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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小妹.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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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情小妹 】
[作者名] 逍然过客
[类别] 婚恋爱情
[最后更新时间] 2012-11-16 19:40:48.0
正文
01 [本章字数:459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6 10:48:49.0]
许小妹。十九岁。漂亮。漂亮到什么程度?凡见过她的人都说美,而没见过她的人心中公认的美女是什么样子,她就是什么样子。因为她的美丽不单单是模样、身材、个头等等外表上的美,更是气质上、心灵上的美。
这么漂亮的女孩未出生时,父亲就死了,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不足两个小时,便撇下她与她的父亲相会去了。那一刻,她大声地哭着,仿佛要用哭声向世人证明她的不幸。不过她还有一个大她六岁的哥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更幸运的是,她的邻居阿姨还没给她那快三周岁的男婴断奶,使她能够也得到母乳的喂养。
所以,在她的印象中,邻居的这位阿姨就是她的亲妈妈。即使在她早已知晓她的生母是谁的现在,她仍叫她妈妈。而那个因她断奶的男婴,就成了她的二哥哥了。不过现在,她知道她总有一天是要这个二哥哥变成她的情哥哥。
站在十字路口,许小妹着急地看着来往的行人,她在等她的同学田珍珍。她们要去劳务市场,庄严地向世人宣布自己踏上社会的第一个选择。劳务市场?在九十年代初期是这样称呼的,就是后来说的人才招聘会。许小妹对于自己180分的成绩很满意,对要选择的职业也早已胸有成竹。
田珍珍骑着自行车来了:“小妹,让你久等了,刚才,我分别去请了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都没有要来看的意思,你说我有父母还不如你没有父母快乐。”
许小妹跳上自行车的后座,说:“算了,我们快去吧!”
九点多,两人到了设在县中心中学操场上的劳务市场。哇,操场上人山人海,许多家长带着自己的儿女,在不同的企事业单位所设置的摊点前转悠。
许小妹拉着田珍珍的手,说:“珍珍,我们先去挨个探访一下,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说呢?”
两人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走一边相互研究着。田珍珍搂着许小妹说:“我这159分只能进工厂了,你倒好,全县第一,好单位任你挑。喂!你想什么呢?”
许小妹明知道二哥哥正在上班是不会来的,她还是四下寻视着,希望在人群之中看到那个她早已熟悉的,让人脸儿发烫,心儿发颤的身影。忽听田珍珍的问话就胡乱答道:“我正拿不定主意,你说我该上哪个单位?”
田珍珍推了许小妹一把,说:“喂!小妹啊!你没发烧吧!你那么好的成绩,加上人见人爱的模样,只有好单位抢你的份儿,总之一句话,要白领不要蓝领。”
许小妹故意打岔:“田珍珍小姐,你的衣领好白啊!”伸右手去摸田珍珍的衣领。
田珍珍向前一跳,闪开了,佯怒道:“小女孩真不老实,动手动脚的,讨厌人。”
许小妹笑道:“我可没动脚。”
田珍珍向旁边的一个摊位一指,说:“你应该上这儿,对,建设银行,要事业单位不要企业单位。噢!想一下吧!白领!事业单位!美女!将来嫁个经理级的丈夫是不成问题的。”
许小妹把脸一板说:“你这个人三句话不到,就没正经的了,我看你想嫁个大胖子想疯了。”
田珍珍一愣:“大胖子?说话象我这样专拣正经的来说,一个不算太丑的姑娘,为什么会嫁给大胖子呢?”她神秘地一笑,接着说:“噢!明白了,经理总是大胖子,你嫁给大胖子才对。不过,我警告你,一定要专门找最胖的嫁,因为越是胖的,官儿做得越大,钱儿挣得越多。”
许小妹冲田珍珍做了个鬼脸,然后做肥胖笨拙样蹒跚地走了两步,粗声粗气地说:“我是日本重量级相扑运动员,田中真子(许小妹随口给田珍珍起的日本名)小姐,你要嫁给我吗?我太高兴了!”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田珍珍咯咯地笑出了眼泪,说:“你这张嘴啊!我是服了,将来准有人能够制住你,我也懒得跟你斗。”
许小妹极力收敛住笑容,说:“田中真子小姐,你的,放心,我的,保准不会跟你抢老公。”
田珍珍说:“你的,我的,米西米西的要紧。”
两人挤到建设银行设的摊前,见蒋小岚的名字赫然写在报名单上。许小妹问:“是不是你同桌蒋小岚呢?”
田珍珍摇头:“我看不是吧!这个蒋小岚分数可跟你一样都是180分的,我同桌蒋小岚只考了78分。”
“小妹,你该报在这里。”许小妹转身见二哥哥的母亲和父亲就站在身后,冲她说话的正是那个用乳汁养大她的邻居阿姨。
她问:“爸,妈,你们不是都在班上吗?”她从小就认他们为父母。
二哥哥的母亲叫孙明荷,她身体微有点儿胖,额头细汗微现,她走过来轻拍许小妹的肩头,说:“我和你爸来了多时了,我们是来给你壮胆的。”
父亲唐嘉祥笑嘻嘻地说:“是呀!小妹,我们一方面给你壮胆,另一方面也帮你打探了一下行情。我们商量过了,以你的分数报在建设银行是稳拿的。”
许小妹看到养父母都来了,心里感到很欣慰,暗道:“二哥哥能来吗?”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说:“爸、妈,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一个人分开人群走过来,说:“这还有什么考虑的,你是第一名,报到哪儿,哪儿会不要你呢?”是哥哥许小安,他在县医院工作,特别忙,今天也来了。他手中拿着一个纸鸢,递给许小妹,说:“妹妹,这是伟平给你的,他也劝你进银行系统工作。”
许小妹接过那个纸鸢,并不急打开,心想:“二哥哥真的在惦记着我,我好高兴啊!”她看了看许小安,说:“哥哥,你快回去吧!别让你的病人等急了。我有我的打算,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转头向唐嘉祥、孙明荷夫妇说:“爸、妈,你们也回去吧!我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完成。”说着她拉着田珍珍的手说,“我们再转一转。”
孙明荷说:“我们在这里等你。”她招了招手,又低声对丈夫说:“你敢不敢赌一次,我说她绝对不会报到建设银行。”
唐嘉祥摇摇头,说:“她难道真会报到你说的那儿?我不信。”
孙明荷明智地说:“我的直觉不会错,不信的话,只有赌一次了。不过,一旦我猜对了,不准发脾气,尤其不能对孩子们发作,年轻人多吃点苦,对以后的人生之路有益无害。”
孙明荷劝道:“好了,别说了,一个大男人偏生婆婆妈妈的。”她的眼中含泪,心内嘀咕:“我何尝没有想到她的生母,她呀!遗传了她父母所有的优点。”
许小妹和田珍珍继续在人群中走着。田珍珍说:“你其实比我幸运得多,你二哥哥的父母对你就象亲女儿一样。”
许小妹点头道:“他们对我和哥哥的恩情,我们这辈子也报答不完。”
田珍珍羡慕地说:“你的二哥哥对你也是很关心呀!特地给你写了一封信,快给我看看他是不是看上你这个美人了?”
许小妹幽幽地说:“他呀心高气傲,又怎会在意我呢?”
两人转了一会儿,田珍珍又说:“我倒觉得他是不错的一个人,说实话,我这个分数报到他在的那个县农机修造厂也许还有希望吧!你说呢?我想过了,我进了他的厂子,他对我一定会很关照的。”
许小妹刚想答话,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同班同学蒋小岚,急忙向前招呼:“小岚,你找好单位了?”
蒋小岚在这个晚秋的季节仍旧穿着超短裙,两条紧裹着皮色裤袜的腿扭摆着走来说:“我报在建设银行,怎么你们还没选好地方下海?”
田珍珍冲她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了180分?”
蒋小岚“哼”了一声,道:“你呀!就是这么死心眼。好了,我还要赶着回家,不聊了。拜拜!”蒋小岚说着扭着她的屁股走远了。
田珍珍叹了口气说:“看人家有个好老子,他妈的,让人想起来就生气。”
许小妹一拉她的手说:“好了,田中真子小姐,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
田珍珍白了许小妹一眼,走到了县农机修造厂的摊前,犹豫了一会儿,就报上了名,回头冲许小妹说:“上工厂我不甘心,不过现在只能将就着。”
许小妹说:“这个厂子是个国营老厂了,不会太差的。”
田珍珍怨道:“再好也是个厂子。喂!快晌午了,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下午我可没时间陪你了。”
两人在人群中穿行,不时遇到同学,打过招呼后,便各自向着自己的目标走去。田珍珍忽然说:“你看操场边上有一人,他一直在看着你。”
许小妹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见一个小伙子坐在操场边的双杠上看着自己,不觉一愣,这个人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她向前走了几步,见那人头发长长的,简直比自己的还要长,禁不住又退了回来,心想:“这九十年代的男人都怎么了。留着那么长的头发总让人难以接受。”
那人见她正看着他,就从双杠上跳下,向大道上走去。许小妹摇着头说:“我不认识这样的人,但却有点儿面熟,真怪,会是谁呢?”
田珍珍说:“他迷上了你,你可要小心啊!长发怪男人心存不轨啊!”
许小妹咯咯笑着说:“他一直看的是你,田小姐,他也许就是你要找的什么经理,不过不太胖啊!”
田珍珍板着脸嗔道:“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却总把胖经理挂在嘴边,真没劲。”
许小妹说:“好了,珍珍,你先回去吧!我跟父母一起回去。”
田珍珍笑着说:“你可要千万注意,别让人盯上了,还稀里糊涂的。”她说着就离开了操场。
许小妹返回县农机修造厂的摊前,毫不犹豫地报上了名。然后,去会伟平的父母,这时,她的哥哥许小安已经走了。她说:“爸、妈,你们久等了。我报在了您和二哥哥所在的厂子。”
唐嘉祥说:“小妹,你为什么放弃了自己的优势?将来你会后悔的。”
许小妹淡淡一笑,说:“我觉得我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把握住了机会。”
孙明荷叹了口气说:“小妹,你真傻。”同时向丈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怎么样?赌输了吧!我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
许小妹起誓:“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当一个比你们还要优秀的工人。”
孙明荷又说:“你应该珍惜你的这次选择的机会。”
许小妹边走边说:“妈,其实你早就猜到我会报到这个厂的。是不是?”
孙明荷没有回答。唐嘉祥接过去说:“小妹,只要你觉得值得,我和你妈无论何时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许小妹一阵激动,泪悬欲滴:“爸,你和妈妈从小把我养大,我本该好好地报答你们,这次没能听你们的教导,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说白了就是我讨厌经商,讨厌金钱,我觉得只要能够与您和二哥哥在一起我就会心满意足了。所以我就报在了这个厂,还望你们能够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听你们的话,不再惹你们生气了。”
孙明荷搂着许小妹的肩头,边走边说:“小妹,你别老是记挂着要报答我们。我们更应该感谢你,你从小到大给了我们无数的快乐和幸福,那是用什么也买不到的。当初,我们收养你和小安,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不要说你的亲生父母是我们的同事,就是陌路人,我们也照样应该收养下你们。如果我们和你的父母异地而处,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收留下永平和伟平这两个孩子的。所以你不要处处想着要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其实现在我们生命的全部就是将来你和小安能与永平、伟平一样地生活好,只要你们能够幸福,我们还求什么呢?”
许小妹任泪水流淌:“妈、爸,谢谢你们。”
回到家中,许小妹打开她二哥哥给她的那个纸鸢,见上面写着:“小妹,我知道你一定会报在我的厂里,你为什么和我一样傻呢?三年前,我报在这个厂就是为了能和父母朝夕相处,加上我这个人脑子笨,没有经济头脑。而你却不同了,你有着好的心灵与外表,更重要的是,你头脑灵活,机变百出,适合在商海中打拚而不失其真,在人潮中搏击且不去其纯。所以我还是劝你(尽管你不会理会)不要到工厂。”落款是:“伟平,即日。”
唐伟平接过话去:“还是报到了我们厂,对不对?你呀!既不象你哥哥,也不象我哥哥,偏偏和我一样年纪轻轻就那么懒散,不求进取。”他忽然咧嘴一笑,续道:“喂!我说的差不多了,你做熟饭了吗?”
许小妹兴奋地说:“二哥哥,你不怪我?”
唐伟平说:“怪你?我当然怪你了,不过,我已经怪完了,我知道你还是你。”
“我还是我。”许小妹急忙去拾掇饭菜,心道:“难道他已经明白了我的心!”
02 [本章字数:4343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5 22:35:59.0]
“你是从古至今最大的傻瓜。”许小安这样说他的妹妹,“将来你准会后悔。”许小妹只是笑了笑并不言语。田珍珍说许小妹的话是“十足的疯子。”许小妹又笑了笑不说话,傻也好,疯也罢,反正我能够天天与二哥哥在一起。
一想到唐伟平,她的心就禁不住颤抖起来。多少年了,她与他朝夕相处,她不敢想像没有他的日子怎么过。还记得与他一起“过家家”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们捏了许许多多的泥娃娃,分别起上名字,做为他们的孩子,象大人一样过日子,她记得那时候太开心了。
在她少女初潮的那个早晨,她惊恐万分地告诉他:“二哥哥,我要死了。”并向他细说了她的恶况,他毫不犹豫地对她说:“我陪你一块死!”他说的是真的吗?现在他还会这么说吗?
当然他们并没有死,他慌慌张张地将她的恶况告诉了母亲,母亲微微一笑,把她领到了一边,背着他的一边,向她讲述了每个母亲对即将成熟的女儿都会说的话。她听明白后,脸儿羞红了,就再也不去理他。
几天下来,他惶恐不安,最后,她心里实在忍俊不住,就主动向他讲述了此刻的她与以前的她有了多么不同的差别,而他懵懵懂懂的,她的脸就更红了。后来,她读了《红楼梦》,非常喜欢史湘云,就学着把二哥哥的“二”字叫成了“二”与“爱”之间的音,一直叫到了现在,也必定会叫到永远。
从劳务市场回来后的第五天,许小妹和田珍珍一起到县农机修造厂报到。她俩有缘一起进了唐伟平所在的金工车间,当车间高主任领着她俩走进机器轰响的大车间时,田珍珍好奇地看着在头顶上来回滑动的吊车,转身向许小妹说:“你和我把美好的青春就断送在这个‘大牢房’里,我真的不甘心。”而此时的许小妹却不这样想,她正在寻找她的二哥哥,啊!找到了,他爬到了一个机器上,正在拆修呢!
高主任领着两人进了车间办公室,依次介绍了技术员、统计员,然后说:“你俩等一等,我把你们的师傅叫来。”
正看得有滋有味,那个高高个子,身材魁梧的高主任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许小妹看得仔细,第一个是个年近五十、背略微有些驼、胡子拉碴的老工人,第二个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二哥哥唐伟平。他抬头看到了许小妹,微微一笑,坐到了排椅上。
田珍珍也认出了唐伟平,她站起身说:“高主任,你把我安排给唐伟平当徒弟吧!”
高主任翻了下白眼说:“你以后要记住,这儿我是主任,我说了算。”
田珍珍伸伸舌头,又坐到椅子上,心里暗想:“看他耀武扬威的熊样,以后我要受这人的管制,真是郁闷啊!”
高主任打了一个嗝儿,一股酒气弥漫了整个小屋,他从抽屉内拿出一盒“将军”烟,点燃一支,猛吸一口,吐出一串烟圈后,说:“张继忠,你领着这个短头发的姑娘去吧!”语气冷冷的。田珍珍站起身跟着那个驼背的老工人忿忿地走了。
高主任转过身笑眯眯地对许小妹说:“你跟着伟平吧!他这人你知道,不用我多说。”
许小妹一阵激动,说:“高主任,谢谢你!”转头冲唐伟平说:“师傅,你可不准保守。”
那个年轻陈技术员突然说:“要想学得会,需跟师傅睡。”说完后,吐了吐舌头,深感后悔。瞟目见许小妹红着脸跟着唐伟平走了出去。
高主任微微一皱眉,对陈技术员说:“小陈,你是文化人,说话咋这么没数?”
许小妹紧跟着唐伟平,嘴上不说话,心里暗暗嘀咕:“二哥哥为什么没有一丝儿笑容,难道我当他的徒弟,他不高兴吗?反正今生我跟定了他,他要甩也甩不掉。”
唐伟平是个普通钳工,偶尔工作需要,他还要干维修的活,今天他恰恰正在维修一台八十吨冲床,而许小妹这样一个漂亮不可方物的姑娘,在今后的工作中会时而象今天一样将她那段玉笋般的胳膊伸进油污当中,这显然是个让人不容易接受的现实。但对于许小妹来说却不以这样的工作为累,相反,她能够每时每刻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在解决着一个个困难,最终让这些庞然大物正常地运转,这仿佛就是她最开心的事了。
唐伟平在履行师父职责上,首先做的是给许小妹上了一节生动活泼的安全课。他说:“小妹,你现在进入了工厂,那么你要时时刻刻记住机器的‘器’字。”
许小妹听了他的比喻忍不住笑了,两人走到了三百吨油压机跟前,许小妹问:“这家伙该叫什么‘狗’呢?”
唐伟平用抹布擦着手上的油污说:“它叫‘癞皮狗’。这家伙升起时颤巍巍的,落下时慢悠悠的特癞皮,如果人的手或胳膊不小心被模具牵连进去,眨眼间就成了一张‘饼’。”
两人又继续在车间内转着,唐伟平指着车间北面的一台大机器,说:“你看那设备叫剪板机,它是用于铁板下料的,我叫它‘哈巴狗’,它只要‘哈巴’一点头,厚厚的铁板就会裁为两段。”
许小妹笑着说:“你岂不成了驯狗专家。”
唐伟平说:“我也要把你教成一个能够随身所欲指挥这些‘狗’的专家。”
安全课一上完,唐伟平才开始正式向许小妹传授钳工的绝技。在一块平平的工作台上放了手锯、钢锉、扳手、铁锤、刮刀等工具。唐伟平说:“我们钳工是专门运用这些手工工具从事机器干不了的工作,是地地道道的手工业者。”
田珍珍不知何时来到了许小妹的身边,说:“你们不要说了,到下班时间了。”三人洗过手,一起走出车间。田珍珍长长吁了一口气,骂道:“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愿待。”
许小妹说:“珍珍,这儿不算太坏啊!”
田珍珍鼻中“哼”了一声,说:“你这个傻子,我要是早知道你愿意上这里,那么咱俩将分数换一换,我就会到建设银行上班了。”
许小妹故作严肃状,说:“田中真子小姐,真对不起,我耽误你嫁给大胖子经理了,请多多原谅。”
田珍珍“扑哧”一笑:“你这个小丫头,又想男人了!”她说得忘了形,瞟目一看,见唐伟平正盯着自己,她吐了吐舌头,拉着许小妹嘻嘻哈哈地向前跑去。
许小妹的家本来是独门独院的两间平房,自她的父母陆续去逝后,唐伟平的父母征得厂里的同意,将两家之间的墙拆去,但街门依然未动,这样就成了两个街门,一个院子。因此许小妹要上唐伟平的家,不必从街门外转,只要出得正屋的门,直接就可以进唐伟平的家门。长此一来,许小妹就把自家的街门常锁,光走唐伟平家的街门,于是乎,两家成了一家。
许小妹自小就在唐伟平家长大,一块吃一块睡,直到七、八岁上,孙明荷才让许小妹回家睡,但是吃饭从没分开过,直到现在。这样,小妹与伟平就总是一块上下班,一对一对的走来走去,孙明荷见了心里非常喜欢。
那个时候,许小妹自个在家里睡总是很害怕,幸好晚上哥哥许小安常常学习到深夜,她得以安稳睡去。后来,哥哥考上了医学院就不在家睡了,而现在哥哥在医院工作,有了自己的宿舍,更是很少来家了。
起先,孙明荷总是让永平和伟平兄弟俩到小妹家学习,等小妹睡去,两兄弟才能回家。接下来,永平考上了大学,晚上哄小妹睡觉的就只剩下了伟平一人。现在,小妹虽然长大了,晚上睡觉仍是无人陪就怕。伟平很少再来陪她,陪她入眠的常常是孙明荷。
小妹的心里是希望她的二哥哥仍象过去一样,在每个夜暮降临之际,与她说话,抑或是在她的视线内,她心也安。而如今已是她师傅的唐伟平,却越发不来了。难道是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吗?二哥哥,你为什么不再与我象过去那样说笑了?你的心里到底对我又是怎么想的呢?
入冬后的一个傍晚,许小妹吃过饭,独个儿在家,面对镜子发呆。隔壁就是二哥哥的房间,此刻他在家干什么?看书?写作?我所知道工作之余的他,再没有其他的爱好。
“咚咚咚”敲门声,是他?开门一看,便由极度的兴奋,骤然间变成万分的失望。田珍珍站在门口。许小妹懒洋洋地说:“是你呀!吓了我一跳。”
田珍珍走进了里间,见梳妆台上有一支口红,露着头儿横躺在镜子的边,再回头看许小妹,见她的上嘴唇红,下嘴唇淡。一扭身坐到床上咯咯笑着说:“小妹,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在等什么经理上门吗?看到我来很失望的样子,欠扁啊!”
许小妹点着头说:“是啊!我正在等人。”
田珍珍挨个屋看了一遍:“你没藏什么胖经理在这儿吧?”
许小妹坐到梳妆台前,拾起那支口红,对着镜子向下唇涂去。田珍珍急切地催她说,而许小妹真沉得住气,似模似样的将下唇涂好后,又轻施了脂粉,接着拿出眉笔修起眉来。
许小妹这一笑让田珍珍明白了,刚才她说等人的话是骗人的,于是越发不依不饶起来,伸手去拧许小妹的嘴。许小妹知道斗不过她,连连举手告求饶。田珍珍双手向她的胸前袭来,嘴上说:“我饶不了你。”
许小妹向后一退,躲开了对方的手,脸儿蓦地红到了耳根子,说:“你这个人不是个好人。”田珍珍住了手,重又坐回到床上。两人一时无语,许小妹拿起梳子梳理了几下长发,随口问:“你找我有事吗?”
田珍珍叹了口气说:“是呀!我的确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帮上忙,不知你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许小妹转过身子,面向田珍珍问:“什么事?田经理。”
田珍珍正色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先说到底帮不帮我?”
许小妹说:“我能不帮你嘛!我敢不帮你嘛!”
田珍珍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你说唐伟平那个人怎么样?”
田珍珍见许小妹不说话,只道她没听清,提高嗓门问:“唐伟平好不好?你快说啊!”
许小妹面无表情地说:“唐伟平?很好啊!他是我的二哥哥。”
田珍珍强调指出:“你是说他只是你的二哥哥,不是其他的什么。”
许小妹茫然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当然只是我的二哥哥,难道有什么错?”
田珍珍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爱上了他。”
许小妹将手中的梳轻轻敲着梳妆台反问:“爱他?我爱上了他?我什么时候爱上了他?”肚内问自己:“真的,我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了他?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田珍珍垂下了头,低语:“我爱上了他,我想求你当个介绍人,你刚才已经答应帮我了,可不准推辞。”
田珍珍的话虽然说得很轻,许小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只觉得心一痛,如被刀割。问:“你、你说什么?”
田珍珍仰起羞红的脸,说:“我爱上了唐伟平。”
许小妹木然地点了点头,良久,问:“你让我做媒人?”说着狂笑不止。
田珍珍被笑愣了,嗫嚅道:“你答应过的。”
许小妹又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谁让咱俩是同学又是朋友呢!我豁出去了。”说这话时,她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03 [本章字数:499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6 19:03:33.0]
金工车间内,许小妹与唐伟平正在锉研一套厂里开发的“京迪”牌农用车上所用制动臂的模具。许小妹边学着唐伟平的样子挥动着锉刀边说:“二哥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
唐伟平如指挥家舞动指挥棒般,挥动了一下锉刀,说:“小妹,有什么尽管说,我名誉上是你师傅,其实我对你只象从前一样。”
想到这儿,她只觉得脸儿烫烫的,举起胳膊用衣袖轻轻抚了抚面,然后侧过身去,一点儿也不敢看她的师傅,耳边忽然又响起那个车间技术员的话“要想学得会,需要跟着师傅睡”。心儿慌慌的、乱乱的,似乎要跳出来一般。身子绵软下来,手上的锉刀一下下地锉着没有了一丝的力气。
正如痴如醉之即,唐伟平走了过来,说:“你用锉刀的姿势不对,要这样。”说着伸双手过来分别握住小妹的双手,笔住锉刀一下下用力锉下去。许小妹整个上身被他一下下带得发颤,身子越发软绵下来。唐伟平一松手,她几乎要倒了下去,急忙伸右手摁住虎钳,
唐伟平问:“小妹,刚才你要问什么?”
许小妹嗫嚅了一阵儿,竟然说不出口,只得胡乱应道:“我一时倒忘了,等我想起来再问吧!”
唐伟平责怪:“你呀!既然已经选择了这项工作,学起来可要用心啊!”许小妹听了他的话,忽然生起气来,气他心里刚才没有一丝感觉,于是,噘着嘴狠命地锉那个下模。唐伟平上前拦住她:“不要这样蛮干,要注意千万不可锉过了尺寸。”
许小妹越发气急,但思来想去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得说:“是,师傅。”
唐伟平说:“小妹呀!我说过了,以后别叫我师傅,好吗?”
许小妹点点头回答:“知道了,二哥哥师傅。”唐伟平微微一笑,返身回到自己的虎钳边,继续锉研那个上模。直到下班,许小妹再没说一句话。连吃饭时,她也没答理他。
从唐家出来,回到自己家时,许小妹气还未消,她正想冲躺在床边的布娃娃发脾气,只听有人敲门,她烦躁地问:“谁呀?”
门外那人答:“我啊!”
门一开,唐伟平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小妹,是我啊!还在生我的气呀?是我不对,我不该板着面孔训你,小姑娘面嫩嘛!我应该面带笑容的和你一道把工作干好。要不然你训我一顿好吗?妈刚才说过我了。你这样拉着面孔,我吃不好饭,再不然你打我几下解解恨。”
许小妹“扑哧”一声笑了:“讨厌,你就会哄人。谁生你气了,我是气我自己笨手笨脚的。”
记得当时孙明荷还对着唐伟平说:“儿子,你娶了小妹当老婆好不好?”那时唐伟平一本正经地说了一个笑话:“我娶她只能当新媳妇,不能当老婆。”唐嘉祥诧异地问:“新媳妇和老婆有什么区别?”唐伟平明智地说:“当然有区别了,老婆一定是很老很老的,象老婆婆一样丑,新媳妇就不同了,肯定是又年轻又漂亮。”
众人哄堂大笑,原因倒不定是唐伟平的言语,更多是因为他那装呆充傻的神情。许小妹的哥哥许小安也在场,问:“新媳妇的说法也不太好,应该叫新娘。”唐伟平惊恐地捂了捂嘴,说:“啊?新娘就是新的娘,我记得娘好象就是妈啊!”众皆笑倒。
唐伟平看着许小妹说:“你怎样?我怎样?噢!我明白了,你是说让我娶你当新媳妇,不当老婆,对不对?”
许小妹惊问:“帮忙?什么事?我怎会不答应呢?”心想:“原来他只当那是个笑话。”
许小妹兴奋地站起来,一把握住唐伟平的手摇着说:“太好了!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们尽管来吧!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的文学社啊?对了,顾铭飞是谁?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二哥哥,你呀!如今没事也不上我来了。”
唐伟平也随之站起来,将她的手轻轻甩开,说:“看你高兴得象个孩子。我们明晚就来好吗?”
许小妹两脚一并立正站好,说:“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唐伟平摆摆手,重新坐好,说:“不光是我,到时候会来三、四个人呢!也许更多。”
许小妹问:“那都是谁?我认识吗?”
唐伟平听得有些不耐烦,打断许小妹:“好了,小妹,明天这些人都来了,你全认识了。倒是你今天上班时要问我什么事欲言又止的?”
许小妹“哈哈”一声拍了拍手,说:“正是呢!你先告诉我乐伊莲是不是你女朋友,我才好问你呢!”
唐伟平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真拿你没办法,没错,乐伊莲是我的朋友,她是个女的也对。”
许小妹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她长得有多美呢?”
唐伟平拖着长腔:“美??不过及不上你,我看顶多跟田珍珍不相上下。”
许小妹心内甜甜的,说:“她是你的女友,又很美,我是应该好好见见她,看她什么时候会成为我的二嫂。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唐伟平打了个哈哈:“你象审犯人一样。乐伊莲只是我的一般朋友,怎么会成了你二嫂了?”
许小妹做了个鬼脸,说:“二哥哥,你到现在是不是还没谈过恋爱?”
许小妹大吃一惊:“啊!我怎么不知道?那吴爱萍是怎样的一个人?”
唐伟平说:“她呀!一听我是工人,转身就走了。”
许小妹松了口气,说:“对,你跟我说过一次。那么你现在心目之中是不是有了一个满意的女孩呢?”
唐伟平歪了歪头,偷眼看了一下许小妹,才说:“好象有一个,又好象没有。”
许小妹顿足道:“你这算什么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到底有没有?”
唐伟平含含糊糊答道:“没有吧!”
许小妹脸上微露失望之意,顿了顿说:“那么我给你介绍一个,你不会反对吧?”说完赶紧低下头,心内隐隐作痛。
唐伟平颇感意外,问:“小妹介绍的准错不了,不知说的是谁?我认识吗?”
许小妹搓着已出汗的手,很不情愿地说:“你说田珍珍怎么样?”
许小妹着急地问:“只是怎样?”
许小妹叹了口气,说:“她的命也算真苦的,大约在她八岁那年,父母离婚了,她本来是断给父亲的,可是继母死活不要她。她只得投奔她的母亲,偏生她的母亲又做不得主。最后,她只得跟着已经瞎了眼奶奶一起生活。前年,她的奶奶死了,如今的她孤苦零丁,确实连我的命也不如啊!”
唐伟平复又点点头说:“她的命原来这样苦啊!好!我同意跟她谈一谈,不知她对我怎么看?”
许小妹念叨着:“她心里可从很早就惦记着你了。”两人一时无语。许小妹坐在方凳上,默默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儿在滴血。
唐伟平站起身走到许小妹父母的遗像前,两眼盯着那对年轻的遗容,心里默念着什么。
许小妹看到唐伟平表现异常,不知所措,也站起身走了过去。她看了看父亲那随和的笑脸,又感受了一下母亲那面庞中的慈祥,忍不住哭出了声。
唐伟平只道她又想起了父母,心里难受,于是伸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许小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伸手搂住唐伟平,哭声越发大了。唐伟平一时惊慌失措,左手不自觉地抚了抚许小妹的长发说:“小妹,你不要伤心,我们大家都喜欢你。”这是小时候他常哄她的话。
许小妹听他这样说,想到他竟然轻易答应了田珍珍这事,越哭声越响,絮叨着:“我是无爹无娘的孩子,当然没人要了。”
唐伟平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轻轻推开她,说:“小妹这么漂亮的女孩,世上难找,还怕没人要吗?”
许小妹脸一红,说:“二哥哥,你这张嘴与田珍珍正是一对儿,偏生会讨人喜欢,赶明儿我看是谁占上风。”唐伟平就不言语。许小妹倒有些后悔不该说出这种话来,于是改变话题:“你们成立文学社,难道还要出报刊?”
唐伟平向门口走去:“正是要办个《夜来香》的小报,文学社的名字也叫夜来香,是不是挺俗的。好了,今天不说了,太晚了。明晚我带着朋友一块来,到时候有的热闹了。”说着走到了院子里。
许小妹送到门口,说:“明晚我把田珍珍也叫来好吗?”见唐伟平点了点头后,才接着说:“你在外面给我锁上门吧!”原来,许小妹晚上一个人害怕,却又固执要一个人守着这个家,她每每要唐伟平在外面替她锁上门,心里才踏实。
于是乎开门锁门成了唐伟平每天早晚必修课。有几次他还戏谑地说:“我这是金屋锁娇。”
许小妹笑着说:“二哥哥就爱说笑。”
唐伟平锁上门离开了许家。许小妹这一夜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唐伟平让许小妹到锻工车间去看一下其他模具锻打的情况。许小妹知道二哥哥的爸爸唐嘉祥正是锻工车间的主任。当年,自己的父亲许国君与唐嘉祥同在锻工车间,是两个特好的伙伴儿,两人技术不相上下,常常较着劲儿干,有时还争吵一番,但最终都是相互佩服,相互爱怜,确有些惺惺相惜的味儿。可是后来不知何故死了,剩下唐嘉祥一人,英雄落寞,顿然变得郁郁寡欢,遂有“唐铁脸”之称。
许小妹进了锻工车间办公室,见里面没人,转身向车间走去,心中想着脚下这一块块土地,不知有着父亲多少的脚印与血汗,说不定自己的每一步都是踏在父亲的足迹中。于是,走起来小心翼翼的,心里激动不已。
在车间内转了一圈,没看到唐嘉祥,打听了几个正在干活的师傅说是去了厂部,于是打听副主任在不在,回答是一块儿去了厂部,又问模具的情况,都不甚清楚,只有略等一会儿。
她看到车间里的人大多忙忙碌碌的:有的在空气锤边锻打;有的在炉边烧火;有的在摩擦压力旁成型;唯有一个人坐在墙旮旯里面壁发呆。她走过去问:“师傅,你好!你知道唐主任什么时候回来吗?”
那人抬头望了望许小妹,默然地低下头。许小妹见他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双目呆滞无神,一套灰灰的工作服已脏得看不出本色。许小妹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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