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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想入非非.txt

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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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入非非》 作者:花清晨
简介一:
桑渝,恶霸一样的富家女,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有钱。
沈先非,一直背负着全家都是劳改犯的阴影,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曾经,因为一瓶百事可乐,倒霉的他就此沾上了恶霸一样的她。当她手中的那把爱情之箭终于将他这只笨鸟给射了下来,他却将她遗忘在记忆之外。坚持,她为他守到相思成疾,只为曾经不告而别的理由。
简介二:
Chaper1
1、命运撞车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
时钟就快要走到明天
痛会随着时间好一点
……
伴随着张玉华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沈先非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唇角轻勾,按下了接听键,随即耳机里传来一个极其不耐烦的男声:“我说沈大帅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到啊?你已经迟了整整1小时25分钟又38秒。又不是大姑娘第一次约会,你在磨叽啥呢磨叽到现在?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我和下一个病人约好的时间。”
一想到电话那头正在抓狂的阿穆,沈先非就忍俊不禁,手中握着方向盘,他笑道:“穆医生,有必要将时间算的这么精确吗?上学的时候你常常迟到,也没见你这么有时间观念。你到底在急什么?难不成你下一位病人约的是位美女?”
耳机里一阵贼笑:“让你小子给蒙对了,还真是位大美女。限你五分钟之内给我滚上来,让哥们我瞧上一眼,然后你就可以滚到一边喝茶去,别妨碍哥们我‘看’美女。”
“已经在你们医院地下停车场内了,马上就到。”沈先非闷笑了几声,挂了电话,瞄准了空车位,向空车位倒去。
将车子停好,桑渝下了车,刚锁上车门,这时包里传来了熟悉的音乐铃声,是张玉华的“原谅”。从几年前,她就开始用这个铃声作为手机的默认铃声,一直不曾换过,她也不知道她想原谅什么。
拉开包,她在包里找了半天都没找着手机。刚才下车时,她随手将手机扔在包里,这会不知沉在包的哪个角落里。
一个字,烦。
约了医生的时间就要到了,临走之前,她的小秘袁润之千交待万交待不能迟到,这个全市最有名的心理医生很难预约,为人脾气古怪,最恨人家迟到,若是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要约到什么时候。
铃声还在响着,该死的,是谁找她找的这么急?
她走的时候对袁润之三令五声过了,没有被逼到进太平间的地步,任何事都不准找她,要是耽误了她看医生,回去之后她一定要剥了她的皮。
翻着包包里的手机,踩着脚下那三寸细高跟,她一边走着一边低咒。
沈先非倒车的速度就跟蜗牛爬似的,但再也没想到这时空车位会平空闪出来一个人,只听车屁股后一声闷响,车撞上了那个平空冒出来的人。
桑渝只顾着找手机,并未留意那正在缓缓倒车的车子,在车尾撞上她的那一刻,她一阵惊慌,脚下一个不稳便往后栽倒,头正好撞在了卡车位的铁柱子之上,昏了过去。
“要命!”沈先非低咒了一声,急忙下了车。
昨天车尾被一个冒失鬼给舔了一下,倒车雷达的传感器似乎被撞得位置扫地了,还没来得及送修,今天就撞了人。
被他撞倒的是个年轻女人,他急忙蹲下探了探这个女人的鼻息,还有气,顾不了其他,连忙抱起她,往电梯口奔去。
这个女人好轻。
他在干什么?怎么会和阿穆一样,满脑子的色情思想,没事意淫人家姑娘。
立在病床前,沈先非双手抱胸,盯着床上的桑渝。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说了,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头部撞着晕过去而已,睡醒了就没事了。
之前为了办理手续,他不得已翻了她的包,在她的钱包里找到了她的身份证。
原来她叫桑渝,一个很特别的名字,让他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他在等她醒来,当面道个歉。
这时,他想起约了阿穆,突然出了车祸,却忘了通知阿穆。约好了晚上请客吃饭,这会他这个东家失踪了,这家伙一定要找他拼命了。掏出手机,他拨了阿穆办公室的电话,占线,又拨了阿穆的手机,却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算了,今天他送上门就是任由他们那群人宰割的,反正都逃不了被削,荷包始终都是要大出血,不如让这个家伙多等等,让他知道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
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不知多少次抬手看表,桑渝依然还是没醒。
“年轻人,这里是医院,没看见这里的告示牌吗?请勿大声喧哗!有什么事直接按铃嘛。”
沈先非想不到用什么样的词语来解释他和桑渝的关系,总不能见着一个人就说,是他在倒车的时候把她给撞晕过去的。
“年轻人来医院看病的,都是急得要命的事,没病没痛,不着急,谁来医院?”那老医生走进病房,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桑渝,“朋友?是女朋友吧。”
沈先非被这位老医生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尴尬一笑:“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年轻人,别急着否认。不是你女朋友,你干嘛那么紧张地抱着她,一冲出电梯就大声嚷嚷的叫医生做什么?年轻人,撒谎是不对的。”那老医生一本正经地教训起他。
嘴角微微抽搐,沈先非对这位“热情过度”的老医生感到无语,话说,这撞伤了人,能有不着急的吗?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又是那首“原谅”,沈先非急忙摸出自己的手机,在看到屏幕上无任何动静时,才意识到并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年轻人,是你女朋友的手机在响。”那老医生朝他努了努嘴。
顺着老医生所指的方向望去,病床上,桑渝的身旁,她的包包口微开,正露出一只银色的手机,那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原谅”在不停地唱着。
她居然也用这个铃声,好巧。
“年轻人,还看什么看?还不快接,难不成是你准丈母娘打来的?”
沈先非暗自叹了一口气,真是服了这位三八老先生,听着那熟悉的歌声,他走过去拿起那支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那边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请问是袁润之小姐吗?”
袁润之?她不是叫桑渝吗?打错电话了吧。
沈先非望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在听到穆挞霖三个字时,沈先非的唇角缓缓向上轻扬,难怪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阿穆的“贴身”助理护士艾妃妃吗。
听完艾妃妃这一长串公式话留言,沈先非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小护士跟在阿穆身边,对时间也越来越敏感了,他轻笑出声:“艾小姐,能不能请穆医生接个电话?”
“嗯,是我。”
“袁小姐?哦,你打错电话了,我接的这个电话不是袁小姐的,是另一位桑小姐的。这个说来话长,我在倒车的时候,撞到了桑小姐,所以,现在,在你们医院的急诊病房里,等待桑小姐醒来。”沈先非以最简洁最易懂的语言解释。
“好的,我会和他联系的。谢谢你,小艾。”
这一声“小艾”,让电话那头的艾妃妃激动得差点没晕过去,拿着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桌前的小镜子,眨了眨眼,换了一副柔媚迷人的表情,软声细语说着:“不客气,沈先生,为您和穆医生效劳是我的荣幸。”
沈先非很自然地笑了笑:“那好,Bye。”
挂了机,沈先非望着眼前紧瞌着眼的桑渝,皮肤白晢,两颊红润,一张诱人的红唇似要掐出水来,一身价值不菲的套装,还有一个名牌皮包,就连手中的手机,也是时下最新款,这位看起来非富则贵的美女不知受了什么精神压力,以至于要去看心理医生,不禁为她感到有些惋惜。
他微扯了扯嘴角,将手机放回她的包中,拉上包链。
身后沉默已久的那位老医生又开始滔滔不绝:“年轻人,在十大死因排行榜当中,意外事故是头号杀手,而意外事故中,一直居高不下的就是车祸。不会开车就不要开嘛,没事制造什么死亡事件?”
面对这个无聊又三八的老医生,沈先非直觉头痛。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一个暴跳的声音:“四三八,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沈先非抬眸,正好瞧见一位小护士,叉着腰,做了一个茶壶状对那位老医生吼道。
那位老医生一见到这位小护士,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向她走了过去,手一举,脚一跺,立即行了个军礼:“哟!四三八到!”
“四三八,你居然敢偷主治医师的医袍,该当何罪?!”小护士又是一声怒吼。
这病号还真是特别。
终于,沈先非明白了,原来那个“老医生”是精神科的病人,病号四三八,一想到先前被给他捉弄,真是哭笑不得。
四三八伸手在小护士眼前招了招,打断了她的花痴行为,指着病床上的桑渝高嚷着:“你没机会啦,那是人家的女朋友,看见没?你和她,一个就像是天上的凤凰,一个就像是地上的乌鸦。”
“你闭嘴!”小护士横眉冷对,眈了一眼病床上的桑渝,心有不甘地拉住四三八的手,凶道,“你,跟我回病房!”
沈先非的嘴角之处,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在那小护士拉着四三八离开之际,他大步上前,叫住了那位小护士:“护士小姐,麻烦借你的笔用下。谢谢!”
小护士又惊又喜,立即将随身携带的笔双手奉上:“不客气,尽管用,尽管用。”
接过笔,沈先非又走回病床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桑渝,不知道她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七点钟,他和阿穆还有几个多年没见的老同学还有聚会,下午他已经迟到了,晚上不能再迟到,所以他决定先走了,不等她醒来。
执起她的右手,沈先非捏在手中忍不住细细摩挲了几下,脑子里立即蹦出了几个词:“纤纤素手,滑嫩肌肤,腕无骨节”。打开她的右掌,他在她的掌心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行动电话,以及一句道歉的话。
写好,他轻轻地将她的右掌合上,盯着她熟睡的面容看了一会,才转身将笔还给了那位小护士,说了一声:“谢谢。”
未等小护士发花痴回过神,沈先非已经迈着沉稳的步调离开了。
2、LEXUS SY520
头好痛!
桑渝伸出右手揉了揉后脑勺,那里被撞了个大包,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这才想起,她好象是被车给撞了,然后就到了这里。脚刚着地,左脚踝之处传来一阵刺痛,她定睛一看,那里也肿了。
啊,不知是哪个该死的肇事者撞了她,害她躺在这里,错过了看诊的时间。
就算是挖地三尺,她也要把他给揪出来。
从包里很快地找到了手机,她拨了一串号码。
“MB,是你吗?你究竟去哪里了?手机一直打不通,我都为你急死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高亢尖锐的声音,碟碟不休地说着话。
“袁润之,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叫我MB,下次再听到你这样叫我,叫一次薪水扣10%,叫两次扣20%,以此类推!”这个袁润之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仗着是自己的师妹,恃宠而骄。
真是个贱骨头,一日不骂她,皮就痒得难受。
“之之,记下,银白色LEXUS,车型GS430,车号XASY520,嗯,应该是这个车号。”520?我爱你?真是个很贱的车牌号,桑渝忍不住低咒了一声,她对英文字母和数字都特别敏感,在撞倒她的那一刹,她只扫了一眼,便记下了,“查一下车主是谁,下午三点钟左右,这辆车子在仁爱医院停车场出现过。”
“520,好有个性的车牌号啊。这款车子超赞,上次我看到广告,你知道广告上说什么吗?整款车子体现‘预’、‘纯’、‘妙’三种元素,时尚现代、令人瞩目、富有激情,并具人性化。预你所欲,超其所盼。等我有钱了,我也考虑买一辆。”袁润之眉飞色舞地说着。
欲?纯?妙?富有激情?欲你所欲?真是太色情了。
桑渝冷冷地说道:“袁润之,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做建材家居这行,我认识不少汽车公司的人,要不要我介绍你过去?”
“哦。”要不是被那个肇事者给撞了,她现在也不会躺在仁爱医院的病床上,害她又要再抽出时间。袁约之帮她约那个穆医生至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下倒好,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都快被烦死了。
“那,师姐你现在在哪?”
“仁爱医院。”
“你不是没去看穆医生吗?”
“我被刚才让你查的那辆车给撞了,现在正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帮我尽快查到那家伙是谁,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竟然敢肇事逃逸。”
“啊,这么严重!师姐,你别走开,在那等我,我马上去接你。你等着。”
手里传来嘟嘟的盲音,袁润之是个行动派。
收了线,桑渝从包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方要点上,一想到这里是医院,又将烟和打火机塞回包里。
这时,她瞥见自己右手掌心有一片蓝色印记,微微一怔。
很快地,袁润之便到了医院,在见到满脸怒容的桑渝之后不禁浑身打了个颤,母老虎发威的时候是很可怕的,二话没说,便找了个轮椅,推着她上了车,驾着车离开了。
“师姐,搞不懂你,有豪宅住,你不住,你要住‘毫宅’,有宾利坐,你不坐,你要开MINI。”
“豪宅缺一位打扫卫生的佣人,宾利缺一个司机,依你的条件,我给你免试用期,明早八点准时去报到。”
“师姐,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师姐,你右手掌心上的字迹,可以证明三件事:一,撞你的是个男人,二,这个男人姓沈,三,他不是肇事逃逸,只是临时有事,不能等你醒来,但把手机号留给你了,意思就是说等你醒了可以打电话找他索赔。可偏偏不凑巧,你手汗太多,刚好把他的名字和手机号那部分给汗没了。”袁润之一边驾着车,一边分析着。
桑渝在看到右手掌心上有字的时候,很意外,但她坚持这个撞她的男人根本心不诚,偏偏还姓沈,姓沈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袁润之,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他要是留给我一个空号,也是临时有事?”
“师姐,我只是不会把人心想的那么险恶,难道你不希望他是真心想赔偿你的吗?”
“小心开你的车。该查的你得给我去查,别以为有了这些破字之后你就给我偷懒。”
“遵命,MB!”
“10%!”
私下里袁润之叫桑渝师姐,但在公司人前或者遇到公事的时候,才会叫桑渝一声桑总。
“哦。”桑渝淡淡地应了声。
对于皇廷旗下皇廷酒店这个工程,她势在必得,因为她要赚钱,虽想赚钱,为避免见到某个她不想见到的人,所以对此事表面上是不闻不问,全权交给了袁润之和市场部,但私下关于投标的事,袁润之和市场部经理杨正坤随时向她汇报情况。
桑渝摸了摸脑后的包包,还是很肿,眈了一眼在开车的袁润之,冲着她笑了笑:“很好,你为公司省了两百块,这次美人计把握的很好,记得该用美人计的时候绝对不要吝啬。”
袁润之原以为师姐一定会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破骂“你怎么没将脑袋给丢在家里的?”,很是意外,师姐居然对她笑得这么灿烂,还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
不对,以师姐的性子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袁润之突然一个急踩刹车,桑渝捂着脑后被撞痛的包包,怒道:“袁润之,你想提前下岗回家吃自己吗?”
擦干心中的眼泪,袁润之不得不重新起动车子,将师姐载回“毫宅”。
3、匪夷所思的心理隐疾
自那日撞到桑渝之后,沈先非会习惯性时不时地看下手机,但事隔了近一个月始终没有接到桑渝的索赔电话。
或许那位桑小姐并不介意,沈先非这样想着。
昨天晚上看此次竞标的几家资料看到很晚,正在洗澡的时候,阿穆的电话就像是催魂一样,一个接一个。
当他回过去的时候,阿穆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不管你沈大设计师明天有什么重要的事,请你暂时放一放,明天务必抽空来我诊室一趟。”
他刚想追问究竟是什么事,阿穆一句话把他给塞死了:“因为你长时间不接电话,所有解释权我将予以保留。”说完,阿穆便挂了电话。
望着手机,他一脸的莫明。
次日一早,阿穆就打电话提醒他,八点半准时到他的诊室。
沈先非开着车再一次驶进仁爱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这一次,他很小心,生怕又撞到了人。
到了心理科,他敲了敲门,迎接他的是一个粉色的身影:“沈先生,你好!”
艾妃妃像日本女人一样向他深深地鞠了九十度大礼。
沈先非弯了弯好看的唇角:“我是来找阿穆的。”
“穆医生等你很久了。”艾妃妃见着那倾国倾城的一笑,立马做了一个西施捧心状,随即恭敬地领着沈先非进了里间诊室。
阿穆一见沈先非,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着他。
皱了皱眉,沈先非一脸莫明其妙:“穆医生,请你收起看哥斯拉的眼神。”
阿穆一下子跳到沈先非的跟前,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把模型手枪,指着他说:“沈先非先生,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不知道是不是阿穆研究心理学研究多了,以他现在的举动,在沈先非看来,怀疑他是不是该转精神科了。
沈先非淡淡地道:“你是不是香港警匪片看多了,改研究犯罪心理学了?”
阿穆一把拉过他,将他塞进对面的沙发里,自己又搬了个高角凳在他的对面坐下,轻咳了几声,又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终于一本正经地开了口:“阿非,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要是你敢有半点隐瞒,哥们我一定会将你从13楼给一脚踹下去。”
“究竟是什么事?”沈先非挑了挑眉。
“阿非,你是不是H大毕业?”
“唔,确切的来说,大四之前是在H大,大四上到一半后去了英国中央圣马丁。怎么了?”沈先非觉得阿穆从昨晚开始就神神秘秘的,不对,应该说是神经兮兮的。
“OK,反正你在H大读过书就好,当时你念的是不是商业美术系室内装潢设计专业?”
“老兄,我接到大学入学通知书的那一天,你不就知道了吗?”沈先非好笑地反问。
“嗯嗯嗯,那么我再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你们系里是不是就你一个叫沈先非的?”
“当然只有我一个,我百分之两百确定。”
“那么,在国外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结过婚,然后又离了婚?”
听到这个问话,沈先非先是一怔,然后伸手摸了摸阿穆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心理病人看多了,也发神经了。我怎么可能会结婚还离婚?”
“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离过婚?认不认识你们H大,比你低一届,一个叫袁润之的女生。”
袁润之?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听过。沈先非想起来了,一个月前他撞晕了那个女人,阿穆的助理小护士艾妃妃打错了电话,叫的就是这个名字。
沈先非看着阿穆的眼睛,从未见过他这样正经过,同样很严肃地告诉他:“没有。没有。不认识。”
“人的大脑可分成左右两半球,根据科学研究证明,理解数学和语言的脑细胞集中在左半球,而发挥情感、欣赏艺术的脑细胞集中在右半球。”阿穆微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根据美国联邦调查局审问疑犯的最新研究,人在说谎时眼睛会向右上方看。”
“你究竟想说什么?你认为我在撒谎?”沈先非有点微怒。
阿穆拍拍沈先非的肩:“哥们,别激动,我没说你撒谎,刚才你的眼睛在往左看。”
“穆大心理学家,你能不能切入正题?告诉我,我曾是H大的学生,和你刚才提到的那个袁润之究竟有什么重要的联系?重要到昨晚半夜打电话给我,还有今天早上一大早又打电话提醒我要我过来?”沈先非的身体向后依去,靠在沙发上,等着阿穆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按理来说,做我们这行的,病人的资料是绝不能对外泄露的,”阿穆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个文件夹,丢给了沈先非,“但是扯上你沈先非,我阿穆这辈子最铁的哥们,所以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吧。哥们我这次可是冒着犯法的事,不过呢,话说回来,同样是为了帮助病人,我这人就是实在。”
沈先非深皱着眉头打开眼前的文件夹,看着面前的病历,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阿穆不停地来回走动:“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就是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你撞到人的那天,当时我和你说我约了一个美女看诊。那,就是这个女人,袁润之,昨天妃妃按例给她做了登记,我看了妃妃写的病因之后就傻了很久。你看见没,配偶一栏上的名字,写的是‘沈先非’,而这个‘沈先非’年纪与你相仿,并且也是H大商业美术系室内装潢设计专业。你可能会说这个‘沈先非’与你不是同一届,但你往下看,看看这个袁润之口述的内容,和她入学的年份,以及她形容的这个‘沈先非’的入学年份,刚好,与我们都是同一届。还有那里写的很多事情,与你那时发生的一些事还真的就挺像的。”
沈先非望着这份病历,整个人僵在那里,愣了半天,说:“不是很像,是确有其事。”
阿穆在听到这句话,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就喷了出来:“确有其事,你还就记不得这位美女师妹?”
“哥们,你真的不记得这位比你低一届的师妹吗?是不是你招了什么烂桃花,然后无情的把人家给甩了,害得人家现在要到我这来看心理疾病?人家可是天天在意淫你是她老公啊。”
沈先非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文件夹合上,站起身,毫不留情地砸向了阿穆那张臭嘴,有些生气:“你当我和你一样,从初中的时候就知道追女生,整天风流快活,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好吧,我约了她九点,还有十分钟就九点了。今天约你来,你当面看看,认不认得人家,回忆回忆。如果真不关你的事,那是最好,看完了人你就可以滚了。”
沈先非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深吐了口气,对阿穆说:“能不能抽烟?我想抽一只烟。”
“沈大帅,这里是医院。”突然,阿穆像盯怪物一样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在英国?”
沈先非没有应他,这时,内线响了。
阿穆接起电话,是助理艾妃妃,他对艾妃妃吩咐了几句,放下电话,他便说:“人到了。你过来看看,认不认识她?”
扒开百叶窗,沈先非在看到桑渝的一刹那,惊呼出声:“是她?”
“你真的认识她?”
“等一下,刚才那份病历上的名字是不是叫袁润之?”
“嗯哼。”
“据我所知,外面的这个女人并不叫袁润之。我之所以认得她,是因为一个月前我撞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她,那一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阿穆摸了摸下巴,盯着沈先非的眼睛,没有撒谎,这样说来,那天这个女人和沈先非同时失约是事实。
“来看心理疾病的人比较特殊,大多数人会选择假名,倒是我少见多怪了。但不管处怎样,这个女人所说的‘沈先非’与你可脱不了干系。”
“她叫桑渝,当时迫不得已,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拿了她的身份证做了登记,并不是那份病历上所写的袁润之。”
桑氏集团?
沈先非不禁皱起了眉,好像此次皇廷酒店项目的竞标人之一就有桑氏。他忍不住望了望那个长发女人,她怎么会认识自己的,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多事?难道是为了想拿下这次皇廷酒店项目而耍的手段。
走回桌前,拿了文件夹,阿穆说:“沈大帅,你可以走了。我要单独面对这位桑氏美女总裁,来剖析她和你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到时候挖了你什么隐私,你可别介意,谁叫你有这么个强大的粉丝。”
在阿穆没有出门前,沈先非拦住了他:“我能不能听听你和她的对话,我想知道她从哪里得知我的事情。”
“抱歉,沈大帅,给你看她的资料已经违反了我的职业操守。”
“你本来就没有操守。”
最终,阿穆在沈先非的杀人目光下折服了。鉴于目前很多粉丝伤及偶像的刑事案件,考虑到挚友的生命安危,阿穆便将他推进了自己平时休息的里间,然后打开门,神彩飞扬地迎接桑渝。
桑渝在见到穆挞霖之后,微微蹙了眉心,她以为穆医生会是一位有位怪癖的中年大叔,没想到这么年轻,还长得一表人材。
“袁小姐,这边请。”阿穆很有礼地将桑渝请进了诊室。
进了诊室,桑渝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面的穆挞霖一双桃花眼不停地打量着他,让她有些不自在。
桑渝小姐?
桑渝在听到穆挞霖称呼她为桑渝小姐的时候,微怔,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桑小姐不必吃惊,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甭问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我这个人呢,很随性的,往往这样才能更快的为病人对症下药,不介意我叫你一声桑渝吧。”
有些尴尬,桑渝的嘴角微微扯动,她挺直了背部,轻咳了两声:“穆医生,能不能抽支烟?”
“那算了。”
“不过,来我这的都是病人,首先是要缓解心理压力,要是抽根烟能让你放松下心情,又何妨?”阿穆倚在转椅上,摊了难手,笑着。
待在休息室里的沈先非咬着牙,低咒了阿穆这个重色轻友、见色忘义的家伙,一看见美女什么操守都没了。
桑渝弯了弯唇,笑道:“谢谢。”从包中掏出烟,又问了一句阿穆,“穆医生,要不要来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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