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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小人物史.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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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莫七深以为她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而现在,莫七发现没有最悲剧,只有更悲剧。
按理说,她本该坐在开往Y军区的车上,本该在黎明后到达军部报道,可事实上,等她睁开眼,人生发生巨变,她竟然歪躺在某处的卫生间隔间里,头疼欲裂,酒气冲天,衣着暴露,所以,淡定的莫七惊悚了。
或许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总有些原因才会造成莫七如此现状,可等到莫七缓过气,迷迷糊糊开门而出,七拐八弯的从迷宫般的卫生间走到洗漱间的镜子前,莫七才知道刚醒来的惊悚压根不算什么。
无视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当然也无视偶尔投来的目光,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被对面的镜子吸引,因为镜子里出现一个短裙露大腿,短衫露肚脐,长发飘飘,熏烟妆的妖精,而且这个妖精的脸她压根不认识,这才是最惊悚的。
为了确认是不是眼花,莫七咧了咧嘴,镜子里的她同样咧了咧嘴,莫七眨巴一下眼睛,镜子里的她同样眨巴一下眼睛。
为了确认是不是做梦,莫七伸手掐了一把露在外的手臂,清晰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气,不死心的伸手又掐了一把大腿,照样刺痛难耐。
而此时,右边的美女对着镜子在补妆,压根没注意莫七的自残现象,左边的帅哥对着镜子正通着电话,余光瞄见莫七的动作,趁着空隙抛个媚眼。
莫七浑身一僵,有什么比发现自己不是自己更恐怖的,这才是最悲剧的,罢工的思维慢慢恢复运转,回想起自己在车上最后的瞬间,脸色有些惨白,盘山公路,半夜,刹车,亮光,难不成是车祸,半梦半醒中看见的是真的,想起这种可能,莫七的脸煞白煞白。
瞬间,莫七抬头死盯着镜子里的人,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脸,那么,莫七有些不敢想下去了,虽然经历过太多打击,让莫七可以平静的面对一切,可这种玄幻的事,还是让人无法接受,移魂,重生,还是换脑手术,这不怪莫七想象力丰富,因为这一切太难以解释了。
莫七捏捏下巴,揉揉头发,顾不上其他,低头直接摸上丰满的胸,还有纤细的腰,很想找出点破绽来,这是谁,自己身在何处,到底怎么回事。
“其其,包厢那边结束了,你也别躲在卫生间了,我们准备回吧。”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带着找到人的雀跃,然后莫七肩膀上多出一只芊芊玉手。
莫七思维跟不上动作,身体一侧,直接捏住来者手腕,反手一个旋转,标准的擒拿,如果莫七的教官在此,会满意的点个头,面对任何情况保持冷静反击是军人必备的素质,可被莫七防守反击的那位却不那么满意了。
“莫其,你发什么神经啊,快松手。”
莫七茫然中一震,连忙放下手,看着被自己防卫的女孩侧身转头,倒吸一口气,又是一妖精,年龄约莫二十岁左右,浓妆艳抹,一头卷发,露大腿的短裙,露胳膊的短衫,大腿白晃晃,胸前明晃晃,就算身为女性的莫七也咽了咽口水。
情况不明,关系不明,对象不明,莫七现在尽力冷静,手慢慢握紧,微微颤抖。
何黎伸手揉着自己的肩膀,嗔了眼目光无神的莫其,想到刚才的瞬间,上下怀疑的瞄了眼,“你又喝多了吧,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少喝点,真不知道对着个胖子你也能喝这么多,就算为了钱,你也得注意点身体。”
莫七听着面前女孩说的话,有些不好的猜想,控制不住的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即闭上嘴巴。
何黎看着不在状态的莫其,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毕竟看多了醉酒状态的莫其,刚才那一下算是小意思,直接把手中的钱往莫其手中一塞,嘴角翘起,“咯,你的那份我帮你拿回来了,那胖子看着不怎么样,出手还挺大方的,没等到你回去,也没多说,走吧,向云和桑桑还等着咱们呢。”
莫七紧了紧手中的钱,眉头紧锁,看着面前的女孩掉头往外走,来不及多想,来不及多问,便快步跟了上去,现在她压根不知道什么状况,而面前的女孩明显认得这个身体,莫七死也不承认她有些迷茫了,有些不淡定了,遵循本能,紧紧抓住唯一的线索。
一出卫生间门,经过一个长长的通道,喧嚣的音乐入耳,刺眼的点光炫目,人满为患,群魔乱舞,赫然是军校同学提起过的什么酒吧,这陌生的世界,让莫七内心一直往下沉,看着前面远去的身影,莫七顾不上其他,挤开人群,快步跟上,就怕一不小心迷失。
从人群中和一桌桌散台间穿过,莫七跟着往里走,声音渐小,人渐少,这才小声的呼出一口气,直到拐角处一扇门停了下来。
莫七看着前面的女孩推门而进,也慢步跟了进去,只见不大不小的房间烟雾腾腾,莫七顺手关上门,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站在门口,眯眼而望,不着痕迹打量。
屋内情况一目了然,中间是几张休息沙发,几个妖艳的女子赫然盘腿而坐抽着烟交谈,两边的化妆桌前也坐着几个男男女女,女的漂亮,男的帅气,低声说着话,或化着妆。
“呆那干嘛,还不快换衣服。”何黎站在门旁边的衣柜前翻着衣物,瞄了眼门口没动的莫其,直接说道。
莫其一听,点了个头,顺从的走到何黎身边,可看到何黎接下来的动作,张大嘴巴。
这也太开放了,因为旁边的女孩直接脱下短衫,露出里面的胸衣,莫七连忙侧头瞄了眼不远处的几个说话的男女,发现别人压根没管这边的动静,又瞄了眼自顾自换衣的何黎,噎下自己的惊讶。
而正在这时,门又打开,走进来两个各色千秋的美女,姿色比起这个身体和旁边女孩也不论多让,穿着比较正常,虽然也化着艳丽的妆。
“哟,小黎,你可算从卫生间把其其给捞上来了,今儿这丫头没趴吧。”一个帅气短发的女孩走了过来,笑着调侃。
“三天一大醉,一天一小醉,向云,你又不是不知道。”后面跟着马尾辫的女孩嗤笑一声,边说边走到莫七身边,伸手在莫七眼前晃了晃,“哟,今儿真没趴,看样子不需要咱们拖回家了,不过,好像酒还没醒吧。”
莫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这三位好像和这身体很熟悉,被打击的还没清醒的她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且现在还头晕目眩,大概是这身体喝酒的后遗症,不过,既然有人给了理由,莫七直接沉默以对。
“好了,桑桑,少说两句,让莫其换衣服吧。”那位叫向云的直接说道。
“你们两个就护着她吧,总有天护不住,不过,何黎,你以后少给她拾掇,她想去陪人喝酒让她自个去,我看,以后也别跟我们混了,直接去隔壁吧,来钱更快。”钱桑哼了一声,直接说道。
范向云直接上前捂住钱桑嘴,拉着她往外走,侧头对何黎眨巴两下眼睛,“何黎,你照顾点莫其,我们在门口等你们,快点。”
莫七现在的心已经沉到最底线了,虽然还没搞清这身体的状况,可从这三人的对话中,多少有些了解,陪酒,还有自己手心里的一叠钱,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何黎对范向云点了个头,看着两人出门后,便侧头看向沉默中的莫其,微皱眉头,莫其这两年的改变何黎一清二楚,从倔强到现在的无谓,伸手打开旁边衣柜的门,拿出莫七的衣服,低声说道,“先换衣服吧,桑桑的话别往心里去,她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有什么说什么,隔天就忘了。”
莫七很想说一声无所谓,毕竟不是自己,可在没弄清状况前,还是少说一句,默默的接过黑色的运动套衫,直接穿在短衫外,在这房间里,莫七可不敢直接脱衣服,等穿好,把头发扎起,接过包,跟着何黎和房间里的男男女女道了别后,便往外走。
莫七边走边侧头打量身边的何黎,看着她一路上和人熟络的打着招呼,叹息一声,暗道,这三人和这身体关系密切,名字叫向云的帅气女孩占主导地位,对这身体还不错,名字叫桑桑的爽朗女孩,估摸着和这身体有些矛盾,但听着她说的话,也有少许关心,而旁边走着的何黎,大约和这身体关系最好,也是最能看出莫七状况的,所以现在莫七更加不敢问些情况。
不过不管怎么样,莫七也只能先做这个莫其,再多的想法,目前来说都是无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弄清状况再考虑其他。
莫七跟着何黎走出闹腾的酒吧,一眼就看到门外出租车旁的向云和桑桑,又侧头看了眼笑着走过去的何黎,感叹一声,为什么自己的人生这么悲剧,努力了半辈子,美好前景就在眼前招手了,这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而且还是个未知的解放前。
☆、第二章
上午十点整,四九城大街小巷人匆匆,车匆匆,宅巷是一片老居民区,房屋错落有致,路旁树斑驳,寂静中带着少许燥热,而都城七月的天气,高温,润湿。
此时距离莫七睡下才六个小时,太阳的光线从不怎么严实的窗帘侧透进房间,房间不算大,一侧摆放着两张高低床,而另一侧是衣柜和书桌,把不算大的房间利用到位,只剩中间一条干净的走道。
就在这时,只见上铺某个身影掀起薄被,快速翻身下床,动作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莫七打着哈欠,揉着头发,伸手在床尾摸了个空,思维短暂停顿,片刻后,低头瞪着上身皱巴巴的露肚脐短衫和□的短裙,蓦然清醒,这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
茫然中带上少许疑惑,环顾四周,随即叹了口气,瞄了眼旁边高低床上睡眠中的范向云和钱桑,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下床砸吧嘴睡着香甜的何黎,心中暗叹,果然不是梦啊。
既然清醒,莫七也睡不着了,环顾四周后,便慢步走到窗边,拎开窗帘往外看,阳光正好,还能听到楼下不远处人来人往的声音,很真实,这就是四九城,动静适宜,气温闷热,让莫七的心沉到底。
昨夜莫七只知道跟着那三位上车,下车,然后经过长长的巷口,走上二楼,进入房间。
当时已然半夜凌晨时分,来到四人合租的简陋单间,莫七旁敲侧击问清楚三人的名字,又确定了具体地点和时间就再也没力气周旋下去,脱了外衫,直接往这身体的床铺上一躺昏睡过去。
抓着窗帘的手蓦然一紧,心中哇凉哇凉的,耳边听到床上范向云的翻动声后,莫七呼吸停顿了一秒,然后松开手中的窗帘布,回身看了眼,发现三人没什么动静,这才轻步走到书桌旁,直接拿起书桌上的手机。
十点十分,想了想,便往卧室门外走去,一墙之隔的是厨房和卫生间,厨房窄小,旁边就是卫生间门,开门而入,抬头入目是洗脸盆上的镜子,莫七停下脚步,心一顿。
双眼无神的盯着镜子里的陌生面容,还是让莫七感觉不真实,现在莫七思维非常清晰,虽然昨夜压根没问清这身体情况,可现在,莫七已然不需要再去询问了,因为那不长不短的几个小时睡眠中,莫七就像经历过这个身体的另一个人生,就好像旁观者般看了部名为莫其少女的电影。
嘴角忽而讽刺一笑,原来记忆这东西也还有延迟这回事,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亡,可这个身体的一切,倒是全然清楚了,也省了莫七左右打探。
同一个时空,同一个时间,从云城直接来到四九城,远的不是距离,而是谁也说不上来的神秘,毕竟是两个不同的身体。
名字相似,生活也相似,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而她重生在这个身体里的原因,莫七大约也知道一些,毕竟醒来时的环境和状态,无不显示这身体饮酒过量才会被自己占据。
从一个人生到另一个人生,莫七好像没有选择余地,但这身体的家人朋友却让莫七有些不知所措该如何面对。
这身体姓莫名其,年二十二,都城临区古镇人,父早逝,母亲在镇上菜场摆了个菜摊,家境贫寒,还有个妹子,叫莫云,比这身体小两岁。
莫其比起妹子莫云智商稍显低下,初中毕业后便停下学业来都城打工,自给自足,杂七杂八的工种都干过一些,直到四年前在酒吧做服务生认识何黎,或许每个少女都有着梦想和憧憬,所以被何黎带入领舞的圈子,而后两人又结识了从艺术学院毕业的范向云和钱桑,四人一拍即合,组了个团队。
四个性格迥然的女孩慢慢磨合,奔走于各个酒吧和会所之间表演,而莫七用功努力倒也学到少许舞技,收入也算稳定,直到莫云考上高中,家中经济日益吃力,莫七的工资除去生活花费基本寄回家,没什么结余。
两年前,妹子莫云考上都城大学新闻系,学费和生活费极具增加,莫其无法之下,在领舞之余开始辗转客人之间陪酒,多多少少勉强支撑。
现在七月份,莫云下个学期的学费迫在眉睫,所以莫其开始毫无节制的来者不拒,最后的结果,却是让莫七占据了这个身体。
莫七无奈的对着镜子里的少女眨巴两下眼睛,叹息一声,幸福都是一样的,而苦难却是各有不同,虽然两人经历相似,可莫七却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人,好听点自我,不好听的是自私,对莫其的行为,莫七没办法评价,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而已。
莫七一步走到洗脸盆前,低头打开龙头,凭着记忆,开始清洁脸上的妆容,等到清洗干净,这才发现厚重的装扮下竟然是张清纯的小脸,想到竟然年轻个两岁,莫七倒是扑哧一笑,想想自己和莫其还真有缘分,其实她的经历,对比莫其,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七是南方人,家住在水乡小镇,莫七十岁前过着父母疼爱的美好日子,或许越美好,等到破碎时,才会让人越心冷,南方靠水,莫爸爸因为入水救人而中年早逝,莫妈妈是典型的柔弱女人,莫爸爸去世后不到两年,莫妈妈就疾病缠身,继而撒手而去,哀莫大于心死,莫七真的很能理解。
莫七不像莫其家没什么亲友,莫七家是个大家族,舅舅伯伯叔叔阿姨十个手指头也数不过来,可就是因为数不过来,理所当然的对孤儿的她来回推搡,莫七最终和外婆独住才平息下来,莫七知道改变自己的唯一出路就是走出那个小地方。
刻苦学习的莫七在高三那年报考了军校,而命运有时候真会开玩笑,高考前夕莫七唯一珍视的外婆去世,心情低落的莫七几分之差和军校擦肩而过,不甘心的莫七面对其他院校的高额学费和迫切走出去的心情毅然报名参军。
虽然莫家大大小小对莫七这人熟视无睹,可在当时的情况下,对莫七的选择大多数举双手赞成,通过莫家的周转,莫七在18岁那一年成为了一名女兵。
而莫七人生的悲剧并没有就此结束,几个月新兵训练后,莫七分配到高原地区,条件艰苦,现在回想起来都难以想象。
一年后,莫七开始为报考军校而准备,其实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这说的一点也没错,想法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凭着优异的文化成绩和军事成绩,莫七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定能考上,但是最后却连报考的名额也没轮到,这给了莫七痛击,也就在那时,莫七才知道,黑暗无处不在,权钱交易无处不在。
转变的莫七不再一味训练和看书,渐渐走动多起来,逢人笑三分,做人留余地,说话拐着弯,终在当兵第三年,最后一次机会时,莫七成功的得到报考名额,顺利考上。
四年军校生涯,莫七不知道自己改变多少,但知道从军校出来才是一切的开始,就在自己得志意满的时候,转眼便来到这里,这种从云端掉到尘埃的失重感,真正是难以接受。
莫七其实打心底里想再死一次,就是不知道等着的是不是比这更加难以接受的结局,所以,最起码,现在莫七平静的接受了这身体的记忆,但也只是接受而已,等同身受,这远远不是莫七这种人会有的。
沉思半响,莫七洗漱好,便走出卫生间,在厨房翻找起来,终于在柜子里拎出一包泡面,干巴巴的啃了起来,等到一包下肚,这才走进房间,瞄了眼其他三人的动静,吐出一口浊气,轻手轻脚开始翻找这身体记忆中的个人物品。
一番整理后才发现,这是个比自己还穷的人,最起码四年下来莫七除了把母亲看病的钱还上,还能结余些,可这丫头半分也不留给自己,上个月的钱刚汇回家,身边卡上只有不到1000元,当然加上昨夜何黎拿来的1000,也只有2000,皮夹子里还有几个硬币,而交通卡上还剩100,手机里不到50,这大约是莫其现在的全部家当了。
衣服除了表演服外,其他都是那三位室友的二手衣,莫七叹息了,真的,能混到这般全心全意为家付出的地步,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莫七自己也不能拍着胸说她能做到,在佩服这身体的同时,莫七还有些沮丧,毕竟现在是自己用这身体,那个陌生的家,莫七还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态度面对。
收拾好物品,莫七伸手揉了揉头发,看着长长的发丝,虽然有莫七的记忆,可莫其的工作,她估摸着自己无法胜任,特别是那种酒醉灯谜的场合,可现在莫七也没办法找其他工作,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一直生活在军队里的莫七脱离社会太久了,军队的生活环境早就让莫七和这个社会有些格格不入。
低头长叹一声,当务之急,是先确定自己的消息,万一没什么事,或许还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那么就不需要想太多了。
虽然这身体的相貌比起自己不论多让,可再好也是别人的,而且,莫七绝对想念自己那跑个几里不带喘的身体,虽然只是清秀,可到底跟了自己二十四年啊。
想做就做,莫七快速换好衣服,牛仔裤,短袖衫,扎起头发,拎起整理好的包,顺手拿起扔在书桌上的棒球帽,看了眼屋内还沉睡的三人,轻轻的走出门外。
☆、第三章
后宅街靠着宅巷,而蓝□吧位于后宅街和宅巷的路口,因为老居民区的大部分住户都是外地来都城打工的年轻人,所以蓝□吧天天满座。
而莫七满头大汗凭着记忆找到这家网吧时,只能站在收银吧台前,边等边吹着冷风,好在网管小哥看到是位美女,没等几分钟就帮莫七安排好位置。
莫七没拒绝网管小哥的好意,毕竟自己真有事,谢过网管小哥,便按照座位号找到位置,无视位置旁一个抽着烟的小年轻对自己挤眉弄眼,直接坐下开机。
不是莫七不想打电话询问军部自己的情况,而是昨天半夜出事,就算自己身边带着证件,军部得知消息也得经过一两天的时间,所以,现在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调出云城交警部门盘山公路车祸记录。
忘了说一声,莫七军校的专业是计算机,本来按莫七的性格是想报考指挥专业,可性别为女,只能退而求次。
开始的时候,莫七真对计算机这一行没什么感觉,等到一接触,才发现,要学会很容易,可要学好,那就另当别论了,而莫七又是个不服输的个性,跟计算机死磕了四年,总算有那么一两项拿的出手,特别是侵入技术,而四年的光景,也使得高数,英语,成了莫七的第二门专业。
莫七伸手压了压棒球帽,心中打着鼓,总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以前是站在正义角度,现在却是反派角度,但情况不等人,莫七做好心理建设,伸手拖出键盘,手掌蹭了蹭牛仔裤,瞄了眼四周,低头开始噼里啪啦输入,电脑屏幕一串串字符快速显现。
等到两个小时过后,莫七脑子一片空白,直接关上电脑,颓废的靠在软椅后背,在凉爽的网吧里感到阵阵寒意,那是从外到内的寒意。
虽然莫七接受了自己呆了另外一个人的壳子里,可到底还是没接受现实,总想着过不了两天,自己肯定会回去,可事实却打破了莫七的幻想,嘲笑着莫七的想法。
她坐的那辆车凌晨时分被对面失控的卡车撞出山路,车上无一生还,看到这里的时候,莫七刚才还不死心的调出当地医院的记录,在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死亡名单上,才蓦然醒悟,回不去了。
现在莫七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查个一清二楚,可有些事,不是不想知道就能当它不存在,现实就是现实。
想到这里,莫七忽而打了个冷颤,原来的莫其去哪里了,随着自己的重生,昨夜到现在,莫七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而现在,莫七深呼吸一口,没有人可以理所当然的占据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况且还是生命,想起昨夜醒来的状况,还有睡着后的梦境,莫七总觉得这个身体里的莫其不在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是无用的,按照目前状况,她只能做莫其了,一句话,多想无益,莫七有些认命了。
来网吧之前,莫七还带着少许轻松,可出网吧时,莫七带着沉重,就算是热辣的太阳,也温热不了莫七凉飕飕的心。
一直挺直的腰板,有些弯,游神般的回到简陋的单间里,三位室友还在睡眠中,莫七看着呼呼睡觉的三人,心中更是憋屈万分,这都什么事啊。
在卫生间用冷水擦了把脸,晃悠悠的换上大大的T恤衫,直接翻身上床,无力的躺下,盯着泛黄的天花板,心中默念着,咱是莫其,不是莫七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太憋屈了,好不容易迎来好日子,这一眨眼,又得从头开始,而且还是个拖家带口的身份,现在可不是自己一张嘴,上有老母,下有妹子,身无分文。
按照莫七对部队的执着,知道自己真没办法回去,还会想着怎么重回战场的,毕竟当了七年的兵,有些事,有些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莫七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各种方案,没一条行的通的,自己熟悉的人也只有师兄,可总不能直接站到师兄面前告诉他自己换了个身体,不当成神经病,也会当成精神病,而且按照师兄一板一眼的个性,肯定是直接动手灭了自己,这个身体没学历,年龄二十二,压根没符合重新进部队的条件。
而且这不光是自己的事,还有这身体的家人,总不能一走了之,现在不管主动还是被动,她总归是占了这个身体,该欠的得还。
莫七知道那什么夜场舞者自己肯定做不来,伸手扒拉着自己的手指,琢磨着可以胜任的工作,等到扳完手指,这才发现,脱离部队,其实自己还真不如这个身体。
莫七做事喜欢有计划有目的,而现阶段的目的便是给那对母女凑足下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自己也该存些钱,倒不是莫七多善良,只是觉得既然接受这个身体,有些责任总要负责的,但多余的,莫七也给不了那对母女。
那么,就目前来看,莫七想来想去,都没适合自己干的,得从长计议啊。
或许睡眠少了,或许紧绷的心情认命般的放松下来,莫七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莫七再次醒了过来时,已然傍晚时分,房间里的三位室友已经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厨房里飘来阵阵饭香。
何黎两脚踩在床边,一手扒拉着上铺的栏杆,一手点了点莫七的腰间,“快醒醒,4点多了,今儿桑桑做了你爱吃的鱼汤。”
莫七睁开眼睛,淡定的侧头瞄了眼,既然已经是莫其了,那么这三位了解莫其的室友要好好相处,毕竟发现不同总是麻烦,好在莫其本人性格冷淡,只要别出格,基本不会被发现什么,而且自己还有着莫其的记忆。
莫七声音有些沙哑,直接回道,“嗯,马上起床。”
何黎点了个头,蹭的跳了下床,但是听着莫七的声音,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身体没事吧,你昨晚看着不太对。”
莫其爬起身来半坐着,摇了个头,“没什么问题,就是酒多些。”
“莫其,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天天喝,总有一天喝的胃出血。”刚进卧室拿东西的钱桑一听,立马朝着莫七说了一句,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房间。
何黎一见,神色一变,随即伸手顺了顺头发,看了莫七一眼,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莫七一瞄,按着这身体的性格直接说道,没等何黎回答,慢腾腾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到衣柜边,翻找换洗的衣物,按照记忆,这个时间该洗澡了。
何黎走到莫七身边,往旁一靠,抬了抬下巴,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其,你该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了,这几年下来,你自己什么存款也没有,我们这一行也就吃个青春饭,你看我,眼角都有细纹了,你妹子还有两年才毕业,她的学费你操心,生活费总可以自己挣吧,上次你陪那个小眼镜喝酒,醉的差点被带走,要不是桑桑看到,哎,桑桑说话不中听,但是话实在,她也是怕你走错路,有些事,有一就有二,我也不是说你什么,只是你多少为自己考虑考虑,你那妹子手脚好好的,干什么要你养活,我知道我又老调重弹,可你不能这么下去了,你妈让你拿钱,你就拿钱,那些又不是她们挣得,我觉得,桑桑说的也对,我心里总怕你出事,有的客人还好,要是碰上上次那样的,后悔都来不及。”
莫七侧头倾听,看着说话的何黎,想了想,非常认同的点了个头,以前的莫其是个死心眼,可现在是自己,当然不会是那对母女要多少给多少了,直接说的,“小黎,以后不会了。”
何黎一听,瞪大眼,小猫样,以前每次和莫七一说,不到一半就被打断,今儿怎么了,结结巴巴,“莫其,你。”
莫七摇头笑起,这何黎看着妖娆,其实本性可爱,而且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莫七看着某女越来越大的眼睛,知道自己表现的和平常有些差别,顿时嘴角有些僵,故而敛起笑容,慢慢说道,“想通了而已,你以前说的我都记心里,有些事的确如此,我不可能养我妹子一辈子,桑桑说的也是为我好,我知道她的意思。”
何黎有些蒙,说了两年了,这就说服了,其实平常看到熟悉的客人陪着喝喝酒也无谓,可就怕莫其无节制的来者不拒,毕竟社会上什么人都有,就怕哪天莫其栽了。
莫七不欲多说,直接拎着要换的衣物关上柜门,“我去洗澡了。”
等莫七从卫生间清爽的出来,小厨房里已经摆了张折叠餐桌,其他三人已经开动,而莫七如平常般坐到自己的小凳子上。
范向云看到莫七坐下,边吃边说道,“今儿先去皇家,莫其钢杆舞,我们三人爵士舞,然后去老K中场领舞。”
莫七刚喝下的鱼汤一下子喷了出来,抬头看着三位室友疑惑的眼神,噎下想说的话,接过钱桑递来的餐巾纸,连忙掩饰的擦了擦嘴巴。
钱桑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何黎,抬眼示意了一下,而何黎摇了摇头,范向云咳嗽一声,看向莫七,“有问题。”
莫七知道范向云的意思,在记忆中,一直以来是大家轮流独舞,这次轮到莫七而已,一般来说,领舞其实是个体力活,而她们辗转几个场地更加吃力,莫七知道现在说自己不去夜场忒不现实,可真去,莫七过不去自己的坎。
“当然没什么问题了,上次我替了莫其,上上次何黎替的,这次总算轮到她了,刚才何黎可说了,咱家莫小七改邪归正。”钱桑立马说道,盯着莫七看了过去。
莫七呼出一口气,看着三个接触没一天的室友,心底微动。
虽说要换个工作,可也得一步一步来,骤然改变,总会有些疑虑的,而且没什么别没钱,随着自己的死亡,原来卡里的几万是别想了,而现在兜里只剩下2000,这个月房租还没付。
其实有着莫其的记忆,跳舞什么的倒没多大问题,对于单杠双杆玩的溜的她,记忆中的钢杆应该没什么挑战性,看着充满期待看向自己的何黎,看着别有意味的钱桑,看着等待答复的范向云,莫七头脑一个发热,点了个头,把自己卖了出去。
点完头后,莫七就后悔了,想起半夜醒来的那群魔乱舞的场景,莫七更加后悔了。
☆、第四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灯红酒绿,四九城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莫七看着窗外天色渐暗,看着房间里三位室友像花蝴蝶般忙来忙去,那习惯性的三分笑容彻底无影无踪了,整个人僵直的靠在窗边,后悔的念头又冒了上来。
“姑娘们,快点啊。”范向云一嗓子喊道,边换衣服边瞄了眼窗边悠哉的某人,对何黎使了个眼色。
莫七心头涌上少许新奇,这不同于她以往的生活,可一想到,她即将面对的事,莫七那点新奇立马消失,惆怅一叹,身体没动半分。
何黎正好在整理演出服,随手拎起一套,走到窗边,塞到莫七手中,“其其,想什么哪,喏,你的,快点收拾吧,时间来不及了。”
“何黎,以后叫我小七吧。”莫七非常诚恳的提议道,想起刚才在饭桌上这三人一口一个其其,早就想说出来了,既然是自己用这个身体,再让她们叫什么其其,太不自在了,要不是这身体还有家人,莫七真想跑派出所把身份证上的名字也改了。
说完后,也不管何黎的反应,低头瞄了眼手中的衣服,顿时额头黑线,单手拎起,黑色贴身表演服,料子省的已经看不出布料来,只能遮住重点部位吧。
“向云,何黎,你们俩听到没,以后可别叫什么其其了,一听我就鸡皮疙瘩掉一地,我说吧,还是直接叫她莫小七。”钱桑边梳头发边接着话茬。
“今儿我能不去么。”莫七半响后,挤出一句,如果真让她穿上这一身在高台上拎着钢杆旋转,那还不如再死一回重新投胎了。
话音刚落,三人同时停下动作,侧头盯着窗边的莫七,那小眼神,让莫七心中凉飕飕的。
何黎猫眼眨巴两下,上下打量着身边的莫七,用手指点了点,莫名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莫七很想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可不能,摇了摇头,有些沉默。
范向云这时有些认真了,带上少许疑惑,“莫其,你今儿不太对劲。”
莫七心一跳,敛起眼眸里的慌乱,继续沉默,莫七知道,自己再如何伪装,终究成不了莫其,因为假的终究是假的。
莫其性格冷淡,只要想做的,不管他人如何,说好听点是倔强,说不好听的是死心眼,而自己的性格自己了解,习惯说话前挂上三分笑,十句话里三句假,和莫其简直是正反两面,而这三位应该和莫其非常熟悉,在这三人眼皮子底下,莫七真没把握不露出什么破绽,仅仅一天,这三人多少就察觉出些什么了。
虽然自己可以包袱整整,远离而去,可往哪里去,远在江南的小镇已然没有莫七的珍视的人,部队的那些战友也只是战友,军校的同学也只是同学,除了相熟的师兄,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更不可能出现在师兄面前,身上的钱不多,压根走出不四九城,总不能回这个身体的老家,那对莫七来说更加不可能。
钱没有,身份没有,工作没有,说到底,她只能呆在这个地方,然后再作打算。
想到这里,莫七觉得自己或许远远不如这个身体,既然留下了,那么就得做好这个莫其,瞻前后顾可不是莫七的个性,忍耐,习惯,所以今晚的夜场,是必须去的,不过,这么点布料的衣服,莫七真不敢穿。
钱桑看着半响不说话的莫七,嗤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往旁边柜子上一靠,“向云,莫小七哪天对劲过了,我看啊,她是决定不和我们一起了呗,估摸着答应老K那边的晨姐,准备去陪客了,她晚饭说的话,也只能骗骗何黎。”
“桑桑。”何黎高声喝止,对钱桑瞪了一眼,莫其家的情况也只是和自己说过,而范向云和钱桑两人的家庭虽然不是富足,可也算得上小康,而自己和莫其倒是为了钱才选择夜场舞者这个职业的,为之付出的也很多,或许莫其也知道她和钱桑范向云不是一个层次的,所以从来没说过家里的情况,这两年,不管钱桑如何说莫其,莫其从来没解释过半分,但何黎却知道莫其心中的苦楚,毕竟自己和莫其也算得上同病相怜。
莫七看着情况,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吧,不去什么的果然不现实,慢慢抬头,身体挺拔,这是她长期以来的习惯,伸手把手上的布料抖了抖,“能换一件么。”
话音刚落,何黎和钱桑顾不得瞪眼睛转头看向莫七,而范向云也抬头直视。
“莫小七。”钱桑疑惑的喊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莫七刚想习惯性的露出个痞笑来,但好在时刻默念自个是莫其,只是淡淡瞥了眼钱桑,“刚才开玩笑的,今儿我想换一身。”
三人面面相觑,总觉得自个思想跟不上莫其,钱桑哼了一声,转头继续收拾包,而何黎倒是笑眯眯的拍了一把莫七,转头也收拾去了。
而范向云却觉得今儿的莫七有些不太对,咳嗽一声,瞄了眼莫七手中的布料,叹了口气,“随你,你自个看着办吧,不过,你动作快点,准备走了啊。”
莫七放心了,现在是没办法下船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上,按照记忆中的,开始收拾,而演出服,莫七看到三人没怎么注意,翻来翻去,比来比去,才拎起一套偷偷塞到包里。
范向云一身无袖超短贴身连衣裙,钱桑牛仔短裤,贴身T恤,而何黎一身白色纺纱裙,只有莫七牛仔裤,短袖衬衫,头上还带着个棒球帽,有多低调就多低调。
莫七知道自己和莫其的行为习惯肯定不一样,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习惯军装衬衫的自己,穿其他,那是浑身不自在。
何黎三人也只是看了眼不同以往装扮的莫七,倒没再说些什么,虽然大家心中有些奇怪,但莫七一直以来我行我素的性格,倒让大家习以为常。
莫七看着三人没什么动静,悄悄呼出一口气,把包背在肩膀,双手抄在裤袋,跟着三人走出出租屋。
四人拎着包,从出租车下来,顿时吸引少许目光,四个靓丽的美女,在夜晚迷离灯光下,总想让人窥视一二。
范向云和钱桑在前说说笑笑,何黎走在莫七身边不时的看两眼,而莫七心中忐忑,一路上默念自己是莫其,暗自打气。
皇家会所豪华大门在黑夜中显得富丽堂皇,门口一溜排帅气黑衣黑裤是男孩迎客送往。
莫七从未见过这种架势,在记忆中,昨夜的老K酒吧是四人常驻演艺地点,算得上中档娱乐,而这个皇家会所却是范向云不知道从哪里搭上的关系才能进入,每晚演出的价格比老K多很多,不过好在这个身体从来都在老K陪酒,从这里,莫七对这个身体也表示佩服,毕竟未知更加危险,懂得行业规则,反而更能长久。
其实莫七压根不知道,皇家会所就算吧女也比这身体来得美艳的多,如果不是范向云的关系,估摸着连大门都摸不进,理所当然的,客人也看不上这四人,所以,就算莫其想在这里有所为,也要看客人需不需要。
莫七一进入会所,整个人目瞪口呆,一个人在满眼绿色中生活了七年,可想现在所见,那肯定是一时半会回不了神的。
虽然惊叹那一颗颗水晶珠,那高耸的玻璃酒架,那暗色的暧昧灯光,那擦肩而过穿着纱裙的窈窕美女,可莫七至少脸色平常,目不斜视的跟着三人身后,不近不远。
等到莫七进入一个豪华化妆间,这才慢慢回过神,第一件事,便是吐出一口气,伸手蹭了蹭微潮湿的手心,这不怪莫七紧张,这就像一个小白兔跑到狼群里一样,虽然莫七压根不是什么小白兔,但总要给莫七一个适应的时间。
“其其,还有一个小时你就上场了,动作快点啊。”何黎看了眼跑出去的范向云和化妆的钱桑,瞄了眼压根没什么动静的莫七,忍不住开始说道起来。
“小七。”莫七的反应非常快,立马纠正。
“好吧,莫小七。”何黎瞪了眼莫七,转身开始换衣服。
莫七叹了口气,看到房间里基本都是女孩子,心中暗道,果然是皇家什么会所,条件比起老K那边不是一个档次啊。
莫七也不想让何黎再看出些什么,开始动手换衣服,想到房间其他人,莫七牙一咬,就当在澡堂吧,动作非常迅速的换上自己七挑八选的演出服,对着镜子整理好,比较满意的准备拿出化妆包。
“天啊,莫小七。”钱桑正准备让何黎帮着化眼线,转头瞬间就看到换好演出服的莫七,张大嘴巴,“你怎么穿了这套。”
何黎整理着黑色闪亮胸衣,听到钱桑的感叹,立马看了过去,那猫眼有些晕乎乎。
莫七抬头看了眼大惊小怪的钱桑,又看了眼呆愣的何黎,非常淡定的整理着灯笼裤腿,拍拍没有的灰尘,伸手抹了把细腰,心中还有些遗憾,为什么就没有再保守点的衣服了,哎,凑合着吧。
莫七身上穿的是一套印度灯笼套装,上身宽袖紧衣,□宽大灯笼裤,一身红彤彤,就差一个红纱巾,直接可以跳肚皮舞了,这套衣服是莫七翻遍衣柜好不容易找出来的。
莫七深以为不错,踢脚抬腿非常方便,爬钢杆绝对没什么问题,除了露出肚脐,裤子有点低腰,但这已经是莫七最大的接受范围了。
莫七无视钱桑要跳脚的模样,无视何黎准备的说教,直接趴在厚实的地毯上,开始俯卧撑,压压腿,弯个腰,动作标准,一丝不苟,毕竟这不是自己的身体,总要让自己心里有个数,力量和耐力,其实按照莫七的想法还能打套军体拳,可到底知道不能太过。
等到范向云和舞台总监谈话结束走进化妆间时,就见屋子中间一个红彤彤的身影在翻跟头,还是空心翻,而屋内其他舞者和桑桑何黎贴在墙角目瞪口呆。
“莫其。”等到那红色身影停下来,范向云这才看清,倒吸一口气,立马高声喊道。
莫七伸伸胳膊,很满意这副身体的柔软程度,虽然力量稍弱,但现阶段还能接受,听到范向云的声音,嗯了一声,露出她一贯以来的笑容,“向云。”
这不怪莫七本性毕露,她压根是一运动就收不了手,现在一点也没有做莫其的自觉,等到发现贴着墙壁瞪大眼睛的美女们,等到发现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范向云,这才收敛起笑脸,进入莫其冰冷状态。
“你刚才。”范向云想问出个所以来。
莫七很想给自己一个脑门,心中默念,咱是莫其,咱是莫其,看向范向云疑惑的眼神,无辜的说道,“我就活动活动,好久没跳钢管了,腰都僵了。”
“你怎么穿这身衣服。”范向云指着莫七的演出服,就没见过跳钢杆穿印度装的。
“不行吗,我就带了这一套。”莫七非常淡定,不行的话,更好。
☆、第五章
一个人的本性是难以改变的,如果改变,那也只是忍耐后的瞬间,所以,莫七在看到三位室友的眼神就知道她们怀疑了,可怀疑又怎么样,这种神鬼莫测的重生,不是谁都能想到的,而自己,也不能时刻保持这身体的习性。
否认自己存在的意义,莫七不会想,最多这是心中惆怅,莫七看得明白,这三位对自己的好,也只是因为这个身体,或许是太明白了,所以莫七也只是黯然一下,就恢复心神。
莫七照着莫其冷淡的性子,对三人的疑惑熟视无睹,没解释,只是对走到自己身边的何黎说道,“小黎,你的眼影借我一下。”
钱桑还想对莫七的衣服发表些意见,但被范向云伸手拦了下来,范向云对何黎点了个头,直接拖着钱桑出了化妆间。
“向云,你别拖着我啊,莫小七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我要去问问她。”钱桑被范向云拎到走道里,挣扎了一下,看着拦住自己的范向云立马说道。
范向云伸手敲了一击钱桑额头,瞪了一眼,低声问道,“你这两天有没有发现莫其不对劲的地方,我总觉得她有事瞒着我们。”
钱桑是个直性子,伸手揉着额头,听到范向云的话,一下子有些愣神,侧头看向范向云,“不对劲,没啊,她不就是那个样子,经常不爱搭理人,我行我素。”
范向云一听,叹了口气,往后一靠,就知道问钱桑压根不靠谱,估摸着今儿回去还得问问何黎,摆了摆手,“行了,你进去换衣服吧。”
钱桑啊了一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想回化妆间,忽而想起莫七穿的衣服,又转回身,扒拉住范向云的胳膊,“向云,你也该管管莫小七了,以前她去陪酒,你说是她自己的事,我也不管了,可现在她这么搞,我们该喝西北风了。”
“你说她的衣服。”范向云伸手顺了顺头发,抬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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