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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柔情淚.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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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
作者:独孤红
第一章 征 途
银色的月光下,这座废园寂静、空荡,断壁危垣中,虫鸣阵阵,透着让人心酸的凄凉。
这座宅第不知道是谁家的,看那废弃的亭、台、楼、榭,想必当年有它一时的兴盛辉煌。
而今,只剩下青苔碧瓦堆,只剩下断壁危垣,只剩下筑穴的狐鼠,只剩下满眼的凄迷。
突然,这座废园门口多了个人。
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反正,他现在确确实实站在了废园门口。
他是个年轻人,充其量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颀长的身材,一袭雪白的长衫,长眉斜飞,凤目金瞳,俊逸,潇洒,英挺,超拔,还有一种令人说不出,但能清晰感觉到的东西。
这种东西,使人有这么一个感觉,普天之下,只他这么一个,再也难找出第二个来。
的确,他就是这么个人。
说他是个武夫,他文质彬彬,带着很浓郁的书卷气。
说他是个文士,他英挺超拔,却又有一种逼人的英武之气。
再看他的相貌,他的身材,从头到脚的每一寸,任何人只要看他一眼,都会觉得,也都会承认,普天之下,只有他这么一个,再也难找出第二个。
他,站在废园门口,一双让夜空朗星都暗然失色的眸子,从东到西,由外而里,从凄迷的荒草,到清冷月色下毁坏倒塌的亭、台、楼、榭,缓慢地扫视了一遍,紧闭着唇角,泛起了一丝极其轻淡的笑意,然后,他潇洒迈步,进了废园。
他刚迈进头一步,一条黑影从空而降,疾若鹰隼,当头扑下。
他够镇定,应变也快,微一闪身,黑影的扑袭落了空,但黑影身手不弱,应变也够快,一个飞旋,带着逼人的风劲,又自扑到。
他还手了,迅捷无比,疾若闪电的两个交错,兔起鹘落的两番扑腾,双方只互换了两招,黑影一个滚倒在了地上。
一步跨到,抬脚就踩,突然,他象被人打了一拳,他身躯一震,脚停在了半途,脱口道:“刘伯父。”
地上躺的,是个黑衣老人,清癯、瘦削,一脸刚直之色。
黑衣老人透着冷肃的唇边,—丝轻淡笑意一闪而逝:“你明知道是我,我有心考你,你也有心给我看看颜色,没错吧!”
他,俊逸白衣客赧然而笑,好白的一口牙,白得让人心跳,白得能让世上每一个姑娘家都着迷。
黑衣老人神色倏转冷肃,双目之中冷电暴射:“你接到我的密函了?”
俊逸白衣客也倏敛笑容,代之而起的是—片肃穆,垂手应道:“是的!”
“你愿意?”
“我来了。”
“我的面子不算小。”
“伯父错了,我冲的不是您—个人。”
“伯父,您可是家父的过命之交?”
“当然!”
“那么您就该知道华家的家训,以及华家父子的心性为人。”
“算我多此一问,你还有别的事没有?”
“什么事也比不上这件事。”
“伯父,我自小到大,从不知道什么叫败。”
黑衣老人脸色一沉,道:“不要太自负,他要是那么容易铲除的话,多少年了,也轮不到你的。”
俊逸白衣客默然不语,没再说话。
黑衣老人神色倏转悲凄:“我死不足惜,只是往后那数不清的忠臣义士,还有谁去救啊!”
俊逸白衣客双眉陡扬,目中倏现冷电:“您放心,万一不幸事败,死的只是一个江湖浪子花三郎,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黑衣老人倏探右掌,抓住了俊逸白衣客的肩膀,双目紧盯着俊逸白衣客,旋即,他双目之中闪泳起泪光:“这是我生平唯一的心愿,也是那数不清的忠臣义士们的心愿,你,你去吧。”
俊逸白衣客一句话没说,单膝点地,一轩而起,转身行出废园。
富丽堂皇的大厅。
灯火辉煌的大厅。
画栋、雕梁、刺眼的鲜红地毡,照耀得纤细可见,高悬在梁上的—十六盏宫灯。
上首,一张古铜色的雕龙长案,案上,一方黄绫包着的大印,—把满镶珠玉的斑斓长剑,案后,一张上铺虎皮,再裹以黄绫的大靠椅。
案前,两旁,向外延伸隔五步便是一名,一共有十六名之多的“内行厂”高手,十六名大档头,个个垂手肃立,神色冷峻,一色小黑纱帽,黑色高筒靴,大红锦袍,大红披风,映着明亮的灯光,望之懔人。
提到“内行厂”,不能不略为介绍一下“内行厂”。
明成祖起北平,刺探宫中事,多以建文帝左右为耳目,即位后,专倚宦官,立“东厂”于“东安门”北,令嬖昵者提督之,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
明宪宗时,又别设西厂刺事,所领缇骑倍于“东厂”,自京师及天下,旁干侦事,虽王府不免,冤死者难以数计,寻罢“西厂”。
明武宗即位,复置西厂,时刘瑾用事,东西厂并植私人,刘瑾又充“内行厂”自领之,虽东西厂皆在伺察中,更加酷烈,这就是“内行厂”的由来。
如今,这座大厅之内,虽然站立着一十六名“内行厂”的高手,但却鸦雀无声,静得能让人窒息。
这种如临大敌的戒备,这种懔人的阵仗,是要干什么?
步履声响动,从大厅靠里一座巨大屏风后传了过来。
大厅里的一十六名“内行厂”高手,神色一懔,一起低下头去。
紧接着,屏风后转出二前一中四后七个人来。
走在前头的两个跟走在最后的四个,跟厅里十六名“内行厂”的高手的装束打扮一样,个个步履稳健,神色冷峻,目射精光,一看就知道也是“内行厂”内外双修的一流高手。
走在中间的那个可不一样了,锦纱帽镶金边,绣龙青袍,大红披风,人长得既白又胖,浓眉大眼,狮鼻海口,眉毛都灰了,看上去年纪是在五十以上,但是唇上,额下光溜溜的,没胡子,甚至连根胡子碴儿都没有,他半眯着眼,眉宇间透着逼人的阴鸷,这就是独获天青,极得武宗宠信,权倾当朝的宦官,掌司礼监的刘瑾。
一行七人从屏风后转出,停也未停地直往厅门行去。
花园里的众高手也一起低下了头。
一行七人刚到厅门口,夜空里陡地传下一声朗喝:“阉贼纳命。”
一道寒光带着一条黑影破空而下,那道寒光疾卷居中的刘瑾。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人,大厅里、花园里的高手一起抬起了头,就在众皆惊愕的一刹那,刘瑾前面那两名高手暴喝声中出了手,他们没带兵刃,只有以四道凌厉的掌头截击那道寒光。
寒光疾闪,沉哼,血光,叱喝,那两名高手飞出丈余外,落地就没有再动。
这变化不过一刹那间,一刹那间寒光就一下毙了两名内行厂高手,寒光在毙了两名高手后,旋即又卷向居中的刘瑾。
内行厂的两名高手是牺牲了,但是这两名高手的牺牲并不是毫无代价的,他们空手硬截那道寒光,虽然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但却拦得那道寒光的速度略略顿了一顿。
内行厂的高手就是高手,只这么一刹那间的一顿,佩剑的高手已纷纷长剑出鞘,闪电扑到,几道银蛇似的剑光,从四面八方截向疾卷刘瑾的那道寒光。
只听铮、铮几声金铁交鸣脆响,几道银蛇似的剑光,一碰寒光之后纷纷荡开,但是接二连三的剑光又从四面八方卷到,使得那道寒光已无暇卷向刘瑾。
刘瑾在几名贴身高手护拥下,很快地退进了厅里。
而那道寒光已陷入了数不清的剑光包围中。
突然,一名内行厂的高手扬了一下手,只见寒光倏地一顿,然后变成一道长虹,拖着光片破空电射不见。
厅里的刘瑾因惊怒而身躯颤抖不已,他暴喝出声;“追,给我遍搜九城,当场格杀,碎尸万段。”
恭应声中,内行厂的高手纷纷腾空掠起,飞射不见。
刘瑾既惊又气,脸都白了,身躯还在发抖,抖得衣衫扑簌簌作响。
辘辘轮声,得得蹄声,划破了宁静的夜色。
一辆单套高篷黑马车冲破了朦胧的夜色,在石板路上驰了过来。
这辆马车不象一般的马车,称不上华丽,但是异常精致,无论车篷的雕花跟上漆,都是一流的上等手艺,就连那匹套车牲口,也是异常神骏健壮的好马。
高坐车辕的车把式,是个须发俱霜的老头儿,连两道眉毛都白了,一张老脸更是皱纹遍布,鸡皮也似的。
这么大把年纪,早该子孙满堂,在家享老福了,到如今还得给人赶车,看来这辈子他是永远也熬不出头了。
人家赶车,都是两眼睁得老大看着路,而这位老车把式赶车,却是闭着眼在车辕上打盹。
难怪,岁月不饶人,毕竟年纪太大了,幸亏套车牲口似乎是匹识途老马,要不然不知道会把这辆车赶到哪儿去。
突然,套车牲口一声低嘶停下了,前蹄敲打着石板,再也不往前走了。
车辕上的老把式睁开了眼,往前只看一眼,倏地一双老眼睁得老大,两道比电还亮的寒芒一闪而逝,只听他道:“姑娘,前头路上躺着个人。”
一声轻“呃”,车篷掀开了一角,掀车篷的手,是只欺雪赛霜,晶莹如玉的柔荑,手指根根修长,水葱也似的。
接着,从车篷里探出了一颗乌云螓首,云髻高挽,那张娇靥,黛眉风目,画儿似的,清丽若仙,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往前看了一下,约莫两三丈外,静静的趴伏着一团白影,只要目力不太差,任何人都能看出,那确是一个人,但却无法看出那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香唇轻启说了话:“小青,陪老爹看看出。”
车篷一掀,从车里跳下个青衣少女,明眸皓齿,一脸的聪慧机灵色,她跳下车便说:“老爹也真是,八成儿是个饿昏的要饭的,有什么好看的。”
老车把式从车辕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小丫头,人哪能见死不救,就算是个饿昏了的要饭的,也该过去看看,能救就伸把手啊,多积点儿德,将来可以找个好婆家,懂么!”
青衣少女粉颊一红,“啐”地一声道:“老爹老是这样没正经。”
她拧身先往前去了。
老车把式从车辕上站起来的时候,是颤颤巍巍,老态龙钟,可是跳下车辕那一跃,却是轻捷利落异常,就连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恐怕也比不上。
老车把式三脚并成两步赶了过去。
青衣少女先到了那个人近前,脚一伸,就打算把地上那个人翻过来。
“咳!”老车把式到了,伸手一拦,瞪了青衣少女一眼:“大姑娘家怎么这么不懂事,往后站。”
青衣少女小嘴儿一噘:“他又不是宝。”退向后去。
她可没懂老车把式的意思,一个大姑娘家,哪能随便伸脚去碰一个男人。
老车把式蹲了下去,先把了那人的脉一下:“还活着!”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人翻转过来,只一眼,他一怔:“好俊的后生。”
姑娘家爱听这一句,她忙凝目,刹时,她也看直了眼。
的确,好俊个后生,二十来岁年纪,一张脸冠玉也似的,斜飞长眉下,一双风目紧闭,悬胆般鼻子下,那张嘴也闭得紧紧的,而且嘴唇的颜色有点泛乌。
看打扮,看相貌,这后生不象个该饿昏的人,当然更不象个要饭的叫化子。
老车把式脸色有点凝重,飞快查视后生周身,他发现了,俊后生的左臂近肩处,雪白的衣衫上有一个小黑点,芝麻大般小黑点,不留心看不见,就是看见了,也不会有几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老车把式“嘶”地一声,扯破了俊后生的左臂衣衫,俊后生左臂近肩处,皮肉上一块乌黑,有制钱那么大一块乌黑,还微微泛着青意。
青衣少女脸色也一变,转身而去。
老车把式运指如飞,连点俊后生前心五处重穴。
微风一阵,青衣少女到了近前:“老爹,姑娘让把他带回去。”
老车把式没说话,伸双手托起了俊后生,腾身一掠到了车前,很快地把俊后生送进了车里。
青衣少女跟着也登上了车。
随听车里传出适才那位清丽人儿的无限甜美话声:“老爹,快,迟了恐怕救不了他了。”
老车把式答应声中跃上车辕,挥鞭抖缰,就要赶动马车。
两条人影,疾若鹰隼,从空而降,落在车前挡住去路,是两名手提长剑的内行厂高手。
左边一名内行厂高手冰冷道:“下来。”
右边一名紧接着道:“车里有人就都下来。”
老车把式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少罗嗦,叫你们都下来就都下去。”
“这是谁呀,说话这么和气法?”
车篷掀起一角,青衣少女探出了头,微一怔:“哟,原来是内行厂的呀,这是南宫玉南宫姑娘的车,你们有什么事么?”
两名内行厂的高手一怔:“这是南宫姑娘的车?”
清丽人儿探出了螓首:“南宫玉在这儿,两位有什么见教?”
两名内行厂高手立即改容欠身:“我等不知道这是南官姑娘的座车,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原谅。”
姑娘南宫玉淡然一笑道:“好说,你们太客气了,叫我怎么敢当。”
左边一名忙道:“南宫姑娘,那是您怪罪了。”
右边一名道:“怪我们俩有眼无珠,姑娘您大度宽容,千万别跟总座提起。”
“那怎么会呢,你们这是公事,是不是?”
“呃,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有人谋刺九千岁,好大的胆子,这还得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们还是公事公办,查查我的车吧。”
左边一名忙道:“不,不,不,这我们怎么敢。”
右边一名道:“是啊,您的车还用查,我们又怎么敢,要让总座知道,非剥我们的皮不可,您请吧,您请。”
姑娘南宫玉目光一凝,道:“这可是你们不查,并不是我不让你们查啊。”
“是,是,是,您请,您请。”
“好吧,那就多谢两位放行了,老爹。”
车辕上老车把式刚要挥鞭。
左边一名内行厂高手招手道:“请等等。”
南宫玉道:“怎么,两位改变心意要查车了?”
南宫玉倏然一笑道;“你们尽可以把宽心放定,南宫玉不是爱打小报告的人,老爹!”
老车把式抖缰挥鞭赶动了马车。
那两位内行厂高手一起躬下了身:“多谢南宫姑娘,恭送南宫姑娘!”
马车拐弯走了,他两个抬起了头,天爷!脑门儿上都见了汗,左边一名道:“怎么碰上了这位姑奶奶。”
右边一名道:“人家没有怪罪,还答应不告诉总座,已经是咱们前辈子烧了高香了,走吧,别处去吧。”
两个人一闪身,就没入夜色里不见了。
马车停在了一座大宅院门口,朱门、白玉阶,一看就知道,要不是有钱、就是有势的大户人家。
马车只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大门旁边有两扇侧门开了,两扇侧门的宽窄,足容一辆马车进出还有富裕。
马车就驰进了侧门,开门的,是个美艳的红衣少女,她又把两扇侧门关了起来。
南宫玉跳下车往后行去:“老爹,把他带到我屋里去。”
老车把式微一怔,似乎要说话,可是南宫玉已经走了,老车把式只好登上了车。
青衣少女跟红衣少女说起了悄悄话,想必是在介绍车里那个俊后生,以及碰见内行厂高手的事。
红衣少女听毕就皱了眉:“有这种事,那么姑娘是把这人当成了谋刺刘瑾的刺客了么?”
青衣少女道:“姑娘是这么想,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究竟是不是,要等他醒过来后才能知道。”
老车把式抱着俊后生跳下了马车,道:“行了,别这儿扯了,快跟我去见姑娘去吧。”
老车把式前头走了,青衣少女和红衣少女忙跟了过去。
老车把式抱着俊后生在前,青衣少女跟红衣少女紧随在后三个人登上了一座精致的小楼。
穿过一个精雅的小客厅,来到一间房门前。
“进来吧!”南宫玉在房里说了话。
“姑娘,这儿是您的卧室啊。”
“难道我不知道,进来。”
老车把式没再说话,推门走了进去。
暗香浮动,好淡雅的一间卧房。
墙角金猊,横香袅袅,牙床上被翻红浪,朱红色的高脚几上,放着一盏八宝琉璃宫灯,旁边一张矮几上,横放着一具瑶琴。
靠窗,是一张书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跟一些书籍,如今更多了些小瓷瓶、棉花,还有一只小银盒,里头放的是几根金针,一把玉刀。
老车把式进房道:“这后生好大的造化。”
南宫玉道:“我只是救人,别的顾不了那么多,把他放在床上。”
“老爹,咱们要懂从权,不能拘那么多俗礼,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老车把式须发一张,看了怀中俊后生一眼,没再说一句话,过去把俊后生平放在了床上。
南宫玉过去掀开了俊后生右肩被老车把式撕破的衣衫,先拿小玉刀划破那制钱般大小的乌黑一块,一股乌黑的血液流出,南宫玉以棉花吸尽了乌血,直到出现鲜红的血迹,然后拿起银盒里的小镊子,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上一镊一拔,一根蓝汪汪,牛毛大小的针被拔了出来。
老车把式白眉略一耸动,道:“好歹毒的‘百毒谷’玩艺儿,再过片刻,这后生恐怕就没救了。”
南宫玉没说话,拿过一只小瓷瓶,在俊后生伤口上倒了些白色药粉,给俊后生包扎好了,才道:“小红去烧开水,小青去熬碗参汤,老爹去歇息吧。”
红衣少女、青衣少女应声而去。
老车把式站在那儿则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南宫玉道:“老爹,您是看着我长大的,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老车把式白眉一耸道:“那属下就放肆了,属下不知道您这样对他值不值。”
南宫玉道:“要是他就是谋刺刘瑾的那个人,绝对值。”
“万一他要不是谋刺刘瑾那个人呢?”
“老爹,那他也是一个人,也有一条命,对不?”
“只知道他是一个人,有一条命,何必问他的来路。”
“老爹,您这双眼看过近五十年的武林盛衰,也看过难以数计江湖黑白两道人物,您看他象是邪路上来的么?”
“我知道,我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只是,老爹可曾发觉,他身上透着一点邪气没有?”
“老爹,够累的了,歇息去吧,我不会看错人的。”
老车把式白眉陡扬,一双老眼之中电闪寒芒,冰冷道:“您救的是个人,可是万一这小子要不是人,哼!”
他没明说他要怎么样,可是只那一声震人耳鼓的沉哼,应该很够了。
老车把式走了。
南宫玉香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那一双清澈深邃的眸子,移注在俊后生脸上,旋即,她那双眸子象蒙上了一层薄雾,清丽若仙的娇靥上,也浮现了一种异样神色,那异样神色,令人难以言喻。
星移斗转,夜更深了。
小红送来了开水。
小青送上了参汤。
南宫玉道:“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你们去睡吧。”
小红看了看床上的俊后生,眨动了一双美目:“您让婢子去睡?”
“怎么!”南宫玉笑问:“你们是怕他吃了我,还是怕我吃了他?”
“我可以凑和着,别管我了,好在只是一晚上,也已经过了大半夜了,明天他就能下地活动了!”
“别可是了,快去睡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小红迟疑着道:“婢子两个在这儿陪您不好么。”
“陪什么,干吗买一个饶两个的,快去吧,别说了。”
小青、小红犹豫着没动。
南宫玉目光一扫,不怒而威:“你们什么时候学会不听话了。”
“婢子不敢。”小青、小红忙应声退了出去。
南宫玉笑了,那是浮自香唇边的一丝轻微笑意,挪身坐在了书桌前,深深地看了床上俊后生一眼,转回头,伸手在桌上拿起了一本书。
这位姑娘美,灯下看,更显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她不该是人,她玉骨冰肌,应该是神匠刀下一尊没有一丝瑕疵的玉女像。
梆柝敲打了四更。
床上的俊后生突然有了动静,先是斜飞入鬓的一双长眉微皱,继而他睁开了眼。
入目这么一间淡雅的卧房,入目一副无限美好的身影,他一怔,仰身欲起。
惊动了南宫玉,霍地转过身,她一怔,急道:“别动。”
南宫玉含笑站起,走近床前:“我复姓南宫,单名一个玉字,这儿是我的住处。”
“我的卧房。”
俊后生神情一震:“这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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