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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學研究中的幾個問題

2023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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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學 研究 中之三大分支蒙古學、藏學與滿學,在 現代 中國 以滿學起步晚於蒙古學而早於藏學,而其研究成果遠不及前二者之博大精深也。滿學研究領域從30年代開始,學者們提出的疑難 問題 經過長期反覆討論辯駁,不厭其詳地爭論不已,半個多世紀以來迄未取得學術界都滿意的共認。需要指出的是,近20年來,滿學家們急起直追,有了長足的 發展 和進步,成果喜人。然其中仍有不少老大難問題,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取得大家共識,似猶有待。茲不揣冒昧,舉出其中之犖犖大者數端,分別對其問題的癥結所在,稍加紹介,俾有志於此者之專家學者,能繼續探討,努力著鞭,俾儘早逐個一一加以解決,以愜方家之意,是固不獨筆者一人所拭目以待者也。
滿洲名稱問題
30年代初,我國東北史地學者馮升先生撰有《滿洲名稱之種種推測》1一文,對此前國內外學者關於滿洲(滿文作Man—
ju)名稱的各種詮釋作了一次 總結 性的概括,不輕下斷語,仍提除了合理性的己見。大體而言,馮文羅列了11種不同說法:一為清亮說,乃羅斯(J.RoSS)《滿洲人》中語,以滿、清二字通
用為依據,說「滿」即「清」,實為大謬;二為勇猛之義,為市村瓚次郎《清朝國號考》中所提出,認為蒙(mong)與滿(man)同源,故說滿洲與蒙古同名,不免為妄說;三為因地產名珠而名滿珠,乃史祿國(S.M.Shirogroff)《滿洲人之 社會 組
織》之說,顯系誤會;四為因夷酋得救於豬而得名(同上),實屬臆斷;五為滿仲之重出,亦市村氏之說,直是捏造;六為由肅慎音轉,乃乾隆《滿洲源流考》中語,實則女真與肅慎二字不可音轉;七為由勿吉靺鞨音轉,亦市村氏說,略嫌牽強;八為由滿節音轉,市村氏尤重之,亦近附會;九為由咄(頭目)而名,見
哥爾斯基(V.Gorsky,O Proihozdbnie etc.),本於《隋書·室韋傳》與《金史國語解》,或與烏珠(滿語uju,漢譯為頭)為不無可能;十為出自梵文「文殊師利」,本《滿洲源流考》之說。章
太炎(《與弟子吳承仕論滿洲舊事書》與《清建國別記》)、汪榮寶(見蕭一山《清代通史》上編引),稻葉君山(《清朝全史》上冊與《滿洲發達史》及《滿洲國號之由來》見《朝鮮》四號,昭和九年1934,4)等人多宗之;十一為出自建州女真尊號「滿住」,唐邦治首創其說,孟森繼之,並詳加考證,是滿洲之有滿住尊號,猶漢人之有帝王、公侯爵秩也。馮先生的結論,認為滿洲一詞載於《滿文老檔》,絕非臆造。漢字之滿洲一詞或起於努爾哈齊、皇太極期間,而滿語之滿洲一詞必早見於前。總之,滿洲為民族名而非地名,殆無疑義。
60年代中,三田村泰助駁市村瓚次郎否定滿珠為滿洲之說,認為滿洲Manju一詞乃是統一建州女真後努爾哈齊所建立的國名2。此後鴛淵一、小川裕人等均從之,似成定論。70年代初,神田信夫撰有《滿洲Manju國號考》3一文,以《滿文老檔》與《舊滿洲檔》對勘,認為在對內、對外關係上,因時間不同而
用滿洲、諸申、愛新、金各名稱亦各有差異,至《天聰九年(1635年)檔》中的「諸申」原本寫作「滿洲」,以之作為民族名稱,沿用至今,可補前人之所不及。同時 台灣 黃彰建著《滿洲國號考》4一文,對前人研究成果多有評介;李樹桐亦著有《清代國號考》5一文,又舉市村、稻葉、乾隆與無名氏四說,以「清」之國名與朝代名稱代替族名,無多新意。
80年代末,我國薛虹(已故)、劉厚生合撰《舊滿洲檔所記大清建號前的國號》6一文,除校勘《舊滿洲檔》中的「女真」、「諸申」、「愛新」「建州」、「滿洲」諸名詞的各種用法外,最後推測「滿洲」即為「建州」的筆誤,其說似難成立;蔡美彪著《大清建號前的國號、族名與紀年》7一文,以「大清」乃沿襲「大元」之習慣用法,頗有新意;王文郁撰《滿洲族稱的由來》8一文,認為「滿洲」漢譯應為「神箭」之意與牛錄(niru)有聯
系,聊備一說。
近年我國青年學者王吳、張甫白合撰《滿洲名稱考釋》9一文,從上述諸說對滿洲名稱來源 分析 ,認為滿洲應是在東北地區出現代替女真的統一的民族名稱,皇太極(清太宗)之所以用滿洲而不用滿珠,珠與州或洲音近,並用以名族,而成為新的族稱。是滿洲名稱問題有了新的認識。然滿洲與滿珠只是漢譯用詞
之略有差異,尚未考出滿洲(滿珠)名稱之來源所自出,能否成為定說,似猶有待作進一步的探討。
二滿洲始祖問題
清朝自認之始祖為肇祖原皇帝,名都督孟特穆,明載於《清實錄》10,《滿洲實錄》滿文本作「dudu」(下缺文),而漢文本作「都督孟特穆」,又滿和對譯本《滿洲實錄》11作「dudu mentemu」均不缺;但《明實錄》12與朝鮮《李朝實錄》13均作猛哥鐵木兒,音同譯異,實為一人。《清史稿·阿哈出王杲傳·論》14雲「或謂猛哥帖木兒名近肇祖諱(孟特穆)」,亦同此說。
70年代初,日本學者松村潤撰《滿洲始祖傳說研究》15一文,據《舊滿洲檔·天聰九年檔》未載布庫里英雄(雍順)的傳說,認為這一傳說是後來順治年間重修《清太祖武皇帝努爾哈齊實錄》(下稱《武錄》)加上去的,從而否定了滿洲始祖真有布庫里雍順其人其事。這是一個版本的問題。我國青年學者達力扎布撰有《清太祖武皇帝實錄版本淺議》16一文,通過《武錄》與《文錄》(《清太宗文皇帝實錄》的簡稱,下同)、《滿錄》(《滿洲實錄》的簡稱,下同)的勘比,認為《武錄》崇德元年初撰本,乾隆年間命「依式重繪」。未再用《實錄》舊名,題為《滿洲實錄》,並核實了《武錄》與《滿錄》在 內容 、文字上的一致性,從而證明《武錄》與《滿錄》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顯而易見,從達力君一文可以證明,天聰九年確有布庫里英雄的傳說,且一直在世代相傳,並非真有其人其事,而猛特穆則為真人真事。那麼,松村氏所提出的布庫里英雄神話傳說是《武錄》順治年間本加入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
現在還有一個關於滿洲始祖傳到清太祖努爾哈齊有多少代的問題。據史載,努爾哈齊於壬子(明萬曆四十年,1612年)冬十月朔,曾對烏喇貝勒布占泰說過:「我愛新覺羅氏由上天降生。……數世以來遠近欽服,從不被辱於人,汝即不知百世以前事,豈十世以來之事亦不知耶?」17其中「數世以來」一語,當指努爾哈齊之祖覺昌安(明人作叫場)與父塔克世(明人作他失)三四代100年以內之事是有記載可查的;至於十世300年以前事,一定也有所傳聞,當無疑義。而努爾哈齊之子皇太極(清太宗)在20年之後天聰七年(1633年)九月癸卯致書朝鮮國王,更明確提到:「若謂瓦爾喀與我非系一國,爾國有熟知典故者,可遣一人來,予將以世系明告而遣之」18。近年董萬崙先生著有《努爾哈赤先世家族譜牒》19一文,以猛哥帖木兒為努爾哈齊的六世祖,董重羊(一作重羊、童羊、秦羊、童秦羊、真羊、充也、朱陽、肖陽、除煙、褚宴)為五世祖,失保(一作石報奇)為四世祖,福滿(失保子)為三世祖,覺昌安為二世祖(即努爾哈齊之祖),塔克世為一世祖(即努爾哈齊之父);自猛哥帖木兒之前一世揮厚(一作揮護,猛哥帖木兒之父)為努爾哈齊的七世祖,范嗏(一作范察,揮厚之父)為八世祖。據考,大致在元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至明洪武二年(1369年)之間,可備一說。
仍需指出的是,《武錄》以布庫里英雄為始祖,與《高錄》及《滿錄》之以孟特穆為肇祖,肇、始同義,一般情況下,一個民族在 歷史 上只會出現一個。而孟老為之考辨滿洲先世的世系:布庫里英雄(始祖)——范察——童揮厚——猛哥貼木兒(肇祖)——褚宴——石豹奇(失保)——福滿(興祖)——覺昌安(叫場,顯[景]祖)——塔克世(他失,顯祖)——努爾哈赤(太祖)20,適足以與從努爾哈齊上溯至布庫里英雄為十世之數相符合。殊不知范察上溯布庫里英雄仍不知曾經幾世,所謂十世亦只勉強湊數而已,殆難成為定論。如依拙文《滿洲先世的發祥地問題》21之見,應以猛哥帖木兒(孟特穆)真人真事即是始祖,其生卒年適在元末明初之際,中經明中葉正統、嘉靖年間離亂,建州女真酋長之名缺佚無考,不必強為一一填補,則元末下迄明
萬曆後期,雖不足300年之數,但去300年之數不為太遠,則知猛哥帖木兒與布庫里英雄當為一人,不過布庫里英雄為神化了的猛哥帖木兒之人而已。「刻舟求劍」,徒自勞耳。然我仍不敢自信鄙見之為無失誤也。
三滿洲發祥地問題
關於滿洲先世的發祥地問題,長期以來發表了不少論著,如20年代有章炳麟的《清建國別記》、日本內藤虎次郎的《清朝開國期四史料》和田邊賴三的《清朝發祥地四傳說》;30年代有孟森的《清始祖布庫里英雄考》,日本岩本一夫的《清朝的興起及其傳說》等,成果纍纍,是有目共睹的。日本學者和田清的《清
祖發祥の地域につぃて》(談清祖發祥的地域)只談及努爾哈齊的父祖居地問題,未涉及其始祖的發祥地問題。
70年代初,日本學者松村潤撰有On the Founding Legend of the Ch'ing Dynasty 22 (談清朝開國的傳說),根據《滿錄》天聰九年(1635年)皇太極命將出征虎爾哈部,虎爾哈部正位於阿穆爾河(黑龍江)東南及以北約100里的「江東六十四屯」所在地,證以《盛京吉林黑龍江等處標註戰跡輿圖》卷十四標有:「薄科里山,[黑龍江]城南七十五里;薄和力池,[黑龍江]城南六十里」。松村氏認為位於舊黑龍江城南的薄科里山與城東南的薄和力池即是《滿錄》與《武錄》中的布庫哩山和布勒和哩湖,因而承認滿洲先世的發祥地在今黑龍江北岸俄羅斯國阿穆爾州境內的布拉戈維申斯克(海蘭泡)一帶,而不是在今吉林省東部的長白山。
80年代末,拙作《滿族先世的發祥地問題》23一文,認為布庫里英雄的神話傳說長期流傳,非短期所能捏造, 《滿錄》與《武錄》所載亦非一時虛構,前面已經提及兩《錄》成書於崇德年間,固非康熙年間所增撰加入,這一問題在前面提及達力君的文章中已經解決。今必須提出討論的:一是虎爾哈部問題,史載清初有黑龍江虎爾哈部、東海虎爾哈部、松花江或牡丹江虎爾哈部三種,天聰九年(1635年)所征之虎爾哈部應是牡丹江虎爾哈部而不是其它;二是薄科里山與薄和力池的所在地問題,從《戰跡輿圖》檢核博爾和里鄂謨(滿語omo,池)位於舊黑龍江城(艾輝城)東;博科里江位於博科里阿林(滿語alin,山)之東,薩哈連烏拉站之東南,從而得知上述諸地均在黑龍江南,山在江南,湖在江北,與《九年檔》所述不符。眾所周知,今長白山之東數十里的園池24,與兩《錄》所記里望方位及周圍里數無一不合;三是兩《錄》中鰲朵里城的所在地問題,猛哥帖木兒的先輩原本為金末元初屬於今黑龍江省依蘭縣境內三萬戶之一的斡
朵憐萬戶,後輾轉遷於今朝鮮國東北境,仍被授予斡朵里萬戶,住於阿木河(一作斡木河)一帶吾都里地方,那末,阿木河(斡木河)與斡都里(吾都里)以及今遼寧省新賓滿族自治縣內的赫圖阿拉(老城)的地望,與兩《錄》中的鄂謨輝(鰲木輝)及赫圖阿拉均相吻合,因而得知滿洲先世的發祥地是在長白山一帶而非遠在黑龍江岸以北;四是赫圖阿拉的地理位置問題,兩《錄》中提到的赫圖阿拉位於鄂多理城西1500餘里,與位於今依蘭縣
境內的鄂多理城東南數百里之遙不符,《東華續錄》25競改「西」為「四」,里數更不相符,其實,兩《錄》中之鄂多理城是指猛哥帖木兒已從今依蘭縣境內遷至朝鮮國東北境成鏡道之後的斡朵里即鄂多理城,因知赫圖阿拉(今新賓滿族自治縣境內老城)正位於其西1500餘里,而鄂多理在朝鮮國東北境亦正位於長白山的東南,無一不合。從而不難推斷,松村氏所云滿洲發祥地不在長白山而在黑龍江北岸之說很難成立;但拙文所考定是否有一得之愚,亦不敢自信,提出來討論是很有必要的。
四 雍正奪嫡問題
20年代中,明清史前輩孟森先生首先發表了《清初三大疑案考實》26,其中《清世宗入承大統考實》一文,不承認雍正(清世宗胤稹)預於奪嫡之列,而奪嫡者乃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皇十四子胤禎與皇太子胤礽諸人之事,與其無關,是將雍正超然置身局外人之列,認為「康熙諸子奪嫡為清代一大案,因
將世宗之嗣位與雍正間之戮諸弟,張皇年羹堯及隆科多罪案,皆意其並為一事,遂墜入五里霧中,莫能了其實狀」。康熙「末年,諸王大臣所默喻上意,知為將來神器之所歸者,乃十四阿哥胤禵[禎]。胤禵為世宗同母弟,世宗於奪嫡事實無所預。而雍正間翦滅諸弟,輒牽涉胤禩[皇八子]奪嫡,而又非為故太子[皇二子
胤礽]泄忿」27。爰據《清實錄》、兩《東華錄》、《大義覺迷錄》、《上諭八旗》、《上諭內閣》與《故宮掌故叢編》、《故宮 文獻 叢編》等書,大量搜羅資料,加以排比分析,得知雍正之得入承大統,實得力於隆科多與年羹堯二人:一在京內以鉗制胤禩,一在西北以牽制胤禎。故「細尋其機括所在,則隆科多方為[九門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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