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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金獵王.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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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王 / 燕沧天 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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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介绍:
她是谁?混迹市井,不务正业的小中医?游荡于地下黑拳的擂主?或是现代古武界默默无闻,却绝对堪称绝才绝艳的武学奇才?没错,这些都是她....可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世界地下赏金猎人联盟传说中又同时让黑白二道恨惧交织,畏如鬼魅的钻石猎王“玄影~!”让我们一起来见证这个染满传奇色彩的身形如何在这个嚣喧,浮躁的时代演绎着属于他的一段段传奇....
正文 1-10
TXT 书香中文网电子书网 更新时间:2012-10-27 16:47:50 本章字数:32069
##第一卷
京都风云
###第一章、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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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皇宫”夜总会坐落在白云区一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地段,自外表看去,它只是一栋七层的普通建筑楼,在高楼林立的广州极不起眼,可于业内人士而言,大家都知道这“假日皇宫”的能量远非香格里拉能比,它除去店内奢华的装饰,完善的配套设施服务和如云可以挑选享用的美女之外,更多的知名度和暴利皆来自于“假日皇宫”所经营的下地黑拳。
走进“假日皇宫”装潢得富丽堂皇的大厅,在二楼的一套豪华套房中有扇自动门,穿过这道自动门,顺着层弟而来,便可以来到这座在广州黑界赫赫有名的地下拳击场,至于其老板是何许人却是无人知道,只知此夜总会在多次严打中皆坚如磐石。
此时是傍晚时分,在这个有名的地下圆型擂台格斗场上,高瓦数的日光灯照得四周如同白昼,擂台四周坐着百十来个观众,这种地方自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来的。台上站着一个一个身高1.93米,体重约有210斤,浑身肌肉像树根一样纠结,二寸许长的头发根根直立的汉子,他满脸横肉,目光像野兽一样,似要择人而噬。他正是今天的擂主,名叫赛金,
台下靠左的二张主席上,一张椅子上坐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光着个头,左眉心上有一块黑痣。黑痣上还长了长长的毛,一看就非什么善良之辈的角色,另一个头发有些稀疏,身材墩胖,却带着一脸无害的笑容。
此二人,正是今晚要于擂台上争霸的广州道上有名的二大帮会大佬,光头的那个名叫沙通,墩胖的名为李雄,沙通盯着台上的赛金看了许久,才转着坐在他旁边的墩胖男人道:“李雄,你找的这个大块头,也不知是不是个银枪蜡头,你倒是说说,今晚上咱俩谁能拨得头筹?”
李雄胖脸上笑容不变,道:“沙通,是不是银枪蜡头,这个得让你的人上去试试才知道。”沙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站在他身后人吩咐道:“让蛇头上来试试他的身手。”不多时,一个光着膀子,身高不下一米八的大块头走上了擂头,虽然此人身高比赛金矮了不少,但他腰宽膀厚,和赛金站在一起,却也不显太多劣势,那人扭动了几下脖子,,嘴角拢起一丝残忍的冷笑。摸了摸自己油光发亮的肩膀,捏捏拳头。发出一连串的骨节响动。对赛金道:“小子,记住了,爷叫铁头,到了阎王殿可别不知死在谁手。”
话音一落,铁头就发动了攻势,狼一样朝赛金扑了过去。一拳击向赛金的下巴,另一拳护住自己,同时一膝超赛金的裆部顶了过去。赛金左手挥拳一架,挡住了蛇头的拳头,,同时右手肘关节往下一顿,宛如一杆枪,扎在了铁头的膝盖上。喀嚓!骨肉破裂的声音传来,铁头膝盖被赛金打碎了。“啊!”惨叫声响了起来。赛金左手紧握成拳,毫不留情的一拳朝铁头的脑门击去,砰!一声闷响,铁头门心被劈中,好像木桩子倒了下去。耳朵鼻子嘴巴都流出血来。抽搐两下,断气了!哗!全场一片哗然!众人以为那赛金,只是长了一幅吓人的体格,没想到此人拳头如此诡头,力道刚猛无俦,一出手,就要了对手的命。
被称着沙光的男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要知道,二方黑道大佬摆擂台赛,输的不仅仅是面子,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不过,沙光最终却没说什么,却只是阴沉的的示意手下找来二个人,不知哪个角落抽出一条大编织袋,把死去的“蛇头”朝里面一塞,拉紧口袋扛了出去。这些人的动作熟练无比。看来干这种活绝非一次两次了。
沙光朝着他带来的其它几个拳手看了看,这几个人被沙光的目光一触,眼里不自觉的闪过畏惧和惊恐,要知道,他们几人中,以铁头的实力最强,平常算得是他们几人的头。此刻他们见铁头也远不是擂台上赛金的对手,自己上去还不是送死。不过对于“沙光”的死,他们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怜惜,更没有人出来为同伴报仇,就好象死了一条狗那么简单。地下黑拳的铁律就是:每一场比赛都有人死亡或者伤残,让暴力和血腥来点燃和刺激观众们骨子里的残虐因子,这样才能使得许多闲极无处可发泄的富豪显贵们在这里一掷千金,地下格斗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出来混,就是时刻准备着打死别人,或者被人打死。”
沙光脸色阴沉如水,去也知道让其它人上去除了送死外没什么其它结束,擂台上一时陷入了沉静,不说赛金在台上等得有些不耐烦,连四周的观众也在骚动,坐在沙发旁边的李雄这才施施然站了起来,缓步走上擂台,伸了伸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随后拿起唛克风道:“大家不要急,今晚的重头戏在后头,今晚上我特意请来了一个在黑拳界颇有名气的外家拳好手:赵阳,现在请赵阳先生上台。”
李雄的话音落下不久,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跃上了擂台,此人正是赵阳,身高约在一米七二左右,体重不超过一百三,和台上地赛金一起怎么看都不成正比,可赛金的脸色却慢慢严肃起来,整个人肌肉紧绷,严阵以待。赵阳盯了赛金一眼,瞳孔一缩,骤然之间,全身猛然发劲,整个身体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汗毛倒竖,眼神锐利无比,双拳似握非握,好像盯住猎物的豹子,随时都准备扑腾而上….
赛金立刻把自己的精神提到了最为紧张的状态,双脚齐肩而立,微有弯曲,目光紧紧盯住赵阳,嘿!赵阳脚步向前一踏,身体横撞,像猛兽般直接朝赛金撞了过去,速度又快又猛,地面被他的劲气震得一荡。赛金只觉对方这一撞犹如一座铁山向自己砸来,宛如铜臂铁肘,势不可挡。他不敢硬接,侧身一步让过,左脚向前一踏,便抢到了赵阳的左侧,左臂如刀,劲灌劲络,猛的朝对方肋下就戳。
劲力带起关节一阵脆响!就在这时,赵阳身体又一转,手臂轮了一个圆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缠过来,正好撞向了赛金的手刀。赛金退之不及,不退反进,和对方的铁肘硬撞了一记,只觉得胳膊肘儿隐隐做痛。两人贴身缠斗了几个回合,越阳身量短小灵活,力道惊人,赛金浑身肌肉刚硬似铁,能扛击打,双方都觉得占不到什么便宜。
那赵阳大概是久未逢过敌手,一时打上了瘾,大吼一声:“好!”骤然转身,连连朝赛金猛撞上来,运肘如枪,双手或成拳或成爪,团团猛戮,好像一条毒蛇般上下翻钻,招招不离赛金的喉,腹,胸,肋,腰等要害部位。赛金见对方猛烈惊人,脚踏方位,拼着自己强悍的躯体,挨了二拳,一步抢到赵阳的侧面,胳膊一搭,右手插到赵阳右掖下,赵阳一下失去平衡,大惊失色,赛金乘机身体一转,一记过肩跤,把赵阳的身体甩在搏击场地!
赛金一招得手,毫不松懈,赶上去抬起膝盖重重朝赵阳胸口砸下,又是一声“喀嚓”,赵阳的胸骨被尽数击断。赛金还不肯放手,而是残忍地添了添舌头,冲上去挥起海碗大的拳头一拳拳击在赵阳的身上,直到他嘴鼻眼间都是血丝往外渗出,赵阳才停了手,倒在地上赵阳头一歪,已经断了气。
###第二章、擂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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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四周的观众疯狂起来,人们骨子里隐藏着的残暴被台上的血腥点燃,众人嘴里狂喊着:赛金!赛金~!李雄趋着气氛的高潮又从楼梯等爬上了拳击台,他的心中得意:经过今天的这二场博击赛,赛金的名头便打出去了,自己成功的捧出一个能为自己带来滚滚财源的优秀拳手。
李雄此人,貌似憨厚,可凡和他熟识的人,都知他是黑道闻名的笑面虎,心智过人,众人无不暗惧他三分,尤其是当他笑眯眯望着你的时候,会让人的心头不知觉泛起渗人的寒意。此人实在是个很擅长把握机会的人物,没从政,真是屈才了。
李雄心情愉快的站在擂台上,待四周观众的热情慢慢消退,才对着唛克风大声喊:“今晚的赛事可谓惊心动魄,相信大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所以,本人现以个人信誉担保,重金悬赏打擂者上来挑战赛金,得胜者可获百万将金,欢迎意者踊跃报名,当然如果没有,我也只能遗憾的将擂台让给其它擂主了,以免阻扰大家的观看下场精彩的雅兴。”
坐在台下的沙通冷笑:哼,说得比唱得好听,以你的信誉担保?你有个P的信誉!你以为这黑拳擂台是菜市场不成,哪里随便就能冒出个高手,再说了,别人看了这二场的比试,赛金足够震慑全场,你这老家伙说得这么好听,不过是做做场子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沙通虽然怒恼无比,却也无可无奈何,谁让他运气不好,找不到什么好手帮自己撑场子呢….
就在沙通满脸嘲讽,赛金准备下场的时候,只见一个身高165左右的纤瘦女子,从观众席中站了起来,她走到擂台边上,一步踏了上来,没错,不是跳,也不是跃,1.5米高的钢筋混泥土的石台,对身手敏捷的人来说,跳上去,是很容易,可这女子就像在平地走路一样,轻轻一步踏了上去,她站在李雄的面前,淡淡的道:“我来!”
李雄微微一愣,他刚刚那番话就如沙通所想,本就是说出来充充面子罢了,压根没想过,真有人敢上台挑战,不仅仅是因为擂主的实力高,而且这种没有大势力插手的赛事,擂台都在他们本地势力的掌握之中,没有弄清来历的人,一般是上不了台的。
却不想今天突然冒出了个例外。
他心中惊异之余,根本没注意这女子是怎么上来了,只是上下打量着她,只见她咋一看很平凡,再看却颇为清秀雅致,肌肤不算特别白晰,却十分细致而有光泽,一件深色格子衫衣,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球鞋,及肩的黑发随意披在肩上,身材很纤瘦,面容沉静,半垂着眼睑,在赛金的映衬之下,更加显得弱不禁风。
李雄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毛发稀疏的秃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这女子的话头,擂台四周的观众也愣住了,虽说重赏之下有勇夫,李雄开出百万奖金为赛金征对手,可是有了前二场的血腥教训,这女子怎么看也没机会能拿到那笔奖金。
一些人忍不住在心中想:莫不是因为这世道不好混,这女子寻钱无门,听到这百万的巨款的诱惑,便不惜性命相博?在这个中国古武术已退出舞台,由高科技主导潮流的时代,没有什么人会去幻想突然间会从哪里冒出一个绝世高手…
台上的女子却不管众人如何作想,她淡淡扫了李雄一眼,开口道:“怎么,拳击擂台赛有规定女人不能参加?还是说先生悬百万征擂手只是笑言?如果是这样,此擂岂非有作弊骗取观众眼球的嫌疑?”她的声音清冷而柔润,却莫明字字敲打在众人的心里,不仅是台上的李雄,就连四周的观众也听得清清楚楚。
李雄乃久混黑道这辈,突听如此字字诛心之语,不由脸上色变,能入场观擂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如果让他在大家的眼中留下如此印像,以后他也不用来这混了,要知这“假日皇宫”的幕后老板,远远不是他能抗衡的。
不过,李雄究竟是老奸巨滑之辈,微微色变之后,胖脸上很快挂上了温和的笑容,他笑眯眯走到这女子身边,眼中却是寒光闪烁的道:“小姐说笑了,本擂自是不限男女,只是小姐你上来打擂便应该知道我们这的规矩,先报上姓名,再签生死状,上了擂台,生死自负。”这女子淡淡一笑道:“我叫方影,也知道这里的规矩,所以我是死是活自与你无关。”
李雄目中寒光一闪,却不再多说,让人送上一份合同,这女子在合同上刷刷二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并在纸上按下手印,李雄拿过生死状,对着唛克风道:“既然现在有人上抬挑战,便让我们今天的连胜将军进行第三场比试吧,老规矩,大家下个注,添个彩头。”
沙通冷眼旁观着擂台上的变故,心中窃喜,虽然这妞看不出来像什么高手,但这一边倒的赔率也够李雄这老小子憋闷一阵了,他不动声色的压了50万赌赛金胜,即便是最低的赔率1:1,他沙通也能赢回来50万。
李雄虽早在心里有了充分的准备,但看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押是赛金胜,赌金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只有少数的几人押了几万块赌方影胜的,他还是忍不住脸上的肌肉都跳了几跳,心中愤怒:这女人自己上来找死不说,却非要害我赔出去好几百万。
就在他怒火中烧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二楼的贵宾席传了过来:“我押一百万,赌方影胜。”李雄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只看到下注的人是一个衣衫楚楚,面容模糊的男子,场内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朝声源地望去,方影也不禁微微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扫了一眼,接着便收回了目光。
能够入贵宾席的那可不是一般人,其中有许多客人自己就是真正的高手,李雄闻声之后心中颇有些忐忑,可眼下一切是骑虎难下了,他只能咬牙喧布:“比赛开始。”
赛金像野兽一样盯着眼前的女子,他感到愤怒又羞辱,这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敢上台来挑战他不说,刚贵宾席上那个押了一百万赌方影胜的声音更是将他的怒火送上了最高点,他残忍的添了添舌头,决定要活撕了这个叫方影的女子。
赛金双腿微曲,身上的肌肉愤起,蒲扇般的大手紧握成拳,像豹子一样朝方影扑了过去,方影静静的站在台角一侧,面容静若止水,相对赛金而言,她就像狂风中的一颗小草,随时都会被连根掀起。
台下大多数的观众亦皆以为这一回合间便可出胜负,可就在赛金离女子尚三步之遥时,只见方影左腿微踏半步,右手抬起,握住拳头,轻轻一拳挥了出去,便挡住赛金海碗大的拳头,然后手腕一推一送,顺势一拳击在赛金那肌肉纠结的胸口,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可赛金却张口“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箭,接着人便软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台上的裁判员愣了十几秒,直到擂台四周如擂的欢呼声才将他惊醒过来,他走到赛金旁边,颤悠悠的伸出手在他的鼻息上探了探,才木然道:“死了~!”
擂台四周的观众沸腾了,虽然方影的胜出让绝大多数的赌家都输了,但是进擂台场观赛的人没有几个缺钱的,今日他们能见识一回这种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这种意外的惊喜让他们沉寂的心都燃烧了起来,哪里还会去管输掉的那点钱。
只有方影神色平静,她根本无视众人的热情,转头便跨下擂台,来到李雄旁边,对尚陷入呆愣还没回过神来的李雄道:“麻烦你,拿100万给我。”李雄被她的声音惊醒,他望着方影的眼神如见鬼魅,常年挂笑的胖脸也有些扭曲。
那赛金可是他费尽心血才找来的摇钱树,没想到就这样给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给打死了,他伸出有些颤头的手指指着方影,还没开口说什么,方影已抢先一步道:“怎么?你想赖帐?”
李雄定定看了方影几秒钟,忽然放下手指,扭曲的面孔也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道:“怎么会,我马上命人给小姐把钱装上,你稍等。”言罢,便让人找出一个蛇皮袋,给她装了100捆红色百万大钞进去。然后对方影说:“小姐一路好走~!
方影一只手轻轻拎起袋子,不再理会李梭,转身就走,待走出七八步远的时候,她回过头来,一直半垂着的双目突然睁开,冷冷的盯着李雄道:“别想着心事惹我,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去和赛金做个伴。”言毕,拎着袋子扬长而去。
李雄今日吃了这个憋亏,心中怒火如焚,早在心中盘算:“臭婆娘,任你武功再高,还能斗得过**,敢来找我的茬,老子马上安排人过去做了你。”未想这念头刚一出,方影便转头朝他望来,他和这女子眼神一触,只觉一把森然的利剑猛然插进了他的心窝,让他从脑到心都冰凉冰凉的。
做为黑社会的头领,李雄没少见杀戮,加上地下拳击的事,他见过的狠人不知有多少,自己在死亡线上也不知滚过多少回,但从没见过一个人像这方影这般,仅仅一个眼神,便让人从心底发寒,一时之间,他只觉冷汗颗颗从额上滚落......
方影拎着装钞票的蛇皮袋,不紧不慢的沿人行道走着,这一捆捆红色的钞票装在溥溥的蛇皮袋里,实在藏不住形状,她走出来不多时,就引起多方特殊团伙的注意,只不过,别人看着这一个纤弱女子,拿着一个装一堆钱的的蛇皮袋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大多人以为装的是纸,或者**。
但最终还是有人忍不住的,瞧,在方影走了约有十分钟后,便有一辆摩托车呼啸而来,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一条带着挂勾的银链刷的一声飞来勾住了她拎着的袋子,摩托车上的人猛然用力一拉银链,准备拖着这个袋子就逃。
哪知方影晃若不觉的肩头微微一耸,摩托车上的人只觉一股大力向自己扯来,此人担心一人拖不住这个袋子,所以他的一只手还紧紧楼着前面开车人的腰,在这股大力拉扯的情况下,他不自觉的就把前面的人搂得更紧,结果二个人像皮球一样,从摩托车上抛了下来,再碰的一声摔在路边的水泥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那摩托车也被一股奇特的外劲撞得飞出几米远才“碰”的一声掉在路上,方影宛若完全不知身后发生的事,步形依然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可是没一瞬息,她便走得不见了人影…..
###第三章: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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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建设路红绿灯十字路口左车道的绿灯亮了起来,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越野呼啸着朝前方驶去,就在此时,左车道旁的斑马线上,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挣脱了母亲的手,也朝前方冲了过去。
眼看着这小男孩和越野车就要撞在一起,奔驰车的驾驶室内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见到此种情况,不但未曾紧急刹车,反而咒骂道:“找死~!”他脚下用力一踩,车子加大了油门冲了过去。
那男孩的母亲见状神魂皆冒,嘴里发出一声惊叫,人发疯般扑了过去,可她的速度如何比得上那辆已在咫尺却没有任何节制的越野车?四周的行人都吓得憋住了呼吸,等待着这幕惨剧的发生。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灰影一闪,小男孩已被一位女子揽在怀中,同时,一枚小石子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状态下,闪电般射进了前面那辆呼啸而过的奔驰车的轮胎里,车子在驶出数十米后,发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碰的一声撞到了不远处的一颗树上,周围的人群见状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说了声:真是报应~!趋着这空档,小男孩已被这位女子带到了路旁,他的母亲惊魂未定的扑过来,一把把孩子抱进怀里,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人们这才瞧清将那小男孩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是一个身材纤瘦的年轻女子,她穿着件宽松的深灰色长袖T恤,同色牛仔裤和球鞋,及肩的黑发,眼睑低垂。在众人还没看清她的面容之前,便拎着一个大大的手提袋穿过了马路。
她正是方影,方影是个奇特的女人,27岁,她明明有京城某明牌大学医科毕业的行医执照,却偏偏窝一家社区小诊所里做个小中医,而且每月只坐诊三天,同时似乎从来都不缺钱花,和她比邻而居的人们开始以为她是从事某种特殊职业或者被什么人包养的女子,可是,时日一久,大家便发现,她的周围别说男人,简直连朋友也没见到过一个,她性格淡如清泉,独来独往,清澈干净得让人无法掺入其中。
方影从来都懒得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她拎着购物袋回到自己租住的单身公寓,走进厨房,摆开锅碗瓢碟,开始摆弄晚饭,她炒了一大碟青椒肉丝,一碟红烧排骨,外加一大海碗紫菜汤。
待米饭熟后,她从碗柜拿出一只时下都市极少见到的大碗,装了一大碗米饭,坐到饭桌前,望着桌上色泽鲜亮,香气扑鼻的菜式,方影的脸上露出一朵满足的笑容,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简单,自由,清静,无拘无束,又充实。
这个世上每个人的思维和渴望都不一样,有的人喜欢权势贪慕虚荣,有的人渴望财富追逐梦想,也有的人善良懦弱默默忍受,她干涉不了别人,只能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着。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饭菜的香味,这才开始吃了起来,她吃饭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吃了三大碗,同时桌上的那二大盘菜和一大碗汤都被她吃得干干净净。一般人若看到此景,怕是多有惊异,要知,她这饭量别说正常的都市女性,怕是三二个大老爷们也吃不下这许多东西,可方影若无其事吃完了这些,擦了擦嘴,收拾好餐桌,连饱咯都不见打一个,便走出门去。
深圳的夜是喧嚣而躁动的,午夜11点时分,正是夜生活开始丰富的时光,方影走进了一间名为“魅影”的酒吧,她身上穿的仍然那件深灰色的肥大T恤和牛仔裤球鞋,女性这种的着装进入酒吧的实不多见,所以平常并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她此时莫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人性都是好奇的,尤其是喝了些酒来此放松和猎艳的人们。当然,也仅仅是好奇而已,她的着装在酒吧忽明忽暗的霓红灯下除了显得有些另类外,实在引不起这些精虫上脑的酒客们上前搭讪的欲望,只有在靠西的一个包厢内有道目光自方影走进酒吧开始,便始终注视着她的身影。
方影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找了个有沙发的角落坐下,要了一扎啤酒,微眯着双眼,边喝酒边注视着舞台上热舞的人们,以及吧台包厢坐位上或私语或胶贴在一起各类男女。
酒吧里暧昧放纵的气氛并未引起她情绪的任何波动,她随意的靠在沙发上,静静的感受着这些在白天道貌岸然的男男女女,在酒精的催化和音乐的鼓动下,撕开白天套在身上的伪装,放纵地喧泄着本能欲望。
心里想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食色,乃性也!”一词淋漓尽致的表现吧,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平静的心湖泛起几许淡淡的明悟。方影的功夫早已达到宗师境界,想再进一步已不是简单的刻苦修练能成的,它需要体验人间各种人情冷暖,七情六欲,慢慢提升心的境界,才有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方影心里并不相信武道中一些密典所载的先后天之分,正常人的体能,达到宗师之境后,便被开发到了极致,若再有突破,便是打破人身体的极限,重新改造人体筋络和五脏六腑的承受能力,这才有可能达到武道中所谓的先天之境,自古以来,中国的武术经典记载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物,只有在一些极少见的孤本中偶有提起,可不管她信还是不信,做为一个终生投于武道一途的人来说,如果试都不曾试过,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小姐,我可以坐你旁边么?”一个低沉的男中音打断了她的静默感悟,方影的眉心难以觉察的轻皱了一下,她不喜欢无端被人打扰,可在酒吧这种地方却是在所难免,她没有出声,只是微抬眼睑,这一望去,却不由让她的目光微微一凝。
眼前的这男子竟是一个月前在广州的地下黑拳押了她一百万的人,虽然当时他坐在贵宾席上的灯光阴影下,面孔显得模糊不清,但她的眼神何等犀利,虽只是轻轻一敝,却是将此人的面孔看得清清楚楚。
今日当面,更是瞧得分明,只见他年约在三十如许左右,轮廓分明,身材高大,眼神犀利中带有一定的攻击性,太阳穴微微隆起,显然是习武之人,当他认真看一个人的时候,有种惯于发号施令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样的男人在酒吧应该是非常受欢迎的,方影心中想道,目光却只是轻轻从他脸上掠过,便垂下了眼睑,一言未发。
这男子却好像没看到方影的冷淡,很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并拎起自己提起过来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并朝着方影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方才开口道:“方小姐,我找了你很久,没想到能在这碰上你,真是荣幸~!”
方影眉眼不动,只是注视着自己手上的酒杯,懒懒的答道:“你找我干什么?是想让我帮你打拳击还是想将你上次因我而赢得的千万巨款分一部份给我?”
男子微微一笑,一种奇特的魅力随着他的笑容散了开来,让周围几个离得近的MM瞧直了眼,可惜方影压根没有抬头望他一眼。他只能是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方小姐见笑了,我那一千万巨款除去本金,有九百万来自小姐,如果小姐愿意笑纳,我愿原数奉上,自我介绍下,我叫王彦清。北京人,时常在深圳广州二地跑。”
方影仍然神色淡然的道:“我这人喜欢独来独往,不怎么喜欢交朋友。”
王彦清目光一闪,一抹怒意在心中慢慢凝聚,他出身显赫,自己也是能力非凡,极少有人如此不给他面子。不过,他乃城府极深之人,心中虽怒,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的哈哈一笑道:“方小姐真是直率,相见即是缘,我们今日不谈其它,只喝酒,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话落,他不由分说,端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就朝方影手上的杯子碰去,方影只觉一股凌厉的劲气迎面扑来,她心中冷笑,手却已端着酒杯迎了上去。
“叮当”一声,二只玻璃杯在空中一触,王彦清手上的杯子突然脱手而出,迎着他的面门倒飞了过去,王彦清大吃一惊,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眼看着这只杯子就要撞在他的脸上,洽在此时,一只修长的手在离在他面门不足三寸之处托住了这只杯子。
这只手的主人自然是方影,方影轻轻的将玻璃杯放在茶桌上,看着王彦清淡淡的道:“王先生好雅兴,你玩的游戏够新颖的。”一颗冷汗不自觉的从王彦清的额上留了下来,他缓了缓心神才接口道:“彦清失礼,让方小姐见笑了。”
方影收回了目光,她注视着自己的酒杯,语气平静的道:“王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样惊人的权势,这都和我无关,我这人喜欢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生活,既不喜欢和任何势力有交集,也不喜欢做别人的打手,你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她抬起头来,半垂的眼睑突然睁开,幽深犀利的目光灼灼的射向王彦清。
王彦清只觉眼前这平凡的女子在瞬间迸发出一种惊人的丽色,直刺得他心神一颤,不过他并未退缩,而是双眼暴起精光,朝着方影那灼灼逼人目光迎了上去。
两人只对视了数秒,王彦清便不由自主移开了视线,微带窘意的道:“是我唐突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方小姐考虑一下,以你的身手,实在不必去地下黑拳赚钱过日子。”方影也垂下了眼睑,平静的道:“每个人追求的生活不一样,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王彦清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和眼前的这个女子交锋,他处处被压制,世俗中无往不利东西在她这里似乎一文不值,他心中有着很深的挫败感,却只能苦笑着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倒酒。
###第四章、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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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这种货色也能让你丢下女伴,在此耗费这么多的时间?”一声清脆却带着些许刺耳的尖锐声打破了彼此间有些寂廖的尴尬。王彦清目光一冷,抬头望去,只见他今天带来的女伴高凤美,正一脸怒气的站在他面前。
这高凤美单以外表看来,实在比方影抢眼多了,170左右的身高,脚上蹬着银色的细高跟鞋,身上穿的是件火红色紧身露肩短装连衣裙,纤细而不失圆润的胳膊,修长匀称的大腿,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胸部都完美的展露了出来,再加上精妆勾勒出来的出众五官,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惊人的诱惑力。
方影闻声也不禁抬头打量了她二眼,复而转首对王彦清道:“她说得不错,你舍下她在我这浪费了许多时间实在不值,所以,王公子还是赶紧携你的女伴离开吧,不然,让我这样一个无辜的人受牵连总是不好的。”言罢,她垂下眼睑,不再看这二人一眼。
方影的话听来并没有恶意,可听在高凤美的耳里,却成了讽刺,加上那将自己和王彦清都全然无视的神态,让高凤美的怒火忽的一声便被点燃了。她自小三千宠爱于一身,早养成了高傲跋扈的个性,如何受得这个看起来像丑小鸭一样的女人的挑衅?
她愤懑之下,端起王彦清放在桌上的酒杯就朝方影泼去,方影也不闪避,迎头任高凤美泼了她一头一脸的酒水,她伸手往脸上抹了抹,还未开口说话,王彦清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啪”的一掌扇在高凤美的脸上,冷叱道:“马上从我眼前滚出去~!”
高凤美难以置信的瞪着王彦清,尖叫道:“王彦清,我高凤美才是你的正牌女友,你竟然为了这个丑八怪打我?你,你,你太过份了!”王彦清目光一寒,让高凤美心中一紧,高凤美出身不俗,可相较王彦清还差了点,尤其是她素知王彦清的手段,此时受他目光一迫,其它的话一时吞了回去,不敢再言,只用充满妒恨的目光狠狠盯了方影一眼,便掉头冲出了酒吧。
王彦清颇有些尴尬的对方影说:“对不起,方小姐。”方影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道:“没关系,对女人我一向是很宽容的,只要你将那赢来的一千万分我一半,今日之事我便当成没有发生过。”
王彦清微微一呆,方影却是自顾找了张纸和笔来,写下了自己的银行帐号,施施然递向王彦清,王彦清到底不是等闲之辈,微呆愣片刻,便很绅士的接过了方影手上的纸片,微笑道:“如此甚好,明日上午十二点之前这钱一定会到方小姐的帐上,还请记得查收,今日王某还有事处理,改日与小姐再聚。”说罢,他也转身离开了酒吧。
就在他要走出酒吧大门的时候,方影清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看好你的女伴,让她不要再来惹我,虽然你付了我五百万,但你这钱也是因为我而赚来的,我不会领你多少情,我对女人是一向比较宽容,却也有底线,你也是武人,应该知道,练武的人是容不得别人一再侮辱的。你清楚,我并非什么善良之辈。”
王彦清心下一紧,脚下微微一顿,却未做停留,转眼便跨出了大门….
方影喝完了自己点的那扎啤酒,已是午夜一点多了,她走出酒吧,站在霓虹灯下轻轻伸展了几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躯体,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朝着距酒吧不足二千米远的红树林走去。
她走进一片灯光昏暗的树阴底下的时候,停了下来,懒懒的转过身,对身后不远跟着的一群人道:“也跟了二里多路了,此处正是好解决问题的好地方,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身后悄然跟着她的那群人大概没想到方影这么嚣张,闻言不禁一呆,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几步冲到方影的面前,方影打量着他们,这伙人一共有七个,瞧其着装气质,居然不是一般的混混,街头上那些混混王颜六色的装扮和气息在他们身上完全看不到,却有一股久经生死的杀气扑面而来。
方影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巡逻了一翻才开口问:“嗯?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一路相随,有何指教?”
此七人中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T恤,年在三十左右,体形彪悍,肌肉纠结,目光阴鸷的男子,他闻声答道:“小姐看来不是普通人物,一个单身女子见到我等却能面不改色,镇定自然,真是好胆识,只可惜我们哥几个今天受了钱财,与人消灾,还望小姐进了地府莫要怨我等。”
方影轻轻哦了一声,才道:“居然是来杀我的,呵呵,我看你们也就是个混帮派的,兼职做杀手也不知有没有这本事。”
黑色T恤男身后的几人闻言大怒,正要口出恶意,T恤男却抬手打断他们开口,他一双鹰目紧紧盯着方影道:“小姐够狂妄,我们有没有这本事你试试就知道了,废话少说,受死吧......
话音一落,他前踏一步,挥拳就朝方影的脸上重重击来,出手毫不留情。他拳头一动,方影便看得出此人是在部队呆过的,出手仅用三个字可以形空:快,狠,准。普通人若是被他这一拳击中,脸便会给砸得稀烂。
方影就这样随意的站在那里,姿势天然。既没有刻意地摆出拳架子,也不闪避,全身的毛孔微微闭上又张开,好像呼吸一样。悠远绵长,全身说不出地舒服和懒散。
当T恤男的拳头离她面门不足二寸的时候,她才抬起右手,轻轻一格,便挡住了T恤男的拳头。
接着她的手腕顺势一翻,手掌已闪电般搭上了T恤男的手腕,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胳膊一麻,手腕已被方影擒住,方影的右掌微微用力一拧,便听得“喀嚓”一声,T恤男的胳膊便断了,方影的左腿同时朝他的下盘扫去,“砰”的一声,此人一米八的大块头便一摊烂泥般倒在地上。二人之间的实力相差太远,方影如果想杀他,直接一掌就将他拍飞了,根本无须费这么多事。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发生就在十几秒之间,T恤男只来得及出一拳,便被方影揍成了一堆烂泥倒在地上。其余六人见势不好,掏出匕首,一起扑了过来,方影身形旋转而动,像阵风般朝这六人卷去,只见她右掌闪电般朝第一个冲上来的人手腕切去,又是一声清脆的“喀嚓”声,此人的腕骨被击断,手上匕首跌落,这还是方影留劲未发,不然此人腕骨早碎。
方影的胳膊肘儿再朝他的胸前一撞,他便撞在身后一同伴的身上,二人滚成一堆,倒地不起,方影顺势一脚飞踢在第三个后背上,此人还没来得及近身,便被她一脚踢断了脊梁骨,扑倒在地。
随后,方影的左脚落地,右拳挥出,刚好击中冲到她前面那人的前胸,那人只觉胸中血气翻涌,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而倒。
最先倒地的那名男子见状厉喝一声:“王彪,陈风,你们不是她的对手,退下。”剩余的二人本已心寒,犹豫不敢上前,此时听到头儿一声呼喝,赶紧退出几步,远远站到一旁。
方影的武术套路其实是以太极为主,擅长以柔克刚,但她的功夫已达宗师境界,同时精通多门内家拳法,加上她的本性刚烈,骨子里有种和男人相似的霸气,所以很多的时候与人动手,她更喜欢以力碰力,她很享受那种因力量碰撞而产生的舒畅之感。
只可惜,对手难得一求啊~!方影在心中轻叹,这几个人对她来说,连热身小菜都算不上。不知躺在地上的这些人如果知道她的感概,心中会有何想法…..
方影也懒得管剩下的二人,转首对领头的那男子道:“你们是高凤美派来的吧,哎,女人呢,果真多是些胸大无脑之辈,想要我的命,就你们这些人怎么够呢?不过,你们既然是出来混的,便早该知道有今天的结局,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能随便杀人。”
“说起来,我对你们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只不过打断了你们几根骨头而已,去医院还能接上,当然,以后基本成了废人,不过打理自己的衣食住行却还不成问题,只是再想在道上混,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第五章,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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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脚步很快滑向岁未,方影已有二年没有回过家了,前些日子接到老父的电话,絮絮叨叨念着让她回家过年,她想了想,自己除了给家里一些必要的经济支持之外,情感上的给予确实极少,心中不觉有了几分歉疚。
因此,便挤上了从广州开往湖北的列车,春运时间的火车不是简单的拥挤二字可以形容的,相信只要有过此经历的人都深有体会,方影很不容易才买到了张坐位票,以她的身手,也是挤出了一身汗,才在车厢里找到属于她的位置。
当然,方影并不缺钱,她完全可以乘飞机回去,不过她喜欢这种普通人的生活,静静的体验着人生百态,不需要特权,不沉迷享受,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
车厢内鱼蛇混杂,拥挤不堪,难闻的气味在空中弥漫,方影身穿米色的休闲风衣,里套深灰色羊绒衫,一头黑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眼睑半合着,对着满车的异味和拥挤喧闹视若无睹,视线一直静静的注视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景像。
她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身着深蓝色牛仔裤和浅灰色毛衣,浓眉俊目,颇为帅气,他一双明亮的大眼带着些许笑意,目光四顾的看着拥挤的车厢,偶然好奇的望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姐姐,他发现这位姐姐咋一看不显眼,可是愈看却愈是好看,让他颇有些好奇,不过他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看,只能时不时瞅上一眼。
这男生叫袁牧,是中山大学大三的学生,今年刚好20岁,性格开朗,爱好武术和运动,颇有些正义感,他发现坐在他对面的漂亮姐姐自上车后,眼神就一直在注视着窗外,好像窗外有什么特别吸引她的东西一样。
因此,袁牧也忍不住顺着她的目光盯着窗外看了一阵,却发现这沿途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风景,偶然看看还成,可长时间盯着看的话,不但眼睛发胀,头也会发晕。
他忍了二小时后,活波的本性让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姐姐,你这样一直看着外面,眼睛不花么?”方影收回自己的目光,抬头望了眼她对面的男孩,发现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孩有双特别明亮清澈的眼睛,他眼里带着笑意,让人无端觉得心情开朗。
便微微笑了一笑道:“还好。”袁牧见这漂亮的姐姐望着他笑了,心情更好,便自来熟的自我介绍道:“我叫袁牧,是中山大学金融系三年轻的学生。湖北石堰人,姐姐是在广洲工作么,你是湖南还是湖北的?”
方影一向不多话,她听了袁牧一连窜的问题,便抬眼上下打量了袁牧几眼,发现这男生身上有一股自然的亲和力,眼神清亮明净,让人很是舒适,他对着萍水相逢的人问这么多,咋一听似乎有些唐突,可是他的眼睛里只是一种看到美好让人心喜东西的喜悦,无任何杂质。
这让方影有了和他闲聊的心情,她答道:“嗯,我在这边工作,家是武当山的。”袁牧惊喜道:“哇~!武当山!我们很近呢,一会到武汉下车,我们可以坐同一辆车回去。”方影微笑着向他点头,二人慢慢聊着天,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多。
车厢内突然传来惊叫声,喧闹不休的车厢一时寂静下来,二人不由回头一望,居然看到车厢内有伙人拿着匕首在打劫,这伙劫匪一共三个人,所处的位置离方影的座位只隔了四排,方影一眼望去,只瞧这三个人都是一脸悍勇的亡命之徒,如此拥挤的车厢,突然出现打劫团伙,让这回乡激动的人们一时呆住了。
这么多的人被几个手持刀子的人逼着,满车的人没有一个敢反抗,连列车员都乖乖在自己的列车室里,不敢出来,袁牧愤怒了,他站起身来,大喝一声:“住手!”正在收获果实的抢匪突然听到住手二字,都惊异地抬头望了过来,想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活得不耐烦了。
这目光一抬,便看见袁牧从拥挤不堪的过道朝着他们挤了过去,袁牧刚到他们面前,抢匪其中一个短小精悍,目光凶狠的的汉子冷哼了声道:“找死,想充英雄,老子成全你。”说着挥刀便扑了过来。
袁牧颇练了几年抬拳道和太极,虽然说是花架子多,但对付三五个普通人还是没多少问题的,可是这精悍汉子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只觉一股森然杀气扑面而来,心中一紧,一时动弹不得。
只是本能的伸手一架,那刀便扎在他的胳膊上,袁牧疼呼一声,愤怒之下,另一只手一拳就向那汉子挥手,那汉子阴笑一声,侧头避过,拨出刀来又是一刀朝袁牧脖子上刺去,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这下要是刺中了,袁牧可是玩完了。
此人挥刀的手法极为熟练,一看就是久经此道之徒,袁牧想要避开,却是已经来不及,就在此时,那汉子只觉手腕一麻,刀已被人夺了过去,他心中一震,只见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子,冷冷站在他面前,这拥挤不堪的车道,也不知她是如何过来的,这女子冷冷望着他说:“以你的身手,居然在火车上抢劫,我看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汉子说来也是倒霉,他本是某市一黑帮的老大,名叫王老三,心狠手辣,身手了得,只是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到罪的人,现被四处通缉,这会好不容易和二个死心跟着他的兄弟窜上这趟火车,囊中羞涩,这便动了在火车上抢劫的念头。
这伙人心狠手辣,目光像毒蛇一样,刚开始在前面一节车厢遇到有的抗的,刺伤了好几个,才慢慢抢到这节车厢来的,大家目睹了他们的凶悍,竟是再无一人敢出手抵抗,却未想在这节车厢先是碰到个有几下身手的袁牧。
王老三正准备干掉他抢完这节车厢就下去,没想到接下来又碰上了个真正的高手,这个高手自然就是方影了,王老三本是狠人,心里虽然估量着可能是遇到了高人,却也不甘束手就擒,他眼中凶光一闪,只见一道刀芒朝方影射去,这正是王老三的飞刀绝活。
方影手一场,用抢过来的匕首轻轻敲落了飞刀,右手成刀状轻轻扬起,朝王老三脖子挥去,王老三只觉脖子一疼,人已软倒在地,另二个汉子见老大被方影放倒,眼珠一转,转身就朝旁边的人扑出,想弄个人质,可是他们的手还没碰到别人的衣服,只觉眼前一黑,人也倒在地上。
方影对刚刚从候车室走出来的乘警道:“这二个人暂时已晕了过去,你通知被抢的旅客自己从他们身上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另外通知警方,列车马上要到掷洲车站了。”
话音一落,她却发现乘务员的脸上颇有几分犹豫不决,不由冷声道:“这几个人都属于被通缉的杀人犯,你通知列车长,把他们交上去,除了大功一件之外,不会有麻烦的。”剩务员闻言不由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通缉犯?”方影双目一寒,盯着他道:“我说是就是!”乘务员被她一盯,无端心中一抖,竟是不敢再出言分辨,方影说完这句话,懒得再看这乘务员一眼,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
旁边不知是谁喊了声道:“哇撒~!现代版的女侠~!。”
车厢的人都充满惊谅的望着方影,却也没什么人真敢上来搭讪,倒是袁牧目瞪口呆的跟着她回到座位上,顾不得自己的手臂在流血,一脸崇拜的望着方影道:“姐姐,你好厉害,这是武当功夫么?姐姐你收我为徒吧。”
方影淡淡望了他一眼,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瓶子,对他说:“把衣袖挽起来,我给你的伤口涂点药止血,你还真以为在武侠世界,小伤小疼是小儿科么?”袁牧听方影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手臂上的伤,这一回过神来,只疼得他“哎哟”一声,低头一望,发觉手腕一直在流血,自己的毛衣的衣袖都湿了一片,便赶紧将衣袖扯了上去,只见胳膊肘上被刺出了很深的一条伤口,血一直流着。
不多时车到了站台,有警察来到车上带人,发现这三人果然是全国通缉的犯人,警察看到仍然晕厥不醒的三个逃犯,颇有些吃惊的向列车长询问事情的原委,后又检查了方影和袁牧的身份证,才一脸惊讶地带着那三人离去,这段插曲之后已是深夜,车上的人陆陆续续睡着了,方影也不再理会袁牧的喋喋不休,闭上了眼睛。
###第六章、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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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的一个黎明来临的时候,方影所乘坐火车已抵达汉口,她拎起一个帆风大背包,走下火车,在候车厅排了很长时间的队买了张回武当山的的票,袁牧自看到方影露了那一手后,便形影不离的跟着她,希望能打动方影能收自己为徒,他心YY无限的想着:“武当山的高徒啊~!果然不同凡想,我怎么着也得求着让这位姐姐传我点功夫才是。”
袁牧狂热的迷恋着中国功夫,可是现代社会,正常人进武术学校也罢,练太极,抬拳道,柔道什么的都是以煅练身体为主,很难练出什么真功夫,多是花架子,袁牧学了这么些年,也就是能对对三五个普通人,以他的性格,从小到大都喜欢打抱不平,时常和些小混混单挑,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他就以为自己真有些功夫,哪知在火车上碰到那个王三和这个新认识的姐姐后,才知道自己所谓的功夫什么也不是。
方影没有搭理他,任由着他跟进跟出。因离上车的时间还有段时间,她便走出火车站,去吃了些东西,一直到她踏上武当山的列车,袁牧都是一步没有离开。
当然,如果方影真想摆脱袁牧,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她对袁牧有种莫明好感,她看着小伙子明净的眼神心里有股莫明的亲切温暖,眼前这男孩给她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弟弟,方影的人生要求很简单,她喜欢中国武术,但现在她的武术已到大成境界,可以自由自在过自己随心所欲的生活,这一个目标她已经达到了,另一个要求就是希望自己的亲人,和和睦睦的相处,父慈子孝,兄弟亲善,少些斤斤计较,多些发自内心的温情。
可是,人生并不能事事如意,她可以控制自己的生活,却无法去控制别人的思维,她的家人对她有敬有惧,兄嫂对她也极好,却多少有几分功利存在,在她二十多年的岁月中,很少见到像眼前这个男孩这般干净的眼神。所以她才任由着他一跟在她身边喋喋不休。
袁牧得不到方影的首肯,也不气妥,因为他总算是把方影的名字给问到了,又知道她住在武当山下的小镇上,自己肯定能找到她的,一路说说笑笑,六七个小时的旅程很快就过去了,列车在晚上六点半左右的时候到达武当山站,方影走下火车。袁牧在她身后喊:“姐姐,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方影轻笑了一下,摇了摇着,朝自己家门走去。
方影的家坐落在武当山镇上,家离火车站不足一公里路程,是一栋双门合户的三层小洋楼,就是二套二室一厅的三层连体建筑,开了二个大门,房后面围了一个大院子,院内种了些花花草草,类似于城里的那种独门户的别墅风格。
这房子是二年前她出钱建的,一共花了八十万左右,在这种僻静的村镇,这价格的小洋楼,和一级城市近千万的别墅没什么差别。这也让方影一家在小小的武当镇颇有些地位。方影家里有二个哥哥,一个父亲,二个哥哥比她大许多,早已成家立业,家中各有一侄女和侄儿,算得是一个大家庭了,她平常不喜多说话,但在家里却有着举足重轻的地位。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八,在武汉做着货车运输的兄嫂都回到了家里,她走到家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只有自家门前的路灯亮着,她的二个侄子正在门外玩耍,看到方影,惊喜的喊:“姑姑,你回来了~!”说完,打完招呼,便同时对着各自的家门大喊道:“爸,妈,姑姑回来了。”听到喊声,她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父亲及一个侄女都跑了出来,看到方影,都惊喜莫明。
要知方影已有二年没有回家了,父亲兄嫂见到她自是喜出望外,此时大哥家已吃过晚饭,而二哥家正准备开饭,二嫂便道:“我家正要开饭,小妹就在我家吃吧。”方影点头答应,复又转首对大哥大嫂说:“嫂子,哥哥,你们就不用为我忙活了,既然二哥家正好开饭,我便在他家吃了,你们先忙你的…..”
家人一番寒喧,早有二个小侄子同心协力抬起方影的大包进了屋,方影随着二哥一家走进屋子,坐到饭桌前,父亲一直盯着她看,许久才出一句:“瘦了!”方影的母亲出世早,而方影一向言语不多,父女之间的勾通也很少,是以,方父见到女儿,虽然满肚子的话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口,半天只憋出这二个字。方影朝父亲笑了下道:“没事,我身体很好,既能吃又能睡,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
嫂子又去炉灶前忙活了,准备再添二个菜,二哥坐在她旁边问:“你在外面一切都好吧?”方影道:“挺好,你们不用担心。”二哥闷声道:“我知道你不用我们担心,咱们家只有你出力的份,而你从来都没有对我们有过任何要求。”方影二哥是个很要强的人,虽然他现在的生活比上不足,却也算得一般的小康之家了,只是家里的房子都是由妹妹出钱建的,自己跑运输开的车,妹妹也支助了不少,每想起这些,他就觉得自己这哥哥做得很失败。
就在兄妹俩闲聊间,二嫂已把饭菜弄好,端上桌来,方影的二嫂是重庆人,只比方影大六岁,20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她二哥,方影一直以来,都非常喜欢这个嫂子,觉得她简直是这个世上贤媳的典范,嫁到这个家已经有13年了,任劳任怨,对脾气不好的哥哥不离不弃,对父母孝敬有加,对方影更是极为照顾。
当年方影考上大学,嫂子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家里还有一个二岁多的孩子,却还是拿出手上准备用来换拉客三轮车的一千块钱凑给方影当学费,方影望着才三十三岁的嫂子,眼角已经有了不少细纹,她静然如水的心湖泛起微微的热意,只觉眼眶有些发热,人家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而她的这个大她不多的二嫂却是在她的生命里真正扮演了母亲的角色。
方影一时情不自禁,微有些哽咽握着嫂子的手,低声说:“谢谢你,二嫂~!”嫂子微微一呆,拍了拍方影的手笑着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撒娇呢,快吃饭吧,你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饿坏了。”嫂子看到方影的动情,也有些眼睛发红。
方影很快便恢复了情绪,端起饭碗,开始吃饭,家里人一向知道她的饭量惊人,饭菜都准备得足够,没多时,一大桌子的饭菜都被大家吃得精光。
晚饭过后,方影拿出一张卡交给嫂子道:“嫂子,咱们家现在也好过了,你也不用太操劳,你还年轻,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做做美容,买几件好衣服,这里有一百万,年后你和哥哥商量着,看是开个装运公司还是火锅城,如果不够再和我说,也免得哥哥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我哥小时候吃的苦多,身体不好,等到四十后,就不合适太奔波了。”
嫂子没有接她手里的卡,而是一脸正容的问道:“小妹,我们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二年前家里建房子,八十多万都是你一个人出的,现在一出手就是一百万,你能不能告诉嫂子,你这钱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是正当来路的钱,我们别说现在过得还不错,就是再穷,也是不会要的,我想你哥和我的意思一样。”方影转头看了看父亲和哥哥,发现他们都一样有着这疑问。
方影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这钱自然是来得明白正当,你们也知道我自幼好武,到现在极少有什么人能在我身上讨到什么便宜,这年头虽然说功夫不能直接卖钱,但却可以去赚钱,我是学中医的,认得很多药材,现在一些深山里值钱的药材不知有多少,一般人采不到,而我进山却是没什么危险,所以,仅仅凭从深山里挖的一些年份远久的人参什么的都卖了很多钱,加上我的工资,和偶角我偶然给一些达官贵人治个病什么的,报酬也是不菲,所少,钱对我来说还真不怎么缺,小时候哥嫂没少为**心,现在就没必要和小妹我客气了。”
她的钱怎么来的自然是不能和家人明讲的,不说她隐性职业的危险性,即便是打擂或者敲诈达官贵人这些事宜也是不能说的,否则,家人还不得吓倒?嫂子听得她的解释,便没在推托,接过了她手里的卡。
唠叨完这些锁事,已是晚上九点多了,方影对父亲和兄嫂说:“刚吃完饭,我出去走走,消化一下,你们先睡。”方影每次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山上看看她母亲的坟墓,虽然从家里去山上还有十里远的路程,又是深夜,可家人知道她身手非凡,却也没人担心,只有父亲叮嘱了一声:“夜深寒重,你虽自小学了些武术伴身,但你究竟是女孩子,别让寒气侵了体,早些回来睡觉。”方影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家门。
###第七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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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影出了家门,疾步朝十里外的武当山奔去,在武当山山脚的西边有一片密林,这里是方家村葬老人的墓地,她的母亲也埋葬在这里,小时候,她的家就在这片山脚下,二年前家里建了新楼,他们家才由方村搬到火车站的旁边的武当镇上。
方影站在母亲的坟前,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她生前的音容笑貌,一时间仿然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方影只有七岁,父母都是武当山脚,方家村的村民,方影受当地民风的影响,喜欢舞刀弄枪,还有些淘气,天天或跟关村里的人练太极拳,或跟着一群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舞刀弄枪,满地打滚,每日回家便弄得像个小花猫,方母也不责怪,只是摸摸她的头,帮她擦干尽脸孔,便让她去吃饭。
方影头上有二个哥哥,她是方母到了三十多才生下的一个宝贝女儿,极得家人的宠爱,父母对她的好动和淘气都不以为意,不久后,她得到了武当道观一个不问世事的道长指点,加上她的悟性上佳,功夫进步极快,方影至此也正式踏入了武道一途,此后,日间上学,晚上习武,不知不觉间,她便从少不更事的幼童长成立亭亭玉立的少女。
方影自小虽然家境贫寒,但父母勤劳善良,加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虽然顽劣了一点,可她的二个哥哥都很懂事,一家人日子过得虽苦点,却十分温馨快乐,她的成长应该说是很平稳的,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变故,直到她十七岁那年的夏天,她考上了北京一所名校,家人欢喜之余又愁肠百结,她们家世代都是普通的农民,也没有什么身世显赫的亲戚,那一大笔的学费对她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无异是一个天文数字,那时候也没有助学贷款这说法,父母亲望着她的目光里既是喜又是忧。
方影是练武的人,打小便喜欢看武侠传记一类的小说,她的梦想是做个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女侠,所以她自己并不是那么看重学历,当她看到一家人都为自己学费发愁的时候,便对父母道:“爸,妈,这大学咱上不起,就不上了,你们别为这事犯愁”
方影自小在父母的眼里都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虽然有些喜欢舞刀弄棒又有些淘气顽劣,但学习一向很好,有空闲的时间也会抢着帮父母干家务活,对她偶然出现的一些叛逆劣迹,家人都自动忽略了,在方父和方母的眼里,方影就是一个五好学生。他们的思想和方影不一样,在方家村这块世代务农的人眼里,能考上一所好大学,那是光宗耀祖的事,也是通往以后那阳光大道的直通车。
所以,方影的话一落,便像地震一样,震得喜忧交加的父母亲血气翻腾,一向对她慈爱有加的母亲听完她的话,忍不住勃然大怒,指着她骂道:“你这个不孝女,咱们家世代为农,好不容易你考上了大学,还是国家一等一的名牌大学,现在居然和我说不上了,你这样说可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含辛如苦把你养大的父亲和我么?我知道你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棒,可是你一个女子总得有文化,有本事才能让人尊重,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不然以后,弄得像个女土匪一样,你你你….”
方母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方影的手指都哆嗦不休,方影不敢再顶嘴,赶紧劝道:“妈,我不是担心你们为我这事愁坏了身子么,您别生气了,你都听您的还不行么?”母亲闻言,被气得起伏不定的胸膛才慢慢平静,默默看了她一眼又柔声道:“影儿,我知道你孝顺,我也不是反对你练武,女孩子学些防身的本事也不容易受欺负,是好事,可是这练武不能当饭吃,你终究是要学一门吃饭的本事。
“难得你如此聪慧,才十七岁便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以后定会前途无量,你都不知道,咱村有多少人羡慕你父亲和我,我们怎么会担搁你的前途呢?学费的事你不要担心了,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会为你凑齐的….”
接下来,家里便四处开始为她筹钱,母亲更是拖着病弱的躯体,跑到十几里跑之外的一远亲家求助,好不容易借得一千块钱,却在回来的路上跌倒了,导致中风,晕倒在路边,还是邻近的村落有人发现了,把她送往附近的珍所,虽被抢救了回来,却已是五官有些歪斜,手脚不灵,方影当时跪在母亲的前面,瞌头求道:“妈~!这大学我不上了,先把您的病治好!求求您了。”
母亲刚醒过来不久,因嘴巴的歪斜一时说话还有些不利索,一听到方影的话,双目暴睁,怒瞪着方影,咬着牙,一字一句哆哆嗦嗦的说着:“死丫头,你要是不去,我今天就先撞死在这里,我死了也不许你为我上孝。”方影一听,哇的一声扑在床上大哭了起来,方母望着自家的小女儿,心下又是酸楚又是不忍,她伸不太利索的手轻抚着方影的头说:“影儿,你听妈说,你报考的是医学院,等你到了大学之后,好好读书,妈等着你早日学成归来,为妈妈治病。”
方影就这样承载着母亲和家人殷切的希望,带着那七凑八拼而来的学费来到了京城的那所大学,到了大学之后,她一日也不敢担搁,一心扑在图书馆和学业上,那半年时间,连她一向热爱的功夫都被慌废了不少,因为她心里知道,家里的母亲和那个承载着对她有太我期望的家都在殷殷期盼着她。
可是,就在那个冬季,噩耗还是传来了,母亲的身体在那年的冬天油尽灯枯,逝世了,她没有来得及等着女儿的学成归来,便离去了,方影接到母样去世的电话时,她只觉双眼发黑,伤心,愤怒,悔恨一齐朝她涌了过来,她回到家里,扶着母果的灵柩伤痛怨恨得想发狂,可是她知道,她唯一应该怨恨的对像便是自己。
在自己这17年的岁月中,她除了念书就是习武,当剩下的就是淘气和贪玩,因为要习武,吃的也比别人多很多,因为书念得多,这学费也远比别人多得多,而自己17年来从未去想过给家里赚取些什么家用,一心只知道索取,加上后来考上大学那笔昂贵的学费,才会活活将久病体弱的母亲给活活累死,想起这一切,方影只觉有说着对自己说不清的恨意在心中弥漫,她疯狂想要嘶声大叫,却只觉得嗓子发亚,一声也发不出来,只有满眶的泪水一颗颗顺脸颊的往下流…..
母亲下葬的那天,上苍似乎感受到了方影心里那难以承受的悲痛,下起了鹅毛大雪,母下葬后,方影对家人说,让他们先回去,不要管她,给她三天的时间想想好好,理清楚一些事情,自方母去世后,方影从学校赶回来的情形便很不对。
家人很是担心,却也知道此刻方影心中存了心结,觉得方母的去世很大的责任在好自己的身上,如果这心结这解开,会对她以后的人生有着很不好的影响,便没有多劝,只要父亲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女儿,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住,你的母亲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过得快乐,为父相信你最终过过自己这一关的。”
说着便留下方影一人在这块方家村,祖祖辈辈都埋藏在这里的坟地上,方影就这样静静在坟前静立了三日,她心里的悲伤像海啸一样奔腾不息,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三天三夜色,已将她的身影完全覆盖,方影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饥饿,她的生机都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在这三天里,指点过她功夫的道长来看过她一次,他望着方影那仿佛没了灵魂一般的躯体,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这位奇异的道人很清楚,如果这一关方影自己挺不过不去,以后武道一途,与再与她无缘了。
就在第三天的晚上,方影心中那悲伤所化的郁气一路随着筋脉冲撞,加上她身体外面的寒气的入侵,内外交加,直让她浑身的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条条筋脉在这突出其来的冲撞之下疼痛欲断,方影忍不住“啊!”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底那股万念俱恢的自责感和身体的疼痛,让她只想就此死去,她慢慢的陷入了晕迷之中。
就在这时候,母亲的慈祥的面容在她的脑子浮现,深情的望着她说:影儿,不要悲伤,为娘只要看到你过得好,便能心满意足,含笑九泉了,如果你要自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方影心中一阵巨痛,脑子却是一清,又是一声狂吼了一声“啊!”身上乱窜的真气瞬时冲破了重重阻碍,在体内形成了一个通达的小周天循环,方影突破了卡了三年的关卡,一举突破到暗劲入体的境界。
自此之后,她的心境因受过一次生死劫难的洗礼,练武的路程竟是变得一路坦程,进展神速,在23岁之时更一举踏上宗师界,打破了中国武术史上的记录。
纷纷扰扰的往事从脑海中退去,方影凝视着母亲的墓碑,似乎又看到了母亲慈爱的面容,温柔的望着她说:“影儿,只要你过得好,过得幸福,母亲便别无所求了。”她的眼中不知不觉又盈满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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