的”。大家为什么都这么武断呢?这天底下这么多人,哪里都能一个样?像我的母亲就经常打骂侮辱我,而我的父亲总是垂着头不吭声。
不过我高考完那一次,我们家大闹了一场,因为我的成绩不好不坏,刚好够上一个普通的专科学校,我母亲说家里没钱,这年头上个大专还不如不上。确实,他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家里的存款也不多,主要是比我晚一届的弟弟明年就要高考了,如果送我去读书,那么我弟的学费就会很难凑起来。
虽然我弟的成绩并不好,哦,我弟叫陶方,你可别管他叫逃犯,他最恨这个。我弟的成绩虽然不好,但是我母亲总说:“陶方很聪明的,就是不爱读书。”其实她说得真没错,陶方自小就有一股子聪明劲,而高考黑马这回事,也并不那么罕见。
但是我父亲这一次没有妥协,他用沉默对抗这母亲的哭喊打骂,嘴里也咬得紧:“陶亮要去读书。”
母亲最后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个家到底还是要靠男人才能撑起来,我终于如愿到外地去读书了,我对读书并没有多大的热情,主要是在家里太憋屈了,能走出去我总是高兴的。
而陶方最终也没考上大学,我母亲对人说:“家里都没有钱了,考上了也是白考,方儿早就没了读书的心思。”
对此,我无话可说,确实,如果是我,肯定也没心思读书了。所以对这个弟弟,我是愧疚的。虽然他从小没有尊重过我这个做哥哥的,但是我一直把他当弟弟,母亲也好弟弟也好,他们都是我的家人,除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我们在一起生活的那些年,也有着很多温馨的点点滴滴。
第2章 迟来的福利 …
父亲的葬礼过后,我突然觉得很疲惫。我有时候会想,这个一辈子没有享过福的男人,他会不会在心里埋怨我,他当年那样坚定地要把我送出去读书,而我呢?我并没能为他做些什么,他快六十了,日日做着小工,搬砖挑水泥,那是极重的活。
我这个读过书的儿子,能为他做些什么呢?我为他做的少得可怜,过年的时候帮他买的外套,还在他的衣柜里挂着,他临终前交代说,那件衣服不要烧。
父亲去世后,我们俩兄弟就分了家,母亲跟着弟弟住在镇上的三层楼房里,弟弟说他包下了赡养母亲的责任,只要母亲百年之后我出一半的丧葬费就好。所以他得好一点的房子,我倒是没有意见。
我就得了村里那栋老屋,这老屋是木头的,以前我爷爷的父亲传下来的,我爷爷的爷爷,是个地主,到我爷爷的父亲手里的时候,因为他好赌,家财都被败个精光,也就剩下这么一栋屋子留给了我爷爷。这栋屋子也不是正经祖宅,原本是爷爷的爷爷家里的一处产业。
顺带的,山上几亩薄田也归了我,那些山上的田地都荒了好几年了,根本没人种,他们说归我,我也就收着,没啥好说道的。
老房子也挺好的,它有着我童年里所有的记忆,我是一个念旧的人,即使那些就是往事并不那么美好。
正好我想要休息一阵子,住到村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倒也挺惬意的,这些年我也存了一些钱,母亲大概是觉得我这老实人没什么本事,肯定赚不了多少钱,这些年来倒也没要求我往家里交钱,而我自己也没有提起。
虽然我是很老实没错,可是对于自己的人生,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考过的,我的一辈子,除了自己,就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了,我要为自己做些打算,存点钱总是安稳些。
从我们村到镇里开车也就二十几分钟路程,马路是头几年刚修好的柏油路,因为去年修了一条新的省道,挖隧道架高桥,原本从我们镇到临镇四十多分钟的路程,现在开车都不用十分钟就能到了。这样一来,大家也就不愿意再走原来这条弯弯绕绕的旧路,刚修好没几年的柏油路就这样闲置了下来,每天来来往往的,也就是一些村里人自家的电瓶车之类的。路上连灰尘都没有,干净得很。
原来我们家因为靠马路不远,每天都能听到汽车喇叭声,这一次回来,发现突然安静了很多,我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一个人是生活很清静,村里还住着挺多户人家,老人居多,当然也有几个特别的,有些个年轻人也像我这样的,在外面混得累了,也就回家了,其中以陶三爷家的孙子最为风光,人家是开着小车回来的,他家孙子比我小两岁,小时候有点楞,也常被村里的小孩欺负,长大了,有一天突然就开窍了,在大城市里的售楼公司上班,因为人长得实诚,业务也熟练,嘴巴也挺会说道。在楼市最景气的那几年里也小小地捞了一笔,去年经济危机一闹,加上他自己也想歇了,就驾着车子回了老家,当时这部车子在这村里据说是轰动一时,虽然这车也就是一杂牌,不值很多钱,可是村里人谁管这啊?在大家眼里,四个轮子的小车就是很牛逼的存在。
几个年轻人也时常凑在一起喝喝小酒打打牌什么的,我去了几次也就不再去了,他们和我处了几次,大概也觉得我这人肚子里没啥货,后来相互间也就很少来往了。我倒是乐得清闲,而且每次出去多少都要有些花销,我现在没有收入,卡里那点钱可经不起我大手大脚的花,如果这么迷迷糊糊的把最后那点存款给折腾完了,哪天突然有个头疼脑热的需要用钱了,我该去找谁呢?
村里有一个水库,在村不远处的一个山涧里,那里有鱼,虽然不多,我有时候也会去钓一两条回来改善伙食。镇里就有渔具店,生意不怎么好,卖得也不太贵,主要是镇里的门面租金低,生意人也都没啥压力。开渔具店的是个胖子,外地人,随他女朋友来的我们镇,他家男娃多,而他女朋友家里就一个独生女,跟宝贝疙瘩似的。现在的人也都没那么多计较,儿子攀上一门有钱些的亲家,父母一般不会反对,很多甚至会觉得很是自豪,认为自家儿子有本事。
他的渔具店生意淡了些,但是总比在家里吃闲饭强一些,他女朋友的父母是开餐馆的,他也不去帮忙。用他的话来说,反正现在去了也是做白工,而且这个白工,一旦开始了就没个头,反正俩老就一个女儿,以后啥东西不是他俩的啊?其实,那俩老的也早就发过话了,总体意思是这样:现在先让这俩小年轻悠闲着,结了婚就让他们接手餐馆,老俩口从此就啥也不管了,就只管带孙子。
我在一旁听着只管笑,要不怎么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招女婿这回事,自古是非就多。
眼看着秋天就要过了,我都在家里歇出了懒性,再也不想去上那些个憋屈的班了,在家里多好,一个人一栋房子,想啥时候睡就啥时候睡,想啥时候起就啥时候起,想吃啥就吃啥,想穿啥就穿啥,谁的脸色也不用看。
我寻思着是不是在这边给自己找个营生,可是生意我又不会做,做生意那怎么都得要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吧,可是我偏偏最缺的就是这个。
时间久这么一天一天地耗着,有一天我和隔壁的朱大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大爷一把年纪了,头发花白牙齿也快掉完了,儿女们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出去做生意,时不时也可以看到他们家小辈来看望他,听说是要把他接走,但是这朱大爷死活不愿意。他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村里,平时也没个人愿意听他唠叨,这会儿好容易逮着个听众,这嘴巴一张开,就巴拉巴拉地停不下来了。
我其实挺乐意听这些老人唠叨的,一方面是因为我觉得这些老人平时挺寂寞的,反正时间又不是真的能卖钱,听听他们唠叨我也不损失什么。再说这些老头虽然总喜欢把一件事反反复复地说上几十遍,但是有些时候,他们也会说一些我没听过没见过的或者没想到过的事。
这会儿这个朱大爷就说起他们以前吃野菜的事情了,那会儿野菜是多么多么金贵,大伙儿都吃不饱么,山上的野菜一冒茬大家就争着抢着去挖。其实那时候不止野菜抢着挖,到了秋天的时候,连野草都要抢着割。
他这一边说着,我一边就在心里合计开了。现在蔬菜水果不是都都可以用大棚种嘛,野菜估计也有人种,不过这镇上好像是没人种,我也没想赚什么大钱吧,小小捞上一笔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想着,我第二天就上山挖蕨菜种去了,现在的蕨菜都已经枯黄了,一大棵一大棵的倒也好找,只是不认识的人很容易把蕨菜和铁芒萁弄混,我好歹也是个在村里长大的娃,这个倒还难不倒我。
秋日里的山上,野草依旧茂盛,这些年没人上山割草了,成片成片的野草干枯了以后就特别容易引起山火,一般山火都发生在过年和清明前后,而且大多都是人为引起的。
我在山上找找挖挖,很快就挖了不少蕨菜,挖满一背篓我就下山,明天整块地出来,我家屋后有一座山,还挺陡的,正对着我家后门的地方有一块凹陷进去的平地,两边有土石围着,形成一个比较密闭的空间。前几辈有人在两边的土石和后面的山坡上种了些竹子树木,一方面保持水土,一方面也起到了栅栏的作用,在后院养些鸡鸭什么的,也不用担心它们乱跑。以前我们家还住村里的时候,在后院开了一块地,用来种点蔬菜养些鸡鸭什么的,现在那里已经荒掉很多年了。
一边想着,我的镰刀发出“铿”地一声,我想是敲到了什么东西,如果当时我的脑子还算清醒的话,我肯定会直接离开那块地换个地方挖,因为以前的人没什么节育观念,小孩生得多,夭折的也多,夭折了的孩子,有些在大人的坟头边上修一个小小的土堆埋了,也有直接弄个罐将其埋在山上的,这在农村并不是特别罕见。
可是当时我太久没回家了,并没有想到这一茬,而且当时有些走神,听到声响就想着挖出来看看吧。还好,都说傻人有傻福,作为大家眼中的傻人,命运一直没有给我傻人应该有的福利待遇,看来这个福利并不是没有,只是来得比较晚。
第3章 放羊男人的梦想 …
我挖出来的是一块铁片,就小孩巴掌那么大,之所以觉得它应该是铁的,是因为上面有一些黄褐色的锈迹,如果是铜的,那上面应该是绿色的锈迹才对,如果是银的,那应该是黑色的锈迹。
这铁片上隐隐能看出一些花纹,我第一个想法是这可能是个古董,恩,这可得收好,一步小心充了公,那我可就空欢喜一场了。
回家后我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这铁片,除了比一般铁块更重点之外,也没发现啥特别的,而且我也没啥门路,不能找熟人帮我鉴定一下。如果这样贸然拿给专家看的话,要花上一笔费用不说,结果如果不是什么宝贝那我还真是有点冤,结果要真是什么宝贝那我只会更冤,到时候这东西还能留在我手上才有鬼。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傻得那么彻底。
于是我决定将这块铁片留下来,如果将来我有儿子,我就将它传给我儿子,如果我注定打一辈子光棍,那么就让这块铁片伴随着是长眠地下吧,不知道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愿意帮我实现。
第二天,我就开始整地了,那些个自怨自艾的念头就是不能动,一动了人就得堕落,那些堕落的人基本上都是不事生产的家伙,我自认没有堕落的资本,如果说我这人还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很有自知之明。
把地整一整,施上底肥,然后把那些蕨菜种上,明儿要去镇上买些盖大棚用的塑料薄膜,到时候整个简易大棚啥的,希望明年春天能有些收入吧。
哎,我叹了一口气,明儿买塑料膜回来,估计又得被村里人围观了。没办法,现在的人想法真的挺奇怪的,以前大家都说劳动光荣,现在,做这些体力劳动,反而成了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就像村里那些个小青年,他们就从来不做这些事,他们不屑。
我也知道自己读了几年书再跑回来种地,在别人眼里肯定是有些怪异,但是别人张嘴就能说出一大堆道理来教育我,丝毫不用费什么力气,而我的日子,还是要靠自己来过。所以我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生活,反正我在别人眼里已经很傻缺了,也不在意再加上这么一条。
种蕨菜的收入并不能长久,前几天上的那趟山,倒是让我兴起了放羊的念头,反正满山都是草,不愁没有口粮喂羊。而放羊则是一件比种地更需要放下身段的事,索性我这人,最缺的就是身段了,无视别人轻蔑的眼光,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虽然有时候我还是会觉得有些难过,为什么大家的想法会和我差这么多呢?
我家的老屋最大的优点就是大,房子大,后院大,前院也大。我准备在前院搭一个羊圈,以后也许还可以养一条狗。这么想着,我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晚上我美美地吃了一大碗面条,然后就回屋睡觉了,因为在外面住了几年,我不太习惯早睡,而老屋的东西前几年大多都搬到镇上了,现在我家连一个电视机都没有。
我拿出铁片在手里把玩着,这两天越是观察,就越觉得这东西奇怪。因为铁质的东西生锈了的话,表面不是大都有着粗糙的颗粒吗?可是这东西没有,他表面很是细腻光滑,这两天被我把玩的久了,越来越显得光滑。但是我还是习惯将他当成铁片。
第二天我从镇上买了东西回来,果然招来了大家的注意,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说得我头晕,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才终于清静了,下午去把棚子搭起来,老屋后面的那块地,足有二百多平方,我都给它搭在棚子里,这棚子一头靠着山体,一头临着我家后门,从此,我出了后门就进了棚子,那里面应该会挺暖和的。
傍晚我又硬着头皮出去打听哪里有羊羔卖,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是终究让我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原来这村里有个姓程的寡妇,这个女人死得早,又无儿无女的,是个可怜人,照理说他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选择改嫁,再不济到城里找个活计养活自己也是好的,但是她却不这么想,他要留在村里过活,一个女人家的,也种不了多少地,干脆就不种了,放羊。
左右邻居一说起她就道:“一个女人家的,成天在山里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他们对放羊这一行当深深的不以为然和轻视。
我倒是不会轻视她,只是跟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发现她也不太清楚羊羔从哪里买的,问了半天,才终于问出点有用的东西,原来他的一个侄子是在镇里开烧烤店的,这些羊羔都是他侄子帮她买进的,养大了再卖回给他侄子。
于是我只好等到第二天到镇上去问他侄子了,他侄子是个有点啤酒肚的小青年,年纪可能比我还小一些,为人却不太随和,我问了半天他也不肯告诉我买羊羔的地方,这一天我又无功而返。
后来还是村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看不下去了,跑到我家里来问我是不是要买羊羔,我说是啊,他就拿出一张写好的纸条,说去这个地方,那里专门卖羊羔,我打开纸张一看,也就是我们县,离我们镇不算太远。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门了,我在村口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一辆城乡巴士,这趟车一般不太准时,我觉得自己今天运气还不错。赶到羊场的时候还没到中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管事的人,人家却不搭理我,只管报了价钱后就自顾自忙着去了。
我算了一下口袋里的现金,要了七头公羊三头母羊,那人虽然不热情,但是人真的挺好的,看我一个人没开车来,就用羊场的卡车帮我送到路口,那里等车方便。因为我带了十只羊羔,装在三个大大的竹笼里,坐车很不方便,人家都不愿意载我,车子一辆辆地过去,有些司机还会冲我摆摆手表示自己的车不给坐,有些司机一溜就开过去了,看都不多看我一眼。
最后终于有辆车子停了下来,售票员说车费加二十块就给坐,我没还价就答应了。
到了镇上转了到我们家那趟车,又加了二十块车费,人家还一脸的不乐意。我寻思着是不是买个小三轮,用柴油的那种,以后也方便一些不是?
费劲周折我总算是回到了家里,大家虽然不会肯定我的行为,但是热闹他们还是很乐意看的,七嘴八舌地就我要放羊这件事展开了一番点评,完了又开始点评起我买回来的羊羔。
村里的老人说我买回来的羊羔都还不错,又问了我到哪里买的,我就照实说了地方。
“哎,亮子,不错啊!直接去羊场买的啊?”
“嘿,平时人家买得少了,听说羊场都还不卖呢。”
“就是说啊,少转了一手,便宜了不少吧?”
感情这些人都挺清楚的啊,当初我到处问那会儿怎么都没人跟我说起呢?心里这么想着,我还是吧羊羔的价格说了。
然后大家都说我傻人有傻福,我权当他们是在夸我呢,这么想着,我又觉得那个管事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嘿,我就说我今天运气不错么。
有了羊羔之后,我也就有了事情做了,每天一早就把羊放到山上吃草,中午回来吃个午饭睡会儿觉,下午再出去一趟,晚上天快黑了才回家。
养羊有个很不好的地方,就是磨人,我都没办法去镇上买菜了,有人开着三轮车到我们村里卖菜,但是我一般也都碰不上。在吃了几天白饭之后,我终于吃不消了。
这天天不亮我就到镇上买了几包榨菜几棵咸菜还有几包菜籽,想了想有称了几斤黄豆和一些新鲜的菜肉。
回到家中,我烧了一碗油嘟嘟的红烧肉,再煮一大碗青菜豆腐汤,就着米饭美美地吃上一顿。又把黄豆泡水里放在灶头,以后没有菜的时候,煮上一碗豆芽也是好的。买回来的菜籽也撒在了后院闲置下来的一小片空地里,希望在冬天的时候也能吃上些许新鲜蔬菜吧。
等到我把这些忙完,羊圈里的几头羊羔已经饿得咩咩叫了,我一把木门打开,他们就撒欢地往山上奔,这些家伙在这里住了几天,也开始认路了,这让我省心不少。放羊的话也就越来越轻松了,放羊的时候,我常常会把铁片拿在手里把玩。
这几天,我觉得自己有些浪费生命,因为放养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空闲了,我想我应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如果我是个女人,我会把毛线带到山上去打毛衣,如果我是个学生,我会把课本带到山上去备背单词什么的。可惜我都不是,我不会打毛衣也不会背英语单词,于是我很闲。
也许我可以像那些民间艺术家一样,自创一门手艺,这个挺有难度的,不过反正我闲么,再说失败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于是我用山上的草阿藤子啊什么的,试着想要编出点什么好玩的东西,虽然我的手工还算是不错的,可是这些真的是挺难的,要是有电脑就好了,我就可以上网找些资料对着练习一下编制的技艺,不过这就不算自创了吧,其实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我这个人其实真的有那么点一根筋,我头一天才想着要是有一台电脑就好了,第二天久去镇山买了一台电脑。镇上的电脑店有四五家,人家都说货比三家,我把镇山每一家都给问下来了,什么配置什么价钱都问得很清楚,虽然那卖电脑的被我弄得有些烦,可是他想赚我钱呢,只好硬憋着。
最后我以一个相对比较实惠的价格买下了一套台式机,主要是台式的安全,就算小偷进了我家,想要把台式机搬走那也相对困难些,搬了主机还得搬显示屏,不像笔记本,提溜一下就走了。
我们村已经有人拉上网线了,有电信的也有移动的,因为移动的便宜,我就拉了移动的,对于网速什么的,我也没多少要求。
这一天我的羊又饿惨了,我一回到家就带着他们上山吃草,其实我自己都还饿着肚子呢,没办法,我这人就是缺根筋,而且还是明知道自己缺根筋还打算继续缺下去的那种。
有了电脑果然方便多了,我先是上网找了一下草编的资料,奈何上面关于技法的讲解少之又少,无奈之下,我只好找了绳结技法出来练习,反正都是编制,殊途同宗么,应该是可以活用的吧。但是我编了一阵子之后,发现还真是不太一样,于是又跑去跟村里的师傅们学起了编箩筐。
第4章 死过一次的人和死人 …
说是学编箩筐,其实也就是给那些会编箩筐的师傅们打打下手,由于我这人在同村心目中的形象比较憨厚,大家倒也不怕我偷师,有一天一个师傅跟我说:“我教你编箩筐,你替我编三十个当学费咋样?”
我欣然答应了,这两天我学的东西很杂很散,并不怎么全,有些窍门也都不知道,现在有人说要教我把整个箩筐编下来,那当然是很好了,至于三十个箩筐当学费的事,就权当是练习呗。
村里人为这事又骂我傻帽,现在编一只箩筐要五十多块工钱,三十只箩筐都一千五了,学个编箩筐哪里要这么多学费?
我觉得他们说得挺有道理,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不过反正也已经答应了,想那么多有啥用,还是好好学一下编箩筐吧。其实编箩筐比我想象中的要难一些,三十只箩筐也并不是那么好编的,而且我还要放羊,只能趁着中午和晚上的空挡编上一些,这三十几只(多编了几只,因为有几只没达到要求)箩筐整整编了我两个月,等我编完了,也快过年了。
以前的人过年都要做很多年糕,然后泡在水缸里,吃上一两个月,现在的人很少自己做年糕的了,过年也就是吃吃喝喝然后再买套新衣服穿上,我一个人也买了不少吃的,主要是正月这几天都不太好买菜。
大年夜这晚,我一个人坐在桌前,身上穿着父亲不舍得烧掉的那件外套,一个人喝点小酒,心中有些寂寞凄凉,也有些安逸平和。你说人这一辈子,都图些啥呢?我心里这样想着,就觉得愈发痛快了,嘴里也忍不住哼起了老旧的小调。
这样的日子里,这样的灯光下,我是不是有点像一个老酒鬼?其实我不老,也不好酒,真的。
大家都开始过大年了,我还是照常放羊,这几只羊最近一直在长个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换钱了,嘿嘿,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乐,我一边做着草编,一边留意着羊群,心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很快就要开春了,我后院那些蕨菜也不知道啥时候才发芽,我已经照着网上的说法循序渐进地调高了棚子里的温度,接下来的只好干等着了,蕨菜抽芽很快,一旦开始了,就会在那么两三天里猛抽,不然就像现在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编了三十多只箩筐之后,我的手艺也有了很大的长进,再加上我原本手工就不错,现在的的草编大多也都像模像样了,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有些粗糙,真正能拿出去卖的,还得做一些加工,起码颜色得提亮,不能像现在这样,看起来灰扑扑的。不过这些都不急,我的手艺还得继续磨练。
我满脑子想法,一时间没有留意羊群的动向,再抬头看的时候,连个羊影子都没有了。
这下我可急了,赶紧拔腿去找,这山上的野草长得茂盛,几只羊躲在里面,真挺难找的,我兜兜转转找了一大圈,还是没找到羊群,我心里有些懊恼,想什么草编呢,那些有的没的花哨不实用的东西,现在好了,把养都弄丢了,陶亮你可真不像话。
我躺在地上动弹不了,上方是一条窄窄的缝,阳光从那里丝丝缕缕地泻下来,这是一条深沟,四处都是幽幽暗暗的,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这里就是我的坟地吗?也挺好的,这里也没什么人会打扰,我就这么一个人睡在这里,谁也不知道。
我以为自己就此长眠了,可是并没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漆黑一片,月亮在天上高高的挂着,让我隐隐能看清周围的环境,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连个坑都没有,手脚也都能动,就是有点酸软。
我是死了还是活着?这样的月光下,我觉得自己是个鬼,我缓缓站起来,然后回头看,地上并没有留下我的尸体,那么,我还是活着的么?我有些不相信。
我觉得那些高僧挺讨厌的,人家日子过得好好的,你管人家是活着还是死了?好吧,其实现在我是有点害怕了,害怕有一天突然有那么一个多事的家伙,一语道破我已经不是人的事实。
我一步三滑地从山沟里爬出来,衣服还是黏黏的,大概是刚刚流的血太多了,现在还没有完全干透,希望回去的路上不要碰到人,不然吓出人命那就太造孽了。
我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羊圈的门是关着的,而那几只山羊,就相互靠着睡在羊圈外头,这真是一件顶顶让人觉得安慰的事。我把它们赶回窝里去睡觉,惶惶不安的心神,这一下子也平复了许多。
这一天晚上我没敢照镜子,没敢开灯,没敢洗澡,也没有睡觉。就这么和衣躺在穿上,一直躺到公鸡打鸣。
我承认自己胆子小,怕死。但是没有真正的和死亡面对面,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怕死。
洗完澡之后,我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去镜子前照了照,镜子的男人脸色惨白,下班有些胡茬,但是基本上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于是我又出门放羊了,路上也有一些村里人和我打了招呼,大家好像都没觉得我有什么异样。
我终于开始慢慢放下心来,这一天我没有做草编,等到没事做的时候,我又把那块铁片拔出来把玩,我隐约觉得这件事和这块铁片有关系,我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唯一可能有故事的,就是身上这块铁片,等我再次把这块铁片拿在手里,才发现它和往常不一样了。
以前表面上那些褐色的锈迹已经消失无踪,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只有通体的黑,我甚至无法判断他是石质的还是金属的,所以,以后还是继续管他叫铁片吧。
我把铁片对着日头看,发现上面隐隐出现了一些文字,这些文字有些奇怪,我连蒙带猜地读了一遍,好像有些朦胧又好像有些明悟,上面貌似说些修仙什么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这块石头其实是个邪物,因为我总是很难相信这种突如其来的好事。
晚上回到家中,我对着灯光把铁片上的文字抄录了下来,其实也没几个字,有点像口诀似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念得对不对。
以后我每天放羊,没事的时候脑海里总会出现那几句口诀,久了也就习惯了,这其实没啥,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唔,也许是已经死了的人,对这件事,我总是无法完全放心。总之,我觉得那一次之后,我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了,遇事要更加淡定一点才对。
某个普通的早晨,我吃完早饭突然想到要去屋后看看蕨菜,我打开棚子的门,闻到一股子潮湿温热的霉味,然后看到蕨菜已经发芽了,一个个小拳头似的冲出地面,有些长得高的,已经有五六厘米了,也有矮些的和还没有动静的。
我想再过两三天就可以摘些蕨菜去镇上卖了,我犹豫着要不要买一辆三轮车,因为我回家这么久,一直都没什么进项,反而还花出去不少。如果蕨菜卖不了钱,那么不久的将来,我将会迎来一次经济危机。
晚上我依旧和邻居朱大爷聊天,这个朱大爷,我村里几个少数外姓人之一,我们村大多数都姓陶,祖上传下来的。反正我也是无聊,就随口吧自己的矛盾和他说了,他说三轮车得买,买了去镇上就不用车钱了,还方便。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是缺钱么,卡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些些存款的,只是我这人抠门惯了,不太适应像现在这样只出不进的生活。
却不想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是邻村一位大哥,他家祖辈都是做货郎的,现在他每天都开着车子从镇上拉一些吃食来村里卖,大家图方便,都喜欢从他那里买东西。肉啊菜啊水果啊零食啊调味品啊,他啥都卖。
他来我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推销家里一辆淘汰下来的旧三轮车,问我想买不?我觉得买个二手挺好的,主要是便宜,于是我跟着去了他们村里,也不远,他还是开车来的,很快就到了。他现在这车我也说不上来叫啥,绿壳,也是三轮的,但是大些,这车卖菜倒是挺方便的,能装很多。
第5章 蹬三轮卖蕨菜 …
那辆三轮车挺旧的,我觉得一般人都不会买这么旧的车,他还张口要五百,这不摆明了欺负我老实吗?其实这车也就是人力三轮车再安个马达下去,跑起来声音还挺响的。
我说就给三百,他死活不同意,说光这车子以前买的时候就五百了,后来装了马达又花了五百多,啥啥的。那时候要弄个这车估计真得这价钱,可是现在的行情早变了,而且这车是真旧,连我这么不注重外型的人都有点看不过眼。
我觉得跟这人打交道真没意思,这破车不要也罢。然后,他就把价格降到了三百五,说少了不卖,我最烦这么叫价的了,他这车我花三百已经够傻缺的了,他怎么这么不懂得知足呢?我刚抬腿要走,他就降到了三百二,我一走到门口,他就说三百块卖了。
亏得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实诚,而且脸皮也厚,一般人还真做不来他这样的。
我骑着这辆破三轮回的家,寻思着明天去镇里买些柴油,这车除了破点,马达声大点,其他倒也没啥大毛病。看来以前的货就是实在啊,现在买的车子哪里有这么经得住开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棚子里摘蕨菜了,其实头天晚上摘好也是可以的,我就是想着让它们多长一个晚上,多少还能多抽高一点。这些蕨菜是真嫩,摘着摘着我就忍不住想自己炒一盘来吃,不过还是先拿去卖吧,卖剩下的再自己吃。
我的三轮吧嗒吧嗒开到半路就没油了,那家伙真他娘的抠门,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了。好在去镇上的路大多都是下坡,我用脚蹬着过去,也没费多少力。一到镇上就我就先了去菜市口,这里有很多乡下人来卖菜,有批发过来的,也有自家种的。咱镇是个小地方,城管倒也不管那许多,大家摆摊一直摆得挺安心。
我找了一个位置停好车,拿出箩筐里的蕨菜开始卖,因为不太好意思叫卖,我就这么干等着客户上门。
一会儿一个大娘过来我这边看了看蕨菜,她问我多少钱一斤,我说五块,那大娘摇摇头走了。
又一会儿过来一个年轻姑娘,她问我蕨菜怎么卖,我想了想说四块,那姑娘瞥了我一眼,蹬蹬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后来来了一个大婶,她问我:“这蕨菜咋卖呢?”
我咬咬牙,说:“八块。”
然后她从我这里称走了两斤。
后来我就按八块卖,咱做生意不能卖两样价是不?有人开了头,我那十几斤蕨菜一下子就被抢完了,有人问我明天还来不?
我说:“明天没有蕨菜了。”地里抽得高的今天都被我摘完了,起码要等到后天才能再摘一次。
“哦哦,也是啊,这天还不够暖和呢,山上的蕨菜少啊。”
“是啊,下次你还在这里摆摊啊,我们好找。”
大伙儿七嘴八舌挺热闹,我因为赚了钱心情好,也不嫌他们烦,对于他们的误会,我选择沉默。
我本以为今天赚得不少了,却不知那点钱刚够买一壶柴油,我决定以后要多多省油,三轮车能有脚蹬的咱就尽量用脚蹬。
回家后放羊吃草,中午我也没有加菜,依旧是一盘自家淋出来的豆芽,一盘咸鱼。其实我也想对自己好一点,也弄些大鱼大肉吃吃,可是我这人就是死心眼,没点钱垫底,心里就不安稳,人也跟着慌神。
隔天我再去镇上的时候,采摘下来的蕨菜比第一次多了一些,出门前称了一下,足有二十七斤呢。这么多,我把大半放在箩筐里,小半放在外面卖,外面的卖得差不多了,再从筐里拿出来一些,这一天生意也是挺好的,我们镇上万户人家呢,销我几十斤蕨菜还是轻松的。
就这样,我在之后的日子里,每天采蕨菜卖蕨菜,手头终于松了很多,我以为,起码这一年春天,我的蕨菜之路都应该是顺利的。
可是没想到好景不长,我们村的人发现我用大棚种蕨菜卖到好价钱之后,就有不少眼红的,也许眼红的不止我们村的,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慢慢的,我的蕨菜就不那么好卖了,都说我是自家种的,这也没什么了。但是有人造谣说我往地里施了什么什么肥料,蕨菜才长这么好的,说我加了什么的都有,这几年有些种植户往瓜果蔬菜里加了不少料,严重的还上了新闻,所以大家心里比较抵触这个。
于是我只好转战临镇去卖了,反正走隧道的话也不多远,费不了多少柴油,而且我现在每天能采摘来卖的蕨菜越来越多了,费点油也不算什么。
临镇是个农业大镇,本地人虽然务农的也不少,但是因为经济发展的原因,他们现在更愿意一群人一整片地都种同一种庄稼,这样比较容易吸引采购商。因为靠着海边,临镇这两年发展很快,不仅在农业上发展快,旅游业也渐渐红火起来。这边海鲜馆多,价格也不高,很多别的城镇的居民都会常常驱车过来这边下馆子,海鲜馆不能光卖海鲜吧,我的蕨菜也是很受欢迎的。
这边的人干脆,一般都是三五斤的称走,多的一下就能买十来斤,我买菜的速度也是大大的提高了。我每天出门的时间不能太长,家里那几头养还挨着饿呢,现在山上也已经开始长嫩草了,这几只羊恨不得睡在山上,晚上也都不爱回家。
我观察了他们一阵子,发现羊群里有一只头羊,只要把这只头羊拴起来羊群就不会乱跑了,这个发现着实让我高兴了很多天。而且这只头羊还是一直母羊,本来我当时买羊羔的时候就买的公羊多母羊少,母羊都是用来产崽的,公羊卖肉。所以长时间的养一头母羊真是比养一直公羊划算太多了。
这个春天我赚了不少钱,蕨菜直卖到清明过后,山上的野生蕨菜开始猛长,我的生意才开始变得清淡,可是依旧有一些老客户爱从我这里买,因为我供货稳定,而他们又大多都是开餐馆之类的。我一直卖到蕨菜开始老了,才罢手。
我的钱包终于鼓起来了,这让我觉得很是欢喜。而我的身体也因为那个口诀发生了一些变化,最直接的表现在于,我好像是长高了。现在我每天无论是干活还是睡觉,都会忍不住在心里默念那个口诀,其实我真的没有刻意去想,只是它们会一遍一遍地出现在我脑海中,不由自主的。还有我的呼吸吐纳也不自觉地跟着绵长起来,我想这是好事。
就我对自己的认识,修仙还是不太可能的,我既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没有看破红尘的悟性,这块铁片,能将我改造到什么程度,现在还很难说。
不再卖蕨菜之后,我骑着自家的小三轮又去了一趟羊场,这一次我要了十五头羊羔,加上家里的十头,我就有二十五头羊了,走在山上看起来已经是挺大的一群,看着这一群养,我心里挺满足的。
到了春节的时候我就有羊卖了,挑大的卖,明年夏天之后又可以卖几头,就这样不断的买进卖出,虽然也不是太多钱,但总算是有点盼头的。
放羊其实真挺闲的,草编我也有在编,现在我的手艺还不错,可是这草编如何才能换来钱呢?我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开网店,可是网店销路难打开不说,我还得坐在电脑前等单子,那我的羊要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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