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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的弟弟曹宣是順治的董鄂妃生的第四子榮親王?

2023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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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又是一個林黛玉?
  紅學研究
  網友提出了一個很新鮮的觀點:認為曹寅的弟弟曹宣是順治的董鄂妃生的第四子榮親王,傳說中是去世了,實際上是孝莊太后讓曹寅的母親抱到曹家去了,成為曹寅的弟弟曹宣。曹宣寫紅樓夢,以林黛玉影射他自己,而以順治的弟弟博果爾影射賈寶玉;紅樓夢就是一部隱去了的清宮初期的宮廷鬥爭史。
  我素來不相信各色各樣的索隱。我認為一個作家要寫一部小說是多麼地不容易,要把故事寫得生動,寫得合情合理,特別像紅樓夢這樣的巨大的長篇。作家要如何地嘔心瀝血啊!他如何能在寫故事的同時,還要考慮如何去隱藏一個別的故事,簡直是異想天開;不但是不可能,也是不必要。何況順治的愛子的夭折,愛妃董鄂妃的死亡,博果爾的去世,歷史學家根據種種史料已有定論,不可能讓榮親王死而復生,成為曹寅的弟弟曹宣而去寫一部紅樓夢。何況榮親王生於1657年十月,而曹寅生於1658年九月初七,即使榮親王被抱到曹家,也只能是曹寅的哥哥,不可能是曹寅的弟弟。
  可是,一個人要寫故事,第一要有動力,特別是寫小說並不能發財的古代。他必須有自己極力想吐露的思想,他要通過編寫故事來發泄自己的一些憤怒或哀愁。第二他必須有自己比較熟悉的素材。既然有人很相信曹宣以林黛玉影射自己,總有一些道理。至今為止,我很堅信紅樓夢的初稿之一《金陵十二釵》,是曹寅構思寫成的,他會不會用上他的弟弟曹宣的素材呢?為此我仔細地閱讀了周汝昌先生《紅樓夢新證》中有關的『曹宜曹宣』一節,周汝昌先生找到了迷失了的曹宣,分清曹宜與曹宣是兩個人,是紅學界公認的很大的成績。再仔細閱讀了《楝亭詩鈔》中有關的曹宣的詩。我發現,只要曹寅來寫《金陵十二釵》,他一定會把他的愛弟曹子猷融合到女主人公林黛玉中去。另外,在我閱讀了這些材料時,我的腦子中也出現了一些無法解答的疑問,深深地為@.@的觀點所誘惑。
  《巧合之一》:竹子,石頭,仙草;名字的巧合。
  我們知道,林黛玉的前生是絳珠仙草,與頑石的化身神瑛侍者一起來到人間,住在種滿竹子的瀟湘館。而,曹宣,字子猷,號筠石,別號芷園。筠:就是竹子,古時候,名與字都是父親給取的,而號則是自己取的。曹宣把自己的號取為筠石,就是說他很喜歡竹子與石頭。芷:是一種香草。芷園是曹家在北京的故居,後來由曹宣居住,曹宣就以芷園為別號。這個『香草園』在曹寅的心中是否會與絳珠仙草的故鄉靈河的三生石畔聯繫起來呢?曹寅有不少詩與芷園有關,如:《聞芷園種柳》,這裡的芷園指的是園林,《過沂水有懷芷園弟》,《晚晴述事有懷芷園》這裡的芷園是指弟弟曹子猷。《射堂柳已成行命兒輩習射作三捷句寄子猷》詩中,曹寅描述了下一代兒輩習射的情況後心有所感:寫出了『金城涕淚他年事,特寫新詩寄芷園。』的傷感句子。這裡的芷園含雙重意思,既指園林,也指弟弟子猷。神話中的絳珠仙草不知道是一種什麼草,但一定是一種香草。紅樓夢中一段最旖旎的文章:『意綿綿靜日玉生香』中描述林黛玉身上自然發出一種香氣,惹得寶玉要拉著黛玉的袖子聞個不住。
  曹子猷不但與曹寅一樣具有很好的詩才,而且善於作畫。曹寅很喜歡梅花,詩中常常詠梅花,而且看到了梅花就會想到他弟弟子猷。以下的這些詩都是將梅花與曹子猷聯繫在一起的例子:《虎丘雪霽和芷園看梅韻寄松齋大兄筠石二弟》《朱園看梅憶子猷次同人韻》《廳前紅梅初開折一支寄子猷》《西軒大雪瓶中紅梅盛開憶去年寄子猷詩感而有作》等等。曹子猷不但畫梅花,而且還畫枯木、石頭。有一個曹寅與曹宣的忘年交閻若璩。閻若璩,字百詩,號潛丘,生於明崇禎十一年,出生於一個書香世家 。祖父閻世科,是明代萬曆三十二年進士,官至遼東寧前兵備道參議。閻若璩征博學鴻儒科,1704年去世。
  閻若璩在潛邱札記卷六葉三十二有一首贈曹子猷的詩,開頭就說:
  骨肉誰兼筆墨歡,羨君兄弟信才難。
  末尾說:請揮一匹好東絹,怪石枯枝即飽看。小注說:善畫。
  詩的頭兩句是稱讚曹寅曹宣既是骨肉兄弟,又是詩詞唱和的筆墨之歡,很羨慕他們這樣的兄弟。詩的末兩句說明他很想看曹子猷畫的怪石與枯枝;而且從詩中意思看起來,好像曹宣很喜歡畫枯枝與怪石。怪石,很容易聯想到青埂峰的頑石;枯枝?林黛玉判詞中不就是:『畫著兩株枯木,木上懸著一圍玉帶』嗎?曹寅偏偏要讓黛玉姓林,靈感是否就來自曹子猷愛畫的枯枝?
  《巧合之二》:生日的巧合。
  林黛玉的生日是二月十二日。紅樓夢第六十二回,有:
  探春笑道:「倒有些意思,一年十二月,月月有幾個生日。人多了,便這等巧,也有三個一日的,也有兩個一日的。大年初一日也不白過,大姐姐占了去。……二月沒人。」襲人道:「二月十二是林姑娘,怎麼沒人?就只不是咱家的人。」探春笑道:「我這個記性是怎麼了!」寶玉笑指襲人道:「他和林妹妹是一日,所以他記得。」
  二月十二日是所謂的『花朝』,也就是花的生日。那麼湊巧,曹宣的生日也是『花朝』。曹寅有一首詩:
  支俸金鑄酒鎗一枚寄二弟生辰
  自作銀鎗一尺圍,嘉量伯仲素無徽。比聞飲啖均常健,聊伴書函使欲歸。三品全家增舊祿,百花同日著新緋。瀕行復憶前時笑,皓首雲山願莫違。
  鎗:與鐺字通,是一種溫器。《新證》中鎗誤為槍。
  徽,束縛的意思。
  這是曹寅在曹宣生日寫的詩。他為了送弟弟生日禮物,特別去支了俸金,鑄造了一個溫酒的容器給曹宣。詩中中的都是原詩的雙行註解。第一個註解釋說明曹宣正升為正三品,表示慶祝。第二個註解說明曹宣的生日正是花的生日,也就是二月十二日。第三個註解是回憶與曹宣分別時的玩笑話。宋子京為北宋詞人,官至尚書。宋子京開元寺語不知是什麼。在【漁隱叢話】有一則很風趣的傳說:『張子野郎中,以樂章擅名一時。宋子京尚書奇其才,先往見之,遣將命者謂曰:「尚書欲見『雲破月來花弄影』郎中。」子野屏後呼曰:「得非『紅杏枝頭春意鬧』尚書耶?」遂出,置酒,甚歡。蓋二人所舉,皆其警策也。』很可能曹寅兄弟分別時的笑話類似這類趣事。
  《疑竇之一》:曹子猷到底是不是曹寅的親弟弟?從《紅樓夢新證》知道,曹宣這個名字是周汝昌先生按詩經考證出來的。現在發現的曹家宗譜有兩種,一是『八旗滿州氏族通譜』,簡稱『氏族通譜』;另一種是『遼東曹氏宗譜』,因發現的這本是同治年間曹氏五慶堂的抄本,常簡稱為『五慶堂宗譜』。
  氏族通譜:曹璽有兩個兒子,曹寅,曹宜。曹璽的弟弟曹爾正有一個兒子曹荃。
  五慶堂宗譜:曹宜與曹荃掉了位置,曹荃成為曹寅的親弟弟,曹宜變成了曹爾正的兒子。
  作為氏族通譜,為什麼會那樣錯誤百出呢?周汝昌先生認為字子猷,號筠石的名叫曹宣,因為宣字與宜字字形很相像,因此錯把曹宣排成了曹宜;但是實際上明明存在的一個曹宜卻又不知道到哪兒去了?相信五慶堂宗譜的人,就認為字子猷,號筠石的就是曹荃,曹荃基本上沒有曹宣這個名字,要有也是很小就改掉了,因為宣與玄同音,為避康熙的名諱玄燁,已經改成曹荃了。從很多奏章中都是曹荃,曹罹褪遣苘醯畝印?
  雖然著名的紅學家們對氏族通譜的錯誤已經作了解釋,但我還是有些疑惑。編族譜是一個很慎重的事情,曹璽在曹氏族中也是一個重要人物,怎麼會把他的兩個兒子就搞錯了一個呢?按理說,曹璽兄弟的下一代只有三個人,曹寅、曹荃、曹宜。怎麼會弄錯呢?我覺得弄錯的原因可能還有一個,就是曹寅與曹荃的年齡太接近,接近得像是雙胞胎,可又不是雙胞胎;同一對夫婦怎麼可能生出兩個這麼接近的兒子呢?因此編譜的人就自作主張地認為曹荃一定曹爾正的兒子,而把曹宜放在了曹璽名下。
  周汝昌先生開始也覺得曹寅與曹子猷是雙胞胎,因為曹寅有一首詩:
  《聞二弟從軍卻寄》:
  與子墮地同胚胎,與子四十猶嬰孩。襄垂禿筆不稱意,棄薄文家談武備。伏聞攘狄開邊隅,聞子獨載推鋒車。回憶趨庭傳射法,平安早早寄雙魚。
  當然,曹寅的《支俸金鑄酒鎗一枚寄二弟生辰》詩中已經明確說曹子猷的生日是『花朝』,而沒有說自己也是這天生日,可以排除雙胞胎結論。但『與子墮地同胚胎,與子四十猶嬰孩』兩句顯然說明了兄弟倆生日是非常相近。曹璽怎麼能生出這麼靠近的兩個兒子呢?會不會有一個不是自己生的,是當保姆的妻子孫氏從主子家抱回來救活的奄奄一息的孩子呢?這就回到了網友@.@所說的曹宣是曹寅的母親從宮裡抱回來的順治的第四子榮親王了。
  有沒有這種可能呢?當然史料中是不可能找到明確的證據的。按照史料,董鄂妃在順治十四年十月生子,只活了104天。從二月十二日上推104天,剛好是十月底。會不會曹璽把救活孩子的這一天作為了孩子的生日,這是順治十五年二月十二日。而同年的九月妻子生下了親生兒子曹寅。這樣說來,曹子猷比曹寅還大一些,但很可能曹子猷的身體比較差,比較瘦小,曹寅比較強壯,看起來曹寅像個哥哥。
  奇怪的是,與林黛玉同一天生日的還有一個襲人。讀紅樓夢的人,都知道晴雯是黛玉的影子,襲人是寶釵的影子。過去我讀到這裡時,總有點彆扭,覺得應該晴雯與黛玉一樣降生在『花朝』,而不應該是襲人。很早的紅學家把襲人認為是『龍衣人』的簡寫。假如真的是『花朝』這一天曹璽把一個皇子給救活了,則龍衣人可能就是抱龍子的人,或者是一塊包龍子的布?
  當然,這也許是無稽之談。但在紅樓夢的早期本子中,如甲戌本,把第三回林黛玉進賈府的回目用『榮國府收養林黛玉』,這回目應該就是曹寅寫的。為什麼要用榮國府?難道受順治把他已『去世』的愛子封為『榮親王』的影響?故事中林黛玉辭別健康活著的父親到外婆家來住,是因為賈母想念自己的外孫女。為什麼要用『收養』兩個字?只有對一個被拋棄的不懂事的孩子的撫育,才稱得上是『收養』。這個標題後來讓曹雪芹改掉了,的確不符合紅樓夢的假語村言。
  《疑竇之二》從曹寅的詩中,好像曹子猷心中充滿著一股怨氣,他要惇惇地予以勸慰。看曹寅的詩:
  黃河看月示子猷
  高舂澹微景,露坐思南園。不知明月光,已照船尾幡。濁浪無時休,逆旅如煩冤。怡然把瘦骨,奮起連吹塤。涓涓瀉醇酎,秩秩羅寒燔。視子負奇氣,聽我播清言。清言亦可飽,萬古多繽翻。惟此白玉鈎,能探崑崙源。常儀惜輕垂,碧靄滋余暄。豈鮮重淵龍,睥睨方蟠蜿。亦有投林鵲,素色含孤鶱。秋空自然遠,蟲候本相喧。明明一勺水,再顧失潺湲。陰森浚久地,晃朗排三垣。荒風刮箕口,細露灑高原。與子供此杯,持身慎璵璠。莫嘆無榮名,要當出籬樊。
  這首詩是曹寅在黃河看月時給弟弟的勸慰的信,顯然曹寅當時正在旅途上。前面十句描述在船上所見的景色,和自己奔波旅途的煩悶。接著就勸慰起自己的愛弟來了。所謂:『視子負奇氣,聽我播清言。』好像曹子猷有滿肚子的奇氣,曹寅要開導他。白玉鈎指月亮,『惟此白玉鈎,能探崑崙源。』只有月亮,知道崑崙的來源。『豈鮮重淵龍,睥睨方蟠蜿。亦有投林鵲,素色含孤鶱。』意思是:難道還少在深淵中的龍,正蟠蜿著在側目窺視呢!也有夜晚要投林的鵲,孤單地振翼而飛。不知為什麼曹寅要想到用蟠蜿在深淵的龍來與弟弟曹子猷作比方說事?而且要說:『明明一勺水,再顧失潺湲。』最後要勸弟弟:『莫嘆無榮名,要當出籬樊。』好像要勸弟弟不要貪圖榮名,重要在於逃出樊籠。這到底為什麼?
  要是曹子猷真是一個從宮廷鬥爭中逃出來的的皇子,曹寅的詩意倒真有點恰當。可惜我的歷史知識太有限,也無法接觸各種歷史資料;文學水平太有限,曹寅的詩很深奧,常常讀不懂曹寅的詩。曹寅的詩中,一個字就包含了很多意思,一首詩包含了很多內容。而且常用很多古僻的字,這使我聯想到紅樓夢中常常有一些古僻的字,而這些字很多被後人慢慢改掉,包括他的孫子曹雪芹,還有高鍔。
  除了林黛玉,紅樓夢中還有一個人,是與賈寶玉從小在一起玩耍,非常融洽的;這人就是史湘雲。我總覺得紅樓夢最初的稿子中,史湘雲與林黛玉可能就是一個人,在不斷地改寫中才分成性格各異的兩個人。從史湘雲出場的很晚,以及不斷補寫她與寶玉的很多趣事,如玩雪,穿寶玉的衣服等,以及明寫的與寶玉一起計算那塊鹿肉等。史湘雲也非常像是寶玉的一個好兄弟。曹寅寫史湘雲的判詞:
  富貴有何為?襁褓之間父母違。展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雲飛。
  這判詞對於曹子猷來說,太恰當了。『富貴有何為?襁褓之間父母違。』是說生在富貴之家有什麼用呢?在嬰兒時就離開了親生父母。違:是離開的意思,只有皇家,才真正是富貴之家。過去都認為是史湘雲家也是一公侯之家,可是她的父母早死了。其實這樣理解是不通的。對史湘雲來說,不能發:『生在富貴之家有什麼用?』的問題,因為即使她父母早死,家裡有錢,還能好好地長大。『展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雲飛。』是說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曹子猷就壯年早逝了。
  總而言之,曹子猷是不是一個差一點要成為九五之尊的皇子,只能是一種猜測。但不管這種猜測是否有道理,曹寅要把他對這個愛弟的感情寫到《金陵十二釵》中卻可以肯定的。他對他愛弟的感情充滿在他的詩中。如:
  人日和子猷二弟仲夏喜雨原韻
  小閣昔年聽雨處,夜闌燈火對床明。草魂未返江南夢,雁字初歸人日晴。屈指炎涼千里別,何時來往一身輕。釣車秧馬南郊外,共看靈湫徹底清。
  人日:夏曆正月初七為人日。正月初一為雞,正月初二為狗,正月初三為豬,正月初四為羊,正月初五為牛,正月初六為馬,正月初七為人。
  顯然,曹子猷寫了一首《仲夏喜雨》詩給曹寅,曹寅在正月初七這一天用曹子猷的原韻和了這首詩。曹寅詩中主要是回憶與愛弟在北京時的快慰的情形,曹寅寫詩時應該是在江南。想念在北京的曹子猷不在江南,但為什麼要說『草魂未返江南夢』?用『草魂』來比喻曹子猷,難道是說『絳珠草』?是不是他們兄弟之間早已用『絳珠仙草』來比喻曹子猷了?
  曹寅與曹子猷有關的詩常常是在月夜。除了上面引的《黃河看月示子猷》以外,還有如《十五夜射堂看月寄子猷二弟》,《十八夜對月與子猷作》,《中秋西堂待月寄懷子猷及諸同人》等等。現在縣分析一首:
  十八夜對月與子猷作
  古瓦修柯蔭舍南,參差城郭迥淒含。自窺塵面幾經缺,閒握鬢毛相向談。清漏稀聞如闢地,深杯一照即澄潭。眼花竟欲窮霄上,避戈銜蘆影二三。
  這是與曹子猷一起步月時寫的詩,頭兩句說明步月的環境,『古瓦修柯,參差城郭』隱隱地包含著一種悲涼的氣氛。接著『自窺塵面幾經缺,閒握鬢毛相向談』,看到自己的風塵滿臉,兄弟倆看著相互欲摧的鬢毛談心。『清漏稀聞如闢地,深杯一照即澄潭』,意思是:稀稀地幾聲打更聲仿佛到了陌生的地方一樣,月光照在水中使一潭碧水更加清澈。『眼花竟欲窮霄上,避戈銜蘆影二三』,意思是:我真想飛到窮霄碧落上去,似乎看到有二、三隻為了躲避箭戈,含著蘆草往北飛去的大雁。
  這詩的意境與林黛玉與史湘雲在『凹晶館聯詩悲寂寞』的意境多麼相似,含蘆北飛的大雁不正是『寒塘渡鶴影』。
  曹子猷不幸壯年去世,曹寅為愛弟的去世寫了不少哀痛的詩句。如《喜三侄頎能畫長杆為題四絕句》
  ……
  妙香一樹花難描,淚灑荒原百草稍。此日天涯深慶喜,也如歷劫見冰消。
  因看到曹子猷的兒子曹頎能畫而想起自己家裡竟沒有保留一幅子猷的畫而傷心:
  又如: 思仲軒詩
  思仲,杜仲也,俗呼為檰芽。可食,其木美蔭而下,在使院西軒之南。托物比興,該有望於竹村悲吾弟筠石焉。爾作思仲軒詩。
  ……
  方書例廣袞,寓懷托思仲。仙跡雖多誣,令我心魄動。音容杳無期,前夕曾入夢。想逐冥漠游,尻馬自飛羾。隻身念老兄,諸子尚乳湩。骨肉鮮舊歡,漂流涉沉痛。憶汝持節來,錦衣貌殊眾。舉眼歷十年,拱木已成棟。餘生薾浮雲,一逝豈能控。因風寄哀弦,中夜有餘恫。
  這時離子猷去世已經十年,曹寅希望子猷已入仙班,而且夢見他身穿錦衣,相貌堂堂,就像當初出使持節來一般。
  又如: 漁灣夜歸憶子猷弟句,悽然而作
  水動漁舟出,題詩人已無。荒堤溯涼月,蒿目嘆懸珠。估子夜吹笛,篙師行唱於。白頭更何好,蹤跡浪江湖。
  詩的第一句用的就是原來子猷的句子。想起詩句還在記憶之中,而吟詩人已經不在世間了。接著『荒堤、涼月、蘆蒿、』在篙師的低沉的歌聲中,仿佛聽到子猷的笛聲;感嘆自己已經白頭,還浪跡在江湖之間。
  可能有人會覺得,曹寅與曹子猷的兄弟感情,怎麼能比擬於紅樓夢中賈寶玉對林黛玉的感情呢?其實讀紅樓夢的人,誰都清楚,寶黛的感情與所有的古典描述愛情的作品都不一樣。寶黛既不是柳夢梅與杜麗娘,也不是張君瑞與崔鶯鶯。試看寶黛的很多兩小無猜的玩耍,矛盾和衝突的描述,就是放在一對兄弟或姐妹之間也並不覺得不和諧。他尊重所有的女孩,連鎮日與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他那麼喜歡的晴雯,都那麼出於人的意料,保持著清清白白的友誼。紅樓夢七十八回中,在王夫人把晴雯的事回了老太太后,賈母有一段話:
  「…我也解不過來,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孩子。別的淘氣都是應該的,只是他這種和丫頭們好卻是難懂。我為此也耽心,每每地冷眼查看他。只和丫頭們鬧,必是人大心大,知道男女的事了,所以親近他們。既細細查試,究竟不是為此,豈不奇怪。想必是個丫頭投錯了胎不成。」
  賈母這位老封君,比起王夫人的確更懂得賈寶玉。賈寶玉深愛林黛玉,希望與林黛玉能永遠相守。他對林黛玉的愛,除了是知己,還有著很大程度對孤苦的林黛玉的憐惜。他反對女兒出嫁,邢岫煙訂婚時他就感嘆『世上又將少了一個清靜的女兒』。但他要林黛玉這個知己永遠留在自己身邊,除了婚姻這條鏈子以外沒有別的途徑。
  曹子猷很喜歡石頭,曹寅也很喜歡石頭。曹寅有兩首詩,錄之如下:
  坐弘濟石壁下及暮而去
  我有千里游,愛此一片石。徘徊不能去,川原俄向夕。浮光自容與,天風鼓空碧。露坐聞遙鍾,冥心寄飛翮。
  江閣曉起對金山
  淮海維揚衽席間, 臥遊終日似家山。 破窗風影千帆盡, 倚案茶香六夢刪。 絕好夕陽明,無邊新漲聽潺諼。 從誰絢寫驚人句, 聚石盤盂亦解顏。
  硉矹:沙石隨水之貌。
  墨子曰:堯舜禹湯,書其事於竹帛,琢之盤盂。古者盤盂有銘。晉書潘尼傳: 盤盂之銘, 几杖之誡。故盤盂是盛器,非指書籍。
  後一首詩是網友@.@告訴我的,解釋也是他作的,很感謝他。從『從誰絢寫驚人句, 聚石盤盂亦解顏』這最後兩句,的確很像是說:『誰能把絢爛的文章,寫在石頭的盤盂內供人欣賞。』意味著要些石頭記!
  2005/1/8 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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