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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封后之路.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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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娇女封后之路
作者:o今我来思o
文案:
皇帝驾崩了!太子失踪了!!太傅被软禁了!!!
一朝从天上落入地下,秦容月只好奋发图强,找到太子,夫妻一心,攘外安内,拨乱反正。虽然过程艰辛,但只等太子登基为帝,秦家大小姐便能走上甜甜蜜蜜的后宫专宠之路~
而后你醒掌天下权,我醉卧美男膝
越灵均:哪里来的美男?
秦容月:陛下就是美男啊^_^
作者说:1v1,轻松无虐~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宫廷侯爵
主角:秦容月,越灵均 ┃ 配角: ┃ 其它:青梅竹马,甜宠
☆、郎骑竹马来(上)
承天五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京师,车水马龙,正是越国最繁华的所在。
太傅府,听起来本应是个高门大户,可秦修远在当了太傅之后没有想迁府,依旧住在这个京城西北角上的清静平凡的小院儿。这京城的西北角门是每日给皇宫和皇亲显贵们送水的偏门,行人不多,但却因为上风上水,有不少富户选宅在此。秦修远住的这个小院儿是一个前朝皇商在京城的私宅。改朝换代的时候这家皇商便没落了,然而小院儿整治得颇有雅趣,秦修远初来京城的时候花了不多的几个钱买了下来,便一直住到现在。
几日前,秦修远拗不过皇帝再三的叨唠,终于是领了太傅之职。
“啊,皇上!”太傅府的小书童一眼看见文帝领着三岁大的太子,带着稀稀拉拉三两随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迈步走进秦修远家前院。小书童连忙噗通一声跪倒见礼,不敢抬头。
“太傅没有交代吗?朕今天带太子来行拜师礼。”小院不大,干干净净,令人意外的是也没什么仆人,隐约听见后院有嘈杂人声。文帝微微蹙眉,左右看看,信步往前厅走,随口问小书童道:“府里出什么事儿了吗?后面怎么那么乱?”
“回陛下,太傅交代过了今日迎驾,香案都在正厅准备下了。刚刚小姐找不到了,后面夫人正着急呢。”小书童刚才突然见到文帝进来不免慌慌张张的,稍微定了神回话倒是利落。
“小姐怎么会找不到了?”文帝奇道,“你去后面叫太傅一下吧,朕就在前厅等。”
文帝正暗自想着心事儿,就听见一阵噗噗伴随着啪啪的奇怪声响,左右环顾也不见秦太傅人影,低头一看,就看见一个穿着鹅黄色小袄,小脸儿圆鼓鼓粉嫩嫩的小女娃,啪啪的从门口冲着自己这边飞速爬过来,一边爬还一边噗噗的吐着口水泡泡。文帝还没反应过来,就看那个小女娃已经爬到太子灵均脚边,扒着太子的小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嘴里还兴奋地啊啊啊的叫着。再看自己儿子,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小太子显然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女娃惊呆了,一双眼睛睁的圆溜溜的,却是看眼睁睁看着小女娃把口水蹭在自己簇新儿的衣服袖子上。
小女娃又啊啊的叫了两声,发现这父子俩大眼瞪小眼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小嘴一撇,小鼻子一耸,眉毛眼圈一瞬间就红了。这小女娃已经开始抽泣,眼看着便准备放开嗓子大哭,却突然听到门口急匆匆的脚步声进来。小女娃竟一下子就收了哭声,两只小手抓着太子的袖子,赶忙的探头去看。
“臣秦修远接驾来迟,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秦修远进屋行礼,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发髻略有些散乱,袍角也蹭了一点儿青苔。
“啊,容月!”秦修远一把抱起小女娃,“你怎么爬这里来了,你娘在后面到处找你!你爹被指使的登高爬梯就差挖地三尺了!”
“咳咳,”文帝想笑又忍住了,看着秦修远扎手扎脚的模样倒是恍惚想起了太子刚出生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是这般高兴又操心,“这女娃想必是秦卿爱女了。”
“臣失礼了,正是小女容月,先前就是小女趁着臣准备接驾家人忙乱自己爬出来了,后宅都在闹着找,臣才误了接驾,望陛下恕罪。”见容月在怀里挣动,便又把她放回地上,秦修远恢复了惯有的儒雅风度。
“罢了罢了,小娃娃真是活泼可人。”文帝笑呵呵的,指着地上又开始围着秦修远爬的容月,“不过太傅啊,不是朕过问你家事,这小娃娃就这么随她爬来爬去的么?”
秦修远看了看在自己脚边转圈圈的容月,笑着说道,“为人父母总不知足,先前容风那孩子太拘谨懂事儿,臣和夫人都觉得是不是管的多了,少了些小孩子的品性。臣想着容月一个女娃娃,臣也不求她成什么材,随她快快乐乐的长大罢了。”
“太傅这想法倒是新鲜,说得朕也感兴趣了。以后若是她不喜欢针线女红,喜欢带兵打仗怎么办?”
“那就教她兵书战略,又有何难?也只是可惜没有机会实践罢了。”秦修远看容月转了一会儿,对自己的袍子失去了兴趣,转身又冲着太子爬过去了,“若是长大了找不到人家,臣就养着她好了,臣虽没有家财万贯,想来也不至于缺了这一人的吃食。”
“太傅的掌上明珠,怎么会找不到人家,别被媒人踩断门槛才是吧,”文帝新奇的看着爬向太子的小容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抚掌笑道,“等到时候就晚了,朕先定下了才是,叫容月是吧,看她这么喜欢灵均,以后给灵均当太子妃怎么样?”
秦修远和文帝说几句闲话的功夫,小容月终于又爬到了太子跟前,一手抓住灵均滚了金线的袍子下摆抠了抠金线绣的云纹,一手又去够还留着自己口水印的衣袖。
“容月回来!”
一直安安静静听着君臣闲谈的太子越灵均木着脸,小心翼翼的把怀里软绵绵的小容月放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她留给自己一个充满口水印子的大大笑容,然后啪啪啪的爬远了。即使再老成,也还是个三岁孩童的太子心里默默的记下了一个生词:太子妃。自己是太子,这个软绵绵肉嘟嘟的小女娃是太子妃,听起来似乎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看现在这个气氛不能问太傅也不能问父皇,下次偷偷问问母后应该可以吧。
☆、郎骑竹马来(下)
当然,对于只有三岁的小太子,这点儿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他每日固定的读书练字课程,也没有影响他的习武练剑进度。第二天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小灵均依稀记得有什么事情要问,可惜被一块甜甜的白玉糕塞进嘴里就忘记了。
淳王世子指挥着东宫几个大宫女给小太子换衣服,一边念叨着:“快快,快点儿,哎,别穿那件深蓝色的,颜色太暗了!这件好,来这件大红缎子滚金线的坎肩儿。”
“大皇兄,父王没说今天要去太傅家啊?”灵均板着小脸皱着眉头,可还是努力伸着小胳膊配合宫女穿着一层层衣服。
“没说吗?你父王日理万机,大概忘记了,大皇兄带你去啊。”
“大皇兄,你表情好奇怪。”
“有那么明显么?”淳王世子揉揉脸,才三岁的灵均都从我脸上看出了邪恶的表情么?
“我们去干什么?”
“哎呀,看你家太子妃抓周啊,小笨蛋。你跟着大皇兄去就没错了,快点儿穿靴子,再晚赶不上了。”
“太子妃?抓周?”太子从淳王世子憋笑到扭曲的脸看到旁边给自己套靴子的宫女颤抖的肩膀,一脸茫然。
太傅府今天格外忙乱,本来也就是小姐抓周,算个小小的喜宴。请了几家亲戚,邀了几位太傅相熟的同泽,秦修远也没怎么太在意,由着夫人给少爷小姐打点几件新衣服。可是秦修远没料到自己现在是新任的太傅,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啊,文武百官没事儿还要找机会巴结呢,这听说小姐办周岁,更是得了由头。派人送礼贴的有,亲自上门的有,拉帮结伙一起来的也有,整个太傅府小小的院子翻了天一样闹闹哄哄,秦修远却老早自己找了个角落的小书房躲起来了。
于是当淳王世子和太子终于赶到太傅府的时候,眼前就是一副车水马龙,挤都挤不进门口的混乱模样。
淳王世子正自犹豫是不是赶紧转头带着太子回东宫,结果灵均难得出趟宫,这时候反倒是来了兴致,拉着淳王世子专往人缝里钻,说道:“咱们钻进去。”他们两个身量未足,一身锦衣,旁人看了也都以为是哪家来贺礼的达官贵族子弟,被挤了碰了也不好多少什么,万一得罪了什么显贵可得不偿失。旁人多少让了一让,到让两个小孩儿没费多少功夫钻进了府内。
进到府内比门口还要混乱,灵均自以为来过几次,拉着淳王世子便想往大厅绕,哪知道今天不同往日,乱糟糟都是人群,灵均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能记得住什么路,七拐八绕就迷了方向。
“灵均别跑了!”淳王世子一使劲儿拉住还要往里面钻的太子,看了看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人,左右都是藤蔓假山,“我看这里到后花园了吧,闯到内宅可不合适。”
“那怎么办?”灵均早就气喘吁吁了,一张白玉似的小脸也泛了红,额上浮出一层薄汗。站住了喘着粗气,灵均左右张望,发现这里自己果然没有来过了。
“往那边去看看。”淳王世子指了指前边几间小屋,“看起来是下人住的地方,要是能遇上个好心的姐姐,正好求她给咱们带个路。”
淳王世子牵上灵均,两个小孩儿带着那么几分难得干坏事儿的激动心情,小心翼翼的蹭到小屋门口,趴在门框上伸头往里看了看。往里一看才发现这间并不是小屋,而是个穿廊,里面空荡荡并没有人在,靠窗摆着一张条案两把椅子,条案上面端放着一个红漆托盘。
“哎,大皇兄,这些笔墨怎么这么小,为什么和算盘荷包放一起啊?”
“这个呀,应该是抓周用的吧。”
“抓周是干什么?”
“大概就是抓到什么以后就会干什么吧。”
“可你不是说太傅家小姐以后要当我的太子妃吗?那还要抓这个吗?抓了这些个可怎么办?”
“怎么办,大皇兄?那我不是没有太子妃了?”
见淳王世子仰望着大梁上的蜘蛛网,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小太子攥紧拳头,终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把自己腰间挂的小印摘了下来,偷偷塞在了托盘一角。
“哎呀,你们是谁啊?”灵均正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随身小印和那些文玩放在一起的样子,就听得身后一声惊呼,转身就见一个水红衫子的小丫鬟捂着嘴瞪着他们两个。
“这位漂亮姐姐我们不是坏人啦。”淳王世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笑嘻嘻的说道,“我们是来给小姐贺喜,谁知道不小心和家人走散了。好心的漂亮姐姐能不能带我们回前厅呢?”
淳王世子长得好看,穿着华贵,远远一看就是世家子弟,一口一个漂亮姐姐叫得小丫鬟刷的红了脸,慌忙点了点头,说了声你们跟着我啊,别再走丢了,便端着条案上的红漆托盘当先走了。两人跟着小丫鬟一路穿过回廊,往正厅走去,路上淳王世子冲着太子嘿嘿一笑,志得意满,太子却没心情搭理他,只满心惦记着他未来的太子妃会不会就这么跑去干什么别的事情了。
一路走回大厅,淳王世子和太子终于顺利的重新混入了人群。顺着人缝挤到人群中心,灵均正好看见对面站着太傅秦修远,旁边夫人自己抱着今天的小小寿星秦容月。
小容月软软的头发齐着眉盖住额头,后面勉强抓起一个冲天的小辫子用红绳系着,一张小脸肉乎乎白嫩嫩,好像一掐就能滴出水来,穿着一件簇新的大红色短裳,鹅黄色的小裙子。脖子上挂着金项圈缀着长命锁,胖乎乎的小手上也带着金手镯,小容月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人,小手时不时挥一挥,像个画里的小娃娃一样精致可爱。
夫人笑眯眯的蹲下身,把小容月放在了一托盘从来没见过的小玩意儿面前。小容月迷惑的抬头看了看母亲,见母亲推了推自己的小屁|股,示意自己往前看,结果刚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前面不远处,同样穿了一件红色小马甲的灵均。小容月高兴的啊啊叫了两声,可惜灵均还在心心念念的纠结于他的太子妃不干了,以后没有老婆了怎么办的问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偷偷放进去的腰带印。小容月见灵均没理自己,瘪了瘪嘴,顺着他的目光,发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有这么个亮晶晶的小玩意儿,上面还拴着红绳。小容月嘬了嘬手指,感觉身后面有人一直在催促自己抓什么,终于嘎嘎笑着一把抓起了太子的腰带印。
“抓了抓了,快看看小姐抓什么了?”小丫鬟高兴的说道。
“咦,这是什么东西,我们没准备官印啊。这哪里来的?”旁边的上年纪的婆子奇道。
“容月,来,给爹爹看看这是什么?” 秦修远听身边丫鬟婆子一片惊呼,皱眉冲她们摆了摆手,自己还是从容的走过去抱起容月,边说着边要过容月手里的小印。
“太子殿下?还有世子殿下?”秦修远心下大概明了出了什么事情了。把容月交到旁边的夫人手里,秦修远走到太子面前半跪下来,把蹲着的太子拉起身,拍了拍太子袍子下摆的尘土,秦修远抬手重新把小印绑在了太子的衣带上,肃然说道,“太子殿下,臣讲过,印信不能随意离身,太子可有记在心上?”
“学生知错了。”太子低头,虽然嘴上说着知错,脸上却还抹不去笑。
周围文武百官早就炸开了锅,先前没人去留意两个蹲在前排的小孩儿,谁知道竟然是太子和淳王世子,那看着情形,太傅的千金抓周竟然是抓了太子的私印?!
“闭嘴闭嘴,大不敬要砍头的!”
“那,这抓周怎么办,重新抓么?有这个规矩么?”
秦修远看着掩不住满脸笑意的太子,心想,这次还真是麻烦啊。只是自家人还好说,可这文武百官具在,要找个说的过去的说辞搪塞才是。
“恭喜太傅,恭喜太子!”轻亮亮的童声让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之前一片混乱众人都忘了道喜,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道喜。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周围的窃窃私语安静下来。却看见淳王世子笑嘻嘻的躬身给太子施了个礼,又对着秦修远说道:“早听闻陛下给太子定下了太傅千金为太子妃,如今小姐又抓了太子印,真真和太子缘分不浅。望小姐早日选入东宫,待得日后太子登基,小姐必母仪天下,为一代贤后。”
百官这才反应过来,闹哄哄的跟着道喜。秦修远也算脸色稍霁,给了淳王世子一个的笑容。心道这理由也算说得过去,虽然日后到容月长大,怕是要有诸多流言蜚语,不过时间长了大概也就淡了。容月这才周岁就屡次和太子扯上关系,秦修远扭头去看笑盈盈的娇妻爱女,心道,若日后容月真的和灵均两情相悦,想要嫁入东宫,那算得上一段佳话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秦修远洒然一笑,顺其自然吧。
☆、绕床弄青梅(上)
承天八年,秦容月四岁,太子越灵均六岁
六岁的太子灵均还没有正式学习帝王之道,只读些基础的经史。三年来太子对秦府已经颇为熟稔,时常过府来向太傅讨教问题,也再没发生误闯后宅迷路这等丢人的事情。因来的勤了,渐渐的府里下人也都不通禀了,灵均在秦府也和在东宫一样随意走动。
四岁的容月聪明伶俐,正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贪玩好动的年纪。秦府大少爷秦容风据说是被什么世外高人看上带走了,容月从出生还没见过亲哥哥一面。倒是因为秦修远太傅的身份,几位皇子王孙时常过府来请教功课。淳王世子年纪大的多些,为人又好诙谐,经常戏弄得容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三皇子和容月一般大,容月反而嫌弃他小屁孩儿一个不爱带着他玩儿。相比较起来倒是太子越灵均,平时给容月带些宫中做的糕点,也能不厌其烦的回答她各种奇怪问题。所以虽然灵均小小年纪就不苟言笑的,整天板着个脸一点儿都不可亲,容月还是觉得灵均哥哥对自己最好了。
这一日太子灵均来秦府找太傅秦修远,走到书房门口听到房里传来嫩嫩的童音清脆动听,却是容月在和父亲聊天。灵均正准备自己出声进屋,不巧正听见容月问道,“爹爹,太子妃是什么?”
“容月听谁说的太子妃啊?”秦修远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
“淳哥哥上次来叫我太子妃,可是我和他说我叫容月不叫太子妃!淳哥哥说我长大就要叫太子妃了,爹爹容月喜欢自己的名字不想改名字!”灵均都能想象出当时容月那一张气鼓鼓的小脸,肯定是瞪圆着眼睛和淳王世子说自己的名字叫容月。
秦修远带着笑意的声音:“恩,容月不改名字,永远都是爹爹的容月。”
“爹爹也永远是容月的爹爹!”容月甜甜的应道。
“好乖。”
“可是太子妃是什么?”顿了顿,容月还是认真的问道。
“太子妃嘛,就是太子的媳妇儿。”
“那太子是什么?”
“你灵均哥哥就是太子。”
“哦,灵均哥哥是太子!那媳妇儿是什么?”
“媳妇就是要疼要宠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就像你娘亲就是爹爹的媳妇儿。”秦修远说完,灵均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笑骂,“油嘴滑舌!”然后是秦修远低沉的笑声。
“灵均哥哥是太子,太子妃就是灵均哥哥疼和宠一辈子的人咯?”
“对,容月真聪明!”
灵均也不由得笑了,抬手抹了一把容月哭花的小脸儿,说道,“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是么?”容月收了哭声,歪头想了想,然后又接着摇晃灵均的胳膊,说道,“不管啦,是不是啊,是不是嘛?”
“啊啊,不要不要,灵均哥哥坏蛋!”容月一听急得又要哭了。
灵均不由得笑道,“那你给灵均哥哥当太子妃不就好了?”
“咦?”容月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灵均看她摇头,笑容一僵,刚要说什么,就听容月接着说,“可是容月不想改名字啊,我还想叫容月不想叫太子妃呀。”
“灵均哥哥叫灵均哥哥也叫太子,容月叫容月也叫太子妃?可以吗?”容月有些迷糊了,掰着手指疑惑。
“可以的!”越灵均坚定的点头说道。
容月好像终于想通了,笑开了说道,“好呀,那容月也叫太子妃!”
“好!”越灵均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旁边太傅秦修远一直听着两个小孩儿说话也没有打断,最后和夫人对视一眼,见夫人笑眯眯的听着,心道,太子小小年纪便能看出心思缜密资质不凡,自己这闺女虽然也算得上聪慧,不过恐怕早晚也是要被太子拐跑了。
☆、绕床弄青梅(下)
随着容月年岁渐长,秦修远倒也和先前说的一样,并没有专门去教她什么,只教她认了字,读了最基础的几篇启蒙,便随她自己找有趣的事情去了。平日里若是秦修远在书房看书,容月有时便也自己从书架上找一本书读,读得不懂,随口便问在一旁读书的父亲,秦修远也就随口作答,父女两人埋头在书房一坐就是大半天,倒也其乐融融。有时候赶上太子灵均过来请教功课,容月便在一旁听着。秦修远心血来潮也会给容月讲些功课,不拘是四书五经,兵书医术,还是稗官野史,随口讲来容月也就随意听着。
除去读书写字,其他针线女红,也就随着容月高兴去做。容月绣过一个长得像门口大黄狗的云龙荷包送给灵均,灵均夸得容月小脸通红。几天之后兴高采烈的缝了一个长得像老鼠的小布老虎,让灵均送给三皇子,结果没过几天布老虎变成了没有脑袋的布老虎,吓得三皇子还哭了一场。
后来容月突然要去学做饭,每天蹲在厨房和厨娘聊天,一口一个大娘哄的厨娘心花怒放,发誓要把祖传手艺教给小小姐。过了几日,容月捧着一盒样子非常养眼,味道也颇为不错的透花糕分发给大家。淳王世子大加赞美说容月可以嫁人了,太子灵均也不发一言的吃了个干干净净,三皇子格外孝顺的带了几个要去给母后尝尝。结果当日整个皇城鸡飞狗跳,太子三皇子加上皇后娘娘都不明原因的上吐下泻,连带淳王府和太傅府也差人来请太医。太医院全员出动,险些以为有人要毒害圣驾,紧张兮兮的在文帝寝殿外等了一宿,见陛下无事才放心离去。
之后容月便被下了禁令不能进厨房,好在小孩儿性子变得快,没闹两日容月就又去学弹琴了。
容月想去学琴也是因为那一日正巧灵均和秦修远谈到古琴谱,一时兴起,秦修远捧出家中古琴便奏了一曲。灵均抚掌称赞也跃跃欲试,说自己水平一般,不过也下场奏了一曲。
一曲终了,灵均抬头看着秦修远等太傅品评,秦修远略一皱眉,说道,“太子小小年纪难得技艺纯熟,只不过这曲广陵散,太子奏来太过冷漠了。此曲慷慨激昂,舍身成仁,想必太子心中并无此等感慨。”
灵均闻言沉思了一会儿,自己也摇了摇头,说道,“学生再奏一曲。”
一曲又罢,太傅还是沉吟不语,良久,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为帝王者,孤家寡人。不过如此寡情,恐怕少了许多人生乐趣。”
灵均皱眉思索,不太明白太傅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担忧什么,见太傅对自己说完话,眼神却是看向了容月,便也望了过去。见容月两手托腮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好像突然回过神发现自己看过去,嘴角一翘就笑开了,说道,“灵均哥哥弹琴的样子好好看,容月也要学琴。”灵均不由微微一笑,心有所感,便又奏了一曲。
秦修远听罢暗自点头,到是放下心来。太子天性有些寡情冷酷,连之前两曲琴音里都不带丝毫感情起伏,显然是对乐声并无感触。自己的担心不外是,一怕太子太过无情日后治国会走向严刑峻法百姓怨怼,二是私心怕容月跟着太子受委屈。如今听太子曲风一转,柔和了许多,虽不至于柔情百转,到也算多了不少温情脉脉。
太傅下定心思以后要给太子多灌输些仁政爱民的思想,暗自梳理出又一批文章加入太子的课程。灵均几日后只觉得课程更加繁重,到也不知道是这日弹琴造下的结果。而灵均知道的是,这日之后容月开始学琴了。
容月学琴倒是坚持了不短一段时间,兴致勃勃的背了琴谱,练了指法。虽然偶尔捧着磨了血泡的手指找灵均撒娇,其他时候容月难得一直保持着兴趣。最无趣的基本功练完,开始习曲子了,没过两日容月倒是不愿练琴了。推脱了两日等听到灵均来了,容月赶紧跑过来,冲来过就说,“灵均哥哥把手伸出来!”
越灵均不明所以,闻言还是伸出手掌举到容月面前。容月看了看灵均的手,伸出自己手比划了一下。又转到灵均一侧,把自己左手按在灵均的右手上。越灵均低头看着容月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小小手掌覆在自己手上,心里突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容月收回手,脸色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说嘛,灵均哥哥手比我手大多了。”
“那怎么了?”灵均还是不明所以的问。
“我不要练琴啦,那什么曲谱没办法弹啊,我手不够大,都够不到琴弦。你看,那两根琴弦离的那么那么远。”容月抱怨着,伸出自己的小手比划着明显夸张过得两根琴弦的距离,又比划自己手指的距离。
灵均恍然,拍了拍她的头笑道,“不想练就不练了。”
“不要拍我的头啦,拍傻了怎么办。那,灵均哥哥弹的那么好,我要不会弹,你会不会嫌弃我呀。”容月捂着头,仰着脸,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会,不练就不练了。”
“哦哦,太好了,不练啦!”
“反正你不会的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越灵均也不答言,只侧着头看着容月鼓着腮帮子,一本正经的苦恼着要学些什么,一会儿揉揉手,一会儿歪头想事儿。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容月最大的烦恼就是每天玩儿些什么吧,越灵均心里想着,真好,若是能让容月一辈子都这么无忧无虑的就好了。
☆、两小无嫌猜(上)
承天十四年,秦容月十岁,太子越灵均十二岁。
九岁的容月,前发齐眉后发遮颈,头上梳着两个抓髻。圆乎乎的小脸,圆圆的眼睛,嘴角天生上翘好像时时带笑。文帝唯一一个公主时年刚刚三岁,自从见了容月便天天嚷嚷着要和姐姐一起玩儿,文帝便让太傅带上容月进宫给太子讲学,也陪公主读些启蒙的文字。文帝自己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一边逗着容月和七公主玩儿,一边考教皇子们的功课,美其名曰在容月的监视下太子会更努力一些。
其实这时太傅的课上已经不止太子一个人了:太子灵均,三皇子灵贺,镇边王世子卫思齐,再加上旁听的容月,还有时不时跟着容月的小尾巴七公主。
文帝子嗣单薄,大皇子是郭贵妃所出,可惜没过周岁便早夭了。太子灵均是二皇子,也是皇后所出的长子。当年大皇子没留住文帝悲痛不已,幸而没过多久皇后便生下越灵均,笼罩整个后宫的沉痛气氛也终于缓和了。于是越灵均这个嫡长子就得到了文帝加倍的喜爱。
而三皇子灵贺和太子一母同胞,现年也是九岁,聪慧过人,活泼好动,早就开了鸿蒙,如今也跟着太子读书。后面还有两个庶出的皇子母妃地位不高,年纪也小了不少,有太子和三皇子珠玉在前,原本平庸的资质也就显得更差了些。
镇边王世子卫思齐却是比太子大了一岁。
镇边王却也颇有些传奇色彩,先帝东征西讨的时候便是正印先锋,出生入死军工赫赫居然一直毫发无伤,连个军中常见的时疫或是小病小灾都没有过。后来先帝突然驾崩,当时还是太子的文帝远在边关,朝野不知多少力量虎视眈眈,时局凶险非常。镇边王恰巧班师还朝,联合朝中的淳王,靠着两位王爷的资历名望多方斡旋,又仗着镇边王手中八万精兵兵临城下,三天三夜衣不解带终保朝野未乱迎回太子登基。太子登基之后便许了镇边王王位世袭罔替,而世子卫思齐便入了东宫,和太子一同读书习武,同吃同住,最是亲厚。
某日太傅检查几人功课,拿着太子的书稿端详半晌。秦修远看了看一旁闲来无事正给七公主扎小辫子玩儿的容月,又看了看面前正襟危坐的太子。
“太子殿下,这篇诗稿不是您写的吧?”
“不是。”灵均一脸坦然,“容月帮我写的。”
秦修远心道果然如此,挑眉问道,“那请问太子殿下为何不自己写呢?”
“太傅,我对吟诗作赋没兴趣,而且帝王之道也不需要什么悲秋伤春,什么怀古忧今之类的。”
“哦?似乎也有些道理,那殿下以为吟诗作赋有何用?”秦修远并不是食古不化的文人,天性反倒有些不羁,平时也经常喜欢由着学生们自由发表自己的想法。
灵均皱了皱眉,自己只觉得理所当然并未深究,此时太傅问起来一时到没有什么恰当的答案,最后似乎挣扎了一下,还是说道,“大皇兄说可以追女孩子用。”
旁边三皇子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二哥对诗词歌赋没兴趣以后女孩子都不愿意嫁给你怎么办?”
灵均看太傅,秦修远似乎颇有兴趣的想看自己怎么回答。
“容月!”
“哎?”还在和七公主的小辫儿较劲的容月疑惑的抬头。
“你以后的相公要会吟诗作赋吗?”
“哦,那无所谓,反正我会就好了。”容月没多想随口说道,然后继续低头忙活编辫子大业。
于是太子得意洋洋的表示以后再也不用学前朝诗词了。
☆、两小无嫌猜(下)
太子年纪不小,便开始有些朝臣蠢蠢欲动,想要把自家女儿送进东宫了。容月女孩子开窍早些,也懵懂的知道自己似乎很早便许了太子灵均。可随着年纪渐长,也不见陛下和父亲有什么动作,容月到有些忐忑,不知道这婚事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没人的时候容月偶尔想起自己早年那些让人脸红的言论,真有几分羞人了,可等到面对灵均他们这几个小伙伴,许是太熟悉了,还是经常忍不住爆出些惊人之语。
某日跟着太傅进宫的容月一反常态的闷闷不乐,嘟着小嘴自己坐在大殿角落里翻着一本前朝诗集瞎看。
“二哥,二哥,荣月好像今天不高兴哟。”
“要叫容月姐姐,”灵均笔下不停,头也没有抬,“虽然比你大不了几天,也要叫容月姐姐。”
“好啦,反正以后叫皇嫂就是了嘛。那,容月姐姐今天不高兴哟,二哥你管不管?”
“应该没什么事儿。”
“咦,二哥你知道什么?”三皇子努力做出一副我很好奇的表情,可惜灵均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只好转过头问旁边的卫思齐,“齐哥哥,你一定也知道啦,告诉我吧。”
卫思齐看了角落里的容月一眼,又看看灵均,笑道,“是没什么事儿,昨天王将军带着女儿进宫面圣了,估计是看太傅带容月伴读,也有什么想法吧。”
“哦,”三皇子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半晌,又接着问,“那容月姐姐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你二哥没有拒绝。虽然王将军的女儿比你二哥大一岁,”卫思齐微微一顿,“不过很漂亮。”
三皇子终于恍然大悟,“比容月姐姐漂亮咯,所以容月姐姐生气了?”
卫思齐摇了摇头,笑道,“容月哪里会妒忌别人美貌。”
“那是什么啊?齐哥哥你不要吞吞吐吐啊,你这样比二哥那个闷嘴葫芦还可气的好不好!”
卫思齐笑而不语。
“因为她说我没胸没腰没屁股,以后嫁不出去!”秦容月突然从窃窃私语的两人旁边冒出来,咬牙切齿的说。
“有什么好笑的!我哪里没胸了,哪里没有了!”
灵均回头瞥了容月一眼,“再挺就要闪腰了,确实没有,再挺也没有用。”
卫思齐表字明贤,灵均和他年纪相当,虽有君臣之别可感情又亲厚,平时便叫他表字。容月挺自觉的跟着灵均叫明贤君,越灵均和卫思齐都没什么异议,可灵均倒是总要三皇子叫容月姐姐,为此灵贺经常偷偷说二哥偏心。
卫思齐托着下巴想了想,认真的说,“别担心,未来可能会有的。”
三皇子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吭吭笑得说不出话,灵均努力板着的脸也绷不住露了一丝笑意。
“哼,你们三个,”容月泄气了,小脸垮了下来,恨恨的说,“讨厌死了,都不能安慰安慰我吗?”
三皇子努力抬起头,“齐哥哥不是在安慰你了么,未来会有的。哈哈!”
灵均:“明贤君说的是‘可能’。”
卫思齐:“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你们搞错了那位王姑娘的重点。”灵均见容月听自己说完,从桌子上抬起头,一脸疑惑,接着说,“重点不是没胸没腰没屁股,而是嫁不出去。”
“二哥太狠了,一击必杀,容月姐姐已经说不出话了。”
“嫁不出去算了,有我爹养着我!”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容月把头扎进两只胳膊中间,没脸见人了啊!
三皇子赶忙收了笑:“哎,容月姐姐别呀,不用这么消沉嘛。”
卫思齐:“不会的,容月将来会有好归宿的。”
灵均:“恩,嫁不出去有我娶你。”
路过来找太子的淳王世子刚走到大殿门口,就看秦容月埋着头一路小跑冲出殿门,“哎,这不是容月么,别跑那么快小心摔了。”探头往里看,只见店里气氛略显诡异,三皇子一脸受到什么冲击的表情,卫思齐脸上还有笑意不过有些僵硬,倒是太子神色坦然。
“哎,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灵均又看了看容月冲出去的背影,继续低头写字。
☆、何时为君妇(上)
承天十六年,太傅秦修远丁忧,携全家回原籍。
太子越灵均,三皇子越灵贺和镇边王世子卫思齐,三人一起将太傅一家送到京城外十里长亭。三人拜别老师,秦修远倒是一个个交代了些嘱咐,尤其最后对太子灵均,更是难得严肃的讲了一番大道理:“太子殿下功课自不必臣操心。但有两件事臣要提醒太子殿下。其一,有些事殿下认为于法难容,但却于情可原,而有些事情更不是道理可以讲通的。臣不求殿下转而赞同仁政,但起码要清楚,这世间除去理法,还是有情。其二,殿下天资过人,但毕竟年幼,而最难懂的却是人心。群臣揣摩圣心,自会迎合皇帝,做出皇帝喜好的表象,可为君者,更要明察秋毫,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做样子的,哪些又完全是假的。这只能殿下自己慢慢体会。”
越灵均点头记下。
秦修远和越灵均说话的功夫,那边容月和灵贺,卫思齐也在道别。
灵贺说道,“容月姐姐这次一去三年,可要记得我们。”
容月点头,答道,“我不过是回原籍,过几天清静日子。倒是你们,如今年龄渐长也不用每天圈在宫里府里,京城繁华,在这花花世界走上几年,恐怕是早不记得我秦容月是何许人也了。”
“才不会呢!”灵贺叫到,转头问卫思齐道,“齐哥哥是不是?”
卫思齐静立一侧,本只是听着他们两人说话,见灵贺问自己,便点了点头。看着容月,说道,“容月放心。等太傅回京城,我们再聚。”
“是呢,容月姐姐放心啦,我会看着二哥,不让他去见什么王小姐李小姐的。”灵贺挤眉弄眼的说。
“去去,你看得住你二哥吗?让明贤君看着还差不多。”容月一脸嫌弃的对灵贺说,说罢自己又赶忙分辨道,“哎呀,他爱见什么王小姐李小姐的随便他,我才不管呢。”
卫思齐看着容月急忙分辨的表情笑笑,还是对她说,“难得容月如此信任我,我帮你看着太子便是了。”
“看着我什么?”越灵均和秦修远说完话过来和容月道别,正好听到卫思齐说到看着自己。
越灵均见灵贺正捂着嘴暗自偷笑被卫思齐拉着躲到一边和太傅说话,显然卫思齐是给自己和容月留下时间道别。转头看容月慌张的模样,故意板起脸,说道,“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人品。”
越灵均气笑了,摇头说道,“你怎么就对大皇兄说的胡言乱语记得那么清楚呢?”
“唉,我没有啊。只不过淳哥哥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那个小说戏文里也是这么说的。”
越灵均伸手拍她的头,笑道,“好了,别胡思乱想。”
“哎呀,别打我的头,会打傻的!”容月抱着头,嘟着嘴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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