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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夢.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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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梦》
作者:杜布依
楔子
西湖,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的地方,西湖,一潭孕育着万千风情女子的湖水。
西湖,多少多情男女相聚的城池。
西湖,水美花娇人更俏。
姚家,应天府最富有的商贾之家,姚家老爷,当朝右相顾继廉八拜之交姚家大宅,坐落在西湖之畔最大的庭院,这些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姚家扬名四海的原因。
欺霜傲雪天仙姿,一颦一笑皆显俏。
英雄豪杰聚西湖,文人骚客过断桥。
不知花各落谁家,东南西北领风骚。
所谓的东南西北既是指提亲之人的广泛地域,也指的是今天四位杰出少年的出处,东,当朝右相之子顾楼峰;南,岭南富商之后纪智苗;西,长安少年将军曲寒泽北,漠北狂刀大侠梵望羲。
四极公子,各自风流,姚家老爷,看台选婿,却不知在姚老爷心里是怎样一个搭配法,也不知道在姚家各位小姐的心里又是怎么样一个钟情事,世事无常,变化莫测,最初的选择,最深的海誓山盟,又能撑得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开头并不算惊涛骇浪,有人说过这样的开头并不吸引人,可是我还是固执的不去改,可能对于我来说平淡抑或不是一种福气
第一卷 年少轻狂
四人四色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决定把这篇错字连篇的文章修改一下咯,好像从发文开始我就是一了百了的,懒人终于决定勤快一次。
“璇儿,怡儿,宁儿,欣儿,你们快来看看,谁来看你们了。”姚家后花园,姚老爷姚定洋富态的身形旁边立着一个修长俊逸的男子,他的笑温柔和煦,像一抹春风吹拂着大地,把满园的春色映得更是昂然四溢。
当先一人,冰肌玉骨,眼角眉梢皆是诱人风情,暗香浮动甚是浓郁,次后那人,唇红齿白,眉宇之间带着点英气,风回竹香,竟和那满园的花香如此搭配。
再后那人,眉清目秀,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慵懒之感,幽香沁人,淡淡得撩人心房,最后那人,粉雕玉琢,浑身透着灵动之气,既娇且媚,释放出的山野之气天然纯真。
那白净的肌肤上骤然添上一抹红晕,冰璇微微有些嗔怒,“欣儿,你在胡说什么?”头低垂着,不敢看楼峰一眼,像是被发现秘密的小孩,生怕被责怪。
楼峰盯着那娇艳的容颜,眼神更温柔了,轻轻拉过那只玉手,“我也很想你们,只是要帮爹爹处理公事,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看望各位妹妹,希望不要见怪。”似是对四人所说赔礼之语,又像是对一人所诉的思念之情,正是有人欢笑有人愁。
听着那款款深情,人群中还是有人神色微微一黯,微风一过还是那云淡风轻,从小到大他的眼底心里都只有大姐一人,我只是妹妹,不要多想。
“几位妹妹,听说这次提亲之人中不乏少年英雄,特别有几位文采风流,武艺超群之人,不知几位妹妹是否有中意之人。”楼峰恢复了初时的温文尔雅,手中却舍不得放开那温香软玉的柔荑。
“真的吗?可惜我们还没见过,爹这几天不准我们出大厅,说是要三日之后的文武会友我们才能在阁楼上远远的欣赏。”姚洁欣有些抱怨,喜爱热闹的她盼那天盼了很久了。
“武艺超群!”显然这四个字唤起了姚二小姐的兴趣,清怡大小就崇拜少年英雄,虽然楼峰的完美人人皆喜,却始终不是她的那杯茶,她喜欢持剑纵横江湖的大侠,也偏爱金戈铁马的将军。
比起二人的积极玉宁却显得有些不上心,她在几个姐妹中最神秘。任谁也不知道她的意中人究竟是哪种类型,“宁儿,你呢?是喜欢少年英雄还是喜欢文人雅客,今年你们都到了婚嫁年龄了,楼哥哥一定帮你挑一个万中无一的少年郎君。”看着这个最惹人怜惜的小妹妹,楼峰从小就对她多多照顾,她那眉梢眼角的点点忧愁总是让人放不下心。
“多谢楼哥哥,妹妹相信缘份。”模棱两可的回答,玉宁心里感到十分讽刺,自己从小爱慕的人要帮自己找如意郎君,脸上却还是那明媚的笑。
阁楼选婿
三日之后,阁楼看台之上
玉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回眸望了一眼身旁的冰璇,那满脸溢出的幸福之色刺的人眼睛好痛,她的眼她的心都和他一样,根本容不下别的人了,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呢?找个人嫁了吗?自己对楼峰的爱不会伤害到别人吗?罢了罢了,随缘吧!回头看了看二姐和小妹的潇洒与天真,自己是真的太多愁善感了。
看台下有两位少年同时映入了清怡眼底,一位长枪在手,一位背负大刀,不过这是外行人看的,清怡却知道两人英气十足,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一劲一狂,却不知谁更甚一筹,更甚一筹就是心中所爱吗?谁也不知道命运究竟该是如何,因为它还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青梅竹马,两小无差再加上指腹为婚这是多么完美的一件事情啊,他们可能真的能终成眷属,白头偕老,世事皆无常,情比金坚真的能胜过无数吗?不知道,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谁也无法回答。
变化总是在悄然中流过,在宁静中爆发。应天府如诗如画,宁静悠然,却不知,这样的安逸又能持续多久。
一轮轮的比试仍然继续着,出众之人也渐渐崭露头角,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人中也不乏贪财好色之徒,决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所以,姚家老爷特别邀请了两位少年来坐镇,一文一武,文,右相之子顾楼峰,武,漠北刀客梵望羲,顾家与姚家素来交好,楼峰将来也是姚家的长姑爷,当然首当其冲,望羲氏今年姚家的新进食客之一,武功高强,为人冷酷正直,姚老爷子很是喜欢,本就属意下嫁一位女儿给他,姚老爷也不希望全部女儿都离开自己,望羲又无父无母,正是入赘的好人选。
几个时辰之后,文武比试各自决出了三甲人选,文试,顾楼峰,纪智苗,郝儒岑,武试,梵望羲,曲寒泽,缪廷先。三甲之人将可以入住姚家外院,等待进一步的审核,姚家向来比较明主,不仅要比试,还要看各位小姐的意愿,如果小姐们不满意,任你才高八斗,艺冠绝伦也只有退避三舍,与美人失之交臂。
四方公子
姚家大厅
姚老爷子眼神来回流连在几位少年身上,真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顾楼峰温文尔雅,气宇轩昂;梵望羲冷酷高傲,豪气干云。
纪智苗英俊潇洒,面如冠玉;曲寒泽举止不凡,英气逼人。
郝儒岑斯文秀气,满腹经纶;缪廷先举止豪放,狂野不羁。
个个都是个人物,每人都有他们不同的魅力,抉择难,难亦难。
“各位公子,不用拘谨,请就座,马上就可以入席了,我们可以闲话一下家常。”姚老爷子和蔼地态度让几个少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毕竟大户人家的排场,难免会让人有些不自在。
少年人总有属于自己的话题,几个年轻人也就聊开了,天南地北,众所纷纭,没有一个固定的话题,只有一颗颗海阔天空的少年心。
“二姐,你看你看,那个人好木头哦,都不怎么和人聊天,还是楼哥哥好,永远都是那么平易近人。”大厅的屏风后面,一个清脆的声音低低的溢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始终流连在顾楼峰和梵望羲身上,如此天差地远的两个人却都给人一种相同感觉,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只是一个清傲,一个孤傲。
“小声点。”旁边一个清新宜人的女孩子了略带责怪的瞪了瞪她,这个小妹就是如此不拘小节,堂堂的黄花闺女偷看男子如果传出去多难听啊,都不知道收敛一点,“其实我觉得他挺不错的啊,一脸正气,不会虚与委蛇,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那边那位少年也很不错,眼睛黑白分明,想必他的为人很爱憎分明。”
“哇,二姐,你的春心动了啊?”洁欣带着调侃的低呼出来,清怡连忙捂着她的嘴巴半拖半带把她拉进了内堂,以免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被人发现她们两人的无理,“二姐,你觉得那说的那两人到底谁更好一些呢?”
嘴巴刚刚得以解放洁欣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清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都还没跟他们接触过,怎么知道,还有,你下次不要这样了,被人发现一定会被爹骂的,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受罚!”
“怎么了,两姐妹怎么斗起嘴来了,洁欣你又做什么事惹你二姐生气了啊?”冰璇一听见她们的声音就知道这个小妹妹又闯祸了,其实从小到大最让人省心的就是玉宁,她乖巧安静,却始终让人捉摸不透,清怡和洁欣都会时不时地闯祸,清怡的潇洒和洁欣的天真,唉,自己管不了,只能每次帮她们求情了。
“你问她吧!”清怡放开四肢躺在椅子上的样子让冰璇无奈地摇了摇头,外人面前像个淑女,自家姐妹面前就像个假小子,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清怡这样的性格,几个姐妹小时候不知道会被那些调皮的孩子欺负成什么样子。
“呵呵。”洁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我刚才听见二姐夸奖那两位少年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她就生气了。”
“啊,原来是两那位公子啊,果然出众,我还听说那位状元在漠北打败了许多高手,据说是打败漠北无敌手哦,所以才来南方行走。”玉宁连忙把在下人口中听到的消息透露给各位姐妹,在寻常百姓人家的心中,武艺高强的大侠始终是他们心中的神,那飞天遁地的神功总是能让人膜拜不已。
“我也听楼哥哥说了那位榜眼好像也大有来头,他爹爹好像是当朝的威武大将军,常年驻守长安,他也是近几年来提拔的少年将领,据说现在也是朝廷里炙手可热的少年将军哦!”冰璇一提到楼峰幸福之色立刻温暖这个房间,让刚刚泻入了了微风凉意的房间又有了暖意。
玉宁微微低头一笑,悄悄掩饰眼中微微的失落,从小到大都这样,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没想到又见到他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那么在意,可是在意又有什么用,不是自己的永远不是自己的,想也没有用,自己能做的惟有祝福大姐和他,他不久就是自己的姐夫了,以后还要慢慢习惯他和大姐郎情妾意的画面。
梵家望羲
姚家饭厅
顾楼峰的眼神打从冰璇进入就没有移开过,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冰璇,骨子里透着一种天生的贵气,美艳动人,她的美早已褪去了青涩升华为一种妩媚的成熟,令人心驰神往,令楼峰如痴如醉的沉浸在她的美中不愿醒来。
清怡的洒脱的清丽之美,举手投足之间不似普通女儿家那么娇羞,落落大方,仪态万千,嫣然巧笑的眉宇之中的英气自然流露,这种不矫揉做作的美态连沉醉在冰璇梦里的楼峰都不禁有些恻然,更不用说那位少年将军,他的仰慕之情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而那屹然不动的大侠仿佛也有一丝动容。
打从玉宁刚一踏入饭厅,那位年轻英俊又多金的公子就痴了,这个浑身上下散发淡淡愁绪的女子就像是迷雾中的仙子让人看不清也摸不着,无懈可击的笑靥让人永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却不自觉地跟随她坠入深渊却又甘之如饴。
悦耳的笑声,不加掩饰的天真,洁欣的美带着淡淡的魔性,纵是她年龄最小可眼波流转间的妖娆也是那么的动人心弦,也是因为她年龄最小,这种勾魂的魅力还没有发挥到极致,不过就她那双与生俱来的桃花眼也看得人口干舌燥,脸红心跳,感慨万千。
饭桌之间,各位少年公子文采飞扬,各显神通,各位小姐也对答如流,毫不逊色,交流之间言谈甚欢。美丽又聪明的女子难求,这里却是四个,这是何等的一种荣幸,各位少年心中皆有数,备感珍惜这样的机会,争相在各位少女面前显露自己的温柔与才华,少年人总是在乎心上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
“木头人,都不会笑的吗?”饭后闲谈中,洁欣围绕在梵望羲身侧反复观察,她已经留意这个人很久了,从吃饭到现在他都没有笑过的,真是奇怪,别人的问题他也是简略回答,从来不浪费一个字。
“会,我不是木头人!”望羲发现在自己的忍耐度真的很好,被这个小女孩的眼神缠了几个时辰了,居然还可以这么理智的回答她的问题,“那你笑个给我看嘛!”洁欣依然不依不饶,这个不苟言笑的家伙真的很与众不同,从小身边都是那些彬彬有礼的公子,连钟情于大姐的楼哥哥也对自己疼爱有加,唯有这个人始终对自己不愠不火,真是让人好奇啊。
“不!”望羲毫不留余地的回绝她,这种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真让人受不了,不想与她有过多地牵扯,不然今后有的自己烦的。
“为什么?”愕然浮现在洁欣脸上,她也不明白这个怪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小是人人都会的啊,经常笑才会使人感到亲近。
“不想!”洁欣终于听出来望羲的心意了,原来他不过就想打发自己,可使本小姐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古灵精怪的洁欣附在望羲耳边低语着,“如果你今天不笑一个,本小姐就缠你一晚上,看你怎么办。”
终于发现低估了这个美貌与智慧成正比的女子,望羲为难的埋头思考,抬头之际却困难的扯出了一个微笑。
“算了,你还是不要笑了,笑起来这么难看!”洁欣仿佛懂得了望羲不笑的原因,连忙逃离开去,剩下望羲一人在那里无奈的摇头。
曲家寒泽
这边厢,曲寒泽正和清怡谈论着兵法战略,他实在没有想到如此一个芊芊弱质女流居然对兵法有这么高的悟性,如果不是因为从来没有过亲身经验,如果不是因为女儿身,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家族的世袭,她的成就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二小姐的兵法知识居然这么广泛,连如此冷门的书籍都倒背如流,曲某万分佩服。”对于这个特别的女子,寒泽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可惜自己除了兵法读的其它书并不太多,有点言辞匮乏,真是汗颜,好后悔以前没有多学一点风花雪月,多知晓一点琼词瑶句。
“曲将军过奖了,清怡只是闲来无事为了不虚度的时光多读了几本书而已,恰巧家父藏书很多,各种品类都有,我也就对兵书多了几分兴趣,多读了几本,结果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让将军见笑了。”清怡的回答进退得体,既不失了分寸,又不妄自菲薄,让寒则打心底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如此佳人,可遇不可求啊,如果能拥有这样一位娘子今后的生活将是多么惬意,寒泽对这么姚小姐十分的有好感。她与那些娇滴滴王孙贵族千金有着质的区别,她的自然率真让人打心底舒服,没有压力,让寒泽这样一个从小生活在勾心斗角的朝廷中的人轻松了不少。
“小姐过谦了,放眼天下,有几人能有小姐这番胸襟,这番气度,堪称巾帼不让须眉啊!”寒泽□裸的夸奖让清怡俏脸微微一红。
“曲将军啊,看来你对我二姐印象很好噢,不过我二姐本来就好,算你识宝。”洁欣的调皮的话语化解了清怡的尴尬,清怡轻轻的舒了口气,这个曲将军当真快人快语。
“怎么了?你不去骚扰梵大侠了吗?吃饭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别人看,我看到梵大侠背你盯得饭都没有吃几口。”清怡连忙转移话题,调侃起这个天真活泼的小妹。
“那根木头太闷了,笑又笑得难看,和他说话真费劲,算了,我还是找别的有趣的玩算了。”洁欣丝毫不觉得自己失礼的抱怨着,抬头看看远方,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二姐,你和将军大人慢慢聊,我到那边去凑凑热闹,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说完人就一闪而过。
清怡略有歉意对这寒泽微微一笑,仿佛为这个妹妹在外人前的无礼感到不好意思,“没关系,四小姐是真性情,这样也很可爱啊,我也很羡慕二小姐有这样一个妹妹,我爹就我一个儿子,我从小都希望有个妹妹让自己疼。”寒泽有些落寞的说着这番话,自己的童年确实有些不如人意,可是身在朝廷又有什么办法呢?
清怡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十分羞赧,看着他的如此表情却又不忍心责怪,知道这位将军说话很直,不喜欢掩饰,并非真的无礼,只能转移话题,“曲将军是国之栋梁,当然不能和我们这些百姓人家所比,将军肩上的重担可是天下,可是百姓,将军是在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清怡好生佩服,不说这些伤感的了,我们过去看看梵大侠吧,他一个人怪闷的,我那个小妹肯定又说了一些得罪他的话,我还是过去赔个礼吧。”
“好啊,梵兄武艺超群,在下也好生佩服,正想过去结识结识!”寒泽果然颇有大将之风,豪气干云,一下就甩掉了刚才的不愉快,陪着清怡向望羲走去。
顾家楼峰
“大姐,楼哥哥,你们在笑什么,那个公子脸好红啊,真好玩。”洁欣窜到冰璇和楼峰身侧打听着,却不料一句话开口,让本来面红耳赤的郝儒岑更加无地自容,却不知是为刚才的事困窘还是被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的直视而害羞不已。
原来刚才他们在这里行酒令,由楼峰发令,两位小姐也参与了,结果行到郝儒岑这里,天生脸皮薄的他,本就因为有美在侧而心神不宁,结果一个紧张没有接上,被罚喝酒,却被缪廷先这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一个猛灌,酒洒了半身,弄得郝儒岑好生尴尬,本来白皙的脸上因为害羞和酒气,变得通红,又被缪廷先选取笑像个大姑娘,惹得周围几人都忍俊不禁,却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大家停止了笑意又不小心招来了洁欣这个小魔女,结果羞得郝儒岑连忙以换衣为由告退逃回客房躲避去了。
“我哪有,那个木头又臭又硬,谁要欺负他,姐姐,你都不好好管管楼哥哥,他只知道欺负人家,你都不帮小妹出头。”洁欣听到不利于自己的言词连忙狡辩,狡辩之余还忙不迭的告楼峰一状,以示报复,嘟嘴瞪眼间尽是小女儿的憨态,好不可爱。
“你这个小丫头,居然欺负上大姐来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楼峰放开冰璇的手追着满屋乱窜的洁欣,丝毫没有留意旁边的情况,没有留意到一个人对他的脉脉深情,从小到大他都聪明过人,却也在爱情上迟钝了起来,不知是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自己当作妹妹的人会喜欢自己还是玉宁伪装得太好。
纪家智苗
“三小姐,你没事吧?我看你的脸色很是不好!”纪智苗立马就发现了玉宁神色有异,却不知是为何原因,只以为是她身体不好,所以关心之情浓浓溢出。
微笑的摇摇头,玉宁不着痕迹的掩饰过自己的心痛,“没事!可能是这里人太多有点不习惯吧!”未来夫婿,这四个字每日每夜都牢记心中,可是一旦被人突然提起,心里却满是伤痕,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再次对自己说自己只是妹妹其他的习惯就好,下次就不会有感觉了,如此麻醉自己玉宁早已习惯,可惜习惯不等于不爱,不等于放弃对他的思,对他的念,或许等他们真正的成亲之后自己就会断念了吧,她总是如此的自欺。
“要不小生陪三小姐出去走走,顺便欣赏一下姚府的风光。今日是我第一次来到江南,白天没有时间欣赏西湖的美景,现在在这里欣赏夜景想必也别有一番风味。”智苗担心着玉宁的身体,却不愿她在众人面前失礼,连忙提议是自己想出去逛逛。
他的体贴让玉宁好生感动,看懂他诚挚的眼神,玉宁也不忍心拒绝,而且这里的气氛自己真的很是不习惯,与其看着他们两人在自己面前亲热不如逃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尽,微微的颔首,踏着莲步和智苗走向院子。
“三小姐,你看今天的月亮多亮,好像是上弦月吧,不知小姐喜欢满月还是新月呢?”在智苗的眼中这位清丽脱俗的小姐像极了天上的月亮,朦胧中透着典雅,像缓缓流淌在心中的一条清溪,沁人心脾,撩人眼目,使人如痴如醉。
“下弦月太过苍凉,像小姐如此人物应该向往满月,嫦娥姐姐不是也是满月出广寒宫的吗?小姐的美有丝毫逊色于那嫦娥半分。”书香世家的教育让智苗满腹经纶,文采风流,连赞誉之词都那么让人心动,可是如果换作是另外一个人肯定会为他倾心不已,奈何造化弄人啊!
“小女子怎敢与嫦娥比美,嫦娥仙子的美只应天上有,玉宁只是一介凡人,拥有的不过也是庸脂俗粉之色。”不过论寂寞却可与嫦娥一拼,这句话是留在玉宁心底的,没有人听得见。
“小姐怎么这样妄自菲薄,小姐的美让月的光华因你失色,星的灿烂因你的黯然,如果小姐是庸脂俗粉,这世上哪还有美人。”智苗因玉宁的自残之语而十分激动,原本英俊白皙的脸庞也有点微微的泛红。
看来他真的对自己很是喜欢,自己真的该接受他吗?这样对他应该是一种伤害吧,可是怎样拒绝他才不会伤到他的心呢?这可真是个难题,玉宁心中纠结着,嘴上却不动声色的回道:“玉宁多谢公子夸奖,是玉宁多愁善感了,让公子费心了。”明媚的笑靥又浮现在面上,却只有自己知道那是一种面具,一个应付世人的面具。
玉宁那宛如月神的笑容让智苗一阵失神,久久不会自拔的陷入她的美丽之中,或许自己是醉了,不是因为酒而醉,而是醉在那淡淡的玉兰香气之中。
幽兰登峰
亥时已过,智苗陪着玉宁又回到了厅里,这时洁欣正专心地听着缪廷先讲着他的趣闻,看起来洁欣那调皮捣蛋的性格很是对廷先的胃口,他完全把洁欣当小孩子了,洁欣就是这样,无论在哪里都有一群人争着疼她,照顾她,她的开朗最容易与人亲近,一点也不像自己,什么事情都好像提不起兴趣,没有了少年人那份激情。
另一边清怡与寒泽和望羲相谈甚欢,他们都是志同道合之人,清怡素来大方得体,不过眼高于顶的她好像真的遇上了知己,一个不够还是两个,不过这里面的取舍就的她自己好好斟酌了,说实话清怡并不像姚家的闺女,不,应该说她真的不同于其他女子,她浑身散发着大将之风,于是有主见又不会退缩,哪里像自己,只会郁郁寡欢,只会装模作样。
而冰璇倚在楼峰身边,两人交织在一起的眼神是那么的痴缠,那轻柔耳语虽听不清楚却因她那幸福的笑容而得之一二,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楼峰说的她都会高兴吧,冰璇也是那么平易近人,她对着每个人都那么温柔,那么亲切,她的细心体贴,温柔贤淑是每个男子心中梦寐以求的良妻人选吧,她和楼峰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幻想。
回到房中的人儿都久久不能入睡,有喜有忧,只有那大大咧咧的廷先已经开始打上了呼噜,几个少年各怀心事地想着自己的心上人,望羲却很是烦躁,平日的心静如水怎么不见了,脑子里时常出现着她的一颦一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渐渐的他也进入了梦乡。
这边几位小姐也各有心事,当然也有例外,洁欣连做梦都在念着廷先讲的笑话,看来村里人的质朴生活真的让久居富饶的大小姐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风情。清怡想着那各有千秋的少年英雄,究竟谁会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呢,说不清道不明。从楼峰的第一天到来冰璇都会有点小小的失眠,不应说是失眠,该说是兴奋,每每入睡前都要把今天相处的时光再回忆一次,要把幸福叠加。而玉宁今日睡前却少了平日的愁绪,属于自己和他的回忆本来很少,不过今天要添上重重的一笔,空谷幽兰,造极登峰。
第二卷 情变情定
噩耗突来
一个月后
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几个年轻人在遥远也已经相处了一个月的时光了,每个人之间的感情都有了大大的增进,就来最倾心寡欲的玉宁也偶尔会和智苗讲讲知心话,虽从没进入主题,却也让智苗心满意足,有了这样的期盼,原本一样的蓝天白云,鸟语花香也变得格外美好。
幸福是相对的,有人欢笑有人愁是必然的,可是幸福的时间到底多长多短又有谁能估计呢?冰璇和楼峰的浓情蜜意,清怡与寒泽望羲的知己难寻,玉宁与智苗的花前月下,,洁欣和廷先的相逢恨晚,,谁又能知道这种平静能持续多久呢?
楼峰惊讶浮于面上,久久没见,清怡这丫头的棋艺竟然如此精进,竟然能和自己不分轩轾,真是让人另眼相看,浅笑低吟间来到冰璇的身边,这时的她沉浸在那悠扬的琴声中,是那样的高雅与圣洁,闭目欣赏却发现那动人琴声下的萧声空灵流转,是另一种韵味,几年不见几位姑娘都有了不大不小的改变,都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看来又会掀起多少风波啊!
大船慢慢划向湖心,依旧是那欢声笑语的惬意自在,遨游在蓝天白云之间,满船满江全是那摇曳心神的甜香,或梅,或兰,或竹,或菊,让久久流连,不能忘返。良久之后,春江上飘来一阵吟诗之声:梅花傲骨凌风雪,兰质慧心温纯洁,竹骨风韵今犹在,菊香萦绕高亮节。
夕阳西下,几位年轻人乘着余晖,踏着轻风回到了姚园。刚步入大厅,触觉灵敏的人立刻就感觉到了堂上气氛凝滞,乍看之下才发现姚老爷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旁边一席却是位公公打扮的人,从小耳濡目染官场事的楼峰连忙递了个询问的眼神给姚老爷,却见姚老爷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眉宇之间尽是矛盾。
“姚老爷,不知哪位是姚大小姐姚冰璇小姐。”公公看到几位天仙般的人儿进来了,便十分肯定那位荣幸之至的姚大小姐一定在其中,心急如焚的开口问道。
“那位便是小人的长女冰璇。”冰璇茫然地看着爹爹,回给她的却是那无奈的摇头和不知所以然的叹息,姚老爷子心中却又一阵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会发生,“这位是宫里来的常公公,冰璇快过来叩见。”
“民女冰璇叩见常公公!”心里虽然十分不安定,冰璇却知道礼数不能失。
满意地看着冰璇跪下,常公公暗示旁边的小太监把圣旨递来。
“姚冰璇接旨!”大堂之上人人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江南姚家长女姚氏冰璇贤淑温良,品行高洁,和惠柔明,恭敬有礼,特于***年三月十五日册封为姚妃,钦此!”
晴天霹雳,跪在地上的冰璇茫然无助地看着身旁的爹爹,眼中是伤痕也是质问,“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被册封为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冰璇泪流满面地回头看向楼峰。
“冰璇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常公公,莫怕你是搞错了。”楼峰的冷静带给了冰璇的一点点希望,可是皇帝的册封能被这种理由给拒绝吗?
“常公公,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和冰璇有婚约在先,恐怕皇上并不知情才会下出这道圣旨吧,我想以皇上的英名不会做出这种让百姓嘲笑的事情,希望皇上能三思,劳烦常公公先禀报皇上此事的前后始末再作定夺。”顾家在朝中的为相,势力一向不可小觑,楼峰这句话其实虽有威胁的意味,却是在情在理。
“顾大人,皇上还有一道口谕是要咱家带给你的,皇上早已查明你和姚家小姐指腹为婚的事情,可是既没三书六礼,又没一纸婚书,而且当初顾相爷和姚老爷并没有说定是那位小姐和顾大人成亲,所以皇上的口谕是:姚家长女册封为妃,念顾家寓于姚家有指腹为婚的协议,所以皇上赐婚顾大人和姚二小姐。即日起程,返回京城。”
“什么!”惊呼之声从四个人的口中溢出,玉宁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低头,然而清怡,冰璇与楼峰面面相觑,这样的结局谁又能料得到,皇上既然已经有如此周全的准备,看来他对冰璇是志在必得,谁又能触怒天威呢?
黯然销魂伤心人,最是难违帝王命。
浓情蜜意有缘人,天各一方此一时。
皇上这一纸婚书一个口谕,究竟伤了几个人的心,又究竟断了几个人的魂,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不过历来君王都没有后悔的权力,只能把回忆与伤痛默默的藏于心中。
冰璇认命
姚家大厅
静,弥漫了整个姚家大厅,这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静,没有人愿意开口说第一句话,方才姚老爷好说歹说才让常公公明日启程,留一夜时间给他们父女,姐妹互诉离别之情,常公公离开后,大厅里就一直这样安静着。
冰璇轻轻当下他的扶持,人多口杂,她现在名义上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不能再这样公然的和楼峰亲亲我握了,纵使他们清清白白,以礼相待,可是在外人的口中又会被传得何等不堪呢?人言可畏的道理,冰璇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纵然多舍不得楼峰,可是弃家人于不顾,这是他和楼峰之间不必言明的承诺。
看着冰璇渐渐远去的背影,姚老爷颓然的摇了摇手,“罢了,大家都乏了吧,都回去休息吧,你们几个也不要去烦你们大姐了,我想她想要自己静一静。”
玉宁辗转反侧,大姐与楼哥哥情断今昔,自己到底是喜还是忧?忧?能不忧吗?自己的亲姐与如意郎君从此分道扬镳,皇宫乃是是非之地,姐姐那温柔善良,逆来顺受的性格怎样才能在那狼虎之地生存下来,而楼哥哥从此失去了毕生挚爱,这份情他能对姐姐今后的生活不闻不问吗?内宫从此静不下来了吧,喜?喜从何来?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拥有人本来就是一种苦,更何况他要娶的终不是自己,可是二姐和他又能幸福吗?
清怡的心事更是复杂,楼峰的文质彬彬自己只是欣赏,虽然并没有心上人,可是要自己这辈子跟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姚清怡的尊严绝对容不下这样的事情,她不是一个认命的人,可是难道自己真的放得下年迈的爹爹和年幼的妹妹们吗?赐婚,多么重的一个名词啊,虽然只是口头,可是自己真的能不去接受吗?到底该怎么办?嫁与不嫁困扰着她的心,平日的洒脱荡然无存,涉及到自己最重要的人还能洒脱吗?
清怡逃婚
三更一过,一抹娇小的身影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偷偷摸摸的打开了房门,左顾右盼间来到了姚家后门,蹑手蹑脚的开门关门,长长的街上,只有清冷的月光,这抹身影飞快地朝城门跑去,她不能回头,一回头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二小姐要去哪里?”城门下,一道青色挡在了清怡的面前,回头间竟是沉默寡言的樊望羲。
“你不要拦我,我一定要走,我不会为了那一道口谕牺牲掉自己一生的幸福的。”清怡面如寒霜,她不动摇,纠结了一夜好不容易做出决定,就算这个决定千错万错,可是他宁愿相信天意,而且心机单纯的她认为那只是一道口谕,以楼哥哥他家在朝廷的威望一定能使皇帝收回成命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一道口谕就是为了断了楼峰与冰璇的念,断了他们的情。
“二小姐不顾老爷和其他两位小姐的性命了吗?”望羲依然惜字如金。
“你不要再劝我,就算你认为我自私也好,冷血也好,可是我不能为了那个皇帝的一时兴起放弃自己的自由,楼哥哥爱的是我姐姐,我嫁给他今后的生活该怎么过,又该情归何处?”清怡不甘示弱,他担心她不是不懂,可是他宁愿自己现在什么也不动,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想。
“如此逃走,二小姐今后的生活又该怎么过?浪荡江湖?这样的生活不是和你这种千金大小姐,你能受得了风餐露宿,受得了处处危险,江湖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一点闯荡多年的望羲最是清楚,一个富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能在江湖莫怕打滚吗?
“我宁愿浪迹江湖也不愿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让自己等一辈子,苦一辈子,怨一辈子,死在身不由己也不要活得水深火热。我姚清怡这一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希望梵大侠成全。”清怡眼中的坚定与冷静深深地震住了望羲,宁愿死也不愿去追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爱情,这是多么理智的心智啊,没想到一个富家的千金小姐能有这番情怀,刮目相看也不足以形容望羲现在对清怡的欣赏。
“好,二小姐这番豪言壮语,望羲懂了,如果小姐不介意,梵某愿陪小姐一起闯荡江湖,看谁能欺负你。”望羲的一时意气,却不料自己的冲动到底带来了什么样的变故,将来,谁也不能预料。
城门下空无一人,城门外的却只剩下两道淡淡的影子,何去何从,没人知道,清怡的逃婚却是在第二天一早才被人发现。
顶包之计
“出什么事了?看把你急得!”姚老爷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憔悴,看来是一夜未眠,说话也有点漫不经心的。
管家轻轻掩上了门,左右看了一眼,神秘的说:“二小姐离家出走了!”
“什么?!”姚老爷简直难以置信,眼睛瞪得跟铜铃差不多大,“怎么会这样?这个丫头平时倒是挺聪明的,怎么在这种关键的事情上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呢?”姚老爷慌了手脚,女儿的逃婚让他顿感手足无措。
“老爷,现在不是怪罪小结的时候,现在应该想想办法怎么应付曹公公,不到一个时辰曹共公就要来要人了,到时候我们怎么交个二小姐出去。”管家心里也很急,皇上赐婚可是大事,二小姐这次可是真的闯大祸咯。
姚老爷被她这个样子看得心里毛毛的,“老曹,想到什么你就说吧,现在也不要顾忌什么了。”
“老爷,我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看到姚老爷地来一个肯定眼神,定了定心神,“昨天场公公来传口谕的时候并没有说出二小姐的名字,我是想说京城里这里这么远,皇上不一定知道各位小姐的排行,您说是不是可以让三小姐顶上二小姐。”管家心底也七上八下的,这个决定确实有些缺德,而且如果一旦被知道了可视其军大罪。
“这怎么行?已经害了一个璇儿了,还不容易怡儿逃掉了,我怎么能让宁儿也来趟着趟浑水。她们都是我的掌上明珠啊!”姚老爷的坚决否定让老管家也很为难,虽然他也很舍不得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三小姐,可是如果不这样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老爷,您先不要生气,心平气和的想想吧!如果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了全家可能都要遭殃,到时候不仅三小姐逃不掉,四小姐也不例外,说不定还会搭上一个大小姐,如果能牺牲一个三小姐就能保全全府的人,我觉得这个牺牲还是值得的,况且顾少爷是你我看着长大的,虽不说其他的,至少三小姐给他他就不会让三小姐吃苦。”
玉宁代嫁
姚老爷艰难的点点头,这是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是自己要把女儿推下深渊的,自己还拿什么资格安慰她。
“那我答应爹,我嫁!”玉宁的答案本应是姚老爷等待的结果,可是现在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此情此景要他怎么能平心静气地接受。
姚老爷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玉宁,心疼地说:“宁儿,爹知道委屈你了,爹知道,是爹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们,不能好好的保护你们,都是爹的错!”一大把年纪的姚老爷老泪横流的样子让一旁的管家也看得实在心酸,偷偷抹去眼角的雾气。
“爹,宁儿不会怪你,宁儿知道爹也是身不由己,皇命难违,如果我不顶替姐姐我们家就都会遭殃,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女儿明白,能嫁入相府也是爹爹保护女儿的一种方式,这样爹爹至少可以少担心一点女儿吧,放心吧,爹爹,女儿一定会在相府好好生活的,相信顾伯伯和楼哥哥也会对我很好的。”姐姐的事情已经让爹爹心力交瘁了,我不能再成为爹爹负担了,虽然嫁给他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这场没有为打先输的战役自己只能投降,连逃避的权力都没有。
玉宁的冷静的分析让姚老爷煞是吃惊,从来不曾见过这个一向柔弱的女儿竟然有这么坚强的一面,也没有想到过四个女儿中大局观最强,最识大体的竟然是她,她的冷静,她的心思缜密与她的柔弱表象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了柔弱这层保护衣,人们常常都会忽略她本身的性格,这种忽略却是一种致命的杀手锏。
“什么找不到二小姐?二小姐不是在这里吗?”管家的话真的来人傻了眼,这明明是三小姐,怎么变成二小姐了?
“对,走吧,找到二小姐了,我们出去吧!耽误了一夜常公公该是等急了!”姚老爷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只能快刀斩乱麻。
大厅上,当姚老爷牵着玉宁出来说她是二小姐时,楼峰和冰璇也十分震惊,震惊之余也渐渐明白了大概,清怡的离家出走除了刚刚到来的常公公这里的人都知道,玉宁是代替清怡赐婚的是大家也都看懂了,只是为什么玉宁愿意接受这个决定却没几个人能理解,特别是智苗。
谁又能想到就是这种不甘让这个痴情的男子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今后的历史也有他重重的画上了一笔,这一笔究竟有多大的威力谁又知道,知道的都是后来的人,感情是磨人的伤,伤人的剑,撕心裂肺的钻心痛。
扬州出头
扬州城内
“梵大哥,没想到外面的世界这么多姿多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好后悔以前都没有多出来走走,见见世面,有些东西果然是书里学不到的。”一个清丽的女孩在大街上东窜西跳,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是稀奇。
扬州是武林人士走动最多的地方,扬州虽然和应天府相隔不远,可是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西湖永远都是宁静而安逸的,那里多的是风花雪月,儿女情长,连大街上的商铺都多是绫罗绸缎,胭脂水份,珠宝玉器。而扬州却给人一种很豪迈的感觉,一踏进扬州仿佛连呼吸的空气也都不同了,少了一份清新却多了一份活跃,这里有持剑闯江湖的英雄,也有杯酒敬人生的豪侠,这里大街上的武器防具店特别多,连药材店都比应天府多了一倍,可能这就是闯江湖的悲哀吧,总有一天会受伤,总有一天会做别人刀剑下的亡魂。
梵望羲看着身边女子的洒脱打心底觉得很舒服,见惯了那种刁蛮任性却弱质芊芊的小姐,这个活泼好动的人儿更让自己心动,心动?梵望羲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原来自己也有心动的一天。
“梵大哥,你在笑什么啊?”清怡这几日和梵望羲的相处很融洽,对于身旁这个英伟的男子她觉得很安心,仿佛有他在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依赖之情油然而生,情窦初开来的少女却不知道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好啊!我刚才听人说天香楼的醉鸡很不错,我们去尝尝吧!”
车夫以为只是一个没长耳朵的人,走近了她自然会让开,等到发觉她的目的想拉住缰绳时,马车却顺着惯性向前冲去,看着在自己头顶上快要踏下马蹄,清怡也吓懵了,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突然马蹄就在她头顶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住了,回过神来便看见望羲一掌震退了用内力稳住的马儿。
“你没事吧!”望羲一把拉开清怡问道,却还是那种冷冰冰的语气,不过稍微心细的人会发现他的气息有点紊乱,不过清怡显然不是属于这种人,只是仍有余悸拍着胸口喘着气。
“发生什么事了?”车内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公子,有人拦路!”车夫毕恭毕敬的回答着,嘴边的讥笑仿佛在高速望羲和清怡他们有苦头吃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横行霸道,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这样横冲直撞会晤上多少人你知道吗?”清怡看不惯他的鲁莽行径,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谩骂。
蝴蝶分飞
官船上
冰璇独自一人坐在船尾,任微凉的清风吹乱她的秀发,心乱如麻是她现在的窘况,从接到圣旨的那天起,她平静的生活就被打乱了,心也没有安宁过,这几天她夜不成眠,每每闭上眼睛脑子里都会出现那明黄的绸缎,那是她的梦魇,是破坏她平静安定生活的罪魁祸首,可是她却不能奋力挣扎,不能摆脱,因为是皇命所以她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必须接受。
二楼船舱上一双明亮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她的矛盾他都懂,好像带着她逃去天涯海角,就算到处流浪也好,可是他不是一个两袖清风的人,他不能什么都不顾只管自己的幸福,爹爹年迈,在朝中又腹背受敌,一旦自己闯下这种大祸满门抄斩都有可能发生。什么叫咫尺天涯他终于明白了,想踏出一步可这一步却犹如千斤重。
冰璇也知道楼峰的苦衷,她从来没有怪过他,可是她也没有办法面对他,知道永远不能再停留在他的怀抱吸取他的温暖了,不敢再靠近他也不能再靠近他,害怕,真的害怕一接近他就会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自己现在还有这个权力吗?很快就要是别人的妻子了,等等吧,再等等吧,等到自己放下了这段情在面对他吧!可是自己能放下吗?
摇了摇头,冰璇走回了船舱,轻抚瑶琴,却是一首长恨歌,凄美悲凉,楼上的楼峰倚在窗边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船舱,船舱里旋又传出了那首多怨多恨的曲子,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窗棂默默地落下,落在那木板上形成一圈涟漪,像自己和冰璇的感情,总是在接近中心时被荡开。
冰璇和楼峰此时此刻都知道对方心中的痛,知道这个伤口已经形成而且短期之内不可能愈合,是以谁也不愿去碰触它,两个有情人就这样一上一下的思念着对方。
“姚小姐,好雅兴!”常公公听见冰璇的抚琴也来到了船舱。
实在不敢想象如此温柔的冰璇进宫后面对那些波涛汹涌,那些暗影流光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怎么又会知道在公中这个是非之地懂得忍懂得退固然是好事,可是你认得太多退得太多别人就会骑在你的头上,不把你放在眼里,特别是如果你是皇上宠幸的红人,更是腹背受敌,冰璇这样单纯的一个人小姐怎么应付公众那些尔虞我诈,自己只能靠自己以前培养的势力尽力得帮她了,恐怕自己能为她做的就只剩下这些了。
皇上的这一决定造成了以后的两相争权,朝廷动荡的导火线,可是现在宫中还在满意着自己布局的人却一点也不自知。
英雄救美(上)
扬州
那双安禄山之爪刚刚碰到清怡的手腕便被一股掌风震飞,望羲嘴边凝结着一抹冷笑看着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纨绔子弟。
“大胆狂徒,居然骑到你小爷头上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对我!”那个少年看着受伤的瘀青,怒斥着望羲,神情还是一付趾高气昂。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望羲的话气得那个少年呲牙咧嘴,望羲天生的冷漠被他看扭曲成傲慢。
“你给我等着!大爷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们走!”少年催促着车夫赶紧离开,他虽然胆大包天可是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
看着他们逃命似的离开,望羲只是静静的看着,并不出手阻拦,气得一旁的清怡横眉怒眼的瞪着他,“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他刚才撞了那么多人,他都还没道歉就这样让他跑了。”
“又没有撞到我,不关我的事。”望羲对她的说法很不上心。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无情,你自己的身体就金贵,那些平常百姓的低一等吗?我真时候会认识你,梵望羲,我们从此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姚清怡不屑与你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同行。”清怡愤怒得转身,头也不回的穿过了长街,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望羲。
望羲对她的愤怒实在很不理解,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教过自己要在乎别人生死,在那些被灌输的教条里最多的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她为什么会了那些不认识的人那么激动呢?明明是些陌路人,为什么她会连命都不要为了他们出头呢?
是夜,清怡一个人躺在客房里生着闷气,今天望羲的表现让她太失望了,愿意为他是个行侠江湖,锄强扶弱,救死扶伤的英雄,可是他决然对人命那么漠视,那些都是人啊,和自己一样都是一些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他却可以这样一点都不在乎。
突然一股特别的香气传入她的鼻尖,以为是客栈专门客人准备的檀香,可是头脑那种不停自己使唤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渐渐地清怡在这种特别的香味中沉沉睡去。
“少爷,你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个女子果然是沉鱼落雁啊。”
“废话,你少爷看上的女子会有差吗?”
“是的,是的,少爷的本事不是小的能猜度的。”
黑暗中几个猥亵的声音传入清怡的耳中,可是自己却动弹不得,全身酥软。
“少爷,你准备好久享受这个美人儿啊?”
“等等,等今天那个小子来了,我要在他的面前慢慢品尝我的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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