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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紅塵.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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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
作者:黯夜妖灵
第一部
皇都旧梦
巍巍冠盖满京华
作者有话要说: 敬告
请欲读本文的各位兄弟朋友,正文之前,先看下哈。
本文如坻,磨练耐性,质为顽石,休误为玉璞,此乃第一部,计划三部,逾百万字。
另本文,类别不知,冗长繁琐,主角若干,配角一堆,风不动,幡不动,动者乃心耳。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柳永的这阕望海潮虽然写的是杭州的景致,不过用户列珠玑,门盈罗绮来形容京城的繁华,也不算糟蹋了他这阕好词。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京城的繁华,要身历其境地感受一番,才能有真真切切的感触。
醉眼看花,花不娇而心醉,看花要有看花的心情,这京城的风物再是仙台瑶池一般,也得看那路人羁客的兴致,车水马龙的路上,急匆匆地走着三个人,他们对这京城的繁华,好像视若无睹一般。
这三个人很是惹人注目,不过他们对于这种瞩目的眼光已经习以为常了,在江湖中,他们本来就是很引人注目的人。
这三个人,就是玄天宗的掌门澹台玄,和他的大弟子萧玉轩、小女儿澹台盈。澹台玄年近五旬,恂恂儒雅,双眸如电,威严犀利。他的大弟子萧玉轩玉树临风、器宇非凡,小女儿澹台盈温柔娇美、楚楚动人,两个人年龄容貌,都十分登对,好像是一对金童玉女般围绕在澹台玄的身边。,他们一路风尘仆仆,餐风宿露,这天终于来到了京城。澹台玄是玄天宗的掌门人,而且因为为人坦荡,交友遍天下武功有深不可测,很早以前就没有人敢找他挑战了,虽然打败他是一条迅速成名的捷径,在武林中,澹台玄是块金字招牌,被江湖人推崇为当今武林第一高手。不过江湖就是江湖,任你什么绝世的侠客,无双的高手,离开了江湖,也不过是平民百姓而已。澹台玄这武林第一高手的荣耀,只能在江湖中才能发出光彩来。
现在的澹台玄满面的忧色,眉头紧锁,他这次离开玄天宗,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到京城来求一个人,求他帮忙,搭救自己深陷天牢的弟子林瑜。不过求得动求不动人家,他不知道,那个人能不能帮得到忙,澹台玄更不知道。
所以澹台玄的心情自然是坏到了极点,本来这两年澹台玄的脾气就变得暴躁了,现在嫡传的弟子出了事儿,陷在天牢里边,听说还判了凌迟,澹台玄的心就更乱了,常常会乱发脾气,让身边的弟子担忧不已。
澹台盈急急地跟着父亲师兄走了半晌,感觉有些累了,又渴又饿,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父亲的衣袖:“爹,现在好像是中午了吧?”
澹台玄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满面倦容的女儿,有些怜惜地道:“前边不是有酒楼嘛?我们去吃饭,吃了中饭,再去找齐大人。”
澹台盈担心地道:“爹爹,那个齐大人是什么官职啊,他能不能帮着我们把林师兄救出来啊?”
澹台玄本来还好好的,看着女儿也是带着怜爱的,听女儿提到了林瑜,立刻变得铁青:“林瑜那个小畜生惹下来这么大的麻烦,就是救他出来,我也要打死他。”
看到父亲如此的脸色,澹台盈不敢多说了,想岔开什么谈些别的,一时又想不到别的话题,她求助似的望着萧玉轩。
澹台玄喝道:“住口,为林瑜求情的话,我不想太听到半句!”
萧玉轩看师父发怒,也不敢多言了。
澹台盈撅着嘴,十分气闷,赌气不看父亲,想一旁看去,不由脸色大变:“爹爹,你看那边有人欺负一个姑娘。”
澹台玄随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被绑在一棵树上,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围着她,姑娘的衣衫已经被扯得褴褛,几个家奴手中拿着蛇,在吓唬那个姑娘,可怜那姑娘被吓得声声惨叫。
澹台盈怒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如此欺负一个女孩子,真是岂有此理!”她怒气冲冲地冲过去,澹台玄和萧玉轩怕她惹事,也忙跟着过去。
这边围了好多的人在旁观和哄笑,原来指使那几个家奴的是一个锦衣少年,他坐在一张大椅子上,摇着竹股的折扇,这个少年面如冠玉,齿白唇红,那双眼眸晶晶亮,寒如星霜,亮似皎月,转动间带着灵动之气,生得一副潘安宋玉般让人爱煞的模样。他见那个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不由得拊掌大笑:“死丫头,你终于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怎么样?你再不答应,我可让他们下手了。”
澹台盈一步就冲了过去,大骂道:“无耻,你一个堂堂男子,居然欺负一个弱女子,真是不要脸。”
她这一骂,那锦衣少年回过头来,但是没有起身,反而笑眯眯地道:“小妞儿,我欺负她又怎么样啊?干你屁事儿?我不欺负她,难道去欺负你嘛?不过你太小了,我也欺负不出什么名堂来。”他说着不怀好意地笑,笑得那么暧昧,坏坏的,笑得让人脸红。
少年撇了下嘴:“我无礼又怎么样?你算什么东西,也出来指手画脚?给我打!”他用折扇一挥,家丁们一拥而上,只听的扑通、哎哟之声不绝,几个家丁被打的鼻青脸肿,一个个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这萧玉轩本是个孤儿,从小跟着澹台玄长大的,一身功夫深得师父真传,几个刁奴哪里是他的对手?那少年有些吃惊萧玉轩的身手,脸上还带着嘲弄的傲慢的笑意,从椅子上站起来。
萧玉轩几步走过去,解开了被绑的姑娘,那女子掩面跑开。萧玉轩又向着少年道:“你嘴里不干不净,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有人管教你吗?道歉!”他是要那锦衣少年向澹台盈道歉。
锦衣少年见他放了那个姑娘,想阻拦已经是来不及了,又见萧玉轩让他向澹台盈道歉,不禁有些生气,骂道:“小杂种,你坏了小爷的好事,小爷我扒了你的皮!”他说着挥着扇子,纵身过来,和萧玉轩打到了一起。
澹台玄看女儿出手,没有阻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江湖人的份内之事。若在平时,这样路见不平的事情,澹台玄都会亲自管一管的,可是现在,他心急如焚,不知道怎么搭救自己的徒弟林瑜,又是生气又是着急的。澹台盈出手他没有拦着,只想让澹台盈救了那个女子就算了,他们还有正经的事儿要办呢,没想到萧玉轩竟然和那个少年纠缠在一起了,还和这个无赖少年在街头打架,一张脸都要沉出水来了。
萧玉轩和少年过来十几招,发现这个少年功夫也是不错,不过比起他来自然差了一些,他本来是怒火中烧的,现在又有些惜材了,所以下手留了几分,只是那少年得寸进尺,不依不饶的纠缠。
澹台玄看得实在不耐烦了,大喝一声:“住手!”
萧玉轩吓了一跳,才想起来师父还在身边呢,忙向后一纵,退到师父身边,低头道:“师父,我”他这个我字才出口,只觉冷风乍起,脸上已重重地挨了一耳光,打得他晃了一下,萧玉轩委屈地抬起头:“师父。”澹台玄怒容满面,也不说话,扬起手掌,一气掴了萧玉轩七八个耳光。萧玉轩也不敢躲闪,任由师父掌掴,本来吹弹得破的白皙面庞红肿起来,眼泪也落了下来。虽然师父平时管教弟子特别严厉,但是当着街上这么多人打自己还是第一次,只是他也知道师父为什么这样打他,虽然委屈,却也不敢多言。
那少年先是看得愣愣的,后来见澹台玄打了萧玉轩,又笑起来:“小子,你要出头也掂掂自己的分量,哈哈,老头,你倒是一个识趣的,给小爷狠狠教训这个小子,小爷不会亏得你的。”
澹台玄住了手:“走!”他带着徒弟和女儿就要走。
少年拦住他们:“走?老家伙,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场院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这小子放走了我的妞儿,这笔帐怎么算?”
澹台玄微怒道:“让开,不然老朽不客气了。”其实他早看不惯这种纨绔子弟的放纵行为了,不过现在他有事在身,不想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少年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澹台玄:“不客气?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他说着,扬手一掌,就打向澹台玄的脸。
澹台玄大怒,手腕一翻,擒住了少年打来的手,然后一扭,就把少年的手臂拧到了后边。锦衣少年吃痛叫道:“王八蛋,放开我,不然小爷和你没完。”他说着,另一只手又打过来,这只手上的折扇打开,几十枚钢针飞了出来,如果换个旁人,一定被这些细密的钢针打中,澹台玄衣袖一抖,钢针落地,他此时不免震怒了,这锦衣少年小小年纪,如此无礼,如此放肆,还如此歹毒。他一手拧着少年的胳膊,一手抢过折扇,连拖带曳,把少年按在椅子上。
锦衣少年大惊,感觉澹台玄的手像铁钳一样,扭着自己的手腕,他是一动也不能动了,不免又惊又怕:“死老头,王八蛋,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
澹台玄哼了一声:“你是谁?你是个欠揍的小畜生!”他说着,举起折扇,向着少年的臀部狠狠地打下去。
虽然隔着衣服,可还是特别的疼痛,尤其在这繁华的街上,还有那么多围观的人,那少年痛得大叫了一声:“老不死的,你敢打我,我让你抄家灭门,我让你鸡犬不留!”澹台玄也不说话,一手死死地按住少年,另一只手抡着折扇,狠狠地抽打下去。澹台玄的功夫是多么了得,要是用了真气,只怕一下子就可以要了少年的命,他只是生气这个少年的霸道和无礼,所以才这样惩罚他一下。因此他这样打下去,虽然痛得要死,却是连皮肉也伤不到的。
那少年躲又不能躲,闪也不能闪,又痛又气,不由汗水淋漓,口中半刻也不肯消停,一股劲儿地大骂不止。澹台玄打了少年有五六十下,那少年浑身都让汗水湿透了,也没力气骂人了,澹台玄一松手,少年滑到了地上。
澹台玄把折扇扔到了少年眼前,冷冷地道:“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不要再做出仗势欺人的事情来,下次再让我遇见,小心我要你的小命儿。”
那锦衣少年坐在地上,身上又痛,脸上又羞,眼中都是杀气,恨恨的咬牙道:“你最好也别让我遇见你,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惹了我。”
澹台玄冷哼了一声,不去理他,转身要走,却听有人高呼一声,澹台兄。
那少年也看见齐大人了,脸上一红索性坐着不起来,继而头冷笑道:“原来是齐大人的朋友啊,难怪如此目中无人,犯上作乱,这个老家伙居然连小爷我也敢冒犯,我看他是活腻歪了,齐明德,你的朋友还真是三教九流,什么货色都有啊,这个老家伙是谁?”
齐明德的神情有些尴尬:“大家误会,误会,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澹台玄。”
澹台玄这三个字一出口,那少年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澹台玄?玄天宗的澹台玄?曾经一夜灭了阴山一窟鬼的天下第一高手?”他连珠炮一样急切地问。
澹台玄看这种情势,好像齐明德还有些忌讳这个少年似的,而且这个少年居然敢直呼齐明德的名字,那齐明德也是官居要职的大臣,在朝中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更奇怪的是,这少年直呼其名,齐明德却一点火气也没有,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少年此时又冷笑道:“不是外人,难道还是内人不成?”
澹台玄这次真的有些意外,他方才也猜到这个少年的身份来历一定不凡,不然齐明德也不能这样客气,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少年是小王爷。
小王爷冷冷的道:“什么误会?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替他求我帮忙吧?天算不如人算,本来我道有心帮帮那个林瑜,现在,等着给他收尸吧。”他说着森然的看了澹台玄一眼:“说收尸也不算贴切,林瑜只怕会被千刀万剐,还有什么尸首可收?”他说着冷笑了两声,然后也不理齐明德,带着家丁,扬长而去。
初相见时肘腋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既为文生,复愿为文死。
我死文犹在,人生当如此。
华灯初上,夜色迷人。靖边王府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家丁、仆妇忙忙碌碌地,花厅上,小王爷靠在一张铺着白老虎皮的椅子上,呆呆地出神。十几个年轻美丽的丫鬟或拿着扇子啐盂,或垂手站立。花厅的正中,是一张紫檀木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时令鲜蔬。
一个眉眼如画的丫鬟进来,手里拖着朱漆盘子,里边是一双乌木缠丝的银箸和一只银碗。这丫鬟在王府中颇有身份,所以她一进来,所有的丫鬟都施礼道:“眉儿姐姐。”
叶眉儿看看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笑道:“小王爷,自从你中午回来,可是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啊,小王爷怎么了?”
小王爷不答反问:“现在什么时辰啦?”
叶眉儿道:“快二更了!”
小王爷哼了一声:“死了爹哭娘的老顽固,真的不来求我?还妄称什么高手,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吗?”
叶眉儿奇道:“又是谁得罪小王爷了?”她说着,又忍不住抿嘴儿地笑,想来她和小王爷的关系是非比寻常的,所以看着小王爷的神态有些放肆,全然不像主子和丫头之间的那种情形。
小王爷看了看她,忽然嗤嗤地笑道:“眉儿,你也练过几天的功夫,也算半个江湖人吧,你说说,现在武林之中,谁是第一高手?”
叶眉儿道:“那还用问?当然是玄天宗的澹台玄了,听说这个澹台玄可以摘花飞叶杀人于无形,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怎么中的招儿!”她说着无限神往的样子。
小王爷笑道:“平时你看着我,也没有这么花痴啊,我看你是让澹台玄迷住了吧?小妮子春心动也。”他说着笑得更加暧昧了“只是那个澹台玄未免火气也太大了些,好像一块爆炭,一点儿火星儿都能点着的。”
叶眉儿脸一红,啐道:“怪道汨罗姐姐说不能和你说话,你心里嘴里再没个正经。你再胡说八道的,我是不敢怎么样你,却有人能收拾你。”她说着,自己却也笑了。
小王爷没听她的话,愣愣地出神,自言自语地道:“我不信他真的就不管林瑜了,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江湖上不是有江湖的道义吗?师徒如父子,这打了孩子了,他这个当爹的要是不出头,也未免太窝囊了吧?”
叶眉儿听了他的话,疑惑道:“小王爷,你还真的打算帮那个齐明德啊?林瑜下得可是天牢,他犯的罪可是罪不可赎啊!大理寺不是判了陵迟了嘛?王爷和王妃现在都不在府里头,我劝你还是安心些,别有的没的惹下那么多事儿,现在你是风风光光的,将来等王爷和你算帐的时候,你就该哎哟哎哟的了。”
小王爷没理叶眉儿的话,反而不屑地道:“什么罪不可赎?不过是偷了皇上的一颗夜明珠去给人治病而已,那珠子放着也是放着,放久了只怕都长出绿毛来,难道用它去救了一条性命不是物有所值?”
叶眉儿听了哭笑不得:“小王爷,他救的可是醉红楼的水清灵啊!用皇帝的明珠去救一个青楼妓女?还是从大内皇宫偷出去的,你说什么罪?我的小爷,我劝你收收心,别惹这个麻烦。”
小王爷也没有认真听她说,恨恨地道:“老家伙,我再给你一个时辰,你要不来,哼,我连你也不放过,居然殴打身为国舅爷的小王爷,敢惹上我列云枫,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说得倒是狠狠的,可是脸上却带着丝丝的笑意,比较得意的那种笑意。
叶眉儿听个稀里糊涂:“殴打?小爷让谁打了?”她又噗嗤一声笑了“小爷的人缘还真不错,好不容易盼着王爷不在家,可以为所欲为了,却凭空杀出个程咬金来,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啊?连小爷都敢打,可是不要命了吗?”
小王爷列云枫回过神来,听叶眉儿奚落他,不由得发狠道:“叶眉儿,知道太多了,小心我杀了你灭口,好好一个姑娘,要学也学贞静沉默的窈窕淑女,学那些七姑六婆地去扯闲舌,我”他说道一半儿时,有家人来报,说萧玉轩和澹台盈在外边求见小王爷。
列云枫愣了愣:“他们来做什么?”他想了想,噗嗤一乐“妈的,还真有傻鸟送上门来?叫他们进来吧。”他吩咐家人去叫,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偷笑,十分得意。
叶眉儿看着他的样子,撅着嘴把盘子放下,转身离去,临去时还狠狠地瞪了列云枫一眼。
这时候,萧玉轩和澹台盈来了。
萧玉轩先一抱拳,客气地道:“小王爷。”澹台盈也勉勉强强地施礼。原来澹台玄是求齐明德帮忙要救出林瑜的,但是齐明德想求的人正好是列云枫,这个列云枫的父亲是靖边王列龙川,是手握十万精兵的铁帽子王爷,而且靖边王的大女儿列云惜入宫三年多了,现在被册封为德妃,特别受皇帝宠幸。列家可以说是权势可炙,如日中天。两年前,齐明德曾经求列云枫救过一名死囚,那次是在法场上救下来的。
可惜今天在街上偏偏和列云枫结了梁子,齐明德劝澹台玄向小王爷道歉,他再从中斡旋,不过以澹台玄的脾气怎么可能妥协,两个人自然是没有谈拢。听了前因后果的萧玉轩和澹台盈私自商量了一下,决定来王爷府碰碰运气,毕竟林瑜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师兄弟啊。
列云枫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带着一种坏坏的笑。
萧玉轩强压心中的怒火:“小王爷,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希望小王爷不要耿耿于怀。”
列云枫笑道:“你既然说是得罪了我,陪个罪总是应该的,不过从公论,我是小王爷,你是一介平民,从私论,是你来求我,就这么赔罪?像个竹竿似的戳着?”
萧玉轩抬头瞪着他,列云枫笑眯眯的,一副挑衅的样子,萧玉轩强压了怒火,还是低下头,毕竟是有求于人,但是他深知今日如果要跪下赔礼的话,就算这个小王爷肯帮忙了,师父也会重责于他的,不过为了狱中的师弟林瑜,萧玉轩还是要冒险一拭。萧玉轩一俯身,跪了下去:“小王爷,萧某是诚心诚意来向小王爷赔罪的,希望小王爷忘记今天街上的不愉快。”
澹台盈在旁边脸都气白了,眼光刀子一般,一眼一眼地瞪着小王爷列云枫。
列云枫忍不住得意地笑:“唉,你叫什么名字?”
萧玉轩道:“萧玉轩。”
列云枫笑道:“好,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认真回答了我,也许我会接受你的道歉。”
萧玉轩道:“小王爷请讲。”
列云枫看着他好久,笑得更坏:“今天在街上被你师父打耳光是什么感觉?”他说着,大笑起来。
萧玉轩的脸腾地红了,又气又怒,腾地站了起来。
澹台盈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什么感觉?就是你被我爹当街打屁股的感觉!”她见师兄受辱,一时也不假思索,口不择言地。
哪知道列云枫笑得更厉害:“小妹妹的意思,你师兄的脸和我的屁股差不多了?”他说完这句,笑得要岔了气。
萧玉轩忍无可忍:“列云枫,士可杀不可辱,如果你肯帮忙救我师弟林瑜,萧某愿意以命易命,请小王爷自重。”
列云枫呸了一声:“士可杀不可辱?我又没求你来。”
萧玉轩恨道:“看来我是来错了,齐大人还道你是个不同俗流的小王爷,原来也不过如此。”他说着拉着师妹转身要走。
列云枫笑道:“意气用事又什么用?当年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你为了你的兄弟,连几句重话也受不了嘛?还说什么以命易命,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他的话语里边有些奚落和讽刺。
不过这几句话倒是很有用,萧玉轩真的停了脚步,他也知道现在真的要是闹僵了,这件事情便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萧玉轩忍着火气,回身道:“小王爷请明示,要怎么样才可以了结今日的事情?”
列云枫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过节,不过”他沉吟了一下,有丫鬟来奉茶,列云枫道:“你们也坐下,过府就是客,你们既然能来,毕竟是瞧得起我,我要是怠慢了二位,传出去实在理亏。”
萧玉轩如坠五里雾中,这个小王爷又忽然彬彬有礼起来,齐明德说过这个小王爷满肚子心计,出事为人总是让人无法捉摸,所以列云枫这一客气,他有些不知所措,自然而然地坐下来,澹台盈见师兄坐下了,她也坐下。丫鬟为他们奉茶。
列云枫端起茶盏道:“萧兄和澹台姑娘请用茶,这个可是德妃娘娘赏的,是宫里的极品。”他优雅地揭了茶盏的盖子,十分陶醉地道“碧烟袅袅净无尘,山河风物一芽春。口齿噙香邀冷月,满庭霜雪惊梦身。”他轻轻吟哦,慢慢地呷了一口。
萧玉轩随着师父也读过几年书,对于诗词歌赋虽然不是甚喜,也略懂一二。那澹台玄可是文武全才的人物,而且林瑜更是满腹锦绣,出口成章,所以他一听列云枫吟咏的诗句,便知不是前人的诗句,多半是这个小王爷的即兴之作,意境虽然无趣,滋味倒是有了几分,他不知不觉地也呷了一口茶,果然是香醇如梦,清凉似雪。
旁边澹台盈根本听不懂小王爷说的是什么,见师兄喝茶,她也喝了一大口,毕竟方才又气又怒,口中是真的干渴了。
萧玉轩道:“小王爷,”
列云枫闭着眼睛道:“萧兄,今天拜萧兄所赐,我真的开了眼界,一个人不仅可以老死、病死,真的还可以笨死。”他说着,很叹息地摇摇头。
萧玉轩暗道不好,再一提气,不由大惊,自己浑身瘫软如泥,别说是真气,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列云枫摇摇头,笑道:“澹台姑娘,你现在可是我刀俎上的鱼肉,所以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如果我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澹台盈看他那样的眼神,真的吓得不敢多话了。
萧玉轩又气又惊又怒:“列云枫,你不许碰我师妹,有种,你冲着我来好了。”
列云枫邪邪地笑道:“萧玉轩,你这个师妹还真的很漂亮,虽然是没有什么风韵,不过纯真烂漫,也应该别有滋味吧?”
萧玉轩大怒:“你嘴里再敢不干不净的,我”
列云枫笑道:“你已经是我的阶下之囚,你还能怎么样?你要是识相,就乖乖地不要出声。”他说着指风一弹,封了萧玉轩和澹台盈的穴道,然后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边喝一边笑:“天下第一高手?老家伙,你不顾林瑜的生死也就罢了,难道你连女儿的生死也不顾了?敢惹我,你死定了。”他说着怡然地阖着眼养神,等着澹台玄和齐明德的到来。
缘起无奈做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兄弟.澹台玄是清晨的时候,发现徒弟和女儿不见了的。不用想,一定是萧玉轩禁不住女儿的纠缠,去靖边王府了。澹台玄心中又急又气,那个小王爷霸道刁钻,他们两个如何能对付得了?正着急呢,齐明德来了。因为齐明德的极力挽留,澹台玄晚上就住在了齐府,他一说萧玉轩和女儿可能去了王府,齐明德也皱了皱眉。
澹台玄恨道:“算了,求他做什么?既然我那个孽徒犯了事,就听天由命吧!”他口中这么说,心中却痛不欲生。而且萧玉轩和澹台盈还去向不明,更让他十分牵挂。
齐明德也看出了澹台玄的心思,笑道:“事情哪里又那么绝望啊,其实不过是澹台兄低低头的事儿,老百姓不是还说,萝卜不及长埂儿上了啊,人家既是国舅爷,又是小王爷,向他低头也无损澹台兄的威名嘛!走吧!”
澹台玄叹了一口气,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徒弟林瑜被陵迟吧?他虽然也是特别的生气,恨不得把林瑜拿来打死,可是徒弟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怎么忍心看着林瑜惨遭非刑?齐明德让人备了马,两个人骑马来到了王府。到了门口,有人早迎接出来,一直带他们到了花厅。
列云枫坐在哪儿,慢慢地喝着茶,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齐明德施礼道:“小王爷,这么早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列云枫抬起眼,看了看他:“齐明德,你是负责京城安全的府尹,对于本朝的律典不说倒背如流,也该通晓吧?”
齐明德陪笑道:“小王爷请指教。”
列云枫道:“指教怎么敢?我是请教齐大人,如果有人夜闯王府,图谋不轨,该是什么罪啊,男的怎么判,女的怎么判啊?”
他一言既出,澹台玄和齐明德都是一惊。
列云枫笑道:“齐大人忘了?如果是皇上问你,你也这样支吾吗?用不用我代大人回答啊?”
齐明德额上出来细细的汗,澹台玄看着列云枫在挤兑为难齐明德,而且分明在说话给自己听,火就往上撞,暗道还和这个见鬼的小王爷说什么道理,不如先把他拿下,审出萧玉轩和澹台盈的下落,然后去劫天牢算了,劫得成算是他们的造化,劫不成了不起死在一起,强过在这里受这个小王爷的窝囊气,他这么想着,手指微动。
列云枫看见澹台玄的表情变化,笑道:“澹台先生是闲云野鹤,四海为家,你犯了什么事儿一走了之,凭着你的功夫,也没有人能追捕到了你,可是要是事情犯在齐明德的管辖之内,只怕他是脱不了干系,你问问他,要是我出了事儿,他是什么罪?纵不是全家流放,他的项上人头却是保不住了。况且你澹台玄是他齐明德的朋友,有了这层关系,齐明德受到的牵连只怕更大。”
澹台玄本是满腹的怒气,可是听到列云枫这么说,再看看齐明德十分惶恐的表情,自知这个小王爷所言非虚,他铁青着脸道:“好,一人做事一人当,说到底,小王爷还是记恨着昨天街上的事情,只要你放了我的徒弟和女儿,要杀要剐,老朽一人承当!”
列云枫嘻嘻地笑道:“澹台先生,你也不要在心里骂我,是你招惹上我的,原本就怨不得别人,既然有你澹台先生这句话,一切倒是还有回环的余地,包括你那个深陷天牢的徒弟。”
齐明德看列云枫的表情,心中猜测了几分,这个小王爷不过还是因为在街上被打,面子上过不去了,才刻意为难澹台玄的,看他那个表情,也没打算要澹台玄的性命,只是列云枫刁钻古怪的,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澹台玄冷冷地道:“你要老夫如何?”
列云枫笑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只怕你没有那个胆量,听到了都会晕倒,我看就算你是什么天下第一高手,也不敢答应,唉,还是不想说了。”
列云枫拦住他的话:“好,我知道江湖人最重言而有信,一诺千金,而且今日又齐大人为证。”他说到这儿,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澹台玄。
列云枫一挥手:“齐明德,不用替他讲话,他是什么人,我难道会不了解?如果他不是澹台玄,还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怪!”他顿了一顿,话锋一转“那林瑜可是陷在天牢里边的,我救了他我可担着欺君罔上的罪名,哪天东窗事发了,皇上问起来,我和林瑜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我怎么和皇上耍赖?”
齐明德听得如坠五里雾中了:“小王爷?”他听小王爷的意思还是肯帮着救林瑜,看来他是在谈交换的条件了。只是小王爷有钱有势的,还要和澹台玄谈什么条件?
澹台玄也听明白了,哼了一声:“不知道小王爷还要怎么样?”
列云枫眼波不知转了几转,然后笑了笑,道:“我府上原有位西宾,因为母亲丁忧现在回了原籍,还有一两月才能回来,如果澹台先生肯暂时代替他,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他一言既出,澹台玄和齐明德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齐明德的嘴咧到了耳朵边,王府的西宾,虽然没有官职,却是十分尊荣的,俗话说,王府的家奴七品官啊,那王府的西宾,也就是小王爷的师傅,虽然仍是王府的臣子,不过在朝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只是列云枫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列云枫的葫芦里边卖的什么药。
澹台玄同样的意外和惊讶,一时愣愣的不知所措。
列云枫一努嘴,十分不屑地道:“澹台玄,做我们王府的西宾难道会没辱了你这个天下第一高手?我是卖个齐大人一个面子,不想深究你殴打皇亲国戚的罪责,免得你牵连了他,十年寒窗,熬到这个地步谈何容易?你要是做了我们王府的西宾,也算是我的师父,那么昨天的事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天牢里边的林瑜,如果是我的师兄弟,我怎么帮忙都不算过分吧?”
澹台玄沉着脸:“小王爷,我们玄天宗最重要的门规就是尊师重道,入室弟子也好,记名弟子也好,无论你在我玄天宗一天还是一辈子,都得守玄天宗的规矩,受我玄天宗的门规教训。如果我做了你们王府的西宾,只怕不出一个月,小王爷就被我打死了。”
齐明德暗地咧嘴,心中说澹台兄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啊,澹台玄你也太糊涂了,现在不妨含糊答应列云枫,救了要救的人再说。他心中想着,一股劲儿地向澹台玄使眼色。
列云枫笑眯眯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如果我真的不出一个月就让你打死了,也是我活该倒霉。澹台玄,我们可都是堂堂七尺男儿,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娘儿们,一句话,你做不做?”他一脸嘲笑地看着澹台玄,看得澹台玄满腔的怒气,暗道做了你们王府的西宾又怎么样,还能把我吃了?
澹台玄道:“好,一个月。”
列云枫看着他,半晌后大笑:“妈的,我就说这世上还有我办不成的事儿?王八蛋,该你们输掉裤子了。”他显然是太得意了,口无遮拦,特别放肆。
澹台玄阴沉地道:“什么时候我算是你们府上的西宾?”
列云枫奇道:“你答应了,自然就是走马上任了。”
澹台玄点点头道:“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几步纵过去,扬手一掌,狠狠地打过去。
齐明德吓得哎哟一声,看到眼睛都直了。
列云枫也看见澹台玄的巴掌打过来,他迟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躲,正发愣间,啪的一声,列云枫被这记耳光打得退了几步,撞在椅子上。
澹台玄冷然道:“我们玄天宗的弟子,嘴里不许不干不净。”他说着又一耳光打过去,啪,这一声更加响亮,列云枫的脸上立时留下五个红红的指印。
澹台玄住了手,齐明德的话提醒了他,现在萧玉轩和澹台盈还在列云枫的手里呢,他心中怒气再大,也得先压压再说。
列云枫愣愣地站在哪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除了红红的指印,又飞起两片红晕来。
列云枫忽然噗嗤一笑:“齐大人,难怪说夜路走多了,终会遇见鬼呢。早知道这样,我到不如给你这个澹台兄做师父了,我看为了爱徒、爱女,他八成是会答应。”
齐明德本来躬身施礼,听见列云枫这么说话,弯在哪里的腰到直不起来了。
列云枫叹了口气,拍了拍手,有丫鬟奉了茶上来。他端起茶来,道:“澹台先生请上座吧。”
澹台玄本来是很气这个小王爷信口雌黄和嚣张跋扈的样子,才会出手教训他,现在他居然真的要拜师奉茶,他愣了愣,真的就坐了下来。列云枫很正经地跪下奉茶,然后叩头。澹台玄接过了茶,放在一旁:“起来吧,玉轩和盈儿呢?”
列云枫笑嘻嘻地站起来道:“师父,他们当然在这个府里边啊,来人,请萧爷和澹台姑娘过来。不过,”
澹台玄皱眉道:“不过什么?”
列云枫道:“不过师父既然是王府里的西宾,自然要吃住在王府了,房间我都替师父准备好了。”
澹台玄道:“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列云枫笑道:“西宾当然是住在东主家了,不然你今天答应了,等我帮着你办完了事情,你不等时间到了,就立马走人,我哪里去找你?”
澹台玄瞪了他一眼:“你算准了我会答应,对吧?”
列云枫忍俊不住眼中的笑意:“本来倒是没有把握的,不过萧玉轩,不,是萧师兄一来,我就有了绝对的把握了。”
澹台玄脸色发青,暗恨萧玉轩为他惹下这个麻烦,好好的不和他商量,自己偷探什么王府?弄得现在这么被动。
家人带着萧玉轩和澹台盈进来,两个人现在已经解了毒了,萧玉轩看见师父在上边坐着,脸色特别难看,吓得低下头,腿一软,跪倒在地。澹台盈却是死死瞪着列云枫,列云枫偏偏得意洋洋地撇着她,还冲她吐了吐舌头。澹台盈气得要死,骂道:“你这个混蛋,敢欺负本姑娘!”她骂着挥手就是一拳,却被列云枫抓着了手腕。
列云枫笑道:“好妹妹,就是我欺负了你,你也好认倒霉了,我再什么样,你也不能动手啊,妹妹怎么可以打哥哥?”
澹台盈的手腕被他紧紧攥着,列云枫的笑容里边满是挑衅,澹台盈的泪水一下子滚落下来:“放开我,你这个小混蛋,谁是你妹妹?”
澹台玄哼了一声:“放手。盈儿,不许无礼。”
列云枫放开手,澹台盈哭道:“爹爹,这个小混蛋欺负我,你要为我报仇。”
列云枫笑道:“好妹妹,乱说话会死人的,你可别向师父乱告状啊,我怎么会欺负你?”
澹台玄脸如严霜:“齐大人,小王爷,请你们回避,我有要事要处理。”
澹台盈也跪下了,她知道父亲是要处罚师兄和自己擅自行动。列云枫看这个情势,也猜出了一二,道:“天大的事情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吧,我为师父安排了房间,师父先随我去房间吧。”澹台玄默然,这里是王府的花厅,他总不能在人家的花厅里边教训徒弟吧?
列云枫向齐明德道:“齐大人,你今天可以请回了,明天我在京城最大的凤凰茶楼请师父吃饭,齐大人到时候一定要赏光啊。”
齐明德听人家下了逐客令,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以他对小王爷的了解,应该不会做出伤害澹台玄师徒父女的事情来,他向澹台玄使了个颜色,意思让他万事小心,毕竟他猜不透列云枫到底要做什么,然后告辞而去。
列云枫引着澹台玄、萧玉轩和澹台盈穿过几进庭院,来到一处精致优雅的庭院,满院里青藤葛蔓,奇花异草,奇石嶙峋,流水淙淙,正房三间,东西偏房各三间,缕缕的幽香在院落中弥漫流淌,恍若人间仙境。走到正房门口,列云枫一挑竹帘,请他们进来。
这房室里边的陈设更是古朴典雅,紫檀木的桌椅,湘妃竹的帘栊,桃心木的大床上铺着锦缎的被褥。窗旁一壁图书,桌上的三足冻石鼎中香烟袅袅,八仙桌上文房四宝,一只青花的窑瓶,里边插着怒放的玉兰花。
澹台玄道:“好了,现在请小王爷回避。”
列云枫没走,反而笑道:“师父,这里关起门来可没有外人,我连个丫鬟家丁都没有带来的,为什么要赶我走?”
澹台玄冷冷地道:“我要教训我的徒弟,何劳小王爷在此?”
列云枫道:“师父,既然你是要教训徒弟,我更不能走开啦,师父方才说过了,一天也好,一辈子也好,只要是你门下的弟子,都得守着门规戒律。弟子也学学咱们玄天宗有什么规矩是不可侵犯的,免得哪天一不小心触犯了,要被师父教训。”他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好像连珠炮一般,眼中却满着奚落的表情。
澹台玄不理他:“我哪里敢教训小王爷?”
列云枫努了一下嘴:“师父还算是条汉子?做都做了,还不敢说?你方才打我的时候,好像忘了小王爷是教训不得的吧?”他边说边笑,那种眼神和笑容实在让人生气。
澹台玄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了,眉毛挑了起来:“好,你不走,不走也好,列云枫,你不走就给我跪下!”
列云枫小声嘟囔道:“跪下就跪下,反正天蹋大家死。”他慢慢地跪下,满不在乎地样子。
萧玉轩和澹台盈也无言地跪下,澹台盈还是忘不了狠狠地瞪了列云枫一眼。
澹台玄道:“轩儿,你自己犯了什么错,你自己说。”
萧玉轩低头道:“师父,轩儿不该私自行动,带着师妹夜闯王府,万一,万一师妹出了什么意外,轩儿万死莫赎,轩儿知道错了,请师父责罚。”
澹台玄道:“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林瑜那个小畜生一声不响地走了,还闯下如此大祸,现在人在天牢,生死难料,你,你身为掌门师兄,不说事事谨慎,三思而行,反而任意妄为,”他说着四下一看,看见了挑帘栊用的竹闩,有三尺长,四指宽,顺手操起来“萧玉轩,你身为师兄,擅自妄为,该责打四十,澹台盈,你不知阻挡,推波助澜,该责二十,你们服吗?”
萧玉轩叩头道:“师父,这都是弟子的错,师妹是让轩儿拉去的,而且她是我师妹,怎么可能拦住了我,轩儿愿意替师妹领责,师父就饶过师妹吧。”他此时心中也特别后悔把师妹带出来,尤其昨夜还中了列云枫的暗算,如果师妹吃了什么亏,遭到什么不测的话,他就是杀了自己也后悔不及了,还有列云枫怎么变成了师父的弟子,而且师父的脸色那么难看,其中的原因萧玉轩不得而知,不过看出来师父是满肚的火气,大约这些事情都是和他这次王府之行有些关系的,从小到大,他还没看见过师父这样生气。
澹台玄并不说话,用竹闩敲了敲木床,铁青着脸不说话。萧玉轩看了师妹一眼,澹台盈早已花容惨淡,眼泪含在眼眶里边,楚楚可怜。萧玉轩走过去,趴到床上。澹台玄冷冷地道:“是这样吗?”
萧玉轩的脸腾地红了,他站起来,哀求似地望着师父,澹台玄还是默然无语,目光如电。萧玉轩的脸更红了,师父居然要他脱了中衣挨打,平时自己做了错事也会被打,不过不会向现在这样难堪的,但是师父现在这个样子,萧玉轩也不敢违抗,澹台盈也红了脸,把头转过去,跪着挪了挪身子,不敢也不好意思去看。萧玉轩有些为难地迟疑一下,澹台玄一耳光把他抽倒在床上,顺手一扯,扯下了萧玉轩的外边的中衣,幸好还留着里边的亵裤。
萧玉轩被打倒在床上,只觉眼前金星乱闪,身下又一凉,听见竹闩带着凌厉的风声啪地打到自己的身上,立时如烈火灼烧一般的裂痛,痛得他呛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这一竹板下去,萧玉轩裸露的腿上立时红肿起来,一条四指宽的僵痕凸了出来,萧玉轩闷哼了一声。
啊。
有人惊呼。
澹台玄皱眉,惊叫的是列云枫,列云枫的脸都白了,直直地盯着那道僵痕。澹台玄扬起手,又狠狠地抽打下去。
啪,啪,啪。
连着三下,打到萧玉轩的臀上,如狂风暴雨一般,萧玉轩感觉呼吸都有停止了,身上的裂痛超乎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忍不住呻吟出来,臀上好像有千百只嘴在撕咬抻扯着,冷汗淋漓。
列云枫叫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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