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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天涯.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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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月落天涯
作者:桃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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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十万年前
十万年前
仪式完毕已是月上梢头,月神将月亮撑圆拭净,亮堂堂悬于崇恩殿的正上方。众仙神东西列队来贺,殿内丝竹之声和着觥筹交错之音,好不热闹。
仙乐一曲刚完,却听天兵来报,说赤松将军求见。这位将军乃远古战神后裔,修为极高,一直镇守天魔两界唯一的通道忘川。不时便见身披银灰盔甲的男子进殿,拱手道:“天帝,魔界圣女求见。”
话音未落,殿内便一片哗然道,有的说:“那魔女又闯来我天界作甚”?也有怒曰:“此乃魔女藐视我天界神威,不除之乃天界大辱。”
天帝神色忽得复杂,几分惊讶几分怆然几分无奈
一殿喧然中,忽听得一声悦耳女音传来:“众仙家说的何必如此严重,百年前帝后大婚我都未怎地动作,今日又怎会无礼?”
只见一红衣绝色女子款款步入大殿,银河清浅的眸子,自进殿便直直望着那新天帝朝华,深情之态自不必说。那新天帝朝华略怔,便笑道:“舞洛姑娘此番是奉魔尊之命前来道贺,众仙家不必多虑,来者即为客,请上座。”
舞洛忙回身小声道:“将军不必说了”。
原来,这红衣女子名舞洛,乃魔界的圣女,于一次鲛人大战中偶遇天界朝华太子,从此痴缠开来。两百年前帝后大婚,她前来阻止,虽未果却还心存一些念想,如今听新帝如此客套,便知再没了意义。
她暗沉着眸子,碎步踏至佐圣真君的位子前,斟了三杯酒,而后转身向帝后浅笑道:“天帝天后大婚那日舞洛只以舞来贺,未敬二位酒水便离去,今日可不能再失礼了。”
“圣女舞洛代族众,祝二位永世好合”。说完便干了那满樽琼浆。
天后婉华自舞洛来便蹙眉紧张地看着朝洛两人,此时见舞洛不似先前执着,且先干了满樽的酒,便松了口气,亦笑道:“妹妹如此甚好,甚好”。说着用长袖掩着也干了。
天帝见二人如此,也没再言语,仰头便干了这杯酒。
“呵呵,如此甚好甚好。”舞洛凄笑了两声,恍然看着朝华若有若无道:“那么永不再见”,说着决然转身便走。可还未走出殿门便听身后一片“天帝天后”的喊叫。
“魔女竟如此残暴,快将解丹拿出”!众仙神一致道。舞洛不知是什么情况,自然没解丹,眼见着怀里天帝几近昏迷,神情大乱,忙闭目念咒,从左肩处取出一个珍珠般大小的火球,要喂于天帝。
天帝不肯,瞠目大声道:“你想灰飞烟灭吗,那是你的魔元”。
“兄长还要包庇此魔女,嫂嫂已没了气息,她有孕在身呐”。见舞洛稍显犹豫,旁边的佐圣真君厉声道。
佑圣将军也拔出剑直指舞洛:“你这魔女,快救天帝天后,不然立取你性命”。
天帝闻之,闭了闭眼,勉强抬手,说道:“如你所愿,本君陪你灰飞烟灭,去把把婉华救了”。
舞洛听他如此说,便知再也辩不清了,流了两行清泪,说了一个“好”字,便将魔元给了天后婉华。
复又望了望朝华,见其向她招手,却并未过去,踉跄着向殿外走去,没走两步便软了下去,赤松忙上前扶了,舞洛抬眼望着满脸焦虑的赤松,苍白地笑了笑,道:“若我在那次鲛人大战上遇到的是将军你,怕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赤松自知仙魔不同,不能度修为于她,只能无力绝望看着,一声声凄凄地唤着舞洛的名字。
舞洛低下眸去,断断续续:“将军,不必伤心。和他纠纠缠缠万余年,终在今日结局。两百年前,我上刀山下火海过忘川,来阻止他们成婚,得了他一句:‘若在一起,灰飞烟灭。’现下,我终于明白,结局注定是这样。”
“我用万年的玉壶冰心,却得不到他的只字回应;我用永远的灰飞烟灭,也换不了他的片刻知心。究竟是谁错认了谁?”声音断续,微弱,飘渺。
舞洛身子渐渐化作一簇火苗,燃在赤松手心。天帝也已现出龙身,却挣扎着向舞洛蜿蜒而来,却被众仙家围住了。
“洛儿,洛儿,我本不该带你来,不该啊”。赤松凄怆喊道,可天帝却已喊不出她的名字了,只能缓缓眨着龙眼,看着她灰飞烟灭。
“将军珍重,请永保这颗珍珠之泪纯净。”这句话怕是舞洛攒着最后的劲儿说的,声音清亮明丽,萦绕回荡。
音落火灭,火灭魂散,只留粒珍珠在其手上。
赤松记得舞洛说,这是天帝于她的,里面是她此生唯一一滴泪。这本是他俩之信物,并不该归他,于是转身想要给天帝,却见众仙神正围着度修为给他,旁边是太上道君瓶瓶罐罐的丹药。
舞洛与朝华,倒真生生应了那句“生不能同穴,死则要同眠”!
而,那边魔界已寻圣女两百余年,今见魔元忽现天界,,灼灼之光射向四周,黑夜变白昼。
魔尊亲率千万魔军直逼南天门,到后却得知女儿舞洛已灰飞烟灭,霎时震怒无比,立誓要为女报仇,血洗天界。
虽魔界创立时便宣称与天界不两立,但因势均力敌,都不会倾巢而出,千万年间不过都是魔界教唆些病魔啊,兽类啊骚扰下人类,然后让天界诸神下界肃清。
见魔界这般阵势,众神只得将天帝龙体放下,出门应敌。
霎时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那大战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是继天界第四代火神瑞歂成魔那次大战最为激烈的天魔争斗,两界死伤无数,更是殃及人界。
后佛家不忍见人界终年民不聊生,方才出面调解,此战方停。但神魔两界却结了大梁子。
第一章 话说
第一章话说
“都坐稳了,咱接着上次说,恩,话说上次讲至哪里了?”我看仙童仙娥们都到的差不多了,便拿了月桂纸扇敲了敲前面的水晶桌喊道。
“上次说到瑞歂因修炼走火入魔,大开杀戒,天人两界生灵涂炭,众仙神与其大战九九八十一天,终将其击败了。”一前排的仙娥清丽丽答道,只见那仙娥模样清秀俊俏,着月白衣裙系黄绫腰带,倒与别个不同。
“不错不错,那接着讲啊”!我笑着点点头,继续讲道:“话说众仙神将其击败后,惜其为远古之上神,不忍将其送到天之涯地之角的诛仙缝破其七魂六魄,故将其精元投入太阳之心,唯盼能用太阳纯阳之火将其精元中的魔性拔出,后来却因看守不力,令其逃脱,火神过了忘川,便隐了魔气,后仅过了万余年,便自创了魔界,能力足以与天界抗衡?”
一口气讲下来有些许口干,停下来小憩片刻,刚刚那个清丽的小姑娘忙将桌上的落桂茶递于我润口,我接过,心里赞道:“真是个有眼力见的。”
“仙子,我,我”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笑笑,看到旁边的小仙娥推搡她,似是要她快说。她小脸一红,抬眼清丽丽道:“仙上,仙上能不能给我们讲点太子殿下的事呀,我们大家伙都想听。”
“对呀,对呀,。”下面的小脑袋个个儿都跟道君府上的捣药棒似的点着,央告道:“仙上无所不知,就将给我们听吧!”
虽然本仙读过很多野史,可他们所说的太子殿下,却是哪个段子中的?
“爹爹?”我脑袋转了一圈也没搜索出来,却忽一眼瞄见月韵殿外,爹爹正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最亲爱的爹爹回来了!
于是便向下面喊了句:“今日到此为止,要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便让他们散了场。
那些仙娥仙童个个满含期待巴巴等着,却不料被一个老头子扫了兴,所以个个都慢慢吞吞地不愿离开,出殿时还拿眼斜了我家老头儿两下。
“月儿说书的技巧越发炉火纯青了,这可都是哪搜罗来的野史?”爹爹踱到我跟前摸摸我的头,笑着问我。
“爹爹莫要取笑月儿了。”。我倒杯落桂茶递过去又问道:“爹爹怎么回来了?”
爹爹在我两万岁时,便硬生生将月神之位传给我,然后离开这广寒宫去东方流波山守仙墓,说是要陪我的娘亲。
可关于我的娘亲,爹爹却是只字不提。每每问及,他总是长吁短叹得作伤心状,令我不忍再问。于是乎长了七万岁,本仙都不知我是从谁肚子冒出来的。
“月儿是只顾着说书了,连自个儿七万年的生辰都忘了?”抿了口茶,爹爹叹道:“时间真快,月儿都七万岁了,该封上神了,这封上神后就可以收弟子,到那时这广宫寒也可多些生气。”
“哦,这事儿呀,月儿晓得,前些日子去崇恩殿奏事,天后也提点了。”可至于收弟子之事,我倒没想过,这五万年冷清过着,倒也没什么不好。
上神地位是极高的,自然仪式也很是繁琐,扫仙墓、七七四十九日的雷劈、九九八十一天的火燎、三七二十一天的冰封等数十劫方能位列上神。
“女儿封上神是要先去流波山扫仙墓的,这不日爹爹便可见着月儿,怎么又回天宫来了?”我斜望着爹爹,佯装疑惑,其实心下早猜个七八成了。
“你呀,总比别个要多出几分心,那你说说,爹爹不是来看自己宝贝姑娘却是看谁的?”
“下月既望天界要封太子,天界万神同聚,爹爹能不到场?这样说到底,您还是为太子殿下楚涯君而来得嘛。”我佯装不满得撒娇。
现下这天宫中的仙神都是些后辈新秀,似爹爹这般十几万的这四海八荒之内倒没几个了,我闲来无事时翻书细究其原因,觉得多半是因为十万年前的天魔大战,天界大多先辈都战死了。
如今太子册封这头等大事,自是得要他来压场子了。
对呀!这一通说完方知,原来小仙娥说的太子殿下,便是那将要被册封的楚涯君呐!
我倒早有耳闻这位太子君,说其容貌绝俗,性子温暖,笑容清扬,只是他并不常在天宫,如此长了七万岁,也没得见一次。
爹爹捋捋胡子,笑着摇摇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道:“说起他们天家,天帝那个小女儿也要封上神了,你们大可一起去四极天柱进行封神仪式。”
“天帝的小女儿?爹爹说的可是那水神眸雨?”若真是她,我可宁可自个儿去。倒不是和她有过节,只是少时爹爹让我随火神修习仙法,后因我有畏寒之疾,又将我送与太上道君学真火诀,这修为均属纯精之火,五行中水克火,所以本仙有些不大情愿和水打交道。
“是那个女娃儿,她和你大约一起成形的。”
“爹爹,您说错了。眸雨是凤凰,才有成形只说,我可是仙胎,直接成了仙形的。”
“好好,爹爹说错了,鬼丫头,懂得挺多。”爹爹摇摇头略显无奈。
其实,本想趁着个话儿转到关于娘亲的话题上,不曾想爹爹没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说我到底是怎样来的。
我只得泄气道:“爹爹累了吧?月儿给您收拾屋子去。”
看来,还是不能指望从爹爹这里探寻消息了。娘亲的秘密,一直种在心里,这七万年来生根发芽,年纪越长越觉得痒,我一定得另想法子将它拔除。
或许,此次封上神是个良机呢?
听闻,天帝之子楚涯君回天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单单从近些日子,小仙娥们硬是缠着我讲他的事迹就可见一斑了。
说起他的事迹,本仙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我只是在其出生时见了一面,那时他还是个刚出生的龙胎,后来听说这位太子君去游历四方拜师修术法去了,中间回来数次,这广寒宫比较偏远,所以这几万年间,本仙倒跟他没打过此次碰面。
所以平时一说书便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的本仙我,这次确实为难了一把。
无法,今日拗不过他们,只得将他出生时万仙同聚的壮观景象讲与他们听,不料他们听完评道,倒比那远古上神开天辟地还来得精彩。
看来这位太子君已成功征服了天界大大小小的女仙子们,搞得我心下还真是万般好奇,这太子殿下倒底是怎样的流光溢彩,光彩照人呢?
散了场子,喝了杯茶,肚子有些饿,我一个时懒得弄吃得,都是随便凑合,可爹爹在就大不同了。
忽然甚是想吃爹爹做的桃蕊酥,便跑去后院找他要去,他在月语溪边来来回回踱着,不知在做甚。
“爹爹,月儿想吃桃蕊酥了。”我晃着爹爹的胳膊馋道。
“瞧瞧,都几万岁了还撒娇,在人界少说你也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爹爹开始数落。
“便是十万岁也是您女儿呀,爹爹不知,我甚是想念您做的桃蕊酥。”我故意把“您”字强调了一下。
“好好,爹爹做与你吃,你去先弄些新鲜花蕊来,我忙着在找灵犀红线。”
“恩,好,女儿即刻就去!”肚子咕噜噜叫着,饿得刻不容缓呐。
穿了溪纱红月锦裙,唤了领路的云雀儿就出了门,桃蕊酥的花蕊须得到采薇园子里采摘,这采薇园远在天宫大西边,瞧瞧这日头,只怕回来天得黑了,爹爹不要忘了挂月亮才好呀。
不知是云雀儿迷路,还是本仙太久没在天宫晃了,总觉得飞了个把时辰,就一直没往正确的方向走。正寻思要不要换个道儿试试,却忽然瞅见前面有个陌生的,似曾相识的,熟悉的,他,迎面走来
第二章 抢桃花
第二章抢桃花
往哪边躲呢?我环视四周,别说夕榕树了,连个叶儿都没,这藏身地儿是没了。
躲不躲呢?在天宫对仙家用术法可是犯戒的呀,这隐身术是不能施展了。
可,我躲什么呢?为什么躲呢?两万年前的旧识,两万年前的旧事,旧时的旧识的旧事,不能淡然吗?
“溪月?溪月!”旧识已然看到我了,转眼来到我的跟前。
“好巧,仙上这是自哪儿来,要到哪儿去?”我抬头拿眼瞧他,勉强弯唇微笑。
他还是一袭青衣,不苟言笑的严谨模样。
他也瞧着我,细细的,一如两万年前,只是七分关心三分自然换作七分坦然三分关心,这觉悟得益于我的敏感,自然,敏感也让我长久地无法释怀。
“两万年不曾见,月儿可还好?”
“当然。”我再次弯唇,微笑。
当然好,只因依旧能没心没肺笑着过日子;当然不好,只因欢喜痴缠后的空白孤独。
其实好与不好,就那么回事儿。
“搬去杞芜山时邀你过去,却不听你回信,还以为,还以为”
“仙上哪里的话,彼时未去赴宴,只因天帝交办的事务缠身。这来日方长的,改日必登门造访。”我客气道。
是的,我是故意不去赴宴的。辰歌,我跟自己说要将你忘记,在没有淡然前,我是不会再见你的。
“月儿,别喊我仙上成么,听着生分。”
“这礼节还是要有的,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告辞。”我再再次弯唇,微笑。
喊你什么?大师兄吗?你可知,自我欢喜你的那刻,你就不是了。而自你拒绝我那刻起,就已经陌生了。
“好吧,月儿,既然你有事,今日就不多谈了。”他点头,侧身示意我过去。
我颔首走过去,想到两万年前的最后一次场景,天气极冷,他拿着张丹药谱找我,问我‘最近还好吗?’。
听到他语气平淡,似是什么都未曾发生,我激动到歇斯底里,直至现在还记得那些话,连珠带炮连连反问他:“你说呢?对一个自己欢喜百余年的男子,当表白时他却说欢喜另一个女子,这个问题着你让我怎样回答?说好,真是违心;说不好呢,又太过凄凉。”
他还是死水般平静,望着我一句话不说,将宣纸塞我手上便轻轻转身去了,自此再也没回头,也没再联系。
我当他是厌了我,伤心许久,那药谱只字没看便拿火烧了,那时,真真是下了决心要忘记,忘了和他发生的一切。
如今两万年之后,辰歌,你又问我,过得可好吗?我终于可以和你一样,淡定而坦然了。
“对了,月儿,你可莫要忘了后日的太子册封大典。”我唤的那朵云彩将将停在了我的蝴蝶落花鞋边,便听到辰歌在身后大声呼喊。
我没回答,腾云急速而去,脑子里却接连蹦出往昔的画面。
两万三百年前,我进太上道君府时,辰歌已是道君的大弟子,我身子天生孱弱畏寒,故多得了他几分关注,几分照应。而这些多得造就了我的多情,多情便是本仙的劫呀!
一次师父让弟子们自制丹药方子,规定七日之内完成,我因贪玩儿早将此事扔到三十三重天了,待到师父验查方才记起,辰歌不动声色将他的那张宣纸,强硬塞到我手上,自己却生生受了师父九九八十一丈鞭。
自那以后,他总是认真耐心地提醒我,莫要忘了什么什么。
我似乎很健忘,可却忘不了那些该忘记的,关于他的记忆,怕已是命轮上的刻痕。
不知飞了多久,终于瞅见采薇园,稍停下来,却发现自己还是方才那副弯唇微笑的模样,便拍拍有些僵硬的脸蛋儿,挑了片晚霞,织个云锦荷边盘子端着进了园子去。
不知是我太过挑剔还是来得时辰不对,百转千寻后,竟没几簇桃花蕊能入眼的。
“差不多了,咱们走吧!”忽闻娇丽的声音隔着团团桃花传来,倒像是锦瑶小师妹的。
我飞身踏花过去,果真瞧见她正背对着我,朝着一列仙女专注地训话,我瞧了一眼她盘子里的桃花,皆是粉灵灵的灼灼闪光,我说呢,原来上等的全被她采了去。
“锦瑶师妹!”我忽拍其肩,招呼了一声。
“呀!是哪个在本仙身后鬼鬼祟祟?”她咋呼着转身,挑眉道:“你怎地来这边了?”
我皱眉,看来她这些年,除去身材略高些,性子品性言语啥的倒是丁点儿长进没有,还是五万年前那般任性无礼。
说起我这师妹的无礼性子,倒也是有缘由的,我那火神师父和佐圣真君琴瑟夫妻十余万年,方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自然是千依百顺,捧在手心里疼。
想当年,火神师父怜我是个没娘亲疼的可怜人儿,总会多说几句宽心话,哪知单单这样,锦瑶这丫头就醋气冲天,老找我的不是,我也看她不大顺眼。所以呀!我们姐妹俩的梁子倒是由来已久,由于我长她两万岁,所以每次斗法都是本仙完胜。
“你为何而来,师姐便为何来!”我凉凉道了句,不和她细较。
“本仙奉了太子殿下的令前来采花,与你何干?”她很是傲慢。
我心下好笑,略闻听书的仙娥们闲谈,说天后很是欢喜她,想令她常伴左右,便封了个百花仙子的职位给她,可这本是伺候天后一人的,现下却要供他天家一家子使唤了。
自然,这话伤人,本仙不会说出口,可这桃花本仙还是要的!
我飞身舞袖,淡粉的云纱直直向前散出去,略施术法,但凡比这云纱颜色还要粉嫩的全给收了。
“多谢师妹割爱相赠!”转瞬间,桃花沙沙飞落,沾满云袖。
我懒得再和她浪费口舌,估摸着照我和她的交情,最终还得本仙发狠直截了当地抢,不如趁个儿早。
“你,你,你竟公然抢殿下的东西,本仙定要参奏你,定要让你。”锦瑶一时气怔,也没想来追我。
她还在蛮横咒骂吧,可惜本仙早已飞身出园,听不到了。
我满意的看着盘子里的桃花,想着人家太子殿下才不会跟你一般,小气吧啦的为了这几朵花伤了我天宫的和气。
可是,溪月呀!如果知道后来接连的怪异、异样以及不明所以,你还会这般潇洒的抢他太子殿下的桃花吗?
第三章 旧识
第三章旧识
“月儿,快起身洗漱,日晒三竿了!”爹爹在茜纱窗外又催。
“日晒三竿?”我一个激灵,忙起身下床,穿戴整齐后,掀开茜纱,看到天将将破晓。
“还早嘛,卯日星君还睡着呢?爹爹你干嘛扯谎!”我嘀咕着,朦胧中看到爹爹跟昨日一样,在窗外月语溪边的红线藤边来回踱,不知在找什么。
“爹爹,寻什么呢?告诉我,我帮您瞅瞅。”我打着哈欠探头问道。
“那条灵犀红线,很长很粗的那个,算来七八万年是有的,你儿时种下去的。”
灵犀红线?我天天守着月语溪,怎地不知这红丝线还有起名字的。世间男女何止千千万,如果条条红线都要起名道姓,那还了得。
“爹爹莫要找了,女儿天天守着,从未见到过有这样一条红线呐!”我细细瞅了一圈月语溪边,落桂树上千丝万绕的红丝线,未见什么特别。
“怎地会不见了?你,是不是送给谁了?”爹爹转身,瞪大眼睛问我。
我打了个哈欠,迷糊想了想。
“仔细想想你送于哪个了?男子还是女子?这红线可是漫冰山的冰心花做的种胚,加之蔷薇,报春,解语等十多种花为养料生成的,和你姻缘纹路的比翼红线可是一对儿”
话说到这儿,爹爹停下来不再说,也不必说了,这事关我的姻缘,他知道我会慎重思量,这条红线,到底哪去了?
我抠了抠手心的纹路,心想着它已经指错一次方向了,我还会再信吗?
现下的我,凉凉地觉得这事儿很是无所谓。
“女儿保证谁都没送,爹爹您再瞅瞅,月儿要去崇恩殿参加大殿了。”见爹爹开始专注地修剪红线,我有些心虚,转身便走。
我年少时,总听他一遍遍训导,说这些红线,事关四海八荒各路姻缘,一定要尽心照看,不然会害苦好多个生灵。
这我可深有体会,本仙不就是个典故吗?
我回寝殿换了套绛红霞边的官服,领着云雀儿出了门。爹爹万里迢迢从流波山赶来,却并不去参加太子册封大典,真是好生奇怪,不知他此番回来到底是为何?
早闻天界为这次大典动了极大手笔,四极守界战神,八面归隐上神,以及龙凤各支族都前来参典。可不知是不是过早,万八千里的路程七弯八绕的,本仙腾了半天雾,竟没见着一个仙家,我放缓慢慢飘着仔细认路,心里想着,爹爹送我的这只领路云雀儿越发不行了。
“溪月,溪月。”是辰歌,万八千年不见一次,这将将两天却怎么又遇见?
我没回头,等到他行至与我并肩,我方准备妥当,侧脸笑了笑道:“仙上起得也这样早呀!”
“你起这样早倒真少见,性子当真可是变了不少。”他瞧着我,一语双关。
他倒还记得我彼时的懒散,可倒映在他深眸里的小师妹性子什么的确实也变了不少。
“不变的只有瞬息万变。”我别开脸,脑子里,往事如烟。
彼时,我对他情窦初生,偷偷系条红线在他手腕施术隐着。有次我俩正在并肩捣药,房间内静静的捣药声和着袅袅的仙草味道,那一刻,我看见他的红线晶莹透亮,一时欣喜若狂,向他表明心意。他瞧着很是惊慌,手足无措了半日方才平静下来,而后解释说,他有了欢喜的女子,红丝线发亮,是因为她,而不是我。
我瞬间呆滞,原来是,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那一刻,什么都变了。
“难怪师父总夸你悟性高,竟这般通透,有些事情想透就好。记得彼时我寻你,”他也提起往事,却忽然住口不再往下说。
我有些惊诧,侧身见'流水”直直看着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见一着雾紫荷叶裙的仙子,立在十丈开外的夕榕树下,朝这边盈盈浅笑。
她这一笑不打紧,“流水”立马便奔腾而去。
她取出一块锦帕为他小心拭汗,他亦温柔的顺了顺她的发,抬手侧身指着我说些什么。
“那是我的同门师妹,我引你认识。”如果没错,应是这样。
我鼻子微酸,怕自己佯装不来。没及细看那女子,便向他们点头,微微摆手示意不过去。抬眼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便唤了条红绫覆于眼上,岔道而去。
躲吧,躲到什么时候呢?
我还是不能释怀,淡然不了吗?本以为自己早就没心没肺了,其实还是疼,心口微微闷痛。
“完了。”我发现不对劲,扯下红绫,巡视四周,方才失魂落魄的,我的云雀儿不知哪里去了?念了几遍口诀还不见回来,这下可真要迷路了,东边是哪边呀?
我看看日头,好像是这边,时候也不早了,万仙同聚的大典,去迟可就罪过了。
“月神,月神留步,方向错了!”我正卯足了劲儿往前腾飞,忽闻身后呼喊,声音低沉雄浑。
未及本仙回头,一个巨大的雪团便蹿至跟前,说道:“仙子莫慌,我带您去崇恩殿!”说话的正是眼前这头灵兽,只见它浑身雪白毛发,头生两竖梅花犄角,身子甚是庞大。
它,居然会讲话!天帝的白螭,天后的青鸾,太上师父的灵鹿,哪个都不会哼唧一声。本仙活了这七万年,还是头一遭见会说话的神兽。
我有些吃惊,但看它的神情,并无恶意。
“请问你是哪家灵兽?”
“到时仙子便知,时候不早,还是快上来吧!”它趴下让我坐上,一路腾飞来至崇恩殿。
进到殿内时,果不其然众仙神都到了。幸亏了这神兽,不然不知何时才能到呢,于是忙整整衣裙前去与众仙神厮认。
火神师父,太上师父,佐圣真君,佑圣将军,还有几个从未见过的,跟我读过的书册对比一下,貌似就是已载入书册的几位上古仙神,跟书上的样子还是很有差别的呀。
好多个呀,给几位长辈行了礼本仙就决定作罢,然后归位。咦?神兽呢?我四处寻着,竟然发现身侧,身侧的身侧,都是旧识。
今儿倒真是万八千年难得的天庭盛会呀!
两抹身影,一山青色,一雾紫色,并排站在我左侧的、左侧的、左侧,我斜眼细细打量一番,山青色是辰歌,那雾紫色,怎地貌似水神眸雨呀?
我掐指算算,风雨雷电,风神辰歌,雨神眸雨,倒真是她!
听闻,她几万年前犯了天戒,被生母天后锁在悟错崖受罚思过,是归来后继任水神一职的,方才夕榕树下的那个紫色是她吗?
“月儿,呀,好久不见,可想我了?”终于,本仙还是给避之不及的司命真君桑林发现了。
“是溪月师姐。”五万年过去了,师姐我还是执著得强调。
“喊月儿好听,人界的小太子就这名儿,本仙给他编排的人生很是跌宕起伏呢?要不要讲给听?”桑林挑着他那双桃花眼,凑过来就讲不停。
“不想听,桑林你还这样无礼不喊师姐,我就告诉师父去!”说完就抬脚往火神师父那里去。
“去吧,反正现在不怕了。”
“真是个没良心的,师傅当日那般疼爱你,现下竟不认了?”
我斜眼望他,准备长时口舌之争,他挑眉亦然。恍然间又回到少时,在火神师父那里拜师时的可爱光景。只是还差个锦瑶
“帝后驾到。”白螭的嘶吼,青鸾的清鸣,预示着四海八荒至尊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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