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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的日常.txt

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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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的日常
作者:未夜晴岚
文案:
皇上说,圣人无常师。
皇上又说,太傅爱太子,为之计深远。
皇上大悦,心满意足地将一支拨浪鼓丢来,“爱卿,你可以上任了。”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性别转换
主角:裴渊,荀欢 ┃ 配角:秦徽,苏衍,秦翊 ┃ 其它:性别转换
引子
出生于一个穿越世家,荀欢生来就注定会为穿越事业奉献终生。
二十岁之前,通过家族的内部关系,她接过的活儿就不少了。最开始,她只能接触行当里的皮毛。例如穿回新石器时代,去瞅瞅猿人磨了半辈子的石头子是什么样的,而后回来画出样图送去考古局卖钱。那是最苦的时候,她不得不穿成类人猿,仅靠三片芭蕉叶遮羞,还要用长满长毛的右手往自己的嘴巴里递浆果。
后来,有了一些经验后,她就能穿越去一些文明的时代,为王羲之研磨,为王勃扶纸,以及徒手接住魏文帝曹丕嘴里吐出来的葡萄皮。
三天前,是荀欢的二十岁生日。
生日上,她对一向溺爱自己的父亲表态,从此她拒绝一切跑龙套性质的穿越。她雷厉风行的父亲即刻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丢到了她面前,那迅速的感觉,让荀欢觉得这些都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她父亲介绍道,“昨天,公司来了一个客户,砸了几千万下来,专门为了给自己祖先平反。若是你能办成这事,几千万就归你,爹让你另立门户。”
“你怕什么,就算他杀了你你也不会真死,咱大不了死回来后再重来!”
这还是亲爹吗?
荀欢大口吞了一杯红酒,突然怀念起曾经跑龙套的岁月。至少那时候的公子们,翩翩有礼,风姿绰约,光是盯着看就够幸福了。就连新石器时代的那只暗恋她的只会嗷嗷叫的类人猿,都会比这个高危分子裴渊强,至少人家懂得刨个山洞给她住!
不过,一向见钱眼开的荀欢,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任务。
臭名昭著的裴渊,终于有人要来拯救你了。
太子尚小(1)
如果说历史是条长河,那东秦国在这条九曲奔腾的长河中,就是块沙砾子。它偏安一隅,面朝大海,仅辖十二个郡,六十一个县。然而即便是弹丸之地,也少不了一套驾驭黎民的庞大官僚体系:至贵如丞相、太傅,显赫如三公、九卿,卑微至七品从事。
荀欢提早就做好了功课,将东秦国里里外外都了解了一遍,自认万无一失后,就开始了她的穿越任务。
这是她第一次带着艰巨的任务穿越,她已下定决心披荆斩棘。裴渊一日不被她的小鞭子驯化,她誓不还乡。
穿越前,荀欢再三叮嘱她老爹,一定要让她穿越成一位绝世美人。谁人不知,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这个抵不上英雄一根手指头的奸臣裴渊!
漫长的一觉过后,荀欢再度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五彩斑斓的木风车正悬在她的眼前。过堂风嗖嗖地吹,风车随之而动,摇摇欲坠,几欲朝着她砸了下来。荀欢本能地伸出手挡在了面前,却发现自己的手绵软无力,小如香囊。
说好的绝世美人呢!说好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抱怨过后,荀欢陡然大悟:自己一定是穿成了一个美人胚子!虽然现在尚小,但长大之后,亭亭玉立,闭月羞花,绝对少不了。到时候她便可如貂蝉一般,好好调戏裴渊匹夫~
想到这里,荀欢不禁兴奋地摇晃起了只有藕段长的双腿。
等等!
荀欢蹭地拉起了绒被,低着头,朝那里羞羞地瞟了一眼。
男孩!!
脑补过后,荀欢陷入了绵长的绝望。
这时候,吱呀开门的声音吸引了荀欢的注意,她屏气凝神,认真辨别来者的动静。
两个人的脚步一前一后,随之是合门的声音。
一个较老成的男音率先响起,“爱卿,乃父位至双朝丞相,辅政元老,一生为我东秦国鞠躬尽瘁。朕体恤你裴家护主有恩,特封你为太子太傅,享三公俸禄。”
听到关键词,荀欢立刻竖起了耳朵。
她已有所了解,裴渊,东秦中宗秦徽在世时,被立为太子太傅,初为虚衔。后秦徽驾崩,裴渊升为太傅,辅弼幼主秦翊处理国事,掌军政大权。
看来这个音色老成持重的男人,就是东秦中宗秦徽了。她自己,一个能享受“上用内造”玩具风车的男性婴儿,必然就是太子秦翊。
而另一个还沉默着的人,恐怕就是尚在嫩雏阶段的裴渊了。荀欢登时就长舒了一口气,趁着这家伙羽翼未丰,她一定要凭借先天优势,使出浑身解数,萌的他不行不行!
“臣裴渊,敬谢陛下隆恩。”
寥寥数字,沉和又不失清越,干净利落的男性声音,让荀欢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声音的主人和谗佞奸臣联系起来。
“明日开始,你便可自由进出东宫,好生辅教阿翊。”
“臣,遵旨。”
“阿翊还小,咿呀不分,爱卿要多担待些。”
“臣,遵旨。”
“你每日辰时入殿,酉时离殿就好。晚上自会有奶娘照顾他。”
“臣,遵旨。”
昏聩无能的中宗啊,这么冷漠的臣子必然心存阴险,腹养恶狼!荀欢幼小的身子虽然深陷在摇篮里,她的心却早已迫不及待地想与裴渊展开第一次交手了!
是时候闹腾出一点动静了。
“哇!”
这一声干嚎如天崩地裂,荀欢张着嘴巴,也被自己的哭声吓傻了。
“太子醒了。”
“太子醒了!”
“太子醒了!!!!!”
接力一般的三声传唤,从东宫殿门一直响到空旷的长阶之外。
三条黑线划过额角,荀欢尴尬极了,这是要整个皇宫都知道,本太子没有死在一场午觉之中???
一时间,东宫殿门洞大开,鱼贯而入的太监宫女奶娘将幼小的太子团团围住。
就连大奸臣裴渊,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荀欢转着眼珠一个个打量过去,最终瞧见了一个胸|脯异常丰满的中年妇女,正低着头解自己的衣襟扣子。
意识清醒的荀欢顿觉胸口一阵恶心,她干脆放开了嗓门,嚎啕大哭起来。
皇帝秦徽被太子振聋发聩的哭声吵的头疼,他摆摆手,示意裴渊随他一道离殿。
裴渊扫了一眼摇篮的方向,却瞧见摇篮里的小人儿清涕横流,水汪汪的眼珠儿正巴巴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奋力瞅着。
“裴渊,别走!你我还未交手!”荀欢大喊着。
而这一切在裴渊听来,不过是几声有节奏的哭喊:啊啊,哇哇!啊啊啊哇哇哇!
心头像是被什么莫名撞了一下,裴渊停下了脚步,“陛下,太子哭得厉害。”
秦徽不屑道,“太子要是哪天不哭,就是死了。”
这么极品的爹!荀欢差点背过气儿去。
转眼间,裴渊已经走到了摇篮跟前,若干个宫女太监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他俯身下去,来势突然,便成了荀欢与他的初见。
眼前的男子面若傅粉,目似辰星,姿容既好,神情亦佳。荀欢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哭泣。
裴渊见太子止了哭声,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免不住心头一软,双臂向前将他环在了怀中。
注视着直起上身,抱着她踱至中殿的裴渊,荀欢只记得有句古话是这么形容古代男神的: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奶娘,可否递我一条方帕,太子殿下的口水流出来了。”
面对一个满脸都是黏液的孩子,此人竟能如此从容,荀欢再次被裴渊的男神气场打动。
灵光乍现,荀欢突然想到,如果裴渊虐待太子,那皇帝就不会让他继续担任太子太傅,这样他日后也没有机会晋升太傅。她索性又流了几口口水出来,挑战裴渊的底线,企图让他原形毕露。
裴渊却毫不焦躁,仔仔细细地为太子拭干了嘴角和下颌上的黏液。
荀欢怔愣住,和他的星目相对,她就不信了,奸臣会这么有耐心?
“噗”,又一口。
认真仔细地擦。
“噗!”,再一口。
继续认真仔细地擦。
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
“噗!”,这次对着他的手掌,再试试。
果然,裴渊不再为她擦拭了,荀欢暗喜,心底撺掇道,快摔死我,快用你满腔的愤怒,摔死我!!!
然而裴渊淡定地一转青玉长身,吩咐旁立着的太监道,“快传太医,太子吐奶了!”
奶娘冲将上来,一把从裴渊怀里接过太子,嘴里哼哼唧唧地哄了起来。
荀欢闻到了奶娘身上特有的一股奶膻味,她从前一直都有乳糖不受症,一闻到奶味就想吐,原本好端端的流口水,此刻真的变成了裴渊所说的吐奶。
几位太医匆匆赶到东宫殿后,轮番仔细地为太子诊治过,又聚在一块儿商量了好久,最终才回禀道,“陛下,太子只是吐奶了,不碍事的。”
秦徽一听,顿觉这帮太医无用,“太子太傅早已知道太子是吐奶症状,你们忙活了半天不过如此,朕还要你们这帮庸医何用!”
“来人,赏太子太傅裴渊五十金。”秦徽的心里头到底是安慰的,他原本还担心年纪尚轻的裴渊无法胜任太子太傅之位,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这裴渊虽然看上去少不更事,青涩不已,想不到还能顶一个高级御用奶娘!
荀欢在一旁听见皇帝对裴渊的嘉奖,顿觉眼底一黑,前路无望。
然而,甭管她多着急,她也只能躺在软塌塌的摇篮里任人摆布,真真儿就像半个残疾。
“陛下放心,臣定当尽心竭力辅弼太子,助他早日成人。”
荀欢嗤了一声,略带鄙视地暗道,只用五十金就能收买的人,配当奸臣么!
临走前,裴渊又踱至摇篮旁,温柔地俯下身去,伸手揪了揪太子的鼻尖。
走开,财迷的奸臣,休得在圣上面前和本殿套近乎!荀欢挥着小拳,毫不客气。
哪知她的小手一把就被裴渊握在了手心,牢牢地控制了住,还附带了一句在荀欢听来极具鄙视意味的话:“这么小的手,好小的力气。”
奸臣!荀欢趁他不注意,猛地咬住了他的手腕,并使上了浑身的力气,只等着裴渊疼得哇哇乱叫,惊吓圣驾。
大约是手腕处传来一阵痒,裴渊忍俊不禁,俊美的面容上浮出一丝微笑。
这一刻,荀欢终于体悟到什么叫做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第一次相遇,第一次交手,以荀欢完败而告终。
太子尚小(2)
许是穿成了婴儿的缘故,荀欢总是抑制不住的发困。自午后见过裴渊之后,她已经接连打了好几个盹儿。
待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东宫殿里烛光摇动,入夜了。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奶娘看到太子醒了,立刻转过身去,荀欢见状,连忙用小手捂住了耳朵。果不其然,三声高亢的通传依次响起:
“太子醒了!”
“太子醒了!!”
“太子醒了!!!”
大半夜的不嫌吵吗,荀欢心下感慨,若不是自己身小力娇,必定好好改改这皇宫里的奇葩规矩。
一溜宫人再度鱼贯而入,有的伺候太子擦脸,有的伺候太子喝水。最后,一个小太监拎着一个木桶走上前来,荀欢正在纳罕,就被奶娘抓住两臂腾地抱起,两腿悬了空。
这是做什么?洗木桶澡?
“乖哟乖,来来来,我们太子来嘘嘘。嘘嘘嘘。”奶娘嘴里振振有词,跟唱歌一样。
荀欢眼前一黑,她真的很不习惯做男人,即便奶娘已经架好了她的双腿,对准了木桶,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嘘嘘嘘,嘘嘘嘘。”奶娘坚持不懈的努力,最终还是打动了荀欢。
看着小太监拎着木桶退了下去,荀欢心想,能有这么多人伺候自己,也算是这次高危穿越作业的补偿了。
经过宫人的一番打点,荀欢再度入睡。一夜无事。
次日辰时未到,裴渊就提前来到了东宫殿。他从奶娘的手里接过了拨浪鼓,靠着摇篮危坐下来。
荀欢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后看到裴渊的一张脸,这才想起自己肩负重任。不过,不得不说,一夜过后,裴渊的容貌丝毫没有折损,依旧俊美逼人,看的荀欢心里一阵桃花泛滥。
裴渊见太子醒了,就按照方才奶娘嘱咐过的,先晃了晃手上的拨浪鼓,试图逗太子开心,让太子彻底清醒。
荀欢不屑地瞥着拨浪鼓,以及拨浪鼓后面的裴渊,心中琢磨着制敌妙计。
裴渊见太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还滴溜溜地打着转儿,便知道太子已然清醒。他放下拨浪鼓,俯身将太子抱起,口中道,“殿下,今日我们来读千字文。”
待裴渊于书案前坐定,荀欢依旧被他环在怀里,眉眼才刚及书案的高度。
裴渊单手缓缓摊开书简,一股墨香扑面而来。要念书了,荀欢回想起从前在学校读课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裴渊的声音干净中带着些许低沉,荀欢听着他的诵读,不自觉着了迷。古有云,佳音妙曲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这位奸臣裴渊,其声虽不如佳音妙曲,但也有其让人难以抗拒的特质。
这不,转眼之间,荀欢就流着口水梦蝶去了。
“太子殿下?”裴渊没想到他还未读完一遍,太子就呼呼睡着了。这该怎么办,皇上近期给他下的指标可是一日十遍!裴渊低头注视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太子,不免扶额长叹。
他本没有仕途之志,奈何生来却自带光环。裴家是东秦国最显赫的大世族,他那已故的父亲又是东秦国两朝丞相。太子太傅这个保姆般的虚衔,对他来说,实在是皇帝赏赐的枷锁。
裴渊连忙抱起太子,起身前迎,“微臣叩见陛下。”
秦徽见他手里抱着太子,便做了手势,“不必跪了。”
裴渊敬谢过,跟在秦徽身后。
秦徽绕到书案跟前,见书简摊开,便关心问道,“怎么样?千字文读了几遍了?”
裴渊不敢隐瞒,便如实回答,“臣惶恐,只读了半遍。”
“半遍?”秦徽倏然转过身,皱起长眉,“半遍可不行啊,眼下都快到辰时二刻了,怎么着也该读两遍了。”
“太子年幼,听臣絮叨读书,困了睡了。臣不敢打扰殿下好梦,便没有继续读。”
秦徽一听,大步一迈朝着裴渊怀里的太子走来,“朕说嘛,东宫殿外如果听不到太子哭声,太子不是睡了就是死了!立刻叫醒!!”
“立刻叫醒!”秦徽一声令下,震得裴渊一阵哆嗦,右手不自觉就掐了太子一把。
荀欢被这猛然一下掐醒,当即就不开心了,本太子如此金贵之躯,细皮嫩肉也是你这奸臣可以掐?!今日你掐本太子的手臂,明日你掐的就是本太子的脖子!荀欢狂蹬双腿,以示不满。
秦徽一见,太子居然在耍脾气,蹬腿蹬的开裆裤都要露出来了!
“大胆!”
听到这声中年人的断喝,荀欢才发觉裴渊身边还站着自己的父皇。
秦徽长叹一声,“太子如此淘气调皮,数日后的周岁礼上,群臣皆至,还有数位邻国使臣。朕的颜面就要被这小千岁给丢光了!”
裴渊见皇帝叹气,知道这是皇帝在暗示他主动请命,便垂首道,“陛下,这几日臣愿不眠不休引导太子殿下,必不使殿下于重臣面前失去颜面。”
“当真?”秦徽心满意足,“裴家果真辈出良臣,有爱卿在,朕放心了!”秦徽拍了拍裴渊的肩膀,又叮嘱道,“朕希望,抓周礼上,太子能抓住一些体面的东西。”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荀欢一听,心中暗笑,奸臣,这样的承诺你给的起么?
哗啦,琳琅满目的一打东西被裴渊摊在了床榻上。荀欢趴在榻上,朝着这堆什物爬了过去。
笔墨纸砚,胭脂首饰,都是少不了的,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玩件。荀欢瞧见裴渊拿来逗自己的拨浪鼓也静静地躺在这堆东西里,便忍不住想出个主意逗逗裴渊。
她向前爬了几步,伸手一拨,拨浪鼓咚地摔在了地上。
裴渊倒是不紧不慢,他见太子太过靠近榻沿,便先将太子抱起来,丢到了床榻里面,而后才俯身下去拾起了拨浪鼓。
咦,不得不说这个奸臣还是很细心体贴的,荀欢努了努嘴,决定不再乱动。
“来,太子,咱们挑一个你喜欢的抓。”裴渊将太子抱起来,朝向那堆什物。
这种机会,当然要气气他。荀欢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抓一只香粉盒。无奈香粉盒太大,她鼓捣了半天,也只是改变了它的位置。
不料裴渊的关注点并不在香粉盒上。
“太子听得懂微臣的话?”裴渊很是吃惊,他没料到太子的动作会这么果断,根本不像一个刚近周岁的婴儿。
于是裴渊又试了试,“太子殿下,除了香粉盒还有什么喜欢的,来抓抓。”
哼,既然如此,就叫本太子吓你一吓!荀欢来了劲儿,十分配合,伸手又果断拿起一只耳坠。
嗜睡如命的太子莫非是神童?裴渊从太子手中收回耳坠,丢回原处,充满希望地诱导道,“太子殿下,现在咱们不抓喜欢的,抓该抓的,好不好?”
该抓的?荀欢心中冷笑,你这个奸臣,最该抓!
于是荀欢四腿并作,朝着裴渊爬去,一下揪住了裴渊的袖口,眼神坚定,死死不放。
裴渊见状,心中滴血道,太子还是那个太子,哪里有什么神童。
折腾了一上午,荀欢抓东西都抓累了,裴渊竟还耐心引导着。她打量着裴渊认真的神色和专注的目光,不禁疑惑,这奸臣不在家中韬光养晦,来东宫殿陪一个幼崽玩儿,究竟是图什么?
这会子奶娘进宫来了,到时辰该给太子喂奶。
荀欢这才得空歇了一会儿。
奶娘一边喂奶,一边跟裴渊聊了起来,“裴大人,外头备好了午膳,您去用些吧。”
“好,我会的。”裴渊礼貌起身,并未因奶娘位阶低而态度傲慢,他问道,“平日里太子睡的够么?我瞧他一直昏昏沉沉。”
说我昏昏沉沉?荀欢真想呸一口,是谁一直在陪你玩抓小人的游戏?
“够,肯定是够的。”奶娘笑了,“昨儿太子一直睡着,不像之前,总是哭。我们也省了不少心,可好好歇了一晚。”
“是么?太子从前总是哭?”裴渊也笑了,伸手又揪了揪太子的鼻子,“看来殿下还是给足了微臣面子。咱们午后继续抓好玩儿的东西。”
荀欢差点没被口中的奶呛住。
午后,荀欢实在累了,已经疲于与裴渊作乐。索性,便遂了他心愿,接二连三的去抓笔墨纸砚。
裴渊见自己的引导小有所成,格外欣慰。他之前从未接触过小孩子,这一刻,他有些喜欢上了眼前的小太子。
最终,最终,他抱起太子,扎扎实实地在他的侧靥上亲了一口。
于是,这便成了荀欢和他的初吻。
太子尚小(3)
这个吻轻描淡写,只出自一般大人对孩子的疼爱,裴渊转身就忘了。而对荀欢来说,却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男人亲脸!
奸臣,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本太子一定不饶你!荀欢心里这样忿忿不平地想,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偷瞟起裴渊。
裴渊岂知太子心中的小九九,他依旧泰然自若地踱回书案边,口若悬河地开始诵读,终于赶在酉时前完成了十遍千字文。
酉时过后,裴渊离开东宫殿回自己府中去了。不能与人斗智斗勇,荀欢甚觉无趣,只好睡觉喝奶睡觉喝奶周而复始,慢慢熬着。
作为东秦中宗秦徽的独子,东秦皇室后继的唯一希望,荀欢这几日一直在用生命去体会,什么叫做众星捧月。
三日后,太子生辰。
启辉殿中,满朝重臣以及邻国使臣皆至。众人都坐定后,荀欢才被奶娘从后殿中抱出。望着金碧辉煌的大殿,荀欢明白,今儿应是体验众星捧月的极致了。
远远的,她一眼就从人群中把裴渊挑了出来。裴渊屈膝跪坐在低案前,一直垂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来,将太子抱来朕的身边。”秦徽示意奶娘上前。
“陛下,太子就由臣妾来抱吧。”一位端坐在秦徽身边的女人开了口,荀欢循声望去,只见此女金贵之气下竟一脸稚气,想来年纪还不过廿岁。
“也好,辛苦皇后了。”秦徽一挥长袖,奶娘领命,将荀欢送到了皇后手中。
荀欢仰头,瞪眼滴溜溜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美女,心中琢磨,莫非这就是本太子的生母了?
“今日太子周岁礼,众卿皆往,朕十分欣慰。此外,朕要格外感谢千里迢迢前来庆贺的几位邻国使臣。”秦徽举起酒杯示意。
右侧席缓缓站起几人,荀欢望去,只见他们着装风格迥异,一看就知不是东秦国人。她正纳罕这些人的来历,就听得秦徽向众人依次介绍道,“这几位分别是夷胡国使臣,五目国使臣,以及南津国使臣。”
荀欢回忆了一下,她在穿越之前,就有所了解,这东秦国东临茫茫沧海,西壤三国,自北起依次为夷胡、五目和南津。看来,今日的周岁礼,邻国都格外重视,无一例外派使前来。
“尔等不辞辛苦前来道贺,朕已备好赏赐,来人啊。”秦徽拍了拍手掌,就有一溜宫人从外而入,手中都端着金银珠玉,琳琅满目。
夷胡国使臣率先谢恩道,“感谢陛下赏赐。东秦与夷胡的和平来之不易,本使这次前来觐见陛下,也是带来了我夷胡国君主的祝愿。愿陛下珍惜两国如今的稳定关系,也祝陛下千秋万岁,太子殿下早日成人。”
不知为何,荀欢只觉此人来者不善,说话的态度居高临下,好似根本不把秦徽放在眼中。她也注意到,远处一直垂首沉思的裴渊在此刻缓缓抬起了目光。
做君主真是心累,荀欢撇了撇嘴,她心中嘀咕,一定要早早完成这次的穿越任务,免得有朝一日秦徽驾崩,军国大事还要由她打理。到时候以她这点三脚猫的本事,不被裴渊摄政掌控就怪了!
秦徽与使臣们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如此就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荀欢无心细听,只留意裴渊的动静。今日的裴渊的确与寻常不同,似乎被什么沉重的心事压着,他的脸上并没有平日的温和。
转眼间,就到了万众期待的抓周时刻。
几个宫人依次进殿,在大殿中央的地上铺了厚厚宽宽的金色绒毯,又将各式各样的玩意儿有序摆了上去。
席间一位朝臣站出,道,“陛下,吉时到了。”
荀欢被皇后抱去了殿中,轻轻放在了绒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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