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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婚禮去》讀書筆記

2023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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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讀約翰伯格的第一部小說。小說充分融合了老爺子的詩人氣質,不留餘力地展現詩化的語言風格。把一切碎片化,零散不接,又極富聯想力的事件和語言通通融合在一起。以至於一開始讀書造成我記憶錯亂,五感混亂。
小說的敘述主體複雜多變。一開始是一位賣塔瑪的盲人,是他在攤位上遇見了妮農的父親尚,才得知尚的女兒身患重病以及有一場還未舉行的婚禮。之後盲人佐巴納科斯作為妮農的故事的講述者、說書人,以他的所見所聞和幻想構造了妮農的前半生和她的愛情。但故事的敘述主體時常跳躍,有妮農,妮農的父親尚,母親澤德娜,吉諾,吉諾的父親。所有人的事件和觀點都在不斷交替。
它寫的是年輕人的愛情。最臨近死亡最靠近絕望的愛情,但作者打亂時序和空間,人物也像是在各個地方遊蕩,是有目的地遊蕩和前進。妮農和吉諾相遇,他們做愛,房屋倒塌,他們在蘋果樹下,妮農發現自己身患絕症,父親仰望星空,吉諾帶著妮農渡過波河劃到小島……故事總是從一條線跳到另一條線,但同時都指向婚禮,這讓人物在各個空間都互相有著緊密的聯繫,一種情感上的聯繫。妮農和吉諾,尚和澤德娜,兩條敘事線交織,兩代人,兩種最動人的感情。
讓我五感混亂是因為約翰博格故意削弱了小說的視覺化效果。小說以盲人的想像為起點,是由他來虛構了妮農的故事。他所聽到的,嗅到的,觸到的,都是為了增強故事的真實性,而非視覺化的詞語是難以想像的,有點讓我閱讀困難。盲人所建構的真實性存疑,妮農到底有沒有舉行婚禮也不得而知。最後盲人講述了那場盛大歡樂的婚禮場景,還出面妮農重病臥床的種種畫面。虛構故事中的真實和虛構如同一場不願醒的大夢。我們都願意相信,尚和澤德娜跋涉千里,終於在女兒的婚禮上重聚,擁抱、妮農和吉諾也會好好珍惜為數不多的時光。
婚禮的歡樂伴隨著音樂,伴隨著生命必然結束的絕望。妮農和吉諾的愛只有短暫的期限,他們是有期望的,期望就是活在當下。把所有的愛都留在當下。前文中作者借古時智者之言,談到對人生的恐懼,是死之將至無所事事。小說結尾,讓妮農和吉諾停留在婚禮的歡愉中,小說中或將愛滋病作為一種手段,終於讓他們意識到生命看得見的盡頭,也算是對前文的回應。活在當下吧,就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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