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網PWA視頻評論

一日為妃.txt

2023年10月17日

上一頁  2/71  下一頁 txt下載

小黎哭着呜呜摇头,刚刚里面的谈话他在小洞后偷听见了些,似懂非懂。
☆、第五章 父子相见
锦月心头一跳:“不许去!不许去找他!”
锦月很少这样疾言厉色,小黎立刻被吓住了,黑黑的眼睛噙着泪水,害怕地看锦月。
小家伙咬着小嘴巴、忍着眼泪,虽万般不愿,但还是点了头,听话地回了茅屋。
一听这话,再看小黎红通通憋着泪珠的眼睛,香璇心疼不已却又无力帮忙,自己也是个连畜生都不如的女犯,怎么帮呢?
忽地,香璇瞧着娃娃清秀的脸儿想到了个或许还有一丝希望的法子。
“小黎,你告诉香姨姨,你爹爹是谁?我们去找你爹爹帮忙救娘亲。”
小黎泪汪汪摇头说不知道。
“香姨姨‘太子殿下’是谁,是坏蛋吗?”
……
*
掖庭宫后门有一条长长的甬道,狭窄而简陋,暴室狱时有死人,都从这条路拉出宫,是以宫里的主子们都不会走这条路,觉得这路晦气、卑贱,何况甬道尽头通向的是冷宫。
而下刚敲过一更,曹公公领着两个抬火炭的小太监走在甬道上,往冷宫去。
夜如泼墨,三人打着灯笼像几粒儿移动的萤火。
自前日来了冷宫一趟,太子便在那儿住下了,曹公公对此匪夷所思,后宫摸爬滚打一辈子什么看不明白,唯独对这次的新主子完全猜不透,当然他更没那个胆儿去猜!
曹公公拂尘抽了他屁股。
“要去迟咯、让夫人娘娘们冻着,明儿路上就会加你一条鬼!”
这时忽然前头闪过一小团黑影子,像足了鬼故事里的赶路小鬼儿,俩小太监怕得哼哼唧唧,连曹公公也心头发虚,几人赶紧脚底抹油地往方艾宫快走。
今夜的方艾宫有了火炭,温暖如春。
弘凌躺在床榻上,却仍不觉温暖。一个人心若冷透了,就怎么也捂不暖了。尽管身侧躺着人,门外守着人,他却依然觉得死寂。
辗转无眠,弘凌从榻上起身,冷冷瞥了一眼摆在桌上的《孝经》,不觉皱了皱眉,而后披上黑羽锦缎蛟龙纹大氅,推开寝殿大门出去。
看夜的小太监太累在打盹儿,未察觉太子出门。
方艾宫屋瓦破陋,墙垣时有裂缝,蛛网挂在墙角随着寒风、雪花摇曳。
弘凌立在院中雪地,冷眼这座在他身上烙下“卑贱”、“毒妇之子”烙印的冷宫,哪怕现在满室温暖,冷宫,依然是冷宫。
冷的,是情。
冷冷一勾唇,弘凌敛去心头万般思绪。“家”这个东西,他从未拥有,以后,也不需要有!
忽然花坛的雪松后有哼唧声,弘凌拂袖扫起一团白雪、飞击过去。“谁?!”
“嗷呜!”
是个小娃娃吃痛的声音,然后弘凌借着不远处宫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见雪松后走出来个只到他膝盖上面一点的团子,哦不,孩子。
小娃娃捂着额头的青包,红通通地眼睛、委屈又生气地盯他:“你又是谁!”
小黎凶神恶煞地比划着小匕首,可看了“敌我差距”,忽然又没了底气,最后心虚地架在自己脖子上:“我就死在这里!”
弘凌这才从面团子的脸上回神,见那小嫩脖子上已冒了颗血珠珠,孩子却没喊疼、更没放手,是条小男子汉。
长手一挑一抽,弘凌轻而易举拿走了小手里的匕首,觉得这圆滚滚的团子独特而有趣。
“你找太子做什么?”
小黎眼睛一亮,在暴室的时候他就听女犯们说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最有用,没想到真的有用!
“你、你真的认识太子殿下?我有话要告诉他,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话!”
这时远处侍卫听见动静凶煞煞地赶来,弘凌一个冷厉的眼神看去,侍卫全都连滚带爬的赶紧退下。宫里的人都很怕魔鬼太子,尤其是弘凌送了老皇帝一箱子亲手斩下的首级之后。
大长腿一曲,弘凌蹲下身捧着小黎的小身子,声线柔和下来:“你说吧,我转告他。”
孩子哇哇大哭起来,伤心至极。
弘凌朦胧想起两日前是曾在暴室门口遇到了女犯和守卫私通的事,明白过来。
“你怎么肯定你娘亲是清白的?触犯了律法就要受到惩罚,你虽小,却也是男人,须当明白这个道理。”
“别哭,叔叔帮你。你娘亲不用死了。”
弘凌忍俊不禁,娃娃虽小,还挺狡猾的。
“那叔叔也帮!”
不知道爹爹会不会也是这样高大威猛、又好看的神仙呢?小黎隐隐的期待着。
弘凌则是一愣。
**
孩子丢了两天,终于又回到了暴室,香璇急得哭肿了眼睛,再见小黎抱着他就呜呜哭,她本以为锦月是没救了,没想到行刑当日的上午,延尉监竟把人给放了!
不光香璇,锦月也诧异得很!
当日私通之事水落石出,守卫挨不住严刑拷打,不再污蔑锦月,都老实招了,半年前那桩糟蹋女犯之死的案子也连带查了出来,总算将畜生绳之以法。
虽然这事告一段落,可锦月却觉得最近儿子有些不对!总能经常看见他一人坐在小木桩上、翘着小脚丫嘻嘻傻笑,嘴里还时不时嘀咕着什么什么“叔叔”、又什么什么“爹爹”。
已经好几天了,锦月心忧,打算好好和儿子谈谈心事。
“小黎,娘亲要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娘亲,好不好?”
面团子抿着小嘴儿迟疑了一会儿,可在锦月拿出根儿白嫩嫩的萝卜时,立刻缴枪投降了,小鸡儿啄米似的点头。
“好的娘亲!你快问吧,快问吧!”
说着他小鼻子就往萝卜那儿凑,馋得直吞口水。暴室里女犯都只有吃奴才们吃剩的饭菜,时常只有泔水,一根萝卜十分难得。
☆、第六章 就此了结
美食诱惑虽是好计,可锦月很快发现这美食太美,小家伙整个脑袋瓜都被萝卜填满、没法儿思考了。
锦月无奈地一点他鼻子。
“好~吃完立马交代!”
“嗯!!谢谢娘亲!”笑露了几粒儿小白牙,小黎两只小爪抱着萝卜就要啃,可忽然又停下,交还回来,“娘亲先吃。”
锦月推回去给他:“你吃,娘亲吃过了,不饿。”
小黎张口就咬下去,吃得嘎嘣脆,笑嘻嘻的香得很,可他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找了身上最干净的布片包起来。
“怎么不吃了?”
他扬起脸蛋儿:“等娘亲饿了再吃,小黎吃饱了。”
看看他瘪瘪的小肚子,锦月哪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食量,他是舍不得吃掉、留给自己啊。抱着儿子软软的小身子,锦月忍不住哽咽:“乖,小黎吃了,就是娘亲吃了。”
包好萝卜,小黎交代:“娘亲,那晚上我遇到了个穿着黑衣裳的神仙叔叔,是他帮了我。”
锦月想问得更细致些,可孩子毕竟还小,除了说那人长得好看、穿黑衣裳,其它的也描述不详细。
这时,延尉监的主管官延尉正大人就来了,将锦月提过去说话。锦月刚进去便见他穿着一身滚了几缕兽毛的黑衣,容貌端正、器宇不凡,便“明白”了,应当是遇到他。
这人锦月有些印象,是当年五皇子身边的下属,李汤。五皇子是皇后嫡子,最得天家恩宠,虽然英年早逝,却也让身边的朋友下属都得了皇帝思子的恩惠,仕途平顺。
原来是李汤救了她。
……
夜晚的明渠安静地流动,像一条漆黑的血管,从暴室女犯所住的茅屋之侧蜿蜒流过。河面一半结了薄冰,只有河心还流着,折射着月亮稀薄的冷光。
锦月站在水边,从怀里拿出珍藏多年的桃花簪。本以为时间会磨平一切,这份情终有一天会被消磨,可没想到,是秦弘凌亲手用这般残忍的方式,将它结束。
那天华撵里传出的男女打情骂俏,每次回想依然如把刀割着心口,而今鲜血淋漓,再拼凑不好颗完整的心。
更何况,那个男人,已经完全变了。
金簪脱手,轻响一声落入河中央,锦月凉凉一笑,望着东宫的方向。
**
暴室狱里的人谁也不敢再轻看锦月,连管事嬷嬷对她说话都客气了不少。
‘难道徐云衣打死也不说的相好,是延尉正李大人?’管事嬷嬷满心疑惑,进茅屋找锦月,掖庭令大人破天荒地特别发了道赦令下来。
管事嬷嬷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孩子,拿了张文书出来:“徐云衣,掖庭令大人看你你五年来辛勤劳作、表现优良,特赐你赦令一道,准许你参与这次太皇太后的寿宴筹备,若表现得当,便许你出暴室监狱为宫人。文书在此,跪下受了吧。”
管事嬷嬷抖了抖文书,凝眉瞥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叩首谢恩!”
虽然拿这道赦令管事嬷嬷是顺水推舟说了两句好话,但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通透,幽幽叹了口气:“你不必谢我,我也不过随口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罢了。此番太皇太后大寿你不得出错,掖庭令大人的赦令嬷嬷我当了一辈子差可都没见谁拿过,你须当珍惜。”
锦月当然会珍惜,熬了五年,她终于可以出暴室的大门了!嬷嬷走后,小黎从背后跳出来摇着锦月的手:
“娘亲娘亲,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擦了激动的泪水,锦月点头,摸着儿子细软的头发:
“是啊,我们可以出去了。那个神仙叔叔,你下回看见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锦月没有傻到以为是老天听见了她祈祷、放她出去,若非有人交代,掖庭令怎会甘担风险、给这赦令,要知道,她若犯错掖庭令也会受牵连。
真没想李汤这般有能耐!
**
太皇太后寿辰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正月十五是大年,所以这寿辰也要办得格外的喜庆而且别出心裁。
当然,那别出心裁的活儿是轮不上锦月去设计,锦月只是个戴罪的低等杂役,只要她表现良好,过了寿辰就能带着小黎出暴室了,这比什么都让人开心!
不过,唯有一点让锦月心有戚戚:太皇太后的寿辰,秦弘凌作为太子必然会在!
上次相逢,他险些要了自己的命,这次她就乖乖躲角落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碰见!
“呵呵,好,这萝卜是你的财产,要怎么支配它你决定。”
孩子得知寿辰他也可以出去溜达,天天嘟囔着要去找“神仙叔叔”,送这、要送那的,兴奋得很。
锦月知道李汤为人温和,便没有阻拦,叮嘱了他要礼貌谦恭便由他去了。
锦月心头一抽,脑海里那个颠倒众生的容颜令她笑容瞬间苍白。
“不是。”
小黎拽住转身欲走的锦月,扬着小脸迫切地问:“那爹爹、爹爹他长得不好看吗?”
忍着心中痛楚,锦月看着孩子眼中的渴望,决绝道:“不好看,爹爹长得不好看。所以以后都不要再提他了,他不值得小黎去想,听话!”
冷声说罢,锦月便出了门,走到门外听见屋里有孩子低低的抽泣声,像小刀子削着她的心尖。
**
太皇太后九十寿辰在太极宫的万安殿举行,宫人们穿着暖色的衣裳、端着玉盘珍馐进进出出,丝竹舞乐、说戏唱曲声不绝于耳,连万安殿外十丈远的水塘凉亭都听得见。
锦月早早干完了搬椅动桌的杂活儿,在柳林里躲着。天寒地冻,柳枝儿上挂着小冰棱子,池中一轮满月碎在波心,雪光灿灿。
“你刚才便是看见太子殿下的脖子才吓成那样的?”
声音走远,锦月愣在假山后。上回重逢匆匆,她只看见弘凌映在纱帘上的侧脸轮廓和一角蛟龙朝服,并没看见他的面貌。
“喂,你是暴室狱吩咐来帮忙的那个女犯是吧?来来来,拿着这扫帚从偏门进去,听小安子安排做事。”
竟是万安殿的管事公公将她看见了,让她拿着扫帚跟个小太监去殿中清扫人醉酒后的呕吐物,太皇太后最看不得、最闻不得那污秽东西。
锦月拿着扫帚心如擂鼓,所幸到了殿中后众皇子之首的太子席位竟是空的,才大松了口气。金碧辉煌、满眼珍馐不能形容宴席的奢华浩大,她一身布衣卑微如蝼蚁,低着头倒也没有引起什么动静,这群天家的尊贵人物怎会留意一个清扫污物的奴婢。
原来是几位从南方远道而来的藩王世子和少年皇子,不知佳酿猛烈,给喝醉了。
寿宴终于进入尾声,锦月大松了口气。
“愣着干嘛呢,太子殿下醉酒宿在香兰殿,你还不快随去候着清理!”她刚祈祷完便被太监拂尘一扫背脊。
“放肆!你能伺候皇子世子,却不能伺候太子殿下,你想说明什么?不想要小命儿了吗!”
两相权衡,锦月默默跟在东宫宫人后头,前往香兰殿。
当走到殿门口,里头传来的声音令锦月心都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第七章 迷离的吻
里头男子怒吼声,近乎野兽的嘶吼,若不是熟悉那个声音,锦月绝对无法相信,这个狂怒的男人真是昔日儒雅沉静的秦弘凌。
殿外奴才“噗通”跪趴了一地、发着抖,里头震怒和东西摔碎的声音,一声连一声,胆子小些的甚至呜呜哭起来喊“饶命”。
“宴上发生了什么事,殿下为何如此雷霆大怒?”
他还没说完便被老太监瞪得闭了嘴。
锦月倒抽一口凉气。难怪,她在殿上没有看见弘凌。没想到他而今手握重兵、又败了匈奴,却依然不为亲族接纳。
片刻,太监端进去一碗冒着古怪的刺鼻汤药,很快里面就安静无声了,但还是谁也不敢进去,领锦月来的太监呵斥她进去清扫污物。
原来各殿都有配宫人打扫污物,香兰殿配的宫女因太子发怒、害怕不敢来,才托人找了她这么个好欺负的主儿。
“你来得正好,我、我肚子不适,烦你先看夜。我、我去去便会。”她不由分说、捂着肚子就跑了。
“哎~”锦月又不敢大声叫住她,只能眼看宫女跑远。
室内安静,床榻前放着两重纱帐,并看不清里头形容。隐约有极轻微的均匀呼吸声传来,明明那么轻那么轻,却让她走不出那声音的蛊惑,鬼使神差的挪到床帏前。
轻轻撩开烟青色帷帐,锦月立刻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然后是安静沉睡的高贵男人。
锦月眸光震了震,浑身止不住地颤,连呼吸都变得不能自已。
秦弘凌安静躺着,浓密乌黑的长发映在明黄锦缎的蛟龙逐日寝衣上,那是储君才能穿的颜色,更衬得他器宇轩昂、气质不凡。
整齐而修长的眉,深邃的眼睛,窄挺的鼻子,他还是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但少了五年前的病态,皮肤也不再那么苍白细腻,而是日晒雨淋后的微微古铜色,轮廓也更加成熟、刚毅。
不过她还没昏头,既然已决定恩断义绝又何须久留,自己又用什么身份来久留。
“唔!”
重重的一吻、落在锦月唇上。
锦月惊瞪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男人半眯着的眸子迷离而危险,在她一愣之间,细腰也落入了他强壮结实的臂弯,钳制得紧紧的,在秦弘凌结实的怀里锦月的反抗毫无效果!
“你不是来皇上派来让我睡的吗,装什么装!”弘凌声音带着让人胆寒的凌冽。
看他反应,锦月确定,秦弘凌现在脑子不清楚,因为他竟没有认出她来。或许是醉酒,或许是刚才的病情还没消退。
意识到这一点,锦月立刻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她发现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可他根本不听,像把她当做了敌人,肆意地发泄着心头的怒火,*。
眨眼锦月便一丝-不挂落在他身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锦月当然明白。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了,那一回是五年前,他要了她,也是那次,有了小黎。
“呵!看来你很喜欢嘛,父皇要你探听什么,你伺候舒坦了我就告诉你。”
锦月终于拔下头顶的发簪,扎进男人的肩胛。
弘凌一声闷哼,顿住了身子。锦月喘着粗气,烛光摇曳,然后她看清了男人身上如藤蔓爬满的伤痕!那每一道,似都能要人性命。锦月震得脑子嗡嗡作响,肩胛发簪刺破的肌肤留下鲜血,蜿蜒地流过那些伤痕,触目惊心。
心头的防线溃不成堤,锦月含着泪摇头,簪子落地,再也对他下不去手。
这次以后,必不再有瓜葛。
**
太子要找个宫女!正月十二晚在香兰殿宠幸过的那个!
虽然皇上赐去东宫的美人已有好几个,太子也都宠幸了,但这回却是太子主动,而且张旗鼓地找个宠幸过的宫女,可见太子对那宫女是真喜欢了。
锦月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正是去暴室看香璇的路上。
天上落着绵密的细雪。路过的宫女兴奋地低声议论,虽然太子脾气可怕,但太子宠妾甚至太子妃的位置实在太诱人了,更何况太子还是个壮年的英俊男人,比老皇上、老王爷们不知养眼多少。
锦月却透心一凉!装着饼饵的竹篮哐当落在地上,她险些站立不稳。昨夜疯狂的痕迹还留在身上,锦月思及此处心慌得七上八下,赶紧捡起篮子往回杂役宫女所在的微尘院。
昨晚的秘密决不能暴露出来!若她罪臣之女的真实身份和小黎的身世被人知道,且不说她还能不能活着,他们母子就一定会被分开。
锦月走得太快,连儿子小黎跟在后头追都没有听见。
锦月回头见是儿子抱着个布包裹跑来,他小小的身子被棉袄裹得圆滚滚的,像棉花团子。“白天喊我什么,忘记了?”
“这还差不多。”
锦月猛地顿住,小家伙刹车不及一下撞在娘亲的腿上,红着脸蛋抬头看锦月的脸。
“神仙叔叔忙,以后别去找他了。叔叔会不高兴的。”
虽然知道儿子会难过,但锦月也别无他法,如此多事之秋,越默默无闻,越好。
几日平安无事,锦月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了些,加之身上欢爱后的痕迹也渐渐散去,总算让人心安了些。不过,新的麻烦让锦月又头疼起来!
都说“冤家路窄”,这还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从前在暴室与她结了怨的女史潘如梦,竟然也在微尘院当杂役宫女!
潘如梦调去东宫伺候郑美人,前两日犯了错,被罚了过来当低等宫女。也有人背地里说是她“心思不纯”被郑美人发现了,找了借口丢过来的。
巴掌大的小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会儿潘如梦刚洗涮了恭桶回来,满身腥臭,路过的宫女都故意离她几步远,潘如梦咬着唇、忍着气,抬眼便见锦月干干净净地站在屋檐下给儿子整理衣裳。
锦月穿的虽是粗布麻衣却整洁不少,尽管额前头发还是又长又乱,但整个人已隐隐透出漂亮的味道。锦月对上她视线,微微一笑。
“徐云衣,看我而今如此落魄你满意了?”潘如梦红着眼睛过来。
“我为何满意?”锦月不似她的激动,平静道,“再说我和你一般都是宫女,又怎会觉得你落魄。”
“若你飞黄腾达,我一定恭贺你。”锦月淡淡说。
她怒哼一声,进屋去了。
潘如梦从前在暴室也折腾过她,不过都是背地里折磨,不会当面恶语相向,这几日她当是受了不少气。
“娘亲,那个女人好讨厌,她总欺负娘亲,是坏人!”
小黎气嘟嘟地说,锦月摸摸他脸儿。“小黎想保护娘亲吗?”
“想!”
“那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赶紧长大,好不好?”
小家伙啄木鸟儿似的点头,也和锦月笑起来。
锦月瞟了眼屋里,幽幽叹了口气。潘如梦虽不讨人喜,但比起出宫、重获自由的诱惑实在微不足道。若与潘如梦争执,难免惹来事端。
只要大赦,她就可以出宫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
可惜,锦月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幸运。很快东宫找宫女的风波就吹到了微尘院。
别宫都没找到太子要找的宫女,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粗使宫女所在的微尘院还没找,东宫来的人恐无法向太子交差,是以今日个个眼睛都放得贼亮!
锦月和别的宫女被拉出来跪在院子里一排,她和潘如梦来得最晚,是以跪在最末,潘如梦在她之后。
东宫詹事将众宫女扫了一眼,道:
“太子殿下恩典,要寻正月十二日晚上侍寝的婢子立为美人,别的地方已经都找过了,就剩你们这院子了。”
他清清嗓子,“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别藏着掖着了,快站出来随我去东宫吧。”
跪在院中的众女虽有想当美人娘娘的,却没人有那胆子冒充。
詹事急了:“那就挨个儿瞧!挨个儿找!”
锦月低埋着头,紧握的掌心具是冷汗,很快只剩下末尾几个宫女还没查看,眼看就要轮到她!越是想镇定,可脑海里那夜的画面便无限的重复,若是被认出会如何,锦月简直不敢设想!
☆、第八章 真假宠婢
“我叫你抬起头来!”
詹事语气严厉的又重复了一遍,越发预感锦月有问题,给了眼色给侍卫,上前逼锦月抬头。
早已准备好的“百鸟彩羽如意撵”很快停微尘院外,将潘如梦迎去东宫。百种鸟儿彩羽编织的帷帐流光溢彩,如彩凤翩翩,飞向东宫。
微尘院的宫女们小声议论着“麻雀变凤凰”、“好命”云云。
可锦月望着潘如梦远去,却心下隐忧。且不说当夜香兰殿里的人是她,光说那日三更,她从香兰殿回来,碰见潘如梦从微尘院后门鬼祟摸进去,衣衫不整,她便觉和潘如梦的恩怨似乎越缠越深了。
不知当晚潘如梦有没有看见她就跟在她之后,回的院子。那吻痕是谁留的锦月不知,但,她肯定潘如梦今天撒了个大谎。
**
太子果然不按套路出牌,大家小姐、香袖美人不爱,竟拉了个宫女来宠爱!并且亲自在大殿门口迎接百鸟彩羽如意撵入东宫,封这宫女潘如梦“月美人”,亲自起了念月殿送与她为住所,这是何等殊荣啊!更何况,几日来独宠她一人。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只要这月美人想要,无不满足,之前得宠的郑美人等几人都被晾在了一旁。
“徐云衣,听说你之前和月美人一起在暴室呆了不短的日子,你说说,到底月美人凭的什么本事,怎能将太子迷得团团转呢?而且后宫不顾,就独宠她一人。”
锦月被问得多了,连说个“不知道”都没心情。
“你倒说说啊,莫不是月美人得宠富贵荣华、而你还在当粗使宫女,所以心头失落,不爱听咱们提么?”

上一頁  1/71  下一頁 txt下載

相關推薦

清純唯美圖片大全

字典網 - 試題庫 - 元問答 - 简体 - 頂部

Copyright © cnj8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