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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浪漫戰役.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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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战役》
作者:柔桑
楔子
许思念刚踏出飞机不久,无数的闪光灯就在她周围闪动,记者们把她团团包围。她立即露出习惯性的笑容。记者与观众是她的上帝,她很明白要如何对待他们,即使有多么的不愿意也一定要忍耐。而她的笑容就是她一切的保护,无论多么疲惫与厌倦,她都只能笑容满面。
此刻,正当她被闪光灯环绕时,她并不知道有人正在不远处用诧异的眼神凝视着她。
这种气质绝不是普通人学得会的,它源于内心,浑然天成,不经意间散发于外。那是一种典雅的、迷人的、清新的,但又让人陶醉的气质。这个女孩居然有和她一样的味道?那应该属于依凡的独一无二的气质,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拥有像依凡这样脱俗的气质?
而依凡,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我与你失去了联络?于浩然站在喧哗的人群中,望着眼前绝美的少女,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
第一章邂逅
“怎么办?”她坐在这个才三十几平米的小屋里,无奈地托着腮,“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让我遇上这样的事?”她已经足足埋怨了一个多小时,可就是想不出个办法。
也难怪她要发牢骚,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受不了的,原本是满怀希望、心情愉快地来度假,可谁知才到这个国家三天,就爆发了内战!战争耶,真刀真枪的你死我活,是那种她只在课本及电影中才能看到的画面。而现在,她居然有机会身临其境。痛苦的是,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个国家。她为什么不告诉林佳,也不告诉浩然?她的脑子一定“秀逗”了,本想出人意料地玩一会儿失踪的游戏,享受一下独自冒险的滋味,现在好了,滋味是尝到了,小命也要丢了。
不行,她不能困死在这。既然没有人可以帮她,她就自己帮自己,她要自救。陆依凡作出这辈子又一个重大决定(来这里是第一个重大决定)。
她拎了个结实的帆布包,可刚把钱塞进去,又拿了出来。微微一沉吟,打开行李箱,翻出一件有内口袋的衣服,把钱和护照放进去。身上的首饰也都拿了下来,放在里面。
街上人声鼎沸,都是听不懂的语言,她顿时不知何去何从,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四周是脚步匆匆、脸色惊恐的男男女女,而这个国家的街道又错综复杂,曲曲折折,她要如何自救?她是不是又犯了错误?她惊慌地想到,她其实应该待在旅馆里的。
“你会说中文?太好了。”激动的泪水沿着眼角淌下,神一定是听到了她的祈祷,所以派人来拯救她。在最初强烈的释然过后,她仔细地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对方看来不是坏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他长得实在是太英俊,而她对英俊的男子向来有好感。再说他的出现已经等于是奇迹了。
“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这个时候在街上闲逛,你也太大胆了。”她的救星此刻却皱着浓眉,一脸不悦地拉着她的胳膊,向旁边一条小巷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她小声地问他,却一点也不害怕他会对她不利,从看见他起,她就凭着直觉相信了他。
“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他径直往前走,催促她跟上他的脚步。
“你是商人?”她问,尽量跟上他的脚步,好奇地睁大眼。
“你怎么知道?”他略微迟疑地停下来扭头看她,随即挑起一边眉毛,提提手里的公文包,“因为这个?”
她点头,“只有商人才会在逃命时还不忘公文包,这是不是视钱如命的一种表现?”她俏皮地眨眨眼。
“那可不一定!”他的回答正如她所料,哪有人会承认的?她忍不住笑出来,从刚才起就一直紧绷的心弦第一次感觉到一丝放松。
当她还想问他为什么带着公文包时,远处有一个人向他们这儿急速奔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他眼明手快,把她往后一拉,那人才没有撞上她。接着又有个妇人追上来,嘴里大叫着什么,很焦急的样子。
她因为站立不稳,而摔倒在他怀里。
待人走了,她才在他怀里抬头,“抢劫?”
他扶她站好,“是啊,抢食品。现在食物特别紧张,因为封锁的关系,没有了食物来源。”
她睁大眼睛,“有钱也买不到?”她不信,要不然她那些钱该怎么办?
他好笑地看着她,“小姐,战乱时期,那几张纸不值钱的。”
“我没想到。”她喃喃地说。
“快走吧!”他加快了步子。
“就是这?”站里在一个窄小的空间里,依凡打量着四周。这是个破旧的地下室,石头构造,霉味十足,而且又脏又乱,看上去平日里是个废弃物品的储藏室,堆着些破烂的家具。
“能有这么个安全的地方就不错了,小姐!你如果想住得干净舒适,就不该待在这个城市。”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周围的家具,挪出个破旧的沙发。
“你以为我想呀,我只是一时好奇,恰好有几天假期就想到这个地方来看看。毕竟这里属于神秘地带嘛。”她已经懊恼死了,早知道会这样,谁会来?
“女人的好奇心。”他感叹地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告诉我,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服气地问,瞪着那个露出弹簧的沙发。
“做生意呀,你不是也说我是个视钱如命的商人吗?在这种地方要发财很容易。”他气定神闲地说,并且大咧咧地直接坐到沙发上,伸长腿。
果然!依凡暗自高兴自己的猜测正确,嘲讽地说:“要丧命也很容易。”讨厌他说话的口气。
出乎意料的是他却笑了,很会心、很纯真地笑,
“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你叫什么?”在昏黄的灯光下,他黑色的眸子里闪着清朗的光芒。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陆依凡,依人的依,凡人的凡。”
“烦人的烦?”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够烦人的。”
她知道他在嘲笑她,她可没力气跟他生气,避开他的沙发,终于找到个较干净的椅子,她坐了下来,又把周围的环境认真地打量一番。现在看来,这里并没有她刚才以为的那么糟,起码除了霉味外,没有腐败的臭味。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坐定后,她的心情微微平复,感觉安全了,这才和他随意攀谈起来。
他还是颇为悠闲地坐在那张破烂的沙发上,他的姿势仿佛那是一张真皮的沙发似的。他扬起眉毛看着她,“这是一个被废弃了的教堂的地下室,我以前认识这里的神父。自从这个国家闹革命以来,天主教就被禁止了。”
她再一次好奇地环视四周,“这里是挺安全的,在地下不用担心轰炸。”她不得不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居然能遇上这样的人。
“只是脏了些。”他调侃她,没有忽略她刚看到这里的情形时脸上的厌恶表情。
“你说得没错,现在不是要干净的时候,这种情况能活着就应该感谢上帝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她不理睬他眼里的调侃,径自低着头,抱着膝。
“放心,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他的话听来很有安慰人的力量。她那样的姿态看上去有着出人意料的脆弱与无助,竟奇异地拨动了他内心的弦。
她抬起头,对他笑笑,现在他们同甘共苦,她也要像他一样有自信才行。自怨自艾可不是办法,害怕和恐惧更会拖他们的后腿。
“你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什么?”他看着她脸上故作坚强的笑,忽然问。
“有吃的吗?”露出疑惑的表情,她记得他说食物很紧张,“现在还能出去买吗?”
他笑笑,从一个角落拿出一瓶水,又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包压缩食品,“这些够我们吃几天的。”
“原来公文包里藏的是食物。”她不禁失笑,“这样不引人注意,不会被抢。”
他点点头,被她眼里的光彩所吸引。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呀。”认识了大半天,她这才想起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和泽拓也。”他清晰地回答。
“日本人?可你的中文说得很好。”她实在十分诧异,绝对想不到他会是日本人。不过现在看来,他过肩的长发和刚毅的脸庞的确很像日本人。
“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我在中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看着她诧异的表情,蓦地感觉心情愉快,让她惊讶实在是件有趣的事情。
“可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为什么会跟我说中国话?”他是日本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是个中国人,我只是先用中文尝试一下,如果你不回答,我还会尝试用其他语言。”
“是吗?”她不太相信地瞅着他,却在他眼里看见一片清澈。
一瞬间,他们相互凝视,时间仿佛停止一般。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和泽拓也找来一堆比较干净的毯子,铺在地上让她躺着。
她的心思又转到今天的危险上,很自然地她想到了救了她的这个男人。他此刻又在干什么?屋里的灯亮着,透过微光,她可以看见睡在离她不远处的他。好宽阔的背呀,他真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在大家都逃命的时候,他还可以帮助并不认识的她,这让她很感动。
“谢谢你。”她轻柔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到他耳里,她不知道他是否醒着,可她需要表达自己对他的感谢之情。
他并没有回答,依凡以为他已经入睡了,她安心地闭上眼睛,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当她已沉人梦乡时,拓也悄悄地翻转过身,思考明天必须办的一些重要事宜,而他深邃的双眸却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两天了,外面依旧战火连天,革命党与政府军仍然相持不下,局势越来越混乱。所有的通讯联络早就终止,这天又停了电,地下室里一片漆黑。
他看出了她的焦虑,看着她越来越憔悴的容颜,他说:“依凡,你不要丧失希望,在绝境中这很重要。”
“我知道,”她笑得虚弱,“我必须坚强一点,可是这战争到底要打到何时?胜利了,失败了,又怎么样?留下的只是一片废墟。”她强忍住泪水,不让它滑落。
“战争是残忍的,可我们无能为力。”他在她身上巡视,观察着她的反应。
“的确。”她垮下肩膀,感觉到这几天积聚的压力正在寻着发泄的出口。
“依凡,你愿不愿意跟我赌一赌?”他紧张地望着她,眼里闪着深沉的光。
“赌什么?”她扬起头,望进他眼里的专注。
“赌我们的运气,看能不能活下去!”他没有移动视线,用清晰低沉的声音述说。
她意识到他要采取什么行动了,她等着他说下去。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支持他的。
“你猜这场战争谁会胜利?”他继续问她,眼睛盯紧着她。
她有些不明白地摇头,被他的气势震慑住。
他笑笑,“我们这个城市已经被叛军占领。我们看来别无选择的需要赌一把。”他拎起外套,露出自信而无畏的笑容,“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
他的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她伸出手,他把她的手紧紧握住。
第二章逃离
他们穿过了战火密集的地区,躲过政府军一次又一次的轰炸。如果不是他的果断与机警,她恐怕已被炸成碎片。
就这样,她跟着他一路来到叛军占领的总部大楼,她眼里虽然闪过疑问,但仅仅是一瞬间。
拓也在这个时候回过身,幽黑的双眸望着她,“我们现在不光需要勇气,还得有上帝的帮助。你决定跟随我了吗,不论发生什么事?”
她从他眼里看见坚强的意志和不可阻止的决心。这不是个普通的男人,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他的与众不同|奇*_*书^_^网|,她握紧他的手,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来见你们的总司令,你最好放我进去。”他站在那,一手牵着她,冷静地对围住他们的士兵用当地语说。
她虽然听不懂他的话,可见到他临危不惧的样子,她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发抖。握紧他的手,让他的意志及坚强通过接触传达给她,依凡深深地呼口气,微微抬高自己的下巴。
那个为首的士兵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气势,他狐疑地打量着他们,在经过一番考虑后,他迈着军步转身。不一会儿他们就被押着进去。
拓也依然带着她,坚定地迈着步。
依凡学着他,坚定地直视前方,其实她只是不敢看四周的情况而已,那些空洞的枪口让她害怕,只有正视前方,她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他们被领人一间办公室,一个有着络腮胡的高大男人面对他们而坐,眼神阴鸷,他的身后有四个大汉。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声音洪亮,气势逼人。
“我要一架直升机或是什么别的交通工具,还要一队人护送我们离开这里。”
“什么?”那个将军显然认为他的话很好笑,他笑得肆无忌惮,小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笑完后,他眯起眼,凶狠地说:“年轻人,你不该到我这里来开玩笑,除非你不想活了。”他最后一句话可不是警告。
依凡见到他眼里的杀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股凉气从她背脊上升起,她可以感觉到那人的暴戾,不知拓也对他说了什么,竟然惹怒了他。
“如果你听我把话说完,就不会这样想了。”他镇定如常,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这个人,一丝一毫的惧怕也没有显露在他线条绷紧的脸上。
“好,你说。”对方大声地回答,他很想听听这个大胆的年轻人有什么理由可以这么自信。
“我是和泽拓也,是和泽财团惟一的继承人,也是现任财团的最高决策者。你现在短缺食品、药品、衣物与军火。而我是可以给你提供这些物品的人,当然军火我无能为力,但是在资金方面我可以提供帮助。”他小心地审视着对方脸部表情的变化,“当然这些并不是免费的,如果你胜利了,必须五年内还清。”说完后,他气定神闲,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如打鼓一般,他的胜败不止关系到他一个人,还关系到他身边的这个女孩。
“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而且如果你真的这么有用,我怎么会放你走,留你在这儿做人质不是更好?”
依凡从那人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迟疑,好像在思考拓也刚才的话,拓也这次又说了些什么?
拓也的笑容很淡,笑意根本没有达到他的眼眸深处,“如果你留我在这,我将一无用处,这点你很清楚,你拿我威胁不了任何人。不放我走,我就做不了主,我的家族也是不会妥协的,如果你了解我们日本人的话。”他的嘴角撇起一抹嘲讽的笑纹,“我的家族很庞大,如果我死了,或许有许多人会高兴的。”
“你怎么知道最后我们会胜利?如果败了呢?”对方忽然问。
“那我只能自认眼光不准。”他丝毫没有犹豫地答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以有任何的犹豫,任何犹豫都可能要了他们两个人的命。
“好,你很爽快,你不后悔刚才答应我的一切?”
“我是和泽拓也,我不做后悔的事。”他狂傲地说。
“和泽财团的实力我很清楚,不过你走了以后怎么把货弄进来?而且,你如果食言怎么办?”
“我只管供货,至于怎么弄进来那是你的事。我相信你有办法。”他顿了顿,“我不会食言的,你只能相信我。”他两眼炯炯地直视着他,这是最后的赌注。
“你尽管试试。”他的语气很轻柔,但是双眼却不再温和,闪现的是慑人的光。
“好,我相信你,我会把你安全送出去,但是出去后你要为我服务。”那人眼里闪动着算计。
“不是服务,是生意,别忘了是需要偿还的。”也希望他的气势可以使对方相信自己。
听见他的笑声,依凡这才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她忍不住转头去看他,对他露出会心的笑。不知他又是如何说服这个可怕的人的,他还真是不简单,平常人在这样的时候,会这么镇定自若吗?他究竟是谁?这个问题越来越困扰着她。
“她是我的未婚妻,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忽然间,他握紧她放在他手心的小手。
依凡见他突然转向自己,有些莫名奇妙,她拉拉他的衣袖,轻声问:“怎么了?”
“待会告诉你。”他满脸笑意。
“你们很恩爱吧?”话突然传来,话语里有着怀疑与咄咄逼人。
“那当然!”他猛然拥住她,给了她热烈的一吻。
看着她忽然变得惊慌的表情,他说:“怎么,你害怕了?”
“才没有。”他那可恶的表情,让她暂时忘了害怕,“还有,你为什么要一间房?别告诉我也是形势所逼。”她忿忿然。
“是呀,你可真聪明。”他根本是一直都在逗她。拓也移开视线,翻眼看着天花板,她生气的表情真的很可爱,眼里仿佛会喷出诱人的火焰。想着想着,他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这地方危机四伏,你出去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他的身体闲适地靠着枕头,肌肉却再次紧绷。
她没有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瞪着眼睛,不愿意和他妥协。
他跳下床,拉住她的手,“你我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如果出了什么事,走起来方便。”他的口气透着真诚。
“会出什么事?”她的思绪转在这上头,一时间让他握住了手而不自知。
他神秘地笑笑,“好久没睡床了,要不要上来睡?”
“你休想。”她警惕地说,“我才不和你一起睡。”
“谁说要一起睡了!你以为这种时候我有心情做那事情?”他在她耳边邪气地低语。
她一下子涨红了脸,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可恶?一把推开他,她怒容满面地瞪视着他。
“来吧,”他不理睬她的怒气,径自拉着她到床边,“你睡床,我打地铺,这总行了吧?”
她窘困地转过头,不好意思地望着他,“谢谢你。”泪水突然不争气地落下。
用力点头后,她乖乖爬上床。沾上柔软的床后,睡意立刻袭来,她很快就沉沉地睡去。拓也依恋地看着她安心的睡颜,久久都没有移动。
第二天清晨。
“哈罗!”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他放大的脸。
她吓一大跳,连忙拉紧被子横了他一眼,正要发怒,却发现他满脸疲倦,似乎一夜未睡。
“你没睡吗?”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我现在醒了,你睡一下吧,有事我叫你。”一直不睡,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未来几天还会更加辛苦的。
“没事,我怕发生情况。”他简短的回答使她很感动,“我还撑得住,相信我。”
为了她的安全,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睡眠。她暗地里瞅着他下巴新长出来的胡茬,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看来他还是个体贴的男人。
那天早晨,他与将军达成协定,傍晚时分,他们出发离开。这决不是一次胜利的出逃,一路上都遇到政府军。更加不幸的是在一次阻击战中,他们被俘了。
她被粗鲁地拉离他身边,无论她怎样叫喊都无济于事。无尽的恐慌把她淹没了,没有了他,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叶浮萍,没有任何生存的希望。独自一人被关在一间阴暗的房子里,四周是令人窒息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腐败的味道,让她的胃不断翻腾,她的手和脚还带着镣铐。
她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恐怕以前连做梦都想不到会被带上镣铐吧。
她沉入无尽的黑暗中。
第三章婚礼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到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头晕得厉害。突然门开了,强烈的灯光照进来,刺激着她酸楚的眼睛,使她不由地闭上了眼,以抵抗那让她无法承受的强光。她的镣铐被人松开,在她滑倒前,有一只臂膀有力地抱起了她,她费力地张开双眼,看见的是一张满含着焦虑和心疼的脸。
“好了,没事了,我们安全了。”他抚慰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抚平她所有的担忧与惊恐。
她没有问为什么,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信任他所做的一切。她安心地点了点头,再次晕倒在他的怀里。
当他们终于安全地坐在回国的班机上时,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在他们被俘后,他见到了那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他要求放他们走,条件是他的集团要在以后的五年内支持他们的国家。
“你这样做好像对不起那个将军。”她扭头看他。
“你忘了我们当初谈好的条件是他护送我们安全出去,显然他没有做到这点。”他含笑望着她,“而且他不会取得胜利的。”
“为什么?”她好奇地睁大眼,他怎么会知道?
“他是个独裁者,而独裁者的下场自古只有一个。”
“你当时答应给他提供物品,难道不知道会血本无归?”他竟然愿意做这种蚀本的买卖?她皱起眉头。
“傻瓜,我当时不是也说我们是去碰运气的?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他是否会胜利,我只是去碰运气。等我见到了他,才知道,他是没有胜算的,但我当时没有选择的权利,记得吗?”他舒服地躺在椅子上,斜睨着她充满困惑的脸。
“显然老天爷还是帮我们的,阴差阳错地还是安全回家了,再说投资五年你也有得赚呀。”她会心地一笑,不再浪费时间思考那些问题,这个人真是太有自信了。
“靠上天?还不如说我够聪明、够机警吧!”他戏谑地说。
“是啊,是啊,你不要脸。”不止自信,还是个典型的日本沙猪,她在心里又加上一句。
她跌在一个好黑好黑的洞里,四壁滑滑的,而她的头又好疼好疼。
在这期间,总是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把生命的活力注入她体内,那双手成了她的支柱,她就是靠汲取这双手上的温暖而活的。那暖暖的感觉使她渐渐好转,也使她离死神越来越远。
拓也一直看着她,他的下巴上有几日未剃的胡茬,原本深邃悠远的眼里已布满了血丝。他这几日一直在照顾她,她的高烧一直未退,又不停地呓语。看来她是染上了那个国家正流行的一种痢疾,这让他十分紧张。他只能握着她的手,不断和她说话,希望她听见他的声音,可以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虽然她一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总算那些晦暗的日子都过去了,她终于张开了那双总是闪动着光华的眼眸。
依凡很感激他的照顾,是他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的,他不顾自己可能被感染的危险,不分昼夜地守在她身边,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去报答他。
“吃药吧,睡美人。”他端上药来。
她立刻皱紧眉,这药很苦呢。可为了不让他为难,为了快好起来,她一咬牙一口把它喝了下去。
他看着她,发现她很是可爱。其他女孩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样?无论如何总要说两句、撒会儿娇才肯吃吧?而她一直以来都是独自承受着一切,在最艰苦的环境下,从不发牢骚,这是一个有着坚强性格的女孩。
“我在哪儿?”她把杯子递给他后,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你回家了!”他的眼里闪出温柔的光。
“你是说这是中国?”她兴奋地睁大眼。
他含笑颔首。
“太好了!我马上就能见到浩然了,是不是?”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对了,你还不知道浩然吧?”她立刻感到一阵昏眩。
他伸手按住她,扶她躺回床上,抿紧嘴说:“怎么会不认识?你在病中都提了千百遍了。”
“是吗?”她微微地红了脸,乖乖躺下,那么他都听见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她立刻感觉到了,“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他微微沉吟,忽然握住她的手,“他要结婚了。”
“什么?”她听不懂他的话,有些茫然,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解。
他心疼地看着他,不再往下说。
“这是真的。”他再一次坚定地说。
“怎么会?你,你骗我。”泪水夺眶而出,虽然地仍然想维持那美丽的笑容。
拓也心疼地把哭泣的她搂进怀里,希望可以减轻地的痛苦。
依凡对着镜子看她好像依然容光焕发的脸,原来在这样的时刻,她依然是可以美丽的。在这时,拓也推门而人,他知道,她是一定会去的,她不是那种会逃避问题的人。
“准备好了?”他赞赏地打量她,惊叹于她的坚强。
“快走吧,要不然赶不上了。”她轻巧地笑着,不让任何阴霾溜进她的眼。
他轻轻地瞥她一眼,挽起她的手,向教堂飞车而去。
新娘走到新郎身边,带着幸福的笑容,与新郎对视。
他们正在神的面前许下今生无悔的誓言。
此时拓也把车开到教堂门口,依凡迫不及待地下车,以惊人的速度往门口冲去。
“我愿意。”浩然坚定而清晰的声音就在她推门的那一刻在她耳边放大,在整个偌大的教堂里回荡。
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投向门口的不速之客,她的突然出现震动了众人。这里很多人都认识她,也了解她与浩然的关系。没有人出声,异常尴尬的沉默充斥着整个教堂。
依凡的好友林佳欣喜地叫了一声:“依凡!”
依凡此时头脑一片空白,她睁大美丽的双眸专注地望着浩然,望着那个她曾经以为会厮守终身的男人,望着那在她的生命里扮演过最重要角色的男人,那个她在梦里、在病床上不住呼唤着的男人。此刻,他正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在上帝面前许下一生的誓约。
思念第一个回过神,她并不认识那个站在门口的女孩,但她却知道她是谁。可她现在才是胜利者,她要有胜利者的姿态。她举步向依凡走去,脸上挂上她最引以为自豪的笑容。浩然在停顿一秒后,急急跟上,他的头脑更加混乱不堪了。
依凡站着,凝视着那正向她走来的两人,她脸色苍白,却保持着镇定自若。
“你就是依凡小姐吧?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浩然他一直担心你的安危。”思念大方而得体地把手伸向依凡。
依凡没有移动,只是紧盯着她含笑的脸,那眼光没有人能看得透,却好似能把对方看透。
思念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让她莫名心惊的东西,在猝然失神后,她慌忙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丽,浩然常跟我提起你,你的失踪搞得他心神不宁。”她回头淡淡望一眼浩然,见到的是他满脸的心痛、震惊与不舍。
思念的眼里同样掠过痛苦,她毅然地说:“既然你现在回来了,我想我该退出,你比我更有资格做丁浩然的夫人,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最后的话里透着无尽的苦涩。
她的话立即震惊全场,谁都没有预料她会这样,或者连她自己都在奇怪,这本来不是她该说的话。
浩然蓦地从他那混乱的思绪中醒来,思念的话使他原已矛盾的心愈加矛盾,他该如何抉择?他眉头紧锁,浑身颤抖,可他还是无法将视线从依凡身上移开,看见她真实地站在自己眼前,他该怎么办?
依凡听着这些话,眼睛一直不曾移开过地望着浩然。她对他太了解了,此刻他脸上的表情逃不过她的眼。突然她笑了,笑得温柔,浩然啊浩然,让我来替你作抉择吧。她拉住思念的手,用清脆得可让所有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说:“我前几天就回来了,因为很多原因耽误了行程,还好赶得上。”她微微停顿,视线再次扫过他目瞪口呆的脸,忍住心中的悸动,“我不是来拆散你们,而是来祝福你们的,虽然浩然曾是我的未婚夫,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要娶的人是你,而你也要嫁给他,不是吗?”她逼视着思念的眼睛。
现场所有的人又受了一次震动,四周响起窃窃私语声。
“拓也,我们要送的礼物呢?”她不用看就知道他一定站在她的身边,一直都在。她知道这是支持她还能站立,还能微笑,还能说话的动力。
“在这。”一个包装精巧的盒子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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